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方正一别回来了(2 / 2)
陈小曼也傻眼了。
一伙儿人光激动了,竟然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在哪。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一行人继续向前走。
不过没多远,路边突然出现了奇怪的东西,一个竖着的牌子!
陈小曼忙凑上去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画着两个图案。
有人问道:“大家有识字的吗?谁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一群女人相互对视着摇摇头,纷纷表示不识字。
陈小曼指着图案道:“你们看,这像不像是织机?还有这个,这是一只☞手。”
众女纷纷凑到路牌上看。
上面赫然就是一台织机,跟一只☞手。
“呀,这可不就是织机么?这只手应该就是纺织厂的方向啦!”
众人顿时心下大定!
只有这种可能了,否则谁会在路边没头没脑的立这么一个牌子呢?
众人心情又开朗起来,欢天喜地的接着往前赶,很快就偏离了官道,但每走二百米就能看见一个这样的指路牌。
顺着牌子很快就赶到了半山纺织厂的大门口。
此刻,大门紧闭着,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女人。
见又有新一波的人加入,一时间,门口叽叽喳喳一片!
鸭叫声震天。
陈小曼就默默的站在门外,仰头看着木制大门上五个不认识的大字,眼里满是希望。
方府
晌午,方正一迷迷糊糊的被小桃摇醒。
小桃略带怒气,娇嗔道:“少爷!晌午了!今天不是纺织厂开业么?”
“太子跟咱们的人都在外面等你呢!中午饭都吃完了!”
“嗯?开业?”
方正一揉了揉眼睛,昨晚上研究了一宿纺织厂的事,早上上朝回来迷迷糊糊的就睡了个回笼觉,现在还没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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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不住叹气道:“叫了你三次了!你还在说梦话!赶紧洗漱一下快走吧。”
“我说什么了?”方正一嘟囔道。
“你说要给公主下面吃!为什么要给公主下面,是小白吗?她凭什么吃,我都没吃过!”小桃愤愤不平道。
“都吃..都吃...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出发。”方正一一脸痛苦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赶去纺织厂的路上。
小桃坐在车厢里,一脸和善的看向方正一:“我要吃面。”
“没有!”
“那你回去下面给我吃。”
“.......”
方正一两眼一闭,假寐过去。
特么的自己做了个什么梦,怎么完全没有印象了?
给公主下面吃这么刺激的事,醒了还能忘?
马车晃晃悠悠紧赶慢赶终于是到了半山纺织厂附近。
此刻门口外已经坐了一地的女工,大家从满怀希望等到百无聊赖。
最后等的都饿了,纷纷拿出自己带着的吃食,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一群孩子在不远处嬉戏打闹。
陈小曼则是抱着孩子,坐在原地发呆。
眼见着远处有一队马车前来,突然起身惊喜道:“来了!来了几架马车!”
坐在地上休息的女人们赶紧呼唤回自己的孩子,严阵以待的看着不远处驶来的马车。
等马车开到门口。
方正一从车厢内缓缓钻出。
小桃紧随其后,说道:“这应该是第一批三百名女工,看起来好像没来全。”
女工的数量达到了超千人的水平,之所以分批进厂,是怕秩序混乱,所以才分批通知培训进厂,如今这批女工是第一批。
方正一点点头,回道:“咱们招聘的时候已经考虑到这个情况了,没来人也是够了。”
随后对着一大群女人露出笑脸,高声道:“大家好呀!本官方正一!”
“啊!他就是传说中的方大人?”
“肯定是,报纸上每天都能听到方大人说的话,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了!”
“方大人怎么亲自到了纺织厂了!”
“那还用说,纺织厂是半山坊开的肯定跟方大人有关系啊!”
女人们集体兴奋的蹲身回礼,莺声燕语道:“方大人好!”
“好!好!好!大伙都不用客气!”
方正一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被一群年轻女人崇拜,这感觉针不戳!
看他一脸痴汉相,身旁的小桃使劲挑了个大白眼。
李元照从后面走了上来,凑到方正一身旁,低声道:“刺激啊!老方!”
“我父皇后宫都没这么多女人,这感觉针不戳!”
“长见识了吧?”“长了,又长了!”
“嘿嘿嘿”
两人同时傻乐了起来,表情猥琐至极。
陈小曼看着方正一眼里又闪出了希望的光彩。
那就是方正一方大人!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
没想到这么年轻,笑起来很温和,长的也好看,看起来一脸正气的样子。
跟他的名字一样!
