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2-7剂量(1 / 2)

('***

过了一周,雨下得没那麽狠了。地上的磁砖一格格泛h的白,白得脏,脏得乾净。每一块磁砖上都有印。圆的花瓣、交错的几何形,重复排列成一种莫名其妙的秩序。一格一格,拼出一块人走过、也Si过的地。

交完货。祝青黛坐在清洁花牌里,踩着那纹路,看起来刚cH0U完。他也不管。站她对面,皮衣的领还开着,靴底踏过地上的半朽花瓣,带起一点水气。

她也没抬头。手机摆在腿上,萤幕忽亮了一下,他不想看。他只是顺着眼角余光撇了一眼。也没故意看。真的只是一下。就是瞄到了。

四个数字。两个重复。0707。他看见那组密码数字的时候,脑子没转,就只是顺着眼神读进去而已。接着画面那个名字出现了:缎绣笙。又记住了。

他撇过头,不看了。有点想笑。丹麟以为自己不会管太多。他从来不多问客人的事。手伸太长会断,心放太近会烂。结果现在,一个表情一个表情地发作。觉得好可Ai。

「你那天……传语音是g嘛?」

「我忘了。」假装忘了。

「你真……忘了?」

「g嘛?你想我记得?上次哭的丑还拉着我很难不记得。」

「你……你很过分。」语尾往下掉,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丹麟喉咙动了一下,不是没预料她会不开心,只是没想到她咬着下唇的样子那麽——

一步b近,半蹲下来,掌心撑在她坐着的那张椅边缘,他的脸离她只有两指距离。像在等她彻底崩溃,好让他有理由把这局收场。

「你问这麽多,是想听我说我记得,还是想让我再记住一次你哭的样子?」

「你快忘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是指什麽?不是故意装可怜,不是故意哭成那样,不是故意在凌晨两点找挂在他身上说带她走。还是。不是故意让他,把她记进去了。

「你最好现在说清楚,到底哪一部分不是故意的?」

祝青黛不知是怕,还是气自己怕。唇还在咬。他伸手,食指压住她下唇,强迫她放开。动作很轻,可眼里根本没有一丝要善待她的意思。

「你既然不想让我记,就别一副快哭的样子。这种表情我最他妈记得住。」他转身,背影高大、决绝,补句:「还有,下次拿货最好正常点,不然我又以为你在求我g你。」

丹麟没送她回去,靴尖踩着烟蒂,刚熄,还带着点火气。气记得太多,才不敢说出口。回到家第一件事就先打开手机。坐在椅子上,喝着不冰的可乐,开始查。在键盘上输入那三个字,缎绣笙。他原本,没打算多问。

网页载很慢。点进去时,手机先传来一段背景音乐。萧声、足尖落地的声音,很轻。画面里是祝青黛。不是那个会蹲在巷口吞药、发烧发抖的祝青黛。是另一个。站在光里,裙摆浮着。举手、旋转。画质不高,舞台灯光过曝。

她就在那儿。她跳的是《仙nV》的改编双人舞。饰演JiNg灵。白的。粉的。丹麟以前没看过芭蕾。也跟想像中的芭蕾不太一样。他原本以为芭蕾就是那种,短裙子、亮的、节目里跳个两下就下台的。那种给小孩戴蝴蝶结的,裙摆一转就会闪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得很安静。看祝青黛从雾气中走出来,她穿着淡粉纱裙、发髻高盘、足尖点地,举手投足都是浪漫芭蕾的样子,轻盈得踩在舞台上,充满节制与分寸感。

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突然不知道要用什麽词形容她。

即使那时她的眼底还没有现在的Y影,嘴角也没有现在那种紧张的微抖。她举起手时颤动的手背、单脚旋转时贴住小腿的脚掌,还有回眸时微蹙的眉,全都跟她现在吞药时压住喉咙的动作,一模一样。

丹麟一口气看完了七支影片。忘了时间,忘了他点燃的菸早就烧到滤嘴,烫了指尖也没反应。

他记得了祝青黛总是跳浪漫派。她总跳浪漫派。《吉赛儿》、《仙nV》、《梦境》。Ai啊,Si啊,离开啊。他觉得这些都不适合她。她跳得不像她。但也只有跳舞时,才不像她。

