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无名之子(2 / 2)
「好。我去看看她要做的这盘棋,能走多远。」
夜sE沉沉,沈舟送他们出门,站在无尘斋巷口,看着二人渐行渐远。
「他会答应吗?」书肆老者忽从暗处现身。
沈舟笑了笑:「他已经在局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初夏时节,南郡以北,山林苍翠,鸟语潺潺。
一条官道如墨线般蜿蜒穿林,晨光在树叶间斑驳投S,两匹骏马缓缓行走其上。无名与方景骑马同行,远离城嚣,四周只剩风声与马蹄的节奏。
「你在想什麽?」方景侧首看着沉默的无名,「从出城後你就一脸沉重。」
无名轻声道:「沈舟临别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方景一怔,点点头:「在‘白yAn山以东,鸣川镇之南’,曾听闻那有一神秘人,总在深夜时出没守护着镇民,大家都称他为‘槐影’,此人很有可能是第九卫,‘寒槐’。」
「那人如今不见踪迹,但消息也可能是故布疑阵。十三卫既是暗影组织,又岂会让人轻易找到?」
无名望着前方林径,若有所思:「但沈舟那句话——若你真要找寒槐,请记住,莫问其名,只看其心。——意味着什麽?」
「你问我,我只觉得像是要猜谜。」方景摇头,「说到底,这些卫里头个个藏头露尾,也难怪郡主会让你这个‘外人’出马。你反而不容易被他们察觉意图。」
无名没有接话,只是凝视前方,马蹄声节奏未变,却像踏进了另一重心境。
他回忆起离开无尘斋时,沈舟站在书肆门前,目光淡远,语气轻淡:「寒槐心有戾气,却仍守本心。若见他出手助人,便是信号。」
如今回想起来,这话似指引,也似警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sE渐晚,两人进入一片宽阔林野,准备寻处歇息。
林中有一小庙,供奉土地神,香火虽微,但尚有残烛与香灰未散,显然仍有人来祭。
二人下马休息,方景升火煮水,无名则四处查看。忽听远方有nV子尖叫声传来,声音幽幽,带着惊恐。
「有人求救!」方景立起身。
无名点头,身形一闪,已向声音来源方向掠去。方景紧随其後。
两人穿过林道百丈,来至一处低谷,见三名粗壮汉子正围着一名身着蓝衣的年轻nV子,nV子身旁倒着一名老者,已昏厥不醒。
「老东西管什麽闲事,差点坏了大哥好事!」
「快!先把这nV的带走,免得夜长梦多!」
汉子粗声粗气,不料忽然间耳边风响,一道人影自林中飞掠而出,如鬼魅般瞬至近前。
无名一掌击出,气劲凝实,将离nV子最近的一人震退数步,撞在一棵树g上,立时昏厥。其余二人惊骇yu逃,方景也及时赶到,手持木杖猛击两腿,一人应声倒地。
最後一人正要转身逃命,林中忽有细微风声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黑影一闪而逝,无名只见月光下一道极快的残影从密林斜掠而下,一掌击在逃兵背心,竟未发出声响,却让那人当场断气倒地,无声无息。
无名心中一凛,抬首望去,林间早无人影。
「方才那是谁?」方景急声问。
无名摇头:「不清楚。出手极快,手法极狠,却不杀无辜……像是……有人早就在盯着这一带。」
他回头望向nV子与老者,nV子已渐平静,哽咽着说:「多谢两位侠士出手相救。我与爹只是路过此地,不想竟遇这等匪徒……」
无名道:「这林子本不是官道,你们为何会选这条?」
nV子低头道:「官道过路重税,我们是来给外祖父扫墓,便从旁径入山……」
方景听得一阵摇头:「现下乱象四起,走哪里都不太平。」
无名蹲下查看老者脉象,发现气息尚存,仅是惊吓过度。他取出随身药粉喂下,片刻後老者悠悠转醒。
nV子连声道谢,yu邀两人一同入山下村落歇息,但无名婉拒:「你们回家後,切勿再经此林。若遇官差,可将此事禀明,不必隐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告别nV子与老者後,原路返回土地庙。
方景仍疑道:「那人到底是谁?你觉得会是沈舟说的那个‘寒槐’吗?」
无名沉思片刻,缓缓道:「出手乾净俐落,杀敌不留声响,但也未伤无辜……若他是‘寒槐’,那我们已经第一次见面了,只是他尚未露面。」
方景点点头:「那我们接下来怎麽找?守在这片林子,看他是否再次出现?」
「不。」无名站起身,目光坚定,「我们走,继续往鸣川镇方向。若他真是寒槐,定会再出手。但下次,我会亲自问他是谁。」
夜sE如水,二人再次踏上旅程。远处林间风声拂动,似有谁默默注视。
一双眼,自黑暗中亮起,随即又沉入无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鸣川镇,坐落於白yAn山以东,向南三里即是涧水河。河上舟楫通行,河畔水田连绵,是南郡北方重要的水路驿站。镇子不大,却极为热闹,各地商贩、小帮会、巡防武馆共存,民风尚武、也杂而不纯。
无名与方景一入镇,已感察出一GU异样氛围。街市虽繁华,却有人声低语、店家缩门的迹象。两人牵马缓行,经过茶铺时,听闻一老者悄声道:
「……那‘黑狗帮’又闹事,这回还敢勒令镇上户户缴‘平安钱’。昨儿个老李不从,听说一家子都被抄了……」
「镇卫也不管?」另一人低声问。
老者咂嘴:「镇卫早被收买了,今时不同往日啊……」
方景回首看了无名一眼:「我看咱们这趟,恐怕又有事做了。」
无名轻轻点头,望着远方镇口一处高墙宅邸,其门额上挂着「黑帮会所」四字,笔锋张扬,竟是一帮匪类堂堂正正挂匾为名。
