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让人速度减慢的飘(1 / 2)
('潮湿的霉味像浸透毒液的棉絮,顺着鼻腔钻进林夏的肺叶。她捏着手电筒的指节泛白,光束扫过剥落墙皮上暗红的斑驳痕迹,恍惚间以为是干涸的血迹。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九个同伴的呼吸声混着鞋底摩擦水泥地的沙沙响,在空旷的楼道里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
“这楼真邪乎。”张晓虎突然开口,声音惊得众人脚步一顿。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战术背心上的金属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查过资料,这栋楼原本是八十年代的精神病院,后来出过集体暴毙事件,尸体全缩成胎儿姿势,死状...”
“行了!”陈婷厉声打断,她攥着单反的手指关节微微颤抖,镜头盖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吓唬谁呢?要我说,灵异探险就是图个刺激,真要碰上...”话音未落,整栋楼突然陷入漆黑。
黑暗像活物般瞬间将众人吞噬。林夏感觉有团冰冷的雾气擦着脸颊掠过,汗毛根根倒竖。手电筒跌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她摸索着掏出手机,屏幕幽蓝的光照亮了陈崇玲煞白的脸——对方正死死盯着天花板,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看...看上面!”陈崇玲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林夏缓缓抬头,手机的光照到三楼天花板的瞬间,呼吸几乎停滞。那是团半透明的“东西”,像是被撕碎的白床单裹着人形轮廓,正以一种违反物理规律的姿态缓慢下坠。更诡异的是,它每下降一寸,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几分,林夏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十倍。
“跑!”任东林的吼声带着破音。这个身高一米八五的健身教练此刻额头上青筋暴起,伸手去拉最近的苏晴,可他的动作却像在慢放的电影镜头里。林夏看着那团“飘”越来越近,能清晰看到它“身体”里隐约浮现的青灰色人脸,那双空洞的眼窝里,黑色的雾气正汩汩涌出。
混乱中,李婉儿的尖叫刺破耳膜。林夏转头看见富家千金瘫坐在地,脚踝不知何时缠上了半透明的丝带,正被往“飘”的方向缓缓拖拽。韦蓝欣冲过去帮忙,发梢扫过林夏手臂时,她才惊觉连空气都变得粘稠如蜂蜜,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胶水。
“用...火!”张磊突然喊道。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化学老师不知何时掏出了打火机,火苗在凝滞的空气中摇曳,却意外地让“飘”的动作迟缓了一瞬。林夏感觉束缚自己的无形力量稍有松动,立刻弯腰捡起手电筒,光束直直照向“飘”的脸。
异变突生。被强光照射的“飘”发出尖锐的嘶鸣,声音像是指甲刮擦玻璃,又像是婴儿的啼哭。它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无数细小的黑色丝线从体内迸发,在空中织成密密麻麻的网。林夏看见孙运清被丝线缠住脖颈,面色涨紫却无力挣脱,而任东林好不容易拉开的苏晴,此刻正对着虚空挥舞手臂,嘴里喃喃自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别碰那些线!”林夏大喊。她注意到陈婷不知何时举起了单反,镜头对准“飘”连拍。闪光灯每闪烁一次,“飘”就发出一声怒吼,却也被迫后退半步。张晓虎趁机将背包里的驱虫喷雾全部点燃,火焰在粘稠的空气中燃烧,形成诡异的蓝色光带。
在众人的拼死抵抗下,“飘”终于化作一团黑雾消散。林夏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湿的后背贴着冰凉的墙面,这才发现自己的牛仔裤膝盖处不知何时磨出了破洞。周围一片狼藉,李婉儿还在抽泣,孙运清扶着墙剧烈咳嗽,任东林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嘴里还在念叨着道歉的话。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灵异现象。”张磊蹲下身,用镊子夹起地上残留的黑色丝线,“这些物质不属于任何已知元素,而且...”他突然抬头,眼神中带着恐惧,“你们有没有发现,从那东西出现后,我们的手表都停了?”
林夏摸出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定格在11:17,而她清楚记得进入大楼时是下午三点。陈婷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突然倒抽一口冷气:“你们看!”众人围拢过去,照片里的“飘”周围环绕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而在画面角落,隐约能看到半张女人的脸——那是张充满怨毒的脸,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张晓虎检查着战术背包里的装备,“天知道还会冒出什么东西。这楼有地下室,说不定...”
“我不去!”苏晴突然尖叫,她死死抓着任东林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肤,“刚才那东西在我耳边说...说地下室都是眼睛...”
任东林浑身一颤,猛地甩开苏晴的手,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墙上。他的眼神空洞,嘴里开始哼唱一首童谣,声音沙哑而阴森:“红鞋子,白裙子,地下室里藏镜子。照一照,笑一笑,从此困在黑暗里...”
林夏感觉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想起张晓虎之前说的集体暴毙事件,难道那些死者也是听到了这样的童谣?陈崇玲突然指着楼梯拐角,声音发颤:“那...那边有光!”
众人转头望去,昏暗的楼道尽头,一扇虚掩的门里透出昏黄的灯光。那光线像是有生命般轻轻摇曳,在墙面上投下诡异的影子。韦蓝欣深吸一口气:“也许是出口?或者...”她顿了顿,“能找到答案的地方。”
当他们靠近那扇门时,林夏闻到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推开门,一间布满蛛网的办公室出现在眼前。老式办公桌上散落着泛黄的病历,墙上贴着褪色的脑神经解剖图,而在屋子中央,一口老式座钟正在滴答作响——钟面上的时间,竟然与他们停摆的手表分毫不差。
“有人来过。”陈婷弯腰捡起地上半截香烟,烟灰还未完全熄灭,“而且就在不久前。”她的目光扫过办公桌,突然愣住,“你们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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