方正一咳了两声:“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来人!将大门打开!本官亲自带大家参观一番!”
话音刚落,便有人从方正一身后一路小跑,跑到大门前用钥匙开了锁。
随后拉开大门。
纺织厂此刻彻底的向在场所有女工开放了!
陈小曼看着里面的一幢幢建筑物,心开始砰砰乱跳了起来。
自己的命运要从这里开始发生新的变化了吗?
三章
幸不辱命,来迟了又熬夜了t﹏t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群女人簇拥着方正一,向厂区内走去。
最先参观的自然就是纺织区。
陈小曼被夹在人群中四处打量着。
看着宽广的厂房突然有一种震撼的感觉,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宽阔的建筑物。
入眼的一片先是一排排造型奇特的器械。
虽然从未见过,但是大抵能看的出来是一种织机。
周围的墙壁上还挂着类似油灯的灯座。
只不过外面竟然还有昂贵水晶做的灯罩!
只是普通的女工竟然能用上这么贵的东西?陈小曼心里微微有些激动。
其她女工的状态也都是大差不差。
方正一见状微微一笑,高声道:“诸位!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工作区了。”
“未来的三天内会有专人向你们进行培训!”
“三天后按照你们的熟练水平进行考核,每十人选拔出一名小组长。”
“可不要小瞧了这个小组长的身份,除了最基本的工钱外,还有额外的奖金!”
提到奖金,众人又是一阵激动。
当初招聘的时候除了一钱半的月钱可没有提过别的要求啊。
没想到现在还有奖金?不知道奖金能有多少?
见她们高兴,方正一也不着急,笑吟吟的等他们讨论完,等众人情绪平息之后才继续说
“厂房内不允许见明火,如果意外发生火灾,厂房里每盏灯下都配备了一个水缸!可以用水缸里的水即刻灭火。”
随后便是让众人自行参观。
一大群女人开始围着织机,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盏茶的时间后又重新被聚集到一块前往下一区域。
“这里是裁剪区,我们纺织厂一部分会生产出布匹直接出售,另一部分则是会制成成衣。”
“这里是缝纫区....”
一一参观了主要区域,方正一看向众人笑眯眯道:“好了,工作的地方大体就是这些了,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可以举手。”
陈小曼看遍了厂房,心里已经是心满意足。
别的不说,这里干净整洁,工序分明,工作方式是自己闻所未闻的,在这样的地方干活儿她也舒心!
听到方正一问话,陈小曼第一时间举起了手,随后怯生生的道:“方大人,请问..这里是您管吗?”
方正一看向陈小曼微笑道:“好问题!这也是本官马上要说的。”
“半山纺织厂并非本官管理,乃是我朝公主亲自管理!”
“你们今日进入到厂内做事,那就是相当于为公主做事。”
“本官知道,纺织厂的工钱给的是不多,而且外面有不少风言风语!但是,那些人都是有眼无珠,你们要把目光放长远,等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了,那些没来的人,羡慕你们都来不及呐!”
瞬间,众女哗然。
公主竟然亲自管理纺织厂!如此劲爆的消息,她们还从未在报纸上听说过。
所有人都面带红润,激动不已。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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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说了少不得要多出许多麻烦,等纺织厂出了成果之后,到时候再大面积宣布就顺理成章了。
看她们激动的差不多了,方正一又问道:“还有人有问题要问吗?”
当即又有人道:“方大人,我们每日做工到何时才可以回家呢?”
回家?天真,真是天真,进了厂还想回家!
方正一暗中撇撇嘴,然后高声道:“平时没事不能回家,你们每人每个月有六天的假期!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平时吃住都在厂区里,不过大家不用担心,你们担心的问题公主殿下早就为你们考虑到啦!跟我来!”
说完,带着一群人走出厂房,浩浩荡荡走到其他区域。
等到了宿舍区前,方正一止住了脚步,指着一大片宿舍道:“这里,从今以后就是你们住的地方!”
“一切的生活需求都可以在厂区内解决!离你们不远的地方还有食堂,所有的饭菜都是免费供应,一天两顿!”