两人寻得一间客栈歇脚,饭後稍作整理,便决定入夜後暗查此帮会底细。
然而天未黑,事端便先一步找上门来。
傍晚时分,客栈楼下忽然传来嘈杂声。一名年轻店夥计哭喊着被数名壮汉拖出门外,掌柜跪在门前苦苦哀求,却被一人一脚踢开。
「姓宋的小子你家欠的是我们黑狗帮的‘保护金’,现在抓了你娘,再抓你当利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开我娘!我娘是去找亲戚送药,不是逃!」
少年眼泪直流,但两名帮众仍SiSi扭住他手臂,往外拖行。
无名与方景正好从楼上下来,见此情况,方景眉头紧皱:「这群畜生,欺人太甚!」
无名目光微敛,却未立刻出手,只问:「店小二家中可是姓宋?」
掌柜连连点头:「是,是小宋一家……他父亲早年在外捐躯,留下母子相依……黑狗帮昨儿才来要钱,今日他们又来……求二位侠士救救这孩子……」
未等掌柜说完,方景已快步上前,一掌打落其中一人手中铁尺:「这孩子没犯事,你们为何下如此狠手?」
那帮众见有人cHa手,怒喝:「哪来的多管闲事——」
话未说完,无名瞬至,一掌扣住其手腕,用力一震,那人如触电般手中长棍脱手飞出。
另一人见势不妙想逃,却被方景一脚踢翻在地。
四周围观百姓鼓起勇气鼓掌喝彩,店夥计挣脱後扑倒在母亲怀中痛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一道冷冷的声音自街角传来:「好大的胆子,竟敢管我黑狗帮的闲事!」
只见一名壮汉,背後纹着黑犬图腾,带着十数名帮众走来,为首之人正是黑狗帮副头目「胡三虎」。
胡三虎横眉怒目,冷笑道:「两位是外地人吧?不懂我们鸣川镇的规矩?」
无名淡淡道:「若‘规矩’是欺压百姓、鱼r0U乡里,那不懂也罢。」
「找Si!」
胡三虎一声令下,帮众蜂拥而上。
方景迎上,与三人缠斗,手中木杖翻飞如龙;无名则避实击虚,三两招间将两人打翻在地。眼见形势不利,胡三虎暴怒,掏出匕首,直奔店夥计扑去,想挟持为人质。
无名目光一寒,正yu拦阻,忽见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从高处跃下,身法诡异无声,衣袂未动。
此人身形纤瘦,戴斗笠蒙面,着黑衣短袍,一掌击出,掌风凌厉无声,直中胡三虎x口。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三虎整个人倒飞五丈之外,撞入街边木柱,当场气绝身亡。
那黑衣人未停片刻,身形如幽风般一闪,瞬间消失於人群後巷之中。
方景与无名对视一眼,皆知:寒槐又出手了。
事後,镇民群情激愤,帮众鸟兽散,官府也无法遮掩,黑狗帮势力大挫。
宋家母子跪谢无名二人,而客栈掌柜也将二人奉为贵宾。方景大吃一惊,忍不住低语:「那黑衣人该不会是……?」
「是他。」无名语气笃定,「与林中出手者手法相同,速度更快。只是我仍未看清其面容。」
「他为何帮我们?」
「或许……是在观察我们是否值得帮。」
无名望向远方巷道的深处,目光深沉:「沈舟说过,‘寒槐虽有戾气,但守本心。若见他出手助人,便是信号。’今日他连出两手,这就是信号。」
「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不找他,他也会找我们。」
夜已深,镇中仍有百姓在街头讨论今夜之事,有人称无名与黑衣人为「双侠救民」,也有人暗自猜测黑衣人身份是否是传说中的「槐影」。
而远处高处屋檐,一道黑衣身影悄然立於屋瓦之上,俯瞰镇中火光。
他轻声自语:「无声而动,无名可记……或许,这一次,值得一见。」
身影一闪,消失在夜sE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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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们踏出客栈之时,一名气喘吁吁的邻里小童急奔而至:「两位侠客——不好了!黑狗帮头目回来了,带了一票人,说要抓你们报仇!」
「镇卫呢?」方景皱眉问道。
「都跑了……昨夜一动静,那些官差就偷偷收拾东西逃了!」小童眼中满是无助与害怕。
无名沉声道:「我们不能在镇中与他们动手,百姓会受牵连。」
方景点头:「引他们到郊外去吧。」
黑狗帮头目名唤「狗大山」,身形壮如铁塔,一张脸上横r0U堆叠,双眼如铜铃。他率领余下二十余名帮众,个个赤红眼,杀气腾腾,沿街寻人。
镇民早已避让,街道瞬间冷清,唯风声与脚步声交错。
「听说是两个外地的侠士?给老子滚出来!」狗大山声如雷霆,在鸣川镇回响,「敢动我兄弟,今天就把你们皮剥了挂在镇门上!」
就在此时,一声啸鸣传来。
狗大山一愣,望见街尾转角处,两人现身,正是无名与方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报仇,来林子里找我们!」方景甩出一枚银币,反手砸落地面,金属声清脆,「胆子够大,就别在镇里耍狠。」
狗大山怒不可遏:「追!」
郊外林地幽深,密叶遮光。无名与方景并未直接逃离,而是依着地形将黑狗帮引入林中Si角之地。那处早被两人探查过,可布伏兵、可诱敌深入。
「他们快到了。」方景手握木杖,气息凝稳。
无名点头:「拖一阵,若他再现,就顺势一战。」
林中树影晃动,不多时,狗大山带人已冲入林间。他见前方两人站定,怒吼一声,亲自上前,双拳如山砸来!