他从影片连到舞团的旧官网,从官网翻出她的名字,沿着几篇舞评找到她出道时的介绍,照片里的她抱着花,站在练功教室,背景是厚重的窗帘与老木地板。

不知道为什麽,就是长按,储存。

他把所有能找到的照片、影片、旧文、报导全都存下来,把她的照片偷偷全存下来。分类。备份。放在加密相簿。把跳舞的影片也储存,甚至特别挑了她最後一次登台的那支《吉赛儿》,剪成只剩她独舞的部分。

後来看到她双人舞的一支。男舞伴身高,手搭她腰。他点进去看了一眼,隔了十秒就关了,没来由地烦躁起来。下意识的啧了声,就关掉影片,点了支菸,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然後他没再点开任何一张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整个旺角都是Sh的,又Sh又闷,一层一层黏在人脚底。丹麟站在九龙城会所的楼梯口,手上三袋酒水,後车厢还塞着三只刚宰的鹅、几盒生鱼片、切好的烤r猪头、一整排菸。没一样少。

刚放出来的小弟叫火子,在里头关了两年半,今天是「捡身日」——出来头七,一定要请兄弟吃饭,摆桌、上香、洗身,一切照规矩来。

就因为是鸢姊一句话:「火子是我的人。」丹麟就得照办。

会所里头的卡座软得能陷进去,喇叭音质好,麻将桌总有电、酒总是冰的。兄弟们早早就到齐,笑声、骰子声、菸味混着汗味,也有刚刚那三只鹅身上的屠宰味。

丹麟把手上那堆东西一一摆好。撕塑胶膜。开瓶。cHa竹签。一条龙做完没喊一句累。

「丹麟来啦,这麽早就准备好了,乖喔。」鸢姊声音拖长,从卡座那头翘着腿抬眼看他,嘴边还挂着半截菸。

他走过去,双手把打火机递上,点火时动作很慢、很稳,不慌。

「这个牌子不是我上次说不好cH0U的吗?」她x1了一口,笑起来,「你是不是记X不好了?」

「是我没记住,下次改。」他低头致歉。

鸢姊弹掉菸灰,手指g过他x口的项链,笑得更懒散了,「换项链了?」

小弟急忙出声:「丹哥现在很乖啦,自己做货自己跑货,连新客都不接!要不是鸢姊开口,还以为他戒人情了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情?」鸢姊挑眉,眼神转过来盯着他,「丹麟,你是觉得你现在还配得起人情两个字?」

旁边有人开始起哄,後头麻将啪一声,碰了个四条。

「不敢。」

鸢姊满意了,笑得更开,「以前你家那几个人,现在呢?还剩几个?还是要不要来跟我做新市场、新包装?」

「我会好好考虑的,鸢姊。」

「你要是懂事一点,现在还不用这麽辛苦出来做,不是吗?」

丹麟知道这不是质问,是施恩。她不需要理由羞辱他,他只需要听。也没多想。鸢姊要动货,会先去找瘦子;瘦子点头,就照出货。他知道这条线怎麽运作:谁决定样子,谁负责话术,谁最後把东西交到客手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而他的角sE就是一个稳定出货。

说白了,包装换不换,跟他没关系。只要瘦子认,那就是可出的货。他只在乎货乾不乾、数对不对,至於袋子上印的是什麽花,写的是什麽字,那些从来不在他要C心的范围。

如果鸢姐真要做,他也不会拦。因为他很清楚,这行里,能活久的都是知道什麽该碰,什麽该放的那种人。

「好啦,今天是开心的日子,讲这些g嘛。」鸢姊拍了拍他肩,「倒酒去,你还记得我喝哪一种吧?」

他拿过酒瓶。确实记得,她喝威士忌配乌龙,b例七三。这种细节他记得太清楚,清楚到他恨自己还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桌人闹成一团,骰盅敲得啪啪响,啤酒瓶滚在地上没人捡,火子高声敬酒,还亲手把丹麟倒的酒端过去。

