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世子生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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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霆烨剑指如虹,寒光掠过之处,司马鸿德的首级轰然坠地。

那张脸上凝固的惊恐尚未褪去,瞳孔里还映着剑锋破空的残影。

玄铁剑上血珠飞溅,花霆烨厌恶地甩了甩腕子,而后转身朝着单膝跪地,“殿下恕罪!臣,护驾来迟!”

赵羽铮只是机械般地摇了摇头,垂眸凝视怀中的尸体。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梵寂泛着青灰的脸颊,曾经温润如玉的面容,此刻却像尊冰冷的玉像,再也不会弯起嘴角唤她一声“殿下”。

不知何时,一缕阳光刺破厚重的云层,在满地血泊上洒下斑驳金影。

赵羽铮端坐于猩红的绸缎之间,裙摆早已浸透鲜血。

恍惚间,她想起梵寂曾说过:“菩提树千年开花,千年结果。”

“原来如此……”赵羽铮低声呢喃,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

几滴泪砸在梵寂冰冷的脸上,“你我今生无缘同生共枕,便让我以这满头白发,换个来世永守菩提……”

……

葳蕤轩内,案上青瓷瓶里的白梅斜斜探出枝桠,在窗棂漏进的微光里投下斑驳疏影。

花晚凝忽觉掌心泛起凉意——长公主素日把玩,半块刻着“铮”字的玉佩,此刻却辗转到了她手中。

“他留下的半块玉佩,我一直带在身边。”赵羽铮轻声道。

纱幔无风自动。

花晚凝忽然懂得长公主为何终生不嫁。

这世间的情爱原是这般残忍,当你见过惊鸿照影,领略过星河坠入眸中的盛景,往后纵有万千灯火,也不过是烛火摇曳的寻常。

往后浮光掠影,终抵不过记忆里刻进骨血的身影。

“长公主殿下说得没错。”花晚凝说着握住薛灵悦的手:“郁儿,圣旨未落朱批,便有余地转圜,你这几日且放宽心。”

“嗯。”薛灵悦点了点头,嘴角稍稍勾起,眼中的泪却叫人心酸。

暮色初临时,檐角铜铃忽然叮咚作响。

庆王府小厮手中拜帖还带着暖炉的温度:“花司使,我家王爷邀您共赏工部新制的浑天仪,说是您定会感兴趣。”

“浑天仪?”花晚凝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倒是许久没见过这般精巧的机关仪器了。”她接过春来递来的狐裘披上,随后坐上往庆王府的轿辇。

庆王府内曲径通幽,青石砖上覆着层薄霜。

花晚凝沿着九曲回廊信步而行,忽听得假山后传来熟悉的孩童啜泣声。哭声似幼兽呜咽,带着难以言喻的惊惶。

她心头一紧,提裙绕过太湖石,眼前景象令她瞳孔骤缩——

藤蔓架下,赵景宴蜷缩成小小一团,月白锦袍沾满泥污,发冠歪斜地挂在散乱的发丝间。

身着海棠红裙的贵女踩着金线绣鞋,手中团扇抵在他胸口,唇角挂着轻蔑的笑,“你这小贱蹄子怎么还没病死?”

他虽然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可他见过自己母亲的画像。

他做梦都想见到他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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