方景迎战,木杖与拳影交击,空气震响。
狗大山虽魁梧,但力大而笨拙,方景以巧破拙,三回合後便使对方气急败坏。其余帮众分别围攻无名,林中乱作一团。
忽地,一道细微风声破空而至。
「叮!」一柄薄刃横扫而出,击落一名帮众手中刀刃。
接着,树影一闪,黑衣人现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旧是那熟悉的装束——黑衣、斗笠、无声无息。只是这一次,他未再退去,而是跃入场中,与无名并肩。
「又见面了。」寒槐声音低沉,透着一丝玩味,「我倒想看看你们能撑到几时。」
说罢,他身形一转,一掌击出,一名帮众如纸人般被震飞。
狗大山大惊失sE,怒吼:「你是谁?少管我们黑狗帮的事!」
「我?一个看不惯你们欺压百姓的过客罢了。」
语毕,寒槐如鬼魅游走林间,手中短刃划过,一名又一名帮众被击溃倒地。
狗大山终於知道,今日自己栽了。他怒吼一声转身逃窜,却被一道藤索般的长绳捆住双腿,狠狠摔在地上。
无名提步上前,点住他x口x道,冷声道:「你们黑狗帮,自今日起,从鸣川镇消失。」
狗大山挣扎几下,却全身发软,只得低声咒骂。
余党溃散,林中归於寂静。
寒槐转身望向无名与方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可以说了,你们,到底是什麽人?」
无名望着他,忽地从怀中取出一物——银光一闪,是一枚古朴银环,正是郡主所赐之物。
寒槐眼中一凝,片刻後开口:「这是……她给的?」
无名轻轻点头:「你应该知道,郡主如今在南郡,暗中重整势力。」
「……你们是为她而来?」
「正是。」
寒槐沉默半晌,方道:「为何找我?」
无名目光笃定:「因为你是南堂十三卫之一,代号‘寒槐’。我们此行,是要寻回十三卫,协助郡主重建其势,拨乱反正。」
「你怎麽知道我是……?」
「沈舟告诉我你的位置。他说你有戾气,但守本心。」
寒槐淡淡笑了一声:「沈舟那老狐狸……他竟还记得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景此时cHa话:「我们来南郡後,见你三次出手。若非你,我们此次可能早已落难。为何帮我们?」
寒槐望着两人,眼神中有一丝复杂的情绪,终於道出心声:「我不信人,但信行动。」
「昨夜你们救那小子,没求回报。今晨又主动引敌离镇。这世上空谈仁义者太多,敢动手做事的人太少。」
「我看得出来,你们与那些嘴上说侠义,转身却收银两的‘义士’不同。所以,我出手。」
说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绷带,苦笑一声:「这双手,沾过太多血,曾不知为谁而战。若如今能再握刀为正事,或许也算……有个交代。」
无名缓缓道:「若你愿意,我们接下来会一路向南,寻其余十一卫。郡主想要你回去,不是为她,而是为天下苍生。」
寒槐沉思良久,终於点头:「我不会跟你们走,但你们要我出手,便唤我。」
无名拱手一礼:「多谢。」
「我还会看着你们,若有一日你们做出与今日相违之事……我第一个取你们X命。」
方景闻言,苦笑:「这人说话真够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槐转身离去,林中枝叶再次安静。他的背影虽未说明一切,但那枚银环、那句承诺,已足够。
林风拂动,yAn光透过枝叶洒落地面。无名望着寒槐远去的身影,缓缓道:
「一人同行,两人相助,十三人合,方为一势。」
方景点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无名道:「但今日,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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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帮这GU恶势力,在鸣川镇盘据数年,如今终於覆灭。
两人踏入街口时,发现不知何时已聚满了人群。有人带着孩童前来,有老者拄杖立於巷边,妇人们则纷纷捧上热汤与糕点,眼中带着难掩的感激与欢喜。
「两位侠士,真是我们的恩人啊!」
「那群狗东西终於滚了,鸣川有救了!」
「我家孩子昨夜还吓得直哭,今早听说你们引开了黑狗帮,全镇人都在传你们的事迹!」
面对百姓的热情,无名与方景略显不安,却也不好推辞。方景m0了m0後脑,苦笑道:「我们也只是做该做的事罢了。」
无名则抱拳回礼,语气平静却真挚:「大家平安无事,便是我们此行最大目的。」
正说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上前,拱手道:「小老儿姓高,家中世代居於鸣川。两位少侠不仅解我等之苦,还保我们镇民不受牵连,真乃当世英雄。」
人群应声而和,鼓掌欢呼声此起彼落。数名年轻人甚至挤上前来,将无名与方景簇拥至镇中小广场上,临时搭起了酒席,灯笼高挂,热闹非凡。
热酒下肚,寒意渐消,夜sE中,百姓围坐一圈,开始讲起往事。
一名中年妇人忽然道:「你们知道吗?我们鸣川,其实以前有一位‘槐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槐影?」方景闻言一愣,无名眼神微动。
「是啊,大概是三年前开始,那人总在夜里悄悄现身,不留姓名,帮人挡匪徒、送药材、修桥补路……只要有困难,他几乎都会出现。」妇人语带感慨,「可他从不肯露面,我们也从没见过他的真容。」
老高接话道:「後来有人说,他在林中有一座小木屋,每夜都会回那里歇脚。大家渐渐称他为‘槐影’。」
「可不知怎的,一夜之後,那木屋突然焚毁。自那之後,那人再没出现……再隔不久,黑狗帮便开始在镇上作乱,抢人勒索,日子一天b一天难过。」
「说来真巧,这次你们来了,黑狗帮也完了……你们认识那位槐影吗?」
无名低头饮酒,未作声。
方景却眼中一亮,低声喃喃:「槐影……是他?」
「什麽?」妇人没听清。
「没什麽。」无名抬起头,微笑摇头,「只是希望有一天,那位侠士能听到你们的话,知道他未白费心力。」
席间众人皆感动,纷纷举杯,敬这位未曾谋面的「槐影」。
而在远处Y影里,寒槐站在屋脊之上,望着热闹的场景,一如多年前的自己——只是那时,他并未如此靠近人群。今夜,他却听见了属於自己的传说,从这些平凡人口中说出,字字真切。
