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槐影现身(1 / 2)
('夜风轻拂,营火闪动。
二人踏出鸣川镇後,沿着官道行至一处小溪畔歇脚。月sE如洗,星光点点。无名与方景早已习惯夜宿野地,熟练地捡来枯枝升火,烘乾沾Sh的衣角。
方景坐在火旁,咬着草j,眼神直gg地盯着林中某处。他这模样已持续半日有余,从离开镇上开始,就一直试图寻找某个「隐形人」的踪影。
无名瞥了他一眼,终於忍不住问道:「你在盯什麽?」
「盯人。」方景嘟囔着,「我敢赌十两银子,寒槐那家伙一直在後头跟着我们。」
无名轻轻一笑,未答。
方景眯眼看向天sE:「他太神秘了,出手狠辣,身法诡异,又隐身术一流——你不觉得他身上肯定藏着什麽惊天秘密?」
「也许吧。」
「我猜他以前是刺客,或者是什麽被皇族放逐的宗室,甚至……嘿,我昨晚还梦到他是北胡派来的J细!」
无名终於失笑出声:「你这脑子,太会演了。」
「说真的,他那气质……不凡,却满身风霜,我总觉得他身上有太多故事。」
话音未落,林间忽有轻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人影自暗处徐徐走出,踏着月光,披着墨sE长袍,鬓角微乱,面容冷峻却不失沉稳。正是寒槐。
「你猜错了。」他语气平静,走至火边坐下,「我不是刺客,也不是北胡的细作。」
方景瞪大眼,惊得草j掉地:「你、你怎麽——」
「你话太多,连睡梦都讲得天花乱坠,不想听也得听见。」
方景顿时语塞,乾笑两声。
寒槐望向火光,沉默片刻,低声开口:
「我本姓庄,名天凡,只记得从小无父无母,是被一位老人捡回山中养大的。他自号‘观山客’,教我读书、练拳、布阵……无所不教,却从不言自身来历。我从他身上学会一件事——强者不该欺人,应以武止乱。」
「十六岁那年,山中被一批兵卒围剿。他们误以为我师傅是乱党,杀他时,我正外出打水,回来只见血与火。」
「我杀了那批兵……也是我第一次杀人。」
「我带着师傅留下的一本书,与一把剑,走入人世。几年後,被当时仍在西境历练的靖南侯相中,邀我加
入他秘密训练的近卫队——也就是後来的南堂十三卫。」
无名屏息,方景也停止了乱动,静静听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三卫中,各有其职。我编入的是第九位,负责潜行、斥候与缉捕暗敌。那时,我以‘寒槐’为号。」
「我们曾破过一场叛军秘密结社,也曾深入敌营斩杀反王副将。十三卫以一敌百,默默替侯爷铺路清障——只可惜……朝堂终究容不下忠直之士。」
他语气微沉,火光映照下,那双眼中彷佛燃着一GU压抑已久的怒意。
「十三卫解散的前夕,我随命前往北岭监视一批走私盐商,回来时却发现侯爷战Si,卫队随後被迫遣散,兄弟们四散各地,有的隐姓埋名,有的从此消失。」
「我不信,也不甘。」
「一路追查,却发现有人故意释放风声、设下陷阱,将十三卫名声W蔑为‘私军’。我若继续探查,只会连累更多人……所以我选择离开。」
「我受伤逃亡至鸣川镇,当时只想安静度日,便在林中盖了座木屋。每日清晨练武、夜里巡镇,遇困者施援,余生便这样过吧。」
「可惜……这世道,容不得安稳。」
「某日夜里,我救了一名被匪徒掳走的nV孩,却不知那帮人背後竟是黑狗帮。他们循迹而来,放火烧了我的木屋,也害Si了两名我救过的村民。」
「那一夜,我杀了十几个人,但也重伤……。」
火光悄然一跳,气氛一时沉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景小声道:「原来……那传说是真的。」
无名目光凝重,望着寒槐:「那你为何又出手相助我们?」
寒槐低声道:「因为你们跟他们不一样。」
「你们敢为一个无名小镇,不惜与恶霸为敌,无惧後果,也不图名利。我曾经见过太多人伪善者,笑里藏刀。可你们——不一样。」
他眼神落在无名手上,继续说:「更何况,你拿出那枚银环时,我就知道,这不是巧合。」
方景忍不住问:「那你愿意……再出山吗?」
寒槐未答,起身看向远方:「路还长,事未决,先走着看吧。」
第二日清晨,三人继续上路。
寒槐不再躲藏,而是披着斗篷,默默行於队伍最後。无名在前开路,方景仍旧话多,不时回头搭话,寒槐偶有回应,气氛渐渐不像初见时那样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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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初暖,万物新生,溪流潺潺,鸟鸣不断。三人穿梭於山道之间,一路向北。无名走在前头寻路,寒槐压阵於後,方景则一如往常,语多不断。
他双手抱头仰望天光,忽然侧头问道:
「喂,寒大侠,我问你件事。」
寒槐「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你之前说过,十三卫之事你追查到一半,察觉是个陷阱,又说再查下去只会连累更多人——这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麽?」
寒槐脚步未停,语气淡然:「因为那不是单纯的军政斗争。」
