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想搞我?让你见识下什么叫智商碾压!(1 / 1)

金銮殿。

早朝的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景帝高坐龙椅,面沉如水。

他已经听说了昨日陈平川在兵部大闹一场的事,心中既是赞赏陈平川的胆气,又隐隐有些担忧。

梁党盘踞朝堂多年,根深蒂固,陈平川这般横冲直撞,怕是要吃大亏。

果然,朝会刚开始,梁党就发难了。

都察院御史周,一个以辞犀利、专好攻讦闻名的梁党爪牙,从队列中走出。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里高举着一本奏折,声泪俱下,声音悲怆。

“陛下!臣有本奏!臣要弹劾新任兵部右侍郎,一等忠勇侯陈平川!”

此一出,满朝皆惊。

弹劾陈平川?

这个刚刚立下不世之功,被陛下亲迎回京的朝堂红人?

这是要做什么?

张廷玉眉头紧锁,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梁党的反击,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快,也更狠!

景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周,你要弹劾陈爱卿?所为何事?”

周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时,已是满脸泪痕。

“陛下!臣要弹劾陈平川……杀良冒功!”

“轰!”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金銮殿上炸响!

所有人都懵了。

杀良冒功?

这是最恶劣、最不可饶恕的罪行!

一旦坐实,别说是什么忠勇侯了,就是天王老子,也得抄家灭族!

“胡说八道!”

张廷玉第一个站了出来,怒发冲冠。

“周!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罪名?陈大人在顺城浴血奋战,全城军民有目共睹,岂容你在此血口喷人!”

梁越此时却故作惊讶地站了出来,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张大学士稍安勿躁。周御史身为官,风闻奏事,乃是其职权所在。此事关系重大,不能仅凭您一句话就断定是污蔑啊。”

他转向景帝,躬身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必须慎重。臣以为,还是先听听周御史有何凭证。”

景帝强压着怒火,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周。

“周,你说陈平川杀良冒功,证据何在?”

“证据在此!”

周猛地一挥手。

殿外,两名禁军架着一个衣衫褴褛、面带悲戚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那汉子一进大殿,看到龙椅上的景帝,立刻就吓瘫了,被禁军拖到了大殿中央。

“陛下!草民……草民有冤啊!”

那汉子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草民乃顺城西城外,王家村村民牛二!”

“陈平川……那个杀千刀的陈平川!他为了夸大战功,竟然……竟然派兵屠了我的村子啊!”

“全村三百多口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然后,他让人割下我乡亲们的头颅,冒充是蛮子的首级,上报朝廷,骗取功劳!”

“草民……草民是侥幸装死,才逃过一劫啊!”

“求陛下为我们这些冤死的百姓,做主啊!”

这“顺城百姓”牛二,哭得声情并茂,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清清楚楚”,仿佛亲眼所见。

他说陈平川的士兵是如何的凶残,乡亲们是如何的绝望。

他说那血流成河的惨状,说那堆积如山的人头。

整个金銮殿,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能听到他那悲痛欲绝的“控诉”。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转向了站在殿中的陈平川。

震惊,怀疑,鄙夷,各种各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向他。

就连一些原本支持景帝的中间派官员,此刻也露出了动摇的神色。

人证在此,说得又如此凄惨,难道……是真的?

梁越见火候差不多了,立刻上前一步,满脸悲愤地对景帝说道:

“陛下!惨绝人寰!简直是惨绝人寰啊!”

“臣万万没有想到,我大业朝的状元郎,陛下亲封的忠勇侯,竟是如此一个丧心病狂的屠夫!”

“臣恳请陛下,立刻将陈平川拿下,交由三法司会审!彻查此事!还顺城冤死的百姓,一个公道!”

“臣等附议!”

“请陛下彻查!”

梁党一众官员,立刻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出列,齐声附和。

一时间,整个朝堂,除了张廷玉等寥寥数人,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陈平川。

景帝的脸色铁青,拳头在龙袍下握得咯咯作响。

他知道这是构陷!

