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肌丸(2 / 2)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若水拍案怒喝:“手足相残,此为何罪?”
“依照家法,手足相残,杖责五十,家谱除名!”楚望舒朗声道。
“你父亲和大哥巡视边关,家谱除名容他回府再议,杖责五十今日难逃。”云若水冷哼一声。
楚望舒心中冷笑不已,见面便让我下跪磕头,是打压我的气势,为之后的责难铺下伏笔,我若只是十五岁少年,还真要被你扣上这结结实实罪名。
“娘亲所言差矣,我与二哥分明只是切磋武艺,亭中的诸位兄长和姐姐可以作证。怎么到了母亲口中就成了手足相残?何为手足相残,视兄弟如仇寇,害其性命才是手足相残。我与二哥手足情深,只是因一时出手大意而伤了他。望舒有错,但绝不是手足相残。”楚望舒振振有词。
“你断他一臂是切磋大意,但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断他左手,楚望舒,你告诉我这是切磋?今日若不严惩,家法何在?”云若水冷笑连连。
“然而此事错不在我,二哥欺我心善,占我例钱,压榨兄弟,强取豪夺,此事恶劣之极。就算是父亲知晓了,也不会怪我。”楚望舒争锋相对,丝毫不怵云若水的威仪。
“巧舌如簧,你小小年纪心狠手辣,罔顾兄弟情谊,今日可断兄长双手,来日岂不是要背弃祖宗?我身为当家主母,定要严惩不贷。”云若水深吸一口气,喝道:“来人!”
“说得好,母亲身为当家主母,理当公正公平,”楚望舒亦是大声道:“孩儿今日要向母亲告三哥一状,三哥欺我妹子,辱我尊严,将我打成重伤。请母亲主持公道,杖责五十,家谱除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言一出,中堂一片寂静。门外侍卫默然不语,俩丫鬟战战兢兢。
云若水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楚望舒,脸色阴沉如水。半晌,语气森森道:“长幼有序,嫡庶有分,你冲撞嫡子在先,本就是你错。何况我已罚他禁足半月。”
“母亲因何忽略了我前两句话?也罢,此事暂且不提,二哥也是有错在先,他霸占我例钱就对?强取豪夺是对?我怒而反抗是错?如果母亲也是这样认为,那等父亲回来,我定要和母亲在宗祠,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好好争论一番。”楚望舒面无表情。
“强词夺理。”
“有理走遍天下。”
云若水被一而再再而三顶撞,眼中怒火欲喷,冷笑道:“好胆!”
楚望舒冷笑道:“不敢!”
两人沉默中对峙半天,楚望舒一语破局:“祭祖大典在即,母亲代父亲斋戒七日,七日中府上不兴家规,子嗣犯错,可在祭祖大典后清算惩罚。如果母亲今日唤我来,只是为了警告孩儿,孩儿已经收到。若无他事,孩儿先告退。”
云若水冷哼一声:“滚!”
楚望舒大步离开中堂,慢悠悠的走出祠堂。心中思筹:“如果我忍气吞声,云氏便会罔顾家法杖责我五十大板,这顿打也是白挨,真是人善被人欺。不过她这次发难,并不是单纯为了惩罚我,怕是还有试探的心思,我出手打伤楚望云,她估计认为我一直都在韬光养晦,隐忍深藏,故而迫不及待一探我深浅。我若是继续忍,那一顿打绝对逃不掉,一石二鸟,好计谋啊,娘亲斗不过这个女人的。她现在肯定在得意照出我的原形,却不知我从未想过隐忍,我为什么要忍?”
楚望舒胸有成竹,只要他在祭祖大典一鸣惊人,得到父亲的重视,地位自然水涨船高,不必再任人揉捏。云氏若没有正当理由,就不能轻易动他。对那个父亲,楚望舒心中多少有些怨念,但也明白豪门深似海,骨肉亲情远不及家族传承来的重要。如果你只是一个废物,家族不可能给你太多的关爱和资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宗祠中堂,烛光明亮,云若水捧着一盏茶浅啜,优雅端庄,浑然不见方才的恼羞成怒。放下茶杯,淡淡笑道:“都听见了?”
