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燕然勒功,马踏薛延陀王庭!(1 / 1)
第101章 燕然勒功,马踏薛延陀王庭!
贞观十五年,十一月十日。
「哗啦!」
草原深处,一行骑兵正在涉水过河,马蹄踏处,溅起一朵朵水花。
最先渡过园水的李承乾骑在玄龙背上,眺望西北,目光幽暗深邃。
自东汉永元元年,窦宪大败北匈奴,燕然勒功至今已有552年,汉人的脚步再一次出现在了燕然山(郁督军山),这必将成为一次名留青史的壮举,因为他要彻底清除中原数千年人忍受的草原威胁。
「达哥支。」
「距离薛延陀王庭还有多远?」
眼脸微动,李承乾淡漠开口。
「尊敬的主人。」
「太阳会指引我们的方向,天狼神告诉了卑微的仆人。」
「渡过园水一路向西北前行,大约三百里,匈奴河的上游就是薛延陀王庭所在。」
突人达哥支俯首拜地,恭顺的回答道。
『三百里。」
双眸掠过一丝寒芒,李承乾直接下令:「传令下去,全军换马。」
「太阳落山之前,必须赶到薛延陀王庭。」
「孤要给真珠夷男一个大惊喜。」
「是。」
薛仁贵听后,径直传令:「殿下有令,换马。」
「哗啦!」
八百卫士舍弃了身下的乌珠穆沁马,换乘另一匹。
他们一路策马奔驰到如今,过去四天四夜,总算是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这一路走来,战马尚且能吃草料,喝河水,他们却只能吃军粮丸,饮军粮酒,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现如今,薛延陀王庭近在尺,三百里距离对他们来说,那还是事吗?
「驾!!!」
李承乾策马前驱,八百卫士同样奔驰而行,犹如一条黑龙般朝着西北方向驰骋而去。
沿途惊起了一片灰尘,黄沙漫天,独属于太子的黑色玄底边明黄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就这样,长途奔袭三百里,一直到酉时,天边出现了晚霞,太阳日渐西睡,巍峨耸立的郁督军山近距离出现在他们眼中,匈奴河潺潺流下,灌溉着四周的草地,一片郁郁葱葱。
地平线上,一个个白色毡帐耸立,最中央嚞立着一顶占地辽阔的金色流苏大帐,白色的旗蠢之上镌刻着一个金色狼头,那便是薛延陀大汗的旗帜,象徵着薛延陀部最高的权利。
「尊贵的主人,那里就是薛延陀王庭。」
指着不远处的狼旗,突厥人达哥支面露惊喜之色,连忙说道。
正在驰骋中的李承乾不禁拉紧了缰绳,制止住了马匹,就这样在距离薛延陀王庭不足二十里的地方潜伏下来,茂密的牧草遮掩了他们的身形。
「殿下。」
前去探查的薛仁贵回来之后,第一时间禀报导:「薛延陀王庭并无太多人驻守。」
「外围除了放牧的牧民之外,只有少数哨骑巡弋。」
「贺兰楚石他们到什麽地方了?」
眉头微皱,李承乾询问了声。
「启禀殿下。」
随行的东厂番子立即补充道:「居延都尉率部在匈奴水东侧埋伏,随时听候吩咐。」
「飞鸽传书予他。」
「命其与罗通丶程处弼丶秦怀道各率两千五百骑从东丶西丶南丶中四个方向围堵。」
「一刻钟后,发起全面进攻。」
挥了挥手,李承乾下达了命令。
「是。」
东厂番子二话不说,匆匆誉写了书信,塞进信鸽脚踝处的铜管。
「扑棱!」
下一刻。
一只灰色鸽子振动双翅,朝着不远处飞去,在夕阳照耀下,并没有引起薛延陀哨骑的注意力。
没一会儿,信鸽就出现在了匈奴河西侧一处山丘下,径直被另一名东厂番子接住,取下了书信。
「都尉。」
「太子殿下有诏。」
「什麽?』
正在休憩中的贺兰楚石立马睁开了眼晴,十天了,他们总算等到了。
「殿下来了?」
罗通丶程处弼丶秦怀道三人目光熠熠的凑了过去,想要知道书信上写了什麽。
「殿下有令。」
「让我们在一刻钟之后,各率2500骑,进攻薛延陀王庭。」
「确保全歼薛延陀本部。」
贺兰楚石扫了一眼,沉声道。
「是。」
罗通三人郑重应声。
四人将带来的一万轻骑均分为四份,贺兰楚石丶罗通留在原地,程处弼丶秦怀道从匈奴河下游渡过,绕至薛延陀王庭东翼,设下了一个四面包围的阵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来到了酉时二刻,天边残阳如血,晚霞映照着草原,格外绚丽多彩。
「杀!!!」
眼中掠过一抹杀机,李承乾已然策马冲向了薛延陀王庭。
