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人执念太深 一人杀念太重(2 / 2)

夏蝉衣再次心想,尼玛老娘又输了,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心机婊呐,隐藏的真深啊,连我都觉得你是个贤妻良母的好苗子......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她就听见若有若无的“嘶嘶”声,像蛇吐信的声音,可寒冬腊月的季节怎么会有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蛇妖正在靠近!!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浮现,再也挥散不去。夏蝉衣脸色发白,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躲在小道观里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她们之前只能祈祷外面的内门弟子们拖住妖族,祈祷妖族不会跟她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计较,但妖族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小人物,妖族见人就杀,它们本来就是闹事来的。只要有一只妖兽靠近这里,她们就完蛋,现在妖兽真的来了。

“能打到山顶来的妖兽都不等闲之辈,不是我们可以抗衡。没时间害怕了,蝉衣,你带着水姨和玲珑姑娘离开,我去拖住蛇妖。”东竹抽出长剑,起身往外院走。

“你不要命了?要拖也是我去拖,我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十岁那年就看腻......”夏蝉衣话还没说完,就被东竹打断。

东竹脸上无喜无悲,平静道:“你见过什么风浪?看过杀人并不代表可以直面妖族,人族与妖族停战几百年了,你们根本不知道妖族的恐怖。”

“你见过?”夏蝉衣下意识的说。

“谁没有点往事呢,”东竹笑笑:“我故乡在东荒与南疆交壤的边境,那里有人族妖族和蛮夷,常年战火连天,部族里的女人孩子都是提刀就能杀人的战士,不会杀人在那里是活不下去的,长江盟约的春风吹不到那里。十岁那年我就跟着父亲杀妖族杀蛮夷了。你修为比我高,但生死相搏的话,你连一成胜算都没有。”

“我才是真正见过血杀过人的战士,血肉横飞的景象你见过,那你见过伏尸百万的战场吗?硝烟染黑了天空,血腥味和尸体的焦糊味熏的人作呕。妖族的尸体和人族的尸体相互拥抱,不是他们在死前相亲相爱,而是只要全身上下只剩嘴能用,他们也会爬过去相互撕咬。这就是生存的代价。”东竹拍了拍夏蝉衣的肩膀,眨了眨眼:“记得要替我保密哦,在楚师叔面前,我一直努力扮演大家闺秀。”

她毅然决然的提着剑奔赴战场,什么大家闺秀什么贤妻良母,在她身上根本无从体现,她锋芒毕露英气勃勃,像一柄出鞘的剑。

“东竹!”

在她即将踏出内院的时候,夏蝉衣叫住了她,夏蝉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一丝哭腔:“东竹,东竹啊......一定要活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竹没有转身,她笑了笑:“你也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快点吧,带水姨走,别去找内门弟子寻求庇护,他们自顾不暇。去后山,那里暂时没有被波及,等楚师叔赶回来,你们就安全了。”

她说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但这个细节夏蝉衣没有注意到,东竹踏出内院的刹那,她踹开屋门,背起水玲珑,带上水研姬,从后院离开。

东竹走到外院时,看到大门的门头上趴着一只狰狞的蛇头,深青色的鳞片铮铮发亮,浅绿色的竖瞳泛着冷光,但有一丝人性化的讥讽和杀机。

蛇妖没有立刻进攻,它粗壮的身体缠绕在墙头,缓缓爬动,但头颅始终对着东竹。

阴冷的杀机和强大的妖气将东竹笼罩,修为浅薄的弟子很容易会被压制,心灵出现破绽。然而她不会,她是杀过人见过血的战士,她见过硝烟弥漫的天空,见过尸横遍野的战场。

东竹深吸一口气,缓缓拔剑出鞘。

蛇妖高高昂首头,颈部往后一缩,这是它攻击的前兆,蛇类的扑咬可以在刹那之间达到极速,人类无从躲避,正如没有猎物能躲开蛇的扑击。

蛇妖的颈部化为残影消失。

东竹的眼力无法捕捉蛇妖的进攻,她凭借对危险的直觉,侧身翻滚。

这是她敢来直面妖族的底气,换了夏蝉衣,现在已经在蛇妖的肚子里了吧,她心里这样想着,从地上弹起。

方甫起身,呼啸的风声逼近,东竹只来得及横剑格挡,下一刻便如纸鸢般飞了出去,撞碎房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蛇妖盘旋在小院里,蛇尾轻轻摆动,正是这截蛇尾重创了东竹,比之扑击速度犹快几分,蛇类的另一个杀手锏。妖族的肉身有先天优势,随便一个摆尾,就能媲美人族真人境中最快一剑。东竹躲不开是正常的,能躲开才见鬼了。

东竹缓缓从废墟中站起来,拄着那柄断剑,一个照面就被毁掉了武器,同时折断的还有她的胸骨。

果然差距还是太大了吗?

有资格到山顶的妖族,岂是她一个杂役弟子可以抗衡!

小真境?真人境?

她无法估计,但她知道自己在这蛇妖手里走不过三招。不,蛇妖下一击就能要她的命。东竹不打算逃跑,连攻击都无法躲避,更遑论逃走,但她的目的达到了,她为夏蝉衣的撤退争取了时间。

她从百宝囊里掏出一副丹药,吞下,闭上眼睛,感受汹涌澎湃的力量,整个气海都燃烧起来了,未成形的金丹是燃烧的核心。记得有一次楚师叔跟她们说,一个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有三个阶段的爆发:一燃烧斗志,既然躲不过逃不掉,那就痛痛快快决一死战。很多人都能做到这一点,不稀奇。

此为下等。

二燃烧希望,楚师叔感叹说希望是个好东西,它比潜能更加好,人有希望才有动力,有希望才有赌上一切的决心。我有希望我最大。

此为中等。

三最不得了,燃烧生命!你看我连生命燃烧了,天帝我都敢提剑去砍呐。当一个人开始燃烧生命,世间再无他所畏惧之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为上等!

夏蝉衣在旁边说:屁嘞,燃烧生命不就玩完啦?人家还有大好的年华挥霍,才不要燃烧生命,话说生命怎么燃烧?楚师叔教教我呗。

楚师叔就说,你不是不要燃烧生命嘛。

夏蝉衣娇羞说,人家燃烧生命追求你嘛,燃烧了生命世间就再也没有我做不成的事啦,楚师叔你就归我了。

楚师叔说,那我可不能教你。

事后,东竹找楚师叔讨教燃烧生命的办法,楚师叔就给了她这副丹药。

东竹握着断剑狂奔起来,她速度快到肉眼几乎难以捕捉,来吧来吧,既然我逃不掉,那就决一死战吧。大家都是一条命,谁怕谁啊!

蛇尾从身侧扫来,快到连风声都凌厉如割,东竹能看到蛇尾扫出的轨迹,甚至能看到半弧形的劲风。她惊讶自己脱胎换骨的改变,旋即释然,我都燃烧生命了,世上还有什么我做不到的事?

她一跃而起,像只轻盈的杜鹃,断剑迸射出璀璨的光华,蛇妖也展开了扑击,一人一蛇在半空交汇。

“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腥臭浓稠的鲜血喷涌,断剑刺入蛇妖的眼球,镶嵌在它脑袋上。

东竹的身体被蛇妖裂开的巨口衔住,蛇身攀沿而上,把她绞在中心,骨骼碎裂的声音令人心寒。

蛇妖缠住东竹的身体,朝着她咧嘴嘶吼,鲜血和涎液一起喷涌。它暴怒了!

东竹鲜血狂喷,染红了素白的俏脸,剧烈的疼痛后,意识开始模糊,她心说要死了吗?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死其实不可怕,就是有点失落。她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没有回故乡看看,寄予了厚望的父亲一定对她很失望吧。还有楚师叔,这个唯一走进她心里的男人,她还没追到手呢......她其实存了私心的,楚师叔是个外热内冷的男子,她和夏蝉衣那么努力了,撒娇卖萌带诱惑,楚师叔巍然不动清心寡欲,这样的男人也许有生之年都不能走进他心里了,但东竹觉得自己有希望,这样就能记住我了吧,如果不能让你爱上我,那就一辈子记住我吧。

死一点都不可怕,只是有点失落!

黑暗笼罩下来,巨大的蛇口把她吞没!

“不!”

疯狂的咆哮声自高空传来。

缠绕着高温的气刀怒劈而下,灼烧的空气都扭曲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蛇妖嘶嘶吐信,蛇尾像一柄利剑反撩,抽向高空袭击的人。来人并不躲避,他硬抗了这一记打击,他狂吼着将气刀斩在蛇妖的脊背,劈碎了鳞甲,留下一道深深的焦黑的伤口。蛇妖吃痛狂吼,周身荡起一阵阵黑光。

他还是来晚了,看见了东竹被吞噬的一幕,他彻底暴怒了。

楚望舒落地后一脚踩在蛇妖脊椎上,让它无法移动,以他的修为也无法一刀斩死这个妖孽,蛇妖翻滚着身体,如法炮制将他缠绕,以它的巨力却无法绞断这个年轻人的骨骼。黑光如潮汐一圈圈冲击无垢道体,但楚望舒根本不管,他挥舞着气刀,一刀接着一刀,像个发疯了的狂徒。斩破黑光,斩碎鳞片,斩断脊椎......蛇妖的缠绕渐渐松弛,它的头颅在颤抖,尾巴在扭动,它被分割成了数段,浓稠的鲜血流淌一地,但楚望舒根本不停刀,一刀又一刀的劈砍着,杀红了眼。

最后楚望舒从一截蛇腹中剖开了那个女孩,她娇软的身躯被蛇液腐蚀的千疮百孔,她简直丑爆了,完全看不出生前娇俏的模样。

他脱下身上的道袍,轻轻覆在女孩身上,手指颤抖着,想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触及血肉模糊的脸孔时,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真悲伤啊!

世界总是这么的悲伤,他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不能阻止身边的人死去。

但东竹不应该死啊,她今年才十七岁,有大把大把的青春去挥霍,如果不遇到他的话......生命的最后,她依然在守着这里,守着他的家!

真是个可笑的女孩,你愿意为之舍弃生命的男人,他心里根本没有你的位置,值得吗?

楚望舒忽然按住心口,不是疼痛,那里空空落落的叫人难受。他耳边响起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看啊,又一个女孩死在你面前了,你总是这么的废物,就算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还是把一切都搞砸了。现在你明白了么?没有力量,你什么都做不到。这个世界是一处炼狱啊,你本该是炼狱的主宰者。”

“闭嘴吧!”楚望舒站起身,一步步往战场中去:“别想蛊惑我了,你这个该死的心魔。如果我希望力量,我会自己去夺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拐出小径,沿着青石台阶往上走,台阶上染着斑驳的血迹,一头三丈高的巨狼死在路边,压断了几根纤瘦的白枫。坍塌的道观里,露出一截蛇尾,无规律的扭动。还有鼠族的尸体,鸟类尸体,虎族尸体......它们都死了,死状各异,有的化成了焦炭分不清生前的模样,有的表面凝结着坚冰,有的直接被利刃割裂身躯。但更多的是道门的弟子,他们身体大多都是残缺的,有的断了头颅,有的没了胳膊,有的双腿齐根而断,有的自腰部断开,下半截身躯不知去了哪里,也许成了妖族的腹中食物,也许泯灭在战斗中。

这是地狱吗?

走着走着,他的鞋子被鲜血染红,剧烈的疼痛直冲头颅,血管里鲜血冲涌,太阳穴突突直跳。楚望舒按住了头,似乎想把那汹涌的痛感按下去。

不,不是变成了地狱,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地狱。开天辟地以来,沧海桑田,世道变迁,一切都在变,唯杀戮永恒不变。生命从诞生之初就在杀戮,吞噬,进食,吞噬,进食,妖吃人,人杀妖,妖杀妖,人吃人。一直,一直,一直都没有改变。

世上从来不存在净土,道门也会变成屠宰场。

一阵猩红卷来,黑影瞬息逼近,是一只鼠妖,它盯上了楚望舒,从他出现之时就盯上,鼠妖受到了重创,它躲在废墟中装死,它收敛了爪牙,不再和人族硬碰,这个人族少年貌似被惊恐的景象吓傻了,他居然走神,鼠妖当即展开偷袭。它速度快极了,哪怕受了重创,但狩猎的本领还在,这个人类根本躲不开它的扑咬。

鼠妖撞在一团绚烂光幕中,彩光一缩,化为气流漩涡,紧紧吸附住它尖细的头颅。鼠妖发出尖细的叫声,使劲想把自己从气旋里拔出来,但一切都是徒劳,它的身躯在恐怖的绞纽力之下崩溃,头颅炸开,脖子扭曲,碎肉和鲜血迸射,直到一粒黑光撞碎在气旋上,那是妖丹,化为纯粹的能量涌入楚望舒体内,他才收敛气旋,漠然继续前行。

既然不能停止杀戮,那就以杀止杀!

既然将来注定狼烟战火,那就以战止战!

如果世界真的是一片炼狱,就争取做炼狱中的主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某处战场!

三头虎族妖兽在肆虐杀戮,吼声摄人心魄,皮毛雪白,双眸赤红,长尾仿佛钢铁,周身萦绕白光。

内门弟子们前仆后继,有用肉身硬抗的,有结剑阵抗衡的,还有的站在远处施展道法、符箓,战况激烈血腥,三头白虎铜头铁臂,又有白光护体,符箓道法造成不大不小的伤害,可它们随意一个扑咬、扫尾,就夺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师兄!!”有人悲呼。

“师姐快退,我们来顶上......师姐,不要啊。”

“啊啊啊!妖孽,我跟你拼了!”

丹鼎派除了冲虚冲和以及葛长青,真人境的高手只有六位,除去两名在外执行重要任务不在山门,剩下的四个各自战斗,人数上道门无疑占据优势,可质量而言,妖族胜出太多,这次东荒妖族各部高手倾巢而出,其中还有娲皇麾下的妖族强者,道门可谓是同时与妖族双皇以及其麾下势力交战。虽然没有一边倒的惨败,可也陷入五百年来最危险的境地,每一只真人境的妖兽,都是内门弟子拿性命去填。

“师兄,扛不住了,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说什么屁话,这是道门,是我们的地盘,该死的是这些妖族。”

“可师兄弟们都死了,都死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冲虚师祖呢?冲和师祖呢?葛师叔祖呢?谁都好,谁来救救我们。”有人崩溃的大叫。

“如果苏师兄在这里,肯定能战胜这几只虎妖。”

“可苏师兄不在啊,自顾不暇了吧。”

三只虎妖杀的兴起,每一头都是真人境,足以碾压练气境的内门弟子,道门弟子人多势众,可高手争锋从来不是人多能解决,除非是蚁多咬死象那种数量碾压。

这时,楚望舒来了。

他赤手空拳而来,单衣裹着匀称强健的身躯,寒风撩起他的额发,面容冷峻。

弟子们精神一振,仿佛久旱逢甘露,在黑暗中看见了一缕曙光。

“对啊,我们还有楚师弟。”

“楚师弟来了我们就有希望了。”

“楚师弟是未来掌座的嫡传弟子,楚师弟战胜了肖白石和红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惊喜坏了,一个个眼睛发亮,斗志重新焕发。

“能赢,我们以楚师弟为阵法核心,结成大阵。”

“大家快配合楚师弟结两仪剑阵......卧槽,楚师弟你干嘛。”那人话音方落,猛地惊呆了,楚望舒忽然暴起,悍不畏死的冲向虎妖。

“楚师弟你别冲动,快回来。”

“楚师弟不要意气用事啊。”

甘露下了几滴就停了,无边的黑暗再次笼罩。弟子们脸色剧变,楚师弟还是太年轻了,年轻人就喜欢逞英雄,想当救世主。人生三不幸之一,少年得志。此时,内门弟子们心里是绝望的。

楚望舒就这么扑了过去,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把目标锁定在伤势最重气息最弱的那头虎妖,之前一连串的围攻,虎妖也不是安然无恙,伤不重,也不轻,但真气耗竭肯定很严重。

白虎怒吼一声,它不是灵智初开的凶兽,它是妖兽,妖兽都有着不逊色常人的智力,它觉得自己被小觑了,被一个小小的人族看不起。

扬起右爪就拍向楚望舒。

虎族的巴掌有多沉重?简单的说,可以拍碎同级妖族的头骨盖,何况明显是蕴含了真气的,显然是要给楚望舒致命一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骨骼碎裂声响起,楚望舒身体微微一颤,遍布周身的莹光像镜片碎裂。无垢道体也挡不住真人级虎妖的全力一击啊。

内门弟子中传来一片惊呼,众所周知,楚望舒入门时间不长,能迅速从内门中脱颖而出,能打的白云观数百弟子不敢吭声,全依仗无垢道体这门炼体神功。放眼偌大道门,楚望舒的无垢道体无疑是弟子中当之无愧的最强,同时无垢道体也是他最强手段。这是私下里公认的事实。可现在无垢道体都挡不住妖兽一招,胸骨尽碎都算侥幸,没有被当场拍成肉泥就是道祖保佑了。

“师兄,怎么办?”

“楚师弟性命垂危啊。”

“楚师弟还是太年轻了。”

“鲁莽,鲁莽!”

“姐妹们,跟我去救楚师弟。”

内门弟子惊怒之余,一起围了上来,楚师弟是道门不可多得天才弟子,是道尊都赏识的晚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未来道门的利刃折损在出鞘之前?女弟子没想这么多,女弟子们就想:谁敢动楚师弟我们就跟谁拼命!

此时,楚望舒胸口徒然鼓起一轮光旋,像个五色纷呈的漩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道门弟子认为无垢道体是楚望舒最强手段,其实他不知道他们以为的最强手段,反而是楚望舒最弱的手段。这是楚望舒第一次在道门弟子面前暴露这门功法!

吞元功!

前世凶名赫赫的邪功妖法,开创人:楚望舒!

如果前世也有人穿越过来,瞧见这轮五色气旋,必然吓的魂飞魄散。

吞元功!五行气兵!

此乃混沌体标志性的两大功法,后者让人感叹混沌体的神异和强大,五行相化,气兵无双!而前者只会让人惊恐于混沌体的霸道阴邪,就像太极两面。吞尽世间一切真元,一切灵力,只要被吞元功气旋缠住,唯有壮士断腕才能保命。九州功法千千万,吸人精元、精血的邪功不少,但都讲究非同属性不食,或者大部分强取豪夺的力量都无法化为己用。混沌体没有顾忌,天生五行兼备,融会贯通,任何人,任何妖,都可以成为食物。吞噬越多,就越强大。从理论上来说,楚望舒可以一直吞噬下去,直到天上地下再无敌手。不过人体就像容器,容器都有极限,真气是水,水满则溢,所以当丹田气海容纳不了那么多的真气时,多余的真气会自动被气海排出。楚望舒也可以尝试强行留住真气,后果是可能爆体而亡!

在吞元功不曾出世的年代,吞天妖皇是此类功法的执牛耳者。

楚望舒本不愿过早暴露此功法,它太霸道太狠辣,是修士的克星,大家害怕某个东西,就会想办法毁掉,如果毁不掉,就发动道德抵制,前世很多人就指责楚望舒此功法有违人道。

所有人都目睹了惊骇的一幕,白光仿佛水流,流入气旋,像是平静的河面忽然生出一股漩涡,吞噬河面的一切。更让人震骇的一幕出现,虎妖不停的怒吼,但它无力抵抗,就像一个柔弱的女子面临歹徒嘿嘿嘿,除了尖叫说不要不要,什么反抗都做不了,吞元功有类似的效果。很快,虎妖前爪开始绞纽,碎骨刺破皮肤,血肉模糊。这股绞纽之力攀沿而上,最后贯穿整个身躯,一粒金光撞碎在气旋上,散成精纯元气吸入气旋。

楚望纾重重吐出一口气,气息喷出口鼻的瞬间,嗤嗤轻响,地面出现许多细小的坑洞。肺属金,他吸干了一名真人境妖族的毕生修为。

此时他的真气直接跨过小真境,达到了真人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弟子还在发愣,两条痛失同伴的虎妖勃然大怒,齐齐嘶吼一声,扑杀过来。

楚望舒伸出双掌,想要同时按下两只虎头,但虎妖显然被刚才那一幕深深震慑住了,急匆匆刹住,抛弃引以为傲肉身,咧开嘴,两道白光喷吐。

弟子们再次惊呼,人影交叠,剑光、符箓、雷法,手段齐出。楚师弟刚才的表现惊艳了所有人,但大家仍是不认为楚师弟能轻易战胜虎妖,抛开强横无匹的肉身,它们还是真人,有着炼气境不能比拟的气机。

但楚望舒更快,抢在符箓雷电之前,抢在人影剑光之前。只见他双手各自伸出,右手火光喷涌,凝聚出一柄熔金色的火焰气刀。左手黑光绕臂冲舞,“哧”一声,合为一柄黑光流淌的长剑。

右手刀,左手剑,轰然交击。

瞬间爆炸,黑光赤芒交缠着肆虐,周围的弟子只觉眼前一花,耳膜刺痛,听不见任何声音。

如果有人从高空俯瞰,可以发现黑光赤芒不是杂乱交缠,左为黑,右为红,彼此相融相交,却又泾渭分明。赫然是人人熟知的阴阳太极鱼。

太极鱼旋转,磨碎两道白色光柱,楚望舒冲破太极鱼跃起,扑向两头虎妖,这一刻,他仿佛才是狩猎的猛虎。

楚望舒纵声长啸,仿佛真的化身猛虎,啸震山林。

刀剑齐齐炸开,光芒崩塌成气旋,楚望舒双掌在同一时间按住虎妖额头。

“嘭嘭”两声爆响,白虎被吸入气旋,任凭他们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吞元功的霸道诡异便在于此,一旦遭气旋摄取真气,周身经脉窍穴都无法运转,当日葛长庚也只有壮士断腕,斩去右臂才摆脱楚望舒,而两只虎妖显然不可能与葛长庚这种绝世天才比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一片沉寂,弟子们惊呆了。

这是楚师弟?练气境的楚望舒?

这是道祖转世吧?

这是九尊附体吧?

以练气境搏杀三名真人境妖兽,从古到今也不见史册记载,完全违背了他们的认识。练气境当然不具备此等威势,可他们不知道,楚望舒现在的真气已经跨入真人境,哪怕元神没达到真人境的凝练,但真气浑厚度是十足的真人境。暂时的真人境也是真人境。

“刚才那是什么招数?”有人喃喃。

左手火刀,右手玄水剑,这是气兵?为何具有如此强大的威势暂且不提,一个人为什么能同时施展两种不同属性的气兵?这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问。

“不可能,不可能!”有人隐约猜出来了,但不敢相信。

五行气兵第二阶:水火神兵!

以一人之力,演绎道门两仪剑阵,心得正是来自李妙真前世传授解说两仪剑阵,楚望舒听她讲解道门剑阵后,心有所感,像是闪电划过心海,他以水火两种截然不同的属性模拟两仪剑阵的黑白对立,因为是混沌体,很容易就融会贯通,水火平衡,火刀主攻,水剑主防,这是他真人境时,捉对厮杀的王牌手段,几乎难逢抗手。

他不计代价的夺取真气,让修为短时间内直逼前世巅峰,当年那个笑傲九州的混沌体,正一点点跨越空间来到这片天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还在惊愕之中,楚望舒已经走了,他轻轻的来,轻轻的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不,他连手都没挥,甚至从头到尾没开口说话。在他身后,是三具干瘪的虎妖尸体。

“不可能不可能!”那人还在念叨。

“什么不可能啊,楚师弟打败了三头虎妖?”有人没好气的说。

“虽然我也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面前,我保证你眼睛没问题。”

“我怎么觉得楚师弟有点不一样了,感觉怪怪的。”

“是啊是啊,阴沉、压抑、危险,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脊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听说......楚师弟前几月就曾经发狂过!”

这时,楚望舒的身影已经走远了,那人才大声说:“不是这些,你们没发现啊,刚才那一招,刚才那一招......”

“刚才那一招很厉害!”

“是很厉害......呸,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那人深吸一口气:“水火双灵,水火双灵啊!!”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火双灵?”

“不可能!”

“我以为那是道法催化的!”

“不应该是符箓灵力吗?”

“不是,那是气兵,不是符箓灵力......是真的水火双灵啊。”又有人大声说,神色震惊无比。

内门弟子哗然如沸,脸上的神情几乎相同,目瞪口呆。妙真道红鸾是公开的火灵之体,天生火属性灵力充沛,被誉为不输李妙真的天才弟子。可见灵根是何等重要和罕见,水火双灵代表什么?代表未来的史册上绝对能占据一席之位。道门历史上有出过双系灵体,无一不是撑起一个时代的强者。难怪道尊对他这般赏识,难怪他能在内门脱颖而出。

“我们跟上楚师弟,水火双灵的天赋,不能在这里夭折。”

“说得对,有大家作为后盾,楚师叔没准可以在此战中大放异彩。”

“终于有一个带头的人了。”

“大家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一群人风风火火朝楚望舒消失的方向追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一处战场!

与内门弟子纠缠的是一头巨猿,身高十丈,体毛旺盛,腿短臂长,拎着一跟巨大的狼牙棒,纵横捭阖,遇山开山,咆哮起来的时候,两颗尖牙暴突。十几名内门弟子采取游斗方式,根本不敢与它硬碰。

“诸位同门,撤退吧,我们到南峰与苏师兄回合,凭咱们的力量不可能杀死这头巨猿。”

“这是真人境的妖兽,神力无穷,除非无垢跨入第五重,否则不是它的对手。”

“撤吧,我们耗不死它,估计真气耗竭的是我们。”

“师兄说得对,我们去找苏师兄......诶,那人是谁?”

众人抬头,看见一道身影御风冲向巨猿。

“那是......楚师弟?”

“哎呦,这师弟怎么来了。”

“快回来,楚师弟别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对对,这不是你们对付的。”

“楚师弟,我们一起去跟苏师兄会合,你们师弟俩与咱们联手,胜算才大!”

“别废话了,快救啊......”

喊声戛然而止。

只见楚望舒左手剑,右手刀,火光和黑光照彻天空,双双击大在狼牙棒上,巨响声中,他借势一跃,踩在巨猿头顶,俯身按掌。

巨猿咆哮着伸手,想把头上的人族给抓下来,粗壮的手臂抬起一半,忽然僵硬,头顶生出一个五彩气旋,土黄色的光芒从巨猿身体涌入气旋,绚烂的光芒模糊了它狰狞的脸庞。

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重现,巨猿十丈身躯缩小,八丈、七丈、六丈......最后变成一具干尸,干瘪的皮肤贴着骨架,轰然倒塌。

楚望舒并不打招呼,默然离开。

十几息后,后方弟子赶至,碰上这伙交头接耳,但脸色震骇的弟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师弟呢,楚师弟往哪个方向走了。”

一见面,便急匆匆的询问。

有人朝楚望舒走去的方向指了指。后来赶到的那群弟子话也不说,匆匆追上。

“师兄师兄,跟你说件事儿,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刚才楚师弟......”目睹楚望舒吸干巨猿的弟子拉住一个相熟的同门,一脸见鬼的表情,但他话没说完,就被师兄打断,师兄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

“楚师弟一招制敌,并且把巨猿吸成干尸。”

“呃,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追楚师弟?刚才发愣太久,赶来晚了。快点跟上,跟着楚师弟我们可以保命,或许这次丹鼎派大劫的危机有希望。”

一传十十传百,两波弟子汇聚在一起,追了上去。

某处战场!

十几名弟子没有围攻妖兽,他们正被围攻,弟子们人数本有五十多名,一直死的只剩下十几名,围攻他们的是十二头狼妖,每一头狼妖都是小真境,单个实力不算强,可狼族向来是群居动物,十二头狼妖彼此配合默契,结成阵法,即便真人境的妖兽被他们围上,也只有饮恨下场。故而丹鼎派弟子人数从五十变成四十,三十,二十,不断减少,尸体躺了一地。

剩下的弟子在负隅顽抗,脸上的神情大致是悲痛掺杂绝望,没人想着逃走,也逃不走,试图逃走的人都被狼妖追上咬死了。抱团取暖才能活的更久,但这不过是延缓死亡而已。妖族入侵道门,过了半个时辰了,冲虚冲和葛长青三位丹鼎派扛旗人物迟迟不现身,不难猜出他们此时的境遇,已是无暇顾及弟子们了。妖族这次来的高手真不少,丹鼎派真人境就有十余名,小真境多不胜数。杂役弟子是指望不上了,内门弟子损失惨重。他们在别的地方血战着,也在不停得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名内门双目赤红,不计后果的再次激发自残法术,“跟它们拼了!”

狼妖眼中闪过讥讽的眸光,一头直缨锋芒,一头绕到侧面袭击,快的只见残影。

周围的同伴惊呼着出手救援,但是来不及,那名弟子闭上眼睛,他听见了死亡的风声。

这时,赤红色的刀光从天而降,斩在狼妖脊椎骨上,瞬间熊熊燃烧,将其化为焦炭。人影随后而到,一脚踩碎狼妖脑袋,手掌贴上,绚烂气旋再次出现,抽干狼妖尸体中的气机。

楚望舒收掌起身,仰头闭眼,俊美的脸庞闪过青红黑白黄五中颜色,妖异可怕。他微微皱着眉,似是享受,又像是痛苦。

“楚望舒?”

“楚师弟?”

其余十头狼妖如临大敌,前爪陷入地面,微微弓身,颈部狼毛竖起。

楚望舒霍然睁开眸子,仿佛有两道电光迸射。水火神兵出鞘,他主动杀向狼群。刀主攻,剑主防,但两把气兵同出一源,彼此呼应契合,形成两个交缠的气机领域,太极!

周围的弟子忽然感到一股吸力,把自己往楚望舒身边吸扯,而有的弟子则感觉有股力量推在胸口,把自己不断往后推搡。都是一头雾水。

紧随而来的百余名弟子终于赶到,看见楚望舒陷入战斗,纷纷眼睛一亮。终于到我们并肩作战的时候了,没来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大喝一声:“都退开!”

弟子们如同即将开弓的箭,生生止住,好不难受。

不是楚望舒逞英雄,如果内门弟子也陷入水火神兵形成的领域,他难保不会伤及同门,他此时体内的真气像是春洪泛滥,再难做到精确控制。

十头小真境的狼妖,杀起来却很困难,它们的合击之术太难缠,以楚望舒的经验战力,也挂彩了,被一头狼妖咬住肩膀,狼妖本来是想咬他脖颈,他避开了。楚望舒握刀的右手抱住狼妖的脑袋,玄水剑狠狠捅入腹部,手一抖,绞碎它半截身躯。

第二头狼妖乘机袭击后背,但没得逞,楚望舒转身挥刀,斩断狼头。

第三只狼妖偷袭成功,它咬住了楚望舒脖颈,一股气旋生出,生生将它吸成干尸。

第四只第五只......

围观的弟子们脸色都白了,他们见到了楚师弟另一面,楚师弟手起刀落,手起剑落,楚师弟杀妖不眨眼,楚师弟面无表情的将狼妖分尸枭首......

这哪里是道门弟子,这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星吧,一个少年为何有如此强烈的杀气。

楚师弟如果杀他们,也是手起刀落干脆利索吧!

一处又一处战场,一波又一波弟子,楚望舒像一台冷酷的杀戮机器,不停得收割生命,吸取真气。他的修为节节攀升,直逼大真人境,即将恢复前世的巅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处战场,临近后山。

大火渐渐熄灭,浓烟滚滚,枯败的草木是最好的燃料,所幸前几天下了一场暴雪,积雪未曾消融干净,否则这场大火会烧光整个丹鹤峰后山。后山的灵猴受了惊吓,成群结队的往高处逃去,叽叽喳喳,时而停下来回头张望,抓耳挠腮。

纵火者是一只明黄色巨鸟,翼展达六丈,尾羽色彩缤纷,头顶一簇红艳艳的翎毛,瞳孔像是两颗明亮的红宝石。它正与两柄飞剑在半空缠斗,振翅之间,火光冲舞。

两柄飞剑,一把银光闪闪,一把碧光流丽,绕着它飞旋,每次飞剑近身都被鸟妖鼓舞出的一圈圈火浪震退,或是利爪拍打,火星四射,飞剑倒飞。

双方僵持不下。

苏星斗站在焦黑的废墟中,周边躺了数十名焦黑的尸体,他面无表情,眼神炯炯发亮,映照出鸟妖火光缭绕的身影。

他的身后是三个女子,浑身灼伤严重的夏蝉衣,手无缚鸡之力的水妍姬,水妍姬怀里抱着沉睡的水玲珑。

逃出小道观后,夏蝉衣带着姑侄两人朝后山避难,但在临近后山时,一群弟子追逐着鸟妖杀来,她们误入了战场,夏蝉衣一眼就认出那只鸟妖,其色明黄,尾羽绚丽,颈长如蛇,头顶翎毛像是燃烧的火焰。

火凤!

凤凰族的火凤!

那一刻夏蝉衣只觉汗毛倒竖,心中悲呼天亡我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凰族曾经最辉煌的时候,是天空的霸主,它们在天空划过翱翔的轨迹,龙族也不敢腾飞。蛇族之外,当属龙凤两族。女娲升仙后,伏羲归入人族,蛇族就渐渐没落,当年龙凤两族为了争夺九州的王座,打的生灵涂炭,天崩地裂。凤凰族战败,圣树扶桑被龙族抢去,随后妖族各部达成盟约,共抗龙族。

夏蝉衣是来后山逃难的,可没有协助弟子们抗击火凤的意思,她抓起水妍姬的手,背着水玲珑,低吼着说:“走!”

一团火球在她身边炸开,让她没能走成,夏蝉衣死命护住水玲珑和水妍姬,自身却被高温灼伤,护体真气在火凤的力量前脆弱不堪。

夏蝉衣终于明白,为什么内门弟子节节败退的情况下,仍然选择与火凤死斗,因为他们根本无法逃跑,鸟类的狩猎本能,转身逃走的人会第一时间被锁定为目标,内门弟子无法从真人境的火凤利爪之下逃走,溃败的话只会被各个击破。

夏蝉衣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她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内门一个个死去,最后只剩下苏星斗,如果苏星斗支撑不下去,最后死亡的就是她们三个。这个过程让人痛苦,眼见着一个个弟子死去,仿佛看着死神的脚步一步步靠近。

如今只有靠苏星斗了,苏师叔看起来是很可靠的男人,他的背影始终屹立不倒,不曾后退半步,莫名的让人心安。夏蝉衣想,苏师叔果然是很有魅力的男人,杂役弟子里茫茫多的小婊砸都是他的死忠粉,囔囔着非苏师叔不嫁,一见星斗误终生......

以前夏蝉衣还对苏星斗有些不屑,一山不容二虎嘛,楚师叔才是我们心里坚定不移的彼岸。可是在生命垂危的时刻,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危机中,似乎只有这个男人的背影值得依靠。以苏师叔的修为,打不过也可以走,然而他死战不退,咬紧牙关和火凤死打。他如果走了,自己三人死路一条。

原来这个冷漠如冰的男人是个暖男啊!

这个男人也许比楚师叔可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男人也许比楚师叔可靠。

这个念头刚刚浮起,夏蝉衣就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她觉得自己背叛了对楚师叔的虔诚,就像女子失去了贞洁对不起丈夫。她心说革命尚未成功,怎么能三心二意,让东竹知道了会被那丫头瞧不起吧。

夏蝉衣忽然转身逃跑,仓惶的背影恰似战场上的逃兵,她抛弃了水研姬和水玲珑。

水研姬惊愕之后,很快释然。人都怕死!

此时,却听夏蝉衣大声喊道:“苏师叔,水姨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对不起楚师叔。”

一道火球砸下来,夏蝉衣往左侧纵身一跃,火球炸开,灼热的气浪推的她翻滚出去,夏蝉衣双手触地,双腿在地面滑出一段距离,又蹿了出去。

火凤尖锐啼叫,细长的颈部鼓起,一团团火球喷涌而出,大部分都被苏星斗驾驭飞剑斩碎成流火,但还有一部分砸向夏蝉衣,去势极快。

夏蝉衣像是轻灵的小鹿,辗转腾挪,左右跳跃,几次被火浪推翻在地,浑身焦黑,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跑出数十丈后,速度也慢了下来,一团火球在她身后炸开,火舌和土块怒射,夏蝉衣闷声一声,高高抛起又重重摔下,再也爬不起来了。她艰难的撑起身子,后方炎风呼啸,耳边却一片寂静,这是死亡的感觉吗?原来一个人死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仿佛失声了。

片刻后,听觉恢复,耳畔是水研姬惊呼声:“蝉衣!!”

夏蝉衣黑亮的瞳孔里忽然映出一个身影,一个挺拔清俊的身影,他从半空扑下来,就像俯冲的猎鹰。

千钧一发之际,自己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时候,他终于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球炸裂,流火缤纷乱舞,不是被气刀斩碎,而是被从天而降的少年生生用拳头砸碎。

半个时辰前,楚望舒火急火燎赶回来,在远处看见了东竹香消玉殒的一幕,半个时辰后,又重演了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这一次他赶上了,赶上了!

苏星斗轻轻吐出一口气,竟是如释重负。

楚望舒双脚一蹬地面,冲天而起,半空中水火神兵出鞘,他怒吼:“苏星斗,送我上去。”

苏星斗心领神会,心念一动,两柄飞剑迂回,出现在楚望舒脚下。苏星斗周身气旋缠绕,瞳孔清光一闪而过。

飞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气势,带着楚望舒直冲火凤。在距离它十丈外,楚望舒脱离了飞剑,携带者巨大的惯性旋转起来。

黑光和赤芒交缠,旋转出龙卷风的效果,他像是一柄刺破天穹的利剑。

火凤长颈朝后一缩,尖尖的喙喷出火龙。

龙卷风的风眼撕裂火龙,火焰被卷入龙卷,一寸寸挺进。

半空中响起楚望舒的怒吼声和火凤的尖啼声,水火龙卷穿透火龙的同时,也穿透了它的脑袋。

无头鸟尸坠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风的山风吹散了炎热,火凤一死,周围的火属灵力就安分了。

楚望舒抓住火凤细长的脖颈,无头处焦黑一片,连鲜血都没有,只有深深的暗红。他掌心生出五色气旋,将鸟妖体内残存的灵力精元吞噬殆尽,随手将干瘪的尸体仍在一边。

“楚师叔!”夏蝉衣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眼里闪着泪光,情难自禁的扑倒他怀里,双拳捶打胸膛,大哭说:“你这死鬼怎么才来,怎么才来......”

楚望舒拍拍她肩膀,然后把她推开。

夏蝉衣有点惊讶,惊讶楚师叔太平淡太冷静,以往她这样做的时候,楚师叔多多少少会有些尴尬。

“东竹死了!”楚望舒说,声音里有着极力压抑的伤感。

“我没能救回她。”

夏蝉衣捂着嘴,泪如雨下!

水研姬身体一晃,捂住胸口,豆大的泪珠滚滚。她在道门比楚望舒还孤独,平时只有夏蝉衣和东竹两个丫头陪着她,早把两个喜欢她儿子的女孩当女儿看待。

楚望舒面无表情的越过两人,来到水玲珑面前,水玲珑仍旧昏睡,穿着白色里衣,精致俏美的脸蛋沾染了黑灰,楚望舒伸手轻轻擦去。他下意识要脱下外袍罩在妹子身上,手搭在肩上,僵硬住了。他的外袍留给了那个永远离开的女孩。

“丹鹤峰的妖祸已经平定,蝉衣,带我娘和妹子回去。”楚望舒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我把东竹留在了那里,你帮我殓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蝉衣点点头,抽抽噎噎。

说完,楚望舒转头,朝苏星斗微微颔首。他转身朝祠堂方向走去。

“你去哪?”苏星斗忽然出声。

楚望舒没有回答,而是回头看他。

“你的情况不对劲。”苏星斗走上来,剑眉紧皱:“气机滚滚如沸,真气逆行,气海崩塌......心魔又发作了?”

“这次不是!”楚望舒笑了,他开始七窍溢血:“我入大真人境了。”

“什么?”淡漠如苏星斗,也是悚然一惊。

“不管你用了什么秘法将修为强行提升至大真人,但有得必有舍,你现在必须散去修为,稳住气海,否则……”

“否则性命不保?”楚望舒笑着截口。

苏星斗皱眉,他不是个多话的人,既然楚望舒知道其中利害,那就不需要他多说了。

“可东竹死了啊。”楚望舒听见自己空洞又寂寥的声音:“外表柔柔弱弱,贤惠温婉,其实刚烈倔强的很,柔弱的外表是她掩盖自己杀气的方式,这是常年征战的后遗症。我知道她喜欢我,更知道她不是因为我俊俏而喜欢我,仅仅是在我身边感受到了温暖,家的温暖,所以我对她的感情不闻不问。她为了我娘和妹子而死,我欠她的,永远也还不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觉得愧疚,想要弥补?”苏星斗似乎明白了。

楚望舒却摇摇头,转身走了。

“这个世界上喜欢我的人有很多,可为了我不要命的没有几个。”

丹鼎派祠堂!

古朴的道观形建筑,笔直如峭的屋脊尽显沧桑与斑驳,屋檐下镂花透气窗常年紧闭,大门也常年紧闭,只有一个老道士看守这里。葛长庚看走眼了,老道士辈分高,可天赋不好,修道两甲子才是小真境。葛长庚冲入祠堂的时候,随手一巴掌就把他拍了个半死,然后他神情恍惚的看着手掌发呆,记忆里老道士和蔼可亲,气机内敛,又看守着守山大阵核心,妥妥的隐藏高手标配。有一阵子葛长庚经常带着烧鸡猴儿酒来找老道士,期盼着能被他传授某种失传的绝学心法什么的,从此一鸣惊人,笑傲天地。可老道士总是吃饭烧鸡喝完酒,拍拍屁股走人。

葛长庚就想,高人就是高人,不是那么容易打动的。

如今老道士这么废柴,他都懒得杀了,杀一个孤寡老人也没多大意思。

祠堂外,古朴青铜大鼎浮空,葛长庚站在鼎沿,鼎下是如今丹鼎派修为最高的三人,冲虚冲和葛长青。三人分别支撑着青铜鼎三只大脚,他们双膝陷入地面,青、黄、黑三股灵力逆冲而上,与冲刷下来的白光抗衡。

葛长庚神色冷漠,看起来还有余力,但三人却在苦苦支撑。自从踏入大真人境后,他的修为一日千里。想当初葛长青还能与他杀的难解难分,如今捎上俩师叔,都被他牢牢压制。像葛长庚这样的天才,每次跨一大阶,修为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葛长青,你越来越弱了,当年你就一直跟在我身后。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葛长庚冷笑着俯瞰。

葛长青昂着头,嘴唇紧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没有感到绝望?你十几年来日夜不辍的勤奋修炼,好不容易踏入真人境,自以为能替师尊报仇。可我们的差距依然宛如鸿沟,无法逾越。你这辈子注定要看着我的背影。”葛长庚大多时候都是冷淡寡言,在婴姬面前也不例外,唯独对这个同胞弟弟格外刻薄,每次见面都毫不吝啬自己尖锐的言辞。

“葛长庚,你这个弑师叛宗的孽障,而今又大模大样欺到祖师祠堂来,真当我丹鼎派无人了吗!”冲虚是暴脾气,双目圆瞪,白须白发在气浪中翻飞。

“丹鼎派有人?”葛长庚故作吃惊:“冲虚师叔是说我这个废柴弟弟,还是您两位修道三甲子的道门真人?”

真人二字,咬字尤其清晰。

“当年师兄看中你先天金灵的资质,把相依为命的你们带回山,传道授业,教育你们成人。可谁想竟是养了偷白眼狼,最后死在自己最亲近的弟子手上,含恨九泉。”冲和真人说着,气息徒然强猛起来:“十三年前的恩怨,老道今日要与你清算!”

沉默不语的葛长青吃了一惊:“师叔不可,他已是大真人境,又有神农鼎相助,你就算耗损寿元提升真气也无济于事。”

冲和哼了一声:“那你年轻你来。”

葛长青满嘴苦涩,其实他们三人拼尽全力,也奈何不得葛长庚,真人境与大真人境,相差的不止是真气,还有元神凝炼程度,迈入大真人境,元神与天地共鸣,号称气力不竭。这是本质上的区别,况且葛长庚有上古神器神农鼎助阵,神农鼎是仙级神兵,以前葛长庚是真人,神农鼎也是真人,现在葛长庚是大真人了,神农鼎就是大真人。三个真人打的过两个大真人?

“师尊死后,丹鼎派早已不复当年辉煌,谁能救你们?”葛长庚淡淡道:“堂堂道门五宗之一,竟连个大真人都没有,师尊才真正含恨九泉。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能炼死你们,好让你们早些与他九泉相聚。”

葛长庚猛地侧头看向一侧,眼中有两道寒芒迸射,喝道:“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通向祠堂的唯一青石小径,缓缓走出一名美貌道姑,身穿玄色对襟道袍,杨木道簪挽起如墨青丝,脖颈修长白皙,艳而不俗,媚而不妖。她目光凝望葛长庚,俏脸如罩寒霜。

“云萝?”葛长庚一愣,“有意思,又来一个故友。”

“葛长庚!”云萝几乎咬着牙一字一句念出这个名字,“十三年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回来,永远也不会相见了。十三年前,你杀死葛玄掌座,叛出道门。十三年后,你又回来了,在妖族入侵九老山的时候。”

“妖族入侵九老山,道门生死存亡之际,你不在妙真道抛头颅洒热血,,莫非是跑来与我叙旧?”

“妙真道有清徽大真人,妙真师妹也踏入了真人境,多我一个不多,也是清徽师叔让我来相助丹鼎派。但我更想亲自问你一个问题。”云萝直视着葛长庚的眼睛:“我到如今也不相信你会弑师叛宗。”

“这就是你要的问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云萝。”葛长庚哂笑:“莫非我说一句其实我有苦衷我没背叛道门,你就相信?事实就是事实,师尊早就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只要你说你有苦衷,我就相信。”云萝说。

葛长庚一愣,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手抚额,纵声狂笑:“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不同,修道如做人,都得讲究审时度势,冥顽不灵只能等到毁灭的命运。”

“我认识的葛长庚不是这样的,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坚守的理念,虽然总给人玩世不恭的感觉,可内心善良又有正义感。更不可能杀死自己的师尊,因为那是他父亲一样的男人。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等来了这一天,要当面质问你,为什么这样做,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葛长庚冷笑不语。

“还记得那年我们在东荒极地的雪山中执行任务,我们遭到妖族伏击,和师尊们失散,迷失在了茫茫雪原。天寒地冻,我受了重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被赤猊金犼妖尊震伤了心脉,以前从未在意的严寒,此刻变成了压死我们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心想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两个都得葬送在这里,我说你走吧,带着我就死在这里。可你没有,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云萝深吸一口气,眼前仿佛大雪纷飞,时光逆转,那时候她还是少女,漂亮动人,葛长庚也还是少年,吊儿郎当。一个是妙真道弟子,一个是丹鼎派弟子,但两人早就认识了,有一年云萝修炼出了岔子,伤了气海,师尊让她去丹鼎派找葛玄大真人求一枚养气丹。那一天她来到丹鹤峰,没找到葛玄,葛玄在闭关炼丹。她在金丹殿碰到了葛长庚,葛长庚双手枕在脑后,嘴上叼着一根草根,像是吃饱喝足出来遛食的小混子。

“呦,这位漂亮师妹,瞧着面生呐,哪个门派的呀。”葛长庚看见云萝,眼睛一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萝比葛长庚还大两岁,但葛长庚从来不喊师兄师姐,在葛长庚眼里,整个道门只有师弟师妹。

云萝说:“我来找葛玄师伯求一枚养气丹。”

“是修炼出了岔子吗?”葛长庚走近她,上下打量,“养气丹很贵的,你买的起吗?”

“买?”云萝一愣。

葛长庚翻了个白眼:“废话,难道我们丹鼎派的丹药是大风刮来的?一颗养气丹从开垦药田到培育灵药,再到浇水施肥精心照料,历时三个月才能成材,之后还要考虑炼丹失败的可能性。都是咱丹鼎派的心血呐,你们这些不走心的败家娘们败家爷们,受了伤屁颠颠跑来要一颗,生个病跑来要一颗,感冒发烧也有求一颗。迟早把我丹鼎派的家底给吃个精光。”

云萝生气的说:“道门各宗同气连枝,如同手足,不分彼此。丹鼎派一直都为道门提供丹药的。”

“那是以前。”葛长庚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知道小爷是谁吗?小爷是丹鼎派掌座葛玄大真人嫡传弟子,未来丹鼎派的扛把子,以后师尊死翘翘了,就会把位置传给我。我的意志就是丹鼎派的意志。甭废话,给钱给钱,给钱就给你丹药。”

“可我没钱。”云萝瞪眼,少女时代的她又娇憨又可爱。

“你穷你有理啊。”葛长庚翻着白眼。

“不就是银子吗,你等着,要多少给你多少。”云萝生气了,身为道门核心弟子,她确实有这个底气,金银财宝在道门眼中完全是俗物,确实要多少有多少。

“银子?”葛长庚很不屑的瞅了她一眼:“我要银子做啥子,九老山一没酒楼,二没商铺,青楼妓馆就更别说了,我要银子垫桌脚吗?”

“那你想要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容我沉吟沉吟。”葛长庚眼珠子一转:“一颗养气丹换一面照妖镜,童叟无欺,价格公道。”

云萝气疯了,她心说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照妖镜是道门重宝,传世十二面,如今整个道门就剩九面。

“你欺负人,我要找葛玄师伯去。”

“师尊在炼丹,没个三年五载出不来。”葛长庚说:“没有照妖镜也行,换个别的,容我在沉吟沉吟。”

云萝想说,沉吟你个大头鬼。

葛长庚嘿嘿一笑,仔仔细细瞅着云萝,像是打量稀有货品。

“还蛮前凸?后翘的噢,看在师妹天生丽质的份儿上,谈钱就伤感情了,咱们谈谈人生理想,今晚来我房间......”

葛长庚话没说完,云萝就打了他一巴掌,含泪跑了。

从那以后云萝就把葛长庚恨上了,回去跟师尊哭诉了很久。事后虽然葛玄带着葛长庚跑来跟她道歉,但云萝一点也不想原谅他。

直到那次在茫茫雪原中,她彻底改变了对葛长庚的看法,极地雪原,天空阴沉沉,寒风发出凄厉的笑声,卷起雪沫,少年背着少女,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里。那是葛长庚的和云萝。寒风裂面如刀割,云萝受了重伤,意识昏昏沉沉,葛长庚吃力的跋涉在荒无人烟的雪原,大口大口喷涂白气。

“葛长庚,你走吧,别管我了。”云萝断断续续的说:“这样下去我们都活不下来。”

“说话这么吃力就别开口了,女人就是麻烦,受点挫折就悲观。”葛长庚没好气的说:“我打从记事起就无父无母,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告诉你啊,这都都不是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你在发抖。”她说:“是冷吗?”

“我发抖?”葛长庚一口否决,“别天真了姑娘,我会发抖?我,我......我是饿了。”

“你这人就是这样,”她笑了笑:“满嘴跑圈,说话不着调。你也知道带着我活不下去,可为什么不放弃我?死一个总比死一双强。而且我未必会死,你出去了,就可以找师尊他们,再回来救我。”

“说我讲话不着调,你就好到哪里去?”葛长庚不屑道:“我在这里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怎么走出去?走出去了也不见得能找到他们,找到他们了我也早就忘记把你留在什么位置。”

她还想说什么,葛长庚大声说:“闭嘴,咱们在绝境里,咱们孤立无援啊,这个时候不该相互鼓励吗?可你除了说丧气话你还给我灌输悲观思想,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他叨叨絮絮的说着:“可猪队友也是队友,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茫茫雪原里我们就像与世隔绝一样孤单,我们是世界上唯一的两个人,放弃了你,我就要孤单死了。”

“好暖和,我想睡觉。”她说:“你不是让我闭嘴吗。”

暖和?怎么可能会暖和,我tm都冻成狗了,姑娘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啊。

葛长庚沉默了一会儿,“别睡,睡了就再也醒不来,我们谈谈人生和理想......这次不用到我房间。我跟你说啊,我小时候无父无母,跟弟弟长青相依为命,其实也很累,他又胆小又没用,整天就会说:哥哥哥哥,我饿了。哥哥哥哥,我冷了。哥哥哥哥......”

“陈年往事,你若不提起,我都忘记了。”葛长庚淡淡道。

“但我不会忘记。”云萝盯着他:“那天刮起了暴雪,我趁着你疲惫沉睡的时候,悄悄离开了,我不能这么自私,我想我不能这么自私,我走了你才能活下去。我迎着暴风雪随便挑了个方向,可我没想到的是,最后是我被师长们救了,而你在寻找我的时候迷失了方向,也是那一次......你遇到了九尾狐婴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见到那个妖女开始,一切都变了,就像命运开了恶劣的玩笑。”云萝说到婴宁的时候,语气格外咬牙切齿。

“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样,让你忘了自己的初衷。”云萝徒然大喝:“别跟我说什么良禽折木而栖的傻话,葛长青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仅仅是我在危机关头没有舍弃你,所以你才不相信我会背叛道门,杀死师尊?”葛长庚皱了皱眉:“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救你?”

顿了顿,他摇摇头:“长青啊长青,你一直没有对云萝表白心意吗。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枉费我当年那么帮你。”

“够了,别再说了。”葛长青脸色异常难看,他死死抗住神农鼎,声音沉肃:“云萝,别抱有幻想了,他早已不再是当年的葛长庚,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是被贪欲蒙蔽心灵,走入邪道的叛徒。以前他或许真的善良过,但那都是过去了。”

“我不信。”云萝咬牙。

葛长庚哈哈大笑:“有趣有趣,云萝,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可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坦白过。我多少能明白你的心思了,可这就是事实啊,世上最残酷的东西就是事实,收起你的幻想吧。说起来你跟葛长青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也喜欢了你很多年,可他从来没有开口说过。”

云萝脸色终于变了:“你说什么?”

“是你非要翻那些老账本,”葛长庚冷笑:“想起来了吗,那份信,那是葛长青写给你的啊。还有那晚在妙真道后山看月光,跟你并肩坐在一起的人不是我,也是葛长青,我的傻弟弟。”

云萝脸色发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啊,她自觉离他已经很接近了,可事实上那个曾经和她无比靠近的人根本是个冒牌货。

冲虚脾气本就焦躁,好不容易等来援兵,却不见出手,怒道:“云萝小娃,眼下是什么时候了?道门生死存亡之际,可没功夫纠缠那些儿女情长的破事,你再不出手,老道我骨头就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冲和说:“葛长庚正与我三人角力,无暇他顾,此等良机,失不再来。”

云萝深深看了葛长庚一眼,双掌朝天抬起:“机会我给你了,葛长庚!”

她掌心汇聚起两团黑光,天空中阴云翻滚,隐隐有电闪雷鸣之象,云萝的神色在黑光映照下,非但不显阴沉,反而有几分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妙真道修的是剑道与孤隐,孤隐和上清派的天人合一异曲同工,只不过上清派走的是行善积德的路线,而孤隐是隐居世外,不问红尘,摆脱因果。贵在“无知、无言、无名、无形、无心、无己。”如此方能超脱世间,契合天道。然而时值乱世,无人可以摆脱宿命,因此妙真道在数百年前分裂出了剑道,并且认为孤隐之道不切实际,当废之。两派思想针锋相对了数百年,在道尊与各宗的调和斡旋之下才没有彻底决裂。直到近十几年来,掌座大真人的女儿李妙真出生,双方才偃旗息鼓,和平共处。

云萝修的就是孤隐,修孤隐的人元神都格外强大,到了真人境就能引动天地异象,这本该是大真人才有的境界修为。其实剑道与孤隐是可以共存的,开派祖师是道祖晚年收的小弟子,修孤隐,锤炼元神,但他却是唯一继承了道祖飞剑之术的弟子。

“神游万里路,剑斩不平事。”

这句话早已泄露了飞剑的真谛,驭剑术可到不了万里之外。

“这九州太平了将近五百年,可不就是违背天道嘛,如今天发杀机,龙蛇起陆,妖族顺势而为,即便是神帝莫非还能逆天不成?”葛长庚说完这句话,脸色一冷,“动手!”

巨大的危机感笼罩了云萝,她元神自照,心生感应,仓促之间只能中断法术,回身击出掌心两团黑光。

“嘭嘭!”连声,幻光怒舞,云萝闷哼一声,横飞出去,落地翻滚,哇的喷出一口黑血。

祠堂外的荒地上,游来一个人身蛇尾的妖媚女子,瞳孔是碧绿色的,唇瓣鲜红,袒胸露乳,她嫣然一笑,细长分叉的舌头一闪而逝。

“相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葛长青三个脸色大变。

难怪云萝挡不住对方一招,以真人对抗大真人,又被偷袭再先,不死就是命大,但他们好不容易盼来的援兵算是折了。

云萝再次喷出一大口黑血,脸泛青光,不得不盘膝驱散毒素。

“你若再不来,就得被他们夺回阵眼了,耽误了大事,我可不给你背锅。”葛长庚淡淡道。

“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不去丹鼎派的丹库走一遭?”相柳嘶嘶吐信,满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冲虚冲和勃然大怒,事发突然,他们无暇顾及丹库,却不想被这妖孽抄了家底。唯一庆幸的是最顶级的丹药,比如脱胎丹这类神品,都是两名老道士随身携带,算是保存了下来,但是然并卵,眼下这种绝境,命都保不住,更何况丹药。

“就只有你一人?”

“有我足矣。”

葛长庚目光一闪:“他们三人与气机对抗,收不回手,别废话了,杀了他们。”

“对待往日的师长兄弟,竟然半点没有怜悯,果然是冷血无情的男人。婴姬好眼光。”相柳咯咯一笑,蛇身游动,瞳孔中杀机四溢。

可她忽然顿住,硬生生的顿住,两颗獠牙暴突,望向青石小径的尽头,厉声道:“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霄峰,妙真道!

妙真道的阵眼设在主殿玄真殿,清徽大真人率领众弟子赶回碧霄峰,此时妙真道已成炼狱,外门弟子及杂役弟子惨遭屠戮,四处溃逃。各族妖兽大开杀戒,散播恐惧,没人知道它们是怎么潜进来的,这是妖族谋划已久的阴谋,在祭天大典之际,发动杀机。

清徽大真人御空直奔山顶主殿,她无暇顾及弟子们,眼下夺回阵眼,恢复守山大阵才是紧要之事。李妙真与师尊眼神交汇,随后带领一千多名内门弟子扑入战场,与妖兽厮杀搏斗。

玄真殿前,伏尸数百,鲜血汇聚成河,凝成薄冰,一幅大劫之后的模样,但并无妖兽盘桓。可这里是阵眼所在,妖族怎会轻易放弃?清徽大真人落在殿前台阶下,踏着满地死尸走向大殿。殿内必有镇守者等候她,没准是一场伏击,不过她并不畏惧,若是以战力而论,放眼道门除了道尊外,当以她为最。婴姬在她眼里就是条卖弄风骚的小狐狸,啸月妖尊就是只刚长乳牙的狗,其他两位妖尊她也不惧。东荒妖族中对她有致命威胁的只有吞天妖皇,他现在正与道尊死磕。

她修的是剑道,剑道凌厉刚强,另折不弯,修剑道的人都有不破天门誓不还的决心。

幽暗的殿堂,粗壮的青铜立柱支撑穹顶,烛火熄灭,祖师挂像下盘坐一个人影,发髻上插着道簪,身穿破烂道袍,他似是在仰望祖师挂像,又像是在沉思。

道门中人?

清徽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眼熟。

而这时,那人也转过头来,平静的看着她。

清徽顿时如遭雷亟,脑中一片空白,不能思考,过了不知多久,才听见自己沙哑嗓音带着一丝颤抖:“是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盘坐在师祖挂象下方的男子转过头来,面容清逸俊秀,身上破烂不堪的道袍破坏了飘逸出尘的气质。这个男人的面容在妙真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太师壁上悬挂着本宗历代祖师的挂像,最新的那幅就是前任掌座李静修。

这张脸任何妙真道弟子见了都要惊叫,本该被挂起来祭奠的人物,又从阴间走回来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眉眼之间与李妙真有几分相似。不知道为什么,妖族没有杀他,而是将他“雪藏”起来。

“静修?!”清徽脸上浮起两团红晕。冷若冰霜数十年的大真人,在这一刻激动的浑身颤抖。

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我在山上苦守了十八个春秋,终于把你等回来了!

李静修歪着脑袋看她,空洞的眼神里倒映她的身影,似疑惑似敌意,忽然沉沉低吼一声,他从蒲团上消失,一串残影在两人之间凸显。

清徽柳眉一蹙,单手捏了个剑诀,剑影旋转成太极鱼挡在胸前。

“当!”

一声锐响,玄真殿中炸起狂猛的气机涟漪,祖师挂像下的九个蒲团齐齐炸裂,烛台横空抛飞,唯有祖师挂像巍然不动。

中了蛊术?被控制了神魂?

清徽深吸一口气,瞬间压下激动的情绪,让灵台变的古井不波,眼神也平静下来。对敌时情绪波动太剧烈是致命的,甚至会让对方的幻术有机可趁,但道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道门修心修行,可以制服心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静修回来了,做为魔族驱使的傀儡,回到宗门破坏了他一生都在守护的东西。

清徽并指如剑,点向李静修眉心,指尖隐隐有剑光呼啸而起,李静修的护体罡气应激而生,又在瞬间破碎。他喉中发出似野兽的怒吼,不但不躲,反而一头撞上来,双掌朝她胸口拍去,一副玉石俱焚的打发。

清徽大真人临时变招,剑指往下一按,刺在他拍来的双掌上。只听一声远超方才数倍的巨响,气浪层层怒爆,将玄真殿中的一切物品掀飞,祖师挂像微微晃动,屋顶上瓦片冲天炸起,噼里啪啦摔碎在地上。

各宗的主殿都有阵法守护,独立在守山大阵之外,但也禁不起两名大真人的折腾。

李静修双掌血雾炸起,剑气穿透他指骨和桡骨,但是没用,大真人有血肉在生的能力,伤口血肉蠕动,修复伤势,与此同时,他又一次挥拳打来。

清徽往后撤了一步,手按虚空,做了个拔剑的姿势。

玄真殿亮起一道凌厉无匹的剑光,腾空而上,斩断梁柱,斩断瓦片,消失在天空中。护殿阵法在清徽大真人一剑之下告破。

李静修的右臂抛飞,猩红的鲜血喷溅在清徽素白姣好的脸庞,她同时也被左拳捶在胸口,护体真气挡不下大真人的攻击,心脏骤然停跳,震碎,劲气穿透后背,“哐哐!”玄真殿的九扇桃木镂空殿门齐齐炸飞。

李静修像头灵智未开的野兽,出手毫无章法,若非一身大真人境的修为,任何一名杂役弟子都能制服,而剑术超群的清徽本来不可能被他打伤,但她在拔剑的时候出现一丝犹豫,那一丝的犹豫让李静修击毁了她的心脏。心脏被毁虽然不会死,但重伤是肯定的。

清徽一脚将扑过来的李静修踹到祖师挂像上,整面墙都裂开了,祖师的挂像不破不掉,异常坚挺。可见她此时何等的怒火,妖族真是了解她啊,让李静修来做她的死敌,除了李静修,任何一位妖族大能来都没法拖延她这么长时间,做为当世最强的剑修之一,她会一开始就玉石俱焚,正如她修的剑意是宁折不弯。所以不管谁强谁弱,胜负都会很快分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李静修呢?李静修是世上唯一让她无法分生死的人。

不过妖族也同样低估了她,制服一个神识混淆的大真人有何难?