他百分之百相信陈平川!

可是,他能怎么办?

“人证”就跪在那里!

他如果现在强行庇护陈平川,就是昏君,就是包庇屠夫!

梁越这一下,是把他和陈平川,一起逼上了绝路!

好狠的计策!

整个金銮殿,嘈杂一片。

有梁党的叫嚣,有牛二的哭嚎,有中立官员的议论。

唯独事件的中心,陈平川,始终一不发。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等魏忠高喊肃静之后,他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来到那个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证人”牛二面前。

蹲下身,陈平川神色平静,语气甚至称得上温柔如风。

他问了第一个问题。

“你说你是西城外的村民,那你可知,西门大街上那家‘王记面馆’的老板,脸上可有刀疤?”

牛二的哭声,猛地一顿。

他愣住了。

这个问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小……小人许久没进城,记……记不清了。”

陈平川点了点头,仿佛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他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为了募集资金,修缮城墙,我发行了一种‘劳务券’,顺城周边的百姓都知道……那你可知,那面值最大的一百文劳务券上,画的是麦穗,还是耕牛?”

牛二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劳务券?

什么东西?

剧本上没写啊!

他只能硬着头皮,胡乱猜一个。

“是……是麦穗!对,是麦穗!”

陈平川笑了。

那笑容,在牛二看来,比魔鬼还可怕。

“错。”

“是顺城的角楼。”

陈平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了出来,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犀利。

“守城的赵莽将军,他的坐骑是黑色的还是枣红色的?”

“顺城商会的刘四海会长,他有几个儿子?”

“我斩杀前任知州马德的时候,是在府衙门口,还是在菜市口?”

每一个问题,都是顺城人人皆知的细节。

但对于牛二这个冒牌货来说,却如听天书!

他的回答,漏洞百出,前不搭后语。

从一开始的支支吾吾,到后面的胡乱语。

最后,在陈平川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凌厉目光注视下,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了!别问了!”

他瘫在地上,浑身筛糠般地发抖,语无伦次。

真相,已然大白于天下。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诬告!

金銮殿内,一片哗然。

刚才还叫嚣着要严惩陈平川的梁党官员,一个个都成了哑巴,脸色尴尬无比。

张廷玉抚着胡须,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然而,梁越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反而冷笑着,上前一步。

“陛下!”

他朗声说道,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此证人牛二,受到惊吓,神志不清,又被陈平川威逼诱问,胡乱语也是情有可原。”

他先是轻飘飘地把假证人推了出去。

然后,他话锋一转,脸上又换上了那副“为国为民”的表情。

“但是!陛下!杀良冒功的指控,实在是太过严重!若是传出去,让百姓知道……人可畏啊!”

“为了安天下臣民之心,为了彰显我朝廷的公允!”

“臣以为,必须暂停陈平川兵部侍郎职务,待朝廷派出钦差,前往顺城查明真相之后,再做定夺!”

这一招,又快又狠!

直接将了景帝的军!

人证靠不住,但这个罪名太大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们得查!

不查,就是你皇帝包庇!

查,就要停陈平川的职!

而且,调查的人都是梁越安排的,想要什么结果就有什么结果!

到时候,坐实陈平川的罪行,他就死定了!

景帝的拳头,握得死死的。

他气得浑身发抖。

无耻!

太无耻了!

他看着梁越那张虚伪的脸,恨不得立刻下令,把他拖出去砍了!

但他不能。

他被梁越的这番话,堵得死死的,进退两难。

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景帝身上。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陈平川,再次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对着龙椅上的景帝,朗声开口,声音传遍了整个金銮殿。

“臣,问心无愧!”

“天日昭昭,自有公断!”

“为证臣之清白,也为不让陛下为难。”

“臣,愿领此旨!”

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不公的处置。

那份坦然,那份决绝,让龙椅上的景帝,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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