「丹哥,喝一杯,谢谢你今天帮我摆桌!」

丹麟喝了,仰头乾了,这是他唯一能保住自己的方式。

他不在乎这些人怎麽笑,不在乎他过去怎麽栽,不在乎鸢姊怎麽一句句踩他。他现在就站在这张桌边,吃这顿饭,喝这杯酒。他早就戒断了感觉。但身T里还有点什麽在反应——那些话还是能把他敲碎、把他压成一截。

就是这些人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人生有多不堪。

菸cH0U完,他没丢,压在手心里,烫得发红。那一点热,终究还是烫进他指缝里。

跟他现在的位置一样。不是上面,也不是外面,是一张桌子旁边,专门给人站着倒酒的地方。

那晚结束後,鸢姊没留他。丹麟自己从楼上走下来,夜里会所的门牌都Sh掉了,霓虹反着红光。他站在街边,点菸。点不着。水气太重。风黏着火。打火机点了五次才烧起来。他不急。火一亮,眼都没眨,烟一口x1进去,呛得肺紧了,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丹麟本来想去处理点事,那念头翻来覆去,最後还是回到祝青黛身上。一周一周过去。她接,他给。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多月。

离和她见面的日子还有五天。

五天。五个早上。是五次起床时对着那支手机发呆。讯息没跳出来,介面空白。他也没等。他只是在看那块空白还在不在,她还在不在。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不是人。是她手上那把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是希望她今天别吃太多。最好没吃,最好能忍住。就算曾经救过一次,不代表还能救第二次、第三次。

祝青黛最好不要那样。

上周见面问过祝青黛。那天见面,两人说了几句。她倒乖了些,没在神智不清的来拿货。

他问她,你妹怎麽没再来拿货了?

「她不拿了,我会帮她拿。」

「你g嘛帮她拿?」

「因为……她还小。」

「你也没多大?」

「我、我二十六了,是个大人了。」祝青黛低着头搓指节,把那枚发圈从食指绕到无名指,又绕回来。

二十六岁的她,皮肤还有弹X,头发还是黑的,眼睛还有些光。她的人生,是会继续陷下去,还是会挣扎逃生,他不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丹麟忽地一伸手,两指夹住她手上的发圈,那圈胶弹起来,啪一声打在她手背,她抖了一下。

「大人不只是会说自己是大人,青黛。」他忍不住捉弄她,把发圈轻轻放回她掌心。

「那、那你又算什麽?」

「我啊?」

他走近她,右手的皮手套脱下来,r0u一把,塞进口袋。近了,她身上的味道就冒出来了,是那种混着洗衣店里的石硷味,还有她皮肤底下渗出来的那点毒瘾,闻久了会头痛。

「我算你爹。」他笑得坏。

祝青黛不爽。抬手给了他一拳,软,没什麽力。还以为是在撒娇。

「你这副命是靠我救的,糖是我给,时间是我挑,连你上瘾几次都得等我心情。」他低声说,鼻尖快贴上她额头,「那你说我算什麽?」

「你也顶多……是、是我的药袋。」

药袋?

丹麟发出一声笑,舌头T1aN过後槽牙齿,把那口快咬碎的火气压回x腔。

他从十岁开始就捡人吐出来的东西。钱包。旧货。从屍T里掏出来的粉。人用完他,就丢他。他没怨过。没喊过。那些他以为是感情的东西,克制、沉默、别碰她的手,那些他以为是Ai的东西,现在看起来全是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为自己是什麽,但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包药袋。

她一句话,把他全抹成狗用的器具。

「你拿我当药袋,行。」他把她推到洗衣机後的墙边,那地方窄,地上是灰Sh的旧拖布,一GU霉味冲上来,「你不是要药吗?那我就给你。」

他低头咬她脖子,每一口都压进她的呼x1。

祝青黛惊喘一声,瘫在墙上,手抬起来,推。吃劲。

她打了他一巴掌。

啪——!