大管家赭青感叹道:“七公子能言善辩,城府深沉,以前倒是小觑他了。”
云若水脸上毫无忌惮神色,反而轻松悠然,笑道:“比起他那个亲娘倒是心机的多,不过终究太嫩了。以为练体小有就成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那点修为也就在庶子中拔尖,连生儿都比不上,更何况楼儿?”
“那是那是,大少爷天纵之姿,三少爷也是出类拔萃,岂是七少爷能比。”赭青当即恭维。
“能看他在眼皮子底下蹦跶,总比他一直隐忍要好,至少能看得清清楚楚。”云若水道。
大管家欲言又止。
云若水眉头一皱,不悦道:“有话就说。”
“这样一来,三少爷想得到水玲珑就愈发困难。”大管家道。
“一个女人而已,真让他这么念念不忘?”云若水语气恨铁不成钢,微怒道:“当今天下,强者为尊,封侯拜相后,什么女人没有?他若是能明白此理,将来成就绝对不低。水族那小贱人除了一身好皮囊,有什么能给他的?老爷当年娶水研姬,是因为她身后的水族,水族落魄后,我略施小计,老爷他心知肚明却依然将水研姬贬为妾室。生儿就是学不来他父亲的明智果断,这点他大哥比他做得好。”
大管家嗫嚅片刻,终于咬牙道:“我听说,这里面有一半是大少爷的意思......”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若水猛地把茶杯摔碎在地上,酥·胸剧烈起伏,怒不可遏。
赭青唯有苦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水玲珑只是一介婢女,本来也不算什么,可楚望生为了这个婢女,三天两头跟楚望舒起冲突,虽然没有吃亏,但也没遂心愿。大好的精力不放在修炼上,光顾着争风吃醋。云若水恼怒儿子不争气,本想把水玲珑赐给他,好让他遂了心愿,收收心,但水研姬死活不同意,跑到楚长辞面前哭诉。本来水玲珑就不是楚府正规的婢女,没有卖身契,水研姬将她收养在身边,楚府也不用给她工钱。云若水将她赐给儿子做通房名不正言不顺,老爷又念旧情,就说了云氏几句。此事也算是云氏的一块心病了。
楚望舒回到小院,天色已黑,寒冬腊月,天黑的很快。院门口布衣荆钗的水妍姬翘首企盼,见到楚望舒安然无恙回来,搅扭在一起的双手才放松下来。
“云氏没有为难你吧?”水妍姬拉着楚望舒上下打量。
“她倒是想,不过孩儿没给她机会。”楚望舒反握住水妍姬的手,示意她安心,“云氏想搬出家法,扣我一个手足相残的帽子,欲将我杖责五十,还说等父亲回来,家谱除名。”
水妍姬听完沉默了很久,脸色发白,咬着牙,一副又凄楚又发狠的样子:“她怎么刁难我都没关系,娘都能忍,但对你不行。你是娘的命根子,真要把娘逼上绝路,娘也要让她断子绝孙!”
“娘早有谋划?”楚望舒低声询问。
水妍姬柳眉一挑,唇角冷笑:“不过是一些见不得光的腌臜手段,娘亲出嫁前又不是没学过,只是不屑用罢了。再说以我们如今的处境,这是玉石俱焚的无奈之举。”
楚望舒闻言默然,半晌,柔声道:“娘,孩儿会努力修炼的,今天我能教训楚望云,改日便能教训楚望生。”
水妍姬听后很欣慰,忽然又问:“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
楚望舒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水妍姬指的是他下午带回来的那些“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机一动,道:“娘你不知道,那楚望云夺了我的银子,就是为了给楚浮玉买湘木手镯,那女人倒也识趣,当即便把银两捧上。”
“毕竟是你三姐!”水研姬瞧见儿子嘴角掩饰不住的冷笑,叹了口气。
俗话说“皇家无亲情,豪门无恩义”,说白了就是利益二字,兄弟可以为争家产反目成仇,姐妹也可以为嫁妆明争暗斗,古今皆然。楚望舒和几个兄弟间的仇隙是为了女人,但楚浮玉和楚望舒并没有利益上的冲突,而三小姐又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珑,不像其他姐妹那样见七弟失势就冷嘲热讽,甚至楚浮玉和楚望舒小时候关系很好,所以水研姬一直不明白楚望舒对楚浮玉的恶感来自何处!
