第三章熬汤(2 / 2)
他方才以为是有恶鬼在调戏nV鬼,便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思考着对策。没想成那被调戏的nV鬼就是他自己啊?
那群恶鬼看了这「nV人」的正面,又听那「啊」一声,这才知道,这斯居然是男的!带头的大个子恼了,扯着孟婆的衣襟把人提了起来,怒道:「N1TaMa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玩弄老子!」
正要一拳挥下,孟婆也暗暗紧握了拳。他方才从地上被提起来时顺道抓了一把黑乎乎的沙子,准备看准时机出招。
不过,他没有等到时机,大个子忽地惨叫起来,护着自己的手腕倒地了。身子猛地回到地面上,孟婆踉跄了一下,还未能Ga0清楚状况,就听大个子嘶声道:「大人!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孟婆抬眼一看,一个男人背对着他,身着看上去很贵重的明hsE袍子,乌黑的头发被整齐地披在身後,头戴冕旒,一看就身份极为高贵,难怪大个子惊慌失措地喊着「大人」了。
男子不理在地上嗷嗷叫的大个子,微一侧首,居然是一张很熟悉的脸,对着孟婆笑眯眯地道:「可有受伤?」
孟婆心底一惊。
这张脸,不是跟冥王大人的脸一模一样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恶的大个子被同行的恶鬼搀扶起来,皆是诚惶诚恐,不敢多留,一声声地大人恕罪,就跑没影了。
有着与冥王一般面孔的男子看向恶鬼逃跑的方向,眯着眼道:「有些人啊,生前是什麽样子,Si後还是一样的鬼样子。人X啊,还真是改不来,轮回转世都没用。」
孟婆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暂且撇开冥王可能躲着他一事,眼前的男人穿的服饰虽然高贵,却不是冥王的黑sE帝袍;那若有似无的诡谲黑气也不复,取代而之的是一层淡淡的灵光。还有一个最不靠谱,却最为强烈的——就是直觉。孟婆莫名笃定,眼前男子并非冥王,一定还有什麽,有什麽更深处,也更鲜明的差异,现在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但除了冥王之外,整个地府还会有谁对他这位孟婆出手相助呢?
孟婆抬眼,默默地看了男子一阵,男人被看得奇怪,也不恼火,反倒对孟婆回以一笑,无害得很。
果真是长着一模一样的脸,邪门!
「冥王」见孟婆不讲话,只是直gg地盯着自己看,十分ch11u0,十分热情,眯着眼笑道:「是吓傻了吗?那就得罪了。」
说着就探出一只手伸向孟婆,孟婆一个激灵,往後一跃。
「冥王」的手悬在半空,笑道:「探脉而已,何须如此?」
当然如此!他还有着被强……吻的Y影呢,就算内心已经释怀,不去在意,但身T还深刻记着,就算不认为眼前的人就是冥王,但毕竟长着一张脸,难免心悸,一靠近就像触电,不得要全身发麻,下意识就闪避了。但这些话孟婆哪里说得出口,宛如哑巴吃h莲,有苦不堪言,简直极刑。
孟婆深x1了一口气,缓和了下,才道:「没什麽只是……无须如此,我没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冥王」收回了手,笑眯眯道:「没有便好。」
果然不对。
「冥王」笑得多了,孟婆就更加坚信了,眼前的「冥王」与真正的冥王果然不同。
冥王也时常笑着,但笑起来却与眼前这位天差地远。虽说都是皮笑r0U不笑,但真正的冥王笑起来是一种轻狂、顽劣、居万人以上之态,会被八爷评价为「YyAn怪气」,但总能令孟婆感受到莫名的一丝真意;但这些在现在的「冥王」身上,都没有,而是一种藏得更深、更加去用什麽粉饰的笑容,看上去不仅无害,还温文儒雅、如沐春风,但若在某些场合去细细解读时却可能令人瘆的慌,头皮发麻,不敢去想。
若此人当真是伪装冥王前来的话,那可谓是十分拙劣的演技了。但是,有谁有能力、又有胆量去伪装冥王呢?还是伪装前来帮他化解纠纷的?