清徽咽下涌到喉咙的鲜血,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口捏动剑诀,一道道无形的,凌厉的仿佛要刺穿虚空的剑气从她身上溢出。此时,李静修又一次朝她扑来,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执着又坚挺。两人之间出现一道宛如实质的剑气,刺入李静修膻中穴,李静修身形一滞。第二道剑气紧接着出现,刺入中庭穴。随后是鸠尾、巨阙、玉堂、紫宫、天突......殿内剑气横生,交错怒舞,每一道剑气刺中一道穴位,最后封闭所有任督二脉,李静修早已在封闭任脉的时候就扑倒在地,很快又被无形的力量拖起来,接受一道道剑气刺入身体。他喉中发出无意识的咆哮,浑身肌肉剧烈颤抖,他在拼劲全力的挣扎。

清徽身体一闪后消失,再一闪来到他面前,并指如剑:“太上台心,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随着她的咒语,指尖升起一团澄澈清光。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一指点在眉心。

清光徒然大亮,照着李静修俊秀的脸。几息后,清光如流水涌入眉心,净化元神。道门至高神咒,净心咒,如果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他恢复神智,非它莫属。

李静修如遭雷击,像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无意识的怒吼声消失。可几息后,他瞳孔转为一片幽绿,低沉的咆哮再起,像是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李静修脸上爬满黑紫色的血管,瞳孔幽绿如狼眼,他使劲挣扎也无济于事,脸上的皮肤像破碎的瓷器,喉结蠕动,忽然喷出一团绿汁。绿汁中是几条色彩斑斓的蛊虫,它们仿佛嗅到血腥味的猎物,亢奋着冲向清徽。两人相距不过三尺,这种突袭似的进攻快到超过人的反射神经。但清徽根本不躲,任由七彩蛊虫撞碎在护体罡气上,面无表情。

清光缓缓消失,手指无力垂落,清徽木然站立,不知不觉,两行清泪滑过脸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你真的已经死了!”

如果楚望舒在这里,一定会惊叫说:见鬼,七彩尸蛊!

清徽大真人不认识这些蛊虫,她只不过是从净心咒中得到反馈,净心咒失效的原因不是不能净化元神,而是李静修体内根本不存在元神这种东西,也就是说眼前的他,是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被人操纵的尸体而已,真正的李静修早就死了,死在十八年前。

上天和她开了个玩笑,一个恶劣的玩笑,时隔十八年又一次尝到了失去挚爱的痛苦。没错,妙真道两位大真人曾经是一对道侣,一对......不被师长承认的道侣。

九州1893年,八月秋。

烟雨霏霏,半山木芙蓉白中透红,花期正盛。巍峨的宫殿掩映在秋雨中,山顶雨雾朦胧,道观、阁楼、高台、殿宇......一切都变的朦朦胧胧。缓缓拾阶而上的女子撑了把油纸伞,伞面半黑半百,典型的道门风格。左手提一把乌鞘长剑。她未穿道门弟子衣袍,而是一身白裙如雪。长发未挽,似一方瀑布垂在身后。

“姑娘且慢,”蓝色道衣的男子弯腰拾起台阶上一块水头纯正,莹润剔透的玉坠。

她转过头来,细长如新月的眉,清冷如寒泉的眸,高挺的鼻,淡色的唇微抿着:“有事?”

冰雕似的美人!

男子失神的望着她,久久不语,直到她眉头一蹙,面露愠色。恍然回神,摊开修长手指:“这块玉坠,可是姑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腰间,清清冷冷的眼神望着他,不说话。

“姑娘瞧着面生,是来山上观景的游客,或是求仙拜师的弟子?”男子微笑着说,声音醇厚,眉眼温和,恰如他手中的玉坠,温润如玉。

这时他视线终于从女子脸上挪开,看见了她手上的乌鞘长剑,神情愕然:“墨雪?”

他眼中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姑娘可是清徽师妹?”

她仍是不答,看了眼他袖口金线绣成的云朵标志,悄不可擦的皱了皱眉,泛着冷光的手指从他掌心取回玉坠,淡淡道:“多谢!”

转身沿着台阶走了,背影袅袅娜娜,及腰黑发微微摇晃。

清徽入门已有三载,剑道天资卓绝,深受师尊素娥真人喜爱,将佩剑墨雪赠予她。时值妙真道孤隐与剑道争锋激烈,时有两派弟子论道争斗,如火如荼,她入门时间尚浅,无意参与争斗,拜别师尊下山游历,一去就是两年,近日修为小成,剑道遭遇瓶颈,遂回山静修。

她撑着伞走了一段路,身后若隐若无的传来轻叹:“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

这是两人初次相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日清晨,阳光正好,天气明媚,清徽推开道观的门,愣了愣。

“清徽师妹,好巧!”

大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俊朗青年,一手负在背后,另一只手捏了支木棉花,做低头轻嗅状,神情专注而隽永。

清徽眉头一皱,心想巧什么巧,这是我家大门口。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刚想转身回去,迟疑了一下,“师兄有些面熟。”

这句话绝对打击到了他,捏着木棉花的手一抖,脸上挤出干硬的笑:“师妹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日我们才见过,匆匆一别,也没告诉师妹我的名字。”

他整了整衣冠,郑重作揖:“在下李静修,见过清徽师妹。”

清徽怔了怔,对方和他正式见礼,她也不好不理会,就还了一揖:“见过李师兄。”

清徽素来是个不擅交际的冷美人,见礼也见过了,大家又不熟,转身就走回院子,李静修犹豫了会,跟上。

“李师兄何事!”

“师妹离开宗门多年,不知都去了哪些地方?师兄对九州山河向往已久,无奈修为不深,不敢擅自下山。”

清徽想了想,淡淡道:“在东荒走了一年,随后往西入中州游历半载,在入南疆妖域磨砺剑道,三月后返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真言简意赅,两年的游历短短一句话概括。李静修发现眼前的师妹是个不会聊天的人,那么任凭他舌绽莲花也没辄了,不过没事,再无趣的人也有她感兴趣的东西,不妨从剑道入手。

“师妹孤身游历,当真潇洒,想必收获不菲,师兄忍不住想与你论道一番。”

锵!一声剑鸣,墨雪出鞘,煌煌剑气充斥小院,李静修两缕鬓发削落,把他给惊呆了。只听清徽冷冷道:“你想与我交手?孤隐派果然狼子野心。”

“不不不,清徽师妹别误会,师兄是想与你坐而论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相互吹嘘一番就好。”李静修急忙摆手。

清徽没想到这师兄竟然如此怂包,满腹杀意战意不得发泄,就收了剑,头也不回的走出小院:“没兴趣。”

清徽出了远门,御风直冲问剑峰,初入道门的一年中,她已经穿过剑术四关,两年之后,她觉得自己可以剑术大成,踏入剑道一关。

她来到问剑峰,一言不发开始登阶,走的甚是艰难,一步一顿,肩上仿佛有巨石压着,俄顷,便大汗淋漓,走到一半,身子一晃,脚下不稳,正要控制不住的滚下来,有人从后面拖住了她的肩膀,撞进了后面那人的怀里。

“有术才有道,但剑道和剑术总归是不一样的。”

她回头,他也在垂眼看她,春水似的眸光里有浅浅的笑意。清徽冷淡的神情浮现恼意,冷冰冰道:“你懂什么是剑道?”用力把他推了个踉跄,甩给他一个背影下了台阶。

李静修神色愕然的看着她远去,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间被讨厌了。

清徽走出好远后,才听见自己彭彭狂乱的心跳。剑道和剑术确实是不一样的,这句话师尊告诫过她,剑术是架子,剑道是神韵,一个庸人苦练剑术十几二十年,也能成为剑术大家,但未必能走出属于自己的剑道。清徽修炼剑术不过三载,剑术便已大成,可谓千里挑一的奇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下了台阶,沿着青石板铺设的小路走进心剑阁,里头珍藏着历代剑道大家的心得,大多是一些从剑术跨越剑道的心得体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清徽今天的目的就是心剑阁,走剑道只是想试试自身深浅。

但这一天她一无所获,落日西沉,瑰丽的晚霞洒满山头,从窗边照进来。清徽耐着性子翻看手札古籍,却越看越乱,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烦躁感,也许是选择太多,反而不知该如何选择。

“贪多嚼不烂,特别是当你即将迈出这一步的时候,眼前却四通八达全是岔路口,不知该往哪边走。”温柔醇厚的声音又响起来,李静修在她对面坐下,手上拿着一本叫做《天山寒雪》的剑谱,名字取的极有文艺气质,想来那位前辈还读过几年圣贤书,否则断然取不出这般文艺名字。

“你跟着我做什么?”清徽蹙眉。

“师妹何出此言,”李静修微微一笑,眸光温润清亮:“心剑阁又不是什么禁地,我来看剑谱。”

清徽只是冷笑,觉得这人好生讨厌。本来不想理会,无奈此人叨叨叨的没完没了,“师妹修道三载,剑术大成,实在天纵之才,然欲速则不达,尤其师妹剑术大成不久,根基未稳,欠缺的是水磨工夫。”

清徽默然不语,任他去说。

“其实也非无迹可寻,每个人的剑道都不一样,在修炼剑术时便能瞧出一二,或是刚猛霸道,或是阴柔诡诈,或是直来直往,或是凌厉无匹......清徽师妹修炼剑术时,走的又是什么路子?”

清徽一愣,轻蹙眉尖,沉吟着。

见她如此模样,李静修就想笑,眯眼促狭道:“清徽师妹的剑道其实很明显啦。”

“什么?”虽然打定主意不理他,奈何他抛出了让她不得不上钩的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脸冷死敌人。”

清徽呆了呆,旋即反应过来,清冷的脸蛋浮现两抹红晕,不知道是气恼还是娇羞,根据性格判断,应该是前者。

看她这番表情,李静修心里一突,心说完蛋完蛋,又唐突了佳人,可昨晚回去恶补了一番才子佳人的,书中写到,女子都爱博学多才且言谈风趣的翩翩佳公子,怎么到了清徽师妹这儿就不管用了呢。李静修终究是没把过妹的雏儿,画虎不成反类犬,再说他若修成补天道未卜先知的奇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千年,就会发现从古至今,妹子从来不爱幽默风趣,妹子只喜欢有大把银子的佳公子。

“开个玩笑罢了,师妹莫恼,说起来我也练过几年剑术,可与师妹互通有无。”李静修慌忙补救,把话题重新拉回剑道,由此可见是个有把妹天赋的少年人。

“李师兄也懂剑道?”清徽细长的眉梢一挑。

“练过几年飞剑术......”说完,却见清徽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

飞剑术在道祖年间最盛,道祖飞升后,又兴盛了一千年,然后便逃不过盛极必衰的天地规则,倒不是飞剑术落伍,而是飞剑门槛太高,非真人境不行,且对元神要求极高,元神抱剑而出,中途一个打雷闪电就把你元神给打散了,或者飞出几百里,力竭了,诸如此类。随着道术昌盛,选择性越来越多,修炼飞剑术的人渐渐少去。

李静修脸色不变,微微一笑,翻手之间变出一柄黄铜剑,往窗外一抛:“去!”

黄铜剑破空而去,转眼间化为一点黑影,然后消失不见。

清徽俏脸微变,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驭剑术她也会,自然骗不过她。驭剑术也飞不到那么远的距离,眼前这个登徒子师兄,还真会飞剑之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静修把清徽的神色看在眼里,就像冰山融化出一道裂缝,心里狂呼:果然读书不负人呐,书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东西。端住,千万要端住,这时候不能露出得意的笑,女子都喜欢成熟风趣的男人,成熟男人应该始终面带微笑,潇洒从容,就算青冥峰在你面前坍塌也要微微一笑,云淡风轻。

“飞剑术是你师尊教的?”这是清徽第一次主动开口与他说话。

“不是,师尊要知道我练剑术,非打死我不可。是山上一位老前辈教的,他说我元神强大,资质不错,但也有限,所以只教了我两年的飞剑,他还说我不是他要等的弟子,要我以后莫去烦他。”李静修心花怒放。

短暂交流后,清徽又沉默了,她本来就是个冷淡美人,不喜交际,但也没再厌烦李静修的唠叨,听他说着对剑道的见解,出乎意料,这位孤隐派的内门弟子对剑道感悟竟比她还要深刻。清徽从中受益匪浅,心情好了,偶尔也能符合几句,她心想这个师兄还不错,博学多才,就是太轻浮了些。

金乌一点点被地平线吞没,清徽起身把剑谱置回原味,想了想,礼貌性的告辞。

“你明天还来这儿么?”李静修在身后喊。

清徽没有回答,径直走了。在门口回望,恰好看见那家伙在手舞足蹈,喜不自胜。

四目相对,李静修登时僵硬住了,窘的想钻到桌子底下去。

清徽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出心剑阁,嘴角微微挑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后的每一天,清徽都会在心剑阁碰到李静修,他早早坐在沿窗的桌案边,捧一本剑谱翻看,好像他真是剑道弟子。清徽就会挑一本剑谱坐在他对面,一边参悟剑谱,一边听他细弱蚊吟的声音叨叨叨,好像是情人间窃窃私语。而当清徽离开的时候,李静修就会悄悄从桌案地下递过来一些小礼物,有时是竹编的蚱蜢,金纸折的纸鸳,眉眼细致的泥人,都是些小小的却费尽心思的小物件。

清徽起初是不要的,奈何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久而久之,也就接受了。由此可见,现在的姑娘还是比较单纯的,搁在几千年后,这种小手段只适合对付十岁以下的女孩子。

如此过了三个月,木棉花花期已过,取而代之是满山姹紫嫣红的木槿,阳光灼灼,草木深深,溪水在山涧中欢快流淌,溅起的水花折射着晶莹剔透的光影。蝉儿在树梢呱噪,青碧的果实挂在枝头。

清徽每日在心剑阁参悟剑谱,闭门修炼,除了隔三差五在师尊座前听道,鲜少与门内弟子来往,但她在妙真道内门弟子中一直是风云人物,因为她的美貌和资质。这三个月里,清徽的名声愈发大了,门中渐渐有留言传来,说她与孤隐派大弟子私下来往密切,私相授受,恋奸情热。谣言一起,登时沸沸扬扬如火如荼,可见八卦谣言之事,无论哪个年代都十分热忱。

清徽听后,沉吟了三秒,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什么孤隐大弟子后,很快释然,不再理会。但流言蜚语积毁销骨,若是不去理会就没事,那世间寡妇就没这么多事了。

初夏季节,正好是剑道和孤隐两派弟子论道的大日子,在妙真道眼里这种掐架的大事已经胜过三年一度的五宗论道,攘外必先安内嘛。有道尊和道门各宗的斡旋调和,两派师长自是不会轻易动手,于是就挑唆门下弟子们死磕,今天我剑道弟子赢了,你们孤隐派就是孙子,明天我孤隐派赢了,我又成大爷了。

好巧不巧,清徽进过三个月的清修参悟,终于领悟出了自己的剑道,一跃而成剑道弟子中最出类拔萃的一拨。

这天,师尊素娥真人把清徽召来身边,素娥很看重这个弟子,就说:“婉儿啊,你这么快就领悟出独属自身的剑道,由此可见你天赋比我预期的还好,既然你已悟出自身剑道,那么这次的两派弟子论道,就由你出场吧。”

清徽着实吃了一惊,“清徽修为浅薄,只怕难以当此大任,况且领悟剑道的师兄师姐比比皆是。”

素娥真人淡淡道:“此次孤隐派出战的是他们的大弟子。”

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孤隐派大弟子,清徽眉头一皱,就猜出师尊的意思了,这是要给她洗白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隐派大弟子?弟子与此人素未谋面。”

“为师自然相信你。”素娥点点头:“李静修此子天赋卓绝,不容小觑,你这几天回去好好养精蓄锐,三日之后,玄真殿前,你们比试比试。”

清徽只觉脑子轰然一响,后面的话都听不清了。

李静修?孤隐派大弟子?

原来是他!

次日,清徽又来到心剑阁,其实她早不该来了,领悟剑道后也就不需要在心剑阁里浪费时间参悟剑谱,可来这里好像变成了习惯。意料之中,李静修依然往常那样早早等在这里,还是那个沿窗的位置。

李静修笑着朝她扮了个鬼脸,阳光灿烂,时间过去,他们已经颇为熟悉,可以开一些俏皮的玩笑,也可以做鬼脸了。可今天清徽脸色如罩一层寒霜,也没装模作样的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剑谱,径直走到桌边,冷冷俯瞰,眸光像是十二月的飘雪:“大战在即,李师兄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消磨时光?”

清徽今天本不想来此,可不知为何她还是来了。

李静修温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语气轻松的说:“本来就没想过瞒你,我不说,是觉得这本就不是什么值得说事的事情。”

清徽心中升起无名之火,“大师兄自然不会向我这个平凡弟子说太多,那样岂不是成了炫耀?”

李静修眉头一皱:“清徽,你是怪我隐瞒你么,我知道你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但我实在担心知道我身份后,你会因此顾虑而不与我来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徽冷笑:“李师兄说话自重。”

李静修叹了口气。

清徽道:“对了,三日之后的两派弟子论道,我将代表剑道出战。希望李师兄也能竭尽全力,莫要让人误会了我俩的关系。”

说完,她看见李静修错愕又难看的脸色,心中升起报复的快感。

三日之期很快到了,两派弟子论道,道尊和各派掌座也前来观看,主要是防止哪派不服输而出现聚众斗殴的恶劣事件。李静修和清徽在众目睽睽之下登台,他们本来可以做朋友,但在师长们的压力下不得不拔剑相向。这一战的解决出乎所有人预料,名声赫赫的大弟子李静修输了,输给了一位剑道后起之秀,输的堂堂正正,在这么多师门长辈的眼皮子底下,想放水都难。李静修被清徽一剑刺中胸口,吐血倒地。

剑道弟子们欢呼如沸,谣言也就不攻自破,碍于道尊和掌座们在场,也不好太得瑟的开嘲讽鄙视孤隐派,但眼神一个个都睥睨起来。清徽成了剑道的大英雄,可她却一点也不高兴,看着李静修被抬下去救治,心中反而空空荡荡。

当晚辗转难眠,她披上衣服挑灯枯坐,忽然想明白了,李静修并不是实力不济,他是故意输给她的,虽然听着匪夷所思,但李静修就是做到了,因为他对她的剑道了如指掌,他陪着她在心剑阁坐了三个月,一点一滴的把她的剑道解析打磨出来,如果世上还有一个人掌握了她的剑道,那人一定是李静修。这样就可以解释了,正因为知己知彼,因此他才能输的浑然天成,连师长们都看不出端倪。

夜深人静,清徽来到李静修的居所,窗户敞开着,一点孤灯如豆,李静修端坐在窗前看书,白日的伤已经治好,就是脸色还略显苍白。这时他抬起头,看见清徽站在窗外。两两相顾,他欣然一笑:“师妹!”

“你知道我会来?”清徽盯着他的眼睛。

“你从来不会把心事深藏,行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正如你宁折不弯的剑道。”李静修说:“我知道你会来,也许今晚,也许明晚。”

清徽沉默,这真是世上最了解他的男人了吧,短短三个月,就好像把她从里到外吃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交手,为何故意输给我?莫非你觉得这样就能讨好我?”清徽说。

李静修摇摇头,放下手中书籍:“两派论道,何时方休?真是最无趣的事情,谁赢谁输我是不关心的。当年开派祖师飞剑孤隐兼具一身,怎么到了如今,反而硬要分成两派?不过我向来不喜欢输,唯有你是例外。”

“我?”清徽一怔!

李静修双手支在窗柩上,微微俯身,脸凑近那张清丽脱俗的容颜,眸子里流淌着灼热的光芒,“输给自己喜欢的人,需要理由吗?”

“清徽,师尊一直告诫我修孤隐就不该有七情六欲,我从没喜欢过谁,可那天我看到你,就觉得你该是我的。”

往事纷涌不息,喜怒哀乐翻江倒海,到了这里似乎格外的撕心裂肺。玄真殿,清徽大真人抱着李静修,跌坐在殿中。她死死的抱住李静修的遗骸,白瓷般的手指颤抖,指尖发白,声音却很轻很淡:“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嘛,不是说要陪我到天荒地老?说为了我连神仙都可以不做,可你怎么能先死了呢?”

过往的岁月又一次翻涌起来,尽是些凌乱破碎的画面。

“婉儿,你太让我失望了。天道无情,故天能永恒,七情六欲是人最大的劫难,你不能执迷不悟。”

“师尊,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他。”

“不必多说,今日我为你戴上忘情锁,断了你的情丝。你现在恨我,以后自会感谢我。”

“师尊不要,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受戒仪式前夕。

烟雨蒙蒙,他深夜孤身来访,烛光下脸色苍白如纸,相顾无言。

“李师兄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为什么?”

“为什么?”她茫然的说。

“为什么?”他重复了一句,“受戒之后,你将斩断尘缘,潜心问道。”

“我辈修道,不就为得永恒。”她理所应当的说。

“我懂了。”他失魂落魄的转身:“孩子我会照顾,她叫李妙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石小径尽头走来一个颀长身影,是个俊美无俦的少年,但浑身浴血,披头散发,走路也是一步一踉跄,随时都会重伤倒地那种。

葛长青、冲虚、冲和还有云萝四人,刚刚升起的希望顿时破碎,来的不是大真人,甚至不是援兵,而是飞蛾扑火的楚望舒。一个练气境的内门弟子。

葛长青脸色大变,喝道:“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能插手的。”

他快气炸了,一直以为自己这弟子心思重了点,可做事很有分寸,有主见,这场动乱中他还担心苏星斗犯脾气,死战不退。可对楚望舒他很放心的,楚望舒趋利避害,真要大势已去他绝对不会恋战。但万万没想到,闯入祖师祠堂的弟子不是苏星斗,而是他无比放心的楚望舒。

“好俊俏的小后生。”相柳脸上细密的鳞片隐去,獠牙收敛,虚惊一场,不过这小子什么时候接近的?完全没有察觉。眯着眼娇笑:“勇气可嘉,可惜太鲁莽,不知所谓。”

扭着盈盈一握的蛇腰向他游去。

葛长青怒吼:“相柳!”

“妖女,你若敢伤他一丝汗毛,老道就算自毁金丹,也要将你永远留在道门。”

“有什么冲我们来,欺负一个小辈算什么?”

冲虚冲和也不淡定了,丹鼎派这几年愈发没落,如今出了两个天才内门,这是丹鼎派未来的希望,香火传承永远是重中之重,没有子嗣的道人眼中,徒子徒孙就是亲儿子。眼下他们和葛长青大难临头,未来掌座夭折在这里,要是楚望舒也跟着一起陨落,苏星斗一个如何撑起偌大的丹鼎派?

相柳瞥了一眼楚望舒,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蝼蚁,她收回目光,咯咯笑道:“自身难保,还想着护犊子?啧啧,道门覆灭就在眼前,覆巢之下无完卵!”

楚望舒停了下来,在祠堂十丈外止步,没有继续接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葛长青、冲虚、冲和松了口气,却听楚望舒淡淡道:“我意难平,我悲难抑,我怒难消,所以......我来了!”

听这口气,似乎根本没想过要走。

“这小子怎么回事!”冲虚气的双眼赤红。

冲虚则说:“听说这小子心魔深重,发起狂来六亲不认,险些误杀了李妙真。不会有犯病了吧。”

两人一起看向葛长青,那次的任务被列为机密,除了当时在场的人,只有道尊知晓,道尊亲自下了封口令。两位老真人也只是有所耳闻。

葛长青心里一动,莫非是他娘水妍姬出意外了?这小子终究意难平,因此杀到这里来?楚望舒有多珍视娘亲,葛长青是知道的。如果水研姬真死在了妖祸中,按照上次的情况,他现在已经把丹鼎派满门屠个鸡犬不留。一想到这里他顿时慌了,刚想出声喝问,仔细一看楚望舒,他并没有上次那样恐怖的气机波动,眼神也很清澈坚定,与入魔的征兆完全不同。

“谁都好,谁都可以......谁来接我一剑!”楚望舒说了第二句话,他的口鼻溢出血迹,眼眶流淌两行血泪,他七窍流血,俊美的脸容都添了几分狰狞。

葛长庚没回答,他显然有几分忌惮,那次任务,他可是亲眼见证了楚望舒的凶威,但相柳毫不知情,在她眼里楚望舒就是一只走投无路的蝼蚁,或许还是只得了失心疯的。自幼在道门长大,天赋又好,自觉天上地下无人能让自己害怕,人族就是这样,活不了多少年,但一个个都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扼杀人族天才这种事情,只要是个妖族都喜欢做。

“丹药固然难得,可还是人肉最有滋味,尤其是心肝,各人有各人的滋味,有的油腻反胃,食之无益。有的生机澎湃,如饮大药。有的灵力浓郁,是人间一等。至于俊俏小后生,你的心肝又是什么滋味?”

相柳优雅的扭动身躯,蛇腰扭出妩媚妖娆的弧度,她的獠牙再次突出,似要凭此咬住楚望舒的脖颈。

冲虚怒吼一声,周身黑光澎湃,元神熊熊燃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冲和一惊:“师兄!”

看着来势汹汹的相柳,楚望舒闭上了眼睛,仿佛束手待毙的羔羊。他眼前全是东竹的身影,一颦一笑,清晰的让人生疼。

初次相遇,东竹忐忑不定,又鼓足勇气说:“楚师叔,我每个月要十粒淬骨丹,五粒养气丸。”

东竹说,“楚师叔,暖,暖床的事,我不做的哦......”

东竹说:“楚师叔,夏蝉衣每天都来抢我的活干,可我一点也不高兴。”

东竹说:“楚师叔,这是我做的棉衣,你,你能穿一下嘛!”

她也有蔫儿坏的时候,比如总喜欢打夏蝉衣的小报告:“楚师叔,夏蝉衣在杂役弟子里传播谣言,说你摸了她的手。”

“楚师叔,夏蝉衣她干活不专心,总偷偷跑去水姨那里。”

“楚师叔,夏蝉衣她......”

更多的是娇羞的时候,比如某次问他:“楚师叔,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是夏蝉衣让我来问你的。”楚望舒就看着她不说话,她总会羞红了脸,晶莹小巧的耳朵红彤彤的,低头看着鞋尖。

东竹说:“我的家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跨入真人境,有能力保护我的族人。但现在不是了。”楚望舒就问她,现在的愿望是什么。

东竹这时候就会满脸通红,软软的目光看着他,无声中给他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世界上喜欢你的很多,可为你不要命的有几个?

楚望舒霍然睁开眼睛,铺天盖地的威压笼罩下来,像是沉睡万古的凶兽复苏。那些被他压制在丹田、经脉中的真气终于汹涌而出,恐怖的灵力波动笼罩整个祠堂上空。

他身体里那个偏激暴躁的人格苏醒了,亦正亦邪的混沌体跨越时空降临。他重返了巅峰!

楚望舒心说,来吧来吧,让你们看看混沌体的愤怒,让你们看看仙级之下第一人的风姿。

让你们看看,我的剑道!

楚望舒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咆哮。

天地之间亮起一道炽白的光,这一剑劈出,光阴如电,但众人只看见淡淡的白光如水波般轻柔的荡漾开来。他们看到的是剑光留下的余影。真实的剑光早已远去,胜负已经分晓。

世上再也没有这么快的剑,寂寞的足以斩断时光。

冲虚周身狂猛的真气骤然凝固,像是奔流的大河被硬生生截断,他愣住了。

冲和也是一脸不明觉厉的震惊。

葛长青和葛长庚两兄弟的表情出奇的一致,微微失神。云萝是唯一云淡风轻的人,她始终在盘膝运气,大真人的毒素足以对真人境产生致命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柳保持着扑击的动作,却像是雕塑凝固在那里,她身上完好无损,背对着众人,因此大家看不见她眉心一个细小的血洞,相对于体魄著称的妖族大真人,这种小伤简直不痛不痒,但楚望舒一剑贯穿她头颅的同时,剑气也绞碎了她的元神,剩下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相柳死了,死在道门一个练气境弟子手上。

妖族十二位妖尊,除了当年神帝亲手斩杀的赤猊金吼,数百年来,这是第二位陨落的妖尊。

“堂堂妖尊相柳,竟然死在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手上。”葛长庚瞳孔一缩,刚才那一剑,他自认无法躲避,如果楚望舒的目标是他,那么现在他已经死了。

“你还能再出一剑?”葛长庚盯着楚望舒。

“赌上性命,可以!”楚望舒言简意赅的回复。

“以命换命?”葛长庚沉默了片刻,忽然冷笑:“你看起来不像亡命之徒。”

楚望舒亦是冷笑:“你也不像!”

“是的,我们都不是。生命是世间一切的基础,如果连命都没了,那任何东西都失去了意义,包括成仙。”葛长庚瞥了眼青铜大鼎底部,淡淡道:“葛长青,你该庆幸收了个怪物做弟子,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说完,他脚下一跺,青铜鼎炸起刺眼白光,“砰!”气浪怒爆,葛长青三人齐齐喷出一口鲜血,各自踉跄退出鼎底。葛长庚嘴角沁出血迹,涌到喉咙的鲜血被他强行咽下,三人正在角力,他作为强行中断的那个人,所受的反噬远比葛长青等人强。他毫不恋战,借着反冲之力腾空而起,驾驭神农鼎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远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冥峰高空之上,成为了道尊与吞天妖皇的战场,吞天妖皇一声血红色长袍,举手抬足间都有天地共鸣,妖气铺天盖地。而道尊周身缭绕一道道金色符箓,仔细瞧去,那是些凝与虚空的符咒。

金光咒!

唯有这号称“万法不侵”的镇教神咒,才能支撑起与妖皇肉身搏斗的底气。他们在空中对拳对掌,一招一式都让凡间的武学宗师为之沉沦心醉,但下方的弟子根本看不清两人的交手,甚至看不清他们的身影,只看到一道道光浪炸开,将天空映照的光怪陆离。

阳光也被遮掩了,仙级高手的对决,轻而易举就做到了寻常修士想都不敢想的“天地失色”。

道尊与吞天妖皇对了一拳,缭绕在身侧的符咒骤然溃散,交手数百招后,金光咒终于撑不下去。他是道尊,主修符箓,如果他是丹鼎派出身的道尊,那么肉搏之中处于下风的应该是吞天妖皇。恐怖的劲力沿着手臂冲到后脊,而后破体而出,道尊臂骨炸裂,肩胛骨炸裂,随着反震之力横空滑退。而他对面百丈之遥的吞天妖皇只是甩了甩手腕,笑吟吟的像个大傻逼。

道尊纳了一口气,漫天灵力顿时一收,伤势在瞬间痊愈。他身在半空,道袍和胡子飘飞,翩翩如降世谪仙。

道尊咧了咧嘴,嘀咕一声:“疼死老道了。”

说着朝吞天妖皇瞪眼:“君子动口不动手......哦,忘了你是只畜生,可畜生也得讲道理啊。你们想要青眼的狐尾,早说嘛,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吞天妖皇细长的柳眉一挑:“哦?你们道门莫非还能双手奉上!”

“这个当然是......不可能的。”道尊忽然一声大喝:“看拳!”

一拳挥出,恐怖的拳罡化为炽烈的骄阳,与空气摩擦出轰隆隆的巨响。

吞天妖皇双手抵在前方,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拳罡冲到半路,竟然力竭,罡气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就在这时,天空骤然间黑云翻滚,电闪雷鸣,一道水桶粗壮的雷电当头劈下,像是贯穿天地的一柄利剑。

拳罡只是虚晃一招,真正的杀手锏是神霄五雷。道尊怎么可能会跟妖族肉搏斗呢,层出不穷的道法和洒冥纸似的符箓才是他的打法。

闪电有多快?快到让你怀疑人生。

吞天妖皇不躲避,也没法躲避,他猛地抬起头,眉心亮起一线金光,像是额头开出了第三只眼,下一刻,恐怖而灼热的金光喷吐,与雷电争锋相对撞上。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道门,仿佛天崩塌的声音,不管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不管修为高低,都捂着耳朵痛苦大叫。天空中只剩一片炽烈的光,没有蓝天,没有白云,也没有太阳。有不慎抬头仰望的弟子,双目遭强光刺激,热泪滚滚。

“轰隆隆!”

又是一阵沉闷的声响,但不是来自高空,而是与青冥峰相望的那座侧峰坍塌了,一座山峰的坍塌,是何等的声势浩大!山峰缓缓倾斜,土石滚滚而落,光是远处看着就心惊肉跳,而对身在山中的生灵,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这就是仙级高手的威势。

当年神帝与天帝决战长江中流,打的江水改道,数以万吨的江水化为水汽蒸腾,大雨下了七天七夜。

又比如近古妖族内战,神州陆沉,十三州大陆硬生生打成了九州。

九老山虽然是东荒第一灵脉,但也经不起两位仙级高手放开手脚搏杀,因此吞天妖皇没有显化妖身,而道尊也没有施展曾经让楚望舒记忆犹新的百万灵符阵。吞天妖皇当然不会顾忌道门,他只是想拖延时间。真正的生死战不是现在,但很快就会来临,只要那位得手。届时,他将让整个道门消失在东荒大地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吞天妖皇暂时隐忍,可道尊呢,道尊凭什么如此镇定,被人打到家门口了还不放大招拼命!

三清殿!

守山大阵的阵眼就在殿中,六条青眼九尾的狐狸尾巴也被镇压在里面,这是唯一没有被攻破的阵眼,它是道门护山大阵的核心,太师壁上悬挂的不是一位开派祖师,而是道门九尊,居中那幅挂像,是道祖!

继女娲之后,唯一的飞升者。

婴姬不敢擅自破阵,她甚至不敢靠近三清殿。

妖族攻打九老山,但三清殿安然无恙,没有妖兽敢靠近这里,也没有内门弟子或者道门真人镇守此处,三清殿方圆十里之内,没有任何生灵。

殿门口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是唯一的人!

他站在那里,分明是活生生的人,却仿佛与三清殿融为一体。

上清派掌座,张道一!

蜿蜒的台阶下方徐徐走上一位身披斗篷的人影,姿态写意的仿佛是登山揽胜的游客,人影在殿前的广场停下来,兜帽里扬起一张白皙胜雪的容颜,单看五官已是人间极致,浅蓝色的瞳孔,眉心一点红妆。分明是个姿色绝佳的美人,但她的气质冷冽如寒霜,更有股扑面而来的上位者威严。

她是皇,妖族三皇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娲嫡系后裔。

“你来啦!”张道一淡淡道。

“听你的语气,似乎猜到我会来。”娲皇的声音同样冷冽淡漠。

“不用猜,我们道门有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算卦小能手太乙!”张道一说,“妖族三皇总要来两位,不然怎么有勇气攻打我九老山?”

“七百年前我就曾来过道门,不过那时候与我对决的是你的师祖。”娲皇说:“你们这一脉,总是让人讨厌。”

张道一没有回答,他只是个大真人,在仙级高手面前,很有压力。

“你觉得吞天和东岳,谁会赢,谁会输?”娲皇妖艳的红唇间,分叉的舌尖一闪即使。

“在九老山,除了天帝亲临,否则没有人是东岳师兄的对手......你算例外。”张道一说:“不过你的对手是我。”

“那你猜猜我们之间谁胜谁负?”

张道一沉默,不是没信心,而是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他们之间的对决,并不是两人本身的对决。

“古往今来,真正飞升成仙的只有两位大能,我族始祖女娲陛下,还有你们道门道祖。除此之外,儒圣舍身取义,魂飞魄散。当世神帝或许将成为第三个飞升的人,就看他如何选择了。相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女娲与道祖,谁更强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祖!”

“真坚决呐,当年你师尊也是这么说的,但后来他死了。等你死后,我也会问你徒子徒孙同样的问题。”娲皇话音方落,裹身的黑袍炸裂,露出玲珑曼妙的身体,双腿合二为一,化作扭曲的蛇尾。三丈长的蛇尾蜿蜒在青石板铺设的地面,妖异瘆人。

蛇尾无意识摆动,忽然团团盘起,将娲皇的身子推上两丈高,此时她已经和张道一平视,但眼神却带着睥睨的色彩。

她做了个让人打出所料的举动,扬起素白的手掌,猛地刺入自己的胸膛,抓出了鲜血淋漓的心脏,还在砰砰跳动。这个举动在妖族中并不少见,和妖族打交道多年的张道一明白她在血祭,血祭谁?不言而喻。

娲皇口中念念有词,古老而神秘的太古蛇语,早就失传数万年,当世只有女娲后裔才掌握着,蛇语节奏渐渐高亢,起初细如蚊吟,到最后是声嘶力竭的呐喊,鲜红的心脏血光闪动,随着咒语达到高潮,娲皇高高捧起手心的心脏,心脏化作纯净的血光冲上云霄。

天地间黑云翻滚,起先只是环绕在血光四周宛如旋涡的乌云,旋即不断扩大蔓延,直至爬满整个天空。乌云层层压顶,像是一瞬间进入了黑夜。

沉沉黑暗中,有光从天而降,从厚重的乌云中照射下来,金光开道,有什么东西要来了,他或者她来的时候,世界都被他们的光芒照亮。

人也好,妖也罢,都愣愣的抬头望向天空,望向那穿透黑暗的光芒。他们的目光茫然而炙热,空洞而虔诚。气机交感,天地异象。

张道一不为所动,在娲皇掏出心脏的时候,张道一深深吸了口气,慢条斯理的整顿衣冠。道尊是道门明面上的领袖,但道门的真正底蕴并不被道尊所掌控,从古至今,一直在上清派这里。

张道一面朝天地行跪拜大礼,九叩首,高举双臂,声音抑扬顿挫,“不肖弟子张道一,恭请道祖降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道一头顶冲起无量功德之力,遁入三清殿,片刻后,三清殿剧烈震动,如水般的清光逆空而上,没入云霄。

天地间异象再生!

又有一道光从东边天空照射下来,前后两道圣光,东西对峙。

某处密林,鱼重玄,楚千翎,商景元率领一群内门弟子与几头狼妖死战,战况激烈,即将分出生死。

这时,鱼重玄忽然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再也无法收回目光,他双膝一软,竟然跪了下来。

楚千翎一愣,惊怒交加:“鱼重玄,你做什么!你不要命了?”

鱼重玄痴痴望着天空,好像没听到她的话。而这时,几头狼妖竟然也匍匐在地,呜呜低咽。

楚千翎惊呆了,都忘了趁机下手,心说见鬼,你们这是相互磕头礼尚往来吗?你们刚刚还杀红眼的样子。于是她也抬头看了一眼……“哐当”,长剑脱手掉落,她终于明白鱼重玄为什么跪了,不是他想跪,而是不得不跪。

巨大的威压从天而降。

所有人都跪了。

西边那道圣光中,隐隐有模糊的轮廓显现,渐渐凝实,是一尊半透明的法相虚影,身长百丈,人身蛇尾,头戴金色王冠,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双眼是两道实质性的电光,电光扫过大地,像是君王巡视她的领地。她集神圣、美丽、威严于一身,单单看一眼就让众生灵魂深处颤栗,忍不住要跪倒膜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古第一人!

妖族大帝!

女娲!

传说中的人物,太古妖族大帝,终结神魔时代的神圣人物,降临在了眼前。有幸见到这一幕的人都该死而无憾,因为往前看尽历史,只有两人真正飞升成仙,哪怕再过十万年,女娲大帝的威名依旧闪耀在九州这片星空下,是历史长河中永不磨灭的的丰碑。

肆虐九老山的所有妖兽,不约而同的匍匐在地,高呼着“恭迎女娲大帝”的声音。女娲成就了妖族最辉煌的时代,所有妖族后裔都将她视为神明和信仰。如今信仰出现在眼前,堪称神迹。桀骜嚣狂的吞天妖皇也在半空中双膝跪倒,对这个万古大帝献上最诚挚的尊敬。

道门众人也跟着跪倒,不是他们对女娲有多敬仰,女娲的出现对道门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但是那铺天盖地的威压如同山呼海啸,使他们不得不跪。仙人面前,再无站着的凡人。

恭迎女娲大帝的呼声还没停止,东边天空又有一尊法相凝聚,头顶莲花冠,脚踏七彩祥云,身穿玄色太极道袍,手挽一柄银色拂尘,脑后灿灿光圈。

道祖!

又一尊照耀万古的绝世大能,为人族叩开天门,开创道法先河的圣人,关于道祖的传说,千万年前经久不衰,人族可以没有伏羲,可以没有儒圣,但不能没有道祖。世间万般法,皆来自道祖。时至今日,道祖创立的道门,一直都是人族的砥柱之一。

这是位照耀人族历史的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门弟子激动的热泪盈眶,浑身颤抖,他们将额头抵在地面,颤抖着声音呐喊:“恭迎道祖!”

人间自有人间的规则,一入天门,便不得重返人间,妖族可以由嫡系血脉通过血祭,请下女娲一缕意念降临。道门同样也有类似的道法,通过某个媒介沟通仙界的道祖,这是请神之法最初的原型。这个媒介就是张道一,放眼道门,唯有修功德的张道一能请下道祖,其他人都不行,因为功德未满,所以道门真正的底蕴,才会一直掌控在上清派手中。

请下飞升的仙人需要支付巨大的代价,张道一数甲子积攒的功德挥霍一空,而娲皇一生中只有两次机会血祭始祖女娲,第一次是在七百年前,这是第二次,也就是说她此生再也无法血祭女娲。

道门方圆百里之内,白昼变黑夜,他们的出现是违背天地规则的,这种存在只要一现身,秩序就会混乱,哪怕只是一缕意识。

杀戮停止了,人、妖两族的强者匍匐在地,仰望从九天之上垂下的两道圣光,仰望圣光中两尊法相,他们像是虔诚的朝圣者。两位仙人的出现把人们带回了太古时期,那时候不管人族也要妖族也罢,都是这样朝圣的,高高的祭坛上,祭祀高歌着古老的咒语,祭坛下,万民叩首。

只是那时跪拜的对象是神魔,而今神魔早就是历史的尘埃。

道祖身缠清气,面目模糊,梵音仙乐不绝于耳,有天女散花异象,一闪而现,复一闪而逝。他朝着女娲,遥遥伸出一指。

女娲脑后浮现一轮五色光华,金木水火土,五行齐聚。而她身后浮现一尊尊神魔虚影,有的擎天立地,有的面目狰狞,有的矮小丑陋,有的神光灿灿,千奇百怪。她抬起莲藕似的纤细手臂,一掌推出。

两尊大神隔着数十里的之遥,但他们之间的虚空坍塌了,仿佛天地之初,混洞降世。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这种声音,虚空像是有形之物碎裂,这是天地毁灭的声音。气流被卷入坍塌的混洞中,灵力也卷入其中,重新化作混沌。眼前这幅景象也无法用言语形容,非要描述,那就是将西海极地的海眼搬到了这里,吞噬一切。

天空中雷电交织,雷鸣滚滚,那仿佛是天道震怒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枉此生,不枉此生......”黑压压的伏地人群中,有个老道士涕泪横流,激动的浑身颤抖:“抬指间秩序崩溃,挥掌间虚空破碎,这才是我辈修士向往追寻的极致。”

“道祖女娲齐现,这是天地大乱的征兆啊。”

“天地已经乱了,我感觉不到丝毫的灵力波动,这片天地,好像......重归混沌了。”

“女娲降世,横扫九州,道门覆灭就在今日。”有妖族怒吼。

“女娲大帝,无人可挡。就算道祖也不行。”

“哼,无量天尊,道祖永恒!”

人族和妖族强者言语交锋,尽管被这恐怖的仙人威压震慑的战战兢兢,但彼此都坚信己方的仙人能胜,他们能动的也只有嘴了,方圆百里之内,灵力混乱,像是一锅煮开的沸水,陷入了无秩序无法理的领域。

女娲法相再次挥舞手掌,身后神魔齐动,仰天咆哮,无形无质的音波当场震死数十位人、妖两族的强者。这些陨落在女娲手上的神魔残魂一直飘荡在天地之间,此时,化作供她驱使的奴仆。

道祖法相中冲出一清一浊两股先天之气,交缠着冲舞出来,刹那间交汇在一起,太极图横压虚空,坍塌的秩序重建,破碎的虚空弥合,天地清明。那些神魔的虚影扑过来,将自己撞碎在太极图上。

而远处的两族强者又有一番奇妙的感受,刚才还是混沌初开的天地,如今过渡到了阴阳交汇的阶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女娲双臂举起,恰似当年托起五色神石补天,浑身萦绕功德之力,天地一片黑暗,唯有她光芒四射。一颗燃烧的陨石冲开厚重云层,呼啸着冲撞道祖。随后是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她竟然把九天之上的星辰召唤下来,任凭这些陨石砸下来的话,别说道门报不报得住,九老山这片灵脉都得化为废墟。

翻滚的黑云下,一片陨石雨呼啸而来,陨石带来光与热,也带来毁灭世界的威能。

道祖模糊的面容仰起,冥冥之中似传来一声讥笑,袖口鼓舞,徒然张开。陨石雨在半空中缩小,缩小,再缩小,靠近道祖法相时,已经小如萤火虫,萤火虫飞入袖中不见。

“袖里乾坤!”

道门的人欢呼如沸,这是道门一大神通,非仙级高手不能施展。袖里乾坤能收九州山河,亦能收九天星辰。

“道可道,非常道......”

冥冥之中似有人在诵经,似有若无,但仔细聆听的人,却感觉震耳发亏,如洪钟大吕,妙不可言。

道门中的人只觉威压渐渐消失,心灵澄澈,当即盘膝而坐,聆听大道。妖族强者亦露出如痴如醉的神色,只觉得大道不可测,人世间再无留恋,只想随道祖飞升而去。

但这时,神魔之吼再现,与发人深省的大道之音截然相反,吼声暴戾凶狂,让人神魂动荡,仿佛看见了伏尸万里,血流成河的景象。无数人随之惊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很少有人注意到,三清殿的护山大阵在女娲与道祖法相交手的瞬间被撕裂,青眼九尾的六条狐狸尾巴遁出了三清殿,往西侧山峰而去。

峰顶,九尾狐婴姬俏生生站在法阵中,身侧站着目光空洞的美人,行尸走肉般的女子双手手腕隔开,鲜血流淌,在地上交汇处猩红的阵纹,阵纹的光芒像呼吸般涨落。

阵法之外是头顶悬浮神农鼎的葛长庚,他凝视着遥远天穹上的两尊法相,惊叹震撼。

六条狐尾受到阵法感召,飘摇着飞遁过来,依次没入婴姬体内。

婴姬翩然旋身,裙裾飞扬,喜滋滋扑倒葛长庚怀里:“远祖狐尾得手了。”

葛长庚喟叹道:“费尽心机,千般算计,总算夺回来了。”

婴姬嫣然一笑,回眸眺望青冥峰方向,“万载以来,道祖女娲降世数次,难分胜负,而今日,我们将改写历史。”

她在葛长庚面前娇俏如少女,一转身,就成了冷艳妖媚的狐主,俏脸如罩寒霜:“真正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我仿佛看到了道门的人绝望的表情。”

葛长庚没回答,遥望道祖法相,神色似喜似悲。

“怎么?”婴姬挑了挑眉:“不忍心?”

“这里曾经是我修炼成长的地方,我的往事全在这里,但很快就要湮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往事早就不该存在,你是我男人,不该再有往事。”婴姬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一吻,转身跃下悬崖,翩翩然如白影横空,柔媚的嗓音响彻天际:“请祖先现身!”

丹鹤峰!

祠堂!

楚望舒望着葛长庚的身影消失,长长松了口气。随着他心神一松,残余的真气离体而出,一缕缕五色光华破体消散。

人也跟着跌坐在地上。

葛长青等人这才如梦初醒,自深深震撼中回过神来,葛长青跑过来想察看楚望舒伤势,但有人更快一步,一手拖住楚望舒肩膀,一手就往他手腕上搭。

“来晚了来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漫山遍野的找你,还是苏星斗告诉我你来祠堂和妖族死斗了。”

那人身穿玄色道袍,头戴莲花冠,鬓发和雪白的胡子被风吹的分叉,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他脸色本来就不好看,一摸楚望舒的脉象后,就更难看了,“丹田尽毁,经脉尽断,五脏六腑……大出血,这尼玛是油尽灯枯的迹象啊。”

向来云淡风轻智珠在握的太乙真人也忍不住爆粗口了,不停的碎碎念道:“人算不如天算,人算不如天算啊,这下完犊子,东岳师兄要杀了我的,如果他还能活下来……”

“太乙师叔?”葛长青犹豫了一下,愣是不敢靠过来,太乙真人一脸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年丧子的模样把他吓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这个锅我不能背,必须推出去。容我沉吟沉吟……”太乙真人走火入魔似的喃喃自语。

这时,他抬头看了一眼葛长青。不知道为什么,葛长青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死不了,来颗脱胎丸。”楚望舒七窍流血,脸色却颇为红润,大概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了。

“对对对!脱胎丸!”太乙真人宛如醍醐灌顶,“快拿脱胎丸来,快快快,时不我待,哎呦,你们几个混账东西,还瞅啥呢?”

冲和冲虚对视一眼,后者开始从百宝囊里翻找脱胎丸,脱胎丸是丹鼎派最高级别的丹药,服之可令人脱胎换骨,是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当年水玲珑身死魂消,就是靠着脱胎丸,抱肉身三年不朽,而这只是脱胎丸的附带效果而已。

冲虚冲和的犹豫,并不是不舍得,脱胎丸固然珍贵,但楚望舒是承载香火的苗子,孰轻孰重不必说,他们心想,师兄啊,这小子看起来一时半会死不掉,您别急行吗?

他们不知太乙真人为何如此急迫,争分夺秒,太乙真人是真的急爆了,只有他知道时间的珍贵,他不容许再浪费时间了。

冲虚取出脱胎丸递过去,太乙真人急吼吼的抓过来就往楚望舒嘴里塞,但楚望舒头一歪,拒绝了。

“你小子什么意思!”太乙真人眼珠子瞪的滚圆。

楚望舒面色红润,但眼中却透出死气,他也是有极限的,他不过是练气八重而已,却凭借吞元功将修为硬生生推到大真人境界,收获有多大,代价就有多大。此刻他气血枯竭,经脉尽断,没有外力补救他真的会死。楚望舒不想死,可眼前有一件事比生命更重要。他说:“在吞下脱胎丸前,我有两个问题,一个要求,如果我猜错了,那个要求就当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太乙真人深吸一口气,几个甲子的养气功夫都不管用了。

楚望舒盘膝而坐,遥望青冥峰方向,遥望层层黑暗中仿佛从九天透出来的光明。眼中有几分恍惚,几分忌惮:“那是女娲降临的法相吧。”

这话让在场四人悚然一惊,只有太乙真人面色不改,倒是有些惊讶楚望舒的“识货”。

“是!”他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楚望舒用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喃喃。他见过这样的景象,不过是在二十年后,那场攻陷了道门的大战中,妖族三皇齐至,娲皇请下了女娲一缕意识降临,在那场大战中,道尊陨落,张道一陨落,清徽陨落。也是那一战,把李妙真逼上了太上忘情的路。当时楚望舒遥遥观望,甚至不敢接近,仙人的威压让他浑身颤栗。

“还有一个问题呢?”太乙真人急匆匆的追问。

楚望舒一怔:“这只是铺垫,我的问题还没开始呢。”

“无量尼玛的天尊......”太乙真人深深吐纳,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千万别一巴掌拍死这个小崽子。

“第一,妖族怎么敢进攻九老山?真当神帝是大殿上供奉的泥塑?哪怕青眼九尾复活,也不见得是神帝的对手。第二,你们怎么敢?之前我就觉得妖族太顺利了,道门岂是一个九尾狐使些不入流的妖法就能里应外合?那道门也不可能万年来屹立不倒。现在见你急匆匆的赶来见我,我猜测多半不假,是你们故意的对吗?你们几个大真人还有道尊在下一局很大的棋,那么你的依仗是什么?”

太乙真人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妖族复活青眼九尾势在必行,神帝若处在巅峰时期,他们也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但神帝大限已至,不飞升,就只有陨落,看他怎么选择了,如果神帝不打算飞升,那么想必妖族也做好玉石俱焚的打算,猛虎垂暮,没什么比这个时机更好了,事实是他们赌对了,神帝没有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帝起码还有十五年阳寿!”楚望舒脱口而出。

“你怎么如此肯定!”太乙真人眉头一挑。

我......楚望舒无言以对,他根本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太乙真人黯然摇头:“没有了。”

“你说什么?”楚望舒猛然站起来,下一刻又跌坐回去,脸色发白,冷汗沿脸颊滑落。什么女娲降世,什么道祖降世,什么道门生死存亡,一切都在他脑海里被排出去。

神帝大限将至?!!

“你怎么回事?”太乙真人皱眉。

楚望舒好久才缓过神来,摆摆手,“你继续说。”

他不相信神帝大限将至,尽管这话出自太乙真人之口,不过没关系,他还有时间,等这次大劫平定,他要去一趟昆仑,见一见那位在他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男人,那是对他来说父亲般的男人。

“第二个问题,东荒与西域相距数十万里之遥,青眼妖祖的狐尾根本送不到昆仑,哪怕道尊亲自出动,等待他的或许会是妖族双皇甚至三皇齐至。除非神帝亲临道门,但显然不可能,神帝要飞升了,他会在近几年内斩断因果,了却凡尘,不然跨不过天门。既然如此,东岳师兄便打算请君入瓮,把妖族引上九老山。至于我们的依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乙真人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很快就知道了。”

“与我有关?”

“是!”

“那是什么?”

“说不得。”

“我猜到与我有关了,但我猜不到。”楚望舒盯着他的眼睛:“告诉我,我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修行之道,永远没有不劳而获的机缘,我得到越多,付出越多。你别骗我。”

“不会有生命危险,这点我可以保证。本来我预计你会沉寂一年半载,不过事情出了点意外,你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沉寂时间也许会延长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久。”楚望舒满脸不可信的看着他。

“十年......之内吧。”太乙真人说。

十年!!楚望舒眉头跳了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年之后李妙真都走上忘情剑道了,十年之后敖念蓁都嫁人了,十年之后我三姐尸骨都寒了,还有玲珑!

尼玛,封号十年,这代价可太大了。

“也未必会那么久吧,也许两三年你就醒了。”太乙真人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拜托语气坚定一点。”楚望舒沉默了。

“看来是没我不行了,虽然听起来很扯,道祖和女娲的战斗,道门和妖族的决战,居然是我这个小人物来力挽狂澜?虽然心里不太情愿,可我也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而且......”楚望舒看了一眼葛长青:“师尊待我不薄。”

葛长青凝视着这个弟子,忽然觉得眼眶发热,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抬起头。

“那我要加一个要求!”楚望舒说:“第一个要求,我妹子水玲珑魂魄离体,必须在两年之内练出小还魂丹救治,否则神仙下凡也没救。本来我想在两年后的昆仑瑶池宴上向西王母讨要三生石,但如果我醒不来,道门必须不计任何代价救她。第二,我有个姐姐,她是狐族半妖,且是青眼血脉的半妖,如今掌握在青丘狐妖手中,她被种了血神蛊,道门同样要想办法救她,不计任何代价。额外再加一个请求......”

楚望舒说的是请求,不是要求,“替我向神帝说一声,谢谢!”

“就这两个要求,一个请求,你们答应,我就把这条命卖给道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请祖先现身!”

婴姬的声音像是惊雷滚滚,响在无数人耳畔,刹那间,西南方的黑云像是活了过来,翻腾滚动,变化出各种奇怪的形状,在女娲和道祖的交手之中,有第三者插足。什么人敢在道祖和女娲的战场露头?人世间似乎只有神帝能做到,连天帝都不敢冒然卷入这种级别的战斗。但如果是同级别存在呢?

翻滚的黑云忽然朝上空收缩,旋涡般的黑云中心,缓缓踏出两队洁白的兽足,随后是九条遮天蔽日的蓬松狐尾,这是一只高达百丈的巨大狐狸,它比山岳还高,但却给人一种玲珑可爱的感觉,仿佛集世间魅力于一身,同样是法相虚影,可比道祖女娲更加凝实,尤其是九条狐尾,宛如实质。唯有头颅是模糊的,只能隐约看见一双青碧色的狭长眸子。

青眼九尾!

很多人变了脸色,连天帝都不愿卷入的战争,但人世间确实有这样的存在,比如青眼九尾,出生在远古的大妖,和女娲曾在一个时代的恐怖存在。这种级别的大妖,本身就是天地极致,当然有底气和资格插足两位仙人的战斗。道祖和女娲是一缕意识降临凡间,而它本身就是凡间之物。相比起来更加“顺应天理”!

这!

道门众人心都寒了,脊背寒毛炸起,如坠冰窖。

道祖再强,也不可能同时对抗女娲与青眼九尾狐,单单一个女娲足以制衡他,更何况又来一个人间极致的狐妖远祖。这就是妖族底蕴,昔年的九州之主,女娲与十二妖祖联手,终结了神魔时代,所向披靡。人族算什么,人族当年只是匍匐在妖族脚下的分支,任人宰割的种族。从开天辟地之初,再也没有比妖族更强势的种族。

“抱元守一,灵台明净,我要开始了。”太乙真人嘱咐完,从怀里掏出一块八角铜盘,中心黑白太极鱼,外刻“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内刻“生死休开惊杜景伤”,中刻“天冲、天任、天蓬、天心、天柱、天英、天辅、荏禽”十六字,其中还有五行阴阳地风水火等刻纹。小小一片八角铜盘,将开天以来的天地变化尽收其中。

楚望舒一眼就认出这件法器:“先天奇门”,补天道镇教至宝。号称“算天算地算古今,阴阳五行皆在心”。

太乙真人把八角铜牌抛起,它悬浮在楚望舒头顶三丈高处,滴溜溜旋转,顷刻间化作一方两丈方圆的铜盘,八角铜盘投下光影,楚望舒身下也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八角铜盘投影,纹路字体清晰,但上下两块八角铜盘逆向旋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

狂风平地而起,楚望舒衣衫、头发猎猎飘飞,他只觉呼吸如堵,像是被人禁锢在看不见的场域中。

两块八角铜牌飞速旋转,最外围的五行纹路亮起来,那八个方向翻腾起金木水火土五色灵力光华。楚望舒感受到体内丹田产生了共鸣,不受控制的吸纳五行灵力,但他的丹田和经脉虽然刚刚接续,可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灵力涌入,痛苦的嘶吼起来。

“忍住忍住!”太乙真人像个给孕妇接生的稳婆,“很快就过去了,千万要坚持住啊。本来很轻松的过程,可你的身体确实承受不住强大的灵力冲击。”

八角铜盘越转越快,五行灵力形容气旋,呼啸怒转。楚望舒盘坐在气旋中央,只觉痛不欲生。修复的丹田再次撕裂,经脉也断了,正当他感觉身体被撕成千万碎片的时候,五色气旋轰然消散。八角铜盘中代表五行的字符熄灭,随之亮起的是中心的阴阳太极。

从五行逆向演化阴阳?

这个念头刚起,阴阳二气就冲入他体内,五行真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清一浊两股先天真气,浊气驳杂厚重,清气纯正轻灵。两股先天真气在他体内交缠成太极鱼,这个如磨盘一样的东西旋转起来了,把他的丹田、经脉甚至五脏六腑都绞碎。

“啊啊啊啊啊!”

楚望舒仰天咆哮,凄厉至极。

“不是说......没危险的吗......太乙老道,我不玩了,快停下来......”楚望舒崩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亲身体验,永远不知道这种痛苦有多剧烈,他前世早就磨练出一副铁石心肠,杀伐果断,本以为世间再无让他动容的疼痛,今天才知道太天真。

“别喊别喊,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痛?”太乙真人的声音响起来,紧接着他也吐了口血。

“你行你上啊。”楚望舒大吼。

“闭嘴,我不也陪着你一起吐血吗!疼着疼着就习惯了。”太乙真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喷血,“我不也遭受反噬了吗,你以为我就很轻松啊,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几百年没伤筋动骨了......”

葛长青冲虚冲和云萝四人,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但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做什么。唯有不明觉厉。

阴阳二气在把楚望舒身体搅的支离破碎后,终于消失了,此时楚望舒身体早已千穿百孔,隐隐可见破碎的内脏,他能活着,全靠八角铜盘稳固他的元神。

“这次不死,老子的无垢道体要逆天了。”楚望舒感到疼痛渐渐消失,张嘴吐了个槽。

但这时,阴阳二气死灰复燃,而这次五行灵力也出现,两股能量碰撞在一起,虚空坍塌了,混沌重现。

以五行灵力逆向推演阴阳,再由阴阳二气回溯混沌!

楚望舒感觉时光在这里倒转,仿佛回到了开天之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脑子轰然一响,识海一片混沌,意识的极深处,有一双巨大的眼睛睁开,仿佛亘古长存的生灵诞生。他心里泛起恐惧、悲伤、愤怒.......诸多情绪,随后是永恒的黑暗。

葛长青冲虚冲和云萝,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天空,这一眼,仿佛就是永恒!

青眼九尾狐重临世间,它本该寿元耗尽,晚年时率领妖族逐鹿中原,但那个时代诞生了道祖。是道祖亲自将它镇压,肉身和九条狐尾分离,分印在不同的地方。而后漫长岁月中处在不生不死的状态。至于当年道祖为何没有杀它,没人知道道祖的想法。

数千年前,道祖把它封印,如今道门又阻止它重临世间,可谓新仇旧恨,烈火烹油。

青眼九尾狐前肢伸出,脊椎弯起,像只炸毛的猫儿,忽然发出尖锐的啸声。双眼中青光怒射,直直打在道祖法相上。

青光入体,道祖法相出现一丝阻滞,与此同时,女娲紧随而至,轻描淡写的拍出一掌。

没有虚空破碎,也没有秩序坍塌,相反异常平静,然而道祖法相微微一震,虚化了几分。

青眼九尾狐得手之后,就没有后续攻击,像是掏光了精气。这也不难理解,方才那一招连道祖都吃了大亏,若是无限制使用,女娲道祖也不是它对手。不过这就足够了,剩下的交给女娲就可以了,势均力敌的平衡被打破,道祖败局已定,道门回天无力。

女娲接连拍出三掌,每一掌落下,道祖法相就虚化一分,三掌之后,已如风中残烛,都快看不清晰了。

妖族强者兴奋的咆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门众人却感觉末日降临,万念俱灰。

“道祖输了?不可能,不可能......”

