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三年後,我的诗变成了他的书(1 / 2)
('林知夏第二十一次接到催稿通知时,正坐在出版社三楼的编辑室里,帮一位新作者校对诗集。
三年过去了,她剪短了头发、学会咖啡不加糖、笑容变得适度、说话有分寸。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会因为红笔圈而心跳加速的高中生了。
她现在是个母亲,一个带着三岁男孩独自生活的nV人。
「这位诗人蛮特别的喔,写得很文艺,还有点熟悉的味道。」同事拍拍她的桌角,递来一份新稿件:「帮忙校一下,书名叫《未尽诗》。」
她接过来,翻开目录。
第一页标注:〈你是我书里没有的标点〉
她的指尖猛然一紧。
她几乎不敢相信,手指颤抖地翻开那首诗的正文——
「你是我书里没有的标点,却让我句句都断不了。」
「我以为你是逗号,後来才知道,你是我所有语句的句点。」
署名:顾言川
她坐直了身T,整个人彷佛被什麽扯回那个滂沱细雨的午後、那把太小的伞、他Sh掉的肩膀,还有他说:「你会是我想说的话。」
她翻到扉页。
作者序短短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献给那年我未能保护好的人,
以及她的诗,还有她的光。」
那一刻,林知夏忽然觉得,x口有一块石头松开了。
但那不是释怀,那是——更沉的痛。
她紧紧握住书页,指尖泛白。
低声说了一句:
「我不会让你用诗来补偿我。」
那封她从没寄出的信,还在铁盒里。
那一页她从没给过他的诗,却成了他书的开头。
她不知道,他是怎麽拿到的。
她只知道,过去没真的过去,它只是变成了印刷品,流传世上,变成别人嘴里轻声诵读的浪漫。
而对她来说,那些诗,还是一把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知夏没有立刻联络顾言川,也没有退稿。
她只是默默拿起红笔,像校改任何一份稿件一样,开始批注那本《未尽诗》。
她在第一首诗的边缘写下:
「句点本应结束语意,
你却拿来延续伤害。」
同事凑过来看了一眼,惊讶地笑说:「你下笔真狠。」
她笑了笑:「文学本来就不是用来疗伤的,而是提醒伤还在。」
她一首一首校改,每一首都很冷静,没有发火,没有掉泪。
但字字句句,像刀一样割在白纸上,也割回对方的自尊。
那天晚上,她把书稿整T评语写好,最後一段只有一句话:
「诗可以美化回忆,但不能抹去事实。」
她按下传送,收件人:顾言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分钟後,他回信。
>【收件者:林知夏】
我不知道你会是审稿人。
但我知道,我应该亲自把这本书交给你。
你愿意见我一面吗?
她没有回。
只是把信关上,拿出手机翻了翻孩子今天的照片——
他笑得很像他爸爸,眼睛却b他爸爸还要乾净。
她心想:
你现在想见我,是不是只是想安慰自己的罪恶感?
而我,不再需要被你安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新书分享会的隔天,林知夏收到一封私讯。不是来自顾言川,而是一位活动现场摄影师传来的。
【你站在光里的样子,我拍下来了。】
照片里,她一手拿着诗集、一手翻书,眼神坚定,像极了她写过的那句诗:
「我不再等待雨停,而是自己撑伞。」
摄影师叫程亦安,文大毕业,专接出版社与剧场演出合作,IG简介上写着:
「影像是时间的备份。」
这样的人,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他不会伤人。
她回了两个字:「谢谢。」
没想到,他回得很快:
【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以“光的名字”之名。】
她本来想婉拒,但那天,她刚好在办公室看到诗川画的「全家福」,右上角多画了一个「叔叔」。
「这是谁?」她问。
诗川理直气壮:「未来的人啊。你不是说过,家是会慢慢长大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笑了,点了点头。
那天下午,她回信给程亦安:
【可以,但我要带一个三岁的小男孩一起来,他很Ai喝小朋友版拿铁。】
咖啡厅很安静,木质桌面、花砖地板、窗边有几盆多r0U植物。
诗川第一眼看到程亦安就说:「你有相机的味道!」
程亦安笑着蹲下来跟他对视:「那你有画画的气场,还有一点像……你妈妈的眼睛。」
林知夏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两人互动。
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没有紧张、没有疏离、没有怕被看穿过去的恐惧。
後来她才知道,程亦安曾经有过一个妹妹,年纪与诗川一样大,因病去世。
他从没说自己有多难过,只是说:「我拍照,是因为有些人没来得及留下。」
那一瞬间,她觉得:他不是来占据过去的,而是陪着她走向未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摄影展开幕的那天,程亦安特别为她预留了一个座位,展名就叫——《无声的诗》。
展出的作品,是他三年间拍下的「日常光景」:
街道伞下的剪影、母亲替孩子吹凉汤匙的瞬间、书本上残留的泪痕。
而压轴的一张,是知夏的侧脸——她站在出版社的窗边,yAn光洒落,手中拿着红笔,眉目坚定。
「这幅我取名叫:她终於选择了自己。」程亦安在介绍时这样说。
人群里,有一个男人站在最角落,看着那张照片时眼神一震。
是顾言川。
他没收到邀请,只是听说她最近常和一个摄影师来往,忍不住自己找到展览。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他看见她出现了。
她穿着一件蓝灰sE风衣,气质乾净。身旁站着程亦安,一手牵着诗川。
孩子一边T1aN着霜淇淋,一边拉着「程叔叔」说:「你下次也可以来我学校拍照吗?我想让同学知道,我也有叔叔带我来展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言川呆住了。
不是因为孩子的话,而是她——她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笑得那麽轻松,那笑容是他从没看过的。
那不是青春的单恋、不是过去那种期待回应的微笑。
那是一种真正被照顾、被疼惜、被尊重後才长出的温柔。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
像一个没资格靠近画作的观众,只能远远站着,看别人拥有他曾轻易弄丢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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