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冰释前嫌(1 / 2)
('太子一派被弹劾便是陆元铎交予云挽的答复。
他甚至拉了崔家下水,令其彻底站在了太子一派的对立面,与之为敌,只名义上是为了三皇子。
罕见的,朝中几位常年保持中立,且擅长和稀泥打圆场的大臣此次无一人站出来,更遑论为太子说话了。
纷纷冷眼旁观。
因此,新年伊始,以李家为首的太子一派忙得焦头烂额,就连瑶华宫的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冷清至极。
李贵妃愁得上火,嘴里长了好几个燎泡,被接二连三的琐事扰得心烦意乱。
在见到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太子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开口便是一顿训斥:
“本宫让你做好自己的事,平日里勤勉些,在功课上多花些心思,莫要再去招惹你两个弟弟,你为何不听?”
偏偏做事还不够周全,给人留下了把柄,如今谁都知晓是太子从中作梗,离间两位幼弟的关系。
反观太子被劈头盖脸地斥责,却不以为意:“孤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他们自己要决裂,与孤有何关系?母妃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这不就更说明亓承晖与亓承绥间本就是假惺惺,关系本就不牢靠?
“本宫小题大做?本宫是为了谁?”
李贵妃简直要被他气死,“为了你,你舅舅如今被陆、崔两家打压,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
“你父皇虽未传召你去问话,但指不定早就对你心生失望了。”
这才是李贵妃最为担心的事,陛下从来都不是什么慈父,倘若同样的错误,第一次犯他或许会亲自说教,督促其改正。
可若是第二次、第三次那就不见得了,谁也不知道哪天一道来了道降罪的圣旨,毫无转圜的余地。
而他竟还觉得无所谓。
思及景宣帝杀伐果断的性子,太子脸上闪过心虚与后怕。
“母妃.......”
他咽了咽唾沫,声音干涩道:“父皇该不会真的厌弃儿臣了吧?”
见状李贵妃气顺了些,斜眼睨他:“现在知道怕了?”
太子不语,忧心忡忡。
终究是自己的孩子,李贵妃心软,语重心长道:“你是长子,却不是嫡子,你的太子之位与本宫的荣华富贵皆是仰仗你父皇的恩泽,晚些时候你主动去向陛下请罪。”
“儿臣也想当嫡子,这不是母妃不够努力吗?”太子下意识嘀咕道。
他声音虽小,却一字不漏地落入李贵妃耳中,她顿时脸色微变,“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母妃为何不能努力博得父皇的恩宠?否则中宫之位早是您的了!”
那他便是皇后所处的嫡长子了,何须还用争?
太子早就心存怨怼,被她一激,索性说出了心底话。
李贵妃怒极反笑:“你这话是何意?你是在怪本宫?”
太子:“儿臣不敢。”
嘴上如此,脸上表情却是另一个意思。
知子莫若母,李贵妃气得心口胀痛。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白眼狼?
是她不想当皇后吗?
陛下无意立后,所以她才要稳固儿子的太子之位,争取将来有朝一日他荣登宝座,自己便是皇太后了。
........
栖云宫偏殿门口。
“朕再说一遍,再不出来朕便让人把门拆了。”
景宣帝对着紧闭的门扇面无表情道。
候在一旁的宫人早已见怪不怪,因为这句话陛下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这几日小殿下与三皇子闹了矛盾,心绪不佳,便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待得久了,不等娘娘吩咐,陛下便会亲自前来,以‘砸门’威胁小殿下。
果然,不到几息,咯吱一声,门扇从里打开,露出相似却略微有几分颓然的小脸。
景宣帝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冷笑:“舍得出来了?”
他堵在门口,八尺有余的身高像座高山巍峨挺拔,眉似剑锋,目光如炬,眸底藏着微不可见的纵容宠溺。
阿绥脖子仰的累,索性不仰了,语气拽拽道:“不是您让我出来的?”
额角狂跳,景宣帝一把抄起他往外走,“少废话,去前殿。”
阿绥反应平平,搂住他的脖子,熟练地调整好最舒适的姿势。
景宣帝侧头扫他一眼,叮嘱道:“你娘这几日为了你操碎了心,待会不许置气。”
阿绥奇怪地看他:“我才不会和阿娘置气。”
闻言景宣帝呵笑:“对,你只会同朕置气。”
越相处,他便越深刻体会到这个年纪的小孩有个共性:蹬鼻子上脸。
阿绥这小子平日里要比寻常孩子懂事乖巧,极少动气,但一旦心里有气,脾性同样倔得很,全撒他这个父亲身上了。
他掂了掂手上的团子,轻哼一声:“也就朕胸襟广阔,耐心十足,否则换做寻常人家的父亲,你就该挨揍了。”
“哦。”
阿绥恹恹。
前殿,云挽正在细心检查宫人的布置,确保没有遗漏。
阿绥进来便闻到了香甜软糯的糕香,他注意到殿中长形方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瓜果蜜饯。
此外还有尚未做好的冷食热食,空余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摆满了从宫外收集而来的玩意儿,一看便知是给孩子准备的。
阿绥疑惑:“阿娘,您在做什么?”
云挽坐下,拉住他的小手笑着说:“阿娘邀请了三殿下和裴小世子来做客,你身为栖云宫的小主人,记得好好招待知道吗?”
听到两人要来,阿绥眸光微动,旋即板着脸说:“我和他们已经绝交了,不是朋友了。”
摸了摸他倔强的小脸,云挽未反驳,而是顺着的他的意思继续说:“不是朋友那也还是亲人,三殿下是你皇兄,小世子是你表兄,两位都是你的兄长,就当是身为弟弟的招待兄长可好?”
“阿娘相信你一定可以肩负起这个重任的对吧?”
阿绥脸上浮现意动,片刻后他点头:“.......好吧。”
云挽嘴角笑意漾开,“何况呀,绝交不代表不能和好,大家坐下来好好解释清楚,再理智地做出决定总好过糊里糊涂地断绝关系不是吗?”
道理阿绥听懂了,但——
“三皇兄冤枉我,不相信我,我才不要和好。”他握拳不开心道。
云挽瞬间想到了景宣帝,这父子俩都是记仇又好面子的。
她笑意加深,轻柔的嗓音如春风化雨,“到时就算无法和好,那你不也努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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