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入夜(1 / 2)

('“殿下,皇后娘娘来了”

屋外的侍从禀报,戚别渡披着外衣慌张地从床上起身驻足在梳妆台前,那面铜镜正映出他憔悴不堪的病容。

重生回来后,戚别渡总是郁结于心,病不见好还有些加重,他命令太医隐瞒,又找侍女去买些胭脂水粉来掩饰自己的病容。

他方才准备睡下,早就卸下面上的妆容,他现在肯定不如白天气色好,镜中的他是那样的苍白憔悴。

戚别渡手忙脚乱翻出那些胭脂时,付若微与青芝女宫的交谈声渐近,他根本就来不及,况且之前都是侍女来帮忙的。

付若微兴致勃勃推开屋门,青芝拿着青白两玉做的棋盘跟在她身后。

“渡儿,母后看时辰早就想陪...”付若微话语顿时止住,转而神色一僵,入眼即是儿子憔悴的病容。

付若微着急上前捧着戚别渡的脸细看:“渡儿,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半天不见就这么憔悴”

“母后,儿臣...”戚别渡不动声色把妆盒盖上,将付若微的手握在手心“儿臣没喝药呢,药刚煎好太烫,儿臣就让侍女晾晾,喝完药就好了”

“不喝药怎么会憔悴成这样,是不是今日宴会累到病重了,都是母后的不好”付若微心疼地看着戚别渡眼下的乌青。

戚别渡努力扯起笑容:“母后,太医一日三次请脉,今晚太医不也向你刚禀报过了吗,儿臣喝完药就好了,儿臣没喝药时就是很憔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若微想来也是,太医早中晚都得去请脉,真的是她太忧心了。

“那渡儿...你穿着寝衣是不是要睡下了?母后不知道你这个时辰睡”付若微拢紧戚别渡身上的外衣,自责道。

“没有的事,珠饰金线加身的华服穿在身上总觉得不自在,儿臣回寝宫就想着换舒服的寝衣”戚别渡看向青芝手里的棋盘又问“母后这是来找儿臣下棋吗?”

青芝奉着棋盘走上前,付若微转身拿起向戚别渡展示:“母后想起你信中总说和药谷师哥下棋总输,母后想你爱下棋,还特地去学了几天。”

戚别渡心底一沉,热意快从眼眶涌出,略带孩子气地说:“这都多久以前了,之后儿臣下棋就没输过师哥...”

“好好好”付若微将棋盘放在一旁的书案上,拉着戚别渡入座“母后昔日在家中总是爱诗书,在棋艺上并不精通,才学了几天,还望渡儿手下留情”

付若微一边将装棋子的棋罐拿出一边转头向青芝低声吩咐:“青芝,你去叮嘱宫中的尚服局上下,太子的服饰无论是布料还是刺绣要以舒适为主,华贵美观都是次要”

青芝闻言退下,戚别渡双指拈起棋罐中一颗青玉棋子:“这棋子倒是精巧”

付若微也拈起手旁棋罐的白玉棋子:“当年你的信中提及,母后就即刻命人用上好的玉做的,可惜放了有些年头,棋盘都旧了”

“不旧,现在用刚刚好”戚别渡先落下一子,静待付若微的落子。

付若微没着急落子,扬声唤来戚别渡的随身侍从:“太子的药还没晾好吗?别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从上前悄悄看了戚别渡一眼,太子的药之前就用过了,如今上哪去找另一副药。

“孤让白鹭去晾药了,你去问问她”戚别渡及时出言提醒,那侍从也悟出门道应下就匆匆退下去找白鹭。

付若微稍显气恼:“渡儿要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药晾凉怎么办,你也不放心上着点”

“是儿臣的错”戚别渡不禁轻笑,抬手示意她落子“母后快落子,输了的话,儿臣可要讨走母后前日寻来的东青釉荷叶纹瓷器”

“渡儿输了就罚你明日同母后去再下一回棋”付若微盯着棋盘,回想起一些技巧,思考半晌才落下一子。

戚别渡看了一眼,紧跟着又落一子:“母后讨的未免太寻常了”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付若微凭借学了几天的棋艺和戚别渡下得有来有回。

