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88章 她早就知道(1 / 2)

('一道强烈的、雪白的手电光柱,瞬间劈开了黑暗,猛地从崖顶上方扫了下来,精准地照亮了周柒柒苍白的、挂满了泪珠的脸!

一个她刻入骨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猛地穿透寒风,清晰地撞入她的耳朵里。

“柒柒!!!坚持住!!我来了!!”

模糊的视线里,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不顾一切地沿着险峻的崖壁乡下攀爬。

目标明确地、坚定地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周柒柒心头猛地一热,那股绝处逢生的惊喜和依赖感瞬间冲散了所有的寒冷与恐惧。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她需要,这个男人总会像天神一样降临。

她知道的,她早就知道,在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

模糊的视线里,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不顾一切地向下攀爬,离她越来越近,轮廓越来越清晰。

她甚至能看清他脸上那前所未有的惊惶和急切。

得救了...她和梁爷爷都得救了...

紧绷到极致的心弦骤然松弛,一股难以抗拒的疲惫和黑暗瞬间席卷了她。

她下意识地想伸出手,去触摸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可身体却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眼前一黑,她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恢复意识时,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钻入鼻腔。

周柒柒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屋顶墙壁和床边帘子上醒目的军队标识。

是在军区医院。

她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还活着...真好。

微微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她看到病床边上,朱莹莹和邓翠香正头靠着头,坐在小马扎上打盹。

微微偏头,看见病床边上,朱莹莹和邓翠香一左一右靠着椅子打盹。

再旁边,小小的舟舟蜷缩在椅子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也睡得正香。

三个人脸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显然守了她很久。

周柒柒看着这画面,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酸涩瞬间涌上心头,眼眶微微发热。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像灌了铅。

但身体的感觉还好,除了腰腹间被绳索勒过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其他地方似乎只有些细微的擦伤,并无大碍。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见沈淮川。

她小心翼翼地想撑起身子,细微的动静却立刻惊醒了浅眠的朱莹莹。

“柒柒?你醒了!”

朱莹莹瞬间清醒,连忙凑过来,“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

邓翠香和舟舟也马上醒了,跟着围过来,一脸关切。

周柒柒摇摇头,声音还有些沙哑:“我没事。”

她目光扫过病房,没看到那个想见的人,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淮川呢?”

她忍不住问,“他...军属区有事忙去了?”

她记得自己昏过去前最后见到的是他。

邓翠香指了指隔壁:“他在隔壁病房呢。”

隔壁病房?周柒柒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立刻想起崖边那惊险的一幕,当时情况那么恶劣...

她猛地就要起身:“他是不是因为救我受伤了?严不严重?”

起的太急,一阵头晕袭来,她身子晃了晃。

朱莹莹赶紧扶住她:

“哎哟你慢点儿!医生说了你在山上冻了几个小时,体力透支,得好好躺着休养,不能急着下床!沈团长他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真的!你先顾好自己,我这就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周柒柒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执意要去看沈淮川。

经过这一遭生死边缘,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意识到,沈淮川在她心里的分量。

两人拗不过她,只好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慢慢挪向隔壁病房。

隔壁病房里,姜营长和王团长也靠在墙边打着盹儿,只有秦磊强撑着守在床边,眼睛红得像是兔子一样。

一见到周柒柒进来,他立刻站了起来,“嫂子,你醒了!”

“你们团长呢?他怎么样?”

周柒柒急着往病床那边看。

秦磊是在是困极了,一边忍不住打着哈欠流出眼泪,一边努力解释:

“团长没事儿,就是睡着了,要不嫂子你待会儿...”

可他这又是眼泪,又是推诿的,看在周柒柒眼里,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她心里更慌了,也顾不得这么多,睁开搀扶,几步上前一把拉开了病床边的隔帘。

病床上,沈淮川静静地躺着,头上缠着厚厚的、几乎遮住小半边脸的白色纱布!

他双目紧闭,脸色有些苍白,呼吸平稳,但对她进来的动静毫无反应!

“淮川!”

周柒柒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瞬间泪如雨下。

她扑到床边,颤抖的手想碰又不敢碰那厚厚的纱布,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沈淮川的脸颊上,

“你怎么了?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你可千万不能出事,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告诉你呢!”

她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恐惧和心疼。

或许是她的眼泪太过滚烫,或许是她的呼唤太过急切,沈淮川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神起初有些迷茫,待看清眼前哭成泪人的周柒柒时,立刻染上了焦急和心疼。

“柒柒,你怎么下床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挣扎着想坐起来,“别哭...我没事...”

“没事?你骗人!”

周柒柒指着那厚厚的纱布,哭得更凶了,

“都包成这样了,怎么会没事?是不是撞到头了?严重不严重?”

沈淮川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想擦她的眼泪,却牵动了伤口,轻轻“嘶”了一声:

“真没事儿,就是脑袋旁边擦破了一小块儿皮,看着吓人,其实根本就就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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