孟婆在熙熙攘攘的群鬼市集中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想法:有鬼。
「冥王」突然道:「此间地狱,自然有鬼。」
孟婆一惊,赶紧地收了心神。「冥王」又笑道:「失礼了,你不说话,我只好如此。」
读心术!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孟婆讪讪道:「……能别随便读别人的内心吗?」
「冥王」笑着举起双手,像是在证明他不再作乱,道:「不开心的话,不读便是。」
孟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某些方面来说,眼前的伪装者与真正的冥王还是有几分相像的。孟婆突然有点动摇,眼前之人不仅披着一张跟冥王一样的脸,居然也会读心术,法力必然不可小觑,或许还能与冥王抗衡。可这地府中,会有与冥王实力相当之人吗?
难不成其实眼前的人正是冥王本尊?因为灶房那一串事太过尴尬了,所以特地换一副行头来寻他,就连那缠身的黑气也都除去了。可若是这样,为何不顺道换一张脸皮,或者以别的东西掩面呢?顶着原来的面孔,想假装不是本人的话,岂不是太不走心了?若是他无心想要伪装,又何必换这样一副行头呢?
太诡异了,孟婆决定试探眼前的「冥王」,但他才刚醒来,不管是对冥王或是对地府的认识都不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试探,又不可能问得太明显。思索一阵,孟婆抬手摩挲着下颌道:「那个,我有一事相问。」
「冥王」笑眯眯道:「何事?」
孟婆道:「你知道……忘川河怎麽走吗?」
「冥王」道:「这个市集是位於地府东方。」旋即抬起一只手,指了一个方向,「你且向西一路走便是了。」
孟婆想要一掌拍Si自己,这是什麽鬼试探?整个地府大概也只有他不知道忘川河的方位,就是个除了自己,任谁都答得出来的傻问题。这就像拿童生念书时期遇到的问题,拿去给历届状元笔试一般,谁答不出正确答案呢?如此,又何来试探一说?
孟婆对自己感到心灰意冷,道:「多谢……」
「冥王」笑道:「小事。无须言谢。」
谈话间,「冥王」突然像是发现了什麽,神sE一凛,随即又缓和了下来,对着孟婆歉笑道:「我想起我还有要事,就先失陪了。」
说完,不等孟婆反应,「冥王」就与他擦肩而过,迳自走了。孟婆回头,望向他离去的明hsE背影,却见街道尽头有一道白sE身影,是个乾净俐落的年轻男子,肤sE白净,一身白衣,一头白发,腰间悬着一把佩剑,分明是一个高挑儿的身子,看上去竟给人感觉像毛sE雪白的小动物似的。一身白的男子兀自伫立在暗无天日的地府街头,略显突兀及不名状的落寞,直到「冥王」走近,他才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低声说了几句,孟婆忽地发现,「冥王」对这名白衣男子笑起来,竟是与对自己的不同。看上去虽无二异,不易觉察,但孟婆还是注意到了,因为他也曾看过一样的笑容,不禁愣然。
有几分真诚的笑意染上「冥王」的眉梢。整T而言虽仍不同,却是与真正的冥王以往对孟婆笑时一般的神采。
孟婆呼x1一滞,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才回过神来,拍掌道:「啊,这事恐怕得问七爷了。」
既然不好直接问冥王,那麽对孟婆而言,目前能指点迷津的最好人选,便是谢必安了。他思忖半响,打算给谢必安传音,便在心中默念:七爷,打扰了,有事相找。却是一道传音也没回传。
正觉奇怪,莫不是谢必安阻隔了他的传音,所以没收到?还是他自己真在三百年前就阻隔了全部的传音,而没能收到谢必安的回音?还yu再传,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手又拍上了自己的脑门。
黑白无常乃是鬼差,并非神官,七爷自然是可以给他传音,却是无法接收传音。又将如何收得了他的传音,然後给他回传呢?竟然把这麽重要的事给忘了,当真糊涂。
孟婆暗自叹气,决定暂且放下此事,先去一趟忘川河再说,指不定黑白无常捉鬼回来後,两方人马就能在h泉路上相遇了。他还能顺道汲水采花、认识环境,何乐不为?