「跟上殿下。」
八百东宫卫士左手握紧缰绳,右手高碳钢长矛斜指,全都目露凶光,驰骋而去。
「咚!咚!咚!」
数百匹战马同时发起冲锋,马蹄踏动之下,地面微微颤动,惊起郁督军山的鸟雀,正在啃食新鲜青草的牛丶羊惊慌失措,一个个四处乱窜。
「怎麽回事?」
薛延陀牧民们露出了不解之色,可当他们望眼看去时,一股巨大的沙尘暴由远及近,
席卷而来。
一个个小黑点正在不断变大,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中呈现出来,那是一个个人马具披覆青色甲胃的骑兵,背负弓弩,手持长矛,一个个凶神恶煞,宛如地狱走来的阴兵,让人毛骨悚然。
「是敌人!」
「快!告诉大汗!」
薛延陀哨骑脸色骤变,惊恐的大喊出声。
「咻!咻!咻!」
马背上的李承乾心念一动,一柄银白色的大弓出现在他手中,来自蛮荒世界的十石莽牛弓第一次展露出了狞,弓弦如满月,九支三棱羽箭宛如流星般激射而出。
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薛延陀哨骑直接被射穿了后心,坠下马来,鲜血潺潺流出,染红了青草。
「咻!咻!咻!」
八百东宫卫士同样取出了背负着的神臂弩,用强大的臂力将弩箭上弦,而后扣动扳机数百支三棱弩箭齐齐射出,呈抛物线形式落下,覆盖了近在哭尺的薛延陀骑兵。
「啊?!」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四野,一个个前来迎战的薛延陀骑兵直接被弩箭钉杀。
这样的箭雨攻势足足持续了十波,数千支三棱弩箭激射而出,那些守卫薛延陀王庭的骑兵们根本来不及躲闪,除了被无情的射杀,没有别的选择。
刹那间,遍地户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宛如人间地狱。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薛延陀王庭驻守的本部骑兵多达数万人,已经意识到了李承乾他们的存在,纷纷汇聚合拢,意图围杀这股『不知死活」的敌人。
「咳儿!咳儿!」
玄龙仰天嘶鸣,无形的压力扩散开来,让来袭的薛延陀骑兵跨下战马为之一滞。
此时,李承乾已经挥舞着陌刀,犹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进了敌阵。
「哗!!!」
清冷刀光映照在薛延陀骑兵眼中,他们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身首两分,鲜血四溅。
只剩下上百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原地无所适从。
「膨!!!」
八百东宫卫士已然杀到,手中高碳钢长矛穿透了敌人的身躯,沉闷的碰撞声此起彼伏,一个个薛延陀骑兵在他们快如闪电的速度下被屠戮。
冲锋,冲锋,再冲锋,每一张面孔都显得那麽稚嫩,却没有丁点属于人类的感情色彩,只是机械的突刺,冰冷的长矛穿透了一个个薛延陀骑兵的身体,鲜血顺着予身滴落在草地上。
夕阳西下,妖冶的血色在晚霞中显得格外凶戾丶暴虐,完全不存在丁点所谓的和谐丶
美好。
「哒哒哒!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就像是死亡的号角,在每一个薛延陀骑兵耳中响起。
当他们想要寻找声音的方向,一道道青色身影犹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的身前,尖锐的物体穿透了他们的身体,直到他们倒下的那一刻,眼神中都充满了茫然。
这支由太子李承乾亲手调教出来的东宫卫队,从上到下都超越了现如今的任何一支军队。
「!!!」
最为可怕的莫过于那道没有披甲的挺拔身影,陌刀所过之处,根本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留下。
「不!」
「这是天神降下的惩罚!」
「我们犯了无法饶恕的罪过!」
做为草原霸主的薛延陀王庭守卫骑兵就这样被击溃了心理防线。
「鸣鸣!」