戚别渡都有些诧异,可越往后付若微就力不从心了,每落下一子都要想好久,眼看要落下又立马收手觉得不妥。

烛火照着两人低头思索的眉眼,戚别渡的影子倒在棋盘上微微晃动,付若微抬眼看他,柔和的光亮都减少了几分他的憔悴。

“左相家的嫡子一直与你书信往来,母后常看你的书信,十封里九封提人家”越是平常时候,付若微就越期待着孩子的人生圆满,她不由问起今日的江述宁。

“今日怎的,我瞧你并未对他多上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别渡落子的手一顿,随口胡诌:“母后,那些年幼虚无缥缈的情意哪能成美谈呢”

“不过...到底有些情分”戚别渡眼里的狡诈一闪而过“儿臣想明日去向父皇请旨,准江氏为东宫侧君”

付若微不解:“侧君?母后看不懂了,说你喜欢,又只给侧君,说你不喜欢,又要去请旨”

“儿臣有自己的想法”戚别渡笑着解释,不愿详说自己的思量。

付若微也不用逼问:“那渡儿就按自己的想法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渡儿开心就好”

屋外侍女来禀,说是把太子的药端来了,付若微放下棋子招人上前,白鹭会意端着漆盘先往皇后那方去。

“奴婢见过娘娘,娘娘万安”白鹭俯身下跪,还未叩首就被付若微摆手叫起。

付若微伸手去探碗壁的温度:“不烫,正好”

她端起药碗用勺子舀了几下,苦味立刻散开,付若微忧心忡忡地问一旁的白鹭:“本宫怎么闻着这样苦,有没有果脯蜜饯”

“儿臣都不是孩子了,要什么蜜饯啊”戚别渡从付若微手里接过药碗“良药苦口,不苦才不好呢”

“那母后更不是孩子,你也拿良药苦口这种话来哄我”付若微故作嗔怪他,话里还是心疼得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别渡舀一口药喝下,味道没那么苦,不是他平日吃的那副药的味道,他想是白鹭用其他代替,毕竟也不能真的多喝一副药。

“不苦”戚别渡向付若微宽慰道,仰头将药一饮而尽,接过白鹭手中备好的丝帕擦去嘴边的药渍“一点都不苦”

付若微不信,直直看着他:“哪里会不苦呢,渡儿在药谷那么多年,如今连喝药这种小事都苦,母后总怕一件又一件小事让渡儿苦上加苦”

“...不苦,真的不苦”

话这么说,眼里却那么落寞,付若微抚上他喝完药仍苍白的脸:“好,渡儿说什么是什么,以后都不苦了”

“娘娘,殿下喝完药该睡下了”白鹭瞧着殿下脸色不对,又担心殿下想隐藏的病态被发现。

付若微反应过来,起身去扶戚别渡:“本宫都疏忽了,母后扶渡儿去入睡怎么样”

“让白鹭来吧”戚别渡让白鹭上前,白鹭赶紧去扶他。

付若微收回手,待侍女将戚别渡扶上床时,她又忍不住坐在床边给戚别渡掖好被子。

“太子的被褥怎么还这么厚”付若微问白鹭

白鹭放下左边纱帐,回:“回娘娘,太医说入春的夜里还是凉,殿下体弱尚且畏寒,被褥并没有换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若微颔首,抬手帮着放下右边的纱帐,拍拍戚别渡的肩膀:“渡儿睡吧”

“母亲!”戚别渡看她准备离开,心中蓦地生出不舍,立马扯住她的衣袖唤她。

付若微停下脚步转过身轻声问:“怎么了”

那么委屈地叫母亲,而不是母后,付若微虽然没察觉出戚别渡回来之后有什么不对,但心里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

孩子的委屈总是让母亲心软,付若微握住他的手耐心又问了一遍:“渡儿怎么了”

“无事”戚别渡紧皱着眉,压下心里的不舍,眼中含泪改口称道:“近日常常梦魇,有时会梦见母亲不在了”

付若微眼睫垂下,心莫名被狠狠刺穿,一时竟是她自己都没有设想过的悲伤,手缓缓掠过戚别渡的发间:“母后在不在,渡儿都要好好的”

“嗯”戚别渡哑着声音应下,半张脸埋入被褥里看不清神情。

付若微怔怔地掀开纱帐离开,一旁的青芝等待良久,但见皇后心情不佳,她提着宫灯默默跟在皇后身边,直到离开了东宫坐上凤辇回宫,她才敢试探地问起。

“娘娘不开心吗”

付若微鬼使神差摸上自己的心口:“本宫不知道,感觉渡儿好像有心事,他好难过,本宫也是,那种悲伤不知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又多虑了”青芝歪着头听不太懂皇后的话。

付若微看着长长的宫路,喃喃自语:“渡儿啊渡儿,你为什么那么难过...”

