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溯时血棠(1 / 2)

('子时的更漏混着雨声滴答,沈惊鸿将银针浸入鹿髓胶,借着烛火修补《南华经》残页。胎记突然灼如烙铁,帛面浮现出工部侍郎与长公主密谈的幻象:青瓷盏中血色海棠渐次绽放,萧明璃金护甲划过舆图上的漕运河道:“七月前,要让这些书卷永远沉在淮安渡。“

“姑娘!“阿灼撞开门时发梢滴着雨水,怀中油纸包散落出焦黄糕饼。他急急比划着哑语,突然抓起案上青黛粉,在宣纸上画出扭曲的船形与漩涡标记。

沈惊鸿指尖抚过图案,胎记迸发的刺痛令她蹙眉:“你说琅嬛阁的运书船会在淮安渡遭劫?“少年点头如捣蒜,又比划出萧衍被铁链锁在舱底的场景,腕间红绸浸透血渍。

第一幕·雨夜溯舟

玄甲卫的马蹄声震碎雨幕时,沈惊鸿正将阿灼塞进运粮草的驴车。漕运码头的火光将淮安渡照成白昼,她望着河面上十丈楼船——那本该载着科举新刊典籍的船舷处,赫然印着长公主府的蟠龙纹。

“三姑娘擅闯官船,可知是死罪?“工部侍郎王邈执伞而立,伞骨末端淬着幽蓝毒芒。他身后兵卒抬着的檀木箱渗出暗红,箱缝夹着半片染血书页。

沈惊鸿忽然抚掌轻笑,腕间胎记在袖中灼灼生辉:“大人抬着的可是《盐铁论》永昌年版?“她猝然踢翻火把,烈焰映出箱体金丝楠木纹:“永昌年的金丝楠早被虫蛀空了,这木头...分明是上月才伐的紫檀。“

兵卒骚动间,舱底传来锁链铮鸣。沈惊鸿借胎记之力跃上桅杆,见萧衍被玄铁链缚在龙骨处,锁骨处的海棠刺青已蔓延至心口。他抬眸时瞳孔泛着鎏金色,竟与幻象中三百年前的侍卫重合。

第二幕·骨画惊涛

“惊鸿接住!“萧衍震断锁链抛来玉笔,自己却坠向翻涌的河面。沈惊鸿凌空勾住他腰带,胎记触及刺青的刹那,整艘楼船剧烈震颤起来。

王邈的毒伞刺来时,沈惊鸿以笔代剑点在他腕脉。玉笔突然迸发青光,船壁蛀洞中竟爬出无数白蚁,瞬间吞噬了檀木箱。阿灼趁机掷出火折子,被蛀空的书箱在雨中燃起幽蓝火焰,映出箱底暗格藏的兵器图。

“原来长公主是要焚书掩藏私铸兵刃...“沈惊鸿话音未落,楼船突然自中间断裂。萧衍揽着她跌入汹涌暗流,血色海棠自他心口刺青蔓延,竟在河面绽出丈许红莲。

第三幕·故舟遗梦

沈惊鸿在刺骨河水中睁开眼,见萧衍心口刺青已化作实体海棠。花瓣缠住她手腕时,三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涌来:

暴雨倾盆的渡口,侍卫将襁褓中的婴孩塞进船舱。追兵箭矢穿透他心口的刹那,血染红整片水域,水中突然生出赤色海棠,托着船舱飘向远方。

“现在你知道了...“萧衍的声音混着水流灌入耳膜,他指尖抚过沈惊鸿眉间:“为何我每一世都会因你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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