“你们的孩子可以安置在宿舍内,过段时间会安排人手替你们照顾。”
“大家只要安心干活儿,多多加班!将来什么都会有的!甚至表现好了厂里还会修建出专门的学堂给孩子进行教学,方便其读书成才!”
“说不定...等本官有时间也能来亲身指点一二。”方正一满脸严肃。
“天呐!方大人亲自授课,他这么年轻就当了大官,肯定厉害呀!”
“方大人听说是进士啊!不给工钱也值了!”
“光宗耀祖,光宗耀祖了!”
有儿子的脸上的喜悦已经快溢出了,没孩子的也是满脸都是遗憾,好似错过了一大笔银子。
人群中的陈小曼更是激动到不能自已!
方大人亲自指点读书!那儿子岂不是有大出息了!自己能来当女工真是太对了!
不等下面反应过来,方正一拉过身旁的小桃,对着众人道:“下面请小桃姑娘给你们介绍一下工作细则。”
既然是全是女工,方正一也不好什么都讲,后面的早就提前安排了小桃出来介绍。
这次之所以亲自来这么一趟还是怕女工心里不稳,毕竟外界的风言风语太多。
自己现在大小也算是个名人,来这给她们打上一剂强心针就算可以了。
等小桃上前后,方正一立刻拉着李元照闪到拐角无人处。
李元照还不情不愿的道:“老方,你拉我干嘛,我还没看完呢!”
“剩下的都是女人的事!咱们在场影响不好,在这听听得了。”
“风头都让你一个人出了,我也想说两句...”
“没出息!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盯着你以为我愿意吗...”
“可是我愿意啊!”
“嘘....!”
两人窃窃私语间,小桃清了清嗓子已经开始讲话了。
桃源县大小杂事平时都是她帮方正一去做的,这点小场面自然不怯场。
看向众人道:“下面我跟大家说一下厂里的福利。”
“每日上工五个时辰,中午可以休息半个时辰,第一个月是试工期,如果试工期不合格,发放一个月工钱之后会被辞退回家。”
“每个月还有两次病假的机会,如果家中有意外可以及时请假!”
“我们的纺织厂里鼓励加班!按照你们的工作成果,会筛选出劳动模范,加班模范,生产模范!每个模范都会有相应的奖金!”
“还有!厂里的所有女人都禁止使用月事带,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厂里会发放更好的东西替代,到时候你们月事来了也不会影响加班。”
“厂里生产的衣物对大家一律半价出售,每个月可买一套。怀孕有额外的假期跟补贴......”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女工的待遇自然不必多说。
起步比记者高多了!
考虑到那些女工会加班,特意给了每月六天的休息时间。
免费吃住,照顾孩子,病假,孕假...,甚至方正一还考虑等纺织厂稳定运行之后,找一些教书先生叫那些女工读书习字,这简直就是大景文明之光了!
三和大神看了都得拎着桶上赶着来!
这倒不是方正一有多喜欢照顾女人,男女平等的观念早已经深入他的骨髓!
早些年桃源县建设,人手相当紧缺,他的危机感又十分强烈。
方正一以身作则,男人当牲口用,女人当男人用,五六岁的孩子闲着没事也得出去提两篮子土。
逮住蛤蟆攥出尿,还分公母么?
之所以提供这样优厚的待遇条件还是因为社会观念太差!
有一点风吹草动,纺织厂的名声出了岔子,那女工肯定会大量提篮跑路,甚至后续招工也会困难许多。
总账上来说虽然给女工的福利不少,但是还是比招男人划算许多。
而且女工更擅长缝补这类的精细工作,性情平和。男人就不一样了,相对不那么好管理,做这种活儿会不会先不说,就算会也不够细致,而且还有面子上的问题,招人更加困难......
所以必须先把纺织厂打造成让其他女人羡慕的工作。
再借由女工之口传出去,哪怕是女工背后的男人心有不满,见到真金白银后也会闭嘴。
等小桃讲解完所有事项,方正一转身从拐角走到众人面前。
此刻女工们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未来美好生活的幻想之中了。
方正一拍了拍手,高声道:“好!基本上的情况大家都应该了解了。”
“下面我再给大家简单讲两句!”
小桃机械的鼓起了掌,其余人一看跟着掌声响起!
掌声结束,方正一继续道:“你们是半山纺织厂的第一批女工,可谓意义非凡,前途无量,或许现在是赚的少一点.....”