孟婆出了市集,一路向西走,渐渐觉得景sE熟悉起来,再走一阵,果然到了h泉路,见了忘川河。许是无人发汤的缘故,现下奈何桥空无一人,孟婆便走近看了。来到桥头,见着旁边立着一个牌子,用端正的粗T大字写着:「领汤时辰:辰时至巳时,酉时至戌时。发完为止,烦请诸位配合时辰前来。」
看这口吻,想必这牌子是出自谢必安之手,居然还清楚标示了工作时辰,真是贴心。刚想完,孟婆忽地发现边上还有着歪歪扭扭的红sE小字,写着:「谁敢在不对的时间来增加我们的业务量我就打烂他鬼头!」结尾还画了一个很丑的鬼脸涂鸦,想必是出自范无咎之手了。
「噗哧。」孟婆没忍住,笑了出声。
也难怪现下奈何桥空无一人,看来当真是很有用的警示威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经过忘川乃是匆匆一瞥,没能熟悉。现在有了时间仔细观望,孟婆发现,奈何桥极长,尽头被隐没在黑暗之中,瞧得不真切,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而桥头後方有一座土高台,牌子已经积上厚厚的灰,看不清字,只得勉强认清头尾分别是「望」与「台」。
正yu上台,突然身後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听上去闷闷的,道:「那个是望乡台。」
孟婆回头,不知何时忘川边上停摆着一木舟,舟上立着一名男子,手持船桨,身披斗篷,上半部面容被连帽遮盖,看不清神sE。
男子道:「鬼魂领了孟婆汤後上台,望乡台上有设法,可令该鬼遥望yAn间的故人,回顾yAn世之事,後一饮而尽。可谓望乡台上忘乡,之後便可走上奈何桥,走入轮回道。」
孟婆了然,道:「原来如此,多谢。阁下是?」
男子放下桨,一跃上岸,动作极为轻巧,水花涟漪都没有激起,毫无波澜。他向孟婆走近,道:「在下引渡人,乃是引导迷失方向的幽魂之人。」
方才引渡人在舟上没能察觉,现下距离近了,孟婆才发觉引渡人的身量竟是b他还高,心中暗自算计,觉得引渡人大概是与冥王差不多高的。孟婆不禁郁闷,在地府好像就没见过一个b他矮小的人,除了小鬼,莫非他真的是那麽矮的吗?
孟婆收了乱七八糟的想法,道:「这样,难怪你渡着舟。」
连帽下的引渡人似乎微微一笑,道:「是。孟婆,你是想上望乡台看看吗?」
这位引渡人的职责既是引魂,又自然而然地唤他孟婆,想来也是三百年前的旧识了。孟婆顿感亲切,道:「是,想来熟悉熟悉环境。」
引渡人道:「我陪你呀。」不等孟婆答话,就领先孟婆,自行上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真霸道,孟婆哭笑不得,跟了上去,看着漆黑的背影,问道:「引渡人,你也是神官吗?」
在地府任职,想来不是常人。引渡人却道:「不算是。」
孟婆一愣,随即想起黑白无常,正yu再问,引渡人却像看透了他,道:「我更不是鬼差。」
这感觉太熟悉了,孟婆险些踉跄,被前头的引渡人转身接住了,他抓着引渡人的手,抬头道:「你怎麽知道我要问什麽?」
可能是避免孟婆再绊倒,引渡人乾脆牵着他的手,不放了,引着他走台阶,轻笑道:「猜的。就算我不回头,也知道你写在脸上啦。」
孟婆莞尔,又继续问道:「既不是神官,也不是鬼差,那你究竟是什麽呢?」
两人牵着手登上了望乡高台,视野一片辽阔,底下滚滚忘川氲气飘上,淡了地狱之景,柔和了身边之人的轮廓,引渡人淡声道:「纸紮娃娃。」
孟婆听不明白他的意思,道:「什麽?」
引渡人解释道:「纸紮娃娃,本来是民间一些富贵人家,花钱请师傅用写有咒文的纸来扎娃娃,烧给Si去的亲人做仆从,供他们在Y间也有人服侍、照料。後来神官们也开始做这种纸紮娃娃,只是施咒等级b民间更高,做出来的纸紮娃娃各方面来说也都更好,方便处理一些神官不想处理的琐事罢了。而我,正是这种纸紮娃娃。」
的确,引导迷失方向的幽魂,确实是一件琐碎,又不得不处理的事。孟婆侧头,想偷偷以身高优势从下窥探引渡人,看看纸紮娃娃的脸是长什麽样子,却什麽也没看清,只得放弃,道:「真是意外,一点儿都瞧不出来你是个娃娃。」
引渡人笑道:「千真万确,童叟无欺。」像是要证明他自己,他拉过牵着孟婆的手,引着他m0上自己的心口,孟婆不明所以,引渡人解释道:「纸紮娃娃是空心的,没有五脏六腑,也没有心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m0了一阵,果然没有隔着x腔感受到心脏跳动,想了一阵,还是道:「这样不准确,鬼也是没有心跳的。」
引渡人道:「我身上若有口子,还会漏风。要试试吗?」
孟婆吓得放开了手,忙道:「千万别啊!」
