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机关算尽凤姐奉旨(1 / 1)
第194章 机关算尽凤姐奉旨
屋外。
湘云拉着清河一起走了,却见她扭着头看向养心殿拐角处,因笑问她:「你瞧什麽?来了皇帝哥哥这又不进去。」
清河收回目光,若有所思道:「刚才我好像见着一个人。」
湘云忙问:「是谁?」
清河看向那些值守太监宫女们,见他们都不作声,就笑道:「没什麽,快走,今晚说了一起看书。」
她们两人在宫里时就要好,如今又同住在侧殿里,更密切了。
湘云甩开她手,说道:「这样敷衍人的最可厌了。」
清河忙拉住她手,笑着说:「你偏要问得个水落石出不可?」
湘云笑道:「是你提起事来,反来怪我。」
清河只好说:「看着像是个年轻媳妇,我也认不出是谁。」
「该不会是刺客吧?」湘云忙看过去,有些紧张。
「你放心,不是的,有人看守着呢。」
清河拉着她走了。
过了一会,才有人从拐角处走出,脸上神情很是焦急,又有少许羞意,频频看向屋内,期待从里边走出什麽人来。
屋内。
平儿上塌后,楚延将她搂在怀里,却也没急着宠幸她,先闲聊一番。
平儿因心里记挂事情,不免有些疑惑,上回陛下叫她传谕给二奶奶,绣一件有字肚兜穿上,这次再见面,怎没再提起?
莫非是陛下事情太多,给忘掉了?
转念一想,奶奶的身段和长相摆在那,即便皇帝一时忘了,将来再见到她也会想起来,不如乾脆现在提及,好让奶奶尽快放下心。
因笑道:「陛下~」
嗓音娇柔婉转,让人听得心底酥痒。
「平儿等不急了?」
楚延笑着抚摩她光滑的脸蛋。
有过关系的两人再呆在一起,许多事情就不再忌讳,比如今晚的平儿,比起上次的拘谨,这回就自然许多,上榻后就依偎在他怀中。
平儿脸上一红,忙说道:「我是想跟陛下说一件事,关系到二奶奶的。」
「哦,是什麽?」楚延不动声色。
平儿望向他,红着脸笑说:「陛下政事繁忙,许是不记得了,上回陛下叫我传谕,命二奶奶绣一件肚兜。」
楚延故作想了一会,才点头道:「朕想起来了,是有这件事,朕还叫她在肚兜上绣字,忘了是什麽字。」
平儿道:「是凤奴有罪。」
「原来是这四字!」
楚延哈哈笑起来,平儿这才醒悟被皇上戏耍了,笑着嗔他一回:「陛下分明是惦记着二奶奶呢,还装作不记得。」
楚延也不掩饰,说道:「白日里她在朕跟前晃荡,朕看到她容貌身段都不错,就想着哪日召她来看她穿那件肚兜是什麽样的,没想到是平儿你来跟我说。」
抚摩几下她脸颊,又问:「是凤姐儿跟你说的?还是说她等不急了?」
听了这话,平儿忙说道:「奶奶不是那样的人,虽那样的身段和长相,可奶奶从不跟男人扯上干系,小子们和一些家里的男人拿眼睛背地里觑奶奶的身段,奶奶也从不理会。只前年一个吃了猪油蒙了心的,追到家里来问,奶奶戏耍了他两回,后来害病死了,那也是他该。」
楚延笑道:「是叫贾瑞的?」
平儿惊讶问:「陛下竟也知道?」
楚延倚靠在引枕上,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凤姐儿果真是艳名在外。」
平儿急了,忙说道:「陛下这话可真真是污蔑她了!」又看着他说道:「我跟奶奶这些年,从没见过奶奶跟别的男人有来往,可知都是别人传这些风言风语,奶奶不好理会,竟叫他们越传越广了!」