他眸光一动,默然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槐影吗……早忘了这称号。」
夜深,酒席渐散。
镇民送来棉被与乾粮,安排两人暂宿於高老家後院的厢房。屋内简朴却温暖,木墙透着淡淡松香。两人洗盥过後,相对无言,只觉今日之事宛如一场梦。
「这一路……真热闹。」方景翻身躺下,「第一次被人当成英雄那样看待,心里怪不习惯的。」
无名轻声道:「我们不是为了这些。」
「可我喜欢这种感觉啊。」方景转头看他,「你不也是吗?你想帮人,想让这乱世少点苦难,所以才会这麽做。」
无名沉默半晌,才道:「是啊……只是,这条路还长。」
窗外的月光洒进房中,两人渐渐入睡。
屋脊之上,寒槐静坐如影,守了一夜。
翌日清晨,天际泛白,晨雾如烟。
无名与方景早早起身,与高老辞行,留下数枚银两作为答谢。镇民虽万般不舍,却也明白这二人心有大志,非池中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行前,小童拉着无名衣角问道:「大哥哥,槐影会不会再回来?」
无名温和一笑,蹲下身拍拍他肩膀:「也许他早就在你身边了,只是你没发现。」
小童一脸不解,却乖巧地点点头。
两人步出镇外,踏上新一段旅程。
而在一处不远的林间,寒槐依旧默默隐於树影之中,目送两人远去。
「这条路,我也走过一遍……如今,再走一次,也无妨。」
他调整斗笠,身形一闪,如幽影随风,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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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踏出鸣川镇後,沿着官道行至一处小溪畔歇脚。月sE如洗,星光点点。无名与方景早已习惯夜宿野地,熟练地捡来枯枝升火,烘乾沾Sh的衣角。
方景坐在火旁,咬着草j,眼神直gg地盯着林中某处。他这模样已持续半日有余,从离开镇上开始,就一直试图寻找某个「隐形人」的踪影。
无名瞥了他一眼,终於忍不住问道:「你在盯什麽?」
「盯人。」方景嘟囔着,「我敢赌十两银子,寒槐那家伙一直在後头跟着我们。」
无名轻轻一笑,未答。
方景眯眼看向天sE:「他太神秘了,出手狠辣,身法诡异,又隐身术一流——你不觉得他身上肯定藏着什麽惊天秘密?」
「也许吧。」
「我猜他以前是刺客,或者是什麽被皇族放逐的宗室,甚至……嘿,我昨晚还梦到他是北胡派来的J细!」
无名终於失笑出声:「你这脑子,太会演了。」
「说真的,他那气质……不凡,却满身风霜,我总觉得他身上有太多故事。」
话音未落,林间忽有轻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人影自暗处徐徐走出,踏着月光,披着墨sE长袍,鬓角微乱,面容冷峻却不失沉稳。正是寒槐。
「你猜错了。」他语气平静,走至火边坐下,「我不是刺客,也不是北胡的细作。」
方景瞪大眼,惊得草j掉地:「你、你怎麽——」
「你话太多,连睡梦都讲得天花乱坠,不想听也得听见。」
方景顿时语塞,乾笑两声。
寒槐望向火光,沉默片刻,低声开口:
「我本姓庄,名天凡,只记得从小无父无母,是被一位老人捡回山中养大的。他自号‘观山客’,教我读书、练拳、布阵……无所不教,却从不言自身来历。我从他身上学会一件事——强者不该欺人,应以武止乱。」
「十六岁那年,山中被一批兵卒围剿。他们误以为我师傅是乱党,杀他时,我正外出打水,回来只见血与火。」
「我杀了那批兵……也是我第一次杀人。」
「我带着师傅留下的一本书,与一把剑,走入人世。几年後,被当时仍在西境历练的靖南侯相中,邀我加
入他秘密训练的近卫队——也就是後来的南堂十三卫。」
无名屏息,方景也停止了乱动,静静听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三卫中,各有其职。我编入的是第九位,负责潜行、斥候与缉捕暗敌。那时,我以‘寒槐’为号。」
「我们曾破过一场叛军秘密结社,也曾深入敌营斩杀反王副将。十三卫以一敌百,默默替侯爷铺路清障——只可惜……朝堂终究容不下忠直之士。」
他语气微沉,火光映照下,那双眼中彷佛燃着一GU压抑已久的怒意。
「十三卫解散的前夕,我随命前往北岭监视一批走私盐商,回来时却发现侯爷战Si,卫队随後被迫遣散,兄弟们四散各地,有的隐姓埋名,有的从此消失。」
「我不信,也不甘。」
「一路追查,却发现有人故意释放风声、设下陷阱,将十三卫名声W蔑为‘私军’。我若继续探查,只会连累更多人……所以我选择离开。」
「我受伤逃亡至鸣川镇,当时只想安静度日,便在林中盖了座木屋。每日清晨练武、夜里巡镇,遇困者施援,余生便这样过吧。」
「可惜……这世道,容不得安稳。」
「某日夜里,我救了一名被匪徒掳走的nV孩,却不知那帮人背後竟是黑狗帮。他们循迹而来,放火烧了我的木屋,也害Si了两名我救过的村民。」
「那一夜,我杀了十几个人,但也重伤……。」
火光悄然一跳,气氛一时沉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景小声道:「原来……那传说是真的。」
无名目光凝重,望着寒槐:「那你为何又出手相助我们?」
寒槐低声道:「因为你们跟他们不一样。」
「你们敢为一个无名小镇,不惜与恶霸为敌,无惧後果,也不图名利。我曾经见过太多人伪善者,笑里藏刀。可你们——不一样。」
他眼神落在无名手上,继续说:「更何况,你拿出那枚银环时,我就知道,这不是巧合。」
方景忍不住问:「那你愿意……再出山吗?」
寒槐未答,起身看向远方:「路还长,事未决,先走着看吧。」
第二日清晨,三人继续上路。
寒槐不再躲藏,而是披着斗篷,默默行於队伍最後。无名在前开路,方景仍旧话多,不时回头搭话,寒槐偶有回应,气氛渐渐不像初见时那样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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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初暖,万物新生,溪流潺潺,鸟鸣不断。三人穿梭於山道之间,一路向北。无名走在前头寻路,寒槐压阵於後,方景则一如往常,语多不断。