受伤是很痛的,就算引渡人并非R0UT,想来也是不舒服的。何况孟婆根本没有不相信引渡人所言,只是感叹着居然做得如此b真,简直就像真人一样,压根没有要质疑引渡人的意思。而且若是为了莫须有的猜忌,而毁了眼前近乎完美的纸紮娃娃,他一定会对制造者感到愧疚不已。
为了避免引渡人在自己身上划口子证明,孟婆赶忙解释道:「我只是在想……一定是法力很高深莫测之人,才能做出像你这般好的纸紮娃娃吧。」
引渡人微微歪了一边头,道:「不如孟婆你来猜猜看,是哪位神官扎的我?」
孟婆想都没想,道:「莫非是冥王阁下?」
反正他也不认识其他神官,随便瞎猜个,也不指望能猜中。
引渡人却赞道:「正是!」
孟婆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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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样子引渡人是特意遮掩自己的面貌的,若是直接对着人家说「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难免有些不礼貌,便作罢,想着若是有缘,将来自然会看见。
孟婆笑道:「原来是他,难怪扎得这般好。」
引渡人扬起了嘴角,眺望着底下忘川,道:「你认为是他的话,就会扎得很好?」
孟婆正走到旁边仔细盯着望乡台内部的构造,想瞧出是如何设法的,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才忆起自己是个失忆过,什麽都不会的神官。孟婆也不知道今天已经被自己笨到几次了,又要扶额,听到引渡人问他话,随口道:「是啊,这不是当然的吗?难道冥王阁下不厉害吗?」
引渡人似乎又笑了,道:「Ga0不好他其实没有那麽厉害呢?」
孟婆心想这什麽问题,再怎麽不济总归都b他这个无知孟婆来得强,这句话问谁都可以,就是不该问到他身上,这地府有哪个b他这个孟婆还要弱的人啊。不再研究本来就看不懂的泥土石头,转了回来,回到引渡人身边,认真道:「话可千万不能这麽说啊,今天能有所作为,就代表着有一定的实力在,就算做成的事很小很小,那也是事啊,这就很厉害了。据我所知,冥王阁下不是成了很多事吗,像是把忘川河变成泡脚水之类的……咳,你看,你不也是冥王做出来的吗,这样还不厉害吗?」
引渡人双手环x,似乎是起了兴致,道:「嗯,很有道理。那若是败了很多事呢?这也厉害吗?」
败了很多事,那不就是孟婆自己吗?想到自己醒来後的蠢事连连,那还真的是挺不厉害的。不过因为现在谈论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冥王,孟婆又改了想法,道:「厉害啊,若是明知道此事艰难,仍一意孤行,就算打了败仗也潇洒。」
引渡人歪着头,道:「哦?是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也学他歪头,道:「是这样啊,我说错了吗?」
引渡人笑了一下,诚挚道:「没有,你说的很对。我觉得这想法很好。」
孟婆也笑了,「是说,你为什麽会这麽问,难道冥王阁下也会有成不了的事?」
引渡人道:「谁知道呢,Ga0不好有?我随口问问罢了,你不要太在意。」
孟婆哦了一声,不再深究,又在望乡台上转了几圈,除了高耸老旧之外没有别的想法;毕竟望乡台的设法本就对他无效,加上也瞧不出这奇门遁甲的奥妙,一下子就腻了,没新鲜感了。转身下了台阶,道:「走吧。」
引渡人跟着下了台阶,在他身後问道:「你接下来还要去哪里?」
孟婆本来就是瞎走瞎晃的,突然被这麽一问,还真有点答不上来,反正去哪都是消磨时间罢了。顾及引渡人可能还有要事,他反问道:「我乱走一通,你要忙吧,还要跟着我吗?」
引渡人笑盈盈道:「不忙,跟着你呀。」
见他一副无所谓,也要跟着浪费时间的样子,孟婆觉得好笑,不禁莞尔,道:「这样啊,那就多谢啦。」
引渡人摆手道:「不用谢,我乐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了望乡台,又回到奈何桥头,引渡人走到岸边,蹲了下去,像是在找什麽东西,孟婆也跟了上去,在他身後伸了伸脖子窥探,问道:「怎麽了吗?」
他拔起一株了草,绿油油地,水nEnGnEnG地。却像是少了YAn红的鲜花作伴,略显孤单。孟婆定睛一看,道:「彼岸草?」
引渡人道:「正是,我想着你可能需要。」
孟婆把脸探了过去,仔细瞧了瞧这草,的确与此前冥王给他看的是同种类。可是引渡人是怎麽知道他正好需要呢?低头看了眼地上,分明枯乾乾、光秃秃地,又是哪来的彼岸草?