“我们道门肯定还有手段,快使出来啊,快啊,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

“道祖都敌不过了,哪还有什么手段啊,完了......”

“天亡我道门啊!”

有年老的道士仰天恸哭。

无数人从惊骇、难以置信中回过神来,随后被无边无际的恐惧笼罩,道门真的完了?屹立东荒万载的道门,说完就完了?人族最黑暗的时代都挺过来了,却要在今日覆灭?

“神帝呢?神帝怎么不来?”有弟子不能接受,嘶吼着:“妖族撕毁长江盟约,神帝怎么能无动于衷,怎么能见死不救?”

“东荒西域相隔数十万里,神帝纵然修为通天,也得数日才能赶到。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啊。”

“神帝不会放过妖族,我们人族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在九泉之下等这些畜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我不想死。”

“谁来救救我们,谁来救救我们......”

楚千翎失魂落魄的仰望,不知不觉,泪水已经布满俏丽脸庞:“要结束了吗?”

她自幼长大的道门,她的师长、同伴、喜欢的人,喜欢她的人,都将在今日之后化作尘埃。

鱼重玄嚎啕大哭:“不,我不甘心,师尊的仇还没报,我还没手刃啸月,我不甘心啊。”

“哭什么哭?”商景元脸色淡然,最危急的关头,竟是他心理素质最强。“生与死,轮回不止。如果这是我们的宿命,道门的宿命,那我接受。但在死之前,我们还有一场战斗。”

李妙真站在峰顶,身后是跪了一地的同门,还有渐渐冰冷的妖族尸体,她拄着剑,苦苦支撑不让自己跪下,她想到了父亲,也想到了师尊,最后是楚望舒温柔的笑脸。她这一生不知情为何物,直到他的出现,但那种萌动的情愫太淡太短暂,浅尝一口,来不及细细品味。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相约来生吧!”

就在这时,天地间,风云忽然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轰隆隆!”

一道惊雷炸响,仿佛开天以来的第一道声响。两族强者一愣,转头朝西南方望去,只见层层翻滚的黑云之中,无数闪电交织,几乎爬满了半边天空。雷电一生一灭,循环不息,这绝对不是寻常的自然之力,更不是道门雷法,神宵五雷也没有此等威势,这简直就是把一座雷池挪了过来。

不知何时刮起了狂风,飞沙走石,树木连根拔起。焦雷相伴,平地起风,此类天地异象,往往预示着某种异宝降世,但这是九老山,怎么会有异宝降世,应该是某位大人物来了。

绝对是仙级以上,否则不可能牵动天地气机,引发秩序混乱。女娲如此,道祖如此,青眼九尾狐亦如此。当世谁能做到这一步?谁是超越仙级的存在?

神帝!唯有神帝!

“是神帝吗?神帝来了?”

“道门有救了,有救了!”

“人间以神帝无敌,女娲法相降临也不行,神帝神威盖世,他是不可战胜的。”

“无量天尊,苍天有眼呐!”

道门中人喜极而泣,大喜大悲之后,竟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来了!”道尊抚掌而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叱!

吞天妖皇咬了咬牙,妖艳的脸上浮现一抹憎恶,“是那老匹夫来了?不可能,天帝在南疆盯着,如果神帝动身了,我们不会不知道。”

“非也非也!”道尊沧桑的脸庞竟有几分意气风发,“很快你就知道了,先提前准备好品味绝望吧,这必将是载入史册的一天。”

电闪雷鸣之中,第二重异象紧随而至,九老山方圆百里之内,五行灵力暴乱,如此时此刻有人尝试吐纳灵力,只有暴体而亡的下场。

此时是腊月隆冬,霜杀百草,草木凋敝,可在众人脚下,土地开出鲜花,枯树长出了嫩芽,植被复苏,一片欣欣向荣。

这!

几息之后,天降暴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脸上,隐隐生疼。又过几息,九老山无缘无故烧起山火,浓烟滚滚,火焰撩天。

“怎么回事,我感觉周围的灵力不对劲,太狂暴太混乱。”

“刹那花开,枯木逢春,而后又暴雨倾盆,无故起火......五行灵力完全混乱了。”

“是神帝吗?神帝......已经达到这种境界了吗!”

在人们疑窦重重之际,第二重异象降临,混乱的五行灵力发生了变化,演化成一清一浊两股先天之气,清者上浮,浊者下沉,驳杂厚重的浊气缠绕在人们脚下,让人如陷泥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呐,这是先天阴阳?阴阳二气最初的形态?”

“五行逆转阴阳?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我感觉天地要大变了。”

道门的人瞠目结舌,妖族强者也震骇莫名。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开天之后,混沌分为阴阳二气,阴阳又演化五行,五行是世界的根基,一切物质都是五行灵力演变而成。没有人可以把五行灵力逆转为阴阳,就像时间永远是单向流动,没人能回到过去。

但更恐怖的一幕出现了,清气下沉,浊气上浮,缓缓相互靠拢。两者水乳交融,化成了灰蒙蒙的怪异能力,众人没有见过这种灵力,但他们第一眼就认出了这种灵力。

混沌之力!

天空中翻滚的黑云消失了,脚下踩踏的大地也变得模糊不清,这个世界只有一片混沌,淡化了天和地。众人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错觉,仿佛时间倒流,一瞬间回到了开天之前。

开天之前,没有生灵,没有日月星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混沌。

“不对!!”

吞天妖皇忽然醒悟,然后彻底恐惧,开天之前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如果混沌是一片虚无,那么世界如何形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代妖皇尖叫起来,像只受了惊吓的老鼠或者说小丑。

九老山上,天地之间骤然金光万丈。

混沌之中,一只巨足踏出,整个虚空都为之一颤。巨足之后,是依次浮现世间的辉煌法相。这一刹那,混洞降临,亘古洪荒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这尊法相凝于混沌之中,仿佛伫立在过去未来现在时空。

非男非女,似男似女。

混沌法相一出,先前还仙人威严凌驾世间的女娲法相忽然一片模糊,竟是被生生削去了大半气机。而道祖本就虚幻到近乎透明的法相轰然消散。随之消散的还要那三千神魔的虚影。

两族强者惊呼一声方起,又听青眼九尾狐哀鸣一声,震碎在混沌中。

远处,婴姬如遭雷击,“哇”喷出一口鲜血,俏脸煞白如纸,神色萎顿。

葛长庚御风揽住她的腰肢,避免她坠下悬崖。

婴姬苍白纤细的手指死死拽住葛长庚袖子,一双秋波荡漾的美眸瞪着那尊混沌法相,又恐惧又愤怒:“何方神圣!”

天地未生我先生,古今混沌第一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持神斧劈太虚,浊者为地清为天。

一气呵出阴阳定,双眸化作日月星。

日高一丈天与地。万物终于展世间。

迩来十万八千岁,多亏盘古不成仙。

太乙真人双膝跪地,仰望头顶那尊百丈法相,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声音剧烈颤抖,高呼:“道门太乙,拜见盘古圣神!”

盘古?!

葛长青只觉耳中嗡地一响,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眼中只有那尊古老的法相,心里的诸多疑惑在这一刻终于解开。难怪道祖、九尊挂像因不愿受他一拜纷纷坠落;难怪他初入练气境便惹来天劫;难怪那天心魔失控他身上会有神魔之力。

因为神魔这种东西根本就是盘古大神的精血受天地孕化而生。

原来如此!

葛长青心潮翻涌,低垂目光,转而望向神情呆滞,目光空洞而立的楚望舒,震惊、茫然、兴奋、激动、惊惧......各种情绪在他心里不断交替,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这一年来受他无数次礼拜,不知道我还能活多少年!

冲虚冲和两个老道忽然老泪纵横,“竟是盘古大神,道门有望,人族有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尊虽然有所察觉,但不能肯定,直到盘古法相降临,才明白自己所料不差,难怪太乙师弟讳莫如深,始终不肯透露楚望舒的真实身份。从古至今未曾出现过混沌体,世人对它一无所知,在楚望舒出现之前它是存在于猜测中的体质。但当它真正展现在世人眼前时才明白,可怕的地方并不是体质,混沌体不过是附带品而已,这小子是盘古真灵转世!

道尊瞥了眼恐惧的无以复加的吞天妖皇,哂笑一声。面朝盘古法相,在虚空中跪拜,这位道门至尊,拜天拜地拜道祖的仙级高手,竟是热泪盈眶:“道门东岳,拜见盘古圣神!”

声音如惊雷震耳,滚滚传开,摆明了是刻意为之,要让道门所有人都听到,把绝望的气氛一扫而空,从振旗鼓。

原本有人以为是神帝赶来支援,见到法相之后又开始猜测,都惊疑不定,唯恐这尊法相又是妖族整的幺蛾子。

可道尊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惊呆了,人族也好,妖族也罢,包括隐隐猜出真相的吞天妖皇!

“盘古?哪个盘古?”有人茫然道。

“不知道啊,九州什么时候有一个叫做盘古的强者?”

“如果没听错,道尊祖师刚才说的是......盘古圣神?”

“无量天尊,是那个盘古?”

“能称圣神的,还有哪个盘古?”

“那尊法相,是盘古大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寂了几秒钟后,无数人跪伏在地,高呼:“拜见盘古圣神!”

数千道呼声此起彼伏,像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潮,四面八方,漫山遍野。

妖族强者此时的心情,大概就是先前道门弟子们见到女娲降临时,满满都是绝望。

盘古是世间一切的起始,是源头,是太初,也是存在于传说中的混沌神祇。它的威严和光辉,胜过女娲道祖,胜过伏羲儒圣。胜过古往今来任何一位大能。

“仙凡永隔,跨界者,斩!”

盘古法相抬起双臂,混沌之气汹涌而至,凝聚成一柄模样怪异的巨斧,这柄斧曾经开过天地!

一斧劈下,强烈的光芒充斥整片混沌虚空,众人只觉眼睛刺疼酸胀,泪水狂流。

女娲法相抬起双掌,似是想要抵抗,但接触到巨斧落下来的光芒,手掌便如同春雪消融,而后是百丈法相直接破碎。

三清殿!

娲皇眉心忽然裂开一道血线,她骤然睁开眼睛,惊恐和不甘凝固在脸上,妖艳的红唇张了张,但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血线迅速蔓延全身,她似乎被无形的利刃从眉心处一直往下,连带着元神,切成两半。

一缕和煦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射下来,拨云见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盘古法相缓缓散去。

混沌散去。

乾坤朗朗,天地清明。

九老山的两族强者沐浴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下,竟是恍如隔世!

密林!

商景元拾起落在地上的青铜剑,剑气勃发,将一头狼妖斩首,鲜血喷溅。他环顾木愣愣的同门,朗声道:“到我们反击的时候,道门永存,人族永存。”

符箓派弟子如梦初醒,喊杀声响起,战火再次点燃。

碧霄峰顶!

李妙真扬起墨雪,剑尖指向天穹,大声道:“诸位同门,拿起你们的剑,跟我一起......驱逐妖族!”

“驱逐妖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十道遁光从山巅冲起。

九老山又一次化为血腥战场,但这次道门众弟子杀意高涨,气势如虹。同门的牺牲,师长的陨落,化作他们反击的动力。

“走吧。趁着还没被清算。”葛长庚搂着脸色惨白的婴姬。

“我不甘心!”婴姬说。

“别被一时的胜负迷了眼,输了一场战争,但我们得到了比胜利更重要的东西。”葛长庚说:“比如,盘古真灵降世的消息。”

“他是谁!”婴姬声音有些颤巍巍。

“我心里有几分猜测,不过还无法确定。走吧,狐族没什么损失不是吗,远祖的狐尾也到手了,今日之后,才是妖族问鼎九州的开始。”

葛长庚抱着她跳进青铜大鼎,神农鼎拖曳着绚烂的尾光划过天际。

九州历1191年末,盘古真灵降世东荒,娲皇陨落,九州震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六月里,骄阳似火。山风扑在脸上都带着一股沉闷灼热的气息。林莽苍苍,绿叶碧油油的反射着绚丽光晕,微微卷曲着,风拂过,林海起伏。山野小径,苏星斗缓步而行,他穿过平原,渡过大河,翻越一座又一座荒山,终于踏入了久违的故乡。

从十岁那年离开故乡,不知不觉已经九载光阴,九年时间里,他从少年变成了青年。脸庞棱角渐渐分明,眼神渐渐坚毅,是能独挡一面的大人物了。就在半个月前,他成功踏入真人境。

距离妖族进攻九老山已经过去一年半载,半年前他辞别掌座师尊葛长青,下山返乡,苏星斗给出的理由是替楚望舒送东竹尸骨回乡。因为水研姬说不能让这个丫头客死他乡,一定要把她的尸骨送回去。于是苏星斗毛遂自荐表示自己来搞定这件事。其实水研姬不知道,苏星斗和东竹是同乡。

苏星斗的故乡同时与东荒南疆交壤,往东就是人族地界,往南则是妖族地盘。长江不流经这里,所以它其实是人族与妖族缓冲地带。生活在这里的人就像在夹缝中寻求活路的蚂蚁,纵横九千里的地界,混居着妖族、人族、蛮夷。更有诸多凶兽出没。因此这里的人族民风彪悍,能征善战。

前方已经没有路了,杂草丛生,荆棘遍布,苏星斗只好御风飞行,不然他找不到下山的路。这半年来,他坚持脚踏实地的步行,鲜少御风飞行,久而久之,身上就多了一股稳重的气质。用楚望舒的话说,我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那家伙已经睡了一年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可怜了他娘这一年来天天以泪洗面。苏星斗在心里叹了口气。

视野骤然间开阔起来,远处有一片依山而建的村落,村落外是紧挨着的田野,田野里是种满了庄稼,不过都已经枯死了。

苏星斗落在村庄外,还没靠近,风已经把刺鼻的腐臭味送进鼻腔。他皱了皱眉,走近村庄。

这座村庄已经没有活人了,黄泥房舍坍塌,鲜血在墙上变成黑褐色的斑痕。房舍外的路上随处可见尸体,一群碧眼鸠鸟正在啄食腐尸,扑翅争夺,苏星斗一靠近,就拍动翅膀跳开。

沿路挨家挨户的看过去,有的尸体已经只剩骨架,有的被野兽啃食的不成人形。尸体上看不出什么线索了,但从坍塌的房舍,践踏的凹凸不平的地面,以及村外枯死不久的庄稼,这场屠杀不过超过两旬。

死亡在这里是不变的主题,人杀妖,妖吃人,期间还有蛮夷来凑热闹。不过这里是靠近人族地界的大后方,妖族屠杀本不该波及到这边。苏星斗一点都不惊讶,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

短暂停留后,他继续上路。依然是一步一脚印的走着,时隔多年,重返故乡,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又有一丝犹豫,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行了半日,依然没有人烟,这里人口本来就稀少,但路上碰到的几个村庄,无一例外都被屠戮一口。直到他拐过一座险峰,看见平坦辽阔的平原,也看见了平原中厮杀的两队人马,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队人马和一头凶兽。

百余名骑乘龙马的悍卒策马穿梭掠阵,有的披着皮甲,有的披石甲,武器也有刀有剑有枪有矛,像一对临时组建的杂牌军。唯一的共同点是头顶插着鲜艳的雉鸡羽。为首的将领披挂青光闪闪的蛇鳞甲,挥舞一丈出的青铜大刀,虬髯满面,面容粗犷。

“雪族的儿郎,这孽畜吃我们族人,毁我们庄稼,短短一个月便将我族心血毁去过半,今日不诛杀此獠,我们如何对得起父老乡亲!为了族人,死有何惧!”

众战士轰然应和,然后前仆后继的被那只怪物吃掉。

这支杂牌军围杀的是一头豚兽,小山般庞大的身躯,浑身长满钢针似的鬃毛,獠牙森森,四肢短小,好看上去笨拙,实际上也是这样。它任由骑卒挥舞刀剑劈砍在身上,大多数刀剑都无法破开它坚韧的外皮,偶然有刀刃破开体表皮肤,鲜血溅起,它就立刻竖起鬃毛,把那人扎的千穿百孔。除此之外,就是有条不紊的进食,进食很有节奏,每三息吞一个骑卒,连人带马一起吞入腹中。

与其说是围杀,真不如说是飞蛾扑火。双方差距太大,虽说这里的人族骁勇善战,但单兵实力还徘徊在练体境,豚兽不是妖族,它是凶兽,是太古神魔的后裔。而今九州大陆很少见到凶兽,在人、妖两族的剿杀之下灭族七七八八,但在这种两族实力薄弱的地方,凶兽找到了生存的空间。

为首的将领怒了,眨眼间手底下精锐悍卒死了十几个。他驾驭龙马朝着豚兽冲锋,相聚十几丈的时候,一跃而起,青铜长刀劈下一个凌厉的圆弧。

“噗!”

长刀劈开鬃毛,劈开坚硬外皮,嵌入豚兽头骨。

剧痛使豚兽发狂了,它大多数时间又蠢又笨拙,只知道不停得吃东西,可它骨子里有着凶兽共同的暴戾。豚兽发出嘹亮凄厉的吼叫,脑袋一甩,就把他连带着长刀一起甩出去,弯曲尖锐的獠牙贴紧地面,短小的四肢爆发恐怖的力量,它奔跑起来,地面轰隆隆震动。

“保护族长!”骑卒忠心护主,但没卵用,敢冲上去拦路的都被獠牙挑翻在地,活活踩死。这么一尊肉山发起狂来,简直横扫千军如卷席。

雪族的族长翻身跃起,很有骨气的不闪躲,横刀在前。哪怕身死,也决不后退,这是每个生存在这里的人必有的觉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一道泓光划破天际,众人听见了利刃割裂空气发出的尖锐啸声,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抹泓光刺入豚兽的脑袋。下一刻,足有磨盘大的脑袋炸裂。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扬起一片尘埃,生与死之间,它甚至来不及惨叫。

数十名骑卒呆愣愣的看着死去的豚兽,有点不能接受现实,刚才还与他们战的如火如荼的凶兽,就这样死了!?那抹泓光又一次升起,众人这才看清它是一柄红铜锻造的剑,只有剑身没有剑柄。

铜剑原路飞回,落在一名身穿道袍的年轻男子手上。

道门的人?

雪族族长看着信步而来的年轻男子,面如冠玉,身姿笔挺,气质淡漠而沉稳。他觉得这张脸有点面熟,却又想不起来。

年轻男子走到族长面前,淡淡道:“青山大叔,又见面了。”

族长脑中似有闪电划过,脱口而出:“你是星斗?”

苏星斗脸上丝毫看不出故人重逢的喜悦,但说的话多多少少有了几分人味儿:“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真的是你!”族长豪爽的大笑着,给了苏星斗一个拥抱,转头朝部下们喊道:“羿族的少主回来了!”

“听说你去了道门,转眼就是九年了。”族长满脸喜悦,“对了,三年前,我女儿也拜入道门。算起来你们还是师兄妹。”

“我知道。”苏星斗点点头:“这次回来,我也顺便把她带回来了,很抱歉,她已经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雪族的领地是一座叫胡儿里的小城,这座城市有几千多人口,说是城市其实就是用黄泥围起三丈高的墙垣,破旧简陋,别说是妖族,就算蛮族也能轻易破城。不过这里是雪族五万族人心目中的国都。

苏星斗坐在城中心的瞭望塔上,俯瞰着四四方方的小城,黄泥城墙,黄泥房舍,城墙是个大方块,房舍是一块块小方块,大方块包围无数小方块。

瞭望塔是小城最高建筑物,整体是由青石和泥浆堆砌起来,站这里可以看到方圆五里之内的动静。

夜深了,万籁俱寂,天空繁星璀璨,身后的铜锅里燃烧着熊熊篝火,下方同样火光明亮。

声声唢呐凄凉,呜咽声断断续续传来上,可惜这里没有冥纸这种东西,否则一定撒的满地都是。白天的时候,族人的府邸里举行了东竹的葬礼,族人纷纷前来吊唁。如今人都已经散去,只有几个女眷还在灵堂里哭丧,灵堂中央躺着乌木棺材,女孩堂在棺材里。今日之前,她还躺在苏星斗的百宝囊里,用道法冰封保存着。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闺女命更贱的地方,东竹能有这般待遇,看来确实深受族人的期待。可惜夭折了。

苏星斗并不觉得如何悲伤,只是有些唏嘘,该悲伤的那人是楚望舒,今天本该是他来这里,水研姬也等了他一年,见他迟迟不能苏醒,只好委托给苏星斗。苏星斗小时候是见过东竹的,雪族和弈族是同盟,不过那时候东竹还是个穿着开裆裤流着鼻涕的女娃子,记不起他而已。

这里的人族有九大宗族,九族之间同气连枝,彼此结成同盟抵抗妖族和蛮夷。九族并不是九个姓氏,这里的人祖上都是从东荒流放过来的罪民,几百年的繁衍生息后就形成了如今的九族,东竹的父亲是现任雪族族长,苏星斗的父亲曾经是弈族族长,所以苏星斗才见过东竹。

背后传来脚步声,有人登上瞭望塔。

回头一看,是雪族族长,东竹她爹,苏星斗只知道他叫青山,当年他父亲一口一个青山兄弟,他就管他叫青山大叔,至于姓什么就不知道,或者压根没有姓,东竹也不是姓东。

青山大叔脸上难掩悲痛,手中提了一坛浊酒,往苏星斗身边一坐,咕噜噜灌起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竹这闺女,十岁就跟着我上战场杀蛮夷了。我这么多儿女里面就数她胆子最大,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十二岁那年,还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当时就想,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是女儿身呢。”

苏星斗黑润清凉的眸子微微一动,难免想到了自己的往事,东竹和他竟有几分相似。

“我费尽千辛万苦把她送入道门,也是她自己资质好,否则一般人怎么能拜入道门。”族长目光眺望远方的沉沉黑夜,“也是想让她离开这里,一个女娃子将来总要嫁人,总不能让她跟着我打打杀杀一辈子。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道门多好,人杰地灵,没准还能找个好归宿,那我就算死了也能含笑九泉。可惜,终究难逃宿命啊。”

苏星斗看见这个糙汉子虎目含泪,满脸悲凉。他终究是没说话,因为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痛死爱女的父亲。他向来不是个体贴的人,道门师姐师妹都管他叫冰山男神来着。

青山大叔也不介意,他是从小看着苏星斗长大的,小时候还抱过他,大叔收回目光,侧头看他:“她怎么死的!”

“一年多前,妖族娲皇和吞天妖皇联手攻打九老山,东竹是那时候死的。”苏星斗不作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这件事都已经在九州传开,也就这里穷乡僻壤消息堵塞才不知道。

“原来外面也不太平啊。”青山大叔感叹一声,龇牙咧嘴的怒道:“这些畜生真是冥顽不灵,主意打到九老山去了,看神帝不一剑一个宰了他们。”

苏星斗心说,神帝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大乱将至。

这些话也就在心里说说,因为没意义。

“不管怎么说,多谢你把她送回来,这人啊,活着的时候要行万里路,外出闯荡,不然就是没出息。可一旦死了,一定要落叶归根,否则就成了孤魂野鬼。不能轮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星斗却摇摇头:“我只是帮人办事,有人委托我务必把东竹尸骨送回故乡。”

“是她的师尊吗?”

“是我师弟。”苏星斗顿了顿:“不过他不能来了。”

之后是一阵沉默,两个男人都各自喝酒,想着心事。

“我一路走来,看见很多被屠戮一口的村子。”苏星斗说,很难想象他居然主动开口。

青山族长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十年之期快到了。”

苏星斗很长时间没说话,拳头悄然紧握,夜空不知何时遍布阴霾,夜雾遮挡了星辰,连带着他的眸光也黯了下去。

青山族长深深看了一眼他,又说:“九婴要苏醒了,它每次醒来,就要吞食三千童男童女,进贡童男童女的族群会得到它庇佑,反抗的会遭到清算,九族中有的人口不多,所以才四处掠夺童男童女。”

九婴!

数百年前,人族疆域来了一位凶兽,传闻此兽身长百丈,有九个脑袋,故而唤作九婴。九婴不是太古神魔中那位九婴,但据说是那位神魔的后裔。此兽沉睡平阳湖大泽里,八百里平阳湖烟波浩渺。每过十年,它就会醒来一次,每次它醒来,必将洪水泛滥,人畜遭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族曾经几次清剿这只凶兽,损失惨重,便献祭童男童女,祈求凶兽大人高抬贵手。九婴吃了童女童男,确实会安分一阵子。事实上,这只凶兽为祸四方其实是在觅食,试想不管是谁沉睡十年,醒来后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不把十年的份儿吃回来都对不起自己。

九婴就像一位暴君,统治了这片地域数百年。

十年前,人族出现了一位强者,他是羿族的族长,也是苏星斗的父亲,年轻时曾经在道门拜师学艺,修炼有成,回到故乡当了首领,他率领族人企图反抗暴君的统治,为人族清除大患,可惜失败了,失败者当然就遭到了清算。

按照人、妖两族的境界划分,九婴应该在真人境巅峰左右,发起狂来甚至有媲美大真人的实力,这样的力量在九州就是一方诸侯,苏星斗的父亲也不差,妥妥的真人境。

“九族虽然是同盟,但那是在抵抗妖族和蛮夷的时候。如今我们雪族也在为了童男童女发愁,大家都希望送出献祭的是别人家的孩子,或者干脆就出去劫掠。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的孩子献祭出去。”青山大叔又是一声叹气,糙汉子满面愁容。

“九婴要醒了,附近的凶兽也变得狂躁起来,今天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嘿,我没准已经去见你父亲了。”

苏星斗闭上眼睛,似叹息似梦呓的声音:“九婴!”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热血冲涌的接下送东竹尸骨回乡的任务,终于明白踏入这片地域以来,为何心中翻滚的灼热。

那是他心中复仇的野火在熊熊燃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羿城!

晨曦的阳光洒在城墙的箭垛上,旌旗在风中飘摇,隐约是一个龙飞凤舞的“羿”字。羿族曾是九族中最显赫强大的族群,十年前族长战死后迅速没落,不过虎死不倒架,这座青石堆砌的城墙已经不啻于东荒境内的人族城池。与之相比,雪族的国都就好比丫鬟见了小姐。

替班的守卫睡眼惺忪的打开城门,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下意识的眯起眼睛。片刻后,适应了光线,这时他看见一个人沿着墙角走过来,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墙上的青石,眼神悲伤而隽永。

道士?

守卫愣了愣,在这里见到道士是很罕见的事情。

苏星斗是昨天夜里来到羿城,以他的修为完全可以无视城墙,但他留在了城外,用了一夜时间,绕着城墙走了一圈。这座城墙在十几年前还是黄泥胚,是他父亲带领族人进山上开凿石料,一块块堆砌起来,苏星斗小的时候还帮忙搅过泥浆。然后坐在未经处理的石胚上看着父亲光着膀子在夕阳下挥汗如雨。

如今城墙依然在,却不见了当年的人。忽然间就有种“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伤感了。

这座城池有着那个男人浓厚的气息,苏星斗从小在这里长大,他把整个童年都留在了这里。

苏星斗在城门口被拦下来,守卫给出的理由是非常时期,不是本族的人不容许进城,除非有官引。

苏星斗愣了愣,这才想起他口中的非常时期正是九婴即将苏醒。逢战乱动荡时期,城池就不对外族开放,只有本族人才能出入,至于“本族人”是个很模糊的概念,没法精确定位。九族中人相貌长的区别不大,加上人口流动频繁,很难确定是不是本族人。羿族人出生时,会在肩膀上印一根箭矢的刺青,寓意羿族人善射。苏星斗当然也有这个刺青。

他以“前任族长”之子的身份荣归故里,却在城门口被拦住。苏星斗仿佛体会到了儒家嘴里传唱“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的悲凉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守卫相见不相识,质问客从何处来!

苏星斗就转过身,拔下外袍,给他看自己肩膀上的刺青。

守卫看他的眼神立刻有了“自己人”的亲切感,放他进城。

苏星斗漫步在城中宽阔的军用主干道,两侧房舍林立,鳞次栉比,路上行人寥寥无几,要搁在东荒任何一座城市,这个时间早已人来人往,小摊贩和担货郎欢快叫卖,民生发达。但这里不一定,银子在这儿不管用,人们还处在以物易物的阶段,因为贫瘠和战乱,物资显得尤为珍贵,而银子的作用也就无限弱化,没人喜欢不能吃不能用的银子,在这里十两银子还不如一斤粮食管用。

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啊。

当年他背上行囊,独自一人离开家乡,带着悲伤和泪水。时隔经年,他又回来了。

苏星斗望着远方那座瞭望塔走去,这片混乱地带的每座城池都有一座瞭望塔,瞭望塔建筑在族人的府邸,在城池的最中心。

他再次被拦了下来,在族长府邸的大门前。门前立着两尊一人高的石兽,又威武又凶恶,苏星斗幼时喜欢骑在石兽上,幻想自己是骑着龙马驰聘疆场的大将军。

族长府邸是不容许外人进入,除非是族长的客人,或者有请帖之类的东西。苏星斗什么也没有。他直接走了进去,想拦住他的守卫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翻在地。守卫们吹响鸽哨,示意有人闯入族长府邸。

苏星斗依然悠闲漫步,但他每跨出一步,就是十几丈的距离。守卫根本无从追赶。

这座府邸曾是他的家,如今他回家了,这儿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父亲是个很节俭的人,府邸修缮的不够气派,接班人虽然也比较节俭,不过花园多了两座,房舍也精致了一些,曲折回廊里的立柱刚刷了新漆,当年他走的时候,还是油漆剥落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他来到了父亲的书房,一座两进的小院,书房的门敞开着,阳光顺着门楣的轮廓投下斜长的影子。

书房中,正对屋门的杨木书桌上端坐一个身披黑袍的壮硕男子,斜眉入鬓,虎目炯炯,相貌格外英武。

苏星斗踏入院门的时候,书房里的男人也同时抬起头望来,双眸之间似有冷电一闪而逝。

四目相对,黑袍壮硕男子脸上的冷冽和警惕转为惊讶和茫然,直愣愣凝视苏星斗,“你,你是......”

苏星斗点点头,径直走进书房:“我回来了。”

黑袍男子坐在那儿呆呆发愣了很久,直到府邸里的百余名守卫蜂拥而至。他好似如梦初醒一般,挥退诚惶诚恐如临大敌的守卫。书房里静悄悄的,黑袍男子虎目微红,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此来平复翻涌的思绪:“星斗,你真的回来了?”

苏星斗没有回答,绕着不大的书房转圈,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他看的很慢,也很仔细,脸上的神色像是在缅怀,又像是审视。

黑袍男子叫杨破岳,苏星斗父亲的嫡传弟子,当年接任族长位置的时候,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但已经是族内数一数二的好汉。苏星斗虽然很优秀,毕竟年幼,族长的位置不是世袭制,而是禅让制。他父亲的一切都被杨破岳继承,府邸、权力、以及后宅美貌如花的娇妻美妾。本来这些都应该是苏星斗的,虽然他对这些并不在意。苏星斗很小的时候生母就去世了,他连母亲的容貌都记不清楚,父亲是唯一的亲人,自从他死后,这里就再没有让苏星斗留恋的东西。

“九年了,你终于回来了。”杨破岳低声说。

“多年不见,杨大哥比以前更加稳重了。”苏星斗看了一圈后,收回目光,语气平淡的和现任族长交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从容淡定,看起来你胜券在握的样子。”杨破岳说。

“什么意思。”苏星斗一愣。

杨破岳自顾自的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别说我们相别九年,你既然回来了,那必然是有极大的把握能从我手上夺回属于你的东西。但我也不会放弃,师尊当年把族长的位置传给我,我就有守护这一切的责任,即便你是他儿子也不行。”

苏星斗呆呆看着这个忽然热血沸腾起来的故人。

“我不是回来和你争族长之位的。”

“九年了你都没回来,你突然回来是做什么......”杨破岳语气一顿,猛地瞪大眼睛,瞠目结舌。

十年之期快到了!

苏星斗没搭话,而是询问道:“我父亲的矛在哪里。”

“我放在师尊的灵位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前任族长嫡子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族长府邸,继而传遍整座羿城,城里的百姓对这个前任族长儿子不熟悉,毕竟离开近十年了,都在猜测是不是回来争夺族长位置。族长府的仆人、守卫也在暗自猜测,只有族长府的老人对苏星斗印象深刻,因为他的天赋。

苏星斗的天资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展露出来,符箓、剑道、丹道、武学无一不精,当年府上仆人时常看见族长带着他锤炼武道的场景。大家都说族长的儿子了不得,将来必成大器。接任父亲位置是妥妥的事情。所谓造化弄人,他十岁那年离开了羿城,一走就是十年。现在他又回来了,莫非是在外修炼有成,要夺回父亲的一切?府里的人纷纷猜测。

后宅!

“夫人,您魂不守舍一整天啦,是在担心那为前任族长的嫡子回来夺走族长的位置吗?”贴身丫鬟忧心忡忡的说。

锦榻上,一个美貌如花的少妇啐了一口,“谁担心他啊,苏星斗抢了那死鬼的位置才好,连带着我也一起抢去好了。我只是在想那小冤家如今出落成什么模样了,当年我给他爹做小妾的时候,他可俊俏啦。”

“有多俊俏。”丫鬟吃吃笑着。

“你个小蹄子懂什么,去去去。”少妇叹了口气:“当年呐,他还是那么点高,几个臭男人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了。骑马射箭利索的很,跟着他爹上战场去了。大家都说苏星斗少爷是九族近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奇才,将来可以带领部族南击妖族,北打蛮夷。”

“那他为什么离开了?”

“都是他那死鬼老爹,不自量力去清剿九婴,带了五百号人马,回来的连一百都不到。那孩子受不了打击,就离开羿城了。”

“真可怜。”

“你说他回来就回来,把自己关在祠堂两天了,害的我们七上八下的。”

“族长大人也没什么动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道他想什么,那死鬼对他师父很敬重的,以多欺少的事肯定不会干,估计是在等苏星斗的挑战......”

西院祠堂!

门窗紧闭,烛火昏暗。

苏星斗盘坐蒲团,膝上横着一柄断矛,铜锈斑斑,矛锋也钝了。他轻轻抚摸着矛头,脸上无喜无悲。

道门曾经给苏星斗和楚望舒两位丹鼎派大天才做出点评,楚望舒是心念太重,苏星斗执念太深。除了葛长青,没人知道他的执念是什么。那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心结,可心结总得要解,苏星斗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为此他准备了足足十年。

依照苏星斗的计划,他迈出这一步还得再过几年,但那天在九老山,他目睹了楚望舒的愤怒,他说“这个世界上喜欢我的人很多,但为了我不要命的人没几个。”

你看,有人为了我都不要命了,我不玩命一把都显得我不够仗义。

于是他杀到疯魔,毅然决然的杀进祖师祠堂,哪怕可能身死。

而他呢,他在道门做了十年的缩头乌龟,把杀父之仇埋在心里。

离开道门的那天,他特意探望了楚望舒,看着他躺在床上半死不死的模样,低声说:你真是男子汉啊,我输了,谢谢你给了我勇气。

苏星斗回想着往事,男人回想的时候怎么能没有酒?可他今天不想喝酒。酒会让人麻醉,也会麻醉他心里的仇恨和......屈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星斗的眼睛里仿佛有旋涡似的黑云聚集,很快,黑云坍塌了,大雨瓢泼而下。

九州历1183年,盛夏,大雨。

苏星斗站在油漆剥落的回廊上仰望天空,铅灰色的乌云盖顶,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檐上,远处的花园里落了一地鲜艳花瓣,整个世界仿佛只剩雨声。

婢女抱着一件薄披风,小碎步过来,给苏星斗披上,免得他被飘零的雨水打湿衣服。

“红杏不见了。”苏星斗忽然说。

婢女愣了愣,她是照顾苏星斗衣食起居的丫鬟,但苏星斗很少会主动跟她说话,她想了想,记起了少爷口中的红杏来,苏星斗为数不多的玩伴,一个七岁的小丫头。婢女没法回答他。苏星斗也打算听她回答,就是随口一问。

“父亲呢?”

“族长大人在书房商议事情呢。”

“拿蓑衣来。”苏星斗说。

苏星斗披着蓑衣来到父亲的书房外,书房的门紧闭,风雨如晦,时而有惊雷响起。雨水沿着屋檐垂落,像一串串珠帘,狂风一吹,飞花碎玉般飘荡。

“这雨下的不寻常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族长,是那个东西要苏醒吗?”

“十年之期快到了,九族都在争夺童男童女。”

交谈声低低的传出来,说话的人轻声轻语,好似忌讳着什么。

这时,书房中猛地一静,随后响起醇厚清朗的声音:“是星斗吗?”

苏星斗犹豫了一下:“父亲!”

“进来吧。”

苏星斗推开门,父亲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前,身后的墙壁上写着墨迹淋漓的“道”,两边的长椅上坐着羿族的权贵将领。

男人笑着朝他招手,“来!”

苏星斗进了屋,却没走过去,父亲总喜欢摸他脑袋,苏星斗不喜欢被摸脑袋,尤其外人在场的时候。

“出什么事了吗。”苏星斗说。

父亲没说话,屋子里的权贵们眼神交换,有人说:“没什么事啊,星斗少爷为何有此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星斗说:“我的一个朋友不见了。是个小姑娘。”

“也许是嫁人了吧。”

“也可能是被妖族吃掉了。”

权贵们满不在乎的说,这年头谁关心一个小丫头的死活。

苏星斗嘴角挑起一个冷冷的弧度:“妖族敢来我们羿城?”

权贵们都知道星斗少爷不好糊弄,他上过战场很多次了,这不是人族与妖族开战的季节,一般两族会在秋收之时打几场战,其他时间相安无事,毕竟大家都要过日子的,哪能一年到头不停打战啊。

“你们继续商议事情,我走了。”苏星斗在权贵们开口之前离开了。

“星斗少爷长大了。”

“真懂事。”

“小小年纪就有族长一样的威严了。”

权贵们嘀嘀咕咕的奉承声从身后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夜!

苏星斗没敲门,推开了父亲的寝房,更深夜静,烛光如豆,男人坐在窗边的长案上俯首疾书。隔着屏风的锦榻上隐约有一个婀娜的身子,正自酣睡。

男人把笔搁在砚台上,无奈道:“怎么又没敲门!”

“父亲常说君子坦荡荡,既然坦荡,何必敲门。”苏星斗平静的说。

“总是不好的。”男人看了眼屏风后面。

苏星斗不易察觉的撇撇嘴,男人子嗣单薄,只有他一个嫡亲儿子,又是道门出身,道门养生讲究辟谷藏精,所以很少睡女人......睡女人这个词不妥当,很少近女色。但是族人们说,族长英明神武,虎父无犬子,像星斗少爷这样的天才多多益善,族长应该为了我族大计而广纳后宫,多生虎子。

族人们便为他物色了许多美貌小妾,男人偶尔会例行公事的睡一睡。

奇怪的是男人一直没有后续子嗣,苏星斗从小就是很孤独的孩子,普通人家的小孩不敢和族长大人的公子嬉笑怒骂,他又不喜欢和那些奉父母之命陪玩的孩子待一块,渐渐长成了孤僻的性格。

某次,苏星斗问父亲,你为什么不继续生一个儿子或者女儿什么的给我玩?男人说,因为你妈死的早啊。才思敏捷的苏星斗想了想,竟无言以对。再一想,不对呀。可以和小妾生嘛。

男人就笑哈哈的说,生儿子这种事情妙手偶得之,强求不得。

苏星斗又一次无言以对,总觉得这句话哪里听过,并且怪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星斗不喜欢父亲的小妾们,因为她们经常朝自己抛媚眼。

男人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摇摇头:“说吧,找我什么事,白天不方便在书房说?”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苏星斗凝视着父亲的眼睛:“别隐瞒我,红杏失踪了,我知道他是被抓走的,这几天城里的军卒在不停的搜罗小孩,虽然你把我禁足在府里,不过我有渠道能知道城里的事。你今天和那群蛀虫鬼鬼祟祟谈论什么?”

“首领和他的部下们商议大事,怎么到你嘴里就是鬼鬼祟祟了,还有用蛀虫形容族里的权贵不妥当吧。”男人敌不过儿子灼灼的目光,挠头叹气:“好吧好吧,你也长大了,能给我分担事情了,将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漂亮女人也要帮我睡......”

“父亲!”苏星斗像个小狮子似的怒道。

“你这孩子,总是一副假正经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我。”男人说。

苏星斗额角青筋跳了跳。

男人其实不是个爱开玩笑的浮夸人,可能是觉得自己的疏忽让儿子缺爱,养成了死小孩的性格,于是总开一些低级玩笑,比如说儿子你快点长大,老爸后宫里的女人随你睡。又比如儿子总是装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很累吧,老爸小时候也这样,为了吸引姑娘们注意。

苏星斗很反感这类玩笑,却无可奈何。

“九婴要苏醒了。”男人忽然正色道,不管语气还是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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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斗的天资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展露出来,符箓、剑道、丹道、武学无一不精,当年府上仆人时常看见族长带着他锤炼武道的场景。大家都说族长的儿子了不得,将来必成大器。接任父亲位置是妥妥的事情。所谓造化弄人,他十岁那年离开了羿城,一走就是十年。现在他又回来了,莫非是在外修炼有成,要夺回父亲的一切?府里的人纷纷猜测。

后宅!

“夫人,您魂不守舍一整天啦,是在担心那为前任族长的嫡子回来夺走族长的位置吗?”贴身丫鬟忧心忡忡的说。

锦榻上,一个美貌如花的少妇啐了一口,“谁担心他啊,苏星斗抢了那死鬼的位置才好,连带着我也一起抢去好了。我只是在想那小冤家如今出落成什么模样了,当年我给他爹做小妾的时候,他可俊俏啦。”

“有多俊俏。”丫鬟吃吃笑着。

“你个小蹄子懂什么,去去去。”少妇叹了口气:“当年呐,他还是那么点高,几个臭男人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了。骑马射箭利索的很,跟着他爹上战场去了。大家都说苏星斗少爷是九族近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奇才,将来可以带领部族南击妖族,北打蛮夷。”

“那他为什么离开了?”

“都是他那死鬼老爹,不自量力去清剿九婴,带了五百号人马,回来的连一百都不到。那孩子受不了打击,就离开羿城了。”

“真可怜。”

“你说他回来就回来,把自己关在祠堂两天了,害的我们七上八下的。”

“族长大人也没什么动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道他想什么,那死鬼对他师父很敬重的,以多欺少的事肯定不会干,估计是在等苏星斗的挑战......”

西院祠堂!

门窗紧闭,烛火昏暗。

苏星斗盘坐蒲团,膝上横着一柄断矛,铜锈斑斑,矛锋也钝了。他轻轻抚摸着矛头,脸上无喜无悲。

道门曾经给苏星斗和楚望舒两位丹鼎派大天才做出点评,楚望舒是心念太重,苏星斗执念太深。除了葛长青,没人知道他的执念是什么。那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心结,可心结总得要解,苏星斗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为此他准备了足足十年。

依照苏星斗的计划,他迈出这一步还得再过几年,但那天在九老山,他目睹了楚望舒的愤怒,他说“这个世界上喜欢我的人很多,但为了我不要命的人没几个。”

你看,有人为了我都不要命了,我不玩命一把都显得我不够仗义。

于是他杀到疯魔,毅然决然的杀进祖师祠堂,哪怕可能身死。

而他呢,他在道门做了十年的缩头乌龟,把杀父之仇埋在心里。

离开道门的那天,他特意探望了楚望舒,看着他躺在床上半死不死的模样,低声说:你真是男子汉啊,我输了,谢谢你给了我勇气。

苏星斗回想着往事,男人回想的时候怎么能没有酒?可他今天不想喝酒。酒会让人麻醉,也会麻醉他心里的仇恨和......屈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星斗的眼睛里仿佛有旋涡似的黑云聚集,很快,黑云坍塌了,大雨瓢泼而下。

九州历1183年,盛夏,大雨。

苏星斗站在油漆剥落的回廊上仰望天空,铅灰色的乌云盖顶,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檐上,远处的花园里落了一地鲜艳花瓣,整个世界仿佛只剩雨声。

婢女抱着一件薄披风,小碎步过来,给苏星斗披上,免得他被飘零的雨水打湿衣服。

“红杏不见了。”苏星斗忽然说。

婢女愣了愣,她是照顾苏星斗衣食起居的丫鬟,但苏星斗很少会主动跟她说话,她想了想,记起了少爷口中的红杏来,苏星斗为数不多的玩伴,一个七岁的小丫头。婢女没法回答他。苏星斗也打算听她回答,就是随口一问。

“父亲呢?”

“族长大人在书房商议事情呢。”

“拿蓑衣来。”苏星斗说。

苏星斗披着蓑衣来到父亲的书房外,书房的门紧闭,风雨如晦,时而有惊雷响起。雨水沿着屋檐垂落,像一串串珠帘,狂风一吹,飞花碎玉般飘荡。

“这雨下的不寻常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族长,是那个东西要苏醒吗?”

“十年之期快到了,九族都在争夺童男童女。”

交谈声低低的传出来,说话的人轻声轻语,好似忌讳着什么。

这时,书房中猛地一静,随后响起醇厚清朗的声音:“是星斗吗?”

苏星斗犹豫了一下:“父亲!”

“进来吧。”

苏星斗推开门,父亲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前,身后的墙壁上写着墨迹淋漓的“道”,两边的长椅上坐着羿族的权贵将领。

男人笑着朝他招手,“来!”

苏星斗进了屋,却没走过去,父亲总喜欢摸他脑袋,苏星斗不喜欢被摸脑袋,尤其外人在场的时候。

“出什么事了吗。”苏星斗说。

父亲没说话,屋子里的权贵们眼神交换,有人说:“没什么事啊,星斗少爷为何有此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星斗说:“我的一个朋友不见了。是个小姑娘。”

“也许是嫁人了吧。”

“也可能是被妖族吃掉了。”

权贵们满不在乎的说,这年头谁关心一个小丫头的死活。

苏星斗嘴角挑起一个冷冷的弧度:“妖族敢来我们羿城?”

权贵们都知道星斗少爷不好糊弄,他上过战场很多次了,这不是人族与妖族开战的季节,一般两族会在秋收之时打几场战,其他时间相安无事,毕竟大家都要过日子的,哪能一年到头不停打战啊。

“你们继续商议事情,我走了。”苏星斗在权贵们开口之前离开了。

“星斗少爷长大了。”

“真懂事。”

“小小年纪就有族长一样的威严了。”

权贵们嘀嘀咕咕的奉承声从身后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夜!

苏星斗没敲门,推开了父亲的寝房,更深夜静,烛光如豆,男人坐在窗边的长案上俯首疾书。隔着屏风的锦榻上隐约有一个婀娜的身子,正自酣睡。

男人把笔搁在砚台上,无奈道:“怎么又没敲门!”

“父亲常说君子坦荡荡,既然坦荡,何必敲门。”苏星斗平静的说。

“总是不好的。”男人看了眼屏风后面。

苏星斗不易察觉的撇撇嘴,男人子嗣单薄,只有他一个嫡亲儿子,又是道门出身,道门养生讲究辟谷藏精,所以很少睡女人......睡女人这个词不妥当,很少近女色。但是族人们说,族长英明神武,虎父无犬子,像星斗少爷这样的天才多多益善,族长应该为了我族大计而广纳后宫,多生虎子。

族人们便为他物色了许多美貌小妾,男人偶尔会例行公事的睡一睡。

奇怪的是男人一直没有后续子嗣,苏星斗从小就是很孤独的孩子,普通人家的小孩不敢和族长大人的公子嬉笑怒骂,他又不喜欢和那些奉父母之命陪玩的孩子待一块,渐渐长成了孤僻的性格。

某次,苏星斗问父亲,你为什么不继续生一个儿子或者女儿什么的给我玩?男人说,因为你妈死的早啊。才思敏捷的苏星斗想了想,竟无言以对。再一想,不对呀。可以和小妾生嘛。

男人就笑哈哈的说,生儿子这种事情妙手偶得之,强求不得。

苏星斗又一次无言以对,总觉得这句话哪里听过,并且怪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星斗不喜欢父亲的小妾们,因为她们经常朝自己抛媚眼。

男人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摇摇头:“说吧,找我什么事,白天不方便在书房说?”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苏星斗凝视着父亲的眼睛:“别隐瞒我,红杏失踪了,我知道他是被抓走的,这几天城里的军卒在不停的搜罗小孩,虽然你把我禁足在府里,不过我有渠道能知道城里的事。你今天和那群蛀虫鬼鬼祟祟谈论什么?”

“首领和他的部下们商议大事,怎么到你嘴里就是鬼鬼祟祟了,还有用蛀虫形容族里的权贵不妥当吧。”男人敌不过儿子灼灼的目光,挠头叹气:“好吧好吧,你也长大了,能给我分担事情了,将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漂亮女人也要帮我睡......”

“父亲!”苏星斗像只小狮子似的怒道。

“你这孩子,总是一副假正经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我。”男人说。

苏星斗额角青筋跳了跳。

男人其实不是个爱开玩笑的浮夸人,可能是觉得自己的疏忽让儿子缺爱,养成了死小孩的性格,于是总开一些低级玩笑,比如说儿子你快点长大,老爸后宫里的女人随你睡。又比如儿子总是装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很累吧,老爸小时候也这样,为了吸引姑娘们注意。

苏星斗很反感这类玩笑,却无可奈何。

“九婴要苏醒了。”男人忽然正色道,不管语气还是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九婴?是厉害的妖族吗?”苏星斗皱着眉头问,他没听说过九婴的名号。

“是凶兽,太古神魔九婴的后裔。几百年前它就沉睡在平阳湖,每隔十年苏醒一次,苏醒后就会天降暴雨,洪水泛滥,九婴驾着雨云,乘着水浪,来摧毁人族部落,见人就吃。”男人说:“人们畏惧着它,屈服在九婴的淫威之下,人族仗着脑子好,总搞些歪门邪道,大家觉得九婴肯定是饿了,所以要吃人,既然是吃人,那就吃小孩好了。小孩子劳动能力弱,死了可以再生,只要大人们没事就好了。于是人族派了代表和九婴沟通,九婴一想,哎呦不错啊,都不用我出去找吃的,食物自己送上门了。这种好事当然要答应,它就说,你们九族每个部族各出三千童男童女,送到平阳湖来给我填肚子,否则就杀光你们人族。”

每族各处三千童男童女!

苏星斗心里默默算了一下,九个部族就是两万七千个孩子,他缓缓打了个寒蝉,明白父亲为何要把他禁足在府里了。

“几百年前......父亲小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吗。”

“是啊是啊,说起来真是不堪回首。”男人一脸“还好我命大”的模样感慨:“我出生没多久,就碰到了一次九婴苏醒,那时候没户人家都要出一个孩子,而我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我还没学会说话呢,命运就决定让我去见阎王爷了。父亲打算把我贡献出去,幸好母亲是个护犊子的女英雄,抱着我藏在地窖里,一藏就是两个月。每天吃着咸菜维持生命,一直到风波过去。”

“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母亲后来告诉我的,对我来说那像是在听故事,没什么切身感受。我长到十一岁的时候,又碰到了一次九婴苏醒,吓的我赶紧找隔壁的青梅竹马破了童子身......”

苏星斗抽了抽嘴角,想问你隔壁的青梅竹马莫非就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老妈?但他说不出口。

“可我两个妹子就没那么好运啦,”男人叹了口气:“她们被送去了平阳湖,再也没有回来过。说起来二妹是代我受过,因为当年我逃过了一劫,如今要把那个名额补偿回来。为此我着实抑郁了很长时间,心说怎么我两个妹子就这样没了呢,再也不能陪我玩,不会跟在我后面喊哥哥哥哥......”

苏星斗心里一动,这就是男人一直不愿生孩子的原因吗?儿时的心理创伤?

“所以父亲想杀了那头叫九婴的凶兽对吗。”苏星斗直视着男人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愣了愣,哈哈一笑:“知父莫若子呀。想啊,想了很多年了。”

男孩能跟父亲上战场并肩杀敌是最大的荣耀,苏星斗心里一热,脱口而出:“我跟父亲一起去。”

男人皱起眉:“这可不是你平时杀杀蛮夷的战场,两个不同的层次。就算是我,也顾及不到你。”

苏星斗很自信,他有自信的资本,十岁就已经练体七重境界,族里的青壮年都不是他的对手。实战经验更别说了,有真人境的父亲陪他训练,给他喂招。

“不能因为对手强大而畏缩,这是父亲告诉我的。”苏星斗自傲的说。

男人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军可以,不能擅自出手。”

九婴苏醒在七月初,阳光艳艳,花开灿烂,平阳湖碧绿荡漾,倒映青山,岸边盛开着紫色重瓣的鲜花。羿族的船队游荡在八百里平阳湖,寻找即将苏醒的九婴。围剿九婴的军队并不像预料中那样浩浩荡荡,九族精锐齐出,甚至羿族中也有分歧,有人说九婴不可战胜,触怒了这尊凶神,很可能遭来灭顶之灾,与其冒险,不如送孩子求平安。

族长眼见人们对九婴的畏惧要胜过对自己的敬仰,强迫族人的话可能要造反,于是带领五百亲信兵马,开着船进入平阳湖。

苏星斗和男人并肩傲立船头,男人拄着他的青铜战矛,苏星斗手里是一把青铜剑,那把青铜战矛的余料铸造而成,和他各子一样高,苏星斗曾经用这把剑割下过蛮夷的脑袋。

父子身后是披甲执锐的悍卒,船舷两侧架起一张张车弩,弩箭上刻着繁复咒文,这是男人为了对付九婴特别准备的符箭,附了道门法术,每一根都有成年人手臂粗,箭头是百炼精铜,专破妖族鳞甲肉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我们能赢吗?”

男人抬起手,放在他脑袋上,温和的说:“世界上没有一定能赢的战争,更没有常胜不败者。”

“那为什么不再等十年,等父亲修为更上一层楼,不是把握更大吗。”

“修为攀升,越到后期越困难,也许我终其一生都卡在真人境呢,难道一辈子不与它做个了结?”男人说:“而且等十年的话,你的那个朋友可能就不在了,还有许许多多像她那样的孩子牺牲。蝼蚁尚且偷生,但任何生存都不该牺牲孩子来得到。这是我的道!”

苏星斗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暗暗握紧手里的剑。

正值午时,本该是阳光最酷烈的时候,可不知何时,天边翻涌起了乌云,遮蔽阳光,天地都暗淡了下来。

“来了!”男人脸色肃穆,举起战矛,大喝道:“全军戒备!”

乌云渐渐厚重,浓墨似的浮在众人头顶,暴雨随之而下,前一刻还波光粼粼的平阳湖,翻腾起半人高的水浪,八百里湖面荡漾起来,船身跌宕起伏。

苏星斗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几分,心里有些忐忑和不安,九婴要苏醒了,它醒来的时候,伴随着异象,这是父亲都不曾达到的境界。

苏星斗不敢睁眼,全神贯注盯着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那里!”他猛地一指前方。不远处,湖面忽然翻涌,似滚水沸腾,随后是哗啦啦的水浪声。

一颗巨大的蛇头从湖底抬起来,长长的脖颈淹没在水里,足有三丈粗,额头长了根独角,瞳孔里流淌着溶金色的光,高高昂着头,冷漠的俯瞰湖面上十几艘战船。

被那森冷的眸光注视,苏星斗只觉浑身发寒,像是坠入了冰窖。

“放箭!”男人大喝着。

士兵们如梦初醒,压下心头的恐惧,用大锤敲打扳机,“嘣!”弓弦震动声清越如剑鸣。几十架床弩同时射出弩箭,这些弩箭在半空中燃烧起火焰,化为一道道流光,有的擦着蛇头飞过,落在极远处的湖面。有的刺中黑色的鳞甲,鳞甲破碎,鲜血飞溅。

九婴发出愤怒的咆哮,声音刺耳的像是在撕什么东西。喉咙中喷吐出水浪。

这时,男人动了,他双膝弯曲,猛地在甲板上一蹬,整个船头都陷入水中,男人借力冲天而起,青铜战矛腾起熊熊火光,连带着男人也燃烧起来。九婴喷吐出的水浪挡不住他,水浪被男人分开,白雾袅袅蒸腾。

青铜战矛刺入九婴溶金色的瞳孔,男人双臂一振,气机搅动,九婴的脑袋立刻炸开,怒吼声戛然而止,长长的蛇身无力摔入水中,溅起高高水花。

赢了!?

苏星斗又惊又喜,惊的是胜利来的太容易,喜的还是胜利来的太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笑容刚刚从他嘴角荡起,还来不及扩散,就听又是哗啦啦一阵水声,紧接着嘶吼声再次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将士们惊呼声和惨叫声。他循声望去,右翼一艘战船边冲起一只巨大的蛇头,蛇头鳞甲铮铮,瞳孔流淌着熔金色的光,猛地往下一撞,战船如纸糊般支离破碎,桅杆折断、甲板碎裂,船上数十名士族顷刻间覆没。

又一头九婴?

苏星斗脸色变了。

铮铮弓弦声再次响起,床弩射出箭矢,男人持矛踏浪而来。

但就在这时,破浪声接二连三响起,一条条漆黑蜿蜒的蛇颈隆起水面,白沫纷涌,不停的有“九婴”出现,士卒们来不及更换弩箭,弯弓朝九婴们射出劲箭,或是持长矛刺击。但凡兵怎么可能伤到堪比真人境巅峰的凶兽,矛头和箭矢在九婴鳞片上溅起点点火星,丁点伤害都做不到。

凡人的挑衅激怒了九婴,黄金色的瞳孔光芒炽盛,有的战船被一头撞碎,侥幸没死的人在湖面载沉载浮,很快也被九婴吞食。有的战船被从底部高高顶起,不等落下,就被九婴喷吐出的水龙撕成碎片。还有的更惨,九婴蜿蜒的蛇身缠上战船,拖入湖底深处,浮上来时只剩零碎的残骸断木。

苏星斗目光所及,尽是漆黑粗长的蛇颈,翻滚着在浪花中隐现,五百人马眨眼间损失过半。这就是凡人和九婴的差距,无法弥补的差距。

一道粗壮的水柱从苏星斗身边炸起,长长的蛇颈突出水面,黄金般的森冷竖瞳俯瞰苏星斗。

又一条九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类,覆灭吧!”

九婴的声音响起,像是高居王座的君王下达审判。

苏星斗上过几次战场,见过血杀过人,来这里之前,他觉得九婴不过是更强的“妖族”而已。战士不会因为对手的强大而退缩,这是战士的信条。

可是当九婴注视着他,那双毫无感情的瞳孔让他浑身血液都僵凝在血管里,这个时候应该举起手中的剑,势要与敌人分生死,但他才发现自己举不起手里的剑,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他退缩了,恐惧了,一个战士连手上的剑都不能举起来,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吧。

这个时候男人来了,从侧面冲来,把青铜战矛递进九婴獠牙遍布的嘴里,同时也把右手递了进去。他挽救了儿子的命,但他失去了右臂。

男人左手伸出,苏星斗手里的剑落入他手上,刹那间,剑光夭矫如龙,把九婴的脑袋切下来。

“父亲!”苏星斗嘶哑的声音叫道。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双腿剧烈打颤。

“走吧!赶紧走!”男人说。他把那根断裂的战矛丢在船头。

苏星斗摇头。

“恐惧是因为弱小,如果不愿意做卑微的小人物,就努力强大起来,你有这个天赋。你的天赋比我好,总有一天你能超越真人境。”男人持着剑,任由右臂鲜血流淌,这个时候他大概是想抚摸苏星斗的脑袋,但他只剩下一条胳膊了,仅剩的手要握着兵刃,战士不能抛弃自己的兵器,除非死亡。

“一起走!”苏星斗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感觉自己身体都被掏空了。

“退缩是因为没有做好觉悟,我来之前就已经有觉悟了。”男人笑了,但他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笑意,“总要有一个人留下来断后,放心吧,老爹我没那么脆弱,放开手脚跟它杀一场,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但你留在这里会让我分心,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我顺利斩了九婴的两颗脑袋,削弱了它的力量。”

“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就离开这里,一路向东,去道门。反正这里也没有牵挂了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星斗忽然明白了,明白男人为什么不继续生孩子,一旦他有了弟弟或者妹妹,就成了不能割舍的牵挂。男人早就为他安排好后路了。他不知道男人年少时经历了什么,但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杀九婴是男人毕生目标,为此他准备了很多年,只生一个儿子也在他的考虑中。

男孩能跟自己的父亲并肩作战是最大的荣耀,但怎么能比得过与父亲一起赴死呢。苏星斗痛恨自己的软弱,他害怕了,怕极了,双腿到现在还在颤抖,九婴的威严像是铺天盖地的海潮,压迫的他只想跪下来膜拜。

男人一脚踹在船头,船身像是离弦之箭,破开水浪,飞速退出战场。

巨大的惯性让苏星斗栽倒在甲板上,他惊慌失措的爬起来的时候,心莫名的绞痛起来,他有一种感觉......他将失去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苏星斗再次抬起头看过去,他终于看到了九婴的本尊,那是一条长达百丈的巨蛇,身体的前半段分叉出九条颈椎,九个脑袋,它有九条命!