深夜的太子寝殿灯火通明,戚别渡坐在书案前捏捏眉心,翻开一旁卷起的竹简。

案上的灯烛摇曳,戚别渡不悦地看向暗处的人:“你奉命保护孤,可没人让你监视孤”

暗处的人走到烛火的光亮中跪下叩首:“殿下该歇下了”

戚别渡抄起毛笔扔去,力道不重,毛笔轻轻砸在他肩上。

“你个死古板”戚别渡一点没生气,颇有兴趣地开口说“云鸿你过来替孤磨墨”

一身黑色劲装的少年听话地走上前拿起墨条在砚台上磨动,他不识字也不会磨墨,但还是像个木头笨拙地磨墨。

戚别渡看着他下手没轻没重,果然他一个不留意就失手溅起墨水,他瞪大眼睛直勾勾对上戚别渡脸上的墨点。

“哈哈哈...咳咳...”戚别渡捂住嘴笑得止不住咳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鸿摸遍自己浑身上下也找不出手帕给戚别渡擦脸:“我...”

戚别渡抬手用袖子随意擦了下脸,忍住笑意提笔蘸上墨水在纸张上写道——呆瓜

“送你”戚别渡把纸张递过他,话里都是戏谑。

方才戚别渡咳得厉害,苍白脸色都红了几分,脸上的墨点没被擦干净,晕染了好大一片,一向温润尔雅的人居然还有点可爱。

云鸿看得入神,直到戚别渡又唤他,他才回神接过纸张,天真地问:“这是属下的名字吗”

纸上写的是两个字,他的名字也是两个字,那这纸上写的不就是他名字吗?云鸿心想,小心将纸张折好放在衣襟处。

“呆瓜...”戚别渡哑然失笑,忍不住轻声骂他一句,连字都不认识,瓜地里都找不出这么呆的瓜。

“殿下说什么”

“没什么,扶孤去歇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红色宫墙与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墙头探出的白玉兰绽开,刚刚下朝的官员相继走在宫路上交谈事宜。

在一众身穿官服的文武百臣间,最显眼的就是大将军的那位侄子不穿朝服却一身鲜艳的窄袖红衣,他的母亲是南蛮人,他更是喜爱各种金饰加身。

头顶的金冠绕着红带高高束起他的长发,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总不受规矩的拘束,连第一次带军去平定匪患都势如破竹,回朝复命也是受到了皇帝极大的封赏。

也有些大臣心不服,太子不在宫中这些年,这路和庭被皇帝皇后看作半个儿子养,那些封赏难保没有皇帝的偏爱。

“好好走路,陛下疼你也不该这般张狂”路大将军看他得到封赏后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实在是头疼。

路和庭得意忘形道:“那又如何,陛下他...”

路和庭话语却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截断一般,戛然而止。只因他不经意间蓦地一侧首,目光竟直直地撞进了不远处那一双温柔缱绻的眼眸之中。

他瞬间定在了原地,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一刹那,连带着那人也一同映入了他的眼帘,使得她整个人都在这片绚烂的春景之中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光亮。

他的目光灼灼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竟然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臣参见太子殿下”路大将军见到来人立即行礼拜见。

戚别渡挥挥手回道:“路将军免礼,孤早听说路将军忠心不二能力出众受父皇敬重,今日有幸见到将军也是孤的荣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大将军的能力是那些文臣武将都比不了的,可惜戚别渡多次重生,每次他都会早早战死沙场上。

戚别渡也曾经把目光放在路和庭身上,可路和庭在路大将军死后就宛如江郎才尽,真是百无一用。

在戚别渡眼里,路和庭早就是颗废棋,他更愿意把目光放在路大将军身上,渐渐提升路大将军对他的好感,再为路大将军改变战死沙场的因果。

“殿下言重,臣怎敢担得起”

路大将军正气凛然负身立在宫墙之下,戚别渡想起他的结局真觉得是天妒英才。

“孤今日要去见父皇,有意向父皇提起让将军教导孤的骑射和军事谋略,不知将军可否愿意”

戚别渡也想好了退路,如果不能让路大将军改变结局,干脆自己去学,让他倾囊相授,哪怕日后他真的死了,自己也不亏。

“此事是臣的荣幸,臣不敢推脱”