“....比待遇越比心胸越狭窄,将奉献越讲境界越高!...."
一个时辰过去了。
李元照面色惨然的看着喋喋不休的方正一。
太无聊了,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啥时候是个头啊?
风头全让你出了,废话竟然还这样多,完全没有停的意思。
没想到老方还有这种本事.....
方正一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意犹未尽道:“今天就讲到这里,大家应该都累了。”
“一会儿会有人替你们分配宿舍,给你们分配宿舍的人就是你们的管理员,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跟她反映!本官走了,你们好好学!”
说罢,方正一带着昏昏欲睡的太子跟小桃等人离开纺织厂。
陈小曼抱着孩子,看着方正一远去背影,眼里满是感激。
如今心中的忧虑尽去!
纺织厂不但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远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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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自己加足够多的班还能拿劳模奖,那岂不是比自家男人赚的还要多?
这么一来,家中的药费有了,生活也可以改善,甚至孩子还能有书读!
心里规划着未来,听着耳边喜悦的交谈声,陈小曼也不禁被逐渐感染,露出了微笑。
不多时开始有人分配宿舍的管理员安排在场的女工进行分配。
这些管理员都是方正一从桃源县提前找来的熟练工。
很快陈小曼就连带着其他七名舍友分到了一间宿舍内。
一进入宿舍中,陈小曼吃惊的看着屋里的摆设。
这分配的宿舍竟然比自己的家还要大!
八人的上下铺,不过床不是一般的大,可以容纳两个身材娇小的人并排躺下。
当初造床之初,方正一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有的女工可能要带孩子睡觉,所以特别命人将床造的大一些。
不但有床,还有洁白的被褥已经铺好在了床板上。
墙边还有储物柜一类的设置。
管理员见她们都挑好了自己的位置,嘱咐道:“你们几个以后就是一个宿舍的了,最好在今晚之前选出一个舍长,有任何事情由舍长来找我说。”
“每日宿舍里都会安排人检查卫生,地面上不能有垃圾,如果发现会被扣工钱。”
“方大人说了,这也是为你们好,养成好习惯在生产区才能好好工作,防止发生意外。”
接着管理员走到储物柜跟前,随机打开一个格子介绍道:“这是储物柜,你们每人挑一个位置。”
“这里面放了皂角,毛巾,水盆,卫生巾一套工服和一张出勤卡!”
说着,管理员拿起卫生巾:“这个就是替代月事带用的,脏了就扔,厂里会免费发放!”
“有了它你们就能正常上工了,什么都不受影响!”
"这张出勤卡每日去厂里上工之前会有人给你负责打卡,这也是月底发放工钱的凭据,大家记得保存好!”
“还有这套工服,已经提前给你们预备好了,如果是特别不合身的可以申请调换。”
陈小曼看着工服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还有新衣服发吗?
只不过这套工服的样式有些奇怪。
管理员抖开衣服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工服啦,上衣就是普通的上衣,可这裤子不是普通的裤子,这叫背带裤!”
“咱们纺织厂正式开始生产的第一款产品就是这个背带裤。”
“这背带裤优点多多,不用腰带也可以防止裤子下滑,出去跑,跳都不影响动作!”
“你们可以先穿着感受一下,顺便提前研究一下它的针脚。”
“还有,今晚如果想回家的可以先回去一趟,第二天再来那就只能等放假再走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八人齐齐回道。
“那好,你们休息吧,我先走了。”
等管理员走后,宿舍里没有人开口说话,反而是先找好自己的铺位,坐在床上细细的收拾着行李。
陈小曼的位置不错,是个下铺。
她用手轻轻摸着全新的被褥心里一阵温暖。
自己家中的被褥都不知用了多少年了,缝缝补补,早已经变得薄而泛黄。
没想到刚入厂就被分到一套新的被褥跟衣服。
看了看其他舍友的表现皆是同她差不多,感动中带着高兴。
几人收拾好行李便换上工服,起身左扭扭右跳跳。
虽然看起来有些怪异,但这背带裤确实舒服,有人甚至高兴的哼了两句歌还在原地跳了两圈....