响得乾脆,丹麟的脸歪了一边,没闪,也没躲。回过头,笑意慢慢从唇角渗出。

「你……你有病……发什麽神经……你以为我真的……真的需要你?」

「青黛,你要是能戒,你早戒了。你现在站得住,不是因为你清醒,是你还没发作。」他冷哼一声,「你不甘吧?不甘自己嘴巴y、身T又犯贱,还得靠我活着。」

她又打了他一巴掌。

第二声,b第一下还响,甩得狠,毫不留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青黛瞪他,一言不发,好似下一秒可能就要再挥第三下。

丹麟脸一侧,发尾甩开,微微晃了一下。这次他没笑,左脸开始浮起红,热得发麻。

「你再打下一巴,我他妈就直接在这里g了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拿我当药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这下我们讲清楚了,你走吧。现在、马上。」

她闭了眼,泪终於滑出来一滴。

丹麟看着那滴泪,手指动了下,想伸去擦。停在半空。没碰。他是真的想让她滚,这让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不该再留着。他不过是一剂过期的药,一场她不再需要的残留反应。

他头也没回。让她去试,试着没他,看她自己能不能忍过今晚的冷汗、cH0U搐、心悸、渴望,还有她那副该Si的嘴y。他cH0U完一根菸,把菸蒂压进铁门边上的缝缝。

回到会所楼下,远处车声吵,人声碎,风把他外套掀了一角。站了一会儿,才打开手机,没点开讯息,滑过她的头像,又放下。

他只是一个卖毒的。全世界最没资格关心人那种。

***

过了五天,周五。

丹麟习惯这天会看到祝青黛的讯息,身T知道今天是她会出现的日子。以前每个周五。讯息、人、味道。连她的不安都准时。这周她没传讯息。他也没回头找她。

上周两人闹得不愉快。他没道歉。也没想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天气Y得发闷,空气Sh得能黏住鼻腔。今天他得先绕一趟鸦兰街。

鸦兰街靠旺角边边,正规地图上有,警察眼里没有。专门做一些偏门的事。店面门面都是正常的。印刷行、字画舖、祈福小物铺、电子零件回收站,什麽都有。只要问对密码,一楼进去後、沿着楼梯走到底,墙上是发h的印刷品,有些贴着开运转财位、极乐往生,有些是打码的nVT照片,里头的气味b空气还要脏。

今天有三个客户等他,都是老熟人。

第一个是DNM,姓黎,人前是某金融犯罪诉讼的辩护方,人後x1白粉x1到嘴角泛白,还不忘戴金丝眼镜的律师。

他穿着三万块的西装,动作急得跟狗一样。

丹麟递货时他双手接过,还压低声音说:「你这批货很乾,我昨天才帮你压下一笔事,回头记得看帐。」说得好听,实际上他想赖点钱。

第二个是W10,丹麟就叫他老师。这人长年教补习班,有张斯文脸和一副嘶哑嗓。

「你这次货怎麽不秤重了?不怕我偷装?」老师还想装熟开玩笑。

「偷不偷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这边记帐清楚。」丹麟冷回一句。

老师最Ai说自己懂文学,每次来拿货时都会在手臂内侧试药,有次甚至当场Y诗:「浮生若梦其实不是逃避,是证明清醒的无效……」说完就瘫在沙发上。丹麟最烦这种人,明明不堪入目还要装什麽品味。

最烦的还是第三个,96,做X暗房生意的混血胖子,在油麻地租了整层公寓专供打Pa0,喜欢大麻跟白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96对丹麟总是油油地笑,今天还带来几个妹子,说是新货试香。那几个nV人穿着宽松吊带衫,露出手臂打过针孔,眼神漂移,靠过来时还特意压x到丹麟手臂上,嘴角含着白粉的残味。

「丹哥,有没有你也要的口味啊?」96拍他肩膀,眼神上下打量。

丹麟没笑,只将货一袋一袋丢桌上。

那几个nV人还想贴近,丹麟当场想搧其中一个靠太近的,嘴里骂声没忍住。「脏Si了。」

场面顿时僵住,96举手笑笑,「哎哎哎,丹哥别这样,别坏了今天的气氛。」

「别他妈碰我。」他掏出Sh纸巾把手指一根一根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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