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还施彼身(1 / 1)

第171章 还施彼身

「渊少爷,别玩了,礼镜少爷都快急哭了。」

礼渊并非真的带人离开了,而是躲在远处观望。有夥伴看不下去,劝阻他。

他正远远观望着四处摸索的礼镜,饶有兴致:「嘘~~小声点,别被礼镜听到。

你们说他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礼镜少爷才四岁呀,还看不见…」

远处,礼镜手中拿着根细木棍,四处探索。

他早已习惯了周围的黑暗,因为他生下来就没见过光明。但,这是他第一次身边无人照看。

起初他很害怕,哭喊几声无人回应,他就安静下来。

半晌时间,他跌倒几次又爬起来,将周围情况探查清楚,脑海中模糊地对周围地形环境有了印象。

凭藉一根木棍,他真的走出一条路。

然而他所在的位置是偏僻树林,他不知道家的方向。

就在他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几声大喝响彻山林。

「礼渊~~」

「礼镜!」

远处一行人匆匆忙忙赶来,为首的是礼渊他爹忠淮,身旁紧跟着礼镜他爹忠钞。

礼渊从礼镜家中将其带走,丫鬟连忙告知了忠钞,忠钞又找到忠淮。

二人带着一群家丁在附近搜寻半晌,终于在此处发现礼渊等人。

「爹~~」

礼镜听到他爹的声音,心中安定。

————

一番询问,忠淮和忠钞知道了事情经过。

忠淮勃然大怒,尤其是当着忠钞的面,他气得满脸涨红,伸手指着礼渊:「你这兔崽子真是无法无天,捉弄别人也罢,你竟然捉弄看不见的礼镜?

我看你真是皮紧了!」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之前礼渊爬树下水,顶多是调皮胆大,做的最过分的事情就是往茅坑里扔炮仗。

可这次,「欺负」四岁的礼镜,实在过分。

礼渊是忠淮的独子,武道天赋挺好。

在忠淮家中,对其难免宠溺。

但宠溺归宠溺,忠淮平时没少教训他,罚站丶抄书甚至打屁股是常事。只是其记吃不记打,加上年纪还小,所以这些教训都收效甚微。

「爹,我不是捉弄礼镜,我在旁边看着呢,就想试试他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礼渊还在狡辩。

「你还嘴硬?他才四岁,又看不见,你把他当玩耍的玩具?!……」

忠淮见礼渊还不认错,气得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木棍:「看我不打烂你屁股!」

说着一只手按着礼渊,一只手拿木棍狠抽。

他是真下狠手,没几下抽的礼渊鬼哭狼嚎,衣服都烂了,露出红肿丶满是棍子印的屁股蛋。

忠钞没想到他打这麽狠,连忙上前阻拦:「淮哥,算了算了,礼渊还小丶是个孩子呢,不懂事正常,千万别打坏喽……」

说着他让周围的家丁帮忙阻拦,将忠淮和礼渊分开。

「哼,回家再收拾你!」

忠淮终于停手,他一方面是真生气,一方面也有给忠钞看的意思。

「忠钞啊,是我没管教好孩子,让礼镜受惊了。」

「淮哥,礼镜他没事。亲兄弟还打架呢,孩子们就是闹着玩,不是真心的。」

忠钞表面这麽说,心中其实很心疼儿子。他四岁的儿子看不见,被人放在树林里,得经受多大的恐惧?