晚辈之间的恩怨她不清楚,以前几次询问楚望舒也避而不谈。此时见到楚望舒缄默,她便知道问了也是一样。
母子二人回屋子的时候,水玲珑正在灯下做针线活,清纯绝美的脸蛋在烛光下温润可爱,双眸烨烨。
“玲珑想给你做件冬袄,白天没时间,晚上就挑灯熬夜。”水研姬浅笑。
水玲珑脸蛋一红。
楚望舒摸摸她脑袋,柔声道:“别太晚,对眼睛不好。”
水玲珑很敷衍的“嗯”了一声,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夜晚无星无月,风不大,但刺骨,楚望舒赤着膀子在院子里打拳,健硕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汗水滚落,周身腾起一层薄薄的热气。他每一次出拳都刚劲有力,带着呼啸的拳风,脚下踩出一个个浅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了晚饭后,他亲自在厨房熬了一锅大补汤,配入补血养气的药材,让水玲珑看着火候,然后一个人在院子里练拳。打完一个时辰游龙八劲的功法,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厨房,这个时候肉汤也熬好了,楚望舒端着碗咕噜噜猛灌,又抓着肉狼吞虎咽。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药力就在体内化开,暖洋洋的酥麻感涌遍全身。借着消化食物的时间,他还恶趣味的强迫水玲珑喝了一碗肉汤,两朵红云很快爬上小丫头的脸颊,脑袋也变的晕乎乎,趴在灶旁呼呼大睡。
楚望舒抱起水玲珑送她回房休息,她身子孱弱,一时经不起大补之物,所以身体强迫她睡眠消化能量。
睡眠和运动是最好的消化方式,楚望舒有了大补的肉汤最后盾,修炼起来更加无所顾虑,独自一人在院子里修炼到寅时,一锅肉汤吃的精光,他却丝毫不觉得疲惫,反而气血翻涌,神清气爽。感觉力量上有了明显了进步。
果然,只要拥有充足的资源,就能迅速迈过练体境界。世间生灵的修炼过程,其实是一个不断吞噬的过程。吞噬血肉,吞噬灵药,吞噬天地灵气。
此后的五天里,楚望舒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水玲珑在家操持家务,水研姬一如既往的做着繁重的工活,妾室地位很低,总有忙不完的活儿,粗活重活当然不用她做,但浆洗衣衫,缝补夫人少爷的衣物等等活儿却很多。
祭祖大典前一天清晨,楚望舒打完一套掌法,身体里传来酥酥麻麻的异样感,就像蛇蜕皮时那种刺痒难耐的感受。他心中一喜,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这是内劲诞生的前兆,四肢百骸都有一种刺痛,那是经络在提前适应内劲的冲击。
他当即盘腿而坐,调息养意,内劲这东西玄而又玄,不似真气可以运行琢磨,它是真气的前身,在体内行走起来似有似无,一般人很难感受到它的存在,即便能感受到也无法操纵。所以需要先养劲,后识劲,最后才是运劲。这个过程天赋好的人需要几天,天赋差的人十天半月未必能行。
但楚望舒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巩固了体内新生的内劲,再一盏茶功夫已能熟练运转内劲。对他而言只是轻车熟路。
他睁开双眼,眸光亮如星辰,清如皓月,“虽然我内劲初生,并不强大,但论到对内劲的控制力,即便是练体大成的人也不是我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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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刚走半个时辰,怎么又回来了?”楚望舒暗想。修出内劲后,五识六感敏锐了许多。
楚望舒闭上眼睛,继续打坐调息,不再理会。脚步声在院门一顿,旋即推门进来,在小院遛了一圈却不进屋,而是在楚望舒身边停了下来。
楚望舒闭眼调息,嘴上笑道:“娘,您这是早去早归啊,莫非是太想念孩儿了,特地回来看一眼?”
那人噗嗤一声,咯咯笑道:“是啊是啊,娘放不下你这个乖儿子、小混蛋。”
姬千渡脸色瞬间冷硬,睁开眼,皱着眉头看身前姿容绝美的女子:“你来干嘛?”
