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想活?那就听本郡主的话(1 / 1)

余笙笙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现在就回去,把苏知意打一顿。

崔大夫见她如此,也吓一跳,自知理亏,向后瑟缩一下。

“郡主,此事不关我的事,是荣阳郡主……我也没办法,我也不敢违抗她。”

余笙笙强压怒意:“继续说。”

“真的没了,郡主,我就是个大夫,而且苏府还有府医,我也不可能去的太频繁。”

余笙笙轻笑一声,笑意沉凉似水:“除了和苏知意呢?你都干过些什么?”

崔大夫目光躲闪,低头不。

绿湖提着刀上前,崔大夫吓得脸色青白。

“我说我说,城西李家,那个老头儿本可以救一救,是……是他的大儿子说,反正也是快不行了,不如就早点归西,家里的财产也好尽快分清楚。”

绿湖怒道:“所以呢?你就给病人下药,让他死了?”

“我……”

“继续说!”

“赵家……”

崔大夫又说了一些,余笙笙拿纸笔记录,末了让他签字画押。

崔大夫不想,但也不敢反抗。

“郡主,我都说了,能否放过我?”

余笙笙把桌上灯烛往后移,原本在暗影中的小箱子出现在光亮中。

她轻轻一拍箱子:“这是什么,说说吧。”

崔大夫眼倏地睁大,瘫倒在地。

“绿湖,拿钥匙。”

绿湖早就注意到他腰侧的小锦袋,一动就有声响,伸手揪过来,果然有钥匙。

打开小箱子,里面的财物让余笙笙眉梢一挑。

小箱子不大,但满满当当,珠光宝气。

她随手翻一下,对这些兴趣不大,无意中目光一瞥,见崔大夫目光紧紧锁定她的手。

嗯?

看来,他怕的不是失去这些财物,他在怕什么?

余笙笙继续往下翻,果然,崔大夫的脸色更难看了。

再翻,一直到底,并没有什么。

崔大夫垂下眼睛:“郡主,这是我攒的……也有从那个女人那里骗来的,我知道郡主瞧不上眼,要不然这样,我把这些东西,折算成银票,献给郡主,只求郡主放我一马。”

余笙笙意味深长盯着半晌:“好。”

闻,崔大夫紧抓着袍子的手指也微微松开。

这是放松的状态。

余笙笙轻笑,手突然一推,把小箱子推翻在桌子上。

几个金锭子掉落在地。

崔大夫吓一跳。

余笙笙目光在这些东西上一掠,又落回小箱子上。

小箱子是空的。

崔大夫吓一跳,第一眼也是看小箱子。

余笙笙立即断定,箱子上有猫腻。

拿过箱子,曲指在箱子上轻敲,很快发现底部的夹层,打开,里面是一本小册子。

至此,崔大夫的脸色彻底灰败。

翻开册子瞧,余笙笙微睁——难怪,他会如此惧怕。

合上册子,余笙笙起身。

还没走,崔大夫连叩几个头,砰砰作响。

“郡主,郡主!救郡主把册子还给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我的家产,可以都变卖了给郡主。”

小册子才是要命的东西,要是让别人知道它的存在,他有十条命都不够杀的。

“谁稀罕你的钱,”绿湖骂道,“什么东西,为医者不说救死扶伤,净干些害人的勾当,呸!”

余笙笙点头:“绿湖说得对。”

崔大夫又叩头:“我还有一件事,愿告知郡主。”

余笙笙不语。

崔大夫赶紧说:“荣阳郡主的腿……我当初也去看过,按说不该那么严重……”

余笙笙心思微动,表面不动声色,盯着他。

崔大夫吞口唾沫:“我猜测,她有可能已经好了,或者只是瘸了,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必须在轮椅上这么严重。”

余笙笙拢在袖子里的手指收紧。

如果是这样的话,苏知意……你可知后果是什么?

余笙笙居高临下,看着崔大夫:“想活吗?”

崔大夫连连点头:“想。”

“好,那就去做一件事。”

崔大夫连滚带爬地走了,余笙笙坐在原处,半晌无。

烛火映着她苍白的脸,眸子漆黑如外面的夜,半点光亮也无。

当初苏知意惊马掉落,摔断了腿,她初闻也是吓坏了,再听说她以后有再也站不起来,她也是无限惋惜。

曾经策马征战的女将军,就这样被摔断腿,别说骑马,连走路都不行,实在让人痛心。

再次回苏府初期,哪怕觉得冤枉委屈,不想再和苏家有牵扯,她也从未因苏知意不能行走而痛快,没有嘲笑过苏知意半句。

良久,余笙笙看向绿湖:“去问问厢房中那几个下人,有没有做过恶,若是有,签字画押,若是没有,让许伯青明天一早赶他们出京城,告诉他们,想活,就别再回来。”

“是。”

厢房里的人当然没死,绿湖匕首上的血,是事先准备好的一罐鸡血。

绿湖转身出去,余笙笙轻抬手,在那堆东西中,捏起一枚夜明珠。

不到半个时辰,崔大夫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包粉末,正是苏知意让他看有毒无毒的那包。

“郡主,东西在此。”

余笙笙接过,打开看看,果然如他所,闻了闻,味道并不难闻,相反,药得浓郁,单看味道,实乃上品。

崔大夫抹去额上冷汗:“郡主,按照约定,您……”

余笙笙收好纸包,眉梢轻挑:“什么约定?”

崔大夫愕然。

……

出巷子,余笙笙没立即回苏府。

“小姐,要去哪?”绿湖问。

余笙笙没有说话,站在巷子口,捏着指尖纸包,抬头看看夜空。

星辰不知何时不见了,钩月也被云彩挡住,黑沉沉,没了光亮。

她垂眸沉思,思索着该往哪走。

绿湖在一旁瞧着,不敢催促,忽然觉得,余笙笙这样沉默静立的样子,和主子好像。

跟着余笙笙越久,绿湖越是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劲儿——百折不挠,不肯服输的劲儿。

明明势微,明明柔弱,那股力气却似从心底,从骨子里长出来,一次又一次。

不动声色,无声又磅礴。

绿湖正想着,余笙笙忽然偏头看她,眸子漆黑冷亮。

“绿湖,”余笙笙缓声开口,“你是谁的人?”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