“孤来亲自过问就是担心将军顾念孤是太子,心不甘情不愿应下”戚别渡可不想出师未捷,别在路大将军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殿下贵为太子且自小体弱,没有自暴自弃,也没有安于享乐,还想着让臣来教导,臣不会推脱,定会倾囊相授”

“孤知道将军淡泊名利,也没什么能谢将军的,听说将军的夫人早年深受蛊毒困扰,唯有药谷医者尚且能有解蛊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别渡刚一提起,路大将军脸色也变得有些悲哀。

这个反应,戚别渡已然胜券在握:“药谷医者难寻又性情古怪,当年就连父皇母后都耗费了很多人力才堪堪找到药谷,苦苦哀求良久才救了孤”

“听说那次将军也在药谷山门前求了很久,但被药谷的人回绝,这些年将军听说药谷医者愿意开始四处游走行医,也一直在找寻那些游走的医者踪迹多年无果”

路大将军深吸一口气,确实为此很是困扰。

“孤前几日写信给药谷中的一位师弟,他正巧来看看孤,他在巫蛊方面向来颇有研究,孤会让他去路府救治将军夫人的”戚别渡垂下眼睫,及时掩盖住自己眼里的算计。

路大将军喜形于色,即刻下跪谢恩:“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

唉,这算什么事儿?戚别渡无奈扶起他:“不过是小事,将军多年为国为民劳累,孤愿意为将军解开多年困扰。”

一直默不作声的路和庭突然开口问:“殿下会赏我吗?”

路大将军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斥责:“阿庭!不可如此对殿下无理!”

“无妨无妨”戚别渡心里是有些惊讶的,多次轮回中,他跟路和庭连见面都是少之又少,也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戚别渡取下腰间的墨玉透雕竹纹佩递给身边的白鹭,白鹭拿着玉佩转而递到路和庭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不知小将军喜欢什么,今日先赏玉佩,过几日孤会命人备上好礼再送到路府上。”戚别渡温声道。

路和庭拿过玉佩在手中把玩,他天天看那些不是白就是青的玉,早就看烦了,这块墨玉看着倒真不错。

“阿庭!你还没谢恩!”路大将军真是恨铁不成钢,心想若不是太子殿下不跟他计较,脑袋都不知道要被砍在哪里。

“哦,谢谢太子”路和庭眼都不抬继续把玩手里的玉佩。

路大将军捂住胸口险些被他气晕过去“阿庭!”

戚别渡略微一挑眉,面上的笑容差点都维持不住:“呵...将军不必在意,孤不是爱计较的人”

“真的吗?那我可以问殿下用的是什么香吗?”路和庭生的一副风流俊俏模样,琥珀色的丹凤眼弯起来,就差把不怀好意写在脑门上“殿下好香啊。”

“放肆!”白鹭开口怒斥“小将军过于孟浪了!是真的以为陛下和娘娘不会怪罪你吗!”

“白鹭”戚别渡递给白鹭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言。

路大将军忍住怒气,无奈向戚别渡请罪:“阿庭无礼是臣教导无方,臣有罪...”

“不,是白鹭太无礼了”戚别渡打断他的话“小将军年少,这般的性情倒也挺可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心里不怎么对路和庭有好感,嘴上这时候不能明说。

“孤身体不好,从不用香,让小将军失望了”戚别渡说完,又向路大将军告辞“孤还得去见父皇,日后有机会再与将军好好聊聊”

“恭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慢走啊”

戚别渡一笑了之,转身离开,旁边的白鹭不甘地跟上戚别渡离开的步伐,离开时又听到了路和庭轻浮的言语——“殿下长得真好看。”

慢慢走远后,白鹭恶狠狠回头瞪向那已经看不清的人影。

“都看不清人了,还瞪他呢。”戚别渡揉揉眉心,这路和庭确实是有些难搞。

白鹭闻言又回头瞪了一眼:“他什么东西啊,仗着殿下身体不好没有自幼养在陛下和娘娘身边,他这才得了一些宠爱,难道凭这就可以越过殿下了吗?”