楚浮玉眨巴着纯真妩媚的双眸,撅着嘴,委屈道:“七弟这是什么态度,不欢迎姐姐吗?前几日听到七弟受伤,姐姐揪心了好一阵子。”
楚望舒不咸不淡的笑了笑,平静道:“劳三姐记挂了,我很好……还要修炼。”
这话就跟逐客令没什么区别了。
楚浮玉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从屋子里搬来小板凳,托着腮坐在院子里,笑吟吟道:“七弟神完气足,精神抖擞,修为又有长进啦,可喜可贺!”
顿了顿,歪着脑袋,补充一句:“我就看看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今天穿了件素绒绣花袄,青丝插一根雕花玉簪,外罩翠纹织锦羽缎斗篷,素颜朝天,一颦一笑都风姿卓绝。
楚望舒眉头一皱再皱,眯着眼审视这个论美貌不啻于水玲珑,论气质略胜一筹的三姐。水玲珑气质纯澈如水,她却是集妩媚与纯真于一身的妖精。她唯一比水玲珑幸运的是她姓楚,然而这也是楚望舒最让深恶痛绝的地方。
楚长辞众多妻妾中有两人最出挑,水妍姬是其一,另外一个就是个楚浮玉生母。楚望舒记得好像叫晏云柔,他得叫一声柔姨娘。出生小户人家,但天生媚骨,风韵十足。据说柔姨娘出生的时候,有白狐叩门来贺,献上猎物,被传为狐仙转世。
楚望舒对那位姨娘印象不深,只知道是个谨小慎微的女人,不争宠不斗艳,安安份份,膝下只有一女,所以日子虽然过的如履薄冰,但也不至于被云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母亲已经是艳名远播的大美人,女儿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楚浮玉和母亲不同,自小狡黠聪慧,八面玲珑,虽是庶女却在楚府如鱼得水,楚府没有嫡女,她形同嫡女。
楚望舒浓眉一扬,讥笑道:“三姐这察颜观色,见风使舵的本事又见长啦。就是太心急了些,小弟虽然打了楚望云那个腌臜货一顿,可前头还有楚望生这头拦路虎,你不继续观望观望?”
楚浮玉撩起鬓发,挂在耳后,似是没听懂他话里的嘲讽,嫣然一笑:“七弟本事见长,模样也越发俊俏,就是没小时候可爱啦。你以前你这么点儿高的时候,成天跟在我身边跑,姐姐姐姐的叫。”
楚望舒只是冷笑,他厌恶这个同其母一样天生媚骨的姐姐在诸多兄弟间卖弄风情,左右逢源。更厌恶那些家伙丑陋阴暗的心理,想起前几日楚望云送她的湘木手镯,楚望舒就恶感更甚。
空灵清悦的歌声飘入小院,一袭黑裙的水玲珑蹦蹦跳跳的窜进院子,口里哼着小调。
帮水妍姬做工的水玲珑总会提前一个时辰回来做饭,这几天水玲珑过的很惬意,并不是物质上的满足,而是来自精神层次的放松。眼下楚望生禁足在室,楚望生卧床养伤,其他庶子一改轻蔑鄙夷之态对楚望舒忌惮不已,因此再无人敢拦路调戏,也没有下人敢当面颐指气使冷嘲热讽。小丫头开心极了,觉得望舒哥哥从小就是靠谱的哥哥,将来也必是靠谱男人,玲珑我也有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猛地见到一位姿容俏丽的女子,桃花眸对丹凤眼,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迅速低头福礼,脆生生道:“见过三小姐。”
楚望舒眉头立刻皱了皱。
楚浮玉从小凳子上起身,牵起水玲珑的手,柔声道:“叫三姐就够了,玲珑妹子出落的越发水灵啦,难怪七弟严防死守,把你看得牢牢的。妹子,别怪姐姐说话不中听,这女人呐生的太出彩也不是好事,史书上红颜祸水的例子比比皆是......”
“楚浮玉!”楚望舒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楚浮玉看都不看他,目光怜惜,“但这并不怪你,你的苦姐姐知道,收养你的是水姨娘不是楚家,楚家对你有亏但无恩。这些年......委屈你了!”