沉沉的雨云之下,翻滚的黑色湖水之上,那条恐怖的凶兽昂起七条脑袋,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男人持着剑冲向九婴,浑身火焰缭绕,把雨水蒸发成白色雾气。

这是苏星斗看见的最后一幕画面。

那天之后,九婴又陷入了沉睡,两万七千名孩子逃过一劫,但男人再也没有回来。

苏星斗一生中无数次回忆那幅画面,他痛恨自己的软弱,真屈辱啊,父亲在前方拼死拼活,他却落荒而逃。从那以后,他就把退缩两个字从人生中抹去,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不后退半步,以卵击石也好,飞蛾扑火也罢,他绝不再退缩。因为退缩会让他想起那个男人,想起当年那个让他憎恶的自己。

九州历1193年,七月夏,阳光灿烂。

八百里平阳湖烟波浩渺,风吹过湖面,带起一湖褶皱,耀眼的波光闪烁。绿柳如烟,草长莺飞,岸边紫色重瓣花摇曳,空气中漂浮淡淡花香。彩蝶翩翩,燕儿回旋在湖面,时而贴着水面滑翔,轻啄一口,涟漪荡漾。

湖岸上,铁块击打的声音铿锵有力,遥遥回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星斗赤着上身,一手拿铁钳,一手握锤,奋力敲打剑胎,火星四射。每一次敲打,身上的肌肉随之隆起。熔炉里的高温扭曲了他脸。

剑胎的材料是男人留下来的断矛,苏星斗已经有三把飞剑,以他如今真人境的修为,可以早就可以锻造第四柄飞剑,他在真人境的时候回到了故乡,把第四把飞剑的名额留给父亲的遗物,这样他就可以和男人并肩作战。十年后的盛夏,也是真人境,他重新来到平阳湖,他是来了却夙愿的,心结以死结。

锻打、淬火、再锻打、再淬火......一把倾世名剑的雏形渐渐形成,青铜战矛的材质算不上顶级,甚至比不上传授飞剑术的老人赠给他的材质,但苏星斗有信心它将成为自己平生最出色的作品,他当然有信心,因为这把剑倾注了他十年的仇恨和悲伤。

没人知道他是来复仇的,葛长青也不知道,葛长青是唯一知道他心结所在的人,据说当年男人和他是拜把子的好兄弟,事先传书给葛长青,大概的意思是,我要去做一件很男人的事情了,如果我回不来,你帮忙照看我儿子。

苏星斗拜入丹鼎派后,葛长青还感慨,当年因为某些事,他意志消沉了很长时间,否则怎么也要赶来帮好友一臂之力。

午时,清朗的天空黑云翻滚,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下来,平静的湖面翻涌起浪花,仿佛暴风雨来临的海面。

苏星斗面色平静,把铁锤搁在石台上,淬火。长约四尺的剑身已经成形,剑身黑绿,像一根朴素的铜条。他舀起湖水泼在磨刀石上,就差最后一道工序,开刃!

剑刃经过磨刀石反复磨砺,青光照人。苏星斗脸上无喜无悲,一如平时模样。

剑成!青光怒舞,无形剑气劈开水浪。

沉沉的黑云下,翻涌的黑水湖中,巨大的怪物破浪而出,重新长出了两颗脑袋,九条脊椎像是九条巨大的蛇,朝着天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苏星斗握着剑冲天而起,丹田中黑光闪烁,连续三道流光冲出,三柄飞剑出鞘。四剑齐鸣。过往的岁月在心间翻涌不息,他如金刚怒目,如狮子怒吼:“九婴!”

本卷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九州历1193年,十一月,黄昏。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儒家有这样一句诗来形容西域风景,但这对于广袤西域而言,不过是一隅之景。当年女娲将天下划分十三州,西域独占四州,人族生存的领域在昆仑山方圆数万里之内,因此昆仑山从古至今都是人族心目中的圣地。西域虽然是最广袤的,但却是出了名的贫瘠。地域辽阔无疆,环境也异常复杂,境内高山盆地相间,草原和沙漠并存。大多数都是长不出庄稼的废土,荒地千里,生在的只有零星的杂草。

人族当年弱势,甚至被妖族视为牲畜,当然不可能得到肥沃的土地。而今的九州格局,都是人族先辈,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

一望无垠的贫瘠土地上,一队商旅缓慢跋涉,龙马拉着一车车货物,车轮在并不坚硬的土地上走出深深的痕迹。随行的护卫商人,前后加起来大抵两百余人。临近昆仑瑶池宴,各地俊杰齐聚昆仑,商旅闻风而动,从中州北方甚至东荒运送茶叶、丝绸、灵药等诸多物资,趁机赚上一笔。

领队的是一个复姓澹台的西域家族,一百多号人马,这次从中州购买了丝绸胭脂上品灵药等紧俏货,甚至还有中州的一些特产干货,等瑶池宴一到,就在昆仑以高出成本价几倍的价格出售,保准能赚的盆满钵满。

一个庞大家族的奕世沿守,除了后继有人,还得生财有道。当年楚府便是生财无道,才打楚望舒黄杏坊的主意。

这支队伍倒也不全是澹台家的人马,还有几支小商旅依附过来,中州到昆仑路途遥远,途中剪径蟊贼数不胜数,商旅往往会联合起来抵抗匪寇。

领队的自是澹台家的人,为首的是个银发苍苍的老人,虎背熊腰,不见老态,此人是澹台家的客卿袁力,负责此次押运货物的安防。他左右两侧是一对年轻男女,落后他半匹马位置。

女子穿一身窄袖紧衣,外罩狐裘大氅,雪肤樱唇,碧眼秋波柔媚,腰悬一口黑鞘长剑。

男子面如冠玉,风姿翩翩,黑玉冠束发,马鞍上挂着一杆长枪,枪头罩着枪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对年轻男女是澹台家的弟子,接触家族生意不足两年,年轻,修为尚浅,故而需家族派遣客卿辅助。

寒风裂面如刀割,夹杂着粗粝的沙尘。澹台家的嫡子侧头,朝左侧一骑笑道:“苏兄,穿过这片平地就是黑山岗,有一伙剪径盗贼常年居于此地,专干拦路抢劫的勾当。”

苏兄一身青衫儒冠,读书人的装扮,腰上配一柄白鞘华丽君子剑,唇红齿白,俊朗不凡,一听这话,立刻流露出些许紧张,右手轻轻按在剑柄上。

这位澹台家的嫡子名叫澹台皓月,二十出头的年纪,已是初入练气,前途远大,但有些玩世不恭,嘿嘿笑道:“不过别紧张,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咱们借地过路,送点孝敬银子也就是了。”

“就这样?”读书人一愣。

“若是小鱼小虾的商队当然不可能全身而退,但我们又岂是任人宰割的鱼虾?有袁客卿坐镇,真要玉石俱焚还真不怵他们,只是这世道,大伙儿都是混口饭吃,又不是穷途末路弹尽粮绝,能不拼命自然不会拼命。我这两年出入中州数次,一来二去,也跟这儿的大当家混了个半生不熟。”澹台皓月笑吟吟的说,这读书人是在中州加入他们商队,有个颇雅致的名字:苏云!应该是想前去昆仑参加瑶池宴的儒生,孤身力薄恐路途遥远无力自保,故而与商队同行,缴纳十两银子的保护费。

澹台皓月自诩风流,就爱和读书人交朋友,一路行来,两人指点江山意气风发,颇有九州江山入我怀的气概。用澹台皓月的话说:读书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和读书人做朋友。

苏云喟叹道:“圣贤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诚然不欺。皓月兄老练沉稳,见识广博,实乃让在下钦佩。”

澹台皓月颇为受用,朗声大笑。

最左侧的妙龄女子悄不可察的撇撇嘴,异域风情浓厚的碧眼流露讥讽之色,自家兄长什么脾性她岂会不知,天赋好归好,但纨绔子弟该有的习性一样不缺,在大宛城毁誉参半,西域民风彪悍淳朴,该骂就骂,但读书人不一样,读书人是世界上最虚伪的人,哪怕你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读书人也会诚挚的叹息说,“汝乃上佳美玉,然不曾雕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澹台大小姐澹台吟月眼里,苏云就是这种读书人,袖手空谈是豪杰,但实际上眼高手低,腹中空空。

“苏兄第一次来西域,瑶池宴尚有一月之期,时间充裕,一定要在大宛城流连几日,我们西域的姑娘虽然不如中州娘子水嫩娇柔,但也别有一番风味,为兄带你好生领略西域风情。”澹台皓月流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苏云的目光在澹台吟月浮凸有致的娇躯扫过,尤其是胸前那波澜壮阔,抚掌而笑:“此乃天下第一等风流事。”

澹台吟月大怒。

始终默然的袁力忽然勒住马缰,另一手抬起示警,车队缓缓停下来。

澹台皓月眯眼眺望,远方扬起蒙蒙烟尘,经验老道的他一眼就看出那是马匹扬起的尘埃,人数还不少。马蹄声渐进,来势汹汹的盗匪群轮廓也渐渐清晰,刀矛鲜亮,统共百余骑,人强马壮。与正规军比只差了覆身铁甲,铜器铁器在各地都是禁品,掌控在豪门显贵们的手里。

为首一人方脸大耳,面容粗犷,身体强壮的好似熊罴,一手握马缰,一手提了根狼牙棒。最惹人瞩目的是他头生双角,宽鼻阔嘴,竟是个半妖。

商队后方一阵骚动,尤其是几个依附的小商队,纷纷拔出兵刃,严阵以待。

澹台皓月笑吟吟的镇定自若,客卿袁力擅长贴身近战,尤其拳法刚猛霸烈,据说年轻的时候曾得昆仑守山神指点过修为,在澹台家所在的大宛城名气不小。有他在,澹台皓月确实没什么好担忧的。

澹台吟月眼波流转,瞥见那儒生面色僵硬,不自觉的挺直腰背,大气不敢喘的模样,心里愈发不屑。白生了这副好皮囊,银枪蜡样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伙盗贼在百步之外勒马,半妖首领先朝袁力拱了拱手,豪气干云的大笑道:“澹台公子,数月不见,别来无恙。”

澹台皓月笑吟吟拱手,朗声道:“铁牛首领风采更胜往昔啊。规矩我懂,进山拜神,进庙烧香,我澹台家借道行商,还得大当家多多关照。”

说着,让侍从奉上五十两黄金。

名号铁牛的大当家扫了眼木盘上一锭锭黄金,看向澹台皓月,嘿然道:“澹台公子,要是往日,老牛我一定二话不说,收了黄金就走。可瑶池宴在即,你这几十车货物,少说也值几千两黄金吧。”

这是嫌金子给的少。

澹台皓月隐晦的看了一眼客卿袁力,袁力微微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澹台皓月笑脸相迎,丝毫不恼怒,“不过我们商队从西域到中州,一来一回,路途遥远,上下打点关系,再加上本钱,消耗不少。这趟挣的银子要是少了,我回去也不好向家里长辈交代。这样,我再出五十两黄金,就当给大当家和诸位兄弟添点茶水钱。”

铁牛大当家沉吟半响,道:“好,澹台家在整个西域也是上得了台面的家族,我铁牛与你们打交道了这么多年,也不至于给自己找不痛快。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商队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等马贼远去,儒生苏云如释重负吐出了一口气,怒斥道:“贪得无厌,贪得无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澹台吟月不屑的看他一眼,刚才怎么不说?事后做一副正义凛然派头。

澹台皓月面色阴沉,“袁客卿,刚才为什么答应他们?五十两黄金啊!”

他一脸肉疼的样子,十两银子可以让普通人家过上一年的富足生活。一百两黄金,就算是他也吃不消了。况且这一路行来,各路牛鬼蛇神都要打交道,这得多少银子?

袁力摇摇头,低声道:“来之时见那铁牛,气血浑厚,目吐精芒,修为虽然不弱,但比我还是要差许多,刚刚再看他,气机内敛,纳气自然,想必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财帛动人心,他刚才未必没有拼一拼的打算,但终究忌惮澹台家在西域的势力。”顿了顿,笑道:“我是不惧他,但真动气手来,无非是两败俱伤,毁了货物才是麻烦。外出闯荡,其实不像市井流传那样腥风血雨,血杀百里,反而讲究以和为贵,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一场意气之争中。”

澹台吟月沉思不语,澹台皓月则笑道:“还好再过三日路程,就能抵达大宛城,而今夜,我们能在自家客栈歇脚,这两个多月来,终于能睡场安稳觉。”

苏云喟叹道:“早听说西域半妖与人族杂居,不分彼此,所言非虚啊。这半妖性情凶悍,不堪教化,实在可恶。”

袁力斜斜看他一眼。

澹台吟月似笑非笑:“苏公子,袁客卿也是半妖哦。”

“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狼牙沟是附近五十里内唯一的绿洲,有一片月牙形小湖泊,本来叫月牙沟,后来此处被狼群占据,又改称狼牙沟。十几年前,澹台家肃清了盘桓此地的狼群,在狼牙沟建起狼牙客栈,作为家族商队的一座驿站。同时也供来往的商旅歇脚住宿。

狼牙客栈四合院的骨架,主楼有四层,共两百余间房,规模着实不小,邻着客栈的是简陋马厩。

夕阳的余光里,商旅终于抵达了狼牙沟。客栈的十几名伙计在老掌柜的带领下恭恭敬敬站在外头。瞅见商旅缓缓走近,大步前奔过来,前倨后恭的模样:“大公子,小的总算等着您了,大公子这一路辛苦了。”

澹台皓月高居马背,俯视他:“酒菜都准备好了?”

“好酒好肉,都给您和众兄弟备着了,前日收到您的飞鹰传书,估摸着您晚间会到,提前让伙计备好饭菜,打扫出上等房间。就等大公子和二小姐入住了。”老掌柜点头哈腰。

澹台皓月满意一笑,转头身后,运气朗声道:“诸位兄弟,今天好酒好肉招待,睡个安稳觉。他奶奶的,辛苦了两个月,总算有舒服的床榻睡了,可惜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找不到水灵娘们暖床。”

侍卫们一阵哄然大笑。那两队依附而来的小商旅也如释重负,终于有床睡了。在这个荒地千里,还得提心吊胆的地方,一顿安稳觉比起晚上有水灵娘们滚被窝还要舒心安心。

这时,澹台皓月瞥见苏云望着空荡荡的马厩发呆,也不知想什么。他笑道:“这里平时还是有商队入住的,尤其这种时候更多,不过前几日我传书过来,让掌柜的清出房间,毕竟客栈就这么大,住了别人,自己人就得露宿外头。”

苏云笑着点点头,这个年轻书生眉飞色舞起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澹台兄,今晚小弟可要与你大醉三千杯。”

“奉陪到底。”澹台皓月大笑着翻身下马,当即便有伙计上前接过马缰。

大院中,中央烧着篝火,一张张桌子围绕着篝火摆开,热气腾腾的菜肴香气扑鼻,主食都是羊肉牛肉等肉食,白面馒头反而是稀缺紧俏之物。侍卫们扑在饭桌上大快朵颐,就着果酒吞咽肉食。与这一群糙汉子比起来,苏云的吃相别提多细致文雅了,到底是读书人。他和澹台兄妹以及袁力坐一桌,澹台兄妹不说,毕竟是大家族的公子小姐,就算西域风俗粗犷,民风彪悍,大家族的礼仪架子半点不缺。袁力一介武夫,但据说已是练气境八重天,对五谷杂粮需求甚微,吃了几口就停下来,独自饮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澹台皓月除了偶尔站起来邀众人举杯共饮,就是殷勤的拉着苏云喝酒。酒过三巡,儒生苏云已经面色潮红,醉眼朦胧,不胜酒力。澹台皓月反而越喝越起劲,真不愧是流连花丛的酒场老手。

“苏兄,你觉得我这妹子如何?”澹台皓月忽然搂住苏云,笑眯眯的问。

儒生苏云先是一愣,血丝遍布的浑浊目光盯着澹台吟月,酒后失态的他终于流露出些许垂涎,“一等一的尤物。”

澹台吟月吃相优雅,红唇轻启,小口小口咀嚼食物,听到这话,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吟吟望着苏云。

“我妹子打小就俊俏。”澹台皓月凑近他耳畔,似蛊惑似怂恿道:“那你想不想睡她?这种蜂腰翘臀大胸脯的女人,在*****的时候当真销魂蚀骨。”

苏云酒意上涌,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想......”

但他猛然惊觉,一个兄长怎么会用如此**的言语来形容自己妹子?就算酒后失态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所谓酒后吐真言,除非他心底里觊觎自己妹子?而看他一脸食髓知味的神情,兄妹俩......

这时,他感觉澹台皓月不知何时把手掌贴在了自己心口。苏云心中大凛,酒意全消,想把身体往后挪开,猛然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连握紧拳头都坐不到。

中毒了!

这个念头方起,就听见有人倒地的声音响起,眼角余光瞥见,除了澹台本家的守卫,另外两对附议澹台家的商队人马,统统瘫软在桌上,或者从座椅上摔倒。

苏云之所以没一头砸在桌上,或者摔在地上,是因为澹台皓月左手搂住他的肩膀,右手按在他胸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们想......侵吞另外两支商队的货物?”苏云脑中如闪电划过,惊怒交集。

两支商队的人岂会不知自己遭了黑手,怒喝叫骂声不绝于耳。

澹台皓月微笑着,只是再不见温文尔雅,眼神是一片冷漠,“西域民风虽然淳朴,不过你有没有听说过另一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为了生存任何事情都可以做。那群愚昧的劫匪都是些头脑简单的蠹虫,拼死拼活的做刀口舔血的勾当,哪里有我们来钱快,做事稳妥?这就是所谓的思路决定出路吧。人无横财不复,马无夜草不肥。但横财来多了也损气运,我们澹台家做这种勾当不多,可谁叫今天被那群挨刀子的东西坑走了一百两黄金呢。”

“苏兄呐,我是真想过要和你在大宛城花天酒地的,毕竟咱们投缘不是,可做这种事不能留活口的,否则我澹台家的名声就臭了。别人也会防着我们。你算是殃及池鱼无妄之灾。下辈子有机会,兄弟我肯定请你吃花酒。走好!”

澹台皓月一掌震断这家伙的心脉,把喷吐鲜血的尸体推开。冷冰冰的下令:“都杀了。”

转头朝澹台吟月笑道:“妹子,我帮你解决了这个讨厌鬼,晚上要怎么犒赏我?”

澹台吟月扳着脸,不发一言。澹台皓月就喜欢她这副冷冰冰的高傲模样,把这种女人征服在床上翻云覆雨,听她情难自禁的轻声呻吟,可比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更销魂百倍。

侍卫显然都是老手,手起刀落的一刀捅入那些可怜鬼的胸膛,送他们转世轮回。

澹台皓月吩咐手下的侍卫:“把人拖到远一些的地方埋了,手脚干净点。”

侍卫们齐声应诺中,他伸臂揽住澹台吟月的纤腰:“妹子,更深夜重,随为兄早些安歇。今晚儿保准让你神仙都不愿做。这几个月可憋死我了。”

澹台吟月突兀一笑,清冷褪去,媚态横生,娇艳欲滴:“大哥想尝尝欲仙和谐欲死的滋味,何必去房里?妹子现在就叫你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澹台皓月看见澹台吟月美眸闪过凌厉狠辣的杀意,略显醉意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后感到胸口一痛,一股寒意渗透心底。他想都没想,一掌拍向澹台吟月高耸丰满的胸脯。

澹台吟月后撤一步,与他对了一掌,喉咙一甜,嘴角沁出血丝,但也借势朝后飞退,同时喝道:“还不动手?”

当是时,异变突生。

满地死尸中,有两具本该早已命丧黄泉的尸体忽然诈尸,从地上一跃而起,强猛的气机把附近的侍卫当场绞杀。两人一左一右夹击满头银发的袁力。

袁力双臂肌肉猛地隆起,撑破袖子,两条臂膀长出黑褐色的绒毛,长度暴涨十几公分,宛如猿臂。双拳同时朝左右击出。

“嘭嘭!”

院子里气浪怒舞,光焰迸炸,篝火被狂风掀起,火星密集散射。

澹台皓月跌跌撞撞的退出战圈,生怕被波及,扶着一张尚算完整的桌子喘气,双目赤红瞪着远处妖娆女子:“澹台吟月,你想造反?”

澹台吟月舔了舔鲜艳的红唇,咯咯笑道:“妹子想杀你想了很多年了,你就成全妹子的心愿吧。你放心,整个澹台家随后就到。你今晚儿安心的走,黄泉路上不会寂寞。”

澹台吟月拔剑出鞘,碧光一闪,剑尖挑向澹台皓月喉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澹台皓月朝后一仰,险而又险的避开,嘶哑着嗓子喊道:“杀了这臭娘们。”

百余名侍卫持刀蜂拥而上。

澹台吟月剑术超群,在侍卫群中穿插纵横,每次出剑都收割一条人命。

澹台皓月退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手掌握住胸膛上的匕首,猛一咬牙,“噗”带着一泼温热的鲜血,他闷声一声,险些昏厥过去,颤巍巍的手伸入怀中,掏出一枚瓷瓶,往掌心倒出一粒乌黑丹药,吞下。随后闭眼调息。他俊朗的脸庞青筋暴起,汗水划过脸颊。

这阴险的一刀准确无误的刺入心脏,之所以没有当场毙命,全靠一口真气护住心脉,但也只是苟延残喘,幸好他前些年突破练气境时,家族赏赐一枚道门金丹,是家族花重金从道门神仙们手中求来的,整个家族也不超过十粒,粒粒价值连城,可见家族对他何等看重。

养气片刻,伤势稍稍恢复,血也止住了,一时半会不可能痊愈,好歹小命是保住了,不愧是道门神仙的金丹。澹台皓月心神稍安,瞥了眼在做困兽斗的澹台吟月,心里冷笑,过了今夜,他定要叫这小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看向大院中斗至酣处的三人,此时的袁力衣衫尽裂,银发化为黑褐色毛发,两条猿臂大开大合,拳法刚猛无铸,每一拳击出都伴随恐怖罡气,或在地上击出大坑,或把桌子炸裂。

反而两名刺客,表情木讷僵硬,在袁力疾风骤雨似的攻击下,惊险如一叶扁舟。

澹台皓月再次松了口气,袁力修为已臻至练气八重天,抛开昆仑道门这些显赫势力,无论在哪里都是名动一方的人物。心思敏捷的澹台皓月已经在揣度这次是何方势力要与澹台家作对。是想杀他这个嫡子打击家族,还是重在劫掠货物!澹台家在大宛城屹立百年,敌人绝对不少。至于幕后黑手是谁,现在还猜不到,只能等擒下那两名刺客,或者澹台吟月,才是拷问出来。

这个念头刚起,澹台皓月就见到了目眦欲裂的一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听其中一名刺客阴测测的笑道:“昆仑山神陆吾的黑虎神拳,你也只得其中精髓一二,无趣无趣。”

另一名刺客同样怪笑:“两百年前,咱们兄弟俩就输在这黑虎神拳之下,今日先收回点利息。可惜你这小猴子连陆吾的半个弟子都不算。”

两名刺客忽然抱住袁力的胳膊,齐齐仰头嘶吼,吼声如同虎啸。接下来的一幕血腥又震撼,袁力双臂像纸糊似的被两人轻易撕断。鲜血喷涌如泉,还不等他惨叫,左侧那名刺客头颅裂开,人皮面具剥落,竟是一只狰狞虎头,满嘴獠牙的张开,一口啃掉袁力半颗脑袋,大快朵颐。

死了?

练气八重天的袁力就这样死了?

澹台皓月心胆俱裂,寒意遍体,刚才还在袁力一双铁拳之下苦苦支撑的两名刺客,忽然就把强敌干掉,而且看姿态,似乎还游刃有余,感情之前都是装出来的?

袁力是澹台皓月最后的依仗,被杀的只剩四五十人的侍卫最多是绵薄助力,锦上添花可以,一旦形势不对,就起不了作用。

此时他身受重伤,别说那两个不知是妖族还是半妖的刺客,就算澹台吟月,他也不是对手。澹台皓月作为一个大家族的长子,未来前途光明,当然不愿折损在此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刚冲向墙角,想翻墙逃遁,就听澹台吟月娇斥道:“别让他逃了。”

那名咀嚼头颅的虎妖狂奔几步,而后一个纵身就扑到澹台皓月身上,把他硬生生踩翻在地上,脊椎骨当时就断了。另一名刺客如虎入羊群,在侍卫之中大开杀戒,砍瓜切菜似的收割一条条性命。

澹台吟月手提长剑,剑身一滴滴鲜血垂落,扭着蜂腰,款款走向澹台皓月。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哥,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澹台皓月心知在劫难逃,双目圆瞪,恶狠狠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早知最毒妇人心,老子就该把你弄死在床上。”

澹台吟月掩嘴吃吃而笑:“大哥不是说妹子身段好脸儿俏,在床上活儿也是极好,舍得辣手摧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澹台皓月一口血沫子啐在她脸上,一字一句道:“贱人,你跟你那婊子娘亲都是贱人。”

澹台吟月柔声道:“骂吧,人之将死,随你骂几声又如何,这点心胸妹子还是有的。大哥还记得十五岁那年,那老东西深夜闯入我闺房,不顾我苦苦哀求,把我玷污的事儿吗?当时你就在门外偷看,等老东西走后,你推开门,又一次把我玷污。那时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终有一日,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要让整个澹台家,倾覆在我手上。”

“这些年来,我沦为你们父子的玩物,偷偷堕了三次胎,前半夜陪老东西睡觉,后半夜还要被你这畜生凌辱折磨。当真是生不如死啊。不过妹子仁慈,会叫你死个痛快,等你死后,还得剥下你这张面皮,毕竟澹台家嫡长子无缘无故死在外面,我回去也活不了。”

她拽住澹台皓月的头发,任凭他叫骂,一剑抹了脖子。温热的鲜血很快流了一地,澹台皓月身子抽搐,却没有死去,不多时,脖子上深深的伤口竟然愈合,澹台吟月蛾眉一蹙,料到是他刚才服食的丹药药力还在。索性一剑割下他的脑袋。

大仇得报,澹台吟月正心绪激荡,忽听一叠声的掌声。有人笑道:“精彩精彩,情节曲折,高潮迭起,惊呆了我这个吃瓜群众。”

心底一惊,回眸看去,那个青衫儒生坐在一张缺了脚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使劲的鼓掌。

他不是死了吗?

“阁下究竟是何人?”澹台吟月眯着眼,迸射出危险的眸光。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苏云两指夹起酒杯,嗞了一口酒。

澹台吟月瞳孔骤然一缩,淡淡月光下,那只晶莹剔透的酒杯,并非酒杯,而是由真气凝聚成形。练气境之后可以驾驭真气离体,比如一拳打出,将真气一股脑儿宣泄出去。或者将真气灌注兵刃,通过兵刃施展。都是很粗糙的释放方式。把真气凝聚成酒杯形状,这份操纵力非资深练气境不可。

她也不傻,明白自己碰到了深藏不露的高手。

离家之前,家里的长辈告诫过澹台皓月,瑶池宴在即,天下豪杰齐聚昆仑,极有可能会有低调的高人隐在商队中,因此这段时间切忌不能再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免得阴沟里翻船。不过以澹台皓月的桀骜自负,想来是没当一回事。澹台吟月也没当一回事,因为按照她的计划,这次商队里混入了“自己人”,自然不担心阴沟翻船的事儿。以她谨小慎微的性子,起先也对这书生起过疑心,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一个多月的餐风饮露长途跋涉,最终确认这儒生是个袖手空谈有万言的草包。谁想还是打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了他!”

都说最毒妇人心,果不其然,澹台吟月心中一番思量衡量,做出最直截了当的决策,杀人灭口。

那两名似半妖似妖族的怪人,返身掠向儒生苏云,半途中衣衫爆开,现出虎头,体表生长雪白毛发,双手化粗壮虎爪,竟是半人半虎的怪物。

能轻易拍碎巨石的虎爪先后拍在苏云胸膛、头顶,儒生苏云不躲不挡,任由虎爪携千钧之力拍在身上,搁在炼体境的武者身上,非当场被拍成肉泥,即便练气境的修士,也同样必死无疑。见他如此托大,澹台吟月嘴角噙起笑容。

“当当......”

两声金铁交鸣似的脆响,仿佛铁器相撞。

苏云完好无损,倒是两个虎族半妖被震的倒退,虎爪裂开,鲜血淋漓。

两个虎族半妖俱为小真境界,修为不高不低,眼光却极好,惊怒道:“无垢道体?你是道门弟子?”

苏云掸了掸身上灰尘,淡淡笑道:“白虎双煞,你俩虽然不堪大用,可好歹是九翼龙女的裙下之臣,什么沦落到为一个出身小豪门的女子做事?”

在西域名声赫赫的白虎双煞对视一眼:“你究竟是何人。”

“闲云野鹤一道人。”

澹台吟月嘴角一抽,方才他还义正言辞的说自己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儒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知道我们九翼龙女娘娘大名,阁下应该知道其中利害,今日我们也不是针对你,有冒犯的地方,阁下见谅。你既然要在西域久待,难免日后不会与我们打照面。大家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苏云呲溜一声喝酒,砸吧砸吧嘴,忽地冷笑道:“一个卡在大真人境几百年,始终踏不进仙门的老婆娘,很了不起?”

白虎双煞勃然大怒,继而惊惧交集。

谈笑风生的儒生说翻脸就翻脸,不见先兆,骤然出手,只见残影从白虎双煞之间一掠而过,停在澹台吟月面前,眨眼间十数丈。手里已然提着两颗鲜血淋漓虎头,瞪着四双青碧色的虎目。死不瞑目。

俊俏书生随手抛下两颗虎头,笑眯眯道:“姑娘,该你了。”

他的身后,两具无头尸体轰然倒塌。

澹台吟月放眼望去,满地杯盘狼藉,死尸遍地,俏丽娇艳的脸蛋仿佛褪去鲜艳的花朵,一点点惨白下去。

年轻儒生举起右手,才想给她一个痛快,却见她冷不丁的跪倒在地,悲切哀泣:“我不想死,求公子怜悯。”哭的双肩颤抖,梨花带雨,当真我见犹怜。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苏云笑容温和。

“奴家此次与外人联合,杀了澹台皓月这个挨千刀的畜生,除了泄愤之外,本就想李代桃僵,窃夺澹台家富贵。不过世事难料,竟被苏云公子截胡。公子若是答应不杀我,吟月必当竭尽所能配合公子,为你夺来澹台家的底蕴。西域虽然不比中州富饶,澹台家立宗百年,积累的财富资源不可估量。以公子的修为,又有奴家配合,只需混入澹台,徐徐图之,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苏云挑起她尖俏白嫩的下巴,凝视着这张梨花带雨泪痕未干的美艳脸庞,啧啧赞叹:“我更好奇你和澹台皓月是什么关系。西域风气开放,也不至于开放到吃起窝边草来都理所应当的地步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澹台吟月闻言,昂起螓首,深深看一眼苏云:“公子不愧是风流人物,既然公子有兴趣,奴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顿了顿,风情万种的碧眼闪过刻骨怨毒之色:“我娘亲本是大宛城殷实人家的小姐,因貌美而名声在外,十六岁那年嫁给了一户门当户对的夫家,生活本该圆满幸福,但某次出城踏春,被澹台家现任家族澹台红熊遇到,惊为天人。谁料到当时只道是寻常的那个男人,一回头就派府上死侍伪装成破门抢劫的盗匪,灭了满门,抢了我娘亲。那时我娘亲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澹台红熊那老匹夫沽名钓誉,自然不会让让人知道我娘是他抢来的女人......”

说到这里,她看见苏云撇撇嘴。柔声道:“苏公子有何意见嘛。”

苏云嗤笑道:“确实无耻了些,这年头抢个女人还要藏藏掩掩。”

澹台吟月沉默了好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在心里诅咒这个家伙冷血。

“就算是我的出生,对外宣布也是早产。但其实我的身份在澹台家宗支是心照不宣的秘密。我娘在我五岁那年,郁郁而终......”

苏云摆摆手:“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说我也能猜个十之八九,是不是你越长越大,越大越水灵,于是招来了名义上老爹的觊觎,老家伙肯定在想,这么漂亮的闺女,将来嫁人就可惜了,闺女本来就是赔钱货,更何况还不是亲生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不睡白不睡!”

澹台吟月丰满的唇瓣颤抖,心里铁定恨的要死,却不得不强颜欢笑:“苏公子果然聪明。”

苏云出奇的沉默了许久,原本明亮如含星子的眼睛沉了下去,深邃不见底,竟是在恍惚出神。

“苏公子?”澹台吟月喊了一声。

苏云回过神来,然后一个凶狠的巴掌把她拍飞出去,娇嫩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沁出血丝,直接打懵了。

澹台吟月捂着脸,又是绝望又是怨毒的眼神。

“废话说完了,咱们来说说心里话,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苏云蹲下身,神态淡漠的看着这位西域美人儿,“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过是小聪明。白虎双煞虽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半妖,但任何一个都足以碾压澹台家,从中州一路行来,蛰伏一个多月的时候,为了谋夺澹台家的财富?你当我是新来的啊,信你这鬼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澹台吟月刚想说话,又被他打断:“想好了再说,你只有一次机会,我的耐心不太好,回答的不满意,你直接轮回去吧。”

“公子......”

苏云却站起身,打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今天疲了,先睡个好觉,明儿出发去大宛城。”

澹台吟月孤零零的站在伏尸满地的院子里,眼神迷离。

翌日清晨,两骑绝尘而去,狼牙客栈在熊熊烈火中化为虚无。

两骑风驰电掣,快马加鞭,走了三十多里路都不见人烟,稍作停顿,苏云拿去水囊洗刷龙马鼻,自己也喝了一口水。随后把水囊抛给老老实实一晚上的澹台吟月。

澹台吟月接过水囊,没有立即喝,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干涩的樱桃小嘴,终于鼓起勇气:“苏公子这一夜都在想什么?”

“在想你们那点破事,是不是值得我劳神费事去插手。”

澹台吟月眯眼笑:“公子贵人多事,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别费神了。”

苏云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澹台吟月好奇道:“苏云是你真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给点阳光就灿烂,需不需要插手,还得先听你讲。”

澹台吟月点点头,柔声道:“公子别急,容奴家好好想想。说的也更清楚一些。”

苏云也不催促,牵着马缰,眯着眼眺望初升旭日。

“从我出生那一天起,澹台老贼就欠我全家七十六口人命。我虽然痛恨澹台家,但一直没有找到复仇的机会。直到半年前,某一天夜里,我侍奉澹台老贼入寝,一番云雨后,他得意忘形,透露说澹台家近几年一直在准备一件大事,若是能成功,则将一跃而成西域最顶尖的家族。更多的细节却不愿意透露。经过我多次旁敲侧击,私下底打听,隐约知道澹台家似是发现上古大能遗留的洞府,再多就真的不知道了。”

“所以你私通外敌,驱虎吞狼。”

“公子说笑了,小女子不过是澹台家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姐,如何接触到白虎双煞这种级别的大人物?”澹台吟月摇摇头:“是他们主动找上我,并且对我的身世遭遇了如指掌,坦言如果我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别说澹台红熊父子,就算整个澹台家的生死,都在我一念之间。”

苏云翻身上马,垂首轻笑:“如果不是本公子见多识广,刚才就一巴掌拍死你了。知道自己刚才话里有多少纰漏吗?”

澹台吟月一脸茫然。

“白虎双煞要灭澹台家,就像澹台红熊当年灭你亲生父亲一族那么简单。何需你一个小人物里应外合?不过此种缘由,估计你也不清楚,我能判断出你刚才说的是真话。”

澹台吟月秋波起涟漪,烨烨生辉,俯身跪倒:“谢公子不杀之恩。”

“杀不杀你,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骑背着朝阳,马蹄轻缓,不疾不徐。

冷冽如刀的风啸声中,苏云轻轻哼唱歌谣:

“枯叶今时落,飞燕向南飞。

冬雪年年有,娘子几时回?

青草明年生,大雁去又回。

春风今年吹,公子归不归?”

澹台吟月听的入神,痴痴望向他侧脸,娇声道:“公子,这是什么歌,好好听。”

苏云恍然不觉,自顾自唱着:

“黄叶今年落,一岁又一岁。

秋风明年起,娘子在不在?

青草年年生,春风时时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雁去复归,游人离未回。”

苏云自然就是楚望舒,他在十月初苏醒,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醒来之后甚至分不清何年何月,自己是谁。就这么呆愣愣的坐在床上,窗外,暴雨如注,电闪雷鸣。

直到门口传来铜盆坠地的声音,木讷讷转头,门口俏立一个小美人儿,捂着嘴,泪水涟涟。他只是觉得女孩有些熟悉,甚至记不起名字,女孩飞奔出门外,大叫大囔:“姨,楚师兄醒啦,醒啦,呜呜呜......”之后门外冲进来一个清丽少妇,二话不说,抱着他嚎啕大哭。

当是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昏暗的天色瞬间亮如白昼。他如醍醐灌顶,前尘往事如走马灯闪过,记起自己是谁了。

楚望舒苏醒的消息只在道门高层传开,道尊、太乙、葛长青等人先后看望他。太乙真人感叹道说:人的意志果然是世间最神奇的东西,原本以为你近十年都不会醒来了。谁想只用了一年零十个月,不过代价是元神受到了轻微损伤。因此你醒来的时候才出现短暂失忆。

得知自己并没有错过瑶池宴,楚望舒松了口气,清徽、张道一两位大真人代表道门前往昆仑山参加瑶池宴,早在两个月前就出发了。同行的还有红鸾、李妙真、苏星斗等杰出弟子。

数天后,楚望舒告别娘亲师长,启程前去昆仑,在中州时易容成一位儒生,化名苏云!

不紧不慢的赶路,三天后两骑抵达大宛城。

大宛城作为靠近西域核心城市,繁华程度丝毫不啻于中州和东荒的雄城,兴许是楚望舒给的银子够分量,又或者他一身儒生装扮气度不凡,守城的士卒没有刁难,目不转睛的在澹台吟月浮凸有致的身段上流连好一阵后,恋恋不舍的放行。

入城后,楚望舒带着澹台吟月进了一家茶楼。要了一间二楼的上好雅间。

推门进入雅间,地面铺了一层上好的羊毛地毯,门口摆两只青胆瓶,内厅一张红漆鲜艳的圆桌,铜兽中檀香袅袅。正对门口的墙壁在中间挖出一个大圆,墙边又有一架三叠式屏风隔绝了外界的窥探。但雅间的人可以透过屏风看到一楼大堂的景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伙计招呼两人进房,笑容殷勤:“两位客官,要喝点什么?”

“你们这有什么茶?”

“客官,小店最顶尖的茶叶要数中州的黄叶茶、吞云茶,还有东荒的柳叶眉和龙舌香,南疆的......”一口气说了十几种茶叶:“都是最近从九州各地购置的。”

“有白霜茶吗?”

伙计干笑道:“白霜茶自然是有的,咱们西域为数不多的本地茶叶嘛,虽然在西域算的上好茶,可毕竟西域贫瘠,长不出什么好茶,跟刚才我说的那些茶叶相比就差远咯。”

“一壶白霜茶,一壶龙舌香。”楚望舒丢了锭银子过去。

伙计登时眉开眼笑,若是只点白霜茶,那就没什么银子好赚了,一壶白霜茶几钱银子,就算因为雅间而提高售价,一壶也买不了半两银子,可龙舌香从东荒万里迢迢运过来,物以稀为贵,一壶可以卖五两银子。

片刻后,两壶茶送上,伙计躬身退去。

楚望舒自顾自的倒了半杯白霜茶,再倒半杯龙舌香,摇晃均匀,浅啜一口,神情陶醉。他瞥了一眼略显拘谨的澹台吟月,笑道:“西域白霜茶属水,龙舌香虽然生长在东海海岸,却属火。两者任何一种茶单独饮用,味道虽然不错,可多饮伤身,把两种茶水混合,互相中和,细细品味,茶香固然淡了些许,但久饮不伤身,不涩舌。且回甘悠长。”

澹台吟月照做,小啜一口,眸子亮晶晶,绽放笑颜:“苏公子见识广博,小女子佩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望舒喝着茶,不说话,他不说话,澹台吟月就不敢主动开口。借着喝茶的时候偷瞄他的神色,揣摩他的心思。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酒楼生意渐渐好起来,一楼大堂几乎客满,二楼雅间也都有客人入座。

大堂中央,一个做儒士打扮的老者慷慨激扬,说着最近九州发生的趣事大事。稍大一点的酒楼都有类似一位坐堂的说书先生,为茶客排解寂寞,也为茶楼招揽生意。说书先生起源中州,本是一些白首太玄经的老儒生谋求生计的手段,久而久之就成了酒楼茶楼的标配,风靡九州。

“要说最近九州大事,即将开始的瑶池宴不说,我这是有几桩确凿无误的趣事,且听老夫一一道来。”捧起身前的茶杯,悠悠喝了一口。见满堂茶客目光投来,满意一笑,朗声道:“从远到近,今年三月开春,儒家稷下学宫两百名读书人,以顾鸿儒、南阳先生等几位大儒为首,年轻一代则以陈子玉等儒家俊彦为代表,南下潼关,渡长江,两个月里横扫妖族大大小小二十六部落,纵横三万里。最后返程之时,距离天帝宫只差五千里。一展人族雄风,扬我人族威名。好叫妖族知道,人族同气连枝,生死与共,你犯我东荒道门,我们同样能叫你们平地起惊雷。”

满堂喝彩,一片叫好声。

老儒生开始讲述儒家忠义之士们的南疆之行,乘船横渡长江,尚为登岸,就遭蛟龙阻截,大儒南阳先生口含天宪,以浩然正气将蛟龙镇杀于河底。

登岸后接连击败妖族高手,斩首不计其数,最后遭妖族高手联手围攻,险象环生,连几位大儒都遭了暗算,受了重伤。誉为小儒圣的陈子玉精通兵法,临危受命,率领儒家众人,于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名震九州。

老儒生说的绘声绘色,有板有眼,好像他就是儒家壮士团其中一人似的。

大堂中的茶客听的心驰神醉,听到妖族使计偷袭,以多欺少时,则大骂卑鄙无耻。而儒家众人化险为夷,反杀妖族后,就轰然叫好,激动不已。一个个面红耳赤,身临其境。

澹台吟月听得入神,不经意间回过头,看见楚望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讥笑,妩媚的眼波荡漾:“苏公子似乎对儒家有成见。”

楚望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将澹台吟月看的心底发毛,这才悠悠道:“不必试探,与你明说又何妨,我根本不是儒家弟子,更不喜欢儒家人。不过我始终认为儒圣才是撑起人族脊梁的圣贤。仁义礼智信,是这些东西区分了人族与妖族。立德立功立言此三不朽,古往今来唯儒圣一人。”

“任何东西,时间久了都会变味,儒圣毕竟是史册上少之又少的人杰,后人学了糟粕没学到精髓。所以那群大儒贤者,一个个迂腐顽固,不通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前世与儒家格外不对眼,儒家人指责他心术不正,偏激暴戾。而带头抨击的人里头,就有“小儒圣”陈子玉。楚望舒就在稷下学宫的功德碑背后刻了“百无一用是儒生”六个大字。当时儒家的人差点和他不死不休,双方互下战帖决战皇城,最后是人皇把风波压了下来。

楚望舒低头饮茶,想起了往事。

“可儒家以天下为己任,胆识气魄委实叫人佩服,都说道门和儒家不对付,但两年前道门遭妖族入侵,隔年初春,儒家就还以颜色,此等大义莫非是假的?”澹台吟月歪着头,妙目晶莹。

“假倒是不假,大义两个字就过了,充其量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楚望舒笑容温和如四月春的煦日,“仗着有神帝背后撑腰,将胸中一口不吐不快的书生意气尽抒而出,妖族真要与他们死磕,两百儒士一个都回不到中州。”

澹台吟月沉默半晌,竟是如释重负的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纤柔小手轻轻拍打丰满胸脯。

“怎么?”

澹台吟月抿了抿嘴,风韵凝在眉梢,柔声道:“到现在我才真正相信苏公子不会杀我了。”

“说说看。”

澹台吟月展颜一笑:“公子方才说的都是些朋友之间絮叨的常话,评论时事,评论群雄,没有深意,却莫名的让人心安。而公子若想杀我灭口,不该是逼问关于澹台家以及澹台皓月的一切信息嘛,如此才能天衣无缝不漏破绽,大不了改个说辞,就说我死在贼人偷袭中,反正也不会有人关心我的死活。”

“有点意思。”楚望舒微微点头。“不杀你,不是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免得到时候顺着竿子往上爬,惹我不喜,死的不明不白。”

“奴家能斗胆一问吗?”

“你和她很像!”楚望舒幽幽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澹台吟月俏皮道:“与我相似......我猜她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楚望舒摆摆手:“你想多了,身世相似罢了,论姿容你也就配做个提鞋的丫鬟。”

澹台吟月噘着嘴,满脸委屈。

“九州大陆人杰地灵,英才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那些成名已久的绝顶高手今儿就不说了,咱们说一说当今九州的后起之秀。众所周知,东荒道门有一位天纵奇才,丹鼎派弟子苏星斗,年纪轻轻便跻身真人之境。”

此言一出,茶客顿时哗然。

苏星斗的名号世人并不陌生,但西域东荒相隔数十万里,也谈不上很熟悉。苏星斗十岁那年拜入道门,便引起轩然大波。十载光阴悠悠而过,自然不会名不经传。茶客里听说过苏星斗的人不少,可怎么也没料到苏星斗竟然已是真人境高手。真人境,在任何地方都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双十年华,便是真人境?”

“空口白牙,不可轻信。”

“怎么可能,儒家陈子玉似乎也没达到真人境。”

“咱们西域纵横三十万里,似乎也没几个年轻的真人境高手吧。”

“西王母娘娘的嫡传弟子或许已经是真人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客议论纷纷,各抒己见,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

老儒生不紧不慢的喝茶,乐的众人讨论,有质疑才有话题。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等众人声音小下去,他才开口继续说道:“君子贵德,我儒家子弟从不信口雌黄。今年七月初,东荒与南疆接壤的蛮荒地带,出了一件大事。不过容老夫先卖个关子,在此之前,有必要提一提苏星斗的身世。苏星斗便是出生在那片蛮荒地带,父亲是道门弟子,也是当地九族中羿族族长,在人族境内,有一座八百里平阳湖,湖中盘踞着一头凶兽,名叫九婴!在场的朋友,可有人记起这头凶兽?”

茶客们闻言皱眉沉吟,有人面露茫然,有人觉得颇为耳熟,但一时半会有记不起九婴是何方神圣。

“九婴?”忽然有一人震惊起身:“太古年间神魔九婴?”

他刚说完,忽然发现满堂宾客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

老儒生嘴角抽了抽,干笑道:“这位小兄弟说笑了,三千神魔,早就在几万年前被女娲大帝剿灭。不过平阳湖那九婴,的确和太古神魔九婴有些许关联。”

雅间里,楚望舒轻笑道:“这就是读书的重要性。”

澹台吟月噗嗤一笑,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

“我记起来了,”说话的是个兽耳半妖老者:“三百年前,西域流沙河曾有一头凶兽,似蛇似龙,颈生九头,天生九命,据说是太古神魔九婴的后裔。某年,不知为何忽然发狂,引得流沙河河水泛滥,水淹二十里,周遭村落朝夕覆灭。最终引得昆仑山弟子下山除害,在流沙河狂涛中与九婴大战七天七夜,将凶兽重创,沿流沙河逃进长江,从此不知所踪。那凶兽就是九婴,而昆仑山弟子,正是当今西王母。”

老儒生一拍桌子,朗声道:“正是如此,那九婴逃入长江后,顺流而下到中州,沧州地方志曾有记载:“九州历1610年,有兽出于江,其状如蛇而九头,可以御水,名曰九婴!”这九婴逃到沧州后,并没有停留,而是一路往东,抵达东荒,最终在东荒与南疆接壤的蛮荒地带停下来,栖居在平阳湖。那里民风彪悍,却混乱无治,九婴在那里作威作福,当年与西王母一战,伤了本源,故而沉睡疗伤,十年一醒,醒则吞吃数万童男童女。”

“苏星斗的父亲感民生疾苦,十年前率众清缴九婴,反而被九婴杀死在平阳湖。可九婴怎么也没想到,十年之后,那个男人的儿子找上门了。”老儒生拍案而起,唾沫横飞,神采飞扬:“今年七月,苏星斗于湖畔铸剑,三天三夜,剑成,气冲斗牛,神鬼退避。这个年轻人肩负着父亲遗命而来,将生死置之度外,势要将九婴诛于天地之间。那场战斗打的惊天动地,湖水溢出百里之外,暴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雨收云散,当地人们装起胆子靠近平阳湖,只见那百丈凶兽死于岸边,九头齐齐斩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男儿当如此!”

“为父报仇,可歌可泣。”

“好一个天纵奇才,为人族除一大害。”

“生子当如苏星斗。”

“今日斩九婴,明日便可杀入天帝宫。当真是我人族豪杰。”

满堂喝彩声好似要掀翻屋顶,茶客们举杯痛饮,好像那不是茶,而是烈酒。此类英雄事迹,最为人所津津乐道,大家听着人族高手们的种种事迹,就觉得人族果然是最强大的,妖族什么的一点都不可怕。这种传奇味道浓重的故事,一般只适合在市井流传,上不得正史。但底层百姓就爱听这个,试想,你要是每天宣传妖族高手有多厉害,会被人打的。

老儒生继续说着,未必是第一手消息,但茶客们还是喜欢反复听。大多是近几年发生的一些趣事,有的人楚望舒不曾听说,但有的却是老熟人,比如李妙真与昆仑山弟子切磋,连胜十场。又比如道门一个先天火灵的小女孩,一把火烧了昆仑山一座宫殿。再比如中州最受宠的姑射公主,在西域撞破某某世家欺世盗名,祸害乡里,一怒之下灭其满门......等等等等。

楚望舒仔细听着,既感慨又唏嘘,感慨的是自己沉睡的这段时间,九州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也终于明白师兄苏星斗为何心结深重的原因。师兄能走出心理阴影,他还是蛮开心的。唏嘘的是,听故事里内容,不难猜测,李妙真、苏星斗、姑射基本都已臻至真人境,而他这个封号近两年的可怜虫,依然还是练气八重天。

唯一欣慰的就是无垢道体一跃而成他最强手段,直接跨过第五重,初入第六重。第六重的无垢道体,他闭着眼睛也能和大真人肉搏。前提是对方不使用元神手段。

“今日时辰快到了,容老夫最后再老调重弹,以两年前东荒那场骇人听闻的妖族奇袭事件收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九州历1911年,冬末,九州人人皆知东荒发生了一件大事,妖族趁着道门祭天大典之际,入侵道门,险些让这座传承万载的宗门覆灭,但鲜少有人知道,在这一年中,东荒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开春之时,东荒边境曾有一场席卷三城的瘟疫,病死十几万人,后来被民间某位医道圣手化险为夷,事后我们儒家前往东荒牧野城调查此事,惊觉瘟疫并不非天灾,而是妖族精心准备的一场阴谋,真正目的更是让人惊怒交集。那年中州皇廷的姑射公主游历东荒,恰好途径牧野城,但无缘无故失踪了,姑射公主陷入了妖族蓄意已久的阴谋中......”

“紧接着又是八月盛夏,道门发现妖族秘密解印远古大妖青眼九尾狐。这青眼九尾狐来头可不小,太古末年崛起的大妖,据史料记载,来自东海海外,天生九尾,青眼邪魅,传说除了女娲外,无人敢与她那双青眼对视,是而今幻术的鼻祖。现在东荒青丘狐一脉的祖先。远古时代十二位大妖辅佐女娲平定了神魔之乱,肃清天地,重建秩序,然时光无情,时至今日,除了女娲飞升成仙,不死不灭,其他的大妖都陨落在历史长河中。但凡事总有例外,那位狐族远古,青眼九尾狐并没有陨落,史书上有关它的记载,最近的一次是六千年前,人、妖两族的第一次灭族之战,妖族领袖就是这位狐族远祖。这位大妖西至于空桐,登昆仑;北至于海,压龙牙之山;竖起的大旗被鲜血染成黑色,杀生百万,最后在东荒与道祖展开决战,此后销声匿迹。几千年来,所有人都以为它死在道祖手上,孰料此妖并没有彻底死去,而是被道祖分印在九州各地,处在不死不灭的状态。”

“妖族竟然想解开青眼九尾狐的封印?果然贼心不死。”

“哼,他们做梦都想一统九州,灭了我们人族。”

“狂妄自大,九州有神帝坐镇,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就是,即便青眼九尾重现人间,也不见得是神帝的对手。神帝的修为,比之当年道祖也丝毫不差。”

“这也不见得,妖族天帝可是神帝之外的九州最强,若是与青眼九尾狐联手......”

老儒生压了压手,满堂议论声稍消,“道门可是道祖传下来的道统,岂是那么好应付的,根据我们得来的准确消息,妖族解印的第一条狐尾,就被道门给截胡了去。而后大真人张道一更是孤身涉险,深入东皇宫,竟将妖族大半年的心血给连锅端了,整整六条狐狸尾巴,一条没落下,全盗走了。”

茶客们轰然叫好。

“这其中肯定有咱们小老百姓不知道的腥风血雨,必然也有壮士牺牲,虽然那些无名至死都不为人念叨,可咱们都应该记在心里......”说到这里,老儒生清了清嗓子,停顿几秒,茶客们凝神聆听,重头戏来了。

“啪!”

一声响亮的惊堂木中,老儒生开始娓娓道来:“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道门祭天大典那天,因果终于来了。因为有长江之盟的约束,又是一场突袭,所以妖族并没有发动大规模军队侵犯边境,但东荒妖族中顶级高手几乎全来了,此外还有三大妖皇之一的娲皇,若是算上整个道门,九州将近一半的巅峰高手齐聚在九老山。长江之盟后,最惨烈最宏大的两族之战,在道门祖庭拉开序幕。此战被我儒家史官载入史册,注定要流传百世。没有参与那一战的人,永远无法想象其中的一波三折,不管道门还是妖族,都是底蕴尽出,娲皇血祭祖先,请下女娲大帝法相降世。而我人族道门也不甘示弱,道祖法相紧随而至。古往今来,女娲与道祖是真正超脱轮回,飞升成仙的大能,孰强孰弱不可知。两位仙人交手,自然是难解难分。妖族有备而来,自然早就料到这种局面,那青丘国主婴姬以祖先狐尾为引,召唤来青眼九尾元神,远古大妖为女娲助阵,共抗道祖。”

“道祖在两尊大神左右夹击之下,法相瓦解,回归仙界,事后据道门弟子回忆,哪怕过了一年半载,仍然心有余悸。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然最终邪不胜正,在这大厦将倾之际,在道门生死存亡之际......”老儒生忽然道:“你们猜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盘古!”

“盘古!”

......

茶客们异口同声,呐喊起来。

“没错!”老儒生一拍惊堂木,站起身来,情绪激昂:“九州历1911年,冬末,盘古真灵降世,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之将倾。叫那妖族知道,人间终究以谁为尊!”

“盘古大神相助人族,这恰好说明我人族秉承天地气运,大势所趋。”

掌声如雷响起,茶客们情绪也被带动了,个个激动的面红耳赤。这两年来,盘古真灵降世的消息传遍整个九州,最疯狂的时候,身在中州皇城或者东荒雄城,每进一家酒楼茶楼,必有说书先生在大堂感慨激昂,唾沫横飞,讲述同样的故事,同样的剧情,那就是盘古大神降世。

西域虽然消息落后了些,但也不是第一次听这则故事了,老调重弹了无数遍,可人们就是听不腻,听一次欢呼一次。以前茶楼酒楼的说书先生结束之时,都会选择神帝大败天帝,结下长江之盟的段子来做终结,但现在清一色换成了盘古大神降世。

“故事反复听了快两年,这盘古转世究竟是何人?”

“就是就是,每次都是一样的内容,就没有更多关于盘古真灵的消息了?”

“老头儿,你们儒家不是吹嘘儒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别想走。”

“对,盘古转世是谁?不说不让你走。”

茶客们欢呼之后,情绪没有平静,反而更加炽热,老儒生本想光荣身退,结果满堂气氛热烈,看架势是不可能轻易让他走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雅间内,澹台吟月幽幽道:“女娲、道祖、盘古......就像两个世界一样。距离我们太过遥远。对我而言刻骨铭心的仇恨和不甘,在仙人眼中就是微不足道的尘糜吧。”

我不在江湖,江湖却有我的传说。

楚望舒闻言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知道的越多,烦心事也就越多。夏虫不可语冰,但它们一生都过的无忧无虑。傻子也很好,因为傻子没有烦恼。”

澹台吟月捋了捋鬓角发丝,娇嗔道:“公子真不会安慰人。”

顿了顿,眨巴着水汪汪的碧眼,“公子才情不凡,绝非池中之物,你知不知道这盘古转世是谁?”

老儒生不断作揖,干笑道:“诸位就放过老头儿吧,老头儿不过是个说书先生,与大家一般无二,哪会知道这盘古转世是谁,不管是道门还是皇廷,都对盘古真灵的消息讳莫如深,咱们市井百姓呐,也就茶余饭后胡乱猜一猜,也许是那天纵奇才的苏星斗,也许是当代道尊,也许是某位名不经传的人物......亦或者并非盘古转世,而是盘古散落在天地间的真灵被道门以特殊秘法召唤而来。这个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茶客们并不满意,但也没有继续强人所难,没人指望一个说书的老头儿给大家解惑,只是发泄一下不满情绪罢了。

“当然知道。”楚望舒笑道。

澹台吟月美眸绽放光彩,不由的挺直了腰背。

楚望舒悠然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公子真会开玩笑。”澹台吟月掩嘴,咯咯娇笑。心说你要是盘古转世,我就是女娲转世。这话她不敢说,怕惹这个冤家不高兴,一巴掌拍死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日渐西移,楚望舒带着澹台吟月离开茶楼,他又变了一副面貌,苏云的外貌俊朗中偏向阴柔,典型的中州俊哥儿的形象,而他现在的身份是澹台皓月,多了一些西域人的粗犷和阳刚,脸庞线条分明。

两人骑乘龙马狂奔在城中主干道,澹台吟月趴在马背上,颠簸的脸色惨白,望向楚望舒的目光既有幽怨,又有敬畏。

茶楼雅间之中,澹台吟月把澹台家的情况、人物事无巨细的介绍了一遍,重点描述澹台皓月的行为举止,生活作风,前者还好,楚望舒与他相处了一个月,模仿起来不难。但一些生活上的细节,非亲近之人不可能熟悉,好在澹台吟月和她那个名义上的兄长生活了二十几年,更有过无数次床笫之欢,了如指掌。

澹台吟月惋惜道:“奴家原以为在劫难逃,一心等死,没有心思再去剥澹台皓月的面皮,现在却成了唯一的破绽,哪怕乔装易容再相像,与本人终究有些不同......”

她话刚说完,就看见楚望舒脸上肌肉挪动,眉毛变浓变密,下颌骨微微朝外扩张,颧骨也凸起,连瞳色都变成浅灰色。这张脸她太熟悉了,熟悉的刻骨铭心,赫然就是澹台皓月。

澹台吟月的心情唯有震骇二字可以形容,易容术不稀奇,行走江湖谁不会点易容术,最上乘的易容术可以伪装的与目标对象一模一样,但绝对不可能凭空变化。这已经不是易容术的范畴。她毕竟是豪门贵族出身,眼光见识还是有的,单单是这一手,只怕不是练气境那么简单了。

心中惊讶还未褪去,又听楚望舒淡淡道:“最大的破绽不是面孔,而是我们,连客卿袁力都死了,你这个练体巅峰的反而毫发无损?”

二话不说,一掌拍在澹台吟月胸口。她当时就鲜血狂喷的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立柱上,感觉自己要死了。

她醒来的时候,躺在楚望舒怀里。

“不能让人看出是新伤,所以我稍微处理了一下,让你五脏伤势反复裂开,修复,最后呈现苦苦支撑不及时治疗就回天无力的情况。”楚望舒把她搀扶起来:“所以快点走吧,你要油尽灯枯了。”

澹台家的府邸在大宛城东部,它背靠穿城河流,房舍连绵,西域缺石料,但府邸的外墙石基却有六尺高,俱是材质上佳的青石。

澹台府大门外,两骑匆匆,龙马嘶鸣着在门外的石板路上停驻,楚望舒踉踉跄跄下马,本想第一时间去抱澹台吟月,刚迈出步子,便见澹台吟月朝自己摇摇头,然后体力不支的摔下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澹台皓月天性凉薄!

他大步奔向府门,门口守卫诚惶诚恐的迎上来,“大少爷......”

楚望舒摆摆手,神色匆匆道:“去通知家主,商队途中遭遇变故。把三小姐送回内院,叫府上最好的大夫治伤,快去。”

他头也不回的进府。

出发之前,澹台吟月给他画过澹台府简易地图,标注过府中重要人物的院落,当然也包括澹台皓月。楚望舒一边分辨方向,一边观察澹台府的格局布置。作为大宛城屹立百年的豪门贵族,澹台府庭院森森,青苔蔓延,尽显百年世家的沧桑与底蕴,论规模不比牧野成楚府差,在地广人稀的西域,府邸面积甚至更甚一筹,但房舍院落,回廊花园之类的建筑不如东荒精致。中州人骂东荒人蛮子,东荒人骂西域人才是蛮子,西域人又骂中州人是娘子......地域歧视其实有一定道理。

不多时,他就找到了“自己”的院落,四合院的骨架,主屋正对院门,院子里栽种花草,两名俏丫鬟正在院中洒扫。

“公子!”丫鬟跪地见礼。

西厢房里窜出来一群女眷,都是澹台皓月的妾室,瞧见澹台皓月,喜出望外。

楚望舒没搭理莺莺燕燕们,径直走入卧居。他在床榻上盘腿打坐,做出运气疗伤的模样,心底揣测着,澹台家虽是大宛城显赫贵族,相对于整个西域来说上不得台面,以九翼龙女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不过一句话的事情,澹台家敢不从?又或者是白虎双煞自身觊觎澹台家的宝藏?但不管九翼龙女或是白虎双煞,都不是澹台家能招惹的,白虎双煞何必大费周折的潜伏在商队里,袭杀澹台皓月,以次混澹台府。这不合理。

是在忌惮着什么?

一个澹台家自然不可能让白虎双煞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忌惮,一条大鱼忌惮一条小鱼的原因,只能是旁边还有一条觊觎小鱼的大鱼。幕后也许还潜伏着一股势力。

基于这种判断,楚望舒才选择伪装成澹台皓月,而不是以力服人长驱直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点意思!”

楚望舒睁开眸子,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大公子,家主让您过去。”

来了!

楚望舒笑了笑,声音变得有几分虚弱:“知道了。”

议事堂!

堂门紧闭,院子里空无一人,主人议事的时候,奴仆都要被遣散。

楚望舒推开议事堂的门走入澹台府核心,门口铺着松软的羊毛地毯,地毯尽头的太师椅上端坐面色沉肃的中年男子,紫衣华贵,不怒自威,面容与澹台皓月有几分相似。檀木案几上放着一盏茶,一尊口吐青烟的铜兽。

地毯两边的长椅上端坐三名中年男子,容貌各异,到了中年都有股内蕴的气质,或凌厉或沉稳或淡然。

楚望舒一瞬间辨认出堂中众人的身份,这个难不倒他,澹台府这一代共有五房,澹台皓月是长房嫡长子,其余四房都是家主澹台红熊的兄弟。其中二房四房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弟。三房五房也是嫡子。庶出的兄弟没资格接触澹台家族权力核心。

“父亲!”楚望舒先是朝澹台红熊躬身,接着才是几个叔叔:“二叔、三叔、四叔!”

“怎么回事?只有你和月儿逃回来了!”澹台红熊道。

“从中州返回一路上都风平浪静,好不容易抵达狼牙客栈,本以为离家不远,稍稍松懈了些,谁想阴沟翻船,被人奇袭,只有我和吟月逃了出来。”楚望舒脸上适时的做出心有余悸的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来了多少人数?功法招式上有什么特征?”澹台红熊皱眉。

“人数不多,大抵五十余人,但其中有两位练气八重的高手,我们几无还手之力,孩儿第一时间选择撤走。受了些轻伤,袁力客卿被那两位高手缠住,没能逃走。至于功法招式......孩儿并没有久战,看不出何方势力。”

澹台红熊目光一闪:“货物损失事小,皓月你能弃车保帅,没有留恋身外之物,为父很欣慰,可月儿是怎么逃走的?”

