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集:中立商队的抉择(1 / 2)
('机械秃鹫的金属翅尖划破驼队帐篷时,商队首领老金正用沙枣酿的烈酒给儿子包扎伤口。
“爹!帐篷顶破了!”小金的胳膊被秃鹫的利爪划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珠滴在装葡萄干的麻袋上,晕开暗红色的花,“是s部落的机械鸟!它们喷的火能烧穿骆驼皮!”
老金猛地掀帘而出,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三十多只机械秃鹫正盘旋在驼队上空,翅尖的沙晶喷嘴喷出幽蓝的火焰,舔舐着堆成小山的货物。他看着最珍贵的几箱逆熵符文石在火中炸裂,白花花的盐砖融成浑浊的液体,连给x部落准备的急救包都被烧得只剩焦黑的残骸。
“妈的!”老金抓起防身的弯刀,刀鞘上的商队徽记——半片驼铃,在火光中闪着寒光,“不是说好了中立吗?威廉姆斯这狗东西不守信用!”
商队的伙计们正举着铁叉反击,却根本够不着空中的秃鹫。有个年轻伙计被火舌燎到头发,惨叫着滚进沙堆,怀里还死死抱着包没被烧坏的青稞面。最惨的是那峰领头的母驼,驼峰被火焰舔过,焦黑的皮毛下渗出鲜血,却仍挡在幼驼前面,发出痛苦的嘶鸣。
“首领!撤吧!”账房先生举着算盘挡脸,算珠被火粒烫得噼啪响,“再耗下去咱们都得变成烤全羊!x部落和s部落的恩怨,跟咱们有啥关系?”
老金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终落在西南方——那里的天际线泛着诡异的紫,沙瀑的轰鸣隐约传来,像闷雷滚过荒原。他知道那是x部落和威廉姆斯激战的方向,三天前接下护送物资的活时,他拍着胸脯保证过“只送货,不掺和”,现在却连货都快保不住了。
“给我打!”老金突然将弯刀抛给小金,自己抄起根烧红的铁钎,“把灭火毯都铺开!符文石烧炸了会波及三里地!”
伙计们的反击瞬间变得凶狠。有人将装满骆驼血的陶罐掷向空中,血珠在火焰中炸开,竟让机械秃鹫的翅尖结上层薄冰;有人爬上驼峰,用削尖的驼骨矛精准地刺穿秃鹫的能量核心,让那些金属鸟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坠落。
但机械秃鹫的数量实在太多。当第七只秃鹫载着沙晶炸弹俯冲下来时,老金眼睁睁看着最后顶医疗帐篷被掀飞,里面的绷带和药膏在火中化作纸灰,其中还有他特意给陆沉留的、治疗沙晶灼伤的特效药。
“爹!撑不住了!”小金的弯刀卷了刃,胳膊上的伤口开始渗出黑血——那是被秃鹫爪上的沙晶毒素感染了,“咱们的水囊只剩一半,再不走真要渴死在这儿!”
机械秃鹫突然集体拔高,在驼队上空盘旋三圈,像是在确认战果。老金看着它们翅尖的沙晶喷嘴转向母驼护着的幼驼,突然明白了——这些铁鸟是想赶尽杀绝,根本没打算留活口。
“撤!”老金的声音发颤,不是害怕,是心疼。他拽起小金往沙丘后跑,伙计们纷纷跟上,没人舍得回头看那些烧得噼啪响的货物,像在埋葬自己半生的心血。
躲在沙丘背风处,老金才发现商队伤亡惨重:三个伙计被沙晶火灼伤,半边身子发着青灰;两峰骆驼断了腿,躺在沙地上哀鸣;最要命的是,装地图和指南针的箱子被秃鹫叼走了,他们现在像无头苍蝇,连往哪个方向走都不知道。
“首领,往东南走能出山。”账房先生用烧焦的算盘腿在沙地上画着,“绕过这片战场,咱们回河西走廊,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伙计们纷纷点头,连最年轻的伙计都没反对。谁都知道,现在帮x部落就是找死,威廉姆斯连中立商队都下死手,显然是不想让任何物资流进逆熵阵。
老金掏出最后半袋沙枣,分给大家:“吃点东西,半个时辰后动身。”
他自己却没吃,只是望着沙瀑的方向发呆。风里飘来的硝烟味中,夹杂着股熟悉的甜香——那是沙枣花的味道,和他爷爷当年描述的一模一样。
“爷爷说,那年沙暴特别大。”老金突然开口,小金和伙计们都愣住了,“咱们商队的祖辈在黑风口迷了路,水和粮都没了,是守沙人把他们领进绿洲,给他们吃沙枣,用银鸟血治好了骆驼的伤。”
账房先生嗤笑:“那都是百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守沙人自己都快死绝了……”
话没说完,远处的沙瀑突然剧烈震颤。
原本竖直的沙柱倾斜下来,像条被惊动的巨蟒,沙粒旋转的间隙里,竟浮现出清晰的画面:
黑风口的漫天黄沙中,个穿守沙人祭司袍的女人举着银鸟图腾,硬生生在沙暴中辟出条通路;商队祖辈们的骆驼倒在沙地上,口吐白沫,女人用骨刀划破掌心,将血滴进骆驼嘴里;最后,她站在绿洲边缘,看着商队进了安全区,自己却被沙暴吞没,只留下半片驼铃——正是老金刀鞘上那半片的另一半。
“那是……”小金指着画面里的女人,突然发现她脖颈上的银鸟项链,和老金藏在怀里的传家宝一模一样,“她脖子上的……”
老金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贴身戴着的银链——半片驼铃吊坠,边缘刻着个“金”字。沙瀑画面里,女人被吞没前,将另半片驼铃抛给商队领头的老人,那老人胸前的吊坠,赫然刻着个“守”字。
“原来不是传说……”老金的手开始发抖,他终于明白爷爷为啥总说“欠守沙人一条命”,“咱们祖辈受的不是普通庇护,是守沙人用命换来的活路!”
沙瀑中的画面突然变了。
守沙人女人的脸清晰起来,竟和艾丽西亚有七分像;商队领头的老人转过身,眉眼间带着老金家族特有的高颧骨;最震撼的是,女人被沙暴吞没前,朝着商队的方向喊了句话,虽然听不清,但口型分明是——
“别忘了。”
“忘不了!”老金突然嘶吼出声,眼泪混着沙粒淌进嘴里,又苦又涩。他将半片驼铃扯下来,塞进小金手里,“拿着!这不是普通吊坠,是当年守沙人给的信物,说只要商队遇到难处,凭这个去找x部落,他们会帮咱们。”
现在,该还债了。
“首领你疯了?!”账房先生跳起来,烧焦的算盘腿被他捏得粉碎,“咱们现在自身难保,还去帮x部落?那不是还债,是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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