「那是什麽?」
「是一张网。」寒槐语气低沉,像是在回忆什麽沉重的过往,「那时我原本只想查清侯爷战Si、十三卫遭解的真正原因。起初以为是朝中某些大臣不满靖南侯培养私人势力。但我越查,越发现不对。」
他望向前方山路,眼神锐利如刀:
「先是我一位在兵部任职的旧友,忽然失踪,家中被抄,留下一纸‘通敌罪’。那人X格刚正,从未涉政,怎会通敌?再者,我找的每一个曾与十三卫有交集的人,不是逃亡,就是病故。」
方景眉头紧皱:「你是说……整件事,是被设计好的?」
「不只是设计好的,还早就布局多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槐顿了顿,神情凝重:「我查到最後,发现那张网,根本不是针对侯爷一人,而是针对整个‘南堂’势力——包括郡主、亲信,乃至十三卫全T。有人想要断他根基、毁他羽翼,甚至……让他永不得翻身。」
「当时我潜入洛yAn,进入一间旧寺寻找一位曾为我们提供情报的僧人。他临Si前给我一段话——不为私军,只因军中无私。」
「我原以为那是风凉话,後来才懂。」
「十三卫之所以被说成是‘私军’,不是因为我们效忠於靖南侯,而是因为我们不效忠於那些真正掌权的人。」
无名停下脚步,转身静静看着他。方景听得眉眼紧蹙,一脸不可置信。
「他们要的是可以C控的兵,不是能思考、有情义的剑。」寒槐语气已无悲愤,只有冷冽,「若我继续追查,必然会揭开更多人牵扯其中,甚至那些仍潜伏在朝堂的故友,也会因此暴露。他们现在虽退避三舍,但总有一天……会再出现。」
「我不想他们Si。」
三人继续前行,道旁风声忽起,枝叶摇曳。方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问:
「那你怎麽还愿意跟我们一起走?」
寒槐侧目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你们不像那些只看权位、只计利益的人。我虽已退,但若真有人能将十三卫重新立起,那麽我也愿再赌一次……我寒槐,此生无悔。」
当晚,他们紮营於山谷间。
无名伏於地图前,规划接下来的行程。方景则蹲在一旁磨剑,一边喃喃道:「我总觉得,这路不简单……」
「本来就不简单。」寒槐淡淡回道,「我们所面对的,不是黑狗帮那种小鱼小虾,而是一整片腐烂海洋中的深潜巨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斗赢牠们,得学会忍,学会藏,也要学会狠。」
无名抬眼望向寒槐,忽然开口:「你觉得当年放弃调查,是对的吗?」
寒槐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没有对错,只有代价。」
火光将他侧脸映得忽明忽暗,如一柄藏於鞘中的断剑,历尽风霜,尚未折断。
翌日清晨,天sE微亮,三人启程。寒槐依旧少言寡语,但步伐沉稳。方景一夜未睡,满脑子是十三卫的故事,时不时问些细节,被寒槐冷声驳回数次仍不Si心。
无名则将这一切默默记在心中。
他知道,未来若真能重建十三卫,眼前这两人,这样的同伴,就是最初的基石。
日光透过山林洒下,照亮前方的路。
那是通往未知之地的征途——亦是一场洗尽旧恨与血泪的新生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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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与方景、寒槐三人离开鸣川镇已数日,沿着蜿蜒山路而行,途中虽遇些许小雨与泥泞,却无损三人步伐。自从寒槐现身以来,旅途间话语多了不少,方景虽总是嘻嘻哈哈,但在寒槐面前仍不免收敛几分,倒像是怕这位沉稳冷峻的大哥一个眼神就能看透他的嬉闹。
这日行至一处岔路口,一块木牌上写着:「前方十里,涧西镇。」
方景看了一眼,正yu张口念出,却见寒槐顿步,眉头紧锁,眼中掠过一丝微妙的波动。
无名察觉他的异样,问道:「你认得此地?」
寒槐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涧西镇,是凌焱的故乡。」
「凌焱?」方景疑惑,「谁啊?」
寒槐抬眼,眼神望向远方,「南堂十三卫中,第七卫。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之一。」
三人沉默了片刻,寒槐才缓缓开口:「当年我还只是个新加入十三卫的年轻人,凌焱便是领我入门之人。他出身猎户之家,X子直来直往,拳脚功夫扎实,最擅山林伏击与弓箭,一次任务中救了我一命,自那之後,我便以兄长待他。」
「十三卫解散後,我只知他也曾尝试查明真相,後来便音讯全无。我本以为他遭人灭口,如今……竟来到了他的故乡。」
无名与方景对视一眼,知这趟路途恐怕不再平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人顺路而行,天sE渐晚,远处山脚下终於见到涧西镇的轮廓。这座小镇依山傍水,烟雾缭绕,屋舍多为木质结构,苍老斑驳,街道上行人稀少,大多是朴实农人模样,偶有孩童奔走打闹,与外头世界仿若隔绝。