等兴奋劲过了,几人躺在各自的床上,不约而同的讲述自己的故事。
能来到这里的人,多少都付出了一些勇气。
都是带着改善贫苦生活的希望而来,话题自然也十分投机。
众人就这么聊着,直到天色渐晚有人开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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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当然工作磨合上会产生不少问题。
开工厂,组织大规模人员协调活动,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纺织厂开始第二天的培训便筛下去了一小部分人。
学习能力极度差劲,配合度低,不够听话的直接送走回家。
后续的第二批第三批情况也大抵是如此。
虽然纺织厂现在已经能正常稳定运转,但是产能还远远未达到最大化。
目前所生产出来的成品衣物跟布料也都堆放在仓库中选择合适的时机抛向市场。
建筑用地一部分因为是李元照帮着弄下来的,所以仓储成本并不算太高。
这小一个月时间里方正一也没闲着,纺织厂内虽然没出太大岔子。
但是厂外竟然出了不少问题。
那些放假回家或者被开除的女人回到家后不免跟家人和街坊邻居说起纺织厂优厚的待遇。
一传十十传百,纺织厂的工作搞得无数女人羡慕。
甚至不少男人也暗搓搓的跃跃欲试。
在这种环境下,工厂招工也顺利了许多。
不过这过程中竟然是有女人通过牙行的牙人进到了纺织厂之内。
所谓牙行就相当于中介机构,这牙人自然就是中介人。
这个时代牙行的工作范围相当广泛,几乎无所不包!
可问题是方正一并没有委托过牙行去招收女工。
那么问题就来了!
自己竟然被特么黑中介给盯上了!
这帮中介胆大包天什么活儿都敢掺和!
有想入纺织厂的女人直接找到牙人问询工作,牙人也是敢说,直接就告诉她纺织厂工钱一钱半银子每月,保准入厂!
不过每月半钱工钱需要上交给牙行,算是充当中介费。
那些女人本就贫困,没有文化,再加上没有主见自然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跟牙行定立契约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字,但在纺织厂丰厚福利待遇,跟保证入厂能诱惑下匆忙的就按了手印。
签订契约后,牙人便直接让这帮女人到面试点进行招工面试。
如果面试失败,那就作罢,契约自然就成了一张废纸。
如果成功,那就相当于多了每个月半钱的自动收入。
有了契约,就算拿到官府,这些民妇也无处申冤。
更有甚者直接骗那些无知妇女,想要进厂先要在牙行买指定的被褥,厂内已经不再发放被褥了。
面试通过的还要回来再交一笔买被褥的冤枉钱。
心急的在面试之前就把被褥给买了,平白的又要被盘剥一道。
这件事酝酿了没有几天,便被下面的人汇报到李元照跟方正一面前。
两人顿时大为光火!
妈的,太岁头上也敢动土,真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了!
于是这后半个月的时间里,方正一跟李元照没事就带着卫生队员上街,打击黑中介。
至于怎么打击,当然是用拳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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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黑中介,两人闯进去二话不说先把人拖出来送上一顿老拳!
所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方正一对中介没啥恶感,毕竟中介在任何时代都是非常有必要的
可以说中介在很大程度上增强了信息的流通,增加了价格的透明度。
但是现在牙行明显非常不规范,流氓性质很强,甚至还有不少人还兼职干着人贩子的买卖。
下三滥汇聚之地,哪怕是碰到穷人也要给他扒下一层皮。
自己的女工本就是穷困之人,见她们受这份委屈,方正一当然选择主动出击!
练了小半个月拳脚,体力还增强了不少。
挨打的牙人暗地里虽然够狠,但是显然狠不过方正一这种有权有势的,在经过一通暴揍之后也委屈的声称要报官。
不过不等方正一他们亮身份,紧随而来的京城以北最大黑帮及流氓团伙烽火帮,直接入驻牙行!
当场宣布成立牙委会,以后牙行的一切行动需要提前报备!方便监督!
但凡牙行有人敢违法乱纪,欺上瞒下,马上让他们见识见识牙委会残暴的本质.....
小小的收拾了一下黑中介外。
方正一每日锻炼身体完还要跑到后宫跟公主简单“报告”一下。
报告内容,自然是花前月下,含情脉脉,眉目传情,摇唇鼓舌,上下其手.....