楚望舒冷笑道:“那小贱人心眼活泛着呢,哪怕我死在哪里,她都能活下来。”

澹台红熊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她毕竟是你妹子。”

几位叔叔随后问了几个问题,楚望舒应付的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三叔澹台红鹰道:“皓月觉得谁会是幕后黑手?”

楚望舒不自觉的双手交叉与腹部,大拇指相互叩击,沉吟道:“我澹台家立宗百年,仇人多了去了,以往也不是没有商队被劫的事情,甚至还有联合某处马匪一起行动的。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手,而且出动两名练气八重的高手,总觉得有点大材小用的嫌疑。”

这个动作是澹台皓月的习惯,每当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总会双手交叉与腹,拇指相互叩击,要伪装成一个人,并不是容貌一致就够了,更要注重小细节,尤其在亲人面前,也许一个动作,一句话,就会让你原形毕露。

“你的意思是......”澹台红熊注意到他的动作,并没有多想。

“会不会跟那件事有关?”楚望舒语不惊人死不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堂内众人脸色一变。

“不要疑神疑鬼,但也不得不防,此时为父自有计较。”澹台红熊沉声道。

没办法继续这个话题了。

楚望舒本来想套些有用信息,但见澹台红熊几人讳莫如深的样子,显然不适合继续打探下去,越敏感的东西越不能深究,否则就会引起猜忌。

从议事堂出来,天色已黑,楚望舒借口疗伤,打发了要求侍寝的几波妾室,几个美艳动人的小妾幽怨的离开了。

他躺在宽阔的床榻上,床架是用上好的柏铁木雕琢成,浸过油,百年不腐,大家族的底蕴在小细节上展现无遗。楚望舒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澹台家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他的假想敌是九翼龙女和另一股隐藏的势力。虎口夺食似乎有些困难,他目前修为还不到小真境,肉身虽然强横,但碰上真人境巅峰的高手,只要不与自身肉搏,他就没任何胜算。

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闯荡九州,斗智斗勇的时候。这是个以武为尊的世界,但武力却不代表一切,胜负乃至生死,取决于很多东西,比如智慧、计谋、谨慎、武力,天时、地利......等等,以弱杀强的例子比比皆是。所以境界修为很难决定一切。武力能解决一切的话,神帝早就一统九州,哪有妖族什么事。

世界很复杂的,博弈不能全靠拳头。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有人蹑手蹑脚的进来。

楚望舒翻身坐起,看着不请自来的女子,皱眉:“你来干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澹台吟月转身关上门,她披了一件薄纱,玲珑曼妙的身子若隐若现,脸色微微苍白,脚步虚浮。

“公子不必担心,没人发现我的行踪,再说,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陪他睡觉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澹台吟月凄然一笑,仿佛一株即将枯萎的牡丹。

楚望舒眉头一皱,沉默不语。

“我知道公子心里还是不放心我的。”澹台吟月在床边坐下,袖长莹润的柔荑攀上楚望舒的肩膀,神态妩媚,眼波款款:“吟月只求公子要了我的身子,不求公子推心置腹,只求公子怜悯奴家,放奴家一条生路。”

男人像强者屈服的方式就俯首臣称,女人屈服的方式则是献出身子。

“你安安分分的待着,别整什么幺蛾子,我也不会与你一个女子斤斤计较。”楚望舒说。

澹台吟月眼波里闪过失望和黯然,泫然欲泣:“公子是嫌弃奴家残花败柳,没资格侍寝吗?”

楚望舒心里权衡,要不一巴掌拍死这个女人算了。

“权力、金钱、美色,永远是男人挣不开的桎梏,我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见识见识澹台家所谓的宝藏,如果能让我动心,不介意强取豪夺,届时必然要顺手灭了澹台家,恰好与你的目的一致,我们暂时算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大可不必献身。如果想表示诚心,今晚想办法爬上澹台红熊的床,替我旁敲侧击一番,挖些有用的信息。”

澹台吟月露出犹豫神色,“那老东西癖好古怪,喜欢折辱女人,我伤势未愈,只怕......”

楚望舒为数不多的耐心也没有了,手掌间真气凝聚,他这种混迹江湖几十年的老油子,从来不知什么是怜香惜玉。可当他撞见澹台吟月凄然的目光,苍白的容颜,心中忽然一震,眼前莫名的浮现那个伤心欲绝的凄美容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来了!”楚望舒眉头一皱,望向门外。

三更半夜谁会来他卧房?不甘心的小妾?

澹台吟月也皱了皱眉头,本能的心虚,“我先去屏风后躲躲。”

她前脚刚藏到屏风后,后脚就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月白色长裙,身段丰腴,一张漂亮的鹅蛋脸,眉梢间可以挂好几斤风情,竟是个三十许的成熟女子。

楚望舒不由的愣住了,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澹台吟月也没和他讲过澹台皓月关系亲密的女子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关系亲密是肯定的,否则三更半夜跑人家房里来?

“瞧傻啦?你这没良心的小坏蛋。”女子扭着丰腴诱人的身子走来,侧坐在楚望舒大腿上,一手顺势拦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在他脑袋上用力一戳。

“小色胚,人家想死你了,一走就是两个月,好不容易回来,也不来找我。”她娇嗔着,在楚望舒大腿上扭了扭,不愧是到了如狼似虎年纪的女子,臀部之丰满,远胜澹台吟月。

喂喂,大婶你谁啊,咱们认识吗。

楚望舒满脑子都是槽,摸不准对方的身份,唯有保持缄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丰腴美妇人轻轻蹬了绣花鞋,往锦被里一缩,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就把裙子褪了下来,轻轻抛在楚望舒头上。

“还傻愣着做什么。”她千娇百媚的抛来一个媚眼,嗔道:“你这急色鬼什么时候转性了,以往没人的时候,一见面就把人家按在床上,小甜甜小心肝的叫。”

藏在屏风后的澹台吟月目瞪口呆,耳边猛然一声炸雷似的怒吼:“这女人是谁?”

楚望舒的传音。

“她,她是五叔的正妻......”澹台吟月传音回应:“我真不知道澹台皓月那畜生,竟然和五婶有一腿。”

“该死,这小子什么人品。”楚望舒怒了,恨不得现出真身,大杀一通。

美妇人脸色一变,秋波流转的媚眼儿蒙上一层水雾,“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大了,已经是个黄脸婆?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胡说八道。”楚望舒揽住她的腰肢,另一手就攀上了沉甸甸的胸脯:“你是我的心尖肉,小心肝。”

他这辈子都没说过这种恶心的话。

美妇人破涕为笑,圆润白皙的双腿从被褥里伸出来,勾住楚望舒的腰,一双欺霜胜雪的藕臂同时揽住了他的脖子,丰腴的身子半挂在他身上,在耳边吐息如兰:“好人,快进来,人家等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能感受到妇人双腿间的热度与湿度,嘴角噙着侵略性的笑容,左手在她胸前轻揉慢捻,美妇人星眸半眯,随着他的动作轻声呻吟,春潮泛滥。

“你这缠人的妖精,胆子忒大了,趁五叔睡着了偷摸过来,不怕咱们被侵猪笼?”

“别提那死鬼,扫兴,一个月前出门办事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嗯......别弄......人家难受死了,快来吗。”

烛光摇舞,火盆烧着木炭,室内温暖如春,床幔轻轻摆动,柏铁木床榻剧烈摇动,女人呻吟声和男人喘气声交织在一起。澹台吟月透过朦胧的纱布屏风,看见床上赤裸的男女交缠,男人身躯精赤健壮,凶猛的撞击声让她浑身发软,面色潮红。她不是没经历云雨的女子,更因此才能体味男女欢好的滋味。

“好看吗?”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澹台吟月浑身汗毛炸竖,想也没想,回头就是一掌。

对方轻描淡写的抓住她的手腕,把他手臂反扣在背上,澹台吟月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大吃一惊:“苏公子?”

床上那个又是谁?

“幻术而已。”楚望舒在她眉心一点,澹台吟月只觉一股清流涌入体内,百骸通畅,耳边是女子销魂的呻吟,侧头看向床榻,美妇人抱着被褥摸索,右手在双腿芳草萋萋神秘地带挖掘摸索,沉迷其中。

“公子是真君子。”澹台吟月苦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逗,她只比我妈小几岁。楚望舒心说。

“澹台红熊今天有找过你?”

“没有。”

“明日或许会问你一些事,你别露馅。”

“奴家晓得。”

“这几日注意观察府上众人的行为举止,稍有异样,立刻通知我。”

“公子的意思......”

“我们能李代桃僵,偷梁换柱,别人自然也可以。”楚望舒冷笑。

翌日,天色未亮,楚望舒摇醒床上的美妇人。演戏演全套,他只穿了里衣,两个年纪差上半轮的男女同床共枕。

美妇人睡眼惺忪的睁开,神容有些疲倦,鬓发凌乱,嘟囔着不肯起床。楚望舒伸手在她滚圆的臀部狠狠掐了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娇呼,她这才猛地坐起,窗外天色沉沉。

“再过半个时辰,丫鬟就进来了,到时候撞见我们躺床上滚被子,你说老家伙会不会当场打死我们这对奸夫*******

美妇人舒展慵懒的身子,沉甸甸的胸脯裸露在被子外,回忆起昨晚的癫狂,媚眼含春,嗔道:“还不是你昨晚折腾的人家太狠,没良心的东西,人家那样求饶了,你都不轻点。”

眉眼间的春意几乎要溢出来。女人果然是离不开云雨滋润的。

“侄儿都全力以赴尽心尽力的孝敬婶婶了,婶婶还不满意?”楚望舒笑道。

“死样!”美妇人白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穿好衣裙,又变成了雍容华贵的妇人,她站在床边理了理鬓发,一俯身,手伸被褥里握住了楚望舒的龙根,笑吟吟道:“真是爱死这个宝贝了。我不管,今晚你得来找我,否则我就把咱们的事儿捅出去......咦,怎么感觉它大了些。”

楚望舒坏笑道:“还能变得更大,婶婶想看吗?”

“讨厌。”美妇人啐了一口,小碎步走到房门边,探出脑袋左顾右盼,一闪身出去了。

楚望舒笑容渐渐褪去,望着梁木纵横的屋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午膳后,内院花园中的一座小亭,假山倚着树木,青石板桥横亘在绿水小池之上。冷风吹来,亭子四角帷幔翻飞,小丫鬟候在亭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楚望舒和澹台吟月对坐饮茶,边上火灶架着一只雕龙画凤的铜壶,滚水咕咕。

澹台吟月今日穿了大红色留仙裙,衬托着娇媚的容颜,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今早澹台老贼找我了。”澹台吟月道。

“不出意外,是问询遇袭过程的细节吧。”楚望舒笑道:“那老家伙嘴上说不必多想,其实心里是存了疑虑的。可见那宝藏对澹台家而言事关重大。”

“我没有露破绽,但也没敢多问。”

“别急,男人最松懈的时候是在床上。同样一个问题,在不同的场合说,效果天差地别。”

澹台吟月咬着唇,楚楚可怜:“公子就忍心把我推上那老贼的床?”

“少来这套。”楚望舒冷笑:“你要没有了用处,我留你何用?”

澹台吟月嫣然一笑,竟是美艳不可方物:“他索取的越多,他日我越加百倍奉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没搭理这个心态扭曲的女神经病,皱眉沉吟,如果一个人发现了宝藏,必然第一时间得到手。澹台家显然没有得手,不然就不会有后续这些事,那么当你发现宝藏而无法得手的时候,会怎么做?脑海里有一道闪电划过,“澹台府在外行走的商队还有多少?”

澹台吟月愣了愣,如实回答:“瑶池宴之前半年,府上就开始准备到各州购买货品,我和澹台皓月的商队是最后一批出发的,不过据我所知,东荒那批商队尚未回来。公子发现什么?”

楚望舒食指轻轻敲击桌案:“昨晚那个女人,是五房澹台红龙的正妻。据她所说,澹台红龙一个月前离府办事,至今未回。”

澹台吟月眸子一亮。

“既然排除了带领商队购置货物,偏偏又在这个时候,那我们不妨大胆猜测,他是去办“正事”了。”

“就算知道又如何,我们也找不到他。”澹台吟月失望道。

“我们不知道,但有一个人或许知道。”

“谁?”

“五婶!”

“她?”澹台吟月柳眉一蹙,“一个欲求不满的骚蹄子,她能知道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澹台红熊都会无意中向你吐露只言片语,更何况人家是结发夫妻,论起狐媚勾人,你拍马都赶不上那女人。”楚望舒喝着茶,笑容醉人。

澹台吟月默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悦和怅然。

入夜,楚望舒还是以伤势未愈的理由打发了要求侍寝的妾室,等到子时,他潜行出院,直奔五房所在的院子而去。今晚少不得有得施展一次幻术,满足那个如狼似虎的女人,看看能否从她嘴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两进两出的大院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也没有守卫,他轻而易举的就翻过院墙,这让楚望舒少了很多麻烦。想必是那个女人为他扫清了障碍,这就是所谓的奸夫淫和谐妇的默契。

楚望舒来到主任所住的东厢房,推开门,脚步一顿,脸上浮现急色的笑容,朝内房快步奔去:“小心肝,侄儿来疼你啦。”

床幔低垂,隐隐约约趟了一个人。他蓦地扑了过去,顺手掀开帷幔,血腥味扑鼻而来,床上躺着一具身穿薄纱的女子,双目圆瞪,胸口受到致命创伤,身下的锦被染着鲜血。赫然是澹台红龙正妻,与侄儿澹台皓月有染的美妇人。

楚望舒“啊”一声惊呼,似是惊骇不已,踉跄后退。

就在这时,天发杀机,一蓬银光从房梁倾斜下来,在他惊骇后撤,心神动摇的时候,时机把握的极为巧妙。

楚望舒嘴角挑起一抹冷冽笑意,他同样在等,等对方自以为得手,最松懈的时候。从进门时,就闻到了血腥味。他这种老江湖,对血腥味最敏感。将计就计演了一出戏,混江湖就是如此,斗智斗力。

刹那间,他由猎物变成了猎手,转身挥袖荡开银光的同时,右手已经扼住那个从房梁跃下想补上一刀的刺客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触手柔软滑腻,眼前白裙飘飘,他正要辣手摧花,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张绝色妩媚的容颜。

楚望舒耳边像是有惊雷炸开,脑子一片空白。

一声沙磁柔媚的笑声:“寡廉鲜耻的小畜生,发什么愣?姑奶奶送你和老情人共赴黄泉。”

绝色妩媚的脸蛋上露出轻蔑的神色,抬手把一柄匕首刺进楚望舒胸口。“当!”一声脆响,匕首断成两截。

楚望舒如梦初醒,颤声道:“三姐!”

没用伪装成澹台皓月的声音,是他自己的声音。

一身白裙的她浑身一颤,手中半截匕首锵当坠地,难以置信看着他。

楚浮玉!

失散三年的楚浮玉!

楚浮玉为什么会在这里,东荒与西域相隔数十万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这次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

莫非那股让九翼龙女忌惮的势力就是妖族?

刹那间,无数个念头从他心中掠过,又在下一刻被他甩出脑袋,眼前只剩下她的身影,她的面容。楚望舒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想顾,只想拥住她,仍时光流逝。

是他......楚浮玉脑海轰隆一响,如晴天霹雳,脸蛋上散去妩媚,散去妖娆,散去杀机,茫然无措。片刻后,用力推开他,俏脸如罩寒霜,咯咯笑道:“谁是你三姐,你又是什么东西。”

楚望舒脸上肌肉蠕动,变回自身相貌,苏云也好,澹台皓月也好,在他本尊面前都不值一提。

“三姐,当年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你,让你不幸落入妖族手中,这些年,你是不是过的很苦?”楚望舒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柔荑,“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可当我想弥补的时候,你却已经不在身边,我,我甚至无法从婴姬手中把你夺回来。”

他怎么知道我的处境?知道我受制九尾狐?

楚浮玉心中剧痛,忍不住就想扑入他的怀抱,但想起自己这些年受的苦,想起那天他绝决的话语......

蓦地甩开他的手,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凄然道:“覆水难收,楚浮玉早就死在三年前,你我也恩断义绝,何必又来惺惺作态?”

她还在生我的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明明不吐不快,就难以说出来。以前闯荡九州的时候,听人说男人只要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女神也能哄到床上。现在才知道,当你真正面对所爱的人,绝对无法做到嬉皮笑脸死缠烂打。

情丝千结,是愧?是爱?

根本分不清楚。

“你走吧,往事如过眼云烟,我们都不在是当年的人。我是妖族而你是人族,他日相见,你不必手下留情。”楚浮玉冷冰冰道。

“我不走......”楚望舒摇头:“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再也不放手了。”

这句话如果在三年前,她必然生死相许,但时间不可能倒流。

楚浮玉蹙眉怒喝:“滚!”

楚望舒刚想说话,却听夜空中传来细微的衣衫翻飞声,他眉头一皱。

楚浮玉脸色大变,摘下腰间百宝囊,朝他脑袋罩下来,细弱蚊吟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臭小子叫你走不走,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啦。”

我可以杀光他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想说话,眼前却一片黑蒙蒙,收入了百宝囊中。

有人飞速接近,落在院外,随后推门而入,透过百宝囊模糊不清的实现,楚望舒看见门外进来两个黑袍男子,一个气质冷冽的鹰钩鼻,卷发碧眼。一个肥头大耳,笑眯眯的和蔼可亲。

楚望舒瞬间就认出两人的身份,龙翼龙女麾下三大护法其中的两位。卷发鹰钩鼻是破天护法,是鹰族半妖。肥头大耳的是叫撑天护法,是猪妖与人结合的后代。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两位怎么会和楚浮玉“勾搭”?一个代表妖族,一个代表西域半妖。

半妖在九州是极受歧视的族群,但在西域是例外,西域是半妖的天堂,在这里人族与半妖和睦共处,这得归功与神帝的仁慈宽厚,神帝是昆仑山的主宰者,三百年前颁布政令,收纳半妖。当今昆仑山西王母,她也是半妖。九翼龙女与西王母都是神帝的弟子。她本该是站在人族一方,为何与妖族私下里勾结?

“白虎双煞无缘无故死在狼牙客栈,活下来的只有澹台皓月兄妹,你这几天可查出什么端倪?”破天护法声音尖锐桀骜。

楚浮玉嫣然一笑:“澹台皓月和澹台吟月并无可疑之处,这女人是澹台皓月情妇,昨夜他俩还同床共枕风流快活,我使了幻术逼问她,澹台皓月应该是如假包换。”

撑天护法一双小眼睛在楚浮玉浑身上下打转,毫无掩饰垂涎的目光。

“澹台红龙已经找到,藏剑之地也找到了,一个小小澹台府,不值得耗费心神。龙女大人召集我们议事,走吧。”破天护法冷冷道。

三人联袂破空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雾凄迷,月光暗淡,群山飞速闪过。楚望舒藏在百宝囊中,鼻端甚至能闻到楚浮玉身体淡淡的幽香。

他本想冲出百宝囊袭杀破天护法和撑天护法,考虑到他们是真人境高手,自己未必能一击必杀,反而会弄巧成拙,索性就先隐忍,看看他们在筹划什么阴谋,若是情况不对,大不了带着楚浮玉走为上计。打定主意后,他就淡定多了。

三人朝南飞了近半个时辰,楚浮玉低着头,秀眉微蹙,心事重重的样子。

撑天护法黑袍飘飘,绿豆似的眸子滴溜溜一转,嘿然笑道:“奇了怪了,婴姑娘今日似乎有心事。”

楚浮玉心中一凛,眉梢扬起,温柔叹息:“这些日子为了龙女大人打听藏剑之地,不得不收敛本性,掐指算来,已有大半月没与人双修啦。”

撑天护法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小眼睛里精光爆射:“这还不简单?婴姑娘想找双修对象,本护法这两百多斤肉全扔这里,奉陪到底。就怕到时候别哭着求饶才好。”

楚浮玉撅起嘴,似撒娇似挑衅道:“看人家把你这两百斤的大胖子吸成干尸。”

撑天护法大笑:“杜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楚浮玉不经意间低头,瞥了一眼百宝囊,嘴角荡起凄然微笑。

百宝囊中,楚望舒死死咬着牙,嘴唇沁出鲜血。

楚浮玉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他该有这种心理准备的,青丘狐妖是什么德行,九州都知道。以楚浮玉的容貌美色,妄想出淤泥而不染?简直痴人说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他听见了汹涌澎湃的涛声。

凝神朝外望去,下方大河涛涛,浊浪排空,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奔腾,看不见尽头,看不见源头,宽阔无边。

流沙河!

撑天护法笑道:“到了!”

从怀里掏出一颗黑光流转的珠子,指尖一弹,珠子破空旋转,一圈圈黑芒荡漾,流沙河奔涌的河面也随之旋转,形容一个巨大漩涡。

撑天护法当先跃入漩涡中心,破天护法随后。

楚浮玉纤手轻轻拍了拍百宝囊,轻叹一声,翩然投入漩涡。

漩涡里黑洞洞一片,黑夜里更加难以视物,好在楚望舒目力极佳,透过百宝囊,他看见漩涡飞速转动,许多被卷入漩涡的鱼儿在眼前一闪而逝,又一闪而现。

流沙河水深几百丈,三人往河底遁去,片刻后已然触底,这时他发现前方的撑天护法和破天护法,忽然消失了。

楚浮玉细若蚊吟道:“女娲地宫便藏在流沙河底,若不是岁月流逝消磨了封印,还不知何时能重见天日,臭小子,你乖乖藏好。”

楚浮玉往前走了几步,淡淡光芒一闪,周遭景物大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河底内藏乾坤!

眼前出现的是一座巨大的石窟,石窟顶部镶嵌着夜明珠,莹光点点,密集如满天星辰。

古老沧桑的大殿呈现在众人面前,建筑风格迥异于当今人、妖两族的任何宫殿,殿前还有两尊与宫殿齐高的石像,人身蛇首的蛇人,左边的石像是个女子形象,头戴冠冕,身披宽袍,面容已非绝色所能形容,有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另一尊是男子形象,上身赤裸,身躯强健,容貌古拙刚毅。

楚望舒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几乎就能断定,那是女娲和伏羲两尊远古大神。如果不出意外,这两尊雕塑出自女娲或伏羲其中一人之手,人族讲究为尊者讳,妖族同样如此,后世妖族哪怕雕琢女娲石像,也决计不敢雕刻容貌。

那就是说,这座宫殿,确实是女娲所留?

“参加龙女!”

撑天护法破天护法楚浮玉三人拜倒,齐声高呼。

跪拜的姿势遮挡了百宝囊的视野,楚望舒只能看见楚浮玉洁白的裙子,只听一道高冷悦耳的声音:“起来吧!”

视野重新开阔起来,这才看清宫殿前、雕像下伫立一群黑衣人,先前被女娲伏羲的雕塑吸引了注意,没察觉到他们。

为首一名女子银发碧眸,身段高挑,容貌清冷,身穿黑色宽袖大袍,袍子上以金线绣着龙纹,华贵威严之气扑面而来。

龙翼龙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帝弟子!

半步人仙!

西域第三号人物!

关于这位人物,头衔太多太多,她背后的故事也可以讲上三天三夜。龙翼龙女毫无疑问是半妖,四百年前,龙族出了一条邪龙,背生九翼,通体漆黑,又称九翼黑龙。再争夺龙皇之位失败后,叛出龙族,兴风作浪,所到之处,洪水泛滥。

后来到了西海,自号西海龙王,建立西海龙宫,其生性残暴,不但水族苦不堪言,还时常肆虐陆地,百姓遭殃。终于惹来神帝出手,双方从西域打到西海,纵横十万里,最终还是还能神帝手中逃生,被神帝斩杀与西海,死后化为一座破出海面的黑山。

九翼龙女便是这条邪龙的女儿,母亲是人族,一出生便背生九翼,故而叫九翼龙女。神帝怜悯她的身世,将她带回昆仑,收其做弟子,传授法术武学。

三百年前,九翼龙女与现任西王母争夺西王母之位,失败后,潜心修炼,几百年来鲜有事迹流传出来。

楚望舒与神帝虽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原则上应该喊九翼龙女一声师姐。

“奴家还在为藏剑之地苦恼,没想到龙女阁下已经先行一步寻到女娲地宫。”楚浮玉脆声道:“恭喜龙女,贺喜龙女,蛇剑一出,神魔辟易,一统西域指日可待。”

撑天护法破天护法以及两侧黑衣人尽数拜倒,高呼:“一统西域,指日可待!”

龙女脸上悲喜交织,低声喃喃:“一统西域,一统西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凛然。

“你这小狐狸倒是会说话,”龙女心情大悦:“你也是半妖,我喜欢的很,若非婴姬决计不会放手,我还真想把你留在身边。”

楚浮玉嫣然道:“能留在龙女身边,是小女子天大荣幸。”

“藏剑之地虽然找到,但女娲封印犹存,想要破除封印,召唤蛇剑,需要女娲后裔血祭。妖族方面准备的如何了?”龙女道。

“放心,已经有三百娲皇子嗣押往西域,十天之内,绝对能抵达地宫。”楚浮玉道。

“天帝可真敢,就不怕引得九州蛇裔造反?”

“女娲虽是妖族心目中的神灵,然天下从来没有不坠的王朝,娲皇已死在道门,蛇裔中再没有撑起大梁的人物,落魄是迟早的事。强者吞噬弱者,这就是我们妖族一向的行事准则。”楚浮玉道。

楚望舒听在心里,惆怅不已,今时不同往日,楚浮玉也不是当年那个女子,以前她聪慧狡黠,但那不过是女子求存的小心机小聪明。短短三年不到,她已经脱变为妖姬般的女子。这种影响九州格局的大事,也有资格插一脚了。

“弱肉强食,妖族果然万载不变。不像人族,虚伪狡诈,尽是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语言中似乎对人族有深深的恶意。

楚望舒眉头紧皱,前世他和龙女打过几次交道,觉得这女人心机深沉,不同于自己的亦正亦邪,但大义上半步不退。她给人的感觉就是随心所欲,甚至随时都会反叛人族。前世有神帝压着,神帝死后又有人皇崛起,她在西域还算安分。但今日看起来,她似乎早与妖族有所勾结,近期就要反叛昆仑,一统西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前世本就有这件事,只是他不知道。还是因为他的重生,引发了九州格局的变化?

还有这蛇剑是什么东西,上辈子怎么没听说过。

这时,楚望舒感觉心脏重重一跳,仿佛擂鼓。心中升起莫名的感觉,地宫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

“吞天妖皇让我带句话给龙女,神帝老而不死,心机深重,切不可被他当了黄雀在后,导致功败垂成。”楚浮玉柔声道。

“这个不需要他多嘴,”龙女哼了一声:“神帝大限将至,不飞升便轮回,我是他弟子,他的情况我最清楚。半年前我亲眼看他闭死关。”

楚望舒哂笑,他几乎可以看见这场阴谋的结局,神帝怎么可能大限将至?怎么可能必死关?那当年就没我什么事了。

坐等神帝出来打脸。

可他又想起当日丹鹤峰上,太乙真人所说的话,连他都认为神帝大限将至,自己的预判还有几分把握?感觉自从他拜入道门之后,一切的一切都脱离了轨迹。

九翼龙女淡淡道:“昆仑那边也已经注意到了我们的行动,为了避免被他们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来,撑天,你去把澹台家灭了,不留活口。能拖一时是一时。”

撑天护法躬身道:“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眼睛光芒闪烁,欲言又止。

九翼龙女嗤笑道:“你这贪色无厌的猪头,是不是早觊觎小狐狸的青丘双修术?”

撑天护法跪地:“娘娘慧眼如炬,请娘娘成全。”

楚浮玉柳眉一蹙。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这可不是我的人。如果是其他青丘族人,我也就替婴姬做主了。但这小妮子的处子元阴可不是你能觊觎的。青眼血脉若是没了处子元阴,导致精气外泄,如何与远祖血脉交感?婴姬还不得找我拼命?”

撑天护法非但不惋惜,反而欲念更炽。

她前先那番话,是故意气我的!

楚望舒身躯一颤,分不清是悲是喜。

“还有一事。”龙翼龙女看向楚浮玉:“两年前,盘古真灵降世,你们东荒妖族直面那位混沌神邸,这么久了,可查出谁是盘古元灵转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浮玉摇着头:“这个奴家就不晓得了,龙女阁下改日可以当面问妖皇陛下。”

她虽说是狐族后起之秀,但事关盘古转世的机密大事,根本没资格知道。

砰砰!砰砰!

心脏毫无规律的急跳两下,又来了,莫名其妙的气机共鸣。

这时,九翼龙女咦了一声,侧头看向地宫,地宫中荡漾起一股气机波动,轻微如水面涟漪,但逃不过她这种高手的探知。

“娘娘,怎么了!”破天护法问道。

“奇怪,蛇剑似乎有动静,似醒非醒。”龙翼龙女皱眉。

蛇剑要醒了?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撑天护法恭维道:“那岂不是更好,娘娘早日得到蛇剑,咱们还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翼龙女沉吟不语。

楚望舒忽然汗毛直竖,心生警兆!

九翼龙女似笑非笑的看向楚浮玉腰间,笑道:“小丫头,你兜里装了什么东西?怎么气血如此旺盛?”

楚浮玉娇躯一颤,尖尖的脸蛋略显苍白,强笑道:“龙女阁下慧眼如炬,这都瞒不过你。”

她打开百宝囊,把楚望舒抖落出来。

楚望舒跌坐于地,神色惶恐的张望,是那张俊朗中略显粗犷的澹台皓月面孔。

楚浮玉心里一喜,淡淡道:“先前在澹台府,差点被这小子撞破,我便将他收在百宝囊里。”

撑天护法哼道:“一个无足轻重的纨绔,随手杀了便是。”

楚浮玉咯咯笑道:“这就不烦护法费心了,回头我定会亲手杀了这小子。”说着,就想把楚望舒再兜回百宝囊,岂料撑天护法哈哈一笑:“正好本尊肚子饿了,这小子细皮嫩肉,滋味不错,就让本尊替婴姑娘代劳吧。”

大步走来,宽大肥厚的手抓向楚望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脸色大变,正要出手,只听楚望舒哈哈笑道:“死肥猪,想吃老子,不怕撑坏了你的胃?”

他徒然暴起,迎向撑天护法的手,一拳轰出,碧绿怒舞,幻化成龙头虚影。

“嘭!”一声闷响,然后是清脆的骨骼碎裂声,以及撑天护法的怒吼声。

众人惊骇的看着他肉山般的身体被硬生生轰飞出去,右手诡异曲折,手掌血肉模糊。

这是澹台家的嫡子?

一招击败撑天护法?

楚浮玉红唇微微张开,娇媚艳丽的脸蛋满满的不可思议。

所有人心中疑惑泛起,而一击得手的楚望舒深谙痛打落水狗的道理,脚下踏碎岩石,朝撑天护法杀去。

破天护法速度最快,反应过来的时候,见到这小子已经扬起拳头要砸撑天护法的脑袋,以他刚才的力量来看,这一拳砸下去,撑天护法必死无疑。

破天护法袖中射出一柄铜剑,一闪而逝,再出现时,已经直刺楚望舒后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围魏救赵!

但就在这时,楚望舒的身体突兀消失,铜剑刺空,悬在撑天护法眉心三尺处。

人呢?

破天护法心中骇然。这时,听见九翼龙女冷哼道:“不自量力!”

雕塑下,九翼龙女头顶,浮现楚望舒身影,双拳交握,龙吟声震耳。

九翼龙女从黑袍中抬起欺霜胜雪的皓腕,轻轻挡住了声势浩大的双拳合击。

地宫中刮起一阵狂风,碎石沙尘簌簌掉落。

一击不成,楚望舒本想借势退走,但九翼龙女手腕一翻,变掌为爪,探向他脖子。

想擒拿我?

楚望舒脑袋后仰,指尖泛起耀眼青光,一指点在九翼龙女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齐齐一震,龙翼龙女后退半步,楚望舒趁势拉开距离。

“先是东海龙族的惊龙拳,而后用道门的奇门遁甲移形换影,最后是中州姬氏的灵犀一指。”龙翼龙女双手负在身后,目光灼灼:“你究竟是何人?”

楚望舒当然不会回应,他立在场中,十几名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这些黑袍人戴着兜帽,面孔隐藏在阴影里,亮出奇形怪状的武器,有的是九齿铜环,有的是窄口双刀,有的是铜刺......不一而足。

“堂堂九翼龙女,要以多欺寡么?”楚望舒深吸一口气,双臂张开,左手黑光流淌,右手火焰卷动,“嗤”的一声,水火神兵出鞘。

破天护法持剑切入战场,剑光如暴雨倾泻。

楚望舒左臂一抬,离火刀撞在剑光,一声闷响,破天护法竟被一股巨力生生震开,但他旋即就感觉有一股吸力拉扯着自己冲向楚望舒,眼前火光扑面,离火刀直刺胸口。

一声嘹亮的鹰鸣响彻地宫,破天护法的双臂幻光舞动,化作一对黑色翅膀,羽毛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交叠在胸口。离火刀劈砍在翅膀上,火星四射,焦臭扑鼻。

与此同时,左侧袭来一柄铜刺,身后袭来一对短刀。

楚望舒只能任由破天护法逃开,左手玄水剑画出一个半圆,铜刺收弧形力道牵引,改变了轨迹,顺势玄水剑游走出弧形轨迹,轰然撞中飞射而来的短刀。

“叮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铜刺和短刀齐齐震开,火星跳跃。

离火刀主攻,玄水剑主防!

九翼龙女美眸一眯:“两仪剑阵?!”

当世有这么一号人物?亦或者是某个老东西易容假扮?九翼龙女神念扫动,却没有发现楚望舒有易容的痕迹,她很快放弃了,这种变化之术,不是神念所能窥探出来的,只能活捉后利用搜魂大法拷问。搜魂大法有诸多限制,必须是元神强过对方才能施展,且释放目标必须达到真人境,真人境以下,元神会在搜魂大法的力量下崩溃,这也是她没有对澹台家的人使用这门法术的原因。

战场中人影交错,兵刃的锋芒纵横,她麾下的黑袍人正在围剿那个男人。他傲立中央,右手离火刀大开大合,炽烈的高温让地宫温度升高。左手玄水剑刁钻古怪,或挑或挡,磕开兵刃。双方激战数百回合,竟是没人能近他身。在九翼龙女眼中,火属灵力和水属灵气达到某种平衡,相互交融,各有分工。玄水剑的吸力和斥力极其强大,影响到了她手下高手们的身法,就像一个旋转的太极,挡住了攻击。

而在楚浮玉眼中,就是另外一番光景,她看到的是楚望舒身陷重围,时而有兵刃擦着他掠过,险象环生。她双手紧紧绞扭在一起,恨不得扑过去帮他,可九翼龙女在旁观战,又让她不敢擅自行动,急的香汗淋漓。

早知道在路上就该把百宝囊偷偷扔掉,可她心里不愿承认的小心思,却让她没有放手。时隔多年,好不容易与他相逢,真的就这样分离?相忘江湖?

十几名黑衣人结成阵势,彼此呼应,一步步将水火神兵的气场压制,三丈、两丈、一丈、六尺......

“轰!”

水火神兵轰然破碎,火焰和黑光溃散,化作一大片流光。论真气而言,他只是练气八重天,虽然混沌体不可以常理度之,虽然他的真气浑厚已经超越小真境,但面对群敌围攻,其中甚至有一位真人境,不敌是正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铜刺刺向他的心口,短刀斩向喉咙,九齿铜环罩向他的脑袋,铜剑刺他裆部......

楚浮玉花容失色,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惊呼道:“望舒......”

但下一幕峰回路转,诸多武器或砍或刺或撞在楚望舒身上,爆开一团团刺眼光晕,以及杂乱的锐响。

他任由兵刃加身,巍然不动,毫发无损。

这是无垢道体......

九翼龙女瞳孔一缩。

当是时,楚望舒仰天长啸,声浪激荡如雷鸣。无垢道体有激必应,达到第六层之后,已经不单纯的肉身坚固,身体每一寸细胞都蕴含磅礴力量,收到外界压制打击后,这股力量会进行反噬,这就是第六重无垢道体的“有激必应”!

一股半透明的气劲从他身体里宣泄而出,呈涟漪横扫,十几名黑衣人吐着震飞,兵刃纷乱抛飞。

楚浮玉妙目绽放异彩,这是楚望舒?这是她那个三弟?原来时隔多年,不止她变了,他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鱼肉的庶子,她看上的男人,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的英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群没用的东西。”

九翼龙女冷哼一声,翩然跃起,身在半空,袖中冲出九柄月牙短刀,首尾相连,相互激撞,半空中银光怒爆,空气中响起刺耳的啸声。

楚望舒霍然抬头,嘴角冷笑:“神帝剑谱第三式,龙吟九霄。我也会!”

身下大地骤然坍陷,他一头撞向月牙短刀,握紧拳头,刺耳的啸声再次响起,他整个人仿佛一柄锋芒毕露的剑。

恐怖的音爆在地宫中炸响,窟顶迸裂,夜明珠和石块纷纷掉落,冲击波像狂潮般撞击四壁。

楚浮玉眼前一花,看见十几名黑衣人像浮萍般撞向石壁,碎石射在她胸口,大腿,手臂,绽开一朵朵血花。狂猛的气浪推着她的胸口往石壁上撞去。

这时,她腰上一紧,被人抱住,耳边是熟悉的声音:“跟我走!”

湛蓝色的夜空中高悬着一弯明月,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四周星辰寥落,寂寞地闪烁着。

群山绵延,松柏林海郁郁葱葱,在寒风中呼啸如浪。

流沙河波涛汹涌,浊浪千重,在月光下奔腾。

“轰!”水柱炸开,浪花喷涌,一道人影破空而出,直冲夜空。

他面孔俊朗,略带些许粗犷,身穿锦衣,腋下夹着一名白裙女子,秋波流转,楚楚动人。赫然是楚望舒与楚浮玉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冲出流沙河后,喷出一口鲜血,强行施展自残法术,周身鼓舞起澎湃的气浪,把他像炮弹一样推了出去。准瞬间消失在重峦叠嶂的群山之间。

数息后,九翼龙女当先破浪而出,凝立半空,蹙眉眺望。

紧接着十几道人影接连冲出流沙河,摇摇晃晃在虚空中稳固身形,凌空拜倒:“属下无能!”

龙翼龙女置若罔闻,低声自语:“望舒?”

楚望舒夹着楚浮玉朝西北方向飞遁,途中先折向东北方,再折转北方,复而西方,如此飞了近三百里,仍然不敢在山峰降落,摇摇晃晃栽入一座山谷。

“放开我!”

楚浮玉一落地,一声娇叱,挥掌就拍在楚望舒胸口。

楚望舒登时喷出一口鲜血,断线纸鸢似的飞出老远。

“望舒......”楚浮玉花容失色,飞奔过去,又猛地刹住,冷冷的看着他:“你,你少装神弄鬼!”

楚望舒却觉得视线发黑,楚浮玉俏丽的身影模模糊糊,浑身剧痛如裂。他苦笑一声,想要说话,喷出口的不是声音,而是浓稠的鲜血。眼前一黑,顿时失去意识。

半睡半醒之间,只觉浑身如火如荼,剧痛入骨,像是在刀山火海中折磨着。

“望舒,望舒......”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耳畔温柔呼唤,遥远的好像来自前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脸上一凉,一滴、两滴......雨滴不断落在他滚烫的脸上。

下雨了吗?

楚望舒睫毛颤动,努力想睁开眼。却不料呼唤声戛然而止,雨也停了。

楚望舒的意识再次陷入混沌,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漂浮在无垠的云海里,面前有一个女子,温柔的凝视着他。朦朦胧胧的笑颜仿佛水波幻影,当他伸出手去触碰,她就消失了。

一阵锥心的恐惧笼罩他,他嘶哑着声音喊:“三姐,三姐......”

“三姐在,三姐在!”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耳边再次响起温柔的声音,楚望舒心渐渐安定下来,再也没有做梦。

楚望舒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有股浓烈的腐臭味,鸟毛遍地,他吃力的撑起身子,扫了一圈,山洞并不大,应该是某种兄禽栖居的洞穴,洞口碧天如洗,洞穴应该是在悬崖上。

他没有找到楚浮玉的身影,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洞穴里。

楚望舒心里一沉,她终究是抛下我离开了。

洞口人影一闪,白裙飘飘的楚浮玉钻入洞穴,手上提着一只修理干净的野鸡,一条鳞片雪白的大鱼。

楚望舒大喜过望:“三姐!”话一出口,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这一咳,牵动肺腑,五脏六腑仿佛有刀子在扎。

楚浮玉皱了皱眉,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在洞口位置坐下来,挑了些禽鸟垒窝用的枯枝和松脂,以及一些干净的羽毛,升起一团篝火,烤起了野鸡和大鱼,很快,浓郁的肉香充斥洞穴,混杂着这里的腥臭味。野鸡白嫩的鸡皮变得松脆焦黄,油脂流淌,而大鱼外表也变得焦黑,鱼香四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低着头,专心烤着野味,鬓角一缕秀发垂下,绝美的容颜始终淡漠。

楚望舒看着不远处的人儿,却感觉自己与她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心中泛起难言的滋味,有重逢的喜悦,对往事的愧疚,对她的思念,还有挥不去的酸楚......她以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小姐,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苦头吧。

“咕咕咕......”楚望舒肚子一阵叫唤,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想必时间不会短,而且身体又是最虚弱的时候,急需能量补充,被烤鸡和烤鱼香味一刺激,胃就疯狂抗议。

楚望舒苦笑道:“三姐,我饿了!”

楚浮玉柳眉一挑,嘴角冷笑,春葱似的纤指撕下一片鸡肉,小口小口吃起来,竟是完全无视楚望舒的话。

楚望舒向来能屈能伸,可怜巴巴的表情道:“三姐,当年是我不对,是我辜负了你,其实第二天我就后悔了,次日中午,我来山谷找接你去道门的时候,你已经不再了。”

“道门?”楚浮玉一愣:“呦,楚公子都拜入道门了。恭喜恭喜。不过楚公子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前途无量,何必跟我一个妖女纠缠不清?”

“不管你是人族也好,妖族也罢,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永远不会改变。”

楚浮玉噗嗤一声,冷笑道:“你是看我是个半妖,而非楚府血脉,才改变心意的吧。”

楚望舒哑口无言,无力反驳,她说的是事实。

见他沉默不语,楚浮玉秋波闪过凄苦失望,咯咯笑道:“三年前分别之后,你我就不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别干涉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真的忘了我。”楚望舒说。

楚浮玉叹了口气:“是,以前我确实对你情根深种,但那天你也骂醒了我,何必呢,天大地大,何愁找不到好男儿?我浑浑噩噩了一年多,前年清醒过来,跟着婴国主四处闯荡,也见识了不少强者,见了不少世面,早不是当初那个楚浮玉啦。”

楚望舒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找出破绽,可惜没有,他心中大痛,见她把目光望向洞外,做出不和他交谈的模样。他叹了口气,颤巍巍的手伸进百宝囊,掏出几粒疗伤的丹药,吞下,盘腿打坐。

可以让垂死的凡夫俗子焕发生机的道门珍品丹药,只是让他脸色稍稍好转了些,这就是生命层次的不同。当年他还在牧野城的时候,炼制出来的九光丹堪称外伤极品,搁在如今,嗑一百粒也无济于事。最伤脑筋的是九翼龙女植入他体内的驳杂剑气,扎根在他经脉丹田,时时摧残他的身体。

不驱逐出这些剑气,丹药的药力就没法起作用。

九翼龙女不愧是半步人仙,非相柳妖尊可以比拟,而他也不像丹鹤峰时可以源源不断吸纳真气。

楚望舒做了些无用功,再看楚浮玉盘膝在洞口处,吐纳练气,他莫名的心安。只要你不走就好。很快,他有沉沉睡去。迷糊之中,感觉有冰凉的指尖撬开他的唇齿,将温热粘糊的流状食物送入他口中,下意识的大口吞咽,他睁开眼。

视野里,是楚浮玉娇艳动人的面孔,低着头,端着崭新的木碗,小心翼翼把肉羹送入他嘴中。

瞧见他醒来,立刻俏脸一沉,把他摔回松软的枯草上,冷冷道:“醒了就自己吃。”

楚望舒心说,我能假装没有醒来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望舒双手捧着木碗,一点点咽下肉糜,满足的叹了口气,苍白的脸色恢复红润。

天色渐渐黑了,寒鸦掠过洞口,发出苍凉嘶哑的啼叫。久别重逢的姐弟俩一趟一坐,彼此相距两丈距离,泾渭分明。

楚望舒望着洞顶,目光空洞,轻声说:“我和你说过,道德伦理不是用来约束别人,而是约束自己。时至今日,我依然这么认为。”

楚浮玉倏然拽紧拳头。

“儒家人常说忠孝两难全,但我觉得情与理,亦难全。小时候看见楚长辞纳妾,我就问娘亲,什么是夫妻?娘说,夫妻就是白头到老,永结同心。我就说娘我以后要娶三姐做妻子。娘亲摸着我的头笑了,她说喜欢一个人并非一定要成亲,世上有许多感情是在男女之情外,比如母子之情,父子之情,兄妹之情,姐弟之情。我就觉得,原来我对三姐是姐弟之情,那就不能娶三姐做妻子了。”

“做姐弟也蛮好的,天天见面,天天在一起玩,无忧无虑,只要每天能见到三姐,我就开心了。后来慢慢长大了,开始懂得亲情与爱情的区别,我就想,玲珑将来要嫁给我的,那么我对她就是爱情。其实还是没分清爱情和亲情的区别,我喜欢牵着玲珑的手,喜欢看她开心的笑容,喜欢和她在一起。相濡以沫,朝夕共处,我觉得那就是所谓的爱情。”

楚浮玉深深吸了一口气。

“十岁那年,我从嫡子变成庶子,大家都讨厌我,看不起我,楚望生几个兄弟也常常找我麻烦,但我不怕他们,我咬着牙关跟他们死打。可为什么三姐也不跟我玩了?就连和我说话也客气起来,我认为她和我生疏了,心里又是难过,又是赌气,在她面前,索性装出冷漠孤傲的样子,不理不睬。”

“直到有一年,我看见她和楚望楼有说有笑,看见那畜生握着三姐的手不放,三姐曲意逢迎,我的心像是被尖刀扎了一下,那一刻,我才鲜明的认识到,我不允许任何男人碰她,也不允许她与我之外的男人亲昵。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三姐了,不是姐弟之情,而是男女之间的喜爱。我开始变得惶恐不安,变得暴躁敏感。偶尔在府上遇见她,我也装作对她视不见,但透过眼角,悄悄地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瞧着她和别人耳语微笑,我的心都像是要碎了。”

“我越喜欢她,对她就越暴躁,越冷淡。她为了过的更好,可以曲意逢迎,可以强颜欢笑,可以与兄弟玩暧昧,我痛恨她,可我更喜欢她。那么我就要把自己变得更强,变成那个唯一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然后我要羞辱她,告诉她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到,她要为她的冷淡和疏远付出代价。可我对她总是狠不下心来,说完冷嘲热讽的话,心里就一阵后悔,一转头,就对她格外温柔。我感觉自己要疯了,她是我血脉相连的姐姐......”

“那天她对我说,她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不顾什么道德伦理,不顾什么姐弟身份。我脑海中轰的一响,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愤怒,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可我知道我不答应她,这世界上最永恒的东西不是爱情,是与生俱来的血缘。我不能和自己的亲姐姐苟合,我会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可我喜欢她,喜欢到了骨子里,我做梦都想娶她。我当时矛盾的就像得了精神分裂,但最后理智战胜了私欲,我不能毁了她,她该有更好的未来、正确的爱情。”

“我发了疯似的斥责她,大喊大叫,说着恶毒的话,看着她泪如雨下,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碎成了无数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我与楚府决裂,杀了楚望楼,拖着重伤的身躯,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带她走!可命运终究是命运,我扑了个空,我们俩的命运在那天晚上之后,向着截然不同的轨迹行走。分离是常态,但我知道我会失去什么。”

“娘亲后来问我,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我告诉她,我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我害怕她对我失望,害怕她知道我爱上了三姐......”

楚望舒瞳孔渐渐失去焦距,声音也低落下来,他又睡着了。

洞外夜色沉沉,寒风擦着洞壁发出尖锐的啸声。

楚浮玉抱着膝盖,把自己的头藏进腿弯里,双肩颤抖。

翌日清晨,楚望舒尚在沉睡,就被楚浮玉刁钻的一脚踢醒,疼的痛入骨髓。

睁开眼,又无奈又生气的瞪着她。

“臭小子,做什么美梦?上路了!”

上路?

楚望舒想问,我们去哪!但见她怏怏不乐的模样,知道问了也是自找不快。倒是想起了昨晚的梦,梦到瑶池宴上水玲珑苏醒,和他在月光下相拥,许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还有在昆仑与李妙真重逢,执手相看,他一遍遍呼喊着她们的名字......

楚浮玉脸色越发阴沉,冷冰冰的不和他说话,默默的抖开百宝囊把他塞进去。百宝囊里有各种各样的藏品,坚硬的很,楚望舒一头磕上去,脑袋发晕,浑身疼痛。

楚浮玉把百宝囊系在腰间,跃出洞口,凭着风扶摇直上,白裙猎猎翻飞,如花似玉的娇美容颜,仿佛凭虚御风的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身处百宝囊,楚望舒亦可判断她往北飞行,太阳温吞,天高地阔,寒冷冷冽入骨,楚望舒没有真气护体,冻的瑟瑟发抖,牙关打颤。心底戚戚然,她终究是不肯原谅我。

如此御风三个时辰,楚浮玉力竭,落地缓行,随手打了几只寒禽充饥,篝火熊熊,脂香四溢,楚望舒悬挂在她腰间,嗅着隐隐约约的香味,饥肠辘辘。

“三姐,三姐!”

楚浮玉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美美的吃了一顿,靠着一株大树假寐。

楚望舒心中又失落又伤感,心想你当真如此绝情吗!但转念一想,自己当日又何尝不是如此,她的苦苦哀求,她的伤心痛苦,她的矜持尊严,全被他仍在地上狠狠踩碎。

楚望舒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忽然被一阵寒风吹醒,睁开眼,头顶夜空碧蓝如洗,星辰寥落,狂风吹着雪沫纷纷扬扬。他下意识坐起身,疼的闷哼一声,发现自己躺在冰天雪地里,远处是高耸连绵的雪峰,身下是辽阔的雪原,而他赤身裸体,片缕不着。楚浮玉蹲在他身边,一手握着瓷瓶,把褐色浓稠的液体倒在他身上,一手在他身上游走,将液体涂抹均匀。

楚望舒抽了抽鼻翼,闻到一股淡淡的腥甜,笑道:“三姐,这是什么?”

楚浮玉不答,专心致志涂抹。

“有些像蜂蜜,你这是要把我乳猪烤吗?”

楚浮玉冷哼一声:“像你这种没心肝的小贼,从皮臭到骨子里,谁爱吃?”

楚望舒柔声道:“就算你想吃我血肉,啖我心肝,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脸上涌起淡淡红霞,眼波愈发凄苦,柔声道:“望舒,你当年若是愿意对我说这般情话,我就恨不得把自己掏心掏肺的送给你。”

她起手拍拍手,长出一口气:“大功告成!”眼波流转,极快的瞥了眼他两腿之间的某处,脸蛋酡红,慌忙扭头。

楚浮玉朝着退了几步,指尖弹动,隔空封住他的穴位,咯咯笑道:“臭小子,你要是还能活下去,三姐再和你说说心里话。”

她到底想干什么!

楚望舒见她远远退开,心中疑惑。

这时,他听见了细密的爬动声。那声音积少成多,越来越密集。似乎有什么东西成群结队的向他逼近。

头上一痒,有东西顺着他的头发爬到脸上,楚望舒眼珠子滚动,看清了那个东西,是一只巴掌大的雪白蜘蛛,浑身长着白色细毛,腹部圆滚滚,八条长腿,密集的单眼好似一颗颗血红宝石,它和楚望舒对视了片刻,愣头愣脑的往下爬动,这时楚望舒感觉心口一痛。

西域冰蛛!

楚望舒心中大凛,西域冰蛛生长在西域冰原,不能吐丝,剧毒,群居,喜食蜂蜜,鲜血,能吞噬真气......楚望舒也是炼丹大家,对九州异兽毒虫了如指掌,脑海中立刻浮现关于西域冰蛛的习性和资料。这种蜘蛛成群结队觅食,它们的进食很奇怪,不吞噬血肉,只爱吸血,被他们捕捉的猎物,往往会变成干尸。同时还能吞噬真气,凡是被它们缠上的修士,丹田、穴位、奇经八脉都会被咬破,任你修为再高也无济于事。

缺点是怕火,只要有同伴在旁烧一把火,就能驱走。

楚望舒灵光一闪,知道楚浮玉的目的。下一刻,身体剧痛袭来,雪白的冰原上,一群群蜘蛛爬动,在雪地上留下密集的足印,它们嗅到了蜂蜜和血腥味道,蜂拥而上,顷刻间把楚望舒覆盖,只留下一张脸,他脸上没有涂抹蜂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痛的嘶声怒吼,面色红紫,继而惨白,汗水涔涔滚落,什么样的痛苦能比的上千刀万剐?

西域冰蛛锋利的口器在他身上破开一个个伤口,血肉翻卷,注入毒素,绝对不是麻痹神经之类的毒素,而是能让猎物短时间内死亡的剧毒。

一只冰蛛忽然爆开,浓绿猩红的浆液迸射,继而第二只,第三只......但更多的蜘蛛前仆后继,仿佛嗅到了极品美味。

楚望舒浑身血肉模糊,体无完肤,腹部甚至可见脏器,有些地方的血肉被剧毒腐蚀,发出恶臭。他感觉自己是一块美味的食物,正被一点点吞食。

前世今生,他受过的磨难不少,冰蛛噬体绝对可以排前三。

“楚浮玉,你当真如此恨我?”

“你非要这么折磨我才痛快......楚浮玉,你这个贱人。”

“老子瞎了眼才对你念念不忘......啊啊啊!”

“杀了我,杀了我,我受不了了......”

“楚浮玉,楚浮玉......”

痛苦侵蚀着他的理智,他嘴里喊着没有逻辑的话,碧蓝的夜空扭曲,狂笑声穿越二十年的时间传到他耳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混沌体,古今唯一的混沌体。”

“叫吧,叫吧,这是大世拉开序幕前的欢呼,我会踏着你的尸骨走向巅峰。”

“五行神丹,只要我练成五行神丹,神帝那老家伙也将被我踩在脚下。”

“我将一统九州,踏入仙界,成为古往今来第三位成道者。”

那年,他被投入炼丹炉,身受烈火炙烤,血肉焦糊,看着自己一寸寸化为焦炭,痛苦的想要立刻死去。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回忆之一。那种叫天天不应的绝望,那种连死都做不到的恐惧。有谁尝试过把自己投入炼丹炉?楚望舒为了修炼无垢道体而将自己投身丹炉,但那时有玄功护体,完全不能比。

这个时候丹炉打开了,有人朝他伸出了手。

神帝来了,那个改变他人生的长者出现了。

见他剧痛如此,楚浮玉也脸色微微苍白,妙目中闪过心痛、惊慌、害怕......不停的柔声说:“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拔除了你体内的剑气,恢复肉身轻而易举。”

忽听有人笑道:“婴姑娘居然还好这口,啧啧,我看了都觉得疼。”

笑声阴冷之中夹杂着狂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圆月皎皎,雪峰巍峨。

“谁!”

楚浮玉俏脸失色,猛然转身。楚望舒心底一沉,强忍剧痛,抬头看去,十几丈外的雪地上,站着一个肥肉宽大的身影,面容丑陋,挺着大肚腩,小眼睛精光爆闪,神色又贪婪又怨毒。

楚浮玉仿佛松了一口气,轻轻拍着饱满的胸脯,嗔道:“原来是撑天护法,吓死人家。”转头四顾,试探道:“龙女阁下呢?没随护法一起来?”

撑天护法嘿然道:“龙女娘娘日理万机,岂会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大动干戈?婴姑娘尽管放心。”

楚浮玉脸上顿时绽放笑容,柔声道:“瞧护法这话说的,我有什么好放心的。”

她面容妩媚,声音动人,白裙在风中飘舞,像是一朵娇媚绽放的雪莲花,看的撑天护法一阵心摇神曳。

楚望舒危机感大作,也顾不得彻骨剧痛了,眼下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身边有楚浮玉他可以容忍,这是他挚爱的女子。可撑天护法绝对不会留他活路。他身体剑气未消,不能运气,又被西域冰蛛啃噬,身体情况很糟糕,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唯有寄希望于楚浮玉,期盼她尽量拖住这头死肥猪,一旦冰蛛吸尽他体内的剑气,就是他反击的时候。

撑天护法瞥了眼楚望舒,咦了一声:“这小子怎么会落在婴姑娘手上?”

楚浮玉笑道:“龙女娘娘手段超群,修为盖世,这小子已然强弩之末,被我轻易制服。正要带去龙女面前请功呢。”

撑天护法往前走来,哈哈笑道:“这就奇怪了,小兔崽子逃就逃吧,为什么还要捎上婴姑娘?莫非你二人有旧?”

“谁认得他呀。”楚浮玉有意无意挡在楚望舒面前,撅着嘴,“一瞧就是贪婪好色的无耻之徒,见色起意呗。”

话里话外,似有所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如此,婴姑娘快快让开,本护法一棍打杀了这小子,带着他的尸体回去复命。”撑天护法手腕一翻,碧光闪烁,多了一根碗口粗的铜棍。

“这可不行。”楚浮玉微微变色,旋即恢复如初,娇嗔道:“哪有你这么抢功的,这小子可是我的俘虏。”

“原来是俘虏,”撑天护法冷笑道:“本护法鼻子灵敏,一路嗅着婴姑娘的味道寻来,看见婴姑娘辗转千里,对这小子关怀备至,连深夜也紧紧搂着他睡觉,更带他来千里之外的雪峰,寻冰蛛吸摄剑气,啧啧,这俘虏当真艳福不浅呐。”

楚浮玉嫣然道:“原来护法是嫉妒这小子,既然如此,你也乖乖做我俘虏好了。”

撑天护法眼中垂涎之意不加掩饰,嘿然道:“婴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私通外敌,险些破坏龙女娘娘的大计,这事儿传出去,就算婴国主也不会放过你。”

“撑天护法空口白牙,你觉得婴国主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楚浮玉淡淡道。

撑天护法笑道:“也是,婴姑娘身怀青眼血脉,至关重要,婴国主岂会轻信与我。这件事本护法就不提了,不过这小子......”铜棍倏然射出,直奔楚望舒面门而去:“就让本护法代劳,取他狗命。”

“你敢!”楚浮玉花容失色,横身挡在楚望舒身前,手决翻飞,猛地推出一股气浪,撞上铜棍。

“轰!”

雪沫纷扬。

铜棍抛飞出去,楚浮玉胸口如撞,踉跄后退,脸色微微一白。

撑天护法伸手接过铜棍,一脸如果如此的模样。大笑道:“小狐狸,咱们不妨摊开了说吧,这小子是死是活我不管,本护法千里追踪也不是为了他。自从当日见到婴姑娘,本护法就魂不守舍,日夜思念,做梦都想一亲姑娘芳泽。天可怜见,今日叫我逮住了机会。你若不想这小子死,就乖乖脱光衣服让我玩个痛快。当然,你要走,我也不留你,至于这小子嘛,流沙河底,断臂之仇,不能不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是这事儿,护法早说吗。”楚浮玉扬起脸蛋,水汪汪的眸子勾魂摄魄望着撑天护法,柔声道:“阴阳交合,男女欢好,本就是大道天理,若不是婴国主要求人家保着处子元阴,早就恨不得破身了。”

楚望舒牙关紧咬,目眦欲裂。

撑天护法脑中轰然一响,口干舌燥,热血沸腾,连忙甩了甩脑袋,把绮念驱逐,喘息道:“青丘狐狸的媚术果然不同凡响,险些着了你的道。小狐狸,我知道擅使蛊术,自己把衣服脱了,然后蒙住眼睛。”

“那咱们可说好了。这小子无足轻重,护法可不能背信弃义,人家任你摆布就是,权当被猪拱了一次。”楚浮玉纤手一拉白色裙带,衣襟登时被风吹来,露出精巧的锁骨,白皙的脖颈,以及胸前一抹白腻。

楚望舒狂怒,嘴角咬出鲜血,死死瞪着楚浮玉,声嘶力竭的咆哮:“不,不要!”

白衣白裙从她身体滑落,上身只穿了一件葱绿色肚兜,浑圆的香肩和雪白的藕臂裸露在寒风中。身下只剩一条及膝的亵裤,白嫩嫩的小腿,穿着一双粉色绣鞋。

寒风吹拂,肚兜翻飞,春光妙处若隐若现,玉体玲珑,浮凸有致,活色生香。

楚望舒怒不可遏,只觉一股杀机从心底升起,直冲大脑。喉咙一甜,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楚浮玉翩然回首,眼波凄楚的凝视楚望舒,双颊酡红,瞬间苍白,扭过头去。

她将裙带蒙住眼睛,双手绕后,解开肚兜的系带,褪去亵裤,那葱绿色的肚兜抛入风里,倏地飘远了。

楚浮玉一丝不挂的站在雪原上,月光皎皎,肌肤泛着一层淡淡晶莹光泽,泼墨似的青丝随风飘舞,撑天护法瞠目结舌,喉结滚动,吞咽涎液,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浮玉的玲珑身躯,雪腻纤长的脖颈往下,浑圆骨感的双肩,精美的锁骨,挺翘高耸的雪丘,盈盈一握的腰肢,平坦结实的小腹,修长曼妙的双腿......指尖疾弹,封住楚浮玉周身几处大穴。楚浮玉闷哼几声,俏脸煞白如纸。

“果然是人间绝色,果然是人间绝色......能和婴姑娘一夜缠绵,神仙也不做了。”撑天护法大步朝她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双眼赤红,脸庞扭曲,宛如疯魔,他像只走投无路的困兽那样嘶吼着:“狗贼,狗贼!你敢碰她,我要你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撑天护法没有搭理他,美人在侧,色欲攻心,肥厚的双掌毫不客气攀上楚浮玉挺拔的雪丘,用力揉捏,让那弹性饱满的峰峦在掌心中不断变形,楚浮玉红唇中飘出呻吟,两行清泪滑过脸颊。却更加激起了撑天护法淫邪暴虐的欲念。

“不不不......你别碰她,别碰她!!”楚望舒双眼热泪滚滚,继而涌出血泪。

撑天护法仰天长笑,又畅快又得意,语气森然:“小子,看好了,看我怎么玩弄她。”

奇耻大辱!