水玲珑眼圈红了。
楚浮玉从左腕摘下那只湘木手镯,戴在水玲珑手上,妩媚笑道:“这是三姐送你的礼物,好好戴着。”
楚望舒咳嗽一声,对水玲珑摇摇头。
“嗯,谢谢三姐。”水玲珑泪眼婆娑,自动忽略了楚望舒的暗示,乖巧又温顺。
楚浮玉笑着拍拍水玲珑的手,侧头对楚望舒道:“七弟,三姐就不打扰你修炼了。”眨了眨风情荡漾的眼眸:“不送送三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待人处事上都无可挑剔,楚望舒也觉得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扯了扯嘴角:“走吧,我送三姐一程。”
楚浮玉嫣然一笑,莲步款款走向院外,楚望舒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楚望舒加快一步与她并肩,默然前行了一段路,四下无人,楚浮玉这才顿足,侧头冷笑道:“很威风?”
说翻脸就翻脸,前一刻风情万种,下一刻冷眼相对。
“为什么不?”
“楚望云算什么?一个无根浮萍般的庶子,哪怕仗着嫡子的威风耀武扬威,也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人物。你能打断楚望生的双臂才算你本事,打断楚望楼的双臂你才真正咸鱼翻身。”楚浮玉冷笑连连,樱桃小嘴吐出尖锐刻薄的语言:“你楚望舒以前是废物,现在是强壮点废物,有何区别?隐忍这么多年,为了区区十两银子暴露自身?说你是废物都侮辱了这个词。”
楚望舒平静的看着她,“我的事需要你操心?我是不是废物关你屁事?你楚浮玉除了比玲珑多一个楚字,还有什么?奉劝你一句,小心玩火自焚。”
楚浮玉脸色一变,寒声道:“你说什么!”
楚望舒一声冷笑:“贱人!”
“啪!”
楚浮玉甩手一巴掌扇在楚望舒脸上,俊秀的脸盘顿时多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盯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容,面无表情说:“这巴掌我会还给你。”
姐弟俩瞪着对方,齐齐转身,不欢而散。
牧野城外,一行三十二骑踏着冻的冷硬的驿道奔涌而来,入城时速度丝毫不减,在城门口呼啸而过,守城门的士兵只是低头行礼。
这行铁骑踏入城中主干道,这才稍稍减速,龙马墨绿色的蹄子踏在青石板地面上,哒哒声整齐划一。龙马上的侍卫个个身穿黑甲,腰跨大刀,目光冷冽,一看便知是身经百战的老卒。两侧行人驻足观望,认出了这是楚家的铁骑。为首的那名骑士面容古拙,身披血红大氅,覆虎头铠,腰悬三尺青锋剑,马鞍处的鸟翅环上挂着一杆长枪。
此人正是楚家家主楚长辞,世袭的百战侯,麾下悍卒五万。绝对是牧野城权力巅峰的那一小撮人。落后一个位置的骑士,是个年轻俊朗的公子,剑眉星目,英气勃勃。尤其是身覆戎装,衬托出一股沙场铁血的气质,叫人眼前一亮。对于这个在牧野城大名鼎鼎的楚府嫡长子,行人们同样不陌生。二十岁的练气三重修士,就算搁在九老山里也是年轻一代的中流砥柱。况且楚府大公子在领兵一道上颇有天赋,去年在平谷之野遭遇千人蛮夷狩猎队,率五百精兵,以少胜多,斩敌首三百,俘虏六百人。名声大震,被曲意奉承之人吹捧为“不输先祖”的天才。
楚长辞每年夏冬两季都会居住在军营,当下九州人、妖两族虽然立下长江之盟,大战没有,小战不断。东荒边境还有十余个蛮夷小国,不入人族之列,不入妖族之种,茹毛饮血,野性难驯。冬季百草凋敝,万物沉眠,猎物稀缺,蛮夷诸国又不懂耕种,故而冬天时常入侵村庄烧杀抢夺,甚至啖人肉喝人血,令人发指。
楚长辞此番回城祭祖,途中碰到一支三眼巨人的百人狩猎团,双方在荒野上毫无征兆的来了一场接触战,楚长辞率领三十亲兵剿灭了这支潜入牧野城境内企图浑水摸鱼的蛮夷,耽搁了小半时辰。枪尖还萦绕着血腥味,鞘中青峰血迹未干。
队伍在主干道行了盏茶功夫,折转方向朝北而去,道路变狭窄,策马速度却丝毫不慢,逼的行人马车纷纷退避。直到龙马的蹄子踏在这条叫做“三伏里”的宽敞街道,楚长辞率先减速,他减速的毫无征兆,身后的三十亲兵却仿佛心有灵犀的齐齐减速,有条不紊。
三伏里这条街,住着达官显贵不少,两侧府邸俱是红漆大门,门槛高到小腿,檐下大红灯笼从四只到八只不等,门前坐两尊石狮子。楚府在三伏里最深处,占地面积最大,红灯笼十八只,单是那大门上十八排十八纵的铜钉,就能彰显出楚府的地位。除了城主府和监司楼,能在牧野城和楚家掰手腕的世族豪门还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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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过了,老爷和大少爷还没回来。”翠竹抬头看了看灰冥冥的天色,又瞟了眼特意命令仆人搬来,摆在石狮子边的日冕。
云氏双手敛入袖中,气质温雅,威仪十足,淡淡道:“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无妨!”
