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赵小姐,摄政王有请(1 / 1)
福宁脸上划过无语的笑,仿佛上午欲聘她为妾的,不是崔家似的。
这会儿说什么清白,不过是在谢珩玉的门前,不敢与她扯上关系罢了。
这样明哲保身的崔家,当真是会在深夜上摄政王府求情的崔家吗?
她眼底升起深深的怀疑。
崔兰亭不想松手,“父亲,我先将皎皎送回家。”
隔壁江月娇的喊叫不断,他仿佛闻所未闻。
寿安伯早就过去查看女儿情况,崔兰亭根本没有顾忌,半蹲下身欲替福宁拍掉裙子上沾染的灰尘,“跪疼了吧?”
手还没碰到裙子,福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低着头,看着崔兰亭僵在空中的手,鼻子一酸。
以前,他也会这样。
可是现在,这些亲近的动作再出现,只会让她难过。
她不明白,他怎么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们已经退了婚,这些动作,不是将她当做未来妻子做出的,而是将她当做未来妾室做出的。
这么一想,她心中如滴着血,“别碰我。”
长平侯见不得儿子卑微的模样,再度开口,“我派人送她回去,你跟我走,宴会还没结束。”
崔兰亭缓缓收回手,直起身,脸上勾起勉强的笑容,“皎皎,你相信我,我会护好你的,我先送你回去,别的事,我们以后再商量,好吗?”
他明明给不了任何保证,话语中,也刻意规避了婚约、妻妾的问题,只强调保护。
呵,谁要这样的保护?
福宁看着他,摇了摇头,“崔伯伯说得对,我们已经解除了婚约,就该清清白白的,不用送我,我自己能回去。”
语毕,在崔兰亭温柔又复杂的目光下,她率先转身,想要潇洒地离开,“回家的路我认识,你不要跟来了。”
潇洒不过须臾。
没走几步,就被白昼拦住了。
看了半晌戏的白昼,脸上是和谢珩玉一样冷漠的表情,对她道:“赵小姐,摄政王有请。”
福宁:“……”
她心一紧,摄政王叫她干嘛?
准没好事!
再说这个白昼,站在这儿听他们讲话,现在她要走了,才说?
崔兰亭听闻,两步走上来,挡在她身前,“皎皎没做错任何事,王爷为何寻她?”
白昼面对崔兰亭,语气倒是缓和些,“崔世子不用担心,赵小姐救小福有功,王爷自然要奖赏的。”
崔兰亭:“我陪她一起。”
白昼冷下脸,“王爷只说要见赵小姐,还请长平侯带着世子速速离去吧。”
长平侯生怕得罪摄政王,一手扯上崔兰亭的袖子,在他身边低语一句,似是警告的话,这才将人顺利带走。
隔壁,四十杖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打完的。
江月娇疼得麻木,被打完就被丫鬟抬回闺房了,丫鬟给上完了药,她趴在榻上如砧板鱼肉无异。
好在不是打在脸上,而是屁股上。
苏姨娘闻讯赶来,见女儿凄惨的模样,当即扑到女儿身边,泪流满面,“我的娇娇啊,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因为一只猫,就将娇娇打成了这样吗?老爷,你可要为娇娇做主啊!”
寿安伯站在门外,也心疼,但更多的,是恼怒,“你闭嘴!还敢口出狂,是怕娇娇受的伤还不够重?!”
苏姨娘当即闭嘴,只发出抽泣的声音。
寿安伯沉着脸,“你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干了什么好事吧!今日若不是搬出雪娥来,恐怕她还得被打死!一只猫就这么容不下吗?非要扔到湖里去吗?”
江月娇虚弱着,还要解释,“爹,我当时不知道那只猫是,是摄政王的,我与兰亭哥见面,它一直在边上叫,我害怕它招人来。”
寿安伯:“你还知道害怕?如今你长姐才刚被赐婚,还没正儿八经坐上摄政王妃的位子,你就迫不及待私会外男了,你让外人怎么想?让王爷怎么想!”
江月娇的耳旁仿佛又响起了宾客们的议论声,那些打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自带烧灼感,火辣辣的更甚挨打的痛感。
她的内心被屈辱与不甘吞噬,指甲扣进软枕中,这一切,都是拜赵福宁所赐!
赵福宁的身份已经不比从前,为何,今日受辱的还是她!
为什么即便赵家落魄,兰亭哥哥还能为赵福宁求情,却不曾为她开口?
呵,迟早,她要让兰亭哥哥的心中只有她一人,她要让赵福宁永远地烂在泥地里,再不能跟她争抢!
门外,寿安伯的声音又传进去,“好在有你姐姐能得摄政王的心,这几日你好好待着养伤,我再出面解释一番,外面便不会有人敢乱嚼舌根。”
*
赵福宁不觉得见摄政王能有什么好事,默不作声地跟着白昼进了屋。
果然,只要有谢珩玉在的地方,气氛就好不了。
房中,谢珩玉坐在塌边,背对着她,除他之外,还有一名大夫。
大夫刚写完药方,抬头见小姑娘局促地站在门边,疑惑中带着惊奇,“小姑娘,就是你救的小猫吧?”
福宁点点头。
得到确切答案,大夫可不会像某些主仆那样阴谋论,只觉得小姑娘善良又聪慧,眼神充满赞赏,“姑娘做的很好,比起我,你才是小猫的救命恩人,姑娘应该看过不少动物医书吧,以你的资质,若是愿意学医——”
“白昼。”一直背对着人的谢珩玉打断了大夫的话。
被夸赞的福宁,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羞赧的笑,白昼忽然就挡到了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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