楚望舒从未有过的屈辱和愤怒,远超平生任何一次,你喜欢的女人,你挚爱的女人,为了保护你而甘愿受人凌辱,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玷污,可你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做到......

心痛如刀绞,恨不得把自己,连带着这个世界撕碎。

楚望舒双眼泛起死灰般的寂然,夜空淡去,雪峰淡去,一片黑暗,那双久违的瞳孔占据了整个世界,邪恶而冷漠的看着他:“交换吗?”

时隔多年,心魔又来了。

它从未消散,压抑在心底,又等到了契机。

楚望舒咬牙切齿:“交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撑天护法狂笑不止,他喜欢听到楚望舒痛苦的咆哮,这能满足他变态的欲望。为接下来的销魂快活添砖加瓦。他身躯无声发力,撑裂衣衫,露出黝黑肥硕的身躯,胯下淫根高高昂起,狰狞丑陋,青筋暴凸。

撑天护法挺了挺胯下,大笑道:“小子,我会让你看清每一个细节,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说到这里,他忽然发现楚望舒安静了,“怎么不叫了。”

侧头看去,楚望舒瞳孔是死寂的灰白,微微张着嘴,身体在剧烈的痉挛,像个得了疯癫狂的病人。嘴里无意识的发出“赫赫”之声。

走火入魔了?

撑天护法撇撇嘴,这小子忒不经挑逗。

“望舒,望舒!”楚浮玉察觉到了异样,焦急的直呼楚望舒的名字。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撑天护法一手扶着自己的胯下,就要把楚浮玉推到,可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阵嘈杂的嘶嘶声,心中一凛,只见那些密集的西域雪蛛不知为何仓惶逃窜,惊慌的从那小子身上逃开,相互推撞,相互踩踏,好似世界末日。

不对劲......丰富的作战经验让撑天护法警惕起来,欲念顿消,探手一招,把那根被他插在雪地里的铜棍召唤在手上。

楚望舒双眼骤然爆射出两道白光,气冲斗府,“砰!”身下雪沫炸开,推的身体站起。

撑天护法第一时间出手,先发制人,铜棍在半空一荡,直劈而下,空气中啸声尖锐。铜棍敲在楚望舒头上,劲力透过他的身体传导在地下,积雪齐齐炸涌,雪沫纷扬。楚望舒脑袋血流如注,染红了俊俏的脸庞,双眼如同野兽,死死瞪着撑天护法。

楚浮玉周身穴位被封印,眼睛也被蒙住,焦急的五内俱焚,不惜以自残法术强行冲击穴位。

撑天护法真人境的修为,这毕集全力的一棍,同为三大护法之一的破天护法硬吃这一棍,也得重伤,还打死一个垂死的小子?他笑容刚才嘴角荡起,就听见那小子冷漠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刻骨的怨恨:“蝼蚁,我要生吃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起血肉模糊、可见森然白骨的手臂,握住了头上的铜棍,也不见他如何发力,铜棍竟然从中间碎裂,青铜碎片坠在雪地上,也仿佛坠在撑天护法心里。

撑天护法心头大骇,又回忆起了流沙河底被一拳打废右臂的恐惧,心中无数念头闪过......他明明经脉尽断,身受重伤;他明明体内被植入龙女娘娘的剑气,需要靠冰蛛拔除,他明明......

惊骇、恐惧、茫然......诸多情绪在心中翻滚。眼前一花,面目狰狞的少年横跨数米距离,出现在他面前,那只硬生生掰断他神兵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楚望舒瞳孔中血光一闪,张开嘴,咬在撑天护法的脖颈上,温热的鲜血立刻涌出,沿着黝黑肥硕的身体流淌。与此同时,五色光轮浮现。

撑天护法凄厉惨叫,丑陋的脸庞在五色光芒中扭曲,小眼睛仿佛要瞪出眼眶。他发出非人的嚎叫声。

一道道青光顺着他的经脉涌向脖颈伤口,汇入五色气旋。撑天护法发出一声濒死的嘶吼后,身躯猛地干瘪下去,大肚腩消失,四肢血肉消融,脸颊凹陷,皮肤贴紧脸骨,眼珠子从眼眶中脱落。几息之后,这座肉山硬生生吸成了干尸。

当是时,楚浮玉几处穴位弹出一股股气劲,强行冲开封印,她踉跄几步,勉强站定,顾不得抹去嘴角的鲜血,“望舒......”

她忽然愣住了,圆月之下,雪原之上,浑身浴血的少年拎着一具干尸,披头散发,对着天空发出愤怒的咆哮。

楚浮玉心中没来由的涌起惧意,怯生生道:“望舒?”

陌生少年徒然回头,眸子里血光大炽。楚浮玉心里害怕,又是退了一步。但觉脖子一紧,被他扼住喉咙,高高扬起。

“望......望舒......楚望舒?”楚浮玉双手按在他的手臂上,呼吸窒堵,脚下悬空,羊脂白玉似的玲珑玉足无意识扭动。

“你是我的女人,谁都不能碰,谁都不行!”他脸色狰狞,语气癫狂,可眼睛里那么多那么多的悲伤涌出来,像海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俏脸涨红,悲喜交织的凝望着他,眼波里泪光闪闪,凄楚又甜蜜。心中反反复复就一个念头:能死在他手上,大概是最好的结局。

楚望舒恨恨瞪着她半晌,眼皮一翻,力竭昏迷。

雪峰,山洞!

四周洞壁森森,黑影憧憧。

洞外夜色凄迷,大雪纷扬,寒风卷着雪花呼啸而入,寒彻入骨。

楚浮玉与楚望舒赤条条相对,四掌互抵,真气绵绵输入。两人身边倾倒着许多瓶瓶罐罐。

楚望舒脸色苍白,昏迷不醒,楚浮玉亦是脸色发白,额头、鼻尖沁出汗珠。她眼圈红肿,脸上泪痕未干,显然是刚刚哭过。

片刻后,楚浮玉收回双掌,揽臂将歪倒的楚望舒抱在怀里,泪水涟涟。

半个时辰了,楚望舒依然昏迷不醒,百宝囊里的丹药该吃的吃了,修复身躯重塑经脉的蛊虫也用了,可楚望舒伤势一点都没见好,反而愈发愈重,呼吸似有若无,心脉薄弱,呈现油尽灯枯的趋势。

楚望舒体内植入九翼龙女剑气,强使自残法术脱身,本就重伤在身,又以伤治伤的方式唤来西域冰蛛,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奈何被撑天护法打断,他若有一丝一毫经得起折腾的可能,楚浮玉也不会甘愿献身。最后更是不知用了何种秘法爆发,击杀撑天护法,同时也彻底将自身逼入深渊。

楚浮玉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她这两年凭借血神蛊带来的优势,激发青眼血脉,又有青丘国提供灵丹灵药,修为虽臻至小真,仍然束手无策。

巨大的恐惧笼罩了她,她知道自己将失去这个男人,更后悔之前对他态度冷漠,冷眼相加,其实从她意识苏醒之后,曾经去过牧野城找他,然而风景旧曾谙,却已物是人非。楚望舒早与楚府决裂,拜入道门,一去不复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年来,她四面八方打听楚望舒的消息,却没有收获,只知道当年确实有一个名叫楚望舒的天才拜入道门,可妖族攻山一役后,这个人就再也没有消息。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少不了又是一阵默默垂泪。

直到那晚在澹台府重逢,楚浮玉惊喜交集,恨不得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但又想起郎心如铁,想起他当年的绝情,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担惊受怕,苦难折磨,怎么也无法原谅他。

爱之深,恨之切。

可他现在要死了,楚浮玉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和心爱男子怄气的女人是最愚蠢的。

与他相比,清白的身子又算什么?

楚浮玉泪如雨下,脑海中忽然有一道闪电划过,想起青丘有一篇续命法术:嫁衣神功!需得一位真元充沛的处子,以自身元阴为祭,与伤者水乳交融,通过双修练人体大丹,三天三夜,丹成之日,便可续命还阳。

楚浮玉惊喜坏了,心说自己这些年没白看双修采补的秘籍。

“望舒,三姐不会让你死的,不会让你死的。”楚浮玉又悲又喜,伸手慌乱抹去泪水,把楚望舒平躺下,盈盈秋波瞟了眼他胯下,脸蛋酡红如醉。贝齿轻咬唇瓣,小手颤抖着握住他的命根子,几番折腾,才让它昂然挺立。

她跨坐在楚望舒身上,一手撑在他腹部,一手扶住狰狞龙头,闭上眼睛,缓缓坐下。

“啊!”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楚浮玉眼角闪着泪花,顾不上疼痛,运转嫁衣神功,将自身元阴渡入楚望舒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万籁俱寂,夜风从头顶呼啸而过。身子泡在冰凉的潭水里,反而渐渐暖和起来。

楚浮玉把身子藏在水里,把青丝盘在头上,露出一个脑袋,潭水幽深,她在水面上看见自己的倒影,明眸善睐,嘴角噙笑,甜蜜的滋味像是要涌出来。

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或许是对女子而言,世间最美好的事。

这一次,姐弟两人终于摆脱了束缚,解开了心结,抛弃了过往,真真正正的直面心意。

我是他第一个女人。

楚浮玉脸上忽然绽开笑颜,妖冶明艳,又有一丝丝纯真甜蜜。

这时,她听见噗通一声,水花四溅,猛地一转,看见楚望舒赤条条的朝自己游来。

“外面冷,你出来做什么。”楚浮玉嗔道。

“醒来一看,发现你不见了,生怕碰到了女色狼,骗色之后逃之夭夭。”楚望舒笑嘻嘻的搂住她的腰,手不老实的捏揉柔嫩又弹性的臀瓣。

“呸,你才是色狼。”楚浮玉顺势把头靠在楚望舒肩膀,两人依偎着泡在潭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感受着他的体温,夜色沉沉,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他们两个。

没有纷争,没有犹豫,没有分离,没有痛苦......岁月静好,白首相依。

时间请在这里凝固,让我们成为彼此的唯一!

楚浮玉情动,反手抱住他的腰,抬起螓首,痴痴望着他,却发现楚望舒剑眉微皱,遥远远山,心事重重。

“想什么呢?”

“再想把你这个儿媳妇领回去见我娘:“娘,我把三姐娶回家了。”不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楚望舒笑笑。

楚浮玉噗嗤一笑,轻轻拧了他一下,娇嗔道:“死样!”继而忧心忡忡的道:“姨娘会同意吗?我,我毕竟是你姐。”

“我娘通情达理,会接受的,再不行你就现出妖身,保准她没话说......对了,三姐,我还没看过你的“真身”呢。”

楚浮玉道:“那你闭上眼睛。”

楚望舒嘀咕:“神神秘秘。”依言闭上眼。

不消多时,听见楚浮玉柔媚的嗓音:“好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皎皎月光之下,清洌潭水之中,绝色妖娆的狐女抱着胸,丹凤眼含羞带怯,盘起的青丝间,赫然多了一对毛茸茸的狐耳,两只耳朵在微风中一颤,有几分可爱。她的身后,拖曳着九条洁白的狐尾,在潭水中轻轻起伏。

世间绝色,莫过于此。

任何男人见到这种绝色妖娆的半妖女子,都会血脉贲张。

这就是楚浮玉的“真身”,她身体有一半人族血脉,故而无法化成白狐。妖族对这种半妖是不屑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种混杂了妖族特征的美人,更让人垂涎欲滴。

楚浮玉嫣然一笑,梨窝浅浅,转身走到潭边,俯身趴在岩石上,撅起臀部,九条狐狸次第分开,她回头,脸蛋酡红,媚眼如丝,舔了舔唇瓣,柔声道:“好弟弟,姐姐想要......”

楚望舒觉得自己多年来的道心瞬间击溃,抵不住她风情万种的回眸一笑,更抵不住她轻飘飘的一句:“姐姐想要。”

冰冷的潭水中,春意泛起,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妖娆勾人的呻吟声交织成一片,水潭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此后两天,干柴烈火的姐弟俩躲在洞中双修,狐妖一族天生媚骨,床上尤物,整日痴缠着楚望舒颠鸾倒凤,楚望舒伤势渐愈,楚浮玉破了处子身,但有楚望舒浑厚的精元灌溉,因祸得福,更上一层楼。

到了第三天,楚望舒总算恢复巅峰,这天,楚浮玉在他身下承受一次次冲击,乳波摇荡,媚眼如丝,白腻的双腿紧紧勾住楚望舒腰身,媚入骨子的呻吟随着他的冲击逐渐高亢。

猛然间,她感觉楚望舒眉心一股清气溢出,令人如沐春风,与此同时,他的冲击力度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滚烫灼热的精华在她体内迸射。楚浮玉尖叫一声,双腿瑟瑟发抖,紧紧缠住他的腰。

两人大汗淋漓的相拥,楚浮玉好一会儿才从余韵中回过神来,脸上带着春潮,丹凤眼瞟向在她脖颈间轻吻吸允的楚望舒,嫣然道:“突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闷闷的“嗯”了一声。像个好奇心浓重的孩子,从脖颈一路往下摸索,含住雪丘上粉色蓓蕾后,就不动了,大口吮吸。

“别闹,说正事呢。”楚浮玉很享受高潮后的爱抚,搂着他的脑袋,“之后我们怎么办?总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吧。”

楚望舒抬起头,俊美的脸庞展颜一笑:“不是正如你愿吗,好姐姐,我们不如在这儿生个孩子再出去?”

楚浮玉叹了口气:“可你的心不在这里了,流沙河那边不知动向如何,瑶池宴一天天逼近,你现在心心念念都是你那玲珑妹子吧。”

“我总要救她的。”楚望舒低声说。

封号两年,他终于突破到小真境,小真境虽然是练气九重,却分三个阶段:醒神、辩神、运神!通俗的说,就是把练气练到巅峰,开始修炼元神了,醒神之后,修士六识大幅度提升,到了运神,就是运用神觉,根据元神强弱,能照见周边动向,一草一木尽在眼底。

“先去流沙河看看究竟,当日在地宫中,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楚望舒想了想,“如果蛇剑未出世,说不定我要插一手,如果尘埃已定,就算了。之后咱们就昆仑山,向西王母讨要三生石,救玲珑。”

楚浮玉风马牛不相及道:“玲珑做小我做大。”

楚望舒一窒,苦笑:“好好好。”

楚浮玉喜孜孜的亲了他一口。

他们日夜兼程,第二天清晨就赶到黑石城,这座距离藏剑之地最近的城市,城墙是西域风格浓重的石头地基黄土墙。城头旗幡冻的风吹不动,东方晨光微熹,城中人流如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在一座酒楼点了满满一桌西域美食,这几天他和楚浮玉窝在洞中缠绵,期间只吃了两只雪雉,虽然对食物的需求日益减弱,但也没到餐风饮露的神仙境界。

楚浮玉细嚼慢咽,动筷不疾,在楚府培养出来的大小姐礼仪还没丢掉。楚望舒则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略带苦涩的西域果酒。

此时酒客不多,许多桌子都空着。并不嘈杂,因此酒客们的谈话声格外清晰。

“你们听说没,最近流沙河似乎有异宝出世。”

“城外五十里,昨夜剑光冲霄,动静不小。”

“异宝还没出世,估计还得过一两日。”

“我得到确切消失,是女娲大神留下的地宫,里面藏着女娲遗物。”

“还有人说是道祖宝藏呢,流言蜚语不足为信。”

“我觉得是真的,前几日在大宛城,看见一批批蛇裔押解过来,说是要用它们的血解开女娲封印。”

“似乎是九翼龙女娘娘发现的女娲宝藏,一次性能押解千余名蛇裔,看来是筹备很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大热闹看了,昆仑宫也被惊动了,据说守山大神昆吾亲自来了。”

“道门的人也来了,昨天我亲自看见道门的人路过此城,前往流沙河而去。”

“唉,这两年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大事一个接一个。”

“你们说那位盘古转世,会不会出现在瑶池宴?”

楚浮玉和楚望舒相视一眼,后者笑了笑:“我们还没来晚。”

“昆仑山和道门都惊动了,九翼龙女计划落空,我们不必滩浑水啦。”楚浮玉眼睛一亮。

“未必!”楚望舒摇摇头:“没听他们说有妖族参与此事,蛇剑出世必有异象,瞒是瞒不住的,但如果是九翼龙女先发现的宝藏,昆仑宫和道门不见得会强取豪夺。毕竟龙女与妖族私下里勾结的事情一直保密的很好。不出所料,那一千蛇裔,肯定会说是从南疆各地掳掠来的。谁会想到妖族会将一千名蛇裔白白送给九翼龙女?倘若昆仑宫铁了心要夺蛇剑,那龙女估计就会当场翻脸,指不定还会跳出一两尊大妖。”

这时,忽听一声惊呼:“快看,快看,那是中州皇室的车辇。”

楚望舒心里一动,想起当年那位冰山美人返回中州时的话语:三年后瑶池宴,希望能与楚公子一决高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宽阔的城中主干道,一架朱红车辇缓缓驶来,豪华精美,拉车的六匹龙马神骏威武,前后各种三十名手持青铜长枪的覆甲骑兵、六十名佩刀步卒,车辇四周更有十余名骑乘龙马的儒生,浩浩荡荡百余人。

行人纷纷避让,驻足观望,指指点点的看热闹。

路过酒楼时,车辇的镂空窗推开,车内的人掀起黄绸窗帘,是个锦衣玉袍的年轻人,面带微笑,温润如玉,气度不凡。他身边端坐一位宫装美人,眉目如画,清冷如冰。面无表情的朝外扫了几眼。忽地抬头,看向二楼雅间推开窗户朝外张望的楚望舒和楚浮玉两人。

楚浮玉容貌未变,但楚望舒是以儒生苏云的面貌示人。

双方短暂的目光交接之后,车辇驶过酒楼。车内的年轻男子放下窗帘,转头凝视身边绝代风华的女子,叹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黑石城,竟能偶遇如此绝色佳丽,青阳,当真是半点不输你。”

面容清冷的女子淡淡道:“红颜枯骨,刹那芳华,有何好留恋的。六哥将来登基称帝,天下美人予取予求。”

年轻男子朗声笑道:“妹子,你可真无趣。”

女子脸色始终冷冷清清,爱答不理。

年轻人自顾自道:“儒家人也说酒色财气迷失人心,唯正气长存,可他们不也一样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来鞭挞后人努力读书?可见颜如玉是很重要的。”

“父皇后宫佳丽三千,我宫中也有不少漂亮女子,可就算把她们都栓在一起,也不及妹子你一半风采,由此可见刚才那位小娘子是何等不俗,你说我要不要派人打探打探她的底细?或者直接派遣侍卫杀进酒楼,把那小娘子五花大绑带回宫?”

女子嘴角一挑。

楚望舒眯着眼遥望车辇越行越远,也不知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不动神色的关上窗,似笑非笑:“瞧傻啦?那女子姿容不凡,不是皇室公主,就是皇子妃。”

你醋劲可真大。

楚望舒心里嘀咕,伸臂揽住楚浮玉的小腰,低声一笑:“碰见熟人罢了。”

“熟人?”楚浮玉眉梢一挑:“你认识那个男子?”

“算认识吧,中州皇廷的太子,不过我说的不是他,是他身边那位。”楚望舒瞟见楚浮玉嘴角有一片油腻,应该是刚才吃东西沾上去的,低头允了一口,不正经的笑道:“好香好香,三姐,要不你用嘴喂我吧。”

换了其他女子受到这般调戏,肯定面红耳赤,娇羞低头,但楚浮玉不会,她本来就妩媚妖娆,敢爱敢恨,在青丘混了几年,更是深谙男女调情之道,媚眼如丝:“要不姐姐把菜搁胸上喂你吃?”

楚望舒虎躯一震:“如此甚好。”

楚浮玉嗔了他一眼:“那女子是谁?”

“中州皇廷的公主,人皇十六女,封号姑射,闺名:姬青阳。”

楚望舒当然没有享受到楚浮玉胸口喂饭的滋味,他害怕自己忍不住把她也一同吃了,但女子欢好之后,不沐浴,身子会很难受,这里是酒楼不是客栈,显然没有给她沐浴更衣的条件。

流沙河中剑气冲霄汉,普通人感受不深,只看到有剑气破空,但体会不到那股凌厉的威压。修为越深的人感知越明显。

出城之后,楚望舒便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剧烈跳动,砰砰砰!一声强过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驱使随着靠近流沙河愈发明显,最后连楚浮玉都听见了,三姐现在爱极了这个弟弟,蹙眉道:“望舒?”

“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情绪莫名的激动,心跳不由我控制。”楚望舒无奈道。

“有东西在召唤你?不会是女娲蛇剑吧?你怎么会跟这种东西扯上联系。”楚浮玉眉头皱的更深。

楚望舒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头,笑眯眯道:“三姐皱眉的时候真好看,可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

楚浮玉脸蛋一红,心里甜的要流出蜜来,嘴上“呸”了一声,嗔道:“越来越油嘴滑舌。”

“别忘了易容,太招摇了。”

楚浮玉闻言点点头,一双纤细白嫩的手在脸上揉捏摩挲,片刻后,模样大变,一个姿容普通的女子。她翩然转身,裙裾飞扬,咯咯笑道:“怎样?”

“青丘易容术,九州闻名,”楚望舒颔首,忽然失笑:“丑死了。”

楚浮玉一阵追打。

临近流沙河五里之外,聚集了许多好事者,倒不是说他们对宝藏有什么想法,异宝出世,在哪里都会惹来关注,看个热闹罢了。

再往前,磅礴的剑气能让练气巅峰也感觉到压力。这是一条分界线,五里之外,人头攒动,跨入五里内的范围,人数呈几何级数递减。

楚望舒毫无压力,只是感觉心跳愈发快了,身边的楚浮玉眉尖一蹙,额头隐隐有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难受?”楚望舒握住她的柔荑,真气绵绵输入,替她抗下一部分威压。

楚浮玉缺氧似的深吸两口气,勉强笑道:“好多了。”

她虽然也是小真境,但根基太虚浮,三年前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全靠血神蛊推上去的修为,属于空中楼阁中看不中用。

“呦,小娘子身体不适,就别勉强了,要不留下来跟我们玩耍玩耍?”一阵怪笑声传来。

两人身后几丈外,有一伙人,俱是身材粗壮高大的汉子,眼眶深邃,瞳孔浅绿色,典型的西域人相貌。这伙人修为最高是小真境,最低是也是练气初期,在西域不算弱了。但都有自知之明,没有再往前走,隔着五里之遥远远观望,凑热闹而已。因为地理原因以及半妖人族混居的原因,西域人粗犷豪放,风气彪悍,用楚望舒前世的话说,就是一群人族中的蛮子。

他们注意楚浮玉很久了,虽然这个女子姿色平平,架不住她身段实在太妖娆太丰满,胸前沉甸甸的风景就能让无数糙汉子流口水。此外还有纤细的小蛮腰,长裙也遮掩不住的挺翘臀部。女子有这身段,当得上“尤物”二字了,只有愣头青傻小子才看女人的脸,脸蛋顶个屁用,真刀真枪干上,才知道长腿大胸大屁股的妙处。

楚浮玉瞟了眼那群家伙,心里不喜,下意识提了一口真气要出手教训,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悬崖勒马,小心翼翼看了眼楚望舒,见他眯着眼远眺流沙河,悄悄松了口气。

“哎呦,小娘子害羞了,脸红了。”

“脸蛋咋样,这双眼儿却诱人的很。”

“小娘子胸怀巨物,累不累?到哥哥怀里休息休息,帮你揉揉。”

那群汉子嘻嘻哈哈,起先只是占嘴皮子便宜,慢慢见楚浮玉无动于衷,身边的男人又装聋作哑故作高深的眺望流沙河,胆气顿时壮了,心里对楚望舒不屑的同时,坏念头也涌起来。以武犯禁屡见不鲜的年代,谁没沾过血,谁没抢过美貌妇人。一言不合就动手,遇见看上眼的女子便霸王硬上弓,太常见了。他们几个在黑石城小有名气,作奸犯科的事没少干,不过昆仑宴在即,风云际会,流沙河又吸引来了一波波高手,他们也只能收敛,这会儿见楚望舒是个软骨头,那就没什么好顾忌了。

“小娘子,跟大爷们回去耍耍,六杆神枪轮番伺候你,保管让你离不开哥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以后每晚抱着大屁股睡觉。”

“银瓶乍破水浆迸,玉人何处教吹箫。”某个家伙还拽了句乱七八糟的诗文。

一边口花花,一边围过来。

“找死!”楚浮玉柳眉一挑,仅剩的一点耐心也被这群无赖的“毒舌”磨灭,手臂一扬,袖子里冲出一片银光。

这群无赖们没一个是庸手,又心怀警惕,纷纷抽出兵刃格挡,银光叮叮当当弹开,是一些细如牛毫的银针。楚浮玉冷笑一声,指尖连弹,不再是挥霍性的泼洒出一片银针,而是一根接着一根,手法老练又阴毒,趁着他们格挡第一波银针时,亮出真正的杀招。

“小心!”那名小真境的汉子出声示警,自己则往后一纵身,避开银针。

楚浮玉的目标并不是要害,而是选择腿部、脚裸、肩肘之类无关痛痒的地方。几个汉子也就没怎么上心。

只有那个小真境的汉子隐隐察觉出不对劲,正要再次示警,便听见几声凄厉惨叫。那几个中了银针后不以为然的汉子,先是觉得伤口一阵奇痒,随后剧痛,再后来更加可怕,伤口血肉竟然开始消融,不断蔓延,像滚烫的沸水倒在雪地上,嗤嗤连声,黑烟腾起,惨叫声维持了片刻,就停止了,只剩几滩血水。

楚浮玉撇撇嘴,感觉像是捏死几只蚂蚁那样容易,她忽然紧张的看向楚望舒,内心忐忑。

他是道门弟子,名门正派,会不会觉得我手段残忍,心性狠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望舒似乎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笑了笑,摸摸楚浮玉的脑袋,“依照我从前的脾气,看不顺眼的人顺手就宰了。”

“老气横秋,你有什么从前。”楚浮玉芳心大定,嗔道:“爪子拿来,没大没小。”

楚望舒悻悻收手,眼前这位可不是玲珑,会享受他的摸头杀。不管是从身份还是年纪两方面看,都应该是她摸自己的脑袋。

楚浮玉不放心,试探道:“是不是太残忍了些,赶走他们就行了。”

楚望舒在心里叹气,楚浮玉在妖族中磨砺了几年,心性难免暴戾、残忍,对生命态度冷漠,这是残酷环境下带来的变化。他当年也是因此而变的偏激冷酷,亦正亦邪,不过重生之后,收敛了很多,尤其在道门的那一年,修身养性,参悟净心咒,杀心淡了不少。三年时间,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她。

他和楚浮玉之间多了一层隔膜,这需要时间去磨合,急不来。于是楚望舒看向了用来磨合三姐感情的踏脚石,完好无损的小真境汉子。

这家伙在黑石城也算一方雄主,差就差在没有家族底蕴,属于闲云野鹤散仙人物,麾下有几个修为还过得去的兄弟,否则早被其他大族给赶出黑石城了。那个至始至终都保持沉默的软蛋,朝他瞟来一眼,汉子瞬间寒毛直竖,如同被死神凝视。

汉子如坠冰窟,幡然醒悟这个俊秀男人刚才的从容淡定,并不是怯弱怕事,而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这帮人的起起落落。听着他们的淫声秽语,就像听野鸟叽叽喳喳。

楚望舒抬手做了个劈砍的动作,赤炎离火刀,火光一闪,汉子别说反抗,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硬生生劈成两半,一股灼臭味扑鼻而来。

楚望舒牵起楚浮玉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向流沙河。

越靠近流沙河人越少,但到了流沙河岸边,才发现早已站满了人。有资格占据一席之地的,都是各方势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看岸边那群蛇人,应该就是娲皇后裔了,啧啧,人数不少,娲皇如果泉下有知,会不会吐血三升?哦,她当日被我唤来的盘古元灵轰杀,已经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轮回了。”

“咱们正前方那股势力,应该是昆仑神宫的,那个黑袍男子便是昆仑山守护山陆吾,西王母之下第一人,仙级高手。比九翼龙女还要强上一筹,据说本来是虎族半妖,三百年前被神帝收服,纳入昆仑。”

“左边那些是不久前跟咱们打过照面的中州人,这次中州皇室怎么没派几个镇场子的狠茬子来?就一个太子一个公主,还是其他人待在昆仑没过来看热闹?我跟你说啊,中州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小娘子肤白貌美,水灵的紧,那边的水土确实很能养人。而且又有稷下学宫的儒士帮忙治理,远比咱们东荒和西域要富裕,北边气候恶劣,蛮夷成群,不提也罢。”

楚浮玉笑吟吟的听着楚望舒喋喋不休的讲述,很虚心求教很津津有味的样子,就是在他说到中州小娘子的时候,伸手狠狠掐了一把腰间软肉。

“我们道门的人也来了。”楚望舒忽然指着右前方一群道袍的道门修士。

“道门这次领队的是太乙真人,这老头我不太喜欢,神神叨叨,总觉得藏了太多秘密,关键他老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作态,你问他,他又会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老道士今天没来。你看站在最面前的那个男人,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楚浮玉瞳孔一缩,失声道:“葛长庚?!”

“那是我师尊葛长青,葛长庚是他孪生哥哥。我这师尊人不错,也是个命途多舛的,十几年前,葛长庚弑师叛宗,投靠妖族,一夜之间,先后两个至亲的人,想想就觉得可怜。也就比我稍稍好点......”

楚浮玉一愣,没好气道:“什么叫做只比你好点,你很可怜嘛。”

呃!

楚望舒忽然无言以对,瞪眼道:“别打断我的话,小心晚上打你屁股,好叫你知道啥是家法家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舔了舔红唇,妩媚道:“来呀来呀。”

楚望舒翻着白眼,不搭理姐姐的撩拨挑逗,继续说道:“他总觉得我和葛长庚有些像,所以一直不喜欢我,虽然没有明面上说,不过我能感觉的出来。后来慢慢对我有所改观。我沉睡之前他就是真人境巅峰,两年过去了,就算没有迈入大真人境界,也应该跨进半只脚。这个师尊不简单,天赋或许稍逊葛长庚,但胜在韧性十足,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余光瞥见楚浮玉掩嘴娇笑,顿时大怒:“楚浮玉,别以为我不敢打你,笑什么笑。”

楚浮玉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俏皮的在楚望舒耳垂舔了一口,吐息如兰:“总感觉你是师尊他才是徒弟,望舒,你确实变了很多,比在楚府的时候更温和更有趣了。”

楚望舒哼哼唧唧:“那你更喜欢哪个?”

“当然是现在啦。”

楚望舒问为什么。

楚浮玉叹息道:“以前你是玲珑妹子的,现在你是我的。”

她眯着丹凤眼,似喜似悲:“这么多年了,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总觉得你该是我的。我死活不肯嫁人,因为我知道一旦出嫁,你就永远不可能是我的了,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

楚望舒“啪”一巴掌拍在她圆滚滚的臀瓣上,怒道:“好你个楚浮玉,原来你觊觎了我这么多年,心机深沉,用心险恶。道爷今晚要用十八般武艺净化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噗嗤一笑,伤感的情绪消弭一空。

“你再看我师尊边上那个家伙,对,就是那个勉强能与我相比的人,他是我师兄,别看他皮相不错,但不解风情,这辈子注定孤独一生。他叫苏星斗,是个非常执拗的人。当年我拜入道门的时候,门派中的师长私下里评价我们,一个杀念太重,一个执念太深。他就这样一个人,只认极少数朋友,只做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是那种宁折不弯的刚烈性格,我猜是当年他父亲的死有关。一转眼三年了,他修为已经超越我,迈入真人境,而我才突破小真,感觉在他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楚望舒给她介绍自己圈子里的人和事,非常健谈,分享秘密,分享朋友,有助于增进两人的关系,消弭隔膜。楚望舒当年有个不能与人言的挚爱,毫无疑问就是楚浮玉,不过当年两人渐行渐远,直到她香消玉殒,他们都没有相互吐露心意。

楚浮玉嗯嗯点头,“继续说。”

楚望舒摇摇头:“没了。”

楚浮玉眯着好看的丹凤眼,皮笑肉不笑:“七弟,你是不是忘了那个谁谁谁啦!”

楚望舒装傻:“那个谁谁谁是谁?”

楚浮玉拧起他的耳朵,下手狠辣,笑容妩媚:“那个李什么妙什么的,不是你在道门的小相好么,来,给姐姐说说,不吃醋。”

“真不吃醋?”

“不想听了,没劲。”楚浮玉兴致萧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算破罐子破摔坦白从宽的楚望舒憋的差点吐血。

楚浮玉搂着他的脖子,半个身子依偎在楚望舒怀里,羞哒哒道:“望舒,你已经过了行冠礼的年纪啦,三姐想给你生个儿子。”

楚望舒虎躯一震。

“咱们都是小真境,往上就是真人境,修行境界节节攀升,生命也随之升华,到了真人境,元神不死,肉身不灭,已经算是更高一层次的生命了。三姐肚子本来就不争气,到了那时,就更加子嗣艰难。”

楚望舒沉思,她说的很对,境界越高,越难诞下子嗣,九州的仙级高手,道尊没有子嗣,西王母没有子嗣,神帝没有子嗣,中州人皇子嗣虽然多,可都是年轻时所生。人皇后宫佳丽三千,倒不是人皇好色,而是儒家那群书生很热衷谏言:为了皇室血脉繁盛,陛下应该广纳后宫,多睡女人。

可尽管人皇为了宗族大计,努力生孩子,近二十年来,只出了一个姑射公主。而身为半妖的她,九州皆知的难孕,所以楚浮玉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楚望舒搂住她的腰肢,一低头,瞥见她微微翘起的嘴角,以及一丝掩饰极好的狡黠。楚望舒何等聪明,何等了解她,当下就怒了,“什么子嗣艰难,都是骗人的,你是想尽早生下嫡长子,好巩固自己的地位。楚浮玉,你这种后宅勾心斗角的心机要不得。”

楚浮玉一脸做作的惊慌,“没有没有。”

楚望舒瞪眼,把她狠狠勒在怀里,嘿嘿笑道:“不过既然爱妃如此渴求,寡人允了,今夜子时,与爱妃探讨探讨房中术里的一百零八种绝妙姿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望舒和楚浮玉再往前走,就被拦了下来,是两个昆仑山的高手,告诫两人不得靠近。总而言之,就是流沙河附近被各大势力清场了。

楚浮玉拉着楚望舒就往道门方向走,楚望舒摇摇头,向相反方向行去,给一脸疑惑的姐姐解释:“我身份敏感,还不想暴露。有机会再私下里与他们接触。最关键的是我可能要出手争一争蛇剑,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这股莫名其妙的共鸣。所以我不能暴露自己道门弟子的身份,否则束手束脚,咱们现在是散修,抢了宝贝了就跑。”

楚浮玉摇摇头:“九翼龙女对蛇剑觊觎已久,没那么容易虎口夺食,而且事关妖族大计,人群中可能隐藏着妖族高手。婴姬肯定是在的,有她就有葛长庚,吞天妖皇在两年前的攻山之战中受了重创,一直闭关不出,我摸不准他会不会来,他若不来,那么三皇中的猿皇肯定会来,而妖族十二尊至少会来三位。你若插手,很可能遭到大真人级别甚至仙级高手的阻截,太危险了。”

顿了顿,“除非召唤盘古真灵降世,不然你没有半点胜算。”

“两年前召唤盘古真灵,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当做压箱底的手段备着。这趟出山前,道尊与我有过一番深谈,他告诫我不可轻易召唤盘古真灵,至于原因没细说,不过我能猜出来。”

“什么原因?”

“不是我不告诉你,原因有些耸人听闻,秘密太大,说出来只会让你忧心,况且我也只是猜测,不一定就对。”

楚浮玉气道:“那你就不该说,不上不下的,我只会更担心。”

楚望舒不怀好意笑道:“没事没事,晚上让你上上下下,跟在雪山里一样。”

楚浮玉笑吟吟道:“楚望舒,越来越油腔滑调了。”

楚望舒心里一动,未卜先知的避开她伸过来拧耳朵的手,得意的笑。楚浮玉不甘心,拽住他袖子,不拧耳朵誓不罢休,结果被他拖曳着踉踉跄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嬉笑打闹了一阵,迎面走来两名持刀甲士,步履沉稳,气息浑厚,修为不浅,绝非一般的士卒。

楚望舒抱住撞进他怀里的楚浮玉,朝着两名甲士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

“两位且慢,”甲士抱拳,恭敬道:“我们公子请两位过去一叙。”

楚望舒和姐姐对视一眼,颔首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豪华车辇停靠在河岸边,厚实的牦牛毯子铺设在松软的沙子上,两位中州的天皇贵胄列岸而坐,身边小炉烧着滚滚沸水。

身穿华美长袍的俊朗青年,宫装清丽的绝色佳人,无疑是一道绝佳的风景。

侍卫领着楚望舒姐弟过来,中州太子姬玄琅朝两人微微一笑,命令侍卫送来两个蒲团。清丽脱俗的姑射犹豫一下,起身坐到兄长身边,一对兄妹,一对姐弟,对案而坐。

楚望舒笑道:“在下苏云,这是我三姐......”

话音未落,腰上被楚浮玉用力拧了一把,他脸色不改:“三姐的表妹,也是我的未婚妻。”

姬玄琅微笑颔首:“倾城佳人。”

他是见过楚浮玉真容的,当时就惊为天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过誉,玉儿空有容貌,少了眼见格局,小家碧玉一枚,当不得太子殿下这番赞誉。”楚望舒谦逊微笑。

玉儿......

楚浮玉缓缓打了个寒噤,千娇百媚的抛给楚望舒一个白眼,无意间流露出的媚态,让姬玄琅一愣,就连清冷端庄的姑射也不禁侧目。

姬玄琅是茶道高手,手法行云流水,很有返璞归真的意境。茶道兴盛不过短短百年,自神帝勘破茶叶妙用,儒家便一直很崇尚茶道,姬玄琅是当朝太子,除了境界攀升不能懈怠,琴棋书画煮茶制艺都得样样精通。

“中州带过来的黄龙香,两位尝尝。”

他给楚望舒和楚浮玉倒了一杯茶,楚浮玉轻啜一口,赞叹道:“好茶,芳香扑鼻,入口微涩,过舌回甘。”

她毕竟曾是豪门千金,坐姿笔挺,端茶杯的手势和饮茶的姿势都标准的无可挑剔,让姬玄琅暗自点头。

楚望舒不做评价,这黄龙香是皇廷贡品,自然是极好。

姬玄琅谈兴正浓,与楚浮玉相谈甚欢,楚望舒丝毫不介意自家“未婚妻”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望着冷艳清丽的公主愣愣出神。

三年不见,她气质愈发冷艳,身段也更窈窕丰满,已经到了该出阁的年纪,楚望舒想起当年临别时她冷冷清清的宣战,几年时间,以她的天资,怕是臻至真人境了。

封号两年,我才刚刚练气巅峰,小真境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射公主不知道他心中的感慨万千,见他胆大包天的直视自己堂堂公主殿下的玉容,心里天然反感。不过她冷淡惯了,懒得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屑和不满。

“楚姑娘也是来这边看异宝出世?”姬玄琅倾倒壶口,给楚浮玉上茶。

楚浮玉只说自己姓楚,没告诉他闺名,在中州,大家闺秀的名字是不能亲自告诉别人的,需要别人介绍,这叫做矜持。但楚望舒没介绍她的名字。

楚浮玉笑不露齿,仪表翩翩,柔声道:“我与苏郎从中州万里迢迢而来,途经此地,听闻异宝即将出世,自然不愿过错这个机会。”

姬玄琅点点头,第一眼看到楚望舒的时候,以为是西域本地人,后来见他和楚浮玉变幻容貌,自称来自中州,其中有几分可信度,难说。之所以能认出“面目全非”的两人,是因为他们服饰未变,楚浮玉的头饰也未变,一眼就能看出来。

“眼下九州,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姬玄琅忧心忡忡道:“神帝大限将至,妖族蠢蠢欲动。人族中天纵之才不断,即将迎来一个大争之世。”

楚浮玉惊讶道:“太子殿下多虑了吧,人、妖两族承平日久,相安无事,便是有战乱,也是小范围干戈相见,大争之世?”

楚望舒微微一笑,楚浮玉是个很聪慧的女子,没有跳姬玄琅的挖的坑。神帝大限将至?这话要是在民间说,会被人喷一脸唾沫星子,在普通百姓眼中,神帝就是人族定海神针,陆地神仙,寿命无尽悠长,无所不能。即便一些普通豪门也不可能知晓这等隐秘。

楚浮玉牢记自己是小家碧玉的人设,所以很惊讶。

“两年前,东荒妖族攻入道门,双方俱是死伤惨重,道门就算抗下了这次灾祸,也是元气大伤。神帝出世这几百年来,妖族是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姬玄琅叹道:“如今便是连盘古真灵转世都降临道门,大争之世并不夸张。”

楚浮玉半掩红唇,神色震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演技无懈可击。

她笑吟吟瞟了眼楚望舒,眨巴着纯真与妖娆并存的眼波,好奇道:“太子殿下可知那盘古转世是谁?”

姬玄琅摇头一笑:“实不相瞒,我虽是太子,但这件事半点都不知情。放眼九州,知晓内幕的人,不超过五指之数,我父皇肯定知道,但他不会告诉我。”

笑容中有几分苦涩。

楚望舒心中有数,人皇并不喜欢太子,这个在中州不是秘密。不过太子仁厚温和,深受稷下学宫的儒士们拥戴,在民间也是有口皆碑。

谈到东荒道门,姑射公主微微失神,想起当年那个暗自咬牙切齿的身影,平静的心湖泛起一圈涟漪。两年前的大战后,他就再也没有半点声息,这几年,远的有苏星斗剑斩九婴,近的有李妙真扬名昆仑。唯独没有他的消息,而以那少年的资质,绝不会默默无闻到今日。

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一名天才的夭折,可叹、可惜、可悲,想起她当年信誓旦旦的宣战,如今只剩淡淡的怅然。

一壶茶见底,楚望舒起身告辞,牵着楚浮玉朝西边林子走去。至始至终,姑射公主没有开口说半句话。

太子殿下眯着眼,看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含笑道:“妹子,你觉得他们是我中州人?”

姑射把目光从茶水中移开,淡淡道:“苏云没有半分书生意气,姓楚的女子,举止无碍,但眉眼间媚态难掩,妖娆的很,怎么看也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千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玄琅点点头,惋惜道:“不是处子之身。”

姑射冷冷道:“你真想打她的主意?以她的容貌姿色,即便不是完璧之身,想要她的人也比比皆是。”

“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有婚约了,就算了。”

“这次蛇剑出世,我们争还是不争?”

姬玄琅沉声道:“远古传说中,女娲铸造蛇剑,号令天下,凭此剑斩断神魔继承盘古的气数,得蛇剑者,得天下半数气运。九翼龙女是半步仙级,陆吾是西王母之下第一人,真正的陆地神仙。这次镇北王没有来,父皇坐镇中州,但刑天将军来了,自然是要争一争的。”

姑射皱眉:“有几成把握?”

“难说,各凭本事吧,我估计这次九翼龙女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西王母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怎么会坐视她得到蛇剑?陆吾千里迢迢赶来,真的只是看个热闹?”

密林深处,楚望舒沉声道:“血祭一开始,你即刻离开,否则会拖我后退。”

楚浮玉依偎在他怀里,乖顺点头。

“不想说什么?”楚望舒惊讶她的乖巧。

楚浮玉白眼道:“我又不是你娘,处处管着做啥,凭白让你厌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我三姐嘛。”

楚浮玉再抛一个白眼:“三姐你都睡,禽兽。”

楚望舒无辜道:“分明是你先睡我的。”

“那今晚姐姐让你主动。”楚浮玉笑眯眯道。

她很喜欢这样的打情骂俏。

楚望舒故作为难:“哎呀,道门养生,讲究纳气藏精,三姐夜夜吞我精元,该如何是好。”

楚浮玉恨恨磨牙:“这才几天功夫,就对我不感兴趣了?行,三姐今晚易容成姑射公主,怎样。”

楚望舒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打了个寒噤:“别别别。”

楚浮玉临走前,踮起脚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低声道:“望舒,我在黑石城等你,千万不要逞强。”

楚望舒点点头,看着她衣裙飘飘的遁入密林深处,心中沉甸甸,他的肩上担负着责任,他的性命不单属于他,还属于那些与他斩不断割不开联系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九翼龙女站在流沙河上空,一身黑袍猎猎翻飞,白皙冷艳的脸庞,朱唇凤眼,若不是气质太冷冽,她无疑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大美人。

此刻感受到河底越来越强烈的波动,凤眸一转,冷声道:“血祭!”

河岸边一片喧哗声,封印修为,双手戴着镣铐,蛇尾钉入铜钉的两千余蛇裔神色惶恐,操着蛇语怨毒咒骂,可惜没人听懂他们的语言。

身披黑甲的修士们押着蛇裔推向流沙河,挥舞弯刀割开他们的咽喉,鲜血喷溅,蛇裔们抱着喉咙,蜷缩着身体,紧接着就被踢进流沙河。

一个接一个的蛇裔被割断咽喉,推进翻滚的浑浊水浪中,他们并没有立刻死去,在河水中载沉载浮,垂死挣扎。殷虹的鲜血晕开,河面化为淡淡的血红色。有些修为高的,即便被割断喉咙也不会死,但他们流血了。

蛇裔的鲜血是解开女娲封印最好的钥匙。

这一幕极其血腥残酷,即便西域风俗彪悍,也有人感到不适应,在极远处议论纷纷。九州承平日久,早已不是当初坑杀数万生灵也面不改色的年代。

远处,有个面缠黑纱的身影,婀娜的身姿暴露她是个女子,泪水夺眶而出,染湿了面纱,她低声喃喃:“诸位同族,你们不会白死,为了振兴蛇族,任何族人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献出生命。女娲在上,保佑我夺得蛇剑,扬我蛇族昔日辉煌。”

她身边形同枯槁的老者,宽慰道:“帝姬,他们死的其所,与有荣焉,得到神剑,可得妖族一半气数,你就能成功晋升仙级,娲皇娘娘泉下有知,也当瞑目了。”

黑衣女子凄然道:“母亲形神俱灭,何来泉下有知?当年她应吞天妖皇之邀,联手攻打九老山,我曾经劝阻,可母亲为了光复蛇族,苦心孤诣,一意孤行。最终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盘古转世之身,可有寻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者失望摇头:“道门讳莫如深,加之知晓内情的人寥寥无几,我对道门内门弟子用过搜魂大法,一无所获。吞天妖皇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眼下整个九州都在猜测盘古转世乃是何人。”

黑衣女子并不意外,只是点点头,旋即银牙紧咬:“不管他是谁,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老者踌躇一下,低声道:“帝姬,老奴有话不得不说,盘古真灵降世,如果是道门引出混沌大神遗留世间的残魂,倒也还好,这种事可一不可二。若真是盘古真灵转世于世间,老奴恳请帝姬切莫与之出手,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功德无量,此次转生,乃应运而生,你若侥幸杀了他,必遭气运反噬,三灾五劫降临,难逃一死。即便是天帝这等旷古枭雄,固然能免一死,恐怕也无望飞升。”

黑衣女子恼怒道:“杀也杀不得,打也打不得,难道要我们束手待毙?”

“倒也不是。”老者沉吟道:“天意冥冥,自有其道理。人族已有神帝,不可能再得盘古,否则何来天地不仁一说。盘古降生人族,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这又是为何?”

“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当年女娲陛下飞升,带走了妖族大半气数,故而伏羲转向人族,人族崛起,与我妖族分庭抗礼,近五百年,更隐隐有压倒妖族之势。伏羲大帝转向人族,实则是想扶持人族,借人族气数飞升,可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晚年非但不飞升,反而为人族纳了一气。而今神帝寿元将尽,又出了一位盘古转世,神帝飞升,再加上他飞升,人族气数就尽了。”

“若两人都不飞升呢?”

老者笑道:“修道之人,谁不梦寐以求得道飞升,永生不死?”

“合该我妖族崛起。”黑衣女子点点头,恨声道:“不,是我蛇族崛起,妖族十二部,个个都是白眼狼,我娘死去两年,他们便和九翼龙女合谋,取蛇剑,乱西域。为此不惜将我族两千蛇裔拱手送人。我只恨修为不够,否则定要去天帝宫闹上一闹。”

“卧薪尝胆,方能成事。”老者轻声道:“此事之后,不管成败,帝姬都请远走海域,避上三年五载,等跨入仙级之后重返九州,不然天帝不会饶了你,吞天妖皇和猿皇也不会饶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沙河岸边,道门十几人默默观望,面不改色。反倒是修为最高辈分最高的太乙真人叹息道:“无量天尊,造孽造孽。”

葛长青笑道:“如果道一师叔在此,肯定要上去诵读度人经,超度这两千亡魂。”

这次来流沙河看热闹,由太乙真人带头,葛长青应和,核心弟子中有苏星斗、商景元、鱼重玄和楚千翎。李妙真和红鸾没有来,其余弟子以及真人留在昆仑。

太乙真人皱眉道:“这次蛇剑出世,我竟然半点感应不到征兆,总觉得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葛长青沉声道:“太乙师叔的意思,这是妖族在背后谋划?”

“不知道啊,待我起上一卦。”太乙真人说完,不满的瞪着师侄:“你怎么不阻止我。”

葛长青直言不讳道:“我也想知道。”

“卦就不卜了,当年......那件事后,我五年内不能算卦了,不然必遭天道反噬。”

葛长青点点头,心照不宣。

苏星斗眉头一皱,总觉得师尊和师叔祖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并不知道楚望舒是盘古转世的内幕,葛长青给出的解释是楚望舒经受不住庞杂真元反噬,性命垂危,虽然靠脱胎丸保住肉身,但能否醒来还是未知之数。这也符合苏星斗最后见到楚望舒时的印象,他当时就像阻止楚望舒,觉得他九死一生。

葛长青感受到弟子的目光,欣慰一笑,他这个弟子,终于解开了心结,执念消失,将来必将越走越远。可是他另外一个弟子,却是个让人头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他应该躺在宗门里,浑浑噩噩不知还要渡过多久的年岁。

“对了,太乙师叔,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在昆仑山问西王母讨要三生石,被她打出来了?”

太乙真人老脸一黑,怒道:“什么叫打出来,是老道我自己出来的,西王母这婆娘,忒不懂事,毕竟两百多年的交情,说翻脸就翻脸。谁稀罕她的破石头。”

葛长青提醒道:“你可是答应过我那弟子,要为他复活青梅竹马,要是办不到......”

太乙真人瞪眼:“老道我尽人事听天命,办不到也没法子,难不成他还敢欺师灭祖不成。”

葛长青忧心忡忡:“以他的性子,多半是会的。”

太乙真人脖子一凉,缩了缩脑袋,唉声叹气道:“该死的,姜还是老的辣,东岳师兄把我推出来背锅,我可不想被那家伙惦记上。”

楚望舒不可怕,可怕的是盘古。

太乙真人喃喃道:“可惜神帝闭死关,要不然以他老人家淳厚的性格,肯定是会借的。不借我也撒泼打滚求到他借。”

这时,出落的越发标致水灵的楚千翎,指着流沙河,脆声声喊道:“快看。”

波涛汹涌的流沙河,忽然坍陷下去,形成一个巨大漩涡,激流滚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穷无尽的剑气从漩涡中冲起,直入天穹,撕裂云霄。

河岸边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漩涡,有一股庞大的威压笼罩方圆百里,观望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升起同一个念头: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十里外,黑衣少女盘膝而坐,颤声道:“蛇剑要出世了,巫祝,为我护法。”

说罢,她指尖在手腕一划,鲜血流淌,一条血线在地面扭曲如蛇形,爬向流沙河。

太乙真人眯着眼,“蛇剑出世,天地交感,非是吉兆。”

葛长青犹豫不决,“太乙师叔,我们抢还是不抢?”

太乙真人瞪眼:“先不是陆吾这只大老虎乃仙级高手,即便是半步仙级的九翼龙女,也不是我这把老骨头可以抗衡。除非道尊师兄亲临。”

轰隆隆!

漩涡炸开,漫天炸涌的水浪中,一座巨大的远古宫殿,徐徐浮出水面。

整座地宫高二十丈,纵横数百丈,通体以半人高的黑石堆砌而成,墙体斑驳开裂,透过古朴的岁月气息。即便是当年女娲大帝的行宫,也禁不住时光的消磨。

地宫外,站着两尊人身蛇尾的石塑,那是女娲和伏羲大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此刻无人欣赏这座远古流传下来的遗迹,因为地宫中溢出的剑气太凌厉太庞大,让在场的高手如毛孔如针扎,护体真气应激而生。

神威如海。

仅仅是一把武器出世,就有如此沛莫能御的力量。当年女娲持着蛇剑,杀戮神魔,号令天下之时,又是何等的风光?

垂涎、炽烈、激动、贪婪......各种情绪从他们心中升起。

太乙真人沉声道:“谁若能得蛇剑,借助它残留的气运,三年之内,足以升入仙级。不管了,我在占卜一卦,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九翼龙女被剑气所激,在半空横移出数十丈,凤眼潋滟晴光,自是激动莫名。

她困在大真人境一个甲子了。

“立刻杀了所有蛇裔,催动蛇剑苏醒。”

河岸众人悚然一惊,蛇剑还未完全苏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姬玄琅痴痴仰望地宫,往常温润平和的目光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炽烈、渴望以及一丝丝贪婪。

没人能抵挡蛇剑的诱惑,不,有一个人可以,坐在他身边的姑射公主,她至始至终都眸光平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她是天生的冷感美人,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这是一种性格缺陷,也是一种优势。

姑射公主十二岁那年,第一次拜访道门,道尊见她,如见天人,激动的无以复加。声称这是上天垂帘道门,降下道子,并且表示要收姑射公主为关门弟子,等阶还在亲传弟子之上。

道门讲究尊道贵德,无为而治,提倡的是出世忘俗,天人合一。

姑射公主就是道心浑然,天生道子。

但是人皇没答应,人皇老来得女,宠溺无比,姑射又有天纵之资,更是宠爱。这么个女儿,怎么能拜入道门断情欲绝,做一个常伴青灯的道姑?

据说道尊和人皇差点为了此事打起来,真假不得而知,但九州引为笑谈,在酒楼茶肆里火了很长一段时间。

黑衣修士手起刀落,将剩余蛇裔斩杀殆尽,尸体推入流沙河,鲜血遇水不散,凝聚起来,如有灵性,逆流而上,汇入地宫。

轰!

地宫徒然拔高数十丈,整个宫殿激荡出纷乱驳杂的剑气,河面受剑气所激,荡起一层层怒浪。

太乙真人取出八角铜盘,上刻阴阳五行八卦,盘膝坐下,口念法决,铜盘呼啸怒旋,青光流舞。葛长青等人屏息凝神,不敢惊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是时,一团炽白的光芒从地宫中升起,如旭日东升,刺的人眼泪直流。

九翼龙女浑身一颤,狂喜无比,倏然飞起,伸出手,气旋滚滚,想要把那团光芒摄入手中。

“哼!”

就这这时,河岸边一道黑影飞起,一刀劈断九翼龙女气旋,以极快的速度飞向那团光芒。

截胡!

此人一身黑袍,身姿昂藏,异常魁梧,黑发卷曲,方脸阔鼻,一双虎目流转,眸光如同冷电。他气息深沉如渊,浩瀚如海,叫人望之心颤。

九翼龙女厉声道:“陆吾,你敢抢我宝贝!”

白光滚滚如爆,九柄窄口弯刀其出,头尾衔接,化作一条银光。

“西域境内,皆我昆仑领土。蛇剑在我西域出世,理当归我昆仑掌管。九翼龙女,你苦心孤诣得到女娲蛇剑,是何居心?”陆吾冷哼一声,袖中冲起一抹耀眼刀光。

“叮!”

九柄袖珍窄刀与那抹刀光针尖对麦芒,火星四射,气流形成半弧形气罩。僵持片刻,天地间如响起洪钟大吕般的声音。流沙河面坍陷出一个“碗”,碗沿层层叠叠涌向岸边,水浪滔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近河岸的众人眼前一黑,当胸如遭重击,喉咙腥甜狂涌。而远处观望的人群受到的波及较轻,只觉天地间刮起强风,飞沙走石,睁不开眼。

仙级高手交锋,凡人退避!

九翼龙女毕集全力的九刀合一,短暂震退陆吾,趁机伸手摄取那团光芒。

陆吾冷哼一声,袖中再次冲起两道刀光,河水如沸,虚空仿佛被撕裂,众人眼见纵横交错的刀光一闪而逝。

九翼龙女顿住身形,双手横档身前,九柄袖珍窄刀如有灵性,在她跟前连成一线,挡住刀光。

这一次的撞击声更宏大,白光与黑光交缠乱舞,流沙河翻涌的河水一瞬间被压平,随后反弹,水浪冲向岸边。

双方各自退了数丈,陆吾并没有占上风,哪怕他的修为比九翼龙女高出一筹。

九翼龙女乃神帝亲传弟子,身体流淌着龙族血脉,气机浑厚,堪称无穷无尽,她甚至有越阶杀敌的能力。

当是时,有人腾空而起,身体发光,蒸腾起阵阵炽盛的光雾,让他容貌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再次截胡!

九翼龙女与陆吾齐齐冷哼,九刀如九星连珠,荡漾出可怕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的五行灵力出现紊乱,拖曳着刺眼的光焰,撞向那道笼罩光雾的人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吾手臂黑光交织,嗤一声破臂而出,化成一柄长六尺,宽两尺的巨刀,刀锋一转,骤然劈出。

半空中徒然凝聚出一道数十丈长的黑色刀光,刀光推开虚空,一闪而逝,复一闪而现,竟后发先至,先于九刀斩向那道人影。

笼罩在光雾中的人影不疾不徐,甚至没有躲避,只是翻了翻手掌。

“当当......”

锐利的声响穿出数十里,让人耳膜刺痛。

光雾散开,露出真容,那人身披青铜铠甲,凛凛如天神,相貌俊朗,在狂风中飞扬的黑发肆意张扬。这时,众人才看清他手上的东西,是一面古朴四方盾,小巧袖珍,呼呼旋转,荡漾出一圈圈青色光晕。

“刑天!”

有人失声惊叫。

“中州战神,刑天!”

更多人认出他来了。

战神刑天,整个九州大陆赫赫有名的仙级高手,中州第三强者。也是最年轻的仙级高手,修道不过一个甲子,已经位列仙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刑天,帝国大元帅,统领中州五十万大军,地位仅次于镇北王。

此外,他还有一个身份,人皇养子,从小就展现出过人的修炼天赋,十岁练体巅峰,及冠之年已是小真境界,此后每十年跨越一个大境界,四十不惑臻至大真人巅峰。又用了二十年晋升仙级,成为俯瞰九州的存在。

刑天兵法同样惊艳,十六岁镇守边疆,三十年间与妖族大小战役数百场,无一败绩,奠定他“战神”称号。

神帝誉为“九州五十年来第一人”。

这是个星辰般闪耀的人物。

“刑天,你也要来插一脚?”陆吾皱眉。

刑天俊朗的面孔一片淡漠,声音冷淡:“我对蛇剑本身不感兴趣,不过它当年是女娲号令天下的重器,承载女娲半数气运,即便这么多年反哺天地,所剩不多,仍然不容小觑。我中州皇廷乃人族正统,理当得此气运。”

陆吾嗤笑道:“神帝尚在,昆仑巍巍,你中州有何资格自诩人族正统?”

刑天不跟他废话,屈指一弹,四方盾破空呼啸而去。

陆吾横档在胸,“叮”一声,光焰四炸。一圈无形气浪以陆吾为中心,四面扩散。

气浪扫过地宫,诺达的地宫都要微微震动。河岸边众人一退再退,唯有道门这边,葛长青苦苦支撑,运转真气撑起护罩,不让太乙真人受到波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吾转动脑袋,脖颈爆豆般炸响,他瞳孔化为碧绿凶睛,黑色体毛暴长,尾椎骨长出九条虎尾,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口中衔着巨刀,双手化作利爪,扑向刑天。

刑天冷哼一声,四方盾呼啸而回,切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陆吾双爪迸射出刺眼火星。

陆吾张口一吐,巨刀豁然劈出。虚空仿佛难承其重,发出迸爆的声响。

“当!”

四方盾挡在刑天身前,化作一面半人高的大盾,挡下了这一刀。

刑天冷哼一声,左手持盾,手臂亮起一道黄光,骤然甩出。

那道黄光离体后,化作一柄黄铜战斧,目标不是陆吾,而是飞旋着斩向九翼龙女。

九翼龙女无声逼近蛇剑,正要收取,身侧风声凄厉,气浪扑面,她凌空一指,九柄窄刀叮叮当当撞在斩斧上。

陆吾一脚踏在四方盾上,刑天把他用力推了出去,化出兽身的陆吾杀向九翼龙女。

三人在流沙河上空斗力斗法,彼此牵制,彼此提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地五行灵力紊乱,身下河水逆卷长空,惊涛拍岸。景象骇人。

姬玄琅和姬青阳兄妹退出十里之外,各自撑起护体真气,眯着眼观望胶着大战。

“三足鼎立,最牢不可破,若没人插足,怕是很难破局。仙级高手气机可谓无穷无尽,很难短时间内分出胜负。”姬玄琅无奈道。

“道门那边,如果今年领队的是道一真人,倒是有可能携带功德之力插上一脚,太乙真人不擅长战斗,起不了作用。镇北王镇守北疆,父皇坐镇中州,道尊坐镇东荒,西王母坐镇昆仑,算来算去,竟是无人破局?”姬玄琅喃喃自语。

姑射公主姬青阳,眼波流转,轻声道:“六哥忘了妖族。”

葛长青吐出一口鲜血,气罩如同风中残烛,不断变形,濒临破碎的边缘。

“太乙师叔,你算的什么卦,能不能快点。”

“别吵,此地卦象混乱,算天算地不算仙,我看到了......猿皇?”

轰轰轰!

刺耳的音爆声响起,万里碧天之上,一道黑影坠下,起先细如豪针,片刻后,就有碗口粗壮,在过数息,那道黑影露出全貌,是一根直径十丈的擎天巨柱。从天而降,蛮横无礼的插足三人战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吾、刑天、九翼龙女齐齐后退,避开携带雷霆万钧之势的擎天巨柱。

“砰!”