他双手抱头仰望天光,忽然侧头问道:
「喂,寒大侠,我问你件事。」
寒槐「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你之前说过,十三卫之事你追查到一半,察觉是个陷阱,又说再查下去只会连累更多人——这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麽?」
寒槐脚步未停,语气淡然:「因为那不是单纯的军政斗争。」
「那是什麽?」
「是一张网。」寒槐语气低沉,像是在回忆什麽沉重的过往,「那时我原本只想查清侯爷战Si、十三卫遭解的真正原因。起初以为是朝中某些大臣不满靖南侯培养私人势力。但我越查,越发现不对。」
他望向前方山路,眼神锐利如刀:
「先是我一位在兵部任职的旧友,忽然失踪,家中被抄,留下一纸‘通敌罪’。那人X格刚正,从未涉政,怎会通敌?再者,我找的每一个曾与十三卫有交集的人,不是逃亡,就是病故。」
方景眉头紧皱:「你是说……整件事,是被设计好的?」
「不只是设计好的,还早就布局多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槐顿了顿,神情凝重:「我查到最後,发现那张网,根本不是针对侯爷一人,而是针对整个‘南堂’势力——包括郡主、亲信,乃至十三卫全T。有人想要断他根基、毁他羽翼,甚至……让他永不得翻身。」
「当时我潜入洛yAn,进入一间旧寺寻找一位曾为我们提供情报的僧人。他临Si前给我一段话——不为私军,只因军中无私。」
「我原以为那是风凉话,後来才懂。」
「十三卫之所以被说成是‘私军’,不是因为我们效忠於靖南侯,而是因为我们不效忠於那些真正掌权的人。」
无名停下脚步,转身静静看着他。方景听得眉眼紧蹙,一脸不可置信。
「他们要的是可以C控的兵,不是能思考、有情义的剑。」寒槐语气已无悲愤,只有冷冽,「若我继续追查,必然会揭开更多人牵扯其中,甚至那些仍潜伏在朝堂的故友,也会因此暴露。他们现在虽退避三舍,但总有一天……会再出现。」
「我不想他们Si。」
三人继续前行,道旁风声忽起,枝叶摇曳。方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问:
「那你怎麽还愿意跟我们一起走?」
寒槐侧目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你们不像那些只看权位、只计利益的人。我虽已退,但若真有人能将十三卫重新立起,那麽我也愿再赌一次……我寒槐,此生无悔。」
当晚,他们紮营於山谷间。
无名伏於地图前,规划接下来的行程。方景则蹲在一旁磨剑,一边喃喃道:「我总觉得,这路不简单……」
「本来就不简单。」寒槐淡淡回道,「我们所面对的,不是黑狗帮那种小鱼小虾,而是一整片腐烂海洋中的深潜巨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斗赢牠们,得学会忍,学会藏,也要学会狠。」
无名抬眼望向寒槐,忽然开口:「你觉得当年放弃调查,是对的吗?」
寒槐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没有对错,只有代价。」
火光将他侧脸映得忽明忽暗,如一柄藏於鞘中的断剑,历尽风霜,尚未折断。
翌日清晨,天sE微亮,三人启程。寒槐依旧少言寡语,但步伐沉稳。方景一夜未睡,满脑子是十三卫的故事,时不时问些细节,被寒槐冷声驳回数次仍不Si心。
无名则将这一切默默记在心中。
他知道,未来若真能重建十三卫,眼前这两人,这样的同伴,就是最初的基石。
日光透过山林洒下,照亮前方的路。
那是通往未知之地的征途——亦是一场洗尽旧恨与血泪的新生之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sE渐暖,春风拂面。
无名与方景、寒槐三人离开鸣川镇已数日,沿着蜿蜒山路而行,途中虽遇些许小雨与泥泞,却无损三人步伐。自从寒槐现身以来,旅途间话语多了不少,方景虽总是嘻嘻哈哈,但在寒槐面前仍不免收敛几分,倒像是怕这位沉稳冷峻的大哥一个眼神就能看透他的嬉闹。
这日行至一处岔路口,一块木牌上写着:「前方十里,涧西镇。」
方景看了一眼,正yu张口念出,却见寒槐顿步,眉头紧锁,眼中掠过一丝微妙的波动。
无名察觉他的异样,问道:「你认得此地?」
寒槐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涧西镇,是凌焱的故乡。」
「凌焱?」方景疑惑,「谁啊?」
寒槐抬眼,眼神望向远方,「南堂十三卫中,第七卫。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之一。」
三人沉默了片刻,寒槐才缓缓开口:「当年我还只是个新加入十三卫的年轻人,凌焱便是领我入门之人。他出身猎户之家,X子直来直往,拳脚功夫扎实,最擅山林伏击与弓箭,一次任务中救了我一命,自那之後,我便以兄长待他。」
「十三卫解散後,我只知他也曾尝试查明真相,後来便音讯全无。我本以为他遭人灭口,如今……竟来到了他的故乡。」
无名与方景对视一眼,知这趟路途恐怕不再平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人顺路而行,天sE渐晚,远处山脚下终於见到涧西镇的轮廓。这座小镇依山傍水,烟雾缭绕,屋舍多为木质结构,苍老斑驳,街道上行人稀少,大多是朴实农人模样,偶有孩童奔走打闹,与外头世界仿若隔绝。
一进镇内,寒槐便四下打量,目光略带怀念。他低声对两人说:「我与凌焱曾来此小住过,他还带我喝过他家酿的桂花酒……那味道,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无名问:「我们要寻他的家人吗?」
寒槐摇头,「不急,我想先探探镇上情形。」
三人入了镇,寻了间小客栈落脚,掌柜是个矮胖老头,见三人外地口音,颇为热情地招待。饭後寒槐藉口出门散步,一人独行。
入夜後,寒槐悄然穿过後巷,依稀循着记忆来到一户破旧宅邸前。木门上尘封已久,门框斑驳,几根树枝从墙内探出。他踌躇片刻,终是轻轻推门而入。
