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戏台醉伶音(二)(1 / 2)
('“是。”江寒露挺了挺脊背,眼中似有星光,肩膀也绷得笔直,“既然我们要演,就要演她万里赴戎机的决绝,演她归来见天子的坦然。女子的力量,不该困在深闺绣楼里。”
孟春深沉默片刻,眼中更多了些赞许:“姑娘可知,北平戏班从无女子演登台唱主角的先例,尤其是这外来的戏种,你们这出《花木兰》,怕是要在北平掀起风浪了。”
“而今这样内忧外患的世道,本就该有些风浪。”江寒露迎上他的目光,鼓起勇气道,“孟老板今日演的是哪出?”
“《穆桂英挂帅》。”孟春深说得坦然,“演她五十三岁挂帅出征的老当益壮。”
他顿了顿,“穆桂英也是女中豪杰,倒与姑娘的《花木兰》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止是异曲同工。”江寒露开口,眼中闪过光亮,“花木兰替父从军是孝,穆桂英为国出征是忠。两出戏唱的都是女子在天地间的担当。”
她越说越激动,指尖不自觉轻轻扣紧,声音也提了几个度,“孟老板以男儿身扮花旦,我以女儿身扮小生,这难道不是戏台上的男女同辉?”
孟春深猛地抬眸,盯着江寒露看了许久,忽然浅笑,笑声里带着赞叹:“好一个男女同辉,姑娘果然妙人!”
“我虽为男儿身,但若能扮作花旦为女子扬名,让台下看客知道女子也能顶天立地,也算一件功德。”
“孟老板......”江寒露想说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叫喊打断。
“师兄!该准备了!”一个穿白麻布布褂子的小师弟跑来。
孟春深回头应了声,又转过来对江寒露拱手:“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姓江,名寒露。”
“寒露......”他低声念了一遍,笑容清浅,却又带着赞许,“姑娘果然人如其名,如朝露般透彻。”
江寒露也笑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木簪上的纹路:“我生于寒露时节,故名寒露。”
“我名春深,城春草木深的春深。”他说着,师弟又在一旁催促,便对她颔首道,“我先去准备戏了,江姑娘台上见。”
“台上见。”
看着孟春深转身离去的背影,又想起他说男女同辉时眼中的光,忽然觉得这北平的月光,并非自己所想象中的那样凉薄。
孟春深转身欲往后台去,便见赵坤攥着烟袋锅子快步追来,胡子翘得老高:“孟老板,等等!”
“赵班主有事?”孟春深停步,声音颇冷。
赵坤凑上前,压低声音笑得满脸褶子:“方才商会徐经理差人来说了,点名要听您的《贵妃醉酒》。”
他搓着手,眼中隐隐带着期待,“您瞧这……咱把晚上的戏改成《贵妃醉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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