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甘露殿夜宴,大唐第四代的对决!(1 / 1)
酉时,日落西陲,晚霞照耀在甘露殿外,一个个千牛卫士面容肃穆的屹立着。
「陛下到!」
伴随着内侍的一声高呼,殿中嫔妃丶公主们纷纷起身相迎。
「踏踏..」
头戴幞头,身穿褚黄圆领袍衫,脚踏长靿靴的李世民走入了殿内。
在他身后,魏王丶晋王等亲王装束与之相同,唯一不同的是穿着各色圆领袍衫。
最让人瞩目的是太子,身长八尺,昂首阔步,一身玄色金丝边锦服,收缩了袖口和裤腿,裙摆简约,玉带环腰,给人一种不明觉厉的英俊威严。
「参见陛下/父皇!」
一众嫔妃丶公主纷纷行礼,问候道。
「今日家宴,不必拘礼,且就座吧。」
「对了,朕的那些孙儿呢?」
环视四周,李世民有些好奇的问道。
出现在中秋晚宴的只有太子李承乾的子嗣和魏王李泰子嗣,其馀亲王子嗣皆随同就封于外。
令人惊异的是太子李承乾生有三子,次子早夭,庶长子李象11岁,嫡子李厥3岁,魏王李泰长子李欣同样是11岁,庶出,嫡子李徽跟李厥同一年出生,仅晚了几天。
这也是为什麽魏王李泰敢与李承乾争夺储君之位的原因之一,外界传闻天意在青鸟,不外如是。
「阿耶丶皇祖父。」
就在这时,几个小小的身影随之出现在众人面前。
两个少年与两个幼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两个小小子身上衣服皆有破损,灰头土脸,眼角还有泪痕。
「厥儿。」
「徽儿。」
太子妃苏氏丶魏王妃阎婉都露出了关切表情。
「打架了?」
审视着几个孙儿,李世民饶有趣味的说了句。
「回皇祖父。」
「厥弟与徽弟方才在花园中起了争执,动起手来。」
魏王长子李欣一副清秀模样,谈吐不凡,应对自如。
相比之下,太子长子李象生得虎头虎脑,一副憨直模样,并没有那麽出彩。
「争执什麽?」
李世民接着问道。
「这...」
李欣陷入了踌躇中。
「皇祖父。」
「方才,厥弟与徽弟争执关乎东宫丶魏王府名誉。」
「孙儿斗胆请皇祖父允准,同晋阳郡王做过一场。」
突然间,李象站了出来,小脸坚定的说道。
『咯噔!』
顿时,在场众人都明白了李欣欲言又止的内情,无非是太子丶魏王的争斗延续到了下一代身上,恐怕他们争论的焦点在于太子腿疾丶魏王肥胖。
「高明,青雀。」
「你们觉得呢?」
没有直接答应下来的李世民转头将这个烫手山芋抛给了李承乾丶李泰。
『呵呵!』
李承乾心中冷笑不已,他看穿了李世民的小花招,无非是想藉此机会考验一下东宫丶魏王府下一代的能力。
「父皇。」
「儿臣倒是无所谓。」
「欣儿自幼教养于宫中,深得父皇真传,骑射无有不精。」
「只怕大兄心疼象儿。」
魏王李泰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阿耶。」
小大人般的李象听得胸膛怒火中烧,他的阿耶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人,怎能容许他人污蔑。
「下手轻点,别让你四叔心疼得流眼泪。」
摸了摸李象的小脑袋,李承乾叮嘱道。
「是。」
李象大声应道,神情充满了斗志的站了出去。
「哼。」
「欣儿,莫要落了你皇祖父的威名。」
魏王李泰冷哼一声,同样叮嘱自己的儿子。
「阿耶放心。」
李欣施施然走到了殿中。
此时,甘露殿的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个少年,晋阳郡王丶咸阳郡王,单以封号而论,不分伯仲,太子庶长子,魏王庶长子,可谓旗鼓相当。
「大兄。」
「欣儿自幼在宫中长大,深得父皇喜爱。」
「一身武艺娴熟,宫中千牛教授骑射之术。」
晋王李治凑到了李承乾边上,小声提醒道。
「是吗?」
李承乾笑了笑,淡淡道:「那就看看是陛下的眼光好,还是孤的儿子强。」
『唰!』
听到这里,李治瞳孔狠狠一缩。
「嫂嫂。」
「象儿他...」
坐在太子妃苏氏旁边的晋阳公主神情充满了关切。
「象儿不会输的。」
苏氏对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庶子满是信心。
她学了《明玉功》,虽不懂人仙武道,却也看得出来李象身体内蕴含着的磅礴气血不亚于军中士卒,李欣再怎样也不可能敌得过李象,这场比斗的结果一开始就注定了。
之所以还要开始,完全是因为这已经变成了李世民和李承乾的又一场较量。
「哦哦。」
晋阳公主李明达眼中露出了好奇之色,目不转睛的盯着殿中央。
不只是她,在场的公主丶嫔妃们都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全都关注起了两个郡王之间的对决。
「青雀。」
「对你家长子可有信心?」
眼角馀光瞥见紧紧攥着小拳头的李泰,李承乾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大兄对象儿没有信心?」
李泰反问了句。
「哈哈哈!」
「既是如此,不若加点彩头。」
李承乾淡然道。
「大兄想要怎麽赌,我都奉陪。」
李泰那大饼脸上的一双小眼睛闪烁着坚定之色。
「那就让稚奴做个见证,孤听说魏王府在终南山有五千亩良田。」
「可。」
没等李承乾说完,李泰点了点头。
「大兄,四兄。」
旁边的李治脸上满是苦笑,有必要玩得这麽大吗。
贞观年间,一亩地的售价大致在30贯到40贯钱,这五千亩至少价值十五万贯。
「区区五千亩地对于青雀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上午,他刚得了陛下的万段赏赐。」
「稚奴,你不用替他省。」
李承乾调侃了声。
「哼。」
「大兄还是想一想自己吧。」
「东宫在终南山下不过17500亩地,这要是输了,哼,太子妃怕是要埋怨你。」
李泰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
二人交谈之间多有冷嘲热讽之意,剑拔弩张,李治都不敢多言,只是默认了这场别开生面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