当然,正事也不是一点没有。
纺织厂现在已经能开始生产,但是生产是生产,销售是销售。
事实上来说这根本就是两个行当。
拉拢全城的布商,在冬季快速铺货对方正一来说才是首要大事。
他们都是京城里现有的销售渠道。
小生意人不谈,能在京城站稳脚跟的商人几乎个个本事不俗,或背靠士族生存。
除了京城外,他们的影响力甚至遍布全国的布行分行。
如果能与这些商人达成良好的合作,那么推广新型的纺织机跟低价布料也就能顺利许多。
这一日,京城内知名的布商几乎都被请到了半山纺织厂的大门外。
许多人其实都在不明真相的状态中。
只是接到了方正一的请柬便寻了过来。
纺织厂的消息虽然在市面上弄的很热闹,但是其中不少人其实是看不起的。
大家都是业内人士,你方正一虽然身份不低,但始终是个外行人。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盯了这么长时间的市场,还没在市面上见到半山纺织厂的货。
那就说明纺织厂不靠谱!
这都快一个月了,不说成品制衣,连一匹布都没见到。
把我们找来干嘛?请我们传授一点经验么?
众商人在纺织厂他们前热烈的讨论着,顺便交流一下行业经验,不多时方正一乘着马车姗姗来迟。
李元照这次并未随行,这段时间他对打拳颇为上瘾,还在带着手下孜孜不倦的找黑中介打...
见方正一下车,众商人连忙行礼。
他的名声在商人中热度还是十分之高的,半山坊宽松的商业环境早已被众人熟知。
甚至这里不少人把分店开到了半山坊内,所以对方正一也算了解。
方正一摆摆手,笑道:“大家好呀,不必客气,人都到齐了,那我们进去吧。”
说完又对大门的守卫一挥手,守卫立刻打开了大门。
紧随方正一身后,商人们鱼跃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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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官就有话直说,今日带大家参观这纺织厂就是想与大家合作。”
“我们半山纺织厂虽有厂却无店,向世面售货自然还是要靠大家。”
方正一话未说完,立刻有商人拱手道:“方大人,您何必多跑这一趟呢?知会我等一声就可以了。如果您需要帮忙,上刀山,下油锅!小人也一定尽心办理!”
他话一说完,其余商人都跟着附和起来。
心中却纷纷暗骂。
哪来狗日的马屁精!这回可显到你了?
不就是帮他卖个货吗?到时候给他的货摆块地儿不就得了?装什么逼!
不过万一他真弄出一堆垃圾怎么办?
柜台里总不能摆一堆劣质货吧,他不会让我们高价进货吧?
这么一想,众商人心中开始惴惴不安起来,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后悔来这么一趟。
方正一哈哈一笑,赞赏的看了一眼"马屁精"。
真是个人才,这么会来事一会儿进货价帮他提高一下!
其他商人的眼里显然隐藏着不安,看样子就是生怕自己强买强卖。
方正一见状高声道:“一会儿大家见了就知道,本官既然说了是来合作,那么成与不成都在情理之中!心里不要有包袱。”
众商人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方正一这么说了,大家还是相信的,毕竟这位爷没有什么“残害”商贾的事迹。
说话间,方正一领着众人已经走到了纺织厂内部。
此刻,纺织厂内数百台脚踏式五锭防止机齐齐工作着。
纺织机工作时的机械声响彻整个厂内。
商人们还在方正一探头探脑的看着,眼神里颇为惊奇。
这样的场面说实话,他们也没见过。
如此正规,且大规模的厂房,他们是没有的。
就算是最大的布行,也都是分散工作,一个个小作坊集中起来供货。
“诸位,大家现在可以自由参观了,本官在后面等你们,慢慢的瞧,仔细的瞧!”
说罢,方正一迈步离开了纺织区。
商人们见他走了,这下也不再那么拘束,一窝蜂似的分别跑到其他纺织机面前。
看到眼前的五锭纺织机眼底大为震惊。
对着身边认真工作的女工,磕磕绊绊道:“这...这是纺纱机?这一次能纺多少?”
陈小曼原本被冲过来的商人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
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可以说过的心满意足。
早起就有早饭吃,身边的女工还都是些志同道合的女人,大家凑在一块还有聊不完的共同话题。
到了中午还能吃到油水,而且是每天都有!孩子还有人照顾。
因为加班时间过长,每日工作六个时辰,厂里竟然还增加了晚饭,相当于一日三餐!
一日三餐啊,她长这么大也没吃过这么奢侈。
最重要的是工钱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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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家男人穿着新买的背带裤,高兴的又唱又跳跟个孩子一样,她心里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以后给孩子也要买一条背带裤!