像是看穿孟婆的疑问,引渡人把他拉过去了些,离忘川河又近了几分,引渡人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在河里。」
孟婆再一看,果然在水位较浅的岸边瞧见彼岸草,与血光暗红的忘川相互映照,竟是略显邪魅;再顺着视线看下去,整条忘川流域边上都生着彼岸草,长长一条,无边无际。孟婆奇道:「难怪我想说怎麽找不着,原来藏在这。」
引渡人道:「是,对岸的花也是长在岸边,没在水里。」
「这样啊。」孟婆蹲下身,卷起袖子也要开始拔草,却在手触到忘川那刻缩了回来,失声道:「烫!」
引渡人眼疾手快,轻轻握住了孟婆被烫伤的手,灵力隐隐渡来,冰冰凉凉地,孟婆一下子就觉得好多了,道:「你一个纸紮娃娃,竟也会这般法术。」
引渡人道:「略会一二。彼岸花草因为思念对方,越生越离得岸近,都想离得对方近一些,最终直接长在水里了。你下回小心点,或是让其他人采,别再被忘川烫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道:「怎麽可以?万一其他人也烫伤了怎麽办?这回是我自己不小心,下次会注意的……好了,我感觉好多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引渡人拒绝了他:「不,还未消肿。」
孟婆无言,不再反抗,乖乖地被治疗。过了好一阵子引渡人才放开了他的手,孟婆举起来一看,外观竟是与烫伤前无异,心觉神奇,诚挚笑道:「谢谢。」
引渡人却撇过了头,本来就看不真切他的脸,现在他又别了过去。孟婆正觉奇怪,就听引渡人道:「你去边上等吧,我来采。」
这不好吧。孟婆本想拒绝,但想起方才的情形,担心自己又笨手笨脚,反倒添乱。便站起了身子,乖乖到旁边,识相道:「那就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啊。」想了想,还是又道了一声:「谢谢你。」
引渡人似乎轻轻笑了一下,道:「无须言谢。」
不消多时,孟婆的乾坤袋就收进了许多彼岸草,也汲了忘川的水。引渡人召回了他的木舟,将孟婆搀扶上去,划着桨,又带他去对岸,用一样的方式采了彼岸花。回程时,孟婆欢喜地抚m0着鼓囊囊的乾坤袋,这下孟婆汤的三要素都备齐了。
一叶轻舟,两道剪影,相视而坐,DaNYAn在忘川映照出倒景;忘川滚滚,周围氲气迷离,瞧不真切除对方之外的事物。孟婆终於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引渡人,你是怎麽知道我需要这些的?」
引渡人放下船桨,任木舟缓慢漂泊,对孟婆问道:「我若是说——我猜的。你信吗?」
又是猜的。孟婆笑道:「自然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引渡人扬起了嘴角,使他遮掩住的上半部面容更加神秘莫测,道:「没错,我自然不是用猜的。」
果然如此。引渡人又道:「虽然我不是用猜的,不过,孟婆你倒是可以猜猜看。你认为,假使有一位神官需要到忘川对岸,采集彼岸花,作为孟婆汤的引子——需要借助何人的力量?」
孟婆:「……」
引渡人道:「你还可以再猜猜看,在这个地府,唯有谁有那个能力,渡河到对岸?」
孟婆:「……」
引渡人又笑了:「所以,我不是用猜的。」
原来是职务驱使!
