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的自白书——临界点(2 / 2)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瞬间噬咬住我的神经末梢。喉间猛地涌起一股陌生而凶猛的干渴,不是对水,是对血……对那圈红痕之下搏动生命的占有。
我想用牙齿去丈量那勒痕的周长,想感受皮肤在齿尖下的微陷与弹性,想听她在我的禁锢中因疼痛或别的什么无法言喻的情绪而发出破碎的呜咽……这股原始的、近乎暴虐的冲动,如此清晰地冲刷着我的理智废墟。
“顾总?顾总您在听吗?”蓝牙耳机里,合伙人略带焦急的声音传来,背景是电话会议里模糊的讨论,“关于新兴市场波动率,团队建议上浮20%作为缓冲,您看……”
我的视线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分毫。她的锁骨随着每一次浅短的呼吸起伏,那线条脆弱得如同即将断裂的琴弦,却偏偏在光影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上浮35%。”我的声音在电梯密闭的空间里响起,冰冷、平稳,甚至带着惯常决策时的斩钉截铁。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数字从何而来——它源自她裙摆因电梯轻微晃动而扫过我西裤裤管的瞬间摩擦。
那微不足道的接触,却像一根点燃引信的火柴,瞬间引爆了下腹绷紧的、撕裂般的疼痛。所有的模型、所有的阈值,在这一刻彻底失控。35%?或许只是我此刻疯狂指数的冰山一角。
电梯镜面冰冷地映照着这一幕。她缩成一团的剪影,我僵硬挺直的轮廓。镜中,我的眼神陌生得可怕,像锁定猎物的鹰隼,贪婪地攫取着那抹洇染的湿痕和刺目的红。
“叮——”电梯到达某个楼层,轻微顿挫。她抱着沉重的泡沫箱,重心不稳地踉跄了一下。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我一步跨前,手掌稳稳托住了泡沫箱的底部。刺骨的冰水瞬间从箱底渗出,沿着我的手腕,洇透了昂贵的定制衬衫袖口,冰冷的湿意紧贴皮肤蔓延。
但这触感并非全部。
更强烈的,是那股汹涌扑来的气息:我托住箱子的手,距离她的手腕和湿透的裙摆不过寸许。茉莉清冽的尾调,混合着泡沫箱里冰块融化后冰冷的水腥气,再被一种……一种汗湿后更加浓郁的茉莉体香彻底点燃、融合。
茉莉+融化的冰=她的味道。
这独一无二的嗅觉密码,如同最原始的烙印,穿透冰水的寒意,蛮横地刻进我的嗅觉记忆皮层。它不再是电梯外虚无缥缈的预示,而是具象的、带着体温和挣扎的、属于“她”的实体标记。这味道像无形的藤蔓,缠绕着我的感官,将我更深地拖入那个由本能主宰的、危险的漩涡。
蓝牙耳机里会议电话里还在讨论着杠杆率和现金流修正案,那些曾是我生命主旋律的词汇,此刻却遥远得像来自另一个星系。
我的世界,只剩下这方寸之地。
我的理性,在她腕上那两道胭脂痕的跳动中,寸寸瓦解。
临界点已过。
失控,已成定局。
——顾沉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