正因为王熙凤面容艳丽,身段苗条,往日里常指使小厮们办事,又跟小叔子侄子多有来往,与男人们说说笑笑,才让贾瑞起了贪图她的念头。
楚延笑道:「她肚兜绣好了没?」
平儿红了脸,到底是说到正事了,便低头含笑道:「陛下旨意,奶奶岂敢不遵的?陛下驾幸园子前,奶奶就绣好了。」
「她穿上没?」楚延又随口一问。
怀中搂着她,问着凤姐穿肚兜的事,原本只是助兴,脑海里却也不禁想到,凤姐那苗条身段穿上带字红肚兜的景象,艳丽俏媚的脸上满是羞意的模样。
平儿的脸也越发红了,口中嗔怪的说:「奶奶不知埋怨陛下多少回,说陛下就会想些折磨人的主意……可埋怨归埋怨,奶奶是不敢违背旨意的。」
楚延一笑。
平儿也偷笑了,低声说:「告诉陛下一件事,陛下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什麽?」
「陛下入园那一日,奶奶身上也穿了那肚兜。」平儿抿嘴笑起来,脸上羞红着。
「哦?」
楚延兴致更高,详细问情况,又问:「你服侍她穿衣,可见着她穿上肚兜后的样子?」
平儿羞于往下说,前面的话还是因为她要侍寝,又要帮凤姐说情,如今再说凤姐身段肌肤腰臀如何如何,她再说不下去了!
因推脱道:「陛下既有意召幸奶奶,何不到时候再看个明白?」
楚延逐渐反应过来,伸手逗她的俏脸:「平儿是不是有事情瞒我?」
平儿抓住他的手,含笑道:「陛下圣明。」
顿了下,才说:「奶奶遵从旨意绣了肚兜,猜出陛下有意召幸,奶奶自是愿意来陪侍的。」
楚延等她继续说。
平儿道:「只是奶奶到底是嫁了人的,丈夫也没死,家中又有婆婆在,还有个女儿,一大家子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盯着奶奶,丫头婆子等着奶奶安排事情,太太们指望奶奶管家,姑娘们的头油脂粉,厨房里的鸡鸭鱼肉,都得奶奶吩咐人去采买。」
楚延笑道:「看来她是找你来说情了。」
平儿忙说:「奶奶愿来服侍陛下。」
楚延道:「这却奇了,她要做什麽?莫不是想要管家权,让朕也封她做大观宫尚书?」
「奶奶可不敢跟姑娘们争。」
平儿笑道,又说:「奶奶是想,偌大的一个家,又牵扯上许多事,加上奶奶跟琏二爷又是夫妻,有了女儿,因此便斗胆请陛下开恩,叫她……先悄悄的来服侍。」
「悄悄的来?」
楚延挑了挑眉,很快想明白王熙凤的打算。
她知道躲不过,不敢抗旨,又担心不能封妃,因此耽误了她贾家二奶奶的身份,加上贾琏还在,她却来侍寝,面子上挂不住。
她不是死了丈夫的李纨,也不是公公被赐死丶没有儿女的秦可卿。
凤姐最惯于利益,没有好处叫她来侍寝,她可不干。
想明白后,楚延一笑,就让她见识下什麽叫鸡飞蛋打:
他既要她来侍寝,将来又压着她不进行封妃,让她后悔今日谋算。
见皇帝不说话,平儿忙又说道:「奶奶并非念着琏二爷,给陛下侍寝后,奶奶再不敢与前夫再有瓜葛。前些日琏二爷回来,两人也只是隔着门说话。」
楚延笑道:「你呢?」
平儿低下头:「我不过是通房丫鬟,哪里是什麽夫妻,就是有旧情,也被陛下那一晚上给降服了……」
她红了脸,心跳得厉害。
