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另一只手镯(1 / 1)

陆远泽回部队后,苏晚晚也没闲着,她找准机会时不时就去黑市转悠一圈。

这天,她在黑市将存货卖完就又开始寻摸值钱的东西。

上次从谢明琛那里买的战国玉璧,让林晓晓的表哥谢时意鉴定后,惊为天人,直呼捡了大漏,转手就拍出了天价。

苏晚晚银行卡里的数字又往上狠狠跳了一大截。

不期然的,在熟悉的角落,她又看到了那个清瘦挺拔的身影。

谢明琛依旧围着那条灰色围巾,鼻尖冻得微红,正低头小心擦拭着一件青铜小鼎。

昏黄的煤油灯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温润如玉的轮廓。

“谢同志!”苏晚晚声音带着笑意,几步走了过去。

谢明琛闻声抬头,看到是她,镜片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自然地扬起一个温和的弧度:

“苏同志!这么冷的天,又来了?快看看,今天刚收了几件新东西。”

苏晚晚蹲下身,目光扫过他摊位上琳琅满目的物件:泛黄的线装书、雕工精细的木雕、几枚锈迹斑斑的古钱......最后,她的视线钉在了摊子的一角!

那里,随意放着一枚银镯。上次她就觉得很熟悉。

古朴,素面,没有任何繁复的纹饰,只在接口处有一个小小的、极其简约的云纹扣。

果然和她左手腕上那枚外婆给的、带她穿越时空的银镯,一模一样!

“这......这个镯子......”她声音有些发颤,伸手指向那枚银镯,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谢明琛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拿起那枚银镯,有些意外:“哦,这个啊。苏同志对银饰感兴趣?这镯子样式简单,年头倒是不短了,就是品相一般,有些磨损。”

“它......它哪来的?”苏晚晚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出这句话,眼睛死死盯着谢明琛手中的镯子,仿佛要把它看穿。

谢明琛察觉到她的异样,神色也认真了几分:“这是我爷爷留给我奶奶的定情信物。”

他摩挲着镯子,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伤:“我爷爷是地下党,后来牺牲了。消息传回来那天,我奶奶悲痛欲绝,吞了一块银元想随他去了。

幸好发现得早,救回来了。也就在那时,才发现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父亲。”

苏晚晚屏住呼吸,听着这段尘封的往事。

“这镯子,奶奶一直贴身戴着。后来父亲出生,长大,参军......再后来,父亲也牺牲了。”谢明琛的声音更轻了,带着一种沉重的叹息,

“这镯子,父亲在出征前给了母亲。

父亲牺牲后,母亲觉得它不吉利,承载了太多遗憾和分离,就把它收了起来,再也不想看见。我也是最近整理母亲留下的旧物,才发现了它。”

他顿了顿,看向苏晚晚:“说来也怪,奶奶生前说过,这镯子本是一对的,不知道为什么,传下来的时候就只剩这一只了。另一只,大概在战乱年代丢了吧。”

一对!

苏晚晚的心跳如擂鼓!她左手腕上的镯子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着谢明琛手中的这一只!

“谢同志,”苏晚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这镯子,能卖给我吗?多少钱?”

谢明琛有些惊讶:“苏同志,这镯子......说实话,不值什么钱。而且,它承载的更多是悲伤的记忆......”

“我就要它!”苏晚晚斩钉截铁,眼神异常坚定,“多少钱都行!”

谢明琛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光芒,沉默了片刻,最终轻轻叹了口气:“既然苏同志喜欢,那就送你吧。它在我这里,也只是个念想,或许,你能让它有个新的归宿。”

苏晚晚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两张崭新的大团结塞进谢明琛手里:“拿着!不用找了!”她几乎是抢一般地从谢明琛手中接过了那枚银镯。

入手冰凉,触感却无比熟悉。和她手腕上那枚的弧度、重量、甚至那细微的磨损痕迹,都仿佛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将新得的银镯紧紧攥在手心,那冰凉的金属似乎透过皮肤,直抵心脏。

谢明琛连忙将钱塞还给苏晚晚,“苏同志,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这银镯子值不了几个钱,我不能坑你!就当我跟你交个朋友吧!”

苏晚晚没有再推脱,“那好吧,多谢!谢同志,我还有事,先走了!”苏晚晚匆匆告别,甚至顾不上再看谢明琛摊子上其他东西,转身就挤出了喧闹的黑市。

寒风刮在脸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冷意。手心那枚银镯像一块烙铁,烫得她心慌意乱。

她几乎是跑着回到了自己新买的家。

虽然买这个宅子花了她一多半积蓄,但是事后林雪娟给了她一张万元存折。

苏晚晚执意不肯收,林雪娟却是红了眼睛说是要给陆远泽的。

原本林雪娟是想让陆远东搬出去的,没想到苏晚晚坚持要她跟陆远泽搬出去。

既然她们搬,她必须来出这个钱。

秉着不跟钱过不去的原则,苏晚晚最终还是收下了那个存折。

苏晚晚回到家后立刻反锁好房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着气。她摊开手掌,看着这个跟左手腕上一模一样的手镯,她忍不住惊叹。

左手腕上的那枚,似乎感应到了“同伴”的存在,开始散发出越来越明显的温热感,能量格虽然没有变化,但整个镯身都透出一种温润的光泽。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新得的银镯,戴在了自己的右手腕上。

就在两只银镯同时接触她皮肤的一刹那——

“嗡!”

一股强烈的、难以喻的电流感瞬间窜遍全身!不是疼痛,而是一种灵魂被瞬间抽离又强行塞回的眩晕和震荡!

眼前的一切——房间的家具、墙壁、窗外的光线——都开始剧烈地旋转、扭曲、变形!色彩被拉扯成模糊的光带,耳边是尖锐的嗡鸣!

苏晚晚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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