如此想来,他与引渡人也是旧相识了,还是那种必须时常一同办公的,只有失忆过的他不知道而已。孟婆登时觉得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道:「那个,好的,我理解了;但是,我还有一问。地府之大,真的只有你可以到对岸吗?」
引渡人反问:「地府虽大,但你觉得除了我,还会有谁有船舟?还是不被滚烫忘川熔解的那种。」
孟婆自己自然是没有;以职务之分的话,想来黑白无常也没有。沉Y片刻,道:「呃……冥王阁下?尊为冥王,总会有一两扁私人的船舶或舟楫……吧?若是施个法,自然也不会被忘川熔解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引渡人笑了一下,没有否认,道:「那麽,你就给他载就好了,不需要我了。」
这话听上去怪别扭的,好像是孟婆有了冥王就不要引渡人一样,听上去怪势力的。孟婆赶忙摆手,解释道:「需要你,需要你啊!我也只是随便猜猜的,谁知道他究竟有没有船啊?就算他有,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载我啊。」
引渡人却道:「愿意啊。孟婆你呢,愿意吗?」
孟婆抹了一把汗,道:「什麽愿不愿意……若人家乐意帮我,我自然是乐见其成啊。」
孟婆自己讲完,自己立刻联想曾经受到冥王什麽样的「帮助」过。忙低下头,情不自禁地伸手触碰唇边,红了耳根,感受依稀在目,却愣是收不回那句「乐见其成」了。
引渡人撇过头,像是没发现他的异常,轻声道:「见到岸了。」
孟婆这才抬起头,顺着引渡人的视线看过去,果真在一片迷离的雾气中隐约见了奈何桥头,道:「啊,真的。真快,聊个天一下子就到了。」
引渡人轻轻笑了,道:「我也觉得,下次有空再聊。」
孟婆道:「你要走了?」
木舟靠岸,引渡人站起了身,一跃上岸,动作一如既往轻巧,水面依旧毫无波澜。他上岸後伸出了手,孟婆会意,也伸出了右手叠了上去,後被一把拉起,也上了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差不多了。」引渡人说道,後又看向远方,低声道:「似乎有人要来了。」
孟婆也看了过去,却是一片空荡,不见来人,道:「谁?」
引渡人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又跃上了木舟,执起船桨,木舟又开始缓缓移动了。临走前,他道:「孟婆,我有一事要拜托你。」
孟婆道:「何事?为什麽突然?」
引渡人道:「不要向任何人说你遇到了我,也不要提起我的事。」
孟婆蹙眉,道:「这是何意?你要去哪里?」
木舟越漂越远,忘川白茫茫的氲气就快藏去引渡人的身影,愈发不真切起来。引渡人的声音低低传来,似乎就快散了,却还是被孟婆清晰地捕捉到,而他没来由地感觉,引渡人讲这句话的时候,应当是笑盈盈的。
「拜托你啦。」
引渡人的身影消失在汪洋之中,而身後却传来不紧不慢的足音。孟婆回头望去,见了两道一黑一白,身形相近的身影,地上拖着两袋麻布,正是捉完鬼的黑白无常。
谢必安也注意到了他,走上前来,他手上那个麻袋就在地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猩红,麻袋的内容物似乎被硌得难受,不时cH0U动一下,可怖至极。孟婆汗颜看着他拖出的血迹斑斑,抬头又见了笑容可掬的谢必安,亲切和蔼地道:「你好啊,孟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无咎也跟了上来,一样的麻布袋,内容物却是cH0U动得更厉害,似乎在无声叫嚣着。范无咎置若罔闻,笑嘻嘻地跟在谢必安身後,JiNg神道:「你好啊!」
孟婆也道:「……你们好啊。」
谢必安一如既往,笑容满面地道:「孟公子,你找到冥王大人了吗?」
孟婆抬起手,打断了他:「这件事先等等,」然後指着地上的一滩血红,忍不住吐槽:「难道不用先解释这个吗?」
范无咎蹙眉,不解道:「要解释什麽?」
孟婆道:「自然是你们手上拖着的东西。」
范无咎歪头,更加不解道:「看不就知道了?」
不知道啊!孟婆简直想抓着头发尖叫出声了。
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靠谢必安,他把范无咎藏在背後,低声哄了几句,才举着麻布袋,亲切地对着孟婆解释道:「孟公子莫要惊慌,这里面都是一些在人间作恶的地缚灵,俗称菅鬼。因为怨念颇深,无法离开生前之地,便需要我跟无咎像这样带回地府。」
孟婆看着还在渗血的麻布袋,问道:「祂们会被如何处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必安道:「渡化。可渡者,得以轮回;不可渡者,歼之。」
孟婆倒x1一口冷气,而黑白无常手上提着的麻布袋都cH0U动得更加厉害了。
范无咎踢了一脚,恶狠狠道:「Si鬼,安份点!」
他手上的麻布袋像是被他这脚给吓哭了一样,委屈巴巴地颤抖着消停下来。
孟婆被好笑到了,忍不住道:「难道不能用别的方式收祂们吗?看着怪可怕的。」又怪可怜的。
谢必安道:「自然可以。」
孟婆道:「那为什麽还要这样拖着走?」
谢必安老实交代道:「无咎喜欢,觉得怪好玩儿。」
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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