院内杂草丛生,落叶堆积如山。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廊下一处石缸边。那里曾是凌焱藏物之所。
他俯身探查,果然在缸底找到一块小石板,石板下压着一张泛h纸条。寒槐打开一看,只见字迹遒劲,写道:
「若我不归,勿再寻我。我非不信你,只是怕连累你。
此事非你我能撼,唯愿你能安然而活,待时机再聚。
——凌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槐神sE一变,双拳紧握。他抬头望向漆黑夜空,心中五味杂陈。
隔日晨起,三人在客栈吃过早饭,寒槐将纸条交予无名与方景。无名看後轻声道:「他或许还活着。」
寒槐点头,「他留下这些话,就表示当时他尚未绝望。而且……我昨夜在镇外树林中,发现了一枚弓箭尾羽,制式与昔日十三卫所用一模一样。」
方景惊讶,「他还在这里?」
「未必。」寒槐摇头,「或许有人刻意留下讯号,指引我等查明真相。」
无名陷入沉思,忽而问:「是陷阱?」
寒槐神sE复杂,「或许吧。也或许,是凌焱自己。总之,我要查下去。」
那日午後,三人离开涧西镇,沿着溪流而行。
寒槐回望小镇,眼中既有怀念,也有未竟的决心。他低声自语:「兄弟,若你还活着,我定会找到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离开涧西镇後,寒槐便一语不发地领着无名与方景朝东北方向前行,进入了一片密林。方景见状便忍不住问:「寒大侠,你这是打算带我们去哪儿?」
寒槐脚步未停,淡淡道:「凌焱曾带我来过这片林子。他说这里是他童年时打猎、歇息的地方,也是一处极好的藏身之地。若他真留下线索,很可能会藏在这里。」
无名点头,「你怀疑他从未离开过这片林子?」
「我不能确定,但总觉得……他可能一直都在附近。」寒槐说着,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若累,可以先在前头歇脚,我自己去寻也成。」
方景摆手,「你别说笑了,这等事怎可能让你一人去做。我虽说不上多厉害,但也不至於拖你後腿。」
无名也笑了笑,「一起走吧。若真有留下线索,旁人也未必能解。」
三人越过两道山梁,草木渐密,鸟鸣声时远时近。寒槐走在最前,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一株粗壮老松的枝g。他皱眉,伸手拨开一片叶枝,只见枝g上赫然刻着一道细小的刻痕。
「这是……?」方景凑近看了一眼。
寒槐点头,「这是我们十三卫之中通讯用的记号。」
无名也凑了上来,「你认得这道记号的含意?」
寒槐以指在树皮上缓缓描绘道:「这是凌焱所用的赤焰引,意即前方有人踪,但已离去多时,警惕跟随者小心伏击。」
他停顿了一下,「这个记号……是最近一两个月内留下的。」
「两个月内?」方景瞪大眼,「那这……凌焱他最近就在这片林子里活动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只如此。」寒槐沉声道,「他还知道我可能会来。」
顺着记号前行,越走越深,四周yAn光难透,林下Sh气重得近乎Sh冷。不久後,他们来到一处山壁下的天然洞口,洞口周围草丛压倒的痕迹甚新,似有人频繁出入。寒槐抬手,从腰间取出短刀,小心拨开草枝,带两人步入洞内。
洞中幽暗,但并非无人居住的模样。墙边有一堆乾柴、石架上的陶壶还留着余温,一旁更摆着一些兽皮与乾粮,最引人注意的,是墙角那副布满灰尘却整齐摆放的长弓与箭袋。
方景轻声道:「这弓……果然是十三卫配制样式。」
寒槐在洞内细细查探,终於在洞壁後方一块石板下找到了一本破旧的册子。翻开来,内页以极为简练的笔法记录着每一日的活动与思索——
「三年前,避过南郡通缉,入此林。
当知真相藏於东线文库,然势孤力弱,不敢贸然前行。
若有缘者至,愿其继我意志。」
无名低声念完,神情愈发凝重,「他果真在等人……或者说,等你。」
寒槐缓缓合上册子,手指颤了一下,「他……一定还活着。」
话音刚落,洞外忽有一声轻微响动,几枚小石子滚落,似是有人踩动了崖边的石块。三人立即警觉,寒槐一个手势,三人迅速分开藏身。
数息後,一道身影自草丛中窜出,却不是人,而是一只山林猛兽——野狼。
「是狼!」方景惊呼,刚拔剑出鞘,忽听一声异响——又一头野狼从後方扑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头野狼动作敏捷,显然曾受过某种引诱才b近此地。无名闪身而出,左手运气一掌将狼扑之势击偏,方景旋身补上刀锋,一刀划过狼颈,血溅山石。
而另一头野狼正yu攻向寒槐,寒槐沉着应对,身形一闪避开狼扑,反手cH0U出腰间匕首,在狼背迅捷地划下一道血痕,狼哀嚎一声逃窜。
狼群被驱後,方景四下观察:「这附近应不只两只……可能有群。」
寒槐冷静道:「但这两只的出现太过巧合。是有人故意引狼至此……试图驱赶或试探我们。」
无名微微颔首,「凌焱留下的话说得没错,此地不安稳。我们得小心,或许……有人早就在盯着这片林子。」
三人决定不再久留,寒槐将册子与弓箭一并带出洞口。走出洞时,寒槐在石壁上刻下一道新痕,语气坚定:「若他真曾在此,看到这记号便会知——我已收到他的讯息,会接着往东线文库查探。」
「东线文库是什麽地方?」方景问。
寒槐摇头,「这我也不知。但若真与十三卫当年之事有关,我们势必要去一趟。」
无名沉Y一会,「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背影渐行渐远,谁也未发现,在高处一棵古木上,一道人影正静静俯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脸上没有表情,唯有一抹难以言喻的沉重。
那人低语一句:
「……你终究还是来了,寒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穿过层层密林,脚下泥土松软Sh滑,yAn光终於从头顶洒下来时,三人总算走出了那片让人喘不过气的浓荫。他们沿着山坡缓缓而下,不多时,前方便出现一处静谧湖泊。湖面如镜,映出蓝天与浮云,偶有水鸟掠过,留下一圈圈波纹。
寒槐蹲在湖边洗了把脸,用水拍去脸上的疲惫。方景则径直坐在岸边,仰头望天,长叹一声:「总算喘口气了……说真的,刚才那两只狼还真是吓人。」
无名并未出声,只静静地望着湖水,似在思索什麽。