这话倒不是她故作狐狸精勾引皇帝,而是那一晚上后,她这些日来每每想起,总会腹下生出一团火来,只得暗暗告诫自己,皇帝只是一时兴起才临幸她,园内才貌双全的姑娘那麽多,皇帝不知何时才会又想起她来。
谁知,楚延到园子的第三晚,就召她来侍寝,可见心里是有她的。
楚延将她柔软娇躯板正,从正面看她,看得平儿更加羞涩,才笑道:「我竟不知平儿也有可卿的媚态。」
平儿脑海里浮现这些日所见秦可卿的天然娇媚,羞涩又惭愧道:「我可不敢比秦妃。」
楚延一笑,重新倚靠到引枕上,柔声吩咐她:「给朕宽衣罢。」
平儿忙说:「陛下,奶奶为表诚意,今晚上也跟来了,眼下在外头等着呢。」
「哦?」
楚延有些意外,转念一想,果然是凤姐手段。
因笑道:「管她呢,今晚天王老子来了朕也要宠幸爱妃!」
被皇帝称作爱妃,平儿脸上羞红,心里又不禁感动,于是依偎入他怀中,悄悄道:「陛下,我说件事。」
「什麽?」
「陛下入园那日,奶奶回去躺床上歇息时,我在外边屋子睡觉,夜深后,听到奶奶在屋里头睡不安稳,扭来扭去,哼唱些什麽,也不知做些什麽事。」
「竟有这样的事?」
楚延惊讶看向她,平儿羞笑着埋首在他怀里,「陛下可不许告诉别人,不然我不能做人了。」
把主子闺房里的事往外传,打死都是轻的,只是平儿如今是皇帝的人,又知道肚兜的事,才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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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平儿口中听到凤姐秘事,楚延兴致大涨,将她抱怀中狠狠疼爱一番,才说:「朕要传谕给凤姐,叫她今晚回去后,再做入园那晚的事!」
「……啊?!」
平儿呆住了,后悔说出这事来。
楚延想出这法子惩罚王熙凤后,兴致更高,笑道:「她也太大胆了些,还未侍寝就敢在朕面前要这要那的,朕就下旨叫她今晚抓痒,以示责罚!」
平儿见陛下已定下主意,知道无可奈何了,只能说:「恐怕奶奶会猜到是我说出来的……」
「你打死不认帐就行了,快去,传朕口谕,叫她今晚穿着那件肚兜来抓痒。」
楚延笑吟吟道。
平儿只得下榻。
楚延又吩咐她:「顺道告诉她,她既是想悄悄来,又人多不方便,那就明日酉时,叫她去清堂茅舍的后边等着,那时朕再与她详细聊过。」
平儿诧异,这是要做什麽?
陛下真要跟奶奶私底下……偷情?
皇帝想要临幸凤姐,只管叫她夜里悄悄来就是了,还跑去清堂茅舍后边偷情,这算什麽话?
但见他兴致高昂,平儿也不好劝,只得无奈出门去了。
「你怎麽要走?」
晴雯见她出来往外走,心里奇怪,莫非是陛下嫌弃她服侍得不好?
「平儿姐姐。」林红玉忙跟上,也不禁猜测些什麽。
却听平儿说:「你留下,我出去跟人说句话。」
给晴雯和香菱一个眼神后,平儿才出到门外。
早已等候多时的凤姐见到她,忙招手叫她过去。
主仆两人避开太监宫女,在正殿与养心堂之间的穿堂内悄悄说话。
平儿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
听了她的话,凤姐一双媚中藏厉的丹凤眼里满是震惊之色,怀疑平儿这蹄子是不是来戏耍她!