生活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经过不断努力,她现在已经是第七组的组长,很快月底就要进行劳动模范评选了。
评选是按照产量参评的,刚才被陌生人耽误了那么一下,陈小曼便倍感心痛,生怕产量被别的组超了过去。
于是她手上的动作开始疯狂加速。
商人见她不搭理自己,又问了一遍:“我是方大人请来的!这是什么纺织机?一次能纺多少?”
听他这么问,陈小曼这才缓缓开口:“这叫五锭纺纱机,一次能纺五只锭。”
“织布的速度比寻常的织机快二十倍左右吧。”
二十倍!?
商人傻眼了,盯着出布的位置眼珠一动不动。
眼看着布料一点一点被织了出来,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织机他见得多了,这样的速度他还从来没见过!
这厂里有几百台这样的机器,那岂不是相当于成千上万人在这里织布吗?!
我的老天爷,那全京城布行都不用干了!你一家纺织厂就包圆了啊!
“成品布,成品布在哪里?”商人紧接着问道。
陈小曼心里烦躁不已。
这个人话怎么这样多,耽误生产!
但是他是方大人的客人又不能不回答,只能昂起头用下巴指了个方向。
商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厂房墙角处堆着一堆堆布匹。
正不断有人拿着小推车将其运走。
商人连忙跑到角落,此刻也有其他几人一同跑到成品布料的堆放处。
其中一人拿起一匹布,翻来覆去的打量着。
嘴里发出啧啧赞叹声:“好布!好布!料子虽然平常,但是织的是极好的,针脚细密整齐!”
“染上个不错的花色,这匹布应该能卖到一两!”
“如果方大人要卖的是这种布,那绝对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进价几何?”
有人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纺织的女工,说道:“应该不会太贵!这纺织效率竟然这么恐怖!”
“这样的好东西方大人竟然没藏着掖着,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他会卖这些织机呢?”
其中一人笑了笑,表情显得有些神秘,凑到人群中故作深沉道:“不是没可能。”
“你们有些人应该不知道吧,这种织机其实在南方已经有了!”
“听说是方大人在建江时拍卖的。”
“我有几个朋友在那边传信回来跟我说的,当时是拍卖均价好像是每台三千两!”
反应快的立即问道:“三千两!这也太贵了!这织机又不是金子做的?”
“既然世面上已经有了,难道没人仿制出来吗?”
那人摇了摇头:“这种好东西,就算仿制出来也不会外流,哪能这么大大方方的搞出来!”
众人默然。
确实,有这种东西谁都会藏着掖着。
只要有了它,再有足够的时间,几乎就能在市场上立于不败之地。
所有的对手在这样的效率下都显得无足轻重!
那...方正一把我们叫过来干嘛?炫耀实力吗?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群人扎在角落中悉悉索索的讨论半天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只能分散开来各自又去观察纺织机,企图多记住一些结构,以便回去自己找些能工巧匠,悄悄学习复制一番。
很快,大部分都看的差不多了,成群结队的继续向下一工序间走
成品布料生产出来之后紧跟着就是裁剪区。
此刻裁剪区里摆设竖排长到夸张的长桌。
运送布匹的女工顺着长桌一一发放布匹。
拿到布匹的女工立刻展开裁剪。
只不过她们只负责将布料裁剪成固定的形状,随后整齐叠放成一堆便不再多看一眼。
等布料堆的足够高,又会有负责运送的女工将裁剪成形的布料运送到下一工序。
商人们站在长桌旁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刘兄,你见过这个架势吗?怎么只剪不缝呢?”
“没见过,看样子应该是等到下一环节再进行缝制。”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制衣方法!那女工裁布的速度能快成这样!这一天能裁多少布啊?”
众商人惊叹一番后很快随着运送裁剪布料的女工转移到下一工序。
很快到了缝纫区,厂里大半的女工都在此工作,缝纫衣物。
这一部分是女工人数最多的部分,几百张桌子摆在缝纫区内。
缝纫工的桌子与其他人不同,十分宽大,上面还提前画好了分区
只见运送布料的女工将裁剪好的布料,按照分区仔细摆放。
缝纫的女工头也不抬的扯过布料便开始缝制起来。
不肖耗时多久,一件衣物便崭新而出扔到了脚边的框里。
商人们见此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惊呼道:“我懂了!这是将制衣的步骤区分开。每个人只负责一个步骤。”
“如此他们便能足够熟练!这样生产出来的东西,品质既稳定效率也够高!”