号角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贺兰楚石丶罗通丶程处弼丶秦怀道率领一万精骑横空杀出。
这些本就失去了斗志的薛延陀骑兵面对突如其来的围杀,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沦为敌人的战功。
「殿下!」
四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李承乾面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目光。
「嗯。」
微微颌首,李承乾冷漠道:「薛延陀本部骑兵,一律杀光。」
「筑京观,以宣告大漠丶草原,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
「是。」
贺兰楚石等人心中热血直接澎湃爆发,领着一万精骑肆意屠起了薛延陀王庭守卫。
「哒哒哒!哒哒哒!」
注视着不远处的王庭大帐,李承乾策马前驱,一步步接近。
「殿下。」
提前一步杀入王庭汗帐的薛仁贵已经率部抓住了所有的薛延陀贵族,押着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人出现在李承乾面前。
「你是什麽人?」
华贵中年人面无惧色,昂首挺胸,大声质问道。
「呵呵。」
居高临下俯瞰着中年人,李承乾嘴角露出讥讽之色:「真珠夷男。」
「孤的名讳也是你配问的?」
轰隆!
一言落下,全场皆惊。
真珠夷男可是薛延陀部主君,整个草原的主宰,什麽时候被如此凌辱过?
可在场的薛延陀贵族们看着那个骑在神俊蛟马上的英俊青年,一个个都不由得心生颤栗,因为李承乾就像是从血海中走出,浑身湿漉漉,就连发丝都被血液凝结到了一起。
「大胆。」
「太子殿下的威严也是尔等蛮夷敢冒犯的?」
「啪嗒!」
东宫右卫率张思政直接一刀鞘打在真珠夷男的腿弯处。
「啊?!」
真珠夷男发出一声惨叫,双膝跪倒在地。
「太子。」
「你是大唐的太子。」
「就是你杀了大度设!」
人群中,一个面容凶厉的胡人青年站了出来,质问道。
「你是突利失,薛延陀小可汗。」
「瞧着也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杀了。」
拂了拂手,李承乾毫不在意的吩咐下去。
「是。」
一旁的薛仁贵二话不说,从腰间拔出修长苗刀,径直斩杀了薛延陀小可汗突利失。
「什麽?」
见状,在场的薛延陀贵族们无不脸色大变,浑身直冒冷汗。
「你」
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眼前,真珠夷男面容狞,眼神中充满了怨愤丶杀机。
「贞观四年,东至室韦,西至金山,南至突厥,北临瀚海,皆为薛延陀之地,胜兵二十万。」
「时至今日,你只有区区三十馀万骑,就连当初的颉利可汗都不如。」
「你是怎麽有勇气挑战大唐,就凭这些歪瓜裂枣?」
俯瞰真珠夷男,李承乾丝毫不掩饰他对薛延陀的轻蔑态度。
尽管这些话听得让在场薛延陀贵族们怒火中烧,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因为突利失就是前车之鉴。
「大唐太子。」
「你想要做什麽?」
「薛延陀败了,本汗愿意臣服大唐。」
真珠夷男低下了尊贵的头颅,像一条苟活的野狗一样卑微。
「你大约认为这一次南下没什麽了不起,就像曾经的东突厥一样,打不过就服软,待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又一次南下掠夺人口丶财物丶粮食等等。」
「孤可以告诉你,孤不是他,不是你们尊奉的天可汗。」
「孤是大唐储君,无数唐人尊奉的太子。」
掷地有声的话语在薛延陀王庭大帐之中响起,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格外压抑。
真珠夷男心中生出不妙之感,他以为只要自己愿意臣服,上表朝贡天可汗,一切就都会化作青烟消散一空。
草原人从来不在乎一朝一夕的得失,今天输了又怎样,来日积蓄爪牙,未尝不能一雪前耻,这是天狼神交给他们的智慧,但他隐约觉得今天会出现不一样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