平儿不敢多留,忙转身要走:「我回去还要服侍陛下,奶奶慢走。」
「小蹄子给我回来!」
凤姐拽住她手,拉她到面前,问道:「老实跟我说,你说的可是真的?!」
平儿忙道:「我岂敢假传旨意?」
凤姐紧皱柳叶眉看她,可惜离养心堂太远,烛光黯淡看不清她脸上神色,又问道:「他怎麽会知道我……我私底下做那事?」
「奶奶该称陛下。」平儿先小声说,再把心里想好的话说出来:「陛下既叫奶奶绣那肚兜,可见是惯于风月的,奶奶又两个月没跟二爷同房了,身子里攒了一团情火,这也是常有的事。」
平儿在她屋里服侍,自是知道凤姐晚上会做些什麽。
「……忘八蛋!」
王熙凤紧咬银牙,嘴里蹦出一句骂人的话来。
平儿看向她:「奶奶骂的是谁?」
王熙凤脸上又涨红,半晌才说:「我骂我自己!」
平儿一笑,转身走了,留给她一句话:「奶奶且等着,我叫小红提灯笼来。」
王熙凤眼睁睁的目送她离开,嗐声跺脚的说:「小蹄子越发得意了!」
平儿进门前,又远远看她一眼,可见这句话是听到了的。
值守的太监宫女见此,越发肯定陛下是知道这件事,因此都不过问贾家的琏二奶奶来做什麽。
过了一会,红玉提着灯笼出来,与凤姐一同回家去。
一路上,红玉一个字也没问,回到家后,服侍奶奶宽衣睡下,才问:「平姐姐不在,奶奶可要我服侍起夜?」
凤姐原本打定主意抗旨不尊,因此不必忌讳小红在外头睡,可转念一想,又叫她回屋去睡。
红玉尽管一肚子疑惑,可到底没问出来,回屋睡下。
凤姐也躺在了床上。
睁着双眼,定定望着纱帐。
她是打定主意不做那档事,不能让那狗皇帝称心如意!
若是他明日问起,她就含糊应付过去,难道他还能掐会算,知道她今晚没有奉旨做事?
可不知为何,今晚闹了这事后,她躺床上许久都没能睡着,脑子里总想着事情。
既想着狗皇帝为何明日叫她去茅舍后碰面,还是在傍晚去,不是晚上;又想着,明日两人私底下见面,还不知道要被他怎麽羞辱!
可每每想到羞辱,凤姐又不禁胡思乱想到别的事情去,那清堂茅舍被清河公主定下要入主,可眼下却没人住,皇帝若是一时兴起,大可以将她拉进茅舍里,她想叫人都不能!
进茅舍后,又会干些什麽?
皇帝那高大健壮的身子,怕是……
呸!
自己啐自己一口,凤姐闭眼想要睡下,却又想起此时此刻,平儿那小蹄子怕是在龙床上承欢,从太监来传旨后,她就乖顺的沐浴更衣,心甘情愿的去给皇帝侍寝。
可见很满意上次皇帝宠幸她。
也不知道皇帝……
呸!
凤姐再啐自己一口,又闭上眼想要睡下。
但她人却莫名的烦躁起来,总觉得全身都在躁动,腹下三寸酥一阵热一阵,叫人不得安生。
辗转反侧多时,她忽而又有个念头:
既然狗皇帝不知道她是否遵旨办事,那她怎麽做,就只有自己知道,她不说出去,没人知道她今晚做了什麽。
心念起,人顿时松懈下来。
凤姐起身,理了理散乱的发梢,将凉枕拿来放下,白皙滑腻的小腿搁上去,重新躺好。
遵旨,不,是抗旨做事。
起初,凤姐想着往日里与贾琏的夫妻恩爱,可总觉得不够,又忽然想起来这些日见到的贾琏,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脸也晒得蜡黄,在二门外朝她作揖陪笑,喊她「二奶奶」的模样。
就觉得一阵嫌弃。
转而想起来皇帝,他比她高一个头有馀,白日里在梨香院时,凤姐曾靠近过皇帝,依稀闻到他身上男子气味,亲眼见到他坐在椅子上发号施令。
再有,皇帝如今把平儿叫去侍寝,平儿那小蹄子心甘情愿,可见他很能让女子满意……
而明日傍晚,她还要去茅舍后与他私底下见面,那时……
终于。
凤姐很快沉沉睡去。
其他事,等明儿起来再收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