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公子(1 / 2)

('卫远耳力何其敏锐?当下脸色骤变!他看向宣钰,从神情中看不出宣钰有什么异常。

宣钰似乎并不在意他人的议论,一副完全没有听进心里的模样,然而那被茶水弄湿的指尖却缩着,透粉的指甲泛着苍白……

楼下,那桌人笑过了,仍然是一副戏谑姿态:

“我瞧那新娘子正是乐得其中呢!”

“何以见得?”

“如今坊间不是正流传着那宣六公子的风流事迹吗?据说他与府中小厮早有私情,珠胎暗结,不敢面对谢家人,所以将计就计,与那小厮——”

话音未落,说话之人突觉后脑一阵剧痛,一声“谁”还未喊出口,便白了脸。

他迅速望向四周,左看右看也没看见那袭击之人,又见同行的几人无所察觉,心知自己约莫是得罪了人,便慌张闭了嘴。

偏他旁边的人毫不知情,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这于谢家可真算是奇耻大辱了。”

“哼,谢家那位助纣为虐多年,没想到如今遭了报应,却应在一个庶子身上!老天爷真该睁睁眼皮,叫他个奸人不得好死!那才大快人心!”

“兄台!这话可万万不敢乱说啊!小心隔墙有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大,你身子不好,别着了凉。”卫远蓦地上前关了窗,隔绝了外头的嘈杂。

热菜上桌,二人却再没有享用的心思,各自沉默着用了餐,期间对话平淡,不复昨日的温情:

“这酒不烈,你尝尝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咱们走的时候带些回去。”

“哦。”

“牛肉做得不错,你太瘦了,多吃点。”

“我自己来。”

“饭还要吗媳妇儿?是不是冷了?给你添一碗热的?”

“不用了。”

……

这样冷淡的态度自翠林之后再没有过,叫卫远一时间很不习惯。

心中极不甘心,甚至有些没来由的恼怒,才好了多久,宣钰就因为那些流言蜚语疏远他,难道是开始后悔了?只因为听到了谢景宜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远下颌绷紧,忍耐着,几次压抑着情绪去逗弄宣钰,然而收效甚微,宣钰在笑,笑容却淡,就如那时不得不在自己身边的伪装。

这种冷淡让卫远愈发烦闷,抓心挠肝。

很奇怪,把人关起来的时候,宣钰对他的抗拒表现得远比现在要多得多,那时也没觉出什么不爽,反而大多时候都当做情趣,乐得其中。

如今……宣钰只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冷淡,他却为何这般不能忍受?

卫远又是烦躁,又是不解,烈焰浇心,烧得他不能安宁。

直到店中伙计将餐食撤下,房里再度陷入静默,无事可做的二人对里着,哪里还剩一丝恩爱夫妻的模样?

卫远看着对面沉默的人,语气无不温柔缱绻,将一切当作不知:“天色尚早,我带你去外边逛逛,好不好?”

“我有点累了。”宣钰面露为难。

……面露为难?

卫远额角爆出几根筋,自打翠林回来后,宣钰对他使小性子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好不容易两人找回了点儿以前的相处模式,却因几句闲言碎语打回原形!

卫远在他转身的时候突然伸手拉住了宣钰,压低声音:“不好受了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语气十分克制,隐隐有怒火压在心头,快要崩裂,却不知该对着谁。

他想问宣钰: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却想起最初自己就是想要这个人的恨。

宣钰难道不该恨他吗?该的。

总不能因为自己想要的更多了,就要求对方慷慨大度,对他做的那些坏事既往不咎。

此时,宣钰回过头,对上他微红的眼珠。

卫远半晌失了言语,沉默良久,换了种问法:“委屈了?”

宣钰摇了摇头,他其实不太在意旁人的看法,只是……想到了卫远对自己做的事,还是不免有几分不自在。

矫情。宣钰想,既然已经选择和卫远过下去,何必拿着那点儿事不肯放,惹得两人增添许多不快?

那种烦闷又一次从心底升腾起来,在宣钰的沉默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卫远胸口起伏,突然说道:“我去杀了他们。”

“别!”宣钰怎么可能放任他去杀人?立马抓住他的衣袖,“就算你杀了他们又能如何?这样的流言,不是杀几个人就能阻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城中恐怕早就传遍了。毕竟是自己的名声,宣钰不想去猜测那些传言究竟有多荒唐。

卫远认为自己病得不轻,明知不妥,可他还是要问:“你这么生气,是觉得委屈?还是为谢景宜感到愧疚?”

宣钰猛地看向他,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之语,而卫远在开口的瞬间就后悔了,因为他从宣钰睁圆的鹿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还有鲜明的怒意。

“我……”他正要改口说自己胡说八道,结果被宣钰打断。

宣钰的语气非常无力:“那你觉得满意吗?”

“什么满意……媳妇儿,别生我的气,是我瞎了心,被嫉妒冲昏了头!”卫远伸出手想要抱住他。

宣钰避开他的碰触,连带着抓他袖子的手都松开了,声音很轻:“听到那些流言,你觉得痛快吗?现在的结果不是你期望看到的吗?”

“……什么?”卫远怔住。

继而,身体里那股好容易压下去的烈火似浇了热油,他空白的表情几番转变,变成了与方才宣钰如出一辙的……不可置信:“宣钰。”

他很少会这样连名带姓地称呼宣钰,这样的反应让宣钰几乎以为他要怒火攻心对自己做点什么,但卫远静了几息,只是说:“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又为何说出那样的话?”宣钰反问他,也没等他如何回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完全忘记自己方才说累了的事。

卫远没有追出来。

大概是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人必然争吵,因而给彼此时间冷静,宣钰并未走远,在客栈附近站了一会儿。

今日天气阴冷,满天阴云夹着冷风,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宣钰穿得不多,抱着胳膊站在街边,像个迷了路,无家可归的孩子。

可惜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将他带走。宣钰望着街上行色匆匆的人,愈发觉得自己矫情可憎,他早就已经没有家了,母亲病逝后,什么温情什么关切再没有尝过,直到遇见那人。

如今连那人也被他气走了。

腿站得久了,有些发酸,宣钰四下看了看,在一卖糖画的摊子前寻了个木墩儿坐下。

卖糖画的老爷子看着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手却很稳,他瞅了宣钰一眼,趁着宣钰没注意火速勾了个糖人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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