擎天巨柱轰然插入流沙河底,河床撕裂数十丈,大地剧烈震动,岸边沙烁飞起。但诡异的是,整条波涛汹涌的流沙河非但没有肆虐,仿佛为之一顿,像怒龙盘起躯干,猛虎收起爪牙,河面静谧流淌。

一根直径十丈的铜柱立在流沙河中,铜柱上站着一个身披金甲的猿猴,两颗獠牙暴突,密集的毛发遮住面孔,一双赤红色的眸子流转间,充斥暴戾凶残。

妖族三皇之首,猿皇!

“猿皇?”陆吾与刑天对视一眼,心中凛然。

刑天是中州的战神,那么猿皇就是妖族战神,成名数千年,三皇之首,修为更在吞天妖皇和死去的娲皇之上。

此妖凶残暴戾,极其好战,无法无天,三百年前,曾经杀上昆仑挑战神帝,与神帝激战数千回合,险些被镇杀在昆仑,但天帝出手救了他一命,这三百年前,他因为忌惮神帝,极少现身。

猿皇朝着刑天和陆吾呲牙,相貌凶恶,声音却很尖细:“九翼龙女,你直管去取蛇剑,这两个人交给本皇。”

陆吾冷哼一声:“西王母所料不差,九翼龙女果然与妖族暗中勾结。猿皇,三百年前你夹着尾巴逃出西域,今日还敢插手我西域的事,不怕有来无回?”

猿皇仰天大笑,嚣狂桀骜:“小老虎,若是你妹子在此,我还忌惮三分,若是神帝亲临,本皇二话不说,转头就跑。你嘛,差远咯。三百年前在昆仑山,我没一棍打死你,三百年后,你晋升仙级又如何。对本皇来说,也就两棍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刑天手左手持四方盾,右手握黄铜战斧,淡淡道:“两棍?我站着让你打两棍。”

猿皇一愣,赤红色的凶睛凝视着他,半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嘿然道:“干戚?你就是中州战神刑天,初入人仙境界的黄毛小儿,别说是你,就算当年中州皇廷的开国大帝,手持干戚,也要被本皇追着打杀。”

刑天墨发随风而动,身躯在狂风中膨胀,双脚踏入百丈深的流沙河,河水只能淹没膝盖,他化身成千丈巨人,顶天立地。仿佛当年与天同高的盘古。战斧爆发出炽盛光芒,轰然劈下,滚滚音爆震耳欲聋。

“法天象地,本皇也会!”

猿皇呲牙,一脚踏出铁棍,身子在半空中暴涨,转瞬间化作一只与刑天等高的凶暴猿猴。他们站在齐膝深的流沙河中,流沙河仿佛变成了一条小溪。

它拔出铁棍,格挡战斧。

“当!”

这一声仿佛天裂,河水倒卷,河床朝两岸迸裂出数十丈宽的地缝,河水涌入地缝,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

哪怕早已退出数十里,观望的人群也受到了两大仙级高手的余波,修为深厚的,口吐鲜血。修为浅的,则直接不省人事,生死不知。

葛长青的护体气罩在这声穿金裂石的震响中破碎,嘴角沁出鲜血,大脑一片空白,双眼空洞,呈现出呆滞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星斗一手抓起师尊,一手抓起太乙真人,喝道:“走!”

身后一群没正面被波及,但仍然头昏眼花的弟子,强提一口真气,随着苏星斗狂奔而去,他们不是不想飞,就怕刚飞起来,就被两位大仙战斗溢出的狂暴能量,拍苍蝇一样拍死。

远处的密林中,成片树木折断,脆弱的像纸糊。

楚望舒背靠一颗参天大树,脸色异常的潮红,心跳如战鼓,那股异样的情绪在蛇剑出世后愈发强烈,亲近、思念、渴望......蛇剑在呼唤他,没错,那天在地宫中,就是蛇剑在呼唤。

猿皇铁棒一震,荡开刑天的战斧,铁棒狠狠挥出。刑天用四方盾格挡。又是一声金铁交鸣,一团黄光炸开,飞沙走石。

刑天的法相踉跄后退,又是一阵地震般的晃动。

这边,陆吾深深纳了一气,高举长刀,口中念念有词。

方圆百里的水属性灵力苏醒了,流沙河冲起一道水龙卷,白龙似的巨大水柱螺旋飞转,鲸吞灵力。天空中黑云翻滚,骤然劈出一道闪电,直入水龙卷。

姬玄琅脸色一变,失声道:“玄水奔雷刀?陆吾竟然练成了玄水奔雷刀,他,他又不是水灵之身。”

陆吾长刀虚划,水龙卷随着刀势游走,越滚越粗,几乎要将整条流沙河的河水都吸入天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猿皇,三百年前那一棍,今天还你。”

水龙卷猛地撞向猿皇法相。

猿皇暴躁的挠了挠头,双眸中射出两道血芒,厉声喝道:“定海神针!”

那根粗如擎天巨柱般的铁棒,骤然插入河底。

一股无形无质的力量沿着河面蔓延,汹涌的河水仿佛驯服乖顺的野马,水浪减小,趋于平静,空气中沸腾的水属性灵力也仿佛失去了活力,变成一滩死水。

东海龙宫至宝,定海神针!

那道水龙卷落水纷纷,刹那间缩小一圈,撞向猿皇的过程中不断缩小,最后仅剩原本的一半。

猿皇拔出铁棒,一声尖利叫唤,挥舞铁棒横扫。

龙卷风瞬间被扫断,哗啦啦,如下暴雨。

猿皇虎口崩裂,法相如水波摇晃,险些崩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是时,杀机凸现。

刑天穿过漫天雨幕,一斧头劈在猿皇脑袋上。

法相天地彻底崩溃,能量乱流肆虐。

赢了吗?

远处观战的人族修士又惊又喜。

但就在这时,一根铁棒冲出,排开能量乱流,敲在刑天的头上。

以牙还牙。

刑天法相微微一僵,炸散成狂暴的能量,千疮百孔的河床再次迸裂,流沙河水改道了。改变了原来的轨迹,沿着裂开的河边奔流。

仙级高手就是有这种实力,移山填海,摘星拿月。

当年神帝与天帝在长江流域决战,长江比流沙河更长更宽阔,也被打的生生改道,洪水淹没千里,数年时间才恢复正常河路。再往前推,妖族各部混战,仙级高手齐出,打沉了三座大州,是真正的神州陆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星斗拽着师尊和太乙真人逃到安全地带,大口喘息。

葛长青神魂归体,心有余悸道:“差点死了。”

太乙真人“哇”一声吐出鲜血,红光满脸的脸庞,迅速爬满皱纹,天机反噬。

“太乙师叔......”

太乙真人怒道:“混账小子,又给他坑了。”

葛长青和苏星斗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算了不该算的事,算到了不能算的人。”太乙真人怒气冲冲:“这三年,老道寿元前后加起来,都快折了十年。”

“师叔你算到了什么。”

太乙真人没好气道:“天机不可泄露。”

葛长青一脸腻歪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讨厌补天道的人了。

“痛快痛快。”猿皇脚踏虚空,大呼过瘾:“本皇三百年没打过这么痛快的架,再来再来。”

一杆铁棒横空,随后长刀相随,战斧劈开虚空。

三大仙级高手厮杀在一起。他们的身影时闪时现,这片空间元素乱流汹涌,任何一个真人境的高手闯入,都会被撕成碎片。

九翼龙女再也没人阻挡,伸手抓住了那团光芒。

光芒收敛,她手中握着的是一柄弯弯曲曲的青铜长剑,此刻神华内敛,古朴无奇,剑脊爬满鳞片般的纹路。

九翼龙女精致绝美的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低声喃喃:“蛇剑,蛇剑......”

遥想当年,女娲铸造蛇剑,斩断神魔气数,奠定她天命所归的九州之主命格,终结了一个时代,开创新纪元。

此剑可与盘古斧并列,是开天辟地以来最顶级的神器。盘古斧在开天后,便四分五裂。

在没有盘古斧的年代,它就是当世第一神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就在此时,河岸边忽然弹起一条红色长蛇,闪电般缠住剑身,一拉一拽,就把蛇剑从九翼龙女手中抢了过去。

以九翼龙女的臂力,仍然握不住蛇剑。因为在红色长蛇缠住它的瞬间,是这柄千古神剑自己震开了龙翼龙女的手。

蛇剑择主!

“女娲后人?!”

九翼龙女怒不可遏,朝蛇剑急追而去。

蛇剑一掠数十里范围。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出,稳稳接住它。

蛇剑发出欢快鸣颤。

“好宝贝,好宝贝!”

黑衣女子激动的抚摸剑身,手指颤抖。紧接着她脸色一变,急道:“巫祝,你帮我拦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穿一身黑衣的老者点点头,沉声道:“蛇剑入手,但短时间内无法认主,帝姬快走,远遁海外。”

说完,他不去看黑衣女子,双腿迤逦扭曲,化作十几丈长的蛇身,蛇身游动,迎向九翼龙女。

“找死!”

九翼龙女杀气四溢,连带着九柄短刀也气势暴涨。

蛇族老者一声清啸,张口吐出一粒内丹,撞上九柄短刀。

光焰怒舞,蛇族老者不敌九翼龙女,蛇尾狂甩着倒飞出去,鲜血狂喷。九翼龙女亦是被震退,九刀围绕着她,嗡嗡鸣颤。

楚望舒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声如同擂鼓,气机就如波涛汹涌的流沙河,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他神识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似乎要冲破牢笼出来,他感应到了蛇剑的气机,与他水乳交融,仿佛是同出一源,共为一体。蛇剑在呼唤他,他身体也在呼唤蛇剑,楚望舒竭力遏制这股遥相呼应的气机。局面不在他能驾驭的范围内,陆吾、刑天、猿皇、九翼龙女,一个个都是俯瞰九州的超级强者。他无法插足这种级别的争斗,哪怕他是盘古真灵转世也不行,因为他无法主动召唤出盘古真灵降身,而就算他前世巅峰时刻,也无法力敌一名仙级高手。

但潜意识告诉他,他必须得到蛇剑,这是一种本能。来自身体或者说元神深处的本能......

另一边,黑衣女子已经冲出数里,沿途遇到一波波的围观修士,无人敢拦,这是仙级的争斗,谁都不敢卷入,一个不慎就身死道消。

一个铁棒从天而降,拦住了黑衣女子去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银牙一咬,折转方向朝左突破。

一块四方盾呼啸而来,彭一声插入地面。

黑衣女子刚转向右方,陆吾的长刀已经飞了过来。

前有铁棒,左右是四方盾和长刀,身后是九翼龙女。

她无路可逃。

黑衣女子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如果蛇剑认主的话,如果我能发挥蛇剑威力的话。

天空中传来一声暴喝:“雷伊芙雅,交出蛇剑。”

猿皇御空而来,落在铁棒。

几在同时,刑天和陆吾陆续赶到,封住她的去路。

三大仙级高手拦路,黑衣女子脸色倏然苍白,恨怒滔天。厉声道:“猿皇,我母亲刚死两年,你们就过河拆桥,真当我蛇族无人?他日我若跨入仙级,定要召唤女娲大帝,斩你和吞天妖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猿皇冷笑道:“等你晋升仙级再说。”

黑衣女子凄厉道:“你要蛇剑,我偏偏不给你。”

她用力掷出蛇剑,竟是朝着陆吾丢去的。

猿皇、刑天、陆吾、九翼龙女同时冲向蛇剑。

龙争虎斗!

在这风起云涌之刻。

在这众目睽睽之时。

在所有人抬头仰望天空的时候。

一声大喊响彻天地:“剑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剑来!”

一声清越响亮的呼唤,声音中夹杂着压抑许久的爆发,在流沙河上空遥遥回荡。

流沙河近二十里内,少说也有几百名修士观战,哪怕一些有自知之明的退走了,也有近百人坚持围观,三大仙级高手决战,加上一个半步仙级九翼龙女。自从神帝横压九州后,几百年没有这种盛况了。

这场蛇剑争夺战可谓异变横生,陆吾刑天猿皇陆续登场,最后又来一个蛇族帝姬虎口夺食,现在又出现一个仙级高手要参与进来吗?

他们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就看见一名青衣落拓的修长身影,站在一片浪迹的密林口。他容貌俊秀,但陌生,不知何方神圣。

众人搜刮肚肠一番,确定九州没有这么一号人物,顿时脸色变的怪异。

剑来?

你说剑来就剑来啊!

三位仙级高手和一位半步仙级都得打生打死的抢蛇剑,你一声剑来,蛇剑就会到你怀里了?你以为你是女娲转世啊。

姬玄琅脸色一变,他是认得楚望舒或者说苏云的。

这个自称来自中州的儒生,一刻钟前还信誓旦旦说:只是凑个热闹。转眼工夫,他想参与进来争夺蛇剑?他有这个资格和实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心疯了?还说跳出来刷刷声望,然后转就跑?儒家的确有这种“只要扬名立万不要命”的迂腐儒生。但通过短暂的交流,他又觉得苏云不是这种人。

“莫非是哪位白龙鱼服的大人物?”他惊疑不定。

“九州仙级高手屈指可数,除却在场的几位,人族中西王母道尊父皇镇北王都不会乔装易容,与我们假装寒暄客套。如果是妖族那几位,更不会。”姑射公主破天荒的说了很多话。

“这苏云......勇气可嘉。”姬玄琅摇头失笑。除了置身其中的几位大能,摇摇围观的吃瓜群众确实被他吸引了目光,苏云也算达到了目的。

姬玄琅把目光重新转向争斗中心,但下一刻,他瞠目结舌。

三位仙级高手、一位半步仙级,还有那蛇族帝姬,竟然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密林口的年轻人。

眼神既愕然又茫然。

姬玄琅就看到那柄被高高抛入空中的蛇剑,忽然绽放夺目光辉,自行斩断几位大能的气机锁定,飞向密林口茕茕孑立苏云。

真的是剑来......

姬玄琅没去看那些围观的修士,否则会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一致。

三观颠覆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冷淡漠如姑射仙人,也流露出讶然神色。一双寒潭无波的灵气眸子,盯着远处的那道身影。

姬玄琅心道,我喊一声剑来,蛇剑会不会来?

九翼龙女率先反应过来,喝道:“何方神圣!”

猿皇、刑天、陆吾反应也不慢,朝着楚望舒电射而去,仙级高手的速度,几里路几乎瞬息便至。

但楚望舒伸出手,抢先一步握住了蛇剑,这柄千古神剑入手的一刹那,他心中原本焦虑、忐忑、激动的心绪,莫名的得到安抚,心如止水。

与此同时,一股跨越悠悠十万载的思念与悲恸涌上心头。

蛇剑冲起无量光,那是传承十万年的气韵和积累。

楚望舒束发簪子倏然断裂,一头黑发随风狂舞,衣摆猎猎翻飞,他的眸子化作一片清光,鬼使神差的、吐出威严庄重的声音:“人间十万载,可有人能挡我一斧?”

他说的是斧!

楚望舒扬起手,朝着几位屹立九州之巅的大能,轻描淡写挥出一剑。

蛇剑挥舞出银亮的剑光,呈弧形,极细,但也极亮,仿佛无尽的光浓缩,它划过虚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普通修士只觉得这一剑平平无奇,只有仙级高手能看到这一剑的可怕,除了他们首当其冲,还因为他们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剑光将方圆数十里的灵力都湮灭了,化作不可吸纳不可触碰的混沌之力。它所辐射出的范围,是浩浩荡荡的数十里。

猿皇抛出定海神针,这根远古神器化作擎天巨柱将他挡在身后。

九翼龙女的九柄窄刀连成一线,忠心护住。

刑天把四方盾挡在身前。

陆吾横刀格挡。

剑光同时扫过他们,定海神针削断一个头,九柄窄刀寸寸崩裂,陆吾的昆吾刀崩断了刀尖,刑天的四方盾布满裂纹。

一剑之威,将四件九州神器排行榜上位列前十的兵器,几乎毁去。

“我,我看到了什么?”

“神帝在上,我的眼睛出问题了。”

“这,这......就是蛇剑之威?”

“定海神针可是龙族重器,可填海眼。九翼龙女的那九把刀,据说是她九翼中取出的骨骼炼制,是本命神兵啊。还有刑天的盾,那是第一代人皇的兵器,几千年来,从来不曾损坏。陆吾的昆吾刀,取自昆仑精铜,至坚至利,是神帝为他炼制的兵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他他......他是神帝吗?”

吃瓜群众惊呆了。

姬玄琅喃喃道:“不可能,就算是上古第一神器,也不可能有此威力。他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

姑射公主深吸一口气:“蛇剑本身不可能做到,但如果是这柄神剑所蕴含的气运之力呢?”

姬玄琅猛地看向她,嘶声道:“更加不可能,除非是女娲亲手执剑,否则一个区区凡人,怎么可能催动气运之力,难道他拿到蛇剑的刹那,蛇剑已经认他做主?”

姑射公主闭口不言。

楚望舒劈出这一剑后,精气神迅速衰竭,他显得萎靡不振。

这一剑,劈出的是蛇剑积累数千年的气运之力,是明珠蒙尘数千年的宣泄,是认主后的爆发和喜悦。

这是爆发,不是常态。

“天下宝物,有德者居之。”楚望舒朗声道:“吾乃中州苏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再次劈出一剑,剑光璀璨。

四位大能脸色大变,猿皇再次缩回定海神针之后,陆吾重新格挡昆吾刀,刑天又举起了四方盾,九翼龙女转头四顾,身子一飘,缩到猿皇身后。她的本命神兵已经毁掉了。

这一剑再次扫过他们,没有无坚不摧的锐利,没有吞噬灵气的伟力,没有滚滚汹涌的混沌,就如清风扶弱柳,毫无威力。

九翼龙女从猿皇身后闪出来,发现已经不见了那个年轻人的身影,气的浑身发抖,绝美俏丽的容颜倏然苍白,吐出一口鲜血。

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折损了本命神兵。

猿皇暴怒,化身巨大暴猿,捶打胸口,扬天咆哮。

陆吾亦是扬天一声虎吼,震动四野。

即便是坚毅冷漠的俊朗战神刑天,终年如寒冰不化的脸庞上,嘴角抽了抽。

他们被耍了,那个年轻人根本无力再劈出威胁仙级高手的一剑。

分数不同阵营的几位大能神念扫探,将方圆数百里都搜查了一遍,愕然发现,并没有那个年轻人的一丝一毫气息,他消失了,宛如人间蒸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猿皇挥舞铁棒,狠狠砸入密林,大地龟裂,无数树木震的冲天飞起。

九翼龙女尖叫道:“刑天,这是你们中州的人?”

刑天见猿皇和陆吾一起望来,皱了皱眉,不符合本心的解释:“不是。”

陆吾沉声道:“他自称中州苏云,好,不排除他祸水东引的可能,那你怎么解释他人间蒸发?”

猿皇目眦欲裂,他是个暴躁的性格:“当今九州,能隔绝我们神念的宝贝不少,但能将气息收敛的彻彻底底,又凭空消失的,只有你们中州的隐身衣。”

刑天眉梢一挑,冷冷道:“废话少说,不服来战。”

战神刑天,何时需要看人脸色。

四大高手立刻陷入混战。

远处,姑射公主眼波流转,若有所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深夜。

黑石城,一间客栈。

孤灯一点如豆,满室昏黄,城外惊天动地的战斗在日落时停歇,仙级高手战斗的风波传到几十里外的城内,百姓惶恐,城防军封锁了城门,但不敢出兵“平乱”。

楚浮玉坐在床榻边,凝视着缓缓跳动的烛光,愣愣出神。

白天与楚望舒分别后,她返回黑石城,进入这家客栈安安静静等候,随后就察觉到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以及浩瀚如海的威压。

她浑身毛骨悚然,第一反应就是冲出客栈,飞上城墙,遥望流沙河方向。

很快,第一波退回来的修士带着消息返回,脸上心有余悸的神情还未褪去,就迫不及待讲述流沙河的情况。说到陆吾刑天争相出手时,楚浮玉脸色微微一变。她这两年开阔了眼界,增长了知识,知道所谓的仙级高手有多恐怖,搁在以前,只会觉得厉害,可厉害到什么程度,就不清楚了。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之前楚望舒和她讨论过,昆仑那边若是顾及脸面,不出手,那么他要从一个九翼龙女手上抢东西,难归难,仍有一线希望。

如果陆吾也出手,抢蛇剑的机会就渺茫了。

这下子可好,又参与进来一个刑天。

但很快又有一个消息从知情人口中传出,妖族三皇之首的猿皇现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个消息,楚浮玉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反而不再担心。流沙河那边的形势,已然不是楚望舒能插手的,她这个七弟天资聪颖,肯定能看的明白看的清楚,自然就消了念头。

依楚浮玉的想法,什么蛇剑,什么太古第一神器,统统都不重要。她楚浮玉从小就是胸无大志得过且过的性子,只要锦衣玉食不愁银子,就很好,再有就是要自由。在楚府她是千金小姐,可命运不由己,所以不开心。还得时不时为那个受欺负的小软蛋揪心一下。

离开楚府的三年里,前一年浑浑噩噩,自是不提,苏醒后受青丘狐族监视掌控,依然没自由。

她真正开心真正向往的日子,其实是和楚望舒破镜重圆后,在雪山中厮守的日子。

这才是她想要的、幸福的日子。

岂料,一颗心刚刚放下,半个时辰不到,又重新提了起来。

最后一波返城的修士带回来一则令人大跌眼镜的消息:蛇剑被一名自称中州苏云的年轻人抢走了。

楚浮玉回到客栈后,心就再也没有放下来。并没有喜悦,只有担忧,虎口夺食岂是儿戏?

仙级高手的怒火,岂是儿戏?

她想出城去寻楚望舒,又怕他进城后找不到自己,于是一直在客栈里呆坐到深更半夜。

“咚......咚......咚!”

房门传来两声长一声短的叩门声,楚浮玉浑身一震,涣散的瞳光骤然射出光芒,这是她和楚望舒约定好的敲门声,她在客栈外给她留了暗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从床上跳起来,飞奔过去推开门。门口伫立颀长俊美的少年,嘴角含着微笑,脸色是病态的苍白,英气勃勃的眉毛,挺直的鼻梁,纤薄的唇,一双漆黑的眸子深邃明亮。

不是苏云,不是澹台皓月。

是本尊楚望舒,走在大街上能招来女子火热目光的本尊。

楚浮玉粗暴的把他拽紧们,不等楚望舒开口,八爪鱼似的缠上,火热的吻雨点般落在脸上,脖子。楚望舒心中一软,正要环住她隐隐一握的纤细腰肢,她却用力推开了他,红着眼眶,恶狠狠道:“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是不是私会那个中州公主去了。”

楚望舒心知她担心受怕了一整天,怨气滔天,他不是不解风情的木头人,然而此时心力交瘁,没精力哄她,摇头道:“不敢回来,我一直披着隐身衣躲在城外,害怕他们没走以神念监视整座黑石城。确认他们离开,我才进城的。”

“蛇剑呢?”楚浮玉见他没有温言软语的哄自己,心里有些失望。

“有机会再给你看,它在我身边还算安分,到了你手上,哪怕溢出一丝气机,恐怕就会被高手察觉。”楚望舒说完,蹬掉鞋子,往床上一趟,呼呼大睡。

蛇剑抽干了他的精气神,随后又提心吊胆大半天,不敢睡,此刻早已精疲力尽。运气吐纳都嫌累,只想不管不顾的蒙头大睡。

大半夜睡的迷迷糊糊,身子一沉,他立刻惊醒,发现是楚浮穿着玉亵衣亵裤,跨坐在他身上,一双小手正在解他的裤腰带。

楚望舒怒道:“楚浮玉,没你那么折腾人的。老子都剩半条命了,你还要我怎样?一天不颠鸾倒凤你难受是不是。”

楚浮玉雪白下巴一昂,振振有词:“交公粮,你嫌累就别动,姐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牛不耕地,怎么种出庄稼?楚望舒,生孩子的任务已经迫在眉睫了。”

“滚犊子。”楚望舒一挺身,把她掀下身去,双臂箍住她的腰身紧紧压在身下,不给她兴风作浪的机会,楚浮玉尝试着挣扎,徒劳无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气啾啾的撇过头,生闷气。片刻后,却听见楚望舒轻轻的鼾声。

窗外月光皎皎,楚浮玉借着微光打量他安详的睡容。纤细的手指触摸他的嘴唇,鼻子,黑长的眼睫毛,一遍又一遍,她嫣然一笑,嘀咕道:“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昆仑山高耸入云,山势巍峨连绵。

以山腰为界限,往上是终年不化的皑皑积雪,因此昆仑山又有个别称:白头山。

名震九州的昆仑宫坐落在主峰天池边,古木参天、亭台楼榭、堂皇宫殿,组成一座偌大的神宫。这座神宫始建于伏羲年代,历时一百年才建成。

昆仑山自古以来,就是人族圣地,历代西王母都是人族至强者,定海神针。道祖时代、儒圣时代、神帝时代除外。

九州有个说法,昆仑宫是伏羲的传承,道门是道祖的传承,中州是儒圣的传承,这几位人族旷古绝今的人物,留下的道统传承自今,已成人族顶梁柱的三大势力。

陆吾御风而行,飞过碧绿澄澈的天池,飞过巧夺天工的建筑群,在昆仑山极深处的一座雪谷中落下。

谷中有一座二层精致竹楼,背依雪峰,楼前一方清澈小池。

竹楼前,翩然而立一位绝代佳人,身披月白色华美长袍,头戴凤冠,她比九翼龙女更冷艳,眉宇之间沉淀着久居高位的威严。碧绿色的眸子流转着比昆仑山积雪更冷冽的寒意。

这是个让人敬而远之,生不出半点亵渎之意的绝色女子。她身上的威仪往往会让人忽略她倾国容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翩然回身,注视着陆吾。

陆吾微微点头,御风离开山谷。

他是昆仑山守护神,但他极少接近那栋竹楼,年初那场惊变之后,山谷更是成了禁地。

那座竹楼里,住着的是当今神帝。

西王母的授业恩师。

如今他在闭死关。

西王母深深看了一眼始终没有动静的竹楼,她每日都会守在竹楼,知道日落,即便昆仑宴在即,也不例外。

陆吾破天荒的来到雪谷,绝不是因为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就来叨唠她。

西王母面朝竹楼,深深鞠躬,随后消失。

昆仑宫,中央大殿。

九根粗大立柱支撑高阔穹顶,斗拱层层叠叠,穹顶有藻井,绘彩画。地面铺设光亮可鉴的黑石,中央放置一尊青铜大鼎,鼎壁刻先民朝拜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层台基上,西王母高居“王母宝座”,气势威仪,身后是两丈高的鎏金屏风。

“何事?”她声音清冷悦耳,和她的容貌一样,难辨年龄。

陆吾沉声道:“蛇剑被人夺走了!”

他没有直呼王母,私下里不需要太恭敬,因为西王母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他们是亲姐弟。

西王母黛眉一扬:“瓦尔黛丽晋升仙级了?”

瓦尔黛丽是九翼龙女的名讳。

陆吾摇摇头,“你所料不差,她确实与妖族有所勾结,此次血迹神剑,有猿皇为她保驾护航。”

西王母淡淡道:“师尊闭关,妖族蠢蠢欲动,但又不敢真的触犯师尊底线。九翼龙女是很好的陷阵卒子,可惜半步仙级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有了蛇剑就不同了。妖族利用瓦尔黛丽煽动那些脑生反骨的半妖叛乱,以此来试探师尊。既然猿皇出手了,你失败也在不奇怪。”

陆吾苦笑:“倘若如此,我便不来找你。”

西王母微微蹙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王母微微蹙眉,她知道蛇剑的重要性,不过神帝闭关不出,知情者都知道这位人间天仙要选择飞升,但西王母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内幕,威压九州数百载的神帝,在飞升和轮回之间,抉择两难。所以西王母不能离开昆仑,她要守着师尊。

陆吾观察她的神色,心里叹息,徐徐道:“猿皇虽是人仙巅峰,九翼龙女却只是半步仙级,此消彼长,我和刑天联手未必会输,可蛇剑却不是被他们夺走的,而是一个少年。”

西王母眉梢一挑:“少年?”

“一位自称中州苏云的少年,”陆吾苦笑一声:“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中州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位青年俊彦,答案自是没有。这苏云就像是凭空出世,一鸣惊人。”

西王母轻声道:“仔细说说。”

陆吾娓娓道来。回忆起那少年横插一脚,道了一声“剑来”,蛇剑便如主呼唤,自行飞入他手中。随后少年一剑横空,连破包括他在内四大高手的神兵。

西王母默默听完,面不改色,“知道了。”

这就完了?

陆吾愕然,这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些,要知道他可被震的不轻。一路上都在纠结此事。

西王母没跟他多谈,转身走入大殿深处,细若蚊吟的声音自语:“谁能挡我一斧?”

西域某处,月弧如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黯淡的月光投射在一根巨大的擎天柱上,投下斜斜的,长达千丈的阴影。

擎天柱上,盘坐一只身披金甲,脚踏云靴的猴子,他头顶是黑沉沉的遥远夜空,盘坐在离地数百丈的高空,狂风吹乱他的黄褐色毛发。

猴子托着腮帮,做出思考的模样,颇为滑稽可笑。

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凝视脚下的擎天巨柱,低声道:“当年天崩地裂,海水掀起狂潮,淹没九州。龙族为了镇压海眼,采集东海海底数百种奇金异铁,投入凤凰族神树扶桑,借助地火炼制三年,方成此神器,拥有定风波,平怒海之威。名曰:定海神针。”

说完,喟叹一声:“女娲蛇剑,果然名不虚传。”

此人身穿金色长袍,一头墨发随意披散,浓妆艳抹,似男似女。

猿皇翻了个白眼,怒道:“吞天,本皇正在气头上,别触我霉头。”

“你的气头,是因为定海神针,还是蛇剑遭人截胡?”吞天妖皇的声音尖细,不知根知底的,很难听出男女。

猿皇挠挠头:“都有。”

“定海神针好说,回炉重造便是。至于蛇剑,那就有意思了。”

“有意思?”猿皇咬牙切齿:“老子恨不得活吞了那小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吞天妖皇嘴角噙笑:“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后生,从你们几个仙级高手中夺走蛇剑,难道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那小子究竟什么来历。”

“不难推断啊。”吞天妖皇捋了捋鬓发,轻声道:“排除人族仙级强者,还有谁能做到这件事?人族后起之秀,如今最顶尖的,中州姬青阳。陈子玉,东荒苏星斗、李妙真,个个都是绝顶天才。不过等他们成长需要很漫长的一段时光,思来想去,不被我们所知的,又有这个能力的,似乎只有两年前那位盘古转世。”

猿皇悚然一惊:“那小子就是盘古转世?”

“你忽略了一个细节,他曾经说过:人间十万载,可有人能挡我一斧。”吞天妖皇顿了顿,罕见的露出肃容:“说起来,这事就要牵扯到一桩上古秘辛,蛇剑是女娲铸造没错,但真正的主人,应该是盘古。”

“此话何解!”

“盘古陨落后,精血化作三千神魔,主宰天地。这些神魔继承了盘古的气数,天生神力,摘星拿月,移山填海只是等闲。女娲大帝固然强大,可正如儒家所说:人力有时穷。因此,女娲大帝苦思冥想,终得解决之道。”

猿皇嘲笑道:“铸造蛇剑,斩断神魔气数,这个秘辛整个九州都知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吞天妖皇笑笑:“如何斩断神魔气数?你这定海神针,有万钧之力,定风定海,一棍子下去,昆仑山都要震一震。可牵扯到虚无缥缈的气数,就不管用了。不单是这定海神针,九州所有神兵莫不如此。但,你需知道世间有一物,可承载气数。”

“人皇玉玺!”猿皇眉头一皱。

吞天妖皇一时无言,被这脑子简单的猴子给气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儒圣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气数天降,才有人皇玉玺,正是如此,中州才自诩人族正统。但太古时期,可没有儒圣。”吞天妖皇深吸一口气:“是盘古斧!”

“不可能。”猿皇惊的站起身,龇牙道:“盘古斧在开天之后,与混沌同碎。”

“所以说这是上古秘辛。”吞天妖皇道:“女娲收集了散落天地间的盘古斧碎片,铸成蛇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如此才斩断神魔气数。”

猿皇死死盯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青眼九尾妖族说的。”

猿皇没说话,沉默了很久,等消化了这则秘辛,徐徐道:“青眼复苏了?她敢吗!”

“一缕神识苏醒,已经能和婴姬沟通了。但时断时续,婴姬并不具备青眼血脉。”

“你们东荒妖族不是寻到了一位青眼血脉半妖吗。”

“失踪了。”吞天妖皇皱眉:“我从东荒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找九翼龙女问询这件事。”

“她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也不知道。”

“或许是死了。”

“不会,血神蛊的母蛊在天帝手中,若是死了,我会知道。”

猿皇烦躁的抓抓头上的毛发,不耐烦道:“谋划事情你们来,本皇最讨厌阴谋阳谋,只管冲锋陷阵。”

吞天妖皇嗯了一声,转身,遥望昆仑。

眨眼十余天过去,昆仑山瑶池宴,开宴!

风云际会昆仑山。

在昆仑山脚下,有一座人口十余万的雄城,再远,百里之外,则有太白、毕方、公羊三座军镇,各自屯兵五万。这十五万西域一等一的精锐,直属昆仑宫,听从陆吾调遣。

徒单禅羽是公羊军镇的五位万夫长之一,出生甲子大姓徒单氏族,不过是旁系子弟,年轻时不受重视,更因为展现出的不俗修道天赋,一直被正房忌惮,遭受排挤。而自身又有一颗出人头地的野心,及冠后,毅然离开家族,从军入伍,沙场厮杀二十余年,从一个大头兵,一步步晋升,到如今麾下雄兵万人的万夫长,真正的手握权柄,出人头地。

这些年,徒单家族频繁派人联络这位“离家”二十年的旁系族人,书信中更有不加掩饰的拉拢之意。徒单禅羽对此态度冷漠,不亲近不拒绝。几次三番无果后,便又打起亲情牌,言里言外,大抵是“同出一源,骨肉情深”之类的肉麻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知道徒单家族固然是甲子大族,却是经商起家,银子一大把,军队实力就弱了。徒单禅羽的崛起,无疑弥补了家族的短板,让缺少军队人马的家族如虎添翼。

徒单禅羽心里冷笑,他即便“认祖归宗”,家族又能给他什么?反而是那些敲髓吸骨的正房子弟想榨干他的价值,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再熬个十年二十年,未必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到时候,我自己足以建立一个甲子大姓,豪门贵族。何必要在你徒单家的屋檐下生存?

不过徒单禅羽也不是没有遗憾,他有十几个儿子,三个嫡子,嫡子们都很有想法,嫡长子对女人很有想法,次子对男人很有想法,幼子对琴棋书画很有想法,总之没有一个对武道有想法。这让徒单禅羽很有后继无人的遗憾。

昆仑瑶池宴,他自然是有资格参加的,九州风云人物又不是芝麻,一抓一大把,而昆仑瑶池宴,做为九州最盛大的宴会之一,当然得有陪衬才行。

他策马在这座西域雄城的主干道上,身边带了十几个修为不俗的亲卫,以及嫡长子徒单苏誉。

临近昆仑山脚,徒单禅羽难免心情激荡,正要转头给长子几句耳提面命,冷不丁瞧见他怀里坐着一名美貌侍女,两人共乘一骑,耳鬓厮磨。

徒单禅羽恨不得拿刀柄狠抽陷进温柔乡爬不出来的嫡长子一顿,喝道:“孽畜,给我滚下马。”

徒单苏誉吓的一个哆嗦,对父亲极其畏惧,拥着侍女下马,牵马而行。

这时,徒单禅羽看见那侍女似笑非笑瞟来,有一双极其水灵妩媚的丹凤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徒单禅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容貌清秀,身段玲珑,姿色中上,唯有那双丹凤眼颇为罕见。他对美色不甚在意,儿子身边的宠妾又多,认都认不全。凝视了几秒,才恍惚记起长子身边确实有这么号女子。

清秀侍女嫣然一笑,瞬间妩媚妖娆。

徒单禅羽眉头一皱,不悦的撇开头,继续往前走。心中对这女子的印象差到极致,是个有心机的女人,总想着往高处爬,勾引了儿子不满足,接着想勾搭一下万夫长。

此类女子,司空见惯。

徒单苏誉悄悄一巴掌拍在侍女圆滚挺翘的臀儿,传音道:“做丫鬟要有做丫鬟的觉悟,搔首弄姿的勾搭一个小真境高手,小心暴露。”

侍女侧首,睫毛眨动,嫣然一笑:“吃醋了?”

徒单苏誉咬牙切齿:“真想灭了青丘那群狐狸精。”

侍女偷笑道:“还不是你执意要伪装成这个酒囊饭袋,姐姐现在是你的宠妾,太端庄太正经,会让人警觉的。”

这对男女,自然是楚望舒和楚浮玉姐弟俩。他们在城外的驿站中碰到了赴宴的徒单禅羽父子,楚望舒心生一计,夜里潜入徒单苏誉的房间,把正在和宠妾翻云覆雨的公子哥敲晕捆绑,丢进床底。自己和楚浮玉易容成他们的模样,混入队伍。

“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不管是盘古元灵转世,还是蛇剑主人,都不能见光。”

“望舒,三姐的易容术虽然传承自青丘,但瑶池宴大能汇聚,一眼就能看穿咱们的伪装,有何意义?”

“看穿便看穿,除了道门的人,九州群雄不知我是谁,若是被拆穿了,我也有办法应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传音交流,不多时,已经来到山脚,前方台阶蜿蜒,像一条迤逦长蛇,隐没在云雾之中。

徒单禅羽将龙马交给侍卫,孤身与徒单苏誉登山。

“你留在山下等我。”楚望舒传音,跟在徒单禅羽身后。昆仑山非是等闲能上,楚浮玉的假身份没这个资格。

“父子”俩登山,寒流扑面,衣袂翻飞,小真境的徒单禅羽不受影响,回头看了眼自己真气境的儿子,他这个儿子天赋其实不差,但没有吃苦耐劳的意志,一身修为是依靠丹药堆积,属于空中楼阁中看不中用那种。

“誉儿,为父当年是徒单家旁系的时候,日子过的其实不差,吃穿用度不愁,就是觉得没指望。府上的资源都牢牢把控在长房手上,庶出的要想出头,就要被一掌按死。可这道理爹当年不懂,他们不看中我,那我就自己证明价值,可又没名师指点,怎么办?就去偷看嫡子们练武,学一些表面把式,大冬天脱光衣服撞树,依次来锤炼体魄。现在回想起来,苦是真的苦,但也磨练出了意志,要不然爹也不会坚持走到今天,早死在战场上咯。我更不懂那些分明出身优渥,有大把资源的嫡系子弟,既然有个好出身,不利用,反而整日声色犬马,贪福享乐,也不想想,祖辈们的基业,是天上掉的?”

楚望舒满脸怪异。

“我十六岁那年,练体大成,本以为从此一鸣惊人,结果反而被打压的更狠。如此才知,长房嫡系是容不下我们这些庶出的有出息,树挪死人挪活,当时我就知道,要是不走,这辈子都没盼头了。二十几年来,爹把脑袋栓在裤腰上拼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让子辈有优渥的生活,丰富的资源。不用像我年轻时那样窘迫。可爹也犯了父辈们都会犯的错误,只顾着打拼前程,疏忽子女的教育。你们兄弟三个,每一个是让我省心的。说这么多,不指望你悬崖勒马浪子回头,有些道理,听是没用的,只有亲身体会了,才能明白。爹就发发牢骚,你听过就好。”

楚望舒低声道:“我明白的。”

他当然明白,他也是从庶子起家的,怎么会不明白徒单禅羽的感慨。然而这种体悟,向来是老子深刻,儿子懵懂。自己也不是真正的徒单苏誉,徒单禅羽一席话,算是白瞎了。

父子俩谈心之时,攀上迤逦台阶,在前头一座凉亭中,偶遇了两名同样来赴宴的父子。不巧,也是公羊军镇的万夫长:特伦颜回,以及他长子特伦允。

公羊军镇的士卒都知道,徒单禅羽和特伦颜回两位万夫长关系不睦。没什么血海深仇,都有一些日积月累纠缠不清的小矛盾,抢兵源、抢权力、抢资源、抢军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徒单禅羽、特伦颜回两人年龄相当,实力相当,彼此视为头号竞争对手。

两个老冤家聚头,一身宽袍大袖,面容冷峻的特伦颜回,率先起身,笑道:“徒单将军,好巧。”

徒单禅羽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特伦颜回目光越过老对手,落在酒色之色浓重的徒单苏誉身上,朗声道:“苏誉贤侄,瑶池宴在即,你可做好准备?”

不等楚望舒回头,自顾自感慨道:“诶,你这身靠着丹药堆积上去的修为,根基浅薄,后患无穷,三年了,修为还停滞在练气一重,如何能在瑶池宴上一鸣惊人?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阿曼大哥手下留情。”

身后那名左脸有道疤痕,眼神阴翳的青年嗤笑一声,“父亲,我十岁就上战场提刀杀人,只知全力以赴,做不来手下留情的事。不过我想徒单苏誉未必敢上场斗法,这点自知之明总是有的,是吧,徒单苏誉?”

特伦颜回佯装不悦,斥责道:“怎么说话的?”

楚望舒倒还不以为意,反正他又不是徒单苏誉本人,再说这对父子阴阳怪气唱双簧,功力比起中州儒家那群读书读成精的老流氓差远了,论唇枪舌剑,那些老家伙才厉害。

徒单禅羽气的差点要拔刀子动手,考虑到这里是昆仑山,人族圣山,是不能动手的,险些一口恶气憋死。

西王母举办瑶池宴的目的是什么?大家坐在一起喝喝酒吃吃肉?

好吧,确实是这样,加强中州、西域、东荒三域人族之间的联系,联络感情。大家讨论一下天下大势,始终把联手共抗妖族的传统做为坚定不移的方针。推动三域友好合作关系不断向前发展,共同维护九州和平稳定。搁在无数年后,这叫做访问、外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以上的大方针外,还有深入交流道术的发展,既让年轻一代摆个擂台打打架什么的。不管在哪个年代,后继有人四个字都是值得炫耀和对比的。

特伦颜回父子得意洋洋的走了,往上攀登。

徒单禅羽特意在凉亭稍等片刻,不愿与他们同行。瞧一眼从容淡定的儿子,既惊讶他的冷静,又夹杂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骂骂咧咧道:“这老小子,打战没我厉害,战功没我高,处处不如我,心里定是嫉妒极了,不管哪里见面,都是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楚望舒心说,至少人家的儿子比你的有出息。

寻思着若不劝说两句,与原主性格不符。于是冷笑道:“父亲何必与他们逞口舌之利?特伦老儿一辈子都追赶不上父亲。”

徒单禅羽瞪眼道:“还不是你们兄弟几个太废柴,不是玩女人就是玩男人,气煞老夫了。”

楚望舒干脆沉默不语。

从山腰开始,雪峰丛林中开始出现阁楼房舍,多了一丝人烟。再攀登半个时辰,天空中传来一阵清越鸟鸣,几只青羽色羽毛的大鸟翱翔在低空,鸟背上架设软鞍、缰绳,鸟背各乘骑两名覆甲骑士。

青鸟飞骑!

楚望舒眯着眼,望着俯冲而下的几只巨大青鸟。

青鸟飞骑乃昆仑山特有飞骑,青鸟又称青鸾、三足神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代王母坐下有三只神鸟,凤凰族旁系,而今的青鸟,都是当年那三只青鸾的后裔。

青鸟飞骑在昆仑山的地位,大抵和中州皇宫专门保护皇族的禁内军意义相当。今日负责迎宾事宜。

青鸟飞冲而下,煽动狂风,落在两人不远处。

鸟背上的骑士带着两人朝山顶昆仑宫飞去。

青鸟扶摇直上,速度极快,很快就接近昆仑主峰,丝竹管乐隐隐约约传来,四周云雾缭绕,耳边风声呼啸。

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天空蔚蓝,阳光灿灿,身下云海翻滚,昆仑山主峰从云雾中凸出。万丈雪峰簇拥淼淼天湖,在阳光下翠绿透明如碧玉。倒映着四周雪峰黑崖,蓝天白云。

楚望舒心中翻涌莫名情绪。

昆仑,我来了!

神帝,我来了!

玲珑,我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湖既是瑶池,瑶池宴在瑶池宫举行。

瑶池宫座落于淼淼天湖正中,由一百三十六座宫榭亭台、三百条廊画道,彼此曲折穿梭,迤逦环合而成。勾心斗角,巧夺天工,犹如海市蜃楼。宫殿亭阁之间,密植奇花异草,争妍斗艳。十八里瑶池宫,水晶窗栏,玲珑剔透,琉璃飞瓦,金碧辉煌,在瑶池雪山、碧草野花的映衬下,更为壮丽瑰奇,如诗如画。

青鸟展翅滑翔,落在曲折回廊上,徒单禅羽父子跃下鸟背,拱手致谢。

瑶池宫的布局,参照伏羲创立的八卦,中央的大殿便是太极鱼,宫榭亭台八面铺开,围绕着中心大殿。徒单禅羽不过是个万夫长,在瑶池宴上不够看,他落座在“八卦图”的最边缘,对应的是“乾”字位,亭子就叫“天乾亭”。

“徒单,来晚了,来晚了!”

徒单禅羽刚进亭子,早早到达的公羊军镇几位万夫长笑着打招呼,特伦颜回也在其中。

楚望舒在“父亲”的吩咐下,向几位长辈依次打招呼,脸上笑容热络,但其实他根本不认识在座的各位。随后与徒单禅羽一个错身,往小辈桌坐去。

“特伦兄,恭喜修为更进一步,你如今是当之无愧的公羊军镇青年第一高手。”

楚望舒刚一落座,就听见响亮的恭维声。

特伦阿曼可谓众心捧月,至少在他们这个亭子是这样。其实在场的年轻人身世都不差,比特伦阿曼地位高的也有两个,比如左席一名褐发蓝眸的娇俏美人,她父亲是在公羊军镇大将军,特伦阿曼和特伦苏誉的顶头上司,另一位更了不得,父亲是山脚下那座雄城的城主,师传昆仑山,据说和守山神陆吾有点沾亲带故的师门渊源。前者是女子,修为不差,但不能和特伦阿曼相比,后者是庶子,地位是高,但前途未必有多无量。这终究是个看实力的世界。

反观特伦阿曼,今年二十五,练气五重的修为,难得的是这一身修为是他自己一步步打磨出来,确实当得上公羊军镇青年第一高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落座后,倒是有一两个青年与他热情招呼,想必是原主的狐朋狗友,但他统统不认识,微笑附和过去。

“过誉了过誉了,”特伦阿曼客套的说了几句谦虚过,不阴不阳道:“路漫漫其修远兮,我这点修为还不够看,何况我身后还有苏誉老弟追赶,我是一刻都不敢松懈。”

席上传来一阵笑声,那位褐发碧眼的少女被逗的噗嗤一笑,俏丽万分。

徒单苏誉是什么货色,他们心底清楚,特伦阿曼这话太损了。

徒单禅羽横了这边一眼,气的肺都要炸了。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太掉份。

楚望舒无动于衷,目光遥望中心主殿,湖面轻舟穿行,将蔬果酒水佳肴等物运到瑶池宫各个角落。回廊上素衣婢女翩然而行,几处凸显的白玉台上,舞姬伴着丝竹之音,翩翩起舞。

处处似景,如在画中。

瑶池宴还没开宴,东荒、中州的贵宾未至,西王母、陆吾两兄妹也没来。也是,大人物总是要最后出场的。早早上席的都是虾兵蟹将。

他收回目光,扫了眼在座诸人,心说:谁让我现在是徒单苏誉,这个锅背了。

几只小蝼蚁的冷嘲热讽,他是不在意的。一脚踩死就是了,现在场合不对。

菜肴一叠叠摆上来,素衣婢女容貌端庄,个个都有不俗姿色,应该是昆仑宫的杂役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昆仑山有两大势力,分别是西王母一脉和守山神一脉,西王母门下弟子数万,个个都是精英,当然,杂役弟子除外。守山神一脉,则掌管着军队和青鸟飞骑,徒单禅羽这些军镇势力,就属于守山神陆吾一系。

两脉共居昆仑山,掌管西域,相互弥补,同时相互制衡,中州皇廷的文官派系和武将派系,就是参考昆仑山两股交错相生的势力。

伏羲不愧是能创造出太极八卦的大神。

这一代的西王母和守山神有些特别,他们是亲兄妹,而且都是半妖,若在以前,这种事想都别想,昆仑山做为人族圣地,西王母是人族心目中的守护神,怎么能让半妖执掌大权?但当世出了神帝,神帝说以后在西域人和半妖和平共处,于是人和半妖就和平共处。

神帝说这一代西王母的位置让半妖来做,于是西王母就成了半妖。

神帝的话,在人族心里就是真理,是法则。

当然,儒家一些腐儒表示过反对,并且斥责神帝倒行逆施,颠倒黑白。话还没传到西域,就被人皇给打入大牢。

远处有人吹角报奏:“中州太子、姑射公主、战神刑天驾到。”

“稷下学宫,顾鸿儒、程白撷携弟子驾到!”

人声轰然,亭台楼阁中,探出一颗颗脑袋张望。

六条轻舟破开湖面,滑向中央大殿。每条船各有十余人,是这次代表中州参加瑶池宴的宾客。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报到名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荒道门,太乙真人、葛真人携弟子驾到。”

中州众人方甫入殿,奏报再起,东荒道门的人踏舟而来。

楚望舒凝神望去,相聚有数百丈,以他目力而言,几乎能“明察秋毫”,道门中,没有他妹子水玲珑。他紧紧皱起眉头,瑶池宴已经开始,可水玲珑还没复活,是太乙真人还未讨要三生石,还是失败了?当年这老道士可是信誓旦旦答应要救他妹子的。

混账东西,你们道门敢食言,小心我欺师灭祖。

楚望舒更倾向后一个猜测,三生石是昆仑山至宝,相当于中州传国玉玺一样重要的存在。相传,伏羲晚年思念女娲,日日夜夜枯坐在一块巨石上,遥望星河,沟通天门。

此石因而产生灵性,伏羲坐化后,它吸取日月精华,年缩一尺,一年年过去,从万斤巨石缩小成一块两寸大的石头,表面生出两条神纹,将石隔成三段。代表前世今生未来,若是彼此相爱的男女将血液滴在三生石上,便可结三生伴侣,缘定三生。

这种传说真假难辨,不足以让它成为媲美传国玉玺的存在。

它之所以如此高大上,是当今西王母将它视若珍宝,就像人皇重视传国玉玺......

别说缘定三生,就是定十生,定百生,也不能与传国玉玺相提并论啊,爱情这种东西,在枭雄眼里不值一提。在妖族眼里......不好意思,爱情是什么东西,我们妖族表示不知道。

可谁叫西王母喜欢呢。

我是王母我任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不管太乙真人还是楚望舒,要从西王母手上讨要三生石,就好比与人皇说:皇帝老儿,借你家玉玺耍耍......

还是有借无还那种。

世人皆知三生石的作用是缘定三生,但楚望舒是知道三生石另一个用途:还魂!

毕竟我是神帝半个儿子。

“王母娘娘、陆吾神上驾到!”

这时,整个瑶池天湖的气氛都变了,一道道目光投向湖畔,凝视两道并肩而来的身影。

月白色华美长袍,头戴凤冠,容貌倾城,青丝如瀑,却有一双碧绿色的瞳孔。她身上那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往往会让人忽略她的外貌。

西王母,俯瞰西域一甲子的仙级高手。

能与她肩并肩的人物,在九州不多,在昆仑,只有守山神陆吾。同时也是西王母的嫡亲兄长。

陆吾外貌自是极其英武,身高九尺,披玄色长袍,一双虎目扫视之间,如含电光,叫人不敢与之对视。

“拜见王母娘娘,拜见陆吾神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间,呼声如沸,所有人都整齐划一的跪拜,场面极其宏大壮观。

中州太子公主,儒家读书人,道门真人,也躬身作揖。唯有太乙真人、战神刑天巍然不动,后者反而直翻白眼。西王母两次把他赶出昆仑宫,他可是一直记着的。

而且作为执掌道门一派的大真人,太乙真人的辈分,并不比西王母、陆吾低,就算见了道尊师兄,做不做揖还得看心情。

刑天修为摆在那里,哪怕年纪比王母陆吾小了几十岁。

西王母淡淡道:“起身!”

声音悦耳冷冽,威严十足。

哗啦啦,所有人同时起身。

歌舞继续,丝竹鸣奏。

瑶池盛宴。

开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微风拂面,水波不兴。

楚望舒目光落在遥远的主殿方向,看着瑶池宴的主角们一举一动,不过他们在说什么,就听不清楚了。

身边,老家伙高谈阔论,小家伙们也在高谈阔论。不说话的时候,就和楚望舒一样把目光投向主殿,毕竟能在里头占据一席之位的,皆是人中龙凤,或是名满九州的超级强者。想不受关注都难。

特伦阿曼起先还冷嘲热讽几句,但楚望舒不骄不躁不生气,以为这个声色犬马的酒囊饭袋受了他父亲一番耳提面命,就不在搭理了。一个注定不会有反应的怂包,惹了又有什么趣?

这一桌人,见识最广的当属那位公羊军镇大将军的嫡女,笑语嫣然,不但粗通诗词经义,更通晓人文历史,以及各州的习俗民风。反观地位最高的城主府庶子,就差了些。大多时间都木讷不说话,别人主动攀谈,他才回应几句。

便在此时,又听一声奏报:“王母娘娘赐瑶池仙酿,邀请人族青年俊彦共饮。”

熟知瑶池宴的人都知道,好戏开场了。

当下九州,凡是上台面的宴会,少不了歌舞助兴,喝酒聊天虽然过瘾,可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太放浪形骸,不喝浪起来,那有什么意思。所以这时候就显出“擂台赛”的作用来。

大家一起喝酒聊天,看年轻人打架,啧啧,多有意思。

而年轻人也表示很乐意打架,开玩笑,瑶池宴是九州最高等盛宴之一,在座的都是大人物,能在瑶池宴上展露风头,喝一声:还有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等的狂拽酷炫吊炸天。

这种事情,人皇年轻的时候干过,道尊年轻的时候干过,刑天当年也干过。再往前,那位人族定海神针、九州第一人神帝,也干过。

据说神帝当年打的九州年轻高手们差点怀疑人生。

瑶池仙酿是开场戏,虽说是“人族俊彦”,但苏星斗、红鸾、李妙真这些年轻一辈最顶尖的高手是不会出手的。他们一出手,那就没得玩了,也看不上区区瑶池仙酿。

不过楚望舒这一桌的年轻人,顿时精神一振,眼光齐刷刷放光明。

天湖最边缘的一座凉亭中,冲出一名穿兽皮衣的青年,武器是一根碗口粗的大铜棍,皮肤古铜色,半敞的胸襟内露出虬结的肌肉。在回廊上几个起落,便飞到距离中央大殿不远的一座白玉台上。先是朝大殿躬身揖首,而后睥睨自雄的扫视八方:“在下西域散人汉祀箭,向在座的诸位请教。”

瑶池宴出现散修不奇怪,不是所有人族修士都能拜入道门、稷下学宫和昆仑山,不过能参加瑶池宴的,修为肯定都不会差。

紧邻瑶池主殿的一座偏殿内,立刻飞出来一个儒衫打扮的俊俏年轻人,头戴儒冠,穿对襟长袍,两袖飘飘。腰胯一柄黄铜鞘,剑柄缠两根红绳剑蕙的儒生制式君子剑。潇洒的横空虚度,跃上白玉台后,朗声道:“在下中州儒生苏云,向道友指教。”

登时,全场哗然。

所有人几乎不由自主的起身,一簇簇目光死死盯着自称“中州苏云”的读书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台上那名兽衣青年更是吓了一跳,朝后一跃到台子边缘,竟是如避蛇蝎。

年轻儒生一愣之后,迅速反应过来,骇的浑身一颤,涨红了脸,辩解道:“在下的确叫苏云,但不是那个苏云,此苏云非彼苏云,诸位朋友莫要误会。”

由不得他不慌张。

当日流沙河畔那个年轻人,可是当着三大仙级高手,一位半步仙级,以及千余名修士的面,自称:中州苏云!

这个锅我可背不起。

都怪父母把我名字取的太大众!

主殿中,某位大儒冷哼一声,读书人养气,养的是静气。修的是浩然正气。

楚望舒摇头失笑。

身侧的某位贵族嫡子笑道:“闻人小姐,你说这个苏云是不是流沙河边那个苏云?”

那位大将军嫡女摇头一笑:“断然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特伦阿曼附和:“我也觉得不是,苏云显然是化名,当不得真,应该是某位仙人易容化身。”

闻人曼珠轻轻一笑,也不去反驳。

陆地神仙级别的争斗,与他们相距太远,无法揣测。

说话之间,白玉台中两名青年已经缠斗在一起。

西域散修青年,棍法大开大合,刚猛霸道,不过招式明显是野路子出身,没有固定套路。胜在天生神力,一力降十会。再看稷下学宫的儒生苏云,剑法飘逸,气息格外绵长,或躲或挡,偶尔反攻一剑。看似落于下风,实则游刃有余。

这年代,稷下学宫的读书人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手段不要太多。

楚望舒与儒家之人交过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手段太“妖”,练气期的儒生实力普遍低下,一旦跨入真人境,儒家能力就爆发了。人族、妖族的修炼过程,道法功法截然不同,本质是一样的。归根结底八个字:炼精化气,炼气化神。

但儒家有点不同,儒家人也练神,可他们练出来的不是元神之力,而是浩然正气。

至于什么是浩然正气,除了儒圣,恐怕连大儒都很难说清楚,可意会,不可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表现出来的能力,用一句话感慨:浩然正气贯日月,立天地,为三纲之命,道义之根。

更详细的阐述,大概就是:保命神术!

言出法随!破疾病、破邪术、破幻术、破心魔......

在儒家有一则传说,当年儒圣孤身一人,东至于海,登丸山,及岱宗。西至于空桐,登鸡头。南至于江,登熊、湘。北逐海妖,合符北岳。纵横百万里,天灾、妖族、凶兽无人能近其身。

儒圣昔日的光辉事迹暂且不提,楚望舒当年亲身体会,此时此刻端坐在瑶池主殿的陈子玉,在二十年后成就大儒,一身浩然正气贯通天地。

陈子玉当年斥责楚望舒无情无义,冷血刻薄,其实是有道理的,楚望舒当年就是这样一个人。当时的九州背景,妖族撕裂长江盟约,各地狼烟战火,生灵涂炭,牧野城做为边境之一,首当其冲,而当时楚望舒恰好在东荒边境,因为年少之时的某些心结,哪怕楚府早已在他清算之后灰飞烟灭,仍是眼睁睁看着牧野城被妖族攻破,屠城三日,无动于衷。

儒家之人顿时炸锅,虽然东荒不是我们中州皇朝的领地,但不妨碍我们喷天喷地喷世人,做为合格的喷子,就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喷任何没有圣母心的人。

然后楚望舒就去稷下学宫搞事情,可惜他和陈子玉交手数十招,就被人皇拦下来。而当时,楚望舒哪怕没用尽全力,可也没有撼动陈子玉的一身浩然正气。

这两人的交手,从修为高低、实战经验、气机绵长以及平和心境几个角度推测,双方各有优劣点。西域散修占了前两者,苏云占了后两者,不过练气境的交手,实战经验要远胜其他条件。

大概百余招后,儒生苏云被汉祀箭一棍敲在剑身,君子剑哀鸣不绝,巨力之下,他整个人朝后滑退,尚来不及调整重心,脑门就被趁势追击的汉祀箭用棍头抵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云拱手道:“是在下输了。”

“承让!”汉祀箭拄着棍,微微点头。

苏云跃下高台,沿着回廊起跃,刚才一战真气耗损严重,无法像来时那样凭空虚渡。

喝彩声顿时响起。

特伦阿曼饮尽杯中烈酒,与相邻桌案的父亲目光交接,忽然站起身,豪气干云道:“我去!”

一退一进之间,就十几秒的空挡,众人的欢呼声还没停歇,特伦阿曼已经登台,让一些犹豫着要不要上场的年轻人打消了念头,再等等。

主殿中走出一名白衣飘飘的昆仑女弟子,屈指弹出一粒丹丸,声音清冷:“葛真人赐汉祀箭少侠一枚养气丹。”

汉祀箭伸手接过,谢过真人后,吞服丹药纳气,尽量在短时间内将气息恢复到巅峰。

半柱香后,汉祀箭调息完毕,双眸神采奕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主桌那边,几名万夫长谈论:“特伦老兄,你这嫡子修为不低啊,都练气五重了。”

“去年是练气四重,一年一重天,这份天资在九州,除了最顶尖的那批天才,足以算的一流了。”

“特伦兄后继有人,阿曼侄儿未来的成就,在我等之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特伦颜回听着耳边的恭维夸赞,脸上笑意浓郁,瞥一眼面无表情的老对头徒单禅羽,心头冷笑一声:你修为比我高,战功比我高,带兵打仗比我厉害,这些我统统承认,但那又怎样。你几个儿子都是酒囊饭袋,难逃两世而衰的结局。而我儿子,二十五岁的练气五重,小真境有望,甚至可以冲击真人境,假以时日,让家族成为西域大族也不是没可能。

台上,特伦阿曼和汉祀箭开始交手。前者使用的是一柄大弯刀,制式军刀,千万别以为这种军队中人手一把的大弯刀因为普遍就普通,其实很多在江湖上混迹的游侠,对它有眼馋的很。军队的武器,不管是材质工艺,都是严格规定的。

特伦阿曼一口弯刀耍的虎虎生风,作战风格与汉祀箭相似,但多了套路。实战经验也不缺,甚至更甚一筹,他是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刀法。

练体境和练气境,主修技击之术,小真境以后,才主修道法。练气境的修为,也能施展道法,但在交手中并无裨益,一来道法太过耗费真气,二来无法做到瞬息间施展道术,反而不如贴身搏杀来的迅捷。比如道门的神霄五雷大法,练气境需要花费心神去沟通九霄雷霆,耗时太久,别人一剑就把你砍杀了。

交手数十招后,汉祀箭出现力竭现象,他修炼的功法自然不能与出身大族的特伦阿曼相比,前期依靠力量优势大开大合,没能占据优势,拖得久了,他的真气就开始透支。

汉祀箭嘶吼一声,身躯猛地膨胀数倍,本就身高九尺的男儿,竟瞬间变成身高一丈,浑身肌肉鼓起,青筋血管恐怖的暴突出来。

悍然挥舞出铜棍,风声凄厉!

自残法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特伦阿曼心里一凛,横刀格挡。

当!