之后,忠淮让儿子礼渊给礼镜再三道歉,又说之后到忠钞家中看望礼镜,将歉意表现到极致。

————

几天后。

徐忠淮家中。

挨了一顿狠揍的礼渊在床上趴了两三天。他年龄小恢复得快,加上徐家有治疗伤势的好药,他再次活蹦乱跳了。

「礼渊,过来!」

忠淮再次对儿子训话:「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没?」

「什麽错?」

礼渊满脸莫名。

「就前几天,你捉弄礼镜的事情。」

忠淮眉头皱起。

「知道,当时我就认错了啊。」

礼渊摸了摸自己屁股,隐隐有幻痛。

「错在哪儿?」

「错在不该和礼镜弟弟玩。」

「……」

忠淮知道他儿子只是记住了挨打的痛,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爹给你讲讲你爷爷的事情吧。」

「我爷爷?」

礼渊知道他爷爷逝世很久了,听说过他爷爷是很厉害的武道宗师。

「你坐下,听我慢慢讲。」

忠淮其实不愿意提起他爹徐孝苟。

他爹逝世十五年了,如今想起来依旧心痛不已。

他让礼渊坐下,又让丫鬟沏了壶茶。

倒一杯茶,他小抿一口,娓娓道来:「你爷爷像你这麽大的时候,咱徐家还是百壑村一农户嘞。

当时的徐家,想顿顿吃肉都难,练武都是奢望。

家里想选一个人练武,最后选中你爷爷,知道怎麽选的吗?」

「为什麽要选一个人,不能都练武吗?」

礼渊疑惑。

「缺钱呐,家里没那麽多钱。」

「练武需要花费很多钱吗?」

「我记得你爷爷说过,练武拜师好像是十两银子。」

徐忠淮也没经历过那段岁月,那是徐孝苟曾经很爱讲的故事。

「十两银子很多吗?」

「……」

忠淮被礼渊反问着,断断续续讲完了徐家当年的艰苦岁月,兄弟姐妹是如何互相谦让的。

然而听完这些的礼渊毫无反应。

他生活的环境,让他无法理解几两银子都很重要的日子。

他是家中独子,难以理解亲兄弟间的情谊。

忠淮和忠钞是堂兄弟,所以礼渊和礼镜二人的血缘关系更远一些。

「唉~~」

忠淮看到儿子的反应,无奈摇头。

没有兄弟姐妹的人,怎麽能理解那种感情呢?

忠淮至今想到妹妹忠汐,心中就隐隐作痛。

「看来,得用狠招了!」

他再不想办法教育礼渊,礼渊永远不会懂得什麽叫同族兄弟。

————

忠澈的炼丹室。

「哥,帮我炼一味药丸,药汤也行。」

忠淮前来寻找他亲哥的帮助。

「什麽效用的药丸?」

「能把人短暂毒瞎的那种,吃解药能恢复。」

这就是忠淮的打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只有让礼渊亲身体会,他才能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麽过分。

「啊?」

忠澈纳闷,这是什麽要求?

见他疑惑,忠淮说出了事情经过和想法。

「我侄儿如此过分?确实该管教,但这个方法是不是太狠了?我知道几种能使人致盲的药,可那是毒药啊,礼渊年纪又才十岁,这……」

忠澈不忍心用这麽狠的手段对付礼渊。

「唉,我又怎会不心疼?可他现在不仅调皮,还自私,心中只有自己。再不用狠招,他心中哪里有族中长辈和兄弟丶乃至后辈?」

忠淮无奈才想到此招。

「……」

犹豫半晌后,忠澈点头:「行,我尽量将毒性压制到最低,不留后遗症。」

之后几天,忠澈研究能使人致盲的毒药。

由于是给礼渊用的,所以他尽量使得毒性最低,却又能起到应有的效果。

不需要使用灵植,是「凡药」的范畴。

几天时间后,忠澈炼制出这种毒丸。

他亲自试药好几次,确定毒丸的毒性在承受范围内,才将成品交给忠淮。

忠淮拿到毒丸,将其给了儿子礼渊。

「礼渊,这是你大伯新炼制的丹丸,睡前服用一枚,可大幅度改善你的根骨天赋。」

他如此哄骗儿子。

「真的?太好了。」

礼渊不疑有他,晚上睡觉前服下毒丸。

当晚他做了噩梦,梦到自己掉进深不见底的深渊,怎麽爬也爬不上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