寒槐站起身,转身对两人道:「我们得趁现在再梳理一遍——凌焱留下的册子里,提到的‘东线文库’。但这个地方我从未听说过,你们呢?」
无名摇头,「文库应是藏书或藏密资料之地,‘东线’可能是地名,也可能是代号。但若是与南堂十三卫有关……应该不在明处。」
方景侧着头说:「会不会是某个旧时的军营、旧书院改造的?我们可以从地图上查找‘东线’相关地名,也许能找到些线索。」
寒槐点头,「我们下一步便是先去最近的城镇,打探关於‘东线文库’的情报。」
三人正商议间,忽听「嗖」一声破空响起,几乎同时,一支箭笔直地S入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中。三人立时翻身而起,无名拔刀在手,寒槐则瞬间横身於前,目光凝视林间。
「别动。」寒槐低声道,快步走向那支箭。
他伸手将箭拔出,细细检视箭身後,目光一凝:「这是……凌焱的箭!。」
箭尾绑着一张小小的纸条,纸角被羽毛挡住,未曾被风吹走。寒槐打开一看,只见纸上墨迹尚新,字迹简练——
「尚有要事未了,现不能现身。东线文库方向已明,往‘西原镇’,待我与你会合。——焱」
寒槐握紧纸条,低声念完。无名与方景皆凑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原镇?」方景皱眉,「那不是……离这里至少三百多里?」
无名轻声道:「不近。但若是通往‘东线文库’的线索,就算千里也得走一遭。」
寒槐将箭cHa回背後箭袋,眼神坚定:「他没Si……而且在暗中帮我们。这封信,是他对我最大的信任。」
他抬起头,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过,「我们不能让他等太久。整装出发。」
方景举起双手,「等等,让我先吃点乾粮……我不是不愿走,但空着肚子走三百里,我怕走一半人就没了。」
无名嘴角微弯,从怀中取出一包乾粮,「我这里还有些,吃了再走。」
片刻後,三人沿着湖边绕过一片灌木林,踏入山径,开始向西原镇的方向前行。沿途崎岖难行,小路蜿蜒於山谷与丘陵之间。偶尔可见被野兽踏过的痕迹,树枝间还挂着些风乾的兽皮与草绳,似是山民留下的陷阱。
「凌焱说不能现身……你们觉得他是在被人盯着?」方景边走边问。
寒槐点头,「极有可能。他向来小心谨慎,不会无故与我们拉开距离。」
无名也道:「他知道我们能自己走过这段路,也相信我们不会乱来……这种信任,等於把未来交到我们手里。」
走过一处山口,前方视野开阔,遥遥可见远方的平原与几条清晰的河道。方景叹了口气:「那边就是通往西原镇的主道了吧?我们若加快脚程,三天应该能到。」
寒槐点头,忽地驻足不前。他凝望远方某座山脉之间的低谷处,语气冷静却藏着一丝担忧:「有人正在赶路……从对面山腰那排扬起的尘迹看,应该是一支队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名也望了望,目光锐利:「不少人。至少二十骑以上,而且排得很整齐,像是训练有素的私军。」
方景皱眉:「会是谁?追我们的?还是……凌焱提防的对象?」
「不确定,但我们不能走主道了。」寒槐沉声道,「绕远些,走山径。得避开他们。」
三人转向左侧山林,脚步加快,绕开山腰那条大路,往更隐密的林间小径行进。途中日落西斜,余晖洒落树梢如金光闪闪,却丝毫未能驱走他们心头那一丝不安。
夜幕将至,三人於一片谷底树林中紮营,篝火微明,只有简单乾粮与冷水果腹。
寒槐沉默地坐在火堆旁,手里把玩着那支凌焱的箭矢。
「他真的会来吗?」方景忽然问。
寒槐没有回答,只将那支箭轻轻cHa在地上,如同某种坚定的誓言。
夜风微凉,火光中闪烁着三人坚毅的影子。
——这场旅程,已不只是寻找某个人或解开某个谜,更是一场踏上过去与真相的试炼。
而远方,西原镇的灯火尚未可见,却已在他们的心中点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南郡郡主府内,暮sE初起,庭前灯笼方才点亮,几尾锦鲤在池中泛起静静涟漪。沈舟一身素衣立於回廊之下,手中捧着一封密信,神情沉稳却眉头微皱。
「又有人说见到他了?」nV子声音清润,从他身後传来。
说话的是南郡郡主白芷,年约二十,容貌清秀脱俗,不施粉黛却自有一GU端然气度。她此时身着一袭墨sE短袄,手持竹书册,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关心。
沈舟转身,微一拱手:「是。探子回报,数日前有人在东南乡镇的书肆旁,见过一名与‘萧生’相似之人,身着白衫,手持短箫,举止斯文,形迹低调。」
白芷听闻,放下书册坐在石凳上,笑道:「你可别又亲自跑一趟。你每次说‘只是查探’,结果一去便数日不归,若我身边再出点事,谁来替我挡?」
沈舟莞尔一笑,语气温和:「郡主武艺胜我十倍,脑子转得更快,真出了事……在下也帮不上什麽。」
白芷佯怒:「这话若让人听见,又要说我养出个不敬上官的下属了。」
沈舟拱手行礼:「下官不敢。」
郡主失笑,拍了拍石桌:「你若真觉得此人可疑,就去罢。只是记得变装,别被人盯上了。」
沈舟点头,「放心,这次不会再着文士装。路途遥远,我自会小心。」
郡主忽然沉默了一下,轻声问:「你这麽急着寻他……是因为那年负伤之事吗?」
沈舟微愣,似想起什麽。夜风拂过廊下,他抬头望向远方,眼神微有波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十三卫仍在南郡活动的岁月。沈舟初入卫中,仍是个未经实战的书生,策略百出却无人信服。那日他独自行事,落入敌伏,一身重伤。若非那人悄然出手,以箫为引,弹指间S出数枚细针,掩护他脱身,今日已命丧林中。
那人身材清瘦,青衫飘逸,说话轻声细语,却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着。
「我叫萧生。自己人。」他当时如是说。
後来他才知,这并非本名,而是第十三卫的代号。萧生擅长暗器,曾於北境学艺,身手诡异,平日沉默寡言,却於暗中出奇制胜。他们一同执行过三次任务,之後便再无消息——直到十三卫解散,各自流散天涯。
「你还记得他吗?」郡主的声音将沈舟拉回现实。
「怎会不记得?」他低声答道,「那日他救我X命,自此我便知,这世上真正的高手,不一定在明处舞剑。」
白芷起身,轻拍他肩膀:「那你便去找。记得回来时,别又一身伤。」
