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条会跳跃的鱼?(1 / 2)
('腹中的饥饿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萧轩强忍着眩晕,挣扎着从硬板床上爬下来。这间所谓的“家”,不过是个四面漏风的破棚子。墙角堆着些发霉的麦秆,一张瘸腿的破桌子,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翻!必须找到吃的!”求生的意志支撑着他。他佝偻着腰,在冰冷潮湿的泥土地上摸索。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终于在墙角一个布满裂纹、落满灰尘的破瓦罐里,指尖触碰到了一点硬物。
掏出来,是两个比石头还硬,散发着浓烈霉味的黑面包碎块。这是前身最后的存粮。
“总比饿死强…”萧轩没有丝毫犹豫,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牙齿用力撕咬着,粗糙坚硬的碎屑刮擦着口腔和食道,带来一阵刺痛。那浓烈的霉味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但他强迫自己咽下去。就着嘴里分泌出的那一点点可怜的唾液,艰难地吞咽。两块面包碎下肚,火烧火燎的饥饿感总算被压下去一丝丝,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深的疲惫和喉咙的灼痛——他需要水。
系统的存在和新手任务像黑暗中的灯塔,但那仅有的一次召唤机会,却像是一块滚烫的山芋。
“高玩生存手册第二条铁律:行动之前,情报收集必须达到100%!未知等于危险!”萧轩将谨慎刻进了骨子里,“召唤?万一召出个动静大的玩意儿,或者消耗太大直接把我抽干,或者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在这鬼地方,任何一种情况都可能要了我的小命!”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打满补丁,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粗布短褂,又用力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尽管这并没有什么用。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深入敌营般的警惕,他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木门。
一股混杂着牲畜粪便、劣质麦酒、铁匠铺炭火烟尘以及淡淡草木气息的复杂味道扑面而来。门外是一条狭窄泥泞的小巷,污水横流。低矮破旧的木拥挤地排列着。巷子里行人不多,大多面黄肌瘦,神情麻木。偶尔能看到一两个穿着粗糙皮甲、腰挎铁剑或短斧、眼神带着警惕的汉子走过,他们身上的汗味和血腥味更浓一些——是佣兵。
萧轩立刻低下头,缩起肩膀,努力将自己融入这灰暗的背景板中,像一个真正的贫民窟孤儿。他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空气中飘散的每一丝信息碎片。
“听说了吗?老约翰的草药铺子新到了一批‘凝血草’,效果比止血草好,但价格足足涨了五个铜币!”
“铁匠铺的布鲁克大叔又在跳脚骂娘了!城卫队的巴顿队长临时改了订单,十把长剑的交货期提前了三天,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佣兵工会门口贴告示了!清剿镇子西边‘灰爪’地精新弄出来的一个小巢穴,报酬三个银币!不过听说里面有个地精萨满,会丢恶心的毒孢,有点扎手…”
“商人行会那边在大量收‘风滚草魔物’的根须?五个铜币一捆?啧,那玩意儿又麻烦又没油水,只有新人才会去碰吧?”
信息碎片如同拼图,在萧轩脑中快速组合。他不动声色地在小镇里移动,目光锐利地扫过街道两旁的建筑:
一个低矮的木屋,门口挂着一束干枯的、散发着淡淡药味的草环——草药铺。门口排着两三个面带愁容的妇人。
一个冒着滚滚黑烟的简陋棚子,里面传来有节奏的“叮当!叮当!”打铁声,火星偶尔从敞开的门帘里溅出来——铁匠铺。一个chiluo上身、肌肉虬结、围着厚皮围裙的大胡子壮汉正抡着大锤,汗如雨下。
一栋相对体面些的两层石砌建筑,门口悬挂着交叉的刀剑徽章,进出的人大多身材精悍,带着武器,神色或冷峻或豪爽——佣兵工会。
另一栋稍显宽敞的木石结构房子,门口停着几辆装货的板车,穿着相对干净体面的人进进出出——商人行会。门口有穿着统一服装的护卫。
他甚至绕到了镇子中心的小广场,那里有一个破旧的木质布告栏。上面贴着几张泛黄的羊皮纸,除了几张模糊的通缉令,最显眼的是一张绘制着简单线条的周边地形图,标注着一些基础信息:
橡木镇周边威胁等级分布(简略):
镇内及近郊:基本安全(巡逻卫兵)。
西郊荒地及森林边缘:
风滚草魔物(lv.1-3):常见,植物系,移动缓慢,攻击性弱。会投掷带有微弱麻痹效果的草籽。弱点:火焰、核心(草球中心)。
掘地鼠(lv.1-3):小型啮齿类,胆小,主要危害农田,牙齿锋利但攻击力低。常成群出现。弱点:头部。
泥沼史莱姆(lv.1-4):胶质生物,行动迟缓,体表覆盖的粘液具有微弱腐蚀性。物理攻击效果差。弱点:寒冰、能量冲击。
森林内部:危险度上升,可能出现地精、狼群、毒藤蔓等(lv.4-8+),非组队不建议深入。
“风滚草魔物…掘地鼠…史莱姆…”萧轩心中快速盘算,“风滚草和掘地鼠等级最低,而且风滚草的材料商人行会还收…风险相对可控,是新手的目标。史莱姆…粘液麻烦,暂时远离。”
情报收集得差不多了,胃部的空虚感再次袭来,喉咙的干渴感也越发强烈。那两块黑面包提供的能量正在飞速消耗。他攥着口袋里仅剩的、前身遗留下来的两个脏兮兮的铜币,在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摆的摊子上,犹豫了半天,最终买了一块最便宜、同样硬邦邦的黑面包。至于水?他只能期望镇子边缘那条小河还没被污染得太厉害。
回到那间散发着绝望气息的破屋,关紧那扇聊胜于无的木门。萧轩背靠着冰冷的土墙滑坐下来,啃着坚硬如石的黑面包,小口小口地咀嚼,如同在品味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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