一进镇内,寒槐便四下打量,目光略带怀念。他低声对两人说:「我与凌焱曾来此小住过,他还带我喝过他家酿的桂花酒……那味道,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无名问:「我们要寻他的家人吗?」
寒槐摇头,「不急,我想先探探镇上情形。」
三人入了镇,寻了间小客栈落脚,掌柜是个矮胖老头,见三人外地口音,颇为热情地招待。饭後寒槐藉口出门散步,一人独行。
入夜後,寒槐悄然穿过後巷,依稀循着记忆来到一户破旧宅邸前。木门上尘封已久,门框斑驳,几根树枝从墙内探出。他踌躇片刻,终是轻轻推门而入。
院内杂草丛生,落叶堆积如山。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廊下一处石缸边。那里曾是凌焱藏物之所。
他俯身探查,果然在缸底找到一块小石板,石板下压着一张泛h纸条。寒槐打开一看,只见字迹遒劲,写道:
「若我不归,勿再寻我。我非不信你,只是怕连累你。
此事非你我能撼,唯愿你能安然而活,待时机再聚。
——凌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槐神sE一变,双拳紧握。他抬头望向漆黑夜空,心中五味杂陈。
隔日晨起,三人在客栈吃过早饭,寒槐将纸条交予无名与方景。无名看後轻声道:「他或许还活着。」
寒槐点头,「他留下这些话,就表示当时他尚未绝望。而且……我昨夜在镇外树林中,发现了一枚弓箭尾羽,制式与昔日十三卫所用一模一样。」
方景惊讶,「他还在这里?」
「未必。」寒槐摇头,「或许有人刻意留下讯号,指引我等查明真相。」
无名陷入沉思,忽而问:「是陷阱?」
寒槐神sE复杂,「或许吧。也或许,是凌焱自己。总之,我要查下去。」
那日午後,三人离开涧西镇,沿着溪流而行。
寒槐回望小镇,眼中既有怀念,也有未竟的决心。他低声自语:「兄弟,若你还活着,我定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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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槐脚步未停,淡淡道:「凌焱曾带我来过这片林子。他说这里是他童年时打猎、歇息的地方,也是一处极好的藏身之地。若他真留下线索,很可能会藏在这里。」
无名点头,「你怀疑他从未离开过这片林子?」
「我不能确定,但总觉得……他可能一直都在附近。」寒槐说着,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若累,可以先在前头歇脚,我自己去寻也成。」
方景摆手,「你别说笑了,这等事怎可能让你一人去做。我虽说不上多厉害,但也不至於拖你後腿。」
无名也笑了笑,「一起走吧。若真有留下线索,旁人也未必能解。」
三人越过两道山梁,草木渐密,鸟鸣声时远时近。寒槐走在最前,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一株粗壮老松的枝g。他皱眉,伸手拨开一片叶枝,只见枝g上赫然刻着一道细小的刻痕。
「这是……?」方景凑近看了一眼。
寒槐点头,「这是我们十三卫之中通讯用的记号。」
无名也凑了上来,「你认得这道记号的含意?」
寒槐以指在树皮上缓缓描绘道:「这是凌焱所用的赤焰引,意即前方有人踪,但已离去多时,警惕跟随者小心伏击。」
他停顿了一下,「这个记号……是最近一两个月内留下的。」
「两个月内?」方景瞪大眼,「那这……凌焱他最近就在这片林子里活动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只如此。」寒槐沉声道,「他还知道我可能会来。」
顺着记号前行,越走越深,四周yAn光难透,林下Sh气重得近乎Sh冷。不久後,他们来到一处山壁下的天然洞口,洞口周围草丛压倒的痕迹甚新,似有人频繁出入。寒槐抬手,从腰间取出短刀,小心拨开草枝,带两人步入洞内。
洞中幽暗,但并非无人居住的模样。墙边有一堆乾柴、石架上的陶壶还留着余温,一旁更摆着一些兽皮与乾粮,最引人注意的,是墙角那副布满灰尘却整齐摆放的长弓与箭袋。
方景轻声道:「这弓……果然是十三卫配制样式。」
寒槐在洞内细细查探,终於在洞壁後方一块石板下找到了一本破旧的册子。翻开来,内页以极为简练的笔法记录着每一日的活动与思索——
「三年前,避过南郡通缉,入此林。
当知真相藏於东线文库,然势孤力弱,不敢贸然前行。
若有缘者至,愿其继我意志。」
无名低声念完,神情愈发凝重,「他果真在等人……或者说,等你。」
寒槐缓缓合上册子,手指颤了一下,「他……一定还活着。」
话音刚落,洞外忽有一声轻微响动,几枚小石子滚落,似是有人踩动了崖边的石块。三人立即警觉,寒槐一个手势,三人迅速分开藏身。
数息後,一道身影自草丛中窜出,却不是人,而是一只山林猛兽——野狼。
「是狼!」方景惊呼,刚拔剑出鞘,忽听一声异响——又一头野狼从後方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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