「遵命。」
次日清晨,沈舟换上一袭灰青布衣,腰间不佩剑,仅藏一支短箫。此箫原是萧生当年所赠,材质平凡,唯末端刻有一枚细印:风隐。
他取了另一本通行书,记名为「杜知远」,为一介流游书生,略通医理,善观人sE。
郡主远远看他整装完毕,忍不住笑道:「你这模样,倒真像个教书的书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舟苦笑:「正合我本sE。」
「你要寻的那人,名叫什麽?」
「学堂名册上写的是——陈疏影。行文典雅,气息淡远,颇像他会取的名字。」
「若真是他,他可不一定想被你找到。」郡主语中多意。
「但我终究要去一趟。十三卫已散太久,若还能联络上哪怕一人,对你我来说……都是希望。」
郡主未再多言,只递给他一枚细小铜符,乃王府专用,可於必要时调用当地暗桩。
沈舟收入怀中,拱手一礼,便随风而去。
这一路从南郡城东行,过三河、渡青桥,皆为山路水径。沈舟不疾不徐,每至一处便停下探访。此行目的明确,寻人,其余皆次。
他最终抵达之地名为「松溪镇」,僻处山间,人烟不多。镇上有座古旧学堂,名为「问雅书舍」,坐落於镇北一方,竹林之侧。
学堂极简,门前石狮残破,入内却可闻朗朗书声。沈舟自门外立视,见一白衫男子於堂中讲课,气质内敛,眉目淡然,正是书肆所描之人。
讲罢文章,那人微笑着收书,随後走入後堂。沈舟静静站立片刻,未扰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眼中不显情绪,心中却如海浪起伏。
「陈疏影,萧生……果真是你。」
他未即刻现身,而是转身离去,准备於镇中落脚数日,待查明详情,再决定是否现身认人。
夜sE微沉,松溪镇的灯火点点,与远方的山岚交融如画。
沈舟立於窗前,望着远处那片学堂灯影,心中默念——
「旧人未远,旧事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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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穿着一身朴素的灰青布衣,站在客栈「素香居」的窗边,望向不远处的「问雅书舍」。他已在这儿暗中观察五天了。
这几天,他没急着行动,只是仔细观察书舍里那位叫「陈疏影」的教书先生。
每天早上授课,中午休息,傍晚总是一人坐在书堂,泡壶茶,翻几页书。动作沉稳,不喜多话,十足的书生模样。
但沈舟知道,萧生就是那种擅长伪装的人。
他记得那年在北境,萧生潜入敌营三日,装成哑奴仆,最後拔箫为刃,一举毙敌。如今的陈疏影,与当年的他实在太像了。
第五晚,沈舟换了身打扮,去镇上较热闹的酒肆坐坐。他点了一壶桂花酿,坐在角落,装作闲人,悄悄听人闲谈。
不久,果然有人说起:「那位陈夫子,年纪轻轻,学问却很扎实,讲课一丝不苟。改文章非常细心,常常为一句话琢磨半天。」
「我上次看他书桌里有个小竹盒,不像是笔筒,倒像藏东西的暗盒。」
沈舟心中一震——萧生从前就Ai用竹盒藏暗器。
又有人说:「他有次顶撞了镇上一位来请题的官差,那人被他一句话噎住,灰头土脸地走了。」
「为什麽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若是为名声出题,那我不如不教。」
沈舟听了微微一笑。萧生以前也说过:「传道不为功名,教人先正己。」
他几乎可以确定,陈疏影就是萧生。
第七天早上,沈舟手里拿着一本《楚策》,站在书舍门前,装作想求学的生员。
不一会儿,门开了,陈疏影出来,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问:「公子找谁?」
沈舟拱手作揖:「在下杜知远,来自南郡,想来问雅书舍求学,不知先生肯不肯收我?」
陈疏影打量了他一眼,说:「书舍收徒要先考文。不过咱们可以先聊聊诗文,若谈得来,自然可以留下。」
「愿闻教诲。」
两人进了书舍,坐在廊下喝茶,从诗词聊到兵法。
沈舟有意说出几句兵法见解,引得陈疏影频频点头。
「公子说兵法颇有见地,但不像军中人。」
「先祖曾任幕僚,我自幼耳濡目染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疏影淡淡一笑:「懂兵法的人不少,真能用好的,可就不多。」
他这话分明在试探,沈舟也不怯:「会用兵的人怎麽会闲坐在这儿喝茶?」
陈疏影愣了下,随後也笑了:「说得好。」
接下来几日,沈舟每日来书舍听课。课後闲聊时,他时不时提起一些与十三卫相关的地名,如「靖南」、「北境」、「暗林」等等,却始终看不出陈疏影有何反应。
直到第十天傍晚,学生们离开後,沈舟忽然问:「陈先生,可否容我冒昧一问?」
陈疏影正准备收起箫,听见这句话,停了手,道:「请说。」
沈舟站起身,语气沉静:「若一人曾在军中当过谋士,或在江湖中走过,如今有人来请他再出山,他会答应吗?」
陈疏影神sE微微变了,但语气仍然稳定:「若是论书,我可与你谈;若是论私事,那就不便了。」
沈舟道:「若是为了一段未完的过去,为了兄弟间的约定,为了一句尚未出口的告别呢?」
陈疏影低头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我在这里三年了,这书舍已是我的根。你我才识几日,说这话太早。」
沈舟从怀中取出一节断箫,递了过去:「这东西,你应该还记得吧?」
陈疏影接过,手指轻轻拂过箫身,低声道:「原来是你,你竟还带着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你救过我。如今若能再聚,我也愿替你挡刀。」
陈疏影没再说话,只将箫收好,转身进了屋。
当晚,沈舟没有再上门,只是在客栈坐了一夜。
隔天清晨,客栈门缝下被塞进一张字条。
字迹熟悉,淡墨写着:
「世事未定,风尘未息。他日若再起风,我或会再应箫声。」
无署名,但沈舟明白。
——萧生,还记得。
虽未应下,但也没拒绝。
沈舟收起纸条,背上行囊,转身离开松溪镇。
书舍里,那支熟悉的箫声,又一次响起,悠远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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