大弯刀蹦出一个口子,险些脱手,他自身被这一棍打的横飞出去,在白玉台边缘堪堪停下,虎口迸裂,鲜血长流。

而以自残法术短时间内暴增力量的汉祀箭,挥舞出铜棍后,违背常理的没有追击,而是僵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各自在凉亭阁楼中观战的宾客茫然皱眉,不明理由。不过很快就有人看出了端倪,大叫道:“飞剑!”

汉祀箭的眉心,悬浮着一柄细小的袖珍飞剑,长度与食指相当,所以刚才很多人都没留意到它,锋锐的剑尖划破了他的眉心,一缕鲜血流淌,如果刚才汉祀箭继续突进,这柄小剑会嵌入他额头,搅碎元神。

汉祀箭长出一口气,随着这口气吐出,身躯、肌肉缩小,恢复成原样,而他脸色也随之枯败下去,沉声道:“我输了。”

就算刚才他停止突进,特伦阿曼也能驭剑杀他。

虽然很遗憾,可自己是输了。

特伦阿曼拱手,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在一阵阵欢呼中睥睨自雄,意气风发。

“竟然是飞剑,而且还是道门正统的驭剑术。”公羊军镇的大将军都惊讶了。他是闻人曼珠的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将军,小儿年幼时,曾经得道门一位真人看中,传了些驭剑术的法门,这些年苦苦参悟,依然不得要领。”特伦颜回抚须笑道:“卑职也是被他吓了一跳,这混小子不声不响的参透了驭剑术,连我都瞒着。”

公羊军镇大将军真人境的强者,由衷叹道:“此子不凡。”

道门驭剑术搁在江湖上,是能引起腥风血雨的“绝世秘籍”,这就是宗门弟子和散修的差距,好比这位草莽出身的大将军,他是真人境的修为,虽然是初期,却被安置在瑶池宴最外围,虽然有一定的主方“礼让”,可也说明他的潜力和身份其实不高,至少在瑶池宴上不高。

当年苏星斗以练气境斩杀南山老鹿精,楚望舒凭借练气境,在丹鹤峰杀的妖族强者血流成河。

而葛长青这种道门中也是一流的真人境,能够轻松打十个。

接下来,凭借着初出茅庐的驭剑术,特伦颜回一连战胜数位挑战者,赢来一轮又一轮的欢呼声。

倒不是说特伦阿曼真的无敌,他这点修为其实不够看,不过年纪大的拉不下脸出手,地位高的,更不屑下场。大家是想在瑶池宴扬名,可若是以大欺小,那就不是扬名,是嘲笑了。况且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头还在后面。

“这小子的驭剑术,似乎是妙真道的法门。”太乙真人眉头一扬:“哪个晚辈送的驭剑心法?私传驭剑术,可是逐出宗门的大罪。”

“师叔,这只是最粗浅的驭剑术罢了,无妨。”葛长青不以为意,“许是那位师弟游历西域,惜才,传了几手基础驭剑术。”

驭剑术也有高下之分,而在驭剑术之上,更有万里取人头的飞剑术。

太乙真人哼了一声:“回头让妙真废了那小子修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葛长青苦笑,自家师叔满腹怨气,负能量爆表。前几日又去西王母那儿讨要三生石,被西王母一剑逼出昆仑宫,气的吹胡子瞪眼。

“啊?”李妙真抬起头,吃的满嘴油腻,腮帮鼓鼓,不高兴道:“太乙师叔,为什么是我去?”

“你宗门里的弟子私藏秘法,做为未来掌座,自然责无旁贷。”太乙真人怒视。

李妙真嘀咕道:“自己被王母给打了,找小辈撒气做啥。”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太乙真人道:“别光顾着吃,待会儿下场,给我放开手脚揍人,打的昆仑山弟子满地找牙,留条命就行,谁要是手下留情,别怪我请出宗法。”

他目光环顾苏星斗、红鸾、李妙真、楚千翎、赏景元等杰出弟子,故意大声道:“听见没有。”

众弟子苦笑应是。

昆仑山诸多弟子勃然大怒,一个个怒目相视。

西王母与陆吾两尊大能,面无表情,好似没有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驭剑术大展神威之后,挑战者愈来愈少,特伦阿曼盘坐调息,等候新人挑战。

大将军闻人骄阳笑道:“颜回,待会我们可要蹭你的瑶池仙酿了。”

几个万夫长立刻附和,说一些恭维的话。

特伦颜回大笑道:“犬子能不能夺魁,还未可知,诸位可别捧杀。”

徒单禅羽阴阳怪气道:“瑶池宴青年俊彦数不胜数,难保会出现一两匹黑马,胜负难料。”

特伦颜回眯眼:“徒单兄说的不错,但这个黑马,怎么也不可能是你儿子就是。”

几个万夫长不说话了,不参与不补刀的态度。他们没必要掺合。

闻人骄阳对此乐见其成,手底下的万夫长有竞争才有精进,只要在规矩之内,怎么较劲都无妨。论带兵打仗,徒单禅羽是更厉害一些,但在子嗣这一方面,他输的太彻底。

徒单禅羽冷哼一声,无言以对。侧头看一眼儿子的背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时,楚望舒刚好也转头看来,“父子”俩目光交接,后者施施然起身,“父亲安心,且看我出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且看你出手?

刹那间,亭子里一片寂静。

别说是目瞪口呆的小辈们,一桌子的长辈也震惊了,愕然望向楚望舒。此时的楚望舒是一脸的从容淡定,眸光深沉似海。也许是他姿态做的足,让人忘了嘲讽,心机深沉的则怀疑他之前在韬光养晦。

更惊讶的是徒单禅羽,做为老子,怎么会不知道儿子是什么货色。妥妥的酒色财气掏空身体的酒囊饭袋,一身修为靠嗑药磕出来。这瓜娃子不会是脑子一热,犯糊涂了吧。

可当他想出声喝斥的时候,楚望舒已经几个起跃,掠向白玉台。一时间又气又急,脸上就藏不住喜怒。在座的都是人精,看他脸色立刻意会。

特伦颜回朗声笑道:“徒单老兄,你这儿子很有志向吗,我是该说他艺高人胆大,还是愚昧鲁莽?”

“你放心,咱们既是同僚,我儿定会手下留情,飞剑都不需祭出,三两刀就赶下台了。哈哈哈。”

众人摇头失笑。

徒单禅羽黑着脸,不说话。

闻人骄阳笑了笑,楚望舒起身的时候,他便探查过,确实是练气初期的修为,并不存在韬光养晦的可能。他一个真人境的,会看错?

是个鲁莽浅薄的小子,不堪大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人曼珠眉间一蹙,耳边听着几个同辈的嗤笑声,将目光投向那道跃上高台的身影。她和徒单苏誉是认识的,也清楚底细,好色无用的废柴一个,前几年时常骚扰自己,但被她父亲敲打几次后,再不敢纠缠自己。女儿家心思细腻,她总觉得今天的徒单苏誉有点不同,入席半天,他竟然没有看自己一眼。以前见面,哪怕表现的再乖巧,眼底赤露露的垂涎却是掩饰不住。

“你?”

特伦阿曼看见掠空而来的楚望舒,微微一愣。

“徒单苏誉,你找死嘛,凭那点修为也敢来挑战我!”特伦阿曼惊讶过后,戏谑大笑,讥讽道:“还是说你认为咱们同在公羊军镇,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你借此在瑶池宴上稍稍展露头角。”

楚望舒摆摆手:“不想跟你多说废话,就问你一句,准备好了吗。”

楚望舒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陈子玉敢骂我,我都敢打上门去,何况你这个蝼蚁。徒单苏誉的锅我背了,骂他就相当于骂我。

特伦阿曼怒极反笑,“徒单苏誉,你真是愚蠢的可笑。告诉我,你的底气是什么,以为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逞威风,就以为自个是天王老子?所有人都得让着你?说你是蠢猪都侮辱了猪。”

特伦阿曼正要再说几句话刺他,见到楚望舒拱了拱手,这个动作是开战的预兆,显然,对方不想和你说话,并像你扔了一个拱手。

楚望舒脚下一蹬,一跃数米,居高临下一拳捶来。

特伦阿曼眯了眯眼,心里嗤笑,果然是蠢货,这一招速度不够,力量不猛,居然把自己置身半空,使得空门大开,瞧着唬人,真遇上高手,一招就能把他击杀。

他不退反进,跨前一步,刀光反撩,作势要剖开楚望舒的肚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身体在半空中一个翻转,脚尖踹中刀身,另一只脚稍后半拍,也踹在刀身。

特伦阿曼大弯刀差点脱手,踉跄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另一边,楚望舒也落地,贴身猛打。

当当!

拳头不断敲打在刀身,迅猛霸道,打的特伦阿曼节节败退。

特伦阿曼惊怒交集,他引以为傲的刀法,在徒单苏誉面前根本施展不开,不是在起手后遭到打断,就是被他利用更迅猛的拳法克制。时机拿捏的如火纯情,给特伦阿曼的感觉,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高手,在教训初出茅庐的江湖菜鸟。

可徒单苏誉展现出的力量,分明是练气初期,而拳法亦是毫无章法,根本不像是千锤百炼的套路。要他相信这是返璞归真,打死他也不愿意相信。

亭子里,徒单禅羽惊的推案起身,瞪大双眼盯着高台。

这是他儿子!?

他声色犬马的嫡长子?

我可能看到了一个假儿子。

特伦颜回不由自主的握紧酒杯,双目一眨不眨的凝视高台,内心也是翻江倒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情况啊!

这是徒单家的废柴长子?这怎么可能!凭借练气初期的修为,竟然将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打的节节败退!

他一直在韬光养晦,深藏不露?

可是为什么啊,他有必要韬光养晦吗。他有必要深藏不露吗。

徒单苏誉是嫡长子,可不是要看人脸色的庶子。

闻人骄阳深深皱眉,有种打眼的感觉,以他的眼光,楚望舒气机波动是练气初期不假,可他能压着特伦阿曼喘不过气,靠的是高屋建瓴的武道心得和搏杀经验。

稚童拿刀和壮汉拿绣花针搏斗的例子,浅显易懂。

特伦颜回沉声道:“徒单老兄,你这个儿子深藏不露啊。好心机,好城府。不过,不知道他能否挡住我儿的驭剑术?”

徒单禅羽目光牢牢盯着台上,无暇搭理,因为被逼到绝路的特伦阿曼终于狗急跳墙,施展自残法术,刀光连绵,与此同时,袖珍小剑掠出,绕过一个圆弧,直刺楚望舒后脑勺。

前有刀光如雪,后有飞剑袭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图穷匕见!

闻人曼珠凝神观战,听见身边有人询问:“闻人小姐,你觉得徒单苏誉能有几分胜算?”

闻人曼珠摇摇头,她博闻广识,但不是修炼天才,没那份眼光。想了想,柔声道:“输多赢少。”

小辈们神情一松,低声谈笑。

可就在此时,几乎所有宾客都觉得楚望舒必输无疑之际,他左手并指如剑,往身后轻轻一切,像是切断了某根看不见的绳索。右手弹入连绵不绝刀光中。

叮!

叮!

两声脆响。分别是飞剑坠地的声音,以及弯刀被夹住的锐响。

楚望舒两根指头夹住了刀身,紧接着一个肩靠撞入特伦阿曼怀里。

格拉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骨骼碎裂声中,特伦阿曼断线纸鸢般飞出去,摔入天湖。

“好......”

欢呼声四面八方传开,宾客们举杯痛饮,喝彩不断。他们不知道徒单苏誉的底细,也不知道特伦颜回、徒单禅羽之间的龌龊,谁赢了,就把喝彩给谁。

亭子陷入短暂静默,与喧嚣的外界形成鲜明对比,众人面面相觑,深感愕然。纷纷看向徒单禅羽,目光中有惊讶、质问、敌意、忌惮、羡慕等诸多情绪。

闻人骄阳低声道:“徒单,你这儿子......”

徒单禅羽心说我也是一脸懵逼,脸上淡定微笑着,道:“大将军,我这儿子,修行天赋是欠缺了些,不过战斗天赋是极好的,以技补道罢了。以往我让他低调些,不要太张扬,他可能会错了我的意思,始终在韬光养晦。”

徒单禅羽容光焕发,灵魂小人在咆哮。

这是我儿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哈哈哈哈!

可他心底又有一层疑问,这......真是我儿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特伦颜回重重哼了一声,眼角轻轻抽搐。

主殿中,葛长青“咦”了一声。

西王母端坐在銮座,气质冷艳威严,肌肤白皙莹润,好似一尊完美无瑕的玉石美人。她浅啜一口酒水,淡淡道:“这是何人?”

陆吾皱了皱眉,声音洪亮:“不知。”

西王母点点头,不再言语。

她和陆吾都是仙级高手,楚望舒伪装的再好,也瞒不住他们两人的火眼金睛,小真境的修为,神魂强大,体魄更是远胜大真人。但楚望舒以道法改变脸盘骨骼,人皮面具下还有一层伪装,仙级高手能看透人皮面具,能看穿他改变骨骼的小手段,但看不出他原本的面貌。

而以两位大能的身份地位,也不会跳出来说:我已经看透你了。

太掉份。

葛长青道:“刚才他截断驭剑气机的手法,是不是有点像我们丹鼎派的截气指?”

苏星斗沉吟道:“似是而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只有他是丹鼎派,葛长青的话,自然是对他说的。

白玉台上,楚望舒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击败各路高手,直道一炷香后,仍无人上台挑战。

白衣女弟子声音清冷:“恭喜徒单公子夺魁,王母娘娘赏赐瑶池仙酿。”

满湖宾客鼓掌,气氛热烈。

白衣女弟子翩然御风而来,奉上一坛瑶池仙酿,酒坛子竟是白玉雕琢而成。单是这坛子,就价值千金。

楚望舒拔开塞子,附在鼻端轻嗅,大笑道:“好酒!”

举目凝视主殿,话锋一转,朗声道:“在下久闻道门李仙子天生剑胎,风姿绝世,仰慕已久。容我借花献佛,将瑶池仙娘赠予李仙子,望仙子收下。”

“嚯......”

一片哗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嘈杂的议论声响起,瑶池宴的情绪都被带动起来,注意力转移到楚望舒身上,以及主殿那边的动静,都想看看名满天下的道门仙子如何应对。

不管什么年代,打架和谈恋爱绝对是八卦新闻里的两大头条。道门和东荒妖族大战,传了三年都没完,被列为酒楼茶馆说书先生必讲的节目之一,苏星斗飞剑斩九婴,短短一个月,传遍九州。

谈恋爱这个版块要稍次,主要是大家瞒的好,就比如当年清徽真人和李妙真的父亲,恋奸情热,但是道门中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再比如小道消息说当今西王母,深深爱着自己的师尊神帝,这种事仅限于市井流传,说书先生们不敢说的,谁说谁得死。还有中州这类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更多了,宫墙内院,哪个打入冷宫的嫔妃和侍卫偷情,又或者皇帝专心修炼,冷落了娘娘们,娘娘们不甘寂寞,就与皇子偷情。上演乱和谐伦惨案等等。

好戏不要太多。

这得怪儒圣,他老人家当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写了一本礼记,给世人的道德标准定了框架,禁锢了世人追逐自由爱情的动力。大家有了道德和羞耻心,但又不想放弃追逐自由的爱情,于是采取舆论控制。

见光死的东西不能说,但郎才女貌,俊男美女的小年轻爱情,也是很吸引人的。

就比如现在,一个崭露头角的年轻人,公然像道门仙子示爱。

可惜现在儒家的人还没发明报纸这东西,否则在头条上写一句:《震惊!瑶池宴徒单苏誉竟然对道门仙子做这样的事。》

绝对风靡大江南北。

不管是大骂楚望舒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是佩服他色胆包天,总之大家的情绪全被带动了,景观事态发展。

主殿中,李妙真柳眉微蹙,看了眼白玉台上傲立的楚望舒,她心里是不开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人喜欢狂蜂浪蝶。

神经病啊!

我认识你是谁啊!

李妙真目光投过来的同时,楚望舒也在看她,两年不见,她愈发成熟内敛,略显婴儿肥的脸蛋已经变得尖俏,五官也愈发精致,少了一分天真可爱,多了三分冷艳成熟。但这不是她的终点,李妙真将来是能与楚浮玉、姑射、西王母媲美的绝色美人。

两人目光隔着很远碰触在一起,李妙真一愣,心里泛起怪异的感觉,那双眼睛中藏着温润宠溺,以及戏谑,让她莫名的觉得亲切。

你会不会因为一个眼神,像极了心底埋藏的某人。而对他感到亲切?

鬼使神差的,她点点头,脆声道:“多谢徒单公子美意。”

像是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不小浪涛。

“什么?李仙子答应了!?”

“这小子何德何能,李仙子因何青睐他!”

“我赵日天表示不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知道刚才我怎么也要上台与他搏个胜负。”

亭子里,众人拱手恭贺,夸赞“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类的赞美语句。

徒单禅羽笑容满面,与众同僚举杯痛饮。

长子得李仙子青睐,当浮一大白。

诚然,这不表示李仙子真的对徒单苏誉芳心暗许,也不可能。但,徒单禅羽获得了道门李仙子的友谊。

李妙真是谁?随着这些年名声流传,她和苏星斗并称“道门双天骄”,未来的妙真道掌座。

这年头,可不是虚与委蛇两面三刀的后世。你喝了我请的酒,咱们就缔结了一份香火情。在江湖上,女子对某位少侠一见倾心,便会偷偷送贴身之物,少侠觉得这姑娘长得挺俊,收下了,双方就定情了。

草莽英雄看对眼了,把酒言欢,彼此看不顺眼,断然不能一起喝酒。

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很讲究信誉的。

徒单苏誉获得了李仙子的友谊,今后地位可就不一样了。自我介绍的时候可以加上这么一句:在下徒单苏誉,乃李仙子至交好友。

李妙真没去碰案几边那坛瑶池仙酿,所谓瑶池仙酿,主殿里的宾客想喝多少有多少,是标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呦,你看上那小子了?”她左手边坐着红鸾,两年过去,小妖女还是半点没变,精致可爱的小女孩形象,哼哼唧唧道:“你不是和楚望舒私定终身了吗,怎么又对别的男人抛媚眼。”

李妙真窘了个大红脸,瞪了口无遮拦的丫头一眼,低声斥道:“什么私定终身,什么抛媚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能在主殿占据一席之地的人,修为都不弱,红鸾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于是大家都听到了,眼神怪异,在脑海里思考着,楚望舒是谁?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堂堂道门仙子,与一个无名小卒私定终身?

红鸾翻了个白眼,噘着嘴:“那小子睡了两年还没醒,不知何年何月能回神。活该让人挖墙脚。”

说话老气横秋,她个头娇小,坐在案几上,只露出一个脑袋一个脖子,稍远些的菜肴都得垫着脚才能拿到。

但可别小瞧这个丫头,半个月前,昆仑有弟子嘲笑她一句:黄毛丫头。结果这个外貌实打实是黄毛丫头的小女孩,一口先天神火吐出,烧塌了一座宫殿。道门太乙真人给出的解释是,这丫头先天火灵,但身体出了点问题,有时会难以控制灵力。

嗯,你可以理解是走火入魔。

李妙真目送楚望舒跳下白玉台御风离去,轻声道:“他不知道何时能醒。”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又不是非他不嫁,也没婚约,不需要守身如玉的,看上哪个俊小伙,勾搭回道门就行。”红鸾怂恿道。

你移情别恋了,楚望舒就归我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妙真拿筷子敲了下她脑袋,嗔道:“瞎说什么。”

楚望舒返身回亭,满亭的人都在看他,眼神各异,或震惊或茫然,或仇视或怨恨。

徒单禅羽凝视着大步入席的长子,又激动又喜悦,以及一丝忐忑和茫然。

这真是我儿子吗?

这个念头方起,他耳边响起传音之声:“徒单将军,我并非你儿子徒单苏誉,因为某种原因不便暴露身份。不得已借用令公子身份赴宴。徒单将军放心,令公子被我留在了驿站,安全的很。”

徒单禅羽脑中轰然一响,面色呆滞,愣愣望着楚望舒挺直腰杆的背影,强烈的失落和沮丧涌上心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都说知子莫若父,他早该猜到的,自家长子那酒囊饭袋的没出息模样,何德何能有此风光?可同样做为一个父亲,他渴望儿子能浪子回头,渴望儿子真的深藏不露,为他带来惊喜。

他颓然叹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他驱散心里怅然情绪,悄悄传音。

“萍水相逢,不谈名讳。”楚望舒淡淡回应。

成功混入瑶池宴,他便无须再刻意隐瞒身份,不过现在还不是亮出真身的时候,他得思量,楚望舒这号人物横空出世,会不会让人联想到流沙河畔的苏云?甚至是两年前昙花一现的盘古真灵转世。这世上聪明人太多了,而聪明人都有一个特点:想的太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多东西不需要证据,我有这个想法了,我就可以去验证。

楚望舒不知道关于盘古真灵转世这件事,道门是什么态度,讳莫如深的继续隐瞒,还是可以公之于众。更不知道昆仑对蛇剑又是什么态度,这是人家的地盘,万一要强抢,你怎么办?

知子莫若父,徒单禅羽现在沉浸在惊喜和忐忑中,时间一久,细细回味,肯定会幡然醒悟:我的儿子不可能这么帅气。

然后胡思乱想,我儿子是不是被人偷偷干掉了,这个人闯入瑶池宴有何目的。再嗷唠一嗓子囔囔,麻烦就大了。

所以楚望舒干脆亮明身份,稳住他,让他知道自己并无恶意。

至于冒失的上台大展身手,没什么好后悔,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道门葛真人愿出一枚九窍灵丹,与天下有识之士共赏。”

重头戏开场了。

九窍灵丹一出,全场修士眼睛大放光明。

“九窍灵丹?”特伦阿曼几个西域小辈,对道门终究不太熟悉,并没有听说过此丹的名头,而他们父辈,则一个个眼冒绿光。

小辈们一齐看向闻人曼珠,这里属她最博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人曼珠微微一笑,声音轻柔,不疾不徐:“道门丹鼎派,以炼丹为主,所谓炼丹可分为外丹和内丹。所谓外丹,便是炼制丹药,至高追求是炼制出无上金丹,服而长生。内丹一道,则是以身为炉,以气为火,在丹田中练人体大丹。我们公羊军镇,年年要向道门购置丹药储备,以防战事。不过这些都是末流丹药,在道门,除开数千年不得见的金丹,当以脱胎丸和小还魂丹为最,两者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其次,便是九窍灵丹。”

“九窍灵丹无断筋续骨之效,无起死回生之能,它的珍贵之处在与九窍二字。至于怎么个好法,我不太懂,书上只有“天地之间,六合之内,其气九州、九窍、五脏十二节,皆通乎天气”这寥寥数语。”

“闻人姑娘见多识广,佩服佩服。”楚望舒笑着颔首:“此丹真正功效,是增强元神。”

增强元神?

特伦阿曼几人却是不信,个个面带不屑,嗤笑道:“你懂什么是九窍灵丹?”

“你连什么是元神都不懂吧。”

“夏虫语冰,班门弄斧。”

除了两个徒单苏誉的狐朋狗友,其他人都赤果果的表现出讥笑嘲讽。

闻人曼珠沉吟片刻,眼波荡漾,柔声道:“愿闻其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小姑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所以要个解释。

“外丹一道,博大精深,世间丹药之源,起于上古神农氏。最开始只为治病救人,延年益寿,传承数千年后,道祖横空出世,创外丹道。此后万载,丹道不断发展,不仅限于治病救人,养气、纳气、养魂、辟毒、激发潜能......但起死回生的丹药,其实少之又少,而且并不一定有效。脱胎丸能让躯壳焕发生机,但元神离散,活着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还魂丹能拼合亡者元神,前提是死亡时间不超过七日,两者合一,才能做到起死回生。”

“九窍灵丹的真正功效在于它能助长元神,小真境的修士服用此丹,可瞬息间跨入真人境。当然,是会有后遗症的。真人境的修士服用,可以壮大元神,省三年苦修。至于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你们回头看看父辈们的表情自然可知。”

一桌子年轻人被唬的一愣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父辈们,平日里不是严肃就是沉稳的父辈们,此时个个眼放精光,垂涎欲滴的模样就像老色狼见了没穿衣服的姑娘。

闻人曼珠讶然道:“徒单公子见识......广博,曼珠自愧不如。”

楚望舒“嗯”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九窍灵丹,哎呦,师尊你还真是出手阔绰。

这么好的丹药,你不偷偷塞给苏师兄,也可以偷偷塞给我呀。

主殿中翩然而出一位白衣飘飘的美人儿,眉如远山横黛,眸似寒星幽潭,再配上一身如雪白衣,很有几分儒家诗经中:“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的既视感。

是个清冷仙子似的人物。气质有几分相似西王母。

“螭羽仙子!”特伦阿曼目光透着几分火热,直勾勾凝视白玉台上那道倩影。

螭羽仙子,西王母嫡传弟子之一,昆仑女弟子中的翘楚,与道门李妙真苏星斗一个级别的天才人物。年方二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对这位冰清玉洁的仙子印象停留在前世,的确称得上冰清玉洁,当年她都四十岁的人了,还没有道侣。最后貌似死在了妖族大军的铁蹄之下。

在西域一亩三分地上,仰慕螭羽仙子的青年俊彦多如过江之鲫。容貌好,地位高,天赋也不错,前世她修为臻至大真人境界,再给她一甲子,未必不能晋升仙级。

楚望舒把她跟自己身边的几个女子作比较,发现除了楚浮玉和姑射公主可以在姿容上稳压她一头,豆蔻年华的水玲珑和“发育缓慢”的李妙真,要逊色她一筹。至于小妖女,她不是发育缓慢,她压根不会发育。否则以小妖女现在的胚子来看,将来铁定是个倾城倾国的绝色佳人。

还有一个重要发现,时下九州,貌似都流行“冰清玉洁”、“冷漠如霜”的仙子。姑射是这样,西王母是这样,清徽大真人是这样,螭羽仙子是这样,将来的寒玉仙子李妙真也是这样。难怪青丘国的那群妖艳贱货如此吃香,委实是九州的美女们都不走妖娆路线,导致狐狸精们奇货可居。

还是我家三姐好,能演大家闺秀,能扮妖艳贱货,啪啪啪起来特别放得开。

按照正常轨迹,螭羽仙子此时应该是初入真人境,一个多月前,她和李妙真交手,最后惜败。或许是心有不甘,就想争一争九窍灵丹,巩固真人境界,再向李妙真挑战。

楚望舒依稀记起,这位仙子很不凑巧也是个剑修,年纪相仿,修为相仿,又都是用剑的,难怪会跟李妙真较劲。不过李妙真剑心通明,天生剑胎,和她比剑,委实自讨苦吃,还不如比贱。

螭羽仙子俏立在高台上,清丽脱俗,眼神淡淡,给人一种如隔万里之遥的缥缈感。

人的影树的名,她往台上一战,立刻浇灭在场大部分小真境的热情。

她是西王母嫡传弟子,真人境的修为。

螭羽仙子螓首微侧,看向主殿内从头吃到尾的李妙真,蹙了蹙眉,女子有她这份胃口,也是奇葩了。

螭羽仙子没能等来“宿敌”下场,反而来了一位胡子白花花的老爷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徐朗,中州人士,年轻时好读书,而立之年弃文习道,一甲子后跨入真人境,如今对世人而言已经是古稀之年,修为始终停滞不前。今日老夫与仙子争一争机缘。”老爷爷穿着落拓青衫,霜白头发又一根木簪扎起来,很有几分儒雅洒脱的气质。

螭羽仙子颔首,清冷的声音质感十足:“徐老先生,请指教。”

徐朗老爷爷半句废话都没有,深深吐纳,胸腔以夸张的幅度瘪下去,重重吐息,两道白气从他鼻孔中喷出,倏然,化作两道火光。

火光凝而不散,仿佛两条火蛇缠向螭羽仙子。

高温灼烧着空气,让四周的景物出现扭曲。

螭羽仙子衣裙鼓舞,广袖中蓦地窜出两条白绫,一甩一荡,两条火蛇崩散成万千火星,在迸射过程中消散。

哪怕相隔数百丈,特伦阿曼、闻人曼珠等人仍觉一股炎风扑面。心中悚然,若是他们直面火焰,顷刻间就会被烧成灰烬。

徐朗再纳一气,手指捏诀,空中燃起火苗,一簇又一簇,浮空跳跃,像一盏盏悬空的灯火。笼罩白玉台上空,也笼罩台上的两人。

数百盏灯火忽然扭曲拉长,往中央汇聚,火焰越聚越多,从最初拳头大小,变成直径达三丈的巨大火球。

半空中,隐有龙吟响起!

“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焰摩擦空气的声音中,那团巨大火球幻化成十丈长的火龙,面容模糊,张牙舞爪,昂首朝天,发出无声咆哮。

瑶池宴中,惊呼四起。

闻人骄阳失声道:“先天之火。”

“什么是先天之火。”一名年轻人听到他脱口而出的惊呼,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又不敢直接询问,于是转头看闻人曼珠。

闻人曼珠不愧是这一桌的“生活小百科”,略一沉思:“先天之火,最早记载于神农典,又称元阳、真阳、真火。它是生命本源之火,藏于肾,主生发。元阳充沛,则气血旺盛,童男童女一旦破身,先天之火日渐衰弱,这也是为什么父辈们教导我们,炼体要趁早的原因。”

不说众人,就连楚望舒也对她刮目相看,这姑娘涉猎之广阔,知识之丰富,罕见。

当年水玲珑若是不遭意外,以她爱读书的性格,也是这般博闻强识,娴静文雅了吧。

“不对吧,”有人疑惑道:“老头一把年纪,先天之火如此旺盛?”

“应该是修炼某种火属功法的缘故吧。”闻人曼珠道。

以她的博学,也看不出功法流派,毕竟一旦涉及功法秘籍方面,就不是她能够接触的了。说到功法秘籍,就算有教无类的儒家,也不可能把功法当大白菜任人。

但,在场有一个人比她更博学,楚望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融驭火功!

太古时期有神魔祝融,先天火神,身高百丈,脚踏火龙。一口先天之火喷出,可让四海沸腾,五湖蒸干。

祝融驭火功,自然不是神魔祝融留下的传承功法,神魔时代,是没有功法这个概念的,神魔们的能力与生俱来,天生就能吞吐日月精华。到了女娲时代,才出现功法、秘籍的雏形。在石碑上刻录一些简单吐纳法门,言传身教镇族法术。

一直到道祖时期,扣天门,弘万法,著古今第一奇书《道藏》,誉为开天辟地以来首部秘籍,万法之祖。

祝融驭火功创自人族,年代久远,开创者无从考据,之所以取名祝融,是因为祝融乃先天火神,火焰之始。

楚望舒当年未创五行气兵之前,曾经参悟过祝融驭火功,后来被遗弃,这篇功法的极限,也就真人境,练出先天之火就到头了,先天之火可以焚干五湖四海,夸张了些,但也足见它的强悍,如果没有小妖女的话......

哪怕后来遗弃了祝融驭火功,楚望舒也不曾小觑这篇功法,自从遇见红鸾,他的三观被刷新了,小妖女随便一口唾沫都是先天之火。

火龙盘旋飞舞,脑袋一伏,轰然撞向螭羽仙子。

螭羽仙子浮空而起,手捏道门“临”字印,素颜朝天,神色庄严。两条白绫再次出现,在她头、脚衔接成一个圆,螭羽仙子置身圆心,白绫呼啸旋转,越转越快,带动起一圈圈白光涟漪。

仿佛一只陀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叮!”

“嘭!”

火龙撞击在白绫,响起的竟是金石交鸣的铿锵之声,虽然才是“嘭”的闷响,火龙抖出一大片火焰。这些火焰落入天湖,嗤嗤作响,蒸起白烟。

一撞之下,整条火龙缩小三分之一。

白绫仍旧在旋转,反而因为火龙的刺激,旋转的愈发快速,形成一股气流场域,挂起强风,白玉台下方的湖面出现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真人境之前,修士打架不会造成天崩地裂,异象横生的场景。真人境虽然能造成各种炫目的效果,可那样太耗费真气,只有到了大真人境,举手抬足之间,沟通天地,会出现风云变幻,灵力沸腾等异象。再往上,仙级高手可以一定程度干扰天地规则,到底女娲道祖那种天人级别,则能湮灭规则。

徐朗手印飞快变幻了几下,操纵火龙再一次撞向螭羽仙子,他已经使出压箱底手段,不管能不能攻破螭羽仙子的防御,都得搏一把。

“这是昆仑秘法,金旋波纹功。”闻人曼珠眼睛一亮,神采奕奕:“据说这门功法,是神帝参悟道门“临”真言印,从中体悟出来的道术,虽不及“临”字真言“镇压心神”的奥妙,不过单以防御而言,更甚一筹。“

金旋波纹功的大名,众人有所耳闻,并不惊讶奇怪,但听到神帝二字,仍然禁不住动容,在九州不管人族或者妖族,听到神帝两个字,都要肃然起敬。

“嘭!”

“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火龙接二连三撞在白绫旋转而成的防御圈上,火光交杂着白光迸射,每次撞击都让防御圈的旋转为之一滞,却终究无法彻底打破防御。而火龙本身,应了那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至理名言,第四次撞击后,身躯已经缩小到两丈。第五次撞击后世一丈,第六次飞蛾扑火的撞向防御圈,轰然炸响,崩溃了。

灼热的高温横扫湖面,炎风汹涌,扫过楚望舒这座凉亭时,气流仍然灼热,好在都是高手,几个小辈也有不俗修为,真气一荡,将炎风排斥。

老头子徐朗大口大口喘息,十一月的严寒天地,汗流浃背,腿肚子禁脔,好勉强才站稳身子,感觉身体被掏空了。看着几丈外双颊晕红,亦是微微喘息的螭羽仙子,喟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老夫输了,心服口服。”

螭羽仙子轻轻点头,清清冷冷的道了一声:“前辈承让。”

之后,螭羽仙子接连击败六名挑战者,全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竟隐隐有无敌之势。

“螭羽仙子不愧是昆仑山的仙子,修为惊世骇俗,同境界中,鲜有人能抗衡。”许久不见有人上台挑战,一名公子哥惊叹起来。

他是螭羽仙子的狂热仰慕者。

楚望舒笑道:“螭羽仙子耍了些小聪明。”

那名公子哥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即便你徒单苏誉深藏不露,能击败练气五重的特伦阿曼,但,你凭什么评论螭羽仙子?特伦阿曼与螭羽仙子相比,有如云泥之别。你徒单苏誉又能强到哪里去?

闻人曼珠眼波凝视,蹙眉道:“特伦公子何出此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螭羽仙子就算是西王母嫡传,毕竟初入真人境,同境界无敌?我师傅都不敢说自己同境界无敌,我师兄都也不敢说,我堂堂混沌体,盘古真灵转世,说这句话才合情合理。

楚望舒想了想,解释道:“纵观瑶池宴,真人境界的高手,不下百余人,散修自然不是螭羽仙子这位王母嫡传的对手,可昆仑呢?瑶池呢?稷下学宫呢?不要忘了,螭羽仙子双十年华,修为虽高,但辈分小,她一干师兄师姐,都是积年真人,几十岁的人了,当然不会拉下脸和小师妹抢灵药,九窍灵丹又不是金丹。”

“言之有理。”闻人曼珠点点头,俏皮道:“那徒单公子觉得,道门年轻一辈谁会下场?”

楚望舒笑着摇头。

闻人曼珠自顾自道:“倘若排除那些辈分高,年纪大的高手,同辈之中,能与螭羽仙子较劲的有不少。单是昆仑山内,年纪、修为不相伯仲的就有一个,陆吾神上的幼子:江流儿。中州故射公主,天资绝世,据说是天生道心,道祖当年想收她为徒都被人皇拒绝。不过她身份摆在那里,断然不会下场。稷下学宫年轻一辈,在瑶池宴的,就有一个陈子玉。道门中有飞剑斩九婴的苏星斗,跨入真人境的时候不足一年,却能杀当年西王母都没杀死的九婴。剑心通明李妙真就不说了,前阵子螭羽仙子便是输在她剑下。另外几个道门弟子,天资固然是好的,但多半不是螭羽仙子对手。”

楚望舒心说,你把我家小妖女给算漏了,这丫头才是变态,什么江流儿,什么苏星斗,在她面前都是弱鸡。先天之火不可怕,那么三昧真火怕不怕?把她逼急了,没准还能逼出混元真火,把我们烧成灰灰。

主殿,太乙真人朝李妙真道:“李师侄,你上!”

李妙真匆忙咽下嘴里的食物,噎了一下,赶忙端起酒杯猛灌一口,“师伯,我不去。”

太乙真人瞪眼:“你是剑修,她也是剑修,等她得了九窍灵丹,瞬间在境界上压过你,打的你满地找牙。”

李妙真哦了一声,目光瞟向满桌菜肴,在她眼里,九窍灵丹诱惑力还不如一只烧鸡。但师伯发问了,也不能不理,推脱道:“师尊说了,练气炼神,都要脚踏实力,半点取巧不得。就算服了九窍灵丹,元神大增,可也要费很长一段时间去芜存菁,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修炼得来的纯粹。”

太乙真人没辙,左看右看,目光依次落在楚千翎、商景元、鱼重玄以及众弟子身上,红鸾一掠而过,最后停在苏星斗脸上,和颜悦色道:“星斗,你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星斗淡淡道:“昨天师尊问我,要不要九窍灵丹,我说不要,师尊就说:那我瑶池宴送出去。”

太乙真人脸一黑,怒道:“说好的打的昆仑弟子满地找牙呢。你们这群不成器的东西,要是望舒在这里,不需我多说,他已经上台了。”

李妙真神色一黯。

葛长青皱了皱眉,低声道:“师叔......”

红鸾拍案而起,脆生生道:“我去烧了她。”

小小的身子还没站起来,腰被李妙真飞扑过来搂住,葛长青一个移形换影,按住她肩膀。苏星斗几个弟子也几乎同时间跨出半步。

道门众人的异样,引来满殿诧异的目光。

性子冷清,对万事万物都缺乏兴趣的姑射公主,亦是多瞧了红鸾几眼。

李妙真传音气道:“小妖女,你别添乱。下山前云萝师姐告诫过你的,你只管吃菜喝酒看热闹,不能和人动手。”

尽管不明白红鸾身体是怎么回事,但山上核心弟子们都清楚一件事,长不高长不大的红鸾体内蕴含无与伦比的火属性灵力,她情绪一激动,火焰就不受控制,先天之火还好说,要是给她喷出三昧真火,大真人都要忌惮。

试想,不受控制的三昧真火席卷瑶池宴,得死多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稷下学宫所在的宴席,大儒程白撷一捋长须,轻笑道:“子玉,想不想去试试?”

程白撷头戴儒冠,面容清矍,皱纹密布,并不刻意养生。他是稷下学宫四位大儒之一,相当于道门大真人,他左边的顾鸿儒也是大儒,是个半步仙级的大儒。

陈子玉今年十九,年纪比李妙真还要小一岁,气质沉稳,容貌普通,摇摇头:“君子藏器,伺时而动。”

程白撷又一捋长须,笑骂道:“年纪不大,满嘴的腐儒味,你师父把你这颗好苗子给教废了。”

陈子玉笑容温和。

君子当温润如玉。

此时瑶池宴主殿中,汇聚了半数人族顶尖高手,道门却只来了一位大真人,寒碜了些。时下人族三大派系,昆仑有两位人仙坐镇,中州有刑天、镇北王两位人仙,人皇地仙。道门却只有道尊一位地仙。果真难逃盛极必衰的天地规则。

其实道门不缺人才,就拿年轻这一辈来说,有剑心通明李妙真,道门对她充满期待,大真人是保底,可以冲击仙级。还有丹鼎派百年一遇的苏星斗,也是仙级有望的潜力种子。上一辈,则有天纵之才的葛长庚,可惜叛变。在往上就是清徽大真人的相好,李淼真的父亲:李静修。

那也是一尊大神,二十三岁的大真人,想想都可怕。值得一提的是,他当年是和刑天并列的天骄。想想看,刑天现在是仙级了。

可惜死的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暗道一声无趣,这瑶池宴显然没有二十年后来的精彩,那时候九州动荡伊始,人族气氛很紧张,人皇道尊都出席了瑶池宴,人族内部矛盾连连,一言不合就上台开打。然后西王母、人皇、道尊出言调解,现在是看不到了,天下承平太久,四海安定。

几番挑战,连螭羽仙子主修的小无相剑都没逼出来。

小无相剑法是昆仑至高绝学流光星陨剑的基础篇,也是螭羽仙子本命功法,此外,就是金旋波纹功。前者主攻,后者主防,也就这两样了。

越是名门大派的弟子,越讲究专精,人力优势穷,什么都涉猎,什么都不精。李妙真苦学剑法,参悟百家剑谱,除剑法外,她更是精通阵法、雷法、符箓、丹药,是个异类。

不过剑法依旧是她本命功法。

九州千年之内,真正集百家之长,熔炼一炉,当属神帝。

而神帝是散修出身。

撇开神帝,则是被誉为千古唯一混沌体,仙人之下无敌手的楚望舒。

而楚望舒也是散修。

这当然不是巧合,很少有人知道,楚望舒曾经跟随神帝三年,神帝教他修炼,教他炼丹,教他道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亦师亦父。

天湖畔,响起奏报声:“紫云真君,携弟子驾到!”

宾客们闻声望去,轻舟缓缓破开湖面,船头,一名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头戴玉冠,狭长的双眼精光四射,面容谈不上英俊,但格外冷峻。给人一种严肃冷酷的感觉。

紫袍中年男子身后,站着一名穿兽皮衣的壮硕青年,身高有九尺,虎背熊腰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恐怖的身材,手臂有女子纤腰般粗壮,胸前肌肉好似要撑裂衣衫。皮肤黝黑,像一头直立的大黑熊。

紫云真君!

姗姗来迟。

“砰!”

特伦阿曼众人围观风云人物之时,耳边一声清脆迸裂声,愕然转头,看见楚望舒捏碎了手中青铜酒樽,双眸尽赤,衣袍、发丝无风自动。

一股强烈的杀意笼罩亭子方寸空间,令人不寒而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闻人曼珠、特伦阿曼几个年轻人,几乎同一时间,感觉心脏如被针扎了一下,刹那后,心悸的感觉消失。

“你......”特伦阿曼骇然望向楚望舒,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刚才那股窒息般的压力,来的太突然太凶猛,他条件反射的激荡起真气护体,但护体气罩来不及扩散,杀意就消失了。

他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对这种寻常人而言玄而又玄的杀意,不陌生。想到这里,一转头,父辈们目光同样落在楚望舒身上,茫然又忌惮。

特伦阿曼能感受到恐怖的杀意,久经战场的将军们自然更敏感,他们疑惑的望着楚望舒背影,再也感受不到杀意,收放自如?从徒单苏誉身上散发而出?

怎么可能!

楚望舒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杀意。紫云真君名号传来的瞬间,强烈的杀意从心中升起,翻涌着、咆哮着,仿佛蚂蚁啃噬,那么一刹那,他失控了。但随后被他收敛。

又见面了,紫云真君!

丝竹声中,紫云真君携带弟子入主殿,与西王母、陆吾、稷下学宫几位大儒、道门太乙真人......一一见礼,领着弟子入座。

他当然是有资格入殿的,不是修为,虽然大真人的境界在任何地方都响当当的人物,但在瑶池宴不行,这里只讲身份不讲修为,除非你是仙级。而是身份:紫云真君,神帝弟子。

以炼丹制药之术闻名九州,深得神帝真传,号称一人一宗门,这个“宗门”指的是道门丹鼎派。意思是说,他一个人,抵得上整个丹鼎派。

这种说法有夸张奉承之嫌,也侧面反映了他的丹术造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云真君眯着眼,瞥一眼白玉台上静默等候挑战者的螭羽仙子,朗声笑道:“师姐,螭羽师妹这是睥睨群雄啊。”

西王母颔首,淡淡道:“葛真人的九窍灵丹九州闻名,螭羽有幸能得此丹,是她的造化。”

紫云真君哈哈大笑:“九窍灵丹,巧了,我这弟子三年前便已是小真境巅峰,三年来寸步未进,我虽然丹术小成,然而九窍灵丹是丹鼎派不传之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不到葛真人舍得拿出来。”

顿了顿,笑道:“蚩蛮,机缘摆在眼前,能不能得到,看你自己的造化。”

体型状若熊罴的青年双手一撑,案几咔嚓应声断裂,瓮声瓮气道:“是,师尊!”

出了大殿,他在回廊上狂奔起来,脚步声如闷雷滚滚,回廊颤抖。距离白玉台尚有数十丈,他脚下一蹬,凭借肉身之力跃起,宛如一只飞扑而起的猛虎,以霸道绝伦的气势砸在白玉台上。

“轰!”

碎石溅起,整个白玉台剧烈一震,蚩蛮躬身弯膝卸力,脚下白玉台蛛网般崩裂,状如蛮兽。而他不远处,螭羽仙子翩然而立,裙裾翻飞,翩翩出尘,对比鲜明。

“螭羽师姐,请指教。”蚩蛮缓缓站直身体,目光扫过螭羽仙子玲珑曼妙的娇躯,毫不掩饰自己的仰慕和垂涎。也不需要掩饰,在西域不兴儒家“温良恭谦让”那一套。好汉们看上哪家姑娘,指挥狗腿子抢回家就好了,若是彼此家世相仿,就让父辈们提亲。当然,螭羽仙子他是不能抢的,但不妨碍他欣赏仙子的身体曲线。

螭羽仙子神色愈发冷漠,冷冰冰道:“请指教。”

前一刻还无比留恋师姐身体曲线的蚩蛮,下一刻就宛如炮弹般射来,势大力沉的一记冲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

白绫升空,呼啸怒旋。

这拳砸在白绫形成的场域,荡起一声如敲洪钟的巨响。

巍然不动,稳如昆仑的螭羽仙子,上场后头一次踉跄后退,白绫旋转的节奏猛第一窒,她咬牙催动真气,法印翻飞,让白绫再次飞快旋转。

蚩蛮一咧嘴,摆出架势,又是一拳,拳头出到一半,他诡异的收束撤拳,身体后仰,看似魁梧笨拙的身体,竟有着惊人的柔韧性。

一缕短发飘落,蚩蛮直起身,眉心迸裂一条血线,鲜血顺着眼角流淌。

“师姐的小无相剑愈发神出鬼没。”他话音方落,一个冲刺,“当”拳头砸在金旋波纹功气罩之上。巨力之下,螭羽仙子朝后飘退,在这个过程中,有数十道淡淡的剑气激射,与空气摩擦出凄厉的啸声。

“小无相剑法!”楚千翎瞪大眼睛,扪心自问,若是她面对这些迅捷如雷的剑气,肯定躲不开,李妙真却在半个多月前,击败了螭羽仙子,不甘的问道:“你是怎么破解的。”

“以剑破剑。”李妙真的答复言简意。

“以剑破剑?”楚千翎茫然。

“我剑心通明嘛。”李妙真摆摆手:“说了你也不懂,你又不是剑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千翎恨得牙痒痒。

李妙真注视着高台,黛眉一蹙:“大块头还不躲?”

面对穿金裂石的剑气,蚩蛮毫不畏惧,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他深深纳气,气沉丹田,浑身筋膜鼓胀,青筋狰狞,又在刹那间恢复原样,肤色泛起一层琉璃光晕,宛如玉石。

叮叮当当!

密集清脆的声响,一道道光焰在他体表炸开,兽皮衣破裂,露出雄壮魁梧的上半身,没了兽皮的遮掩,他皮肤的琉璃光晕愈发醒目。

“无垢道体!”葛长青脱口而出,脸色惊讶。

无垢道体,道门顶级肉身法,没有之一。唯有丹鼎派传说中的金丹大成反哺肉身,铸造出的无上体魄才能与无垢道体抗衡。

太乙真人眯着眼,沉声道:“紫云真君,你这徒儿,何时会我道门的无垢道体?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今天老道说不得要出手扫除窃功贼。”

紫云真人笑了笑,半点不怵,“太乙真人,此法虽为道门所创,但天下道法殊途同归,何必执着门户之见。”

苏星斗头顶铿锵作响,剑气似吐非吐。

他的性格是能动手就不动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稷下学宫、太子那边笑吟吟看热闹。

西王母眉头一皱,看了陆吾一眼。

陆吾沉声道:“太乙真人,此法应该是神帝所传。”

道门众人脸色一变。

凡接触过神帝的人,都会被这位老人的长者风范所折服,楚望舒就是个例子。其实老一辈的人才知道,神帝年轻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混子,那会儿大家都叫他:九州浪荡子。

嬉皮笑脸,玩世不恭,潜入稷下学宫藏书阁翻看经书,还把当年儒圣亲笔所著的“子曰”撕的稀巴烂。闯入过中州皇廷,和后宫的娘娘们饮酒作乐,最后还算君子,没有浪到与娘娘们滚床单,否则那代人皇就要大玺一按,挥师百万与他同归于尽。道门自然也没能逃过他的魔手,这位大能隐姓埋名在道门待了三年,把道门的底子给摸了个透彻,临走前还带走了道祖手书经典:《道藏》。

当年一位道门太上长老出关,万里追杀他,最终神帝和那位老不死道长约定,不将道门秘法外泄,并归还道藏。此事才算平息。

数百年过去,神帝修身养性,褪去了顽劣浮夸,成长为人族真正的定海神针。

太乙真人猛一拍桌案,喝道:“神帝一言九鼎,岂会食言?无垢道体你是怎么得来的,说!”

蚩蛮沉沉嘶吼一声,撞开又一波无相剑气,眨眼间欺身而近,简单凶猛的一拳捣出,击溃金旋波纹功,击中螭羽仙子的胸口。冷美人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箭,摔入湖中。

紫云真君皮笑肉不笑:“太乙真人不信,本君有什么办法?你想收回无垢道体,可以啊。听说道门弟子奇才辈出,不妨下场与我这位弟子较量较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葛长青抽了一口冷气,“肉身已达真人境巅峰?”

他与弟子苏星斗对视一眼,后者摇摇头。他毕竟初入真人境,可以俯瞰同境界散修,但如果面对的是一尊将无垢道体推至真人境巅峰的高手,胜算不大。

苏星斗想了想,道:“我能杀他......”

葛长青却摇摇头,他能不知自己弟子的性格?死不退缩。结果无非是你死我活,就像他三年前斩杀南山老鹿。可是,玉石俱焚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一个天才弟子的陨落,道门损失不起。

“我应该打不过他。”李妙真吐了吐舌头,笑吟吟道:“放红鸾出去咬他。”

红鸾气鼓鼓道:“是烧。”

太乙真人摆摆手,懒得说话,这个肯定是不行的。红鸾无法控制体内火灵暴走。

蚩蛮仰天咆哮,声如闷雷:“谁不服!”

楚望舒脑海中,翻涌着遥远的记忆,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岁月再次浮现。

那一年,他从东荒辗转到西域,历经三十万里,颠沛流离。在中州一座小城,被充当流民奴隶,送入赤云宫,在那里供认驱使奴役。整日翻山越岭的采药、挑水、挖矿、洒扫......总有做不完的事。某日,宫主炼制秘药,需要活人做实验,他和一百多名奴隶被选为实验对象,每日强迫服下蕴含五行灵力的丹药,不出半个月,所有活体都死了,只有他一人存活。

此后两年,他成了宫主的实验对象,依然每日服用千奇百怪的丹药,然后痛的死去活来,受尽折磨。可他仍然没死,于是加大药量,提取血液,日复一复。终于有一天,宫主发现了他的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混沌体,古今唯一的混沌体。”

“叫吧,叫吧,这是大世拉开序幕前的欢呼,我会踏着你的尸骨走向巅峰。”

“五行神丹,只要我练成五行神丹,神帝那老家伙也将被我踩在脚下。”

“我将一统九州,踏入仙界,成为古往今来第三位成道者。”

真痛啊!

投身丹炉,受烈火炙烤,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哪怕相隔数十年,那段痛苦的经历依旧记忆弥新。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赤云宫宫主,叫紫云真君!

在这风起云涌之际,在这漫长寂静之中,楚望舒缓缓起身,二十年前饱含怨恨的情绪融入他的声音里,没有激荡,没有波澜,平淡却刻骨:“我不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蚩蛮以蛮力瞬息间击败螭羽仙子,霸道强势的身姿深深烙印在众人内心深处,演绎了一力降十会的震撼。螭羽仙子是年轻一辈佼佼者,纵观修道史,在双十年华跨入真人境,都称的上“天骄”之名。但总会有些例外,每隔几百年都会出现一个或几个怪物。他们远超正常的“天骄”。

蚩蛮真气修为是小真境,可他的肉身竟然达到了真人境巅峰。莫非他就是这一代可以睥睨天骄的怪物?很多人心中都升起这个疑问,诡异的是,之前居然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在又惊讶又疑惑又忌惮的氛围下,有人说:“我不服!”

声音不大,明显包含着真气,让它不至于被山顶的强风扯碎。

下意识的,所有人都循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包括主殿中的诸位大能,诸位年轻天骄。

亭子里,特伦阿曼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楚望舒。

你不服?

你要上场?

要和这个怪物过招?

特伦阿曼扫了一圈,从几个年轻人脸上看到了震惊和茫然,闻人曼珠这么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娴静女子,都是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于是确信自己真的没听错。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震骇愕然,想说几句讥笑嘲讽的话,楚望舒已经走远了。他迎着数百上千道目光,步履沉稳,缓缓走向高台。

只得望着他的背影,恨恨道:“不自量力,不自量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人骄阳从牙缝里抽着凉气,“徒单,你......”

你太淡定了吧!

你儿子正奔跑在作死的路上,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其他几个万夫长亦是差不多的表情,徒单苏誉能抗衡蚩蛮?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的事。

徒单禅羽与其说淡定,倒不如说是面无表情,他委实不知道该如何妥善做出面部表情。

大喊着说:儿子,你回来,爹不让你送死!

可这不是他儿子,他也不想演戏。为什么要演戏,搞的我和这个假儿子有密谋似的。

强行用武力把他留下来?指不定谁揍谁,既然这位不知是何方神圣的家伙敢上台挑战,肯定有他的道理、把握。

被打死打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跳出来喊一声:哇,原来你不是我儿子。

轻而易举撇清关系。

楚望舒走到白玉台下,脚尖一点,潇洒的飘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蚩蛮居高临下俯视,以他的身高,确实可以做到俯视。粗犷的脸庞、睥睨的眼神,充斥着不屑。

“小子,你确定要与我交手?一个初入练气的蝼蚁。”

楚望舒咧嘴笑道:“你找一只练气境的蝼蚁给我瞧瞧。”

“口舌之利。”

“那你看好了。”楚望舒双臂一振,身躯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衣摆、袖子、头发齐齐飘动。

蚩蛮眉梢一挑:“小真境?那又如何,你连真人境都不是。”

宴席上,翘首企盼的众人,此刻的感受是少许的惊讶,更多是失望。小真境又如何,年纪轻轻有这份修为,在年轻一辈算顶尖,然而蚩蛮可是连螭羽仙子都能击败的恐怖人物,他的真实战力,是可怕的肉身之力。

练气境界与肉身境界,息息相关,但不存在必然关系。一个小真境的修士,把肉身推到真人境,不矛盾。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练气是为炼神打基础,是当今九州的修炼体系。可是,太古时代,神魔是没有元神的,他们依靠的是与生俱来的力量,这种力量蕴含在肉身之中。神魔是盘古混沌神的精血所化,肉身是他们的核心力量。

倘若神魔有元神,肉身灭了元神还在,元神依然可以沟通天地伟力。

女娲也不要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时代在变化,很多人走到炼精化气这一步,就不会可以注重肉身修炼,毕竟真气、元神才是根底。肉身没了,我还可以夺舍啊。换一具身体,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而且,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然怎么有人力有时穷的说法。主修肉身的话,练气就耽搁了,这不利于未来发展。

别看蚩蛮现在能吊打螭羽仙子,再过十年试试?螭羽仙子跨入大真人境,乃至仙级,看谁吊打谁。

这年头,能凭肉身吊打仙级的存在,除了神帝,还真没有了。

所有人都不看好楚望舒,哪怕主殿中西王母、陆吾此等修为的仙级高手。肉身之力不像真气,一目了然。肉身内敛,我不出全力,谁能看出我的身体极限?

楚望舒似乎觉得还不够瞩目,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王母娘娘,陆吾神上,我要签生死状。”

“嚯......”

嘈杂的声音响起。

徒单禅羽手一抖,酒水洒了出来。

“徒单,令郎这是在做什么。”闻人骄阳震惊了。

徒单禅羽闭上眼睛:“他不是我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儿子可不背这锅。

“唉,”闻人骄阳叹息一声,满脸都是“我理解你”的神色。

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蚩蛮哈哈一笑,眼中燃起嗜血的火焰,“我同意。”

西王母没说话,点点头,自有人去传达她的意思。

得到西王母的首肯后,楚望舒凝视着大块头蚩蛮,淡淡道:“纵观九州,能将肉身推到此等境界,除了得利与道门无垢道体,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你天生没有痛感。”

蚩蛮瞳孔一缩,首次变了脸色。

除了师尊紫云真君,没人知道他的秘密。

“再有你紫云真君炼制丹药辅助,一次次在重伤乃至濒临死境中将你从阴间拖回来,无数次的打熬、淬炼体魄,终于将肉身推到睥睨九州同辈的境界。可我要对你说,真tm垃圾。”

“你说什么!”蚩蛮杀机暴涨。

“无垢道体被奉为道门第一炼身功法,核心意义只是一次次自残,一次次重塑?当真如此肤浅,如此简单,它又如何被奉为道门第一?诚然,创法祖师的灵感来源于炼器。那么一柄千锤百炼的兵器,淬炼杂质之后,变的削铁如泥,切金断玉。仅仅如此的话,它只能算利器,谈不上神兵,因为它没有神韵。九州十大神兵排行榜,不管是中州的传国玉玺、道尊的道剑、稷下学宫的圣笔,乃至西王母那块中看不中用的破石头,哪一件没有其蕴藏的神韵?再说不久前出世的蛇剑,如果它只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陆吾、刑天在内的几位仙级高手,何苦为之打死打活?”楚望舒喋喋不休,不管对面蚩蛮的神情,也不管瑶池宴众人古怪的神色:“同理,无垢道体的修炼过程,并不是单纯的锤炼体魄,还是在锤炼意志、元神,一次次的挣扎在痛苦绝望中,一次次的超越自我艰难求生,不单单是肉身的蜕变,还有元神的蜕变,意志的蜕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筋肉鼓胀,青筋怒爆,凭空让他长高了几分。

“你这种没有体悟到功法核心奥义的大狗熊,也配在我面前耍威风?”

楚望舒大喝一声,衣衫忽然炸裂,露出精悍匀称的上身,一块块肌肉纹起,流淌着浓郁的琉璃宝光,让他化成一尊玉石神像。

“当!”

葛长青的青铜酒樽摔在地上。

“当!”

李妙真紧随其后。

“当!”

接着是红鸾。

然后,当当当!

楚千翎的酒樽,鱼重玄的酒樽,商景元的酒樽......苏星斗不满的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把自己的酒樽也扔在地上,这样显得自己比较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门几位核心弟子之间,疯狂的传音交流着:

楚千翎:“无垢道体?”

鱼重玄:“是的,无垢道体。”

商景元:“师弟师妹,重要的不是无垢道体,虽然我也很吃惊,但我觉得你们应该关注另外一个重点。”

“什么?”楚千翎和鱼重玄疑问。

“是他吗?”李妙真的声音有些颤抖。

“让我烧一把火,把他烧出原形来。”红鸾的声音也颤抖,夹着一丝丝幽怨。

“什么?”楚千翎和鱼重玄的智商还没上线。

苏星斗淡淡的声音插进来:“两年前,他的无垢道体就接近第五重,那次他透支身体、元神,驾驭沛莫能御的真气,身体早就崩溃了,既然能活下来,无垢道体突飞猛进,不算奇怪。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提前苏醒。”

楚千翎鱼重玄这下明白了,脑海中分别浮现两个不同的形象,一个是满脸贱笑的坏胚子,一个是谈笑风生的好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闭嘴。”太乙真人的怒喝声在众人脑海炸起。

弟子们噤若寒蝉。

接下来是葛长青和太乙真人传音交流,弟子们修为尚浅,很可能被西王母等人捕捉到传音,但他们修为足够,不会被窃听。

葛长青传音道:“太乙师叔,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他来了。”

太乙真人:“那次在流沙河畔,我就知道了。”

“??”

“什么?你传了什么奇怪东西过来。”

“我明白了,难怪师叔你遭到反噬,你算了不该算的人。”

“并非如此,我没有刻意算他,是他闯入了我的占卜范围。”

“你瞒的我好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叔也是忘记了,我这不是担心吗。这小子醒来了,可我还没有帮他要到三生石,你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子脾性的,当初老道我拍着胸脯保证,会救他的小媳妇。可西王母宝贝着呢,死活不肯借三生石。我这不是怕他秋后算账嘛,欺师灭祖的事情他真不会?站在你徒弟背后的那尊大神发起狂来,也只有神帝不怵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应该说:师叔放心,容我去教训那个逆徒。”

“不不不,师叔你不要想多,两年前师侄也可以拍胸脯给你担下来,那天在丹鹤峰见到那尊法相后,我就时常提心吊胆,夭寿啊,当了那位的师尊,师叔你说我还能活几年?”

“就知道你靠不住,姜还是老的辣,师叔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就是一直不知道他隐藏在哪里,既然现在暴露了,我的计划也可以实施。”

“什么计划?”

“让他敲不鸣钟。”

葛长青惊的小拇指一颤,“师叔你别,道尊师伯不在这里,西王母要翻脸,咱们扛不住。”

“有你徒弟扛着......不,有那位扛着。少说废话,看你徒弟大展神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蚩蛮听见“大狗熊”三个字,脸上怒色宛如实质,他是半妖,另一半血脉正是熊族,而熊族在妖族中属于三流部族,除了一膀子力气,智商不行,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蚩蛮有人族血脉,智商中规中矩,年幼的时候依然被人嘲笑,因此对“大狗熊”的称谓格外敏感。

下一刻,他满腔怒气化为震骇惊恐,楚望舒一言不合就爆衫,气息没变,依旧是小真境,可他身上多了一层浓郁的琉璃宝光。

无垢道体的特征!

他也修炼无垢道体?

这气息......大真人?

我们签订了生死状!

蚩蛮勃然变色。

楚望舒用力一跺脚,咔擦连声,通体由昆仑山白石雕琢的高台,裂开如蛛网般的裂痕,他冲着蚩蛮掠去,速度之快,几乎让蚩蛮产生了他快打破音障的错觉。

没时间让他多想,蚩蛮环抱周身之力,双臂交叉与胸口,浑身骨骼噼啪作响,肌肉挪动,力量往双臂灌输,两条粗壮的手臂瞬间暴涨数倍,异常可怕。

“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