楚望舒就趁这段时间观察他的兄弟姐妹,前世过了二十年,哪怕是往昔的仇人也渐渐淡出记忆了。楚长辞子女共十五名,最大的二十岁,最小的才九岁,就是那个穿着碎花小棉袄的嫩粉小女孩,她的生母是谁楚望舒也不记得了。姐姐妹子中印象最深刻的是楚浮玉,兄弟中印象最深的有五个,当年玷污了水玲珑的五个畜生。
大公主楚望楼,二公子楚望云,三公子楚望生,四公子楚望天,六公子楚望平。当年楚望生将他痛揍一顿,五花大绑丢到柴房,临走前说了一句:“我楚望生想要的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楚望舒当时预料到要出事了,但没想到楚望生这几个畜生竟卑鄙如斯。
今生债今生还,今生恩怨今生了!
楚望舒嘴角突然荡起一抹狞笑,他忽地心有所感,侧头看去,楚浮玉秋波盈盈地正看着他。两人实现交错,楚浮玉嫣然一笑,神色温柔,好像两人刚刚不曾翻脸。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初时隐隐约约,片刻后如在耳畔。一队骑兵在楚府门口停下,勒马声也整齐划一。
云氏眼睛一亮,盈盈上前,对着那名气势雄浑的中年将领施了一礼,道:“老爷!”
楚长辞翻身下马,点点头,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一干儿女身上。
“父亲!”
“大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几道声音齐齐高呼,楚望生等人躬身行礼。
楚望楼左手按住腰间刀柄,右手握拳,龙骧虎步,朗声笑道:“诸位弟弟妹妹,好久不见了。”
“娘,孩儿想死您了,身体可好?”楚望楼握住云氏的手,眼圈说红就红。
云氏反握长子的手,柔声道:“娘身子很好,不用担心,倒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疆场凶险万分,千万不能有任何松懈。要做好父亲的左膀右臂。”
好一副母慈子孝,这份虚伪做作,爱惜羽毛的性子,真是如出一辙。楚望舒心中冷笑连连。
“云儿,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楚长辞忽然说道,做为一个手握重权的彪炳人物,他的子女不算多,但十六个也不少,自然不会刻意的注意一个庶子,委实是楚望云夹着木条,缠着纱布的双手太显眼。
楚府门前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楚望云上前两步,忽然跪倒在地,悲戚道:“求父亲为孩儿做主!”
眼看就到了祭祖的大日子,家里又生了什么事故?楚长辞眉头一皱,沉声道:“说!”
“几日前,孩儿与弟弟妹妹们在亭子里赏景,孩子听闻三妹对湘木手镯喜爱已久,就想买一只送给她。可是孩子银两不够,就暂时借了七弟的例钱,并且让府上家丁去知会七弟一声,来日必定还他。”楚望云声泪俱下的控诉:“可谁想七弟怒发冲冠,进了亭子二话不说就打断了我的右手,还说我强取豪夺,欺凌兄弟,打断手臂是应该,就算父亲您知道了也不会说他什么。”
楚长辞眯着眼看向云氏,云氏点点头,柔声道:“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打理好这个家,请老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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