“孤既然有意培养你,也是把你当做亲信。”戚别渡放缓脚步与她并肩同行“孤教过你,有些时候眼界要放宽,刚才你只看到了路和庭的无礼,但你也要看到路和庭的能力以及他旁边的路大将军”

白鹭恍然大悟,甚至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行为:“奴婢知道了”

“人没有办法一次都不犯错”戚别渡语气认真地安抚她“这件事情不要再想,不要老是因为自己做错事而陷入焦虑不安,孤看你眉头都皱得快留下纹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鹭慌乱用指腹按压眉心:“殿下就爱哄人”

“快走吧,父皇都等久了”戚别渡加快脚步走到她身前。

殿前的申公公见到他们立马上前笑脸相迎:“奴才见过太子殿下,陛下在殿中等着呢”

“有劳公公”戚别渡跟着申公公入殿,白鹭则留在门口静待。

此殿是皇帝的书房,并非那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奢华,而是透着一股别样的雅致韵味,壁上挂满字画,而靠近窗户的那个角落,则精心设置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盆池。

申公公送到就缓缓退下,戚别渡闻到空气里藏有很淡的龙涎香,他想来也明白父皇安排人撤去了近日的焚香。

“儿臣...”戚别渡对着坐在书案前的人欲要行礼。

“唉”身穿明黄龙袍的人起身步履从容来到他身前,握住他的手臂不让行礼“渡儿不要跟父皇见外,行礼什么都免了”

戚淮盯着戚别渡的脸:“渡儿最近身体可好?”

当年戚别渡出生仅两年就被送进药谷,戚淮在记忆中渡儿还依旧是个婴孩,他忙于政务还没有正式见过戚别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见到眼前陌生的少年,戚淮沾沾自喜,心里念叨渡儿果然更像若微多一点。

“儿臣近日好多了”戚别渡面上依旧是带笑的温和模样。

身为帝王的戚淮眉宇间自带不怒自威,听到孩子无事,面容不禁松动柔和了许多。

“这是?”戚淮勾起戚别渡肩侧的一小缕白发,不敢置信“渡儿你都有白发了...”

他不说戚别渡都没发现,戚别渡怔愣片刻失态地将那缕白发胡乱藏回发间:“啊...这是儿臣近日喝药的一味药材所致,父皇不用担心”

戚淮心下有了猜测却没有当面戳破,顺着戚别渡的话说:“那就好,渡儿不是有事和父皇商议吗”

“儿臣想请旨,让左相嫡长子江氏入主东宫封为侧君”

“嗯”戚淮点头应下“你母后说过了,父皇让人安排好,父皇也相信渡儿有自己的思量”

“还有一事,儿臣想让路大将军教儿臣一些骑射和军事谋略”

这倒引起戚淮的好奇了:“渡儿怎么想学这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儿臣这些年一直在养病,总不能回来后还做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吧。”戚别渡解释道。

戚淮有些担忧:“渡儿可以不用那么早学,身体要紧,这些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还是早些吧,俗话说笨鸟先飞。”戚别渡当然要快点把路大将军的才能学到手,万一他要是提前死了怎么办。

虽然之前的重生中,戚别渡也曾学过骑射什么的,但终究还是要路大将军这样百年难遇的奇才亲自教才行。

“好,路大将军信得过”戚淮最后还是选择应允。

“陛下,娘娘那边来传话,说陛下该批奏折就批奏折,让太子回东宫好好将养”申公公又进到殿中向戚淮禀报。

戚淮眉梢都带着浅浅的笑:“娘娘的话还是要听,去给娘娘回话,等会朕可要去娘娘那用午膳,请娘娘应允”

戚淮总爱和宫人们玩笑两句,他和付若微少年夫妻,情深似海,偶尔也会像百姓中的寻常夫妻随意调笑两句。

“儿臣正好回去喝药”戚别渡还是向戚淮俯身简单行了一礼“儿臣告退”

“好”戚淮随意挥挥手让戚别渡快些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人一走,戚淮面色阴沉叫来申公公,声音透着隐隐的不悦:“是不是有些人乱嚼舌根传到了太子那”

“回陛下,想来应该是有,娘娘身子不适生育就太子一个孩子,太子这些年又养在药谷,回来后自然有一些不长眼的东西爱乱说”申公公想起近日民间都在传着一些不中听的话。

“朕的孩子才十九就生出了白发,人平白无故怎么会生白发呢?朕担心他突然做回太子过于忧心才生出白发,又担心那些人的话传到他那影响了他。”戚淮烦躁地翻开一本奏折。

戚淮又把奏折合上,实在是没心情看:“今日朕看他总是笑着,却又不是发自内心的笑着,人要是有意掩饰就很难让人发现,他有意掩饰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朕又不急着退位,那帮子大臣惯会杞人忧天”戚淮一拍桌案,难压怒气“你去命人暗中盯着,谁再说那此就好好的敲打敲打一番”

“殿下怎么了”从殿中出来后,白鹭就发觉殿下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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