“妙!实在是妙!”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制作方法,依我看,这种方法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学习,甚至比纺织机更重要!”
其余商人皆是赞叹点头。
不过这些商人显然没有观察细致。
缝纫区这部分实际上是存在一些“硬伤”的。
在所有步骤上来看,最慢的就是缝纫区,这一块大大拖慢了整条流水线的生产。
由于没有缝纫机,只能采取手工缝制,所以这里调配的人手也是最多的。
方正一当然想过找人制作缝纫机一类的辅助器械。
但是很可惜,他虽然见过脚踏缝纫机,但是对其中原理可以说十窍通了九窍。
让桃源县的工匠老齐试着做了一番。
老齐也接连做出了几个原型,不过一实测马上就会出现问题。
纺织机虽然结构复杂,但是有迹可循所以才能推陈出新。
但是缝纫机结构更加复杂而且没有先例,方正一也就让人暂停搁置了这方面的探索。
所以现在女工们缝制的看似很快,能配合上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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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缝制的效果有些粗制滥造。
为了赶快,针脚不够美观严实。
但是成品衣物穿在身上也足够穿了,就是容易崩线开裂。
有女工反映过,方正一也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为了保证市场的充足供应还是让她们保持现状了。
方正一因此甚至考虑过直接卖裁剪好的布料让人回家自行缝制就可以了。
不过仔细想了想那人家还不如买成品布回家自己裁,简直多此一举。
缝纫差这其实只是个小问题,因为布料的质量是可以保证的!
至于针线活儿从来不是问题,这个时代家家户户的女人几乎都会针线活。
只要缝制的接缝有开裂崩线,那么百姓自己缝缝补补一番就可以了。
这样总好过冬天穿不起衣裳。
等商人们参观完,开始一一走出了纺织厂内部。
外面是一片空地,已经提前摆放好了数十把椅子,方正一正站在最前面手搭凉棚朝纺织厂内部看去。
商人们开始一一汇聚到方正一身边。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做,有人用希冀的目光朝方正一看去。
有人则是两两凑在一块小声商量。
还有人低头沉思着。
见人到齐了,方正一放下手开口道:“诸位,都应该参观完毕了吧,感觉如何?”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多谢方大人!”
“方大人高义!”
方正一笑着压压手:“都坐吧,大家应该都累了,坐下说话。”
商人们很听话,开始纷纷落座。
确实走了这么久激动了这么久,这么长时间也有些累了。
下面应该就是重头戏了!不知道方大人手上打的是什么算盘!
今日哪怕他不卖纺织机都赚大发了!光是这新型分工协作的方式就已经让大家大开眼界。
回去一模仿就能迅速提高生产效率降低成本,这几乎等同于是天上掉馅饼了!
所有人都眼神热烈的盯着方正一,就如同看着财神爷一般。
方正一笑眯眯的看着众人,也不说话。
看来所有人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了,很好。
终于有商人忍不住好奇心开口了:“方大人!今日您可算让我等开了眼界,我开了一辈子布行还从未见过有这样的织机跟生产方法!”
“所以小人斗胆请问一下,这..织机卖么?”
方正一笑了笑,在众商人面前开始左右踱起步来。
低着头,时不时挠一挠鼻梁,看起来格外纠结的样子。
商人们也一阵阵跟着心紧。
方正一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诸位以为,如果半山纺织厂的布匹跟成衣流入市场,那么京城里还会有对手么?”
此话一出,在场不少商人的冷汗便流了下来。
方正一说这话简直就是威胁所有人啊!
衣物跟布料的成本基本是由原材料,人工还有仓储运输等环节构成。
原材料没什么可说的,只要你的量越大成本就越低。
寻常的布商大家的原材料拿货价格基本都差不太多。
仓储运输并不会拉开太大差距,除了高端的衣物像丝绸,皮草一类的货物。
寻常衣物都是就地生产,就地销售。
那么除了原材料的成本差距之外,最大的差距就是人工啊!
如今半山纺织厂这样的恐怖的生产效率,一个人顶十个人使,谁能比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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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轻笑一声:“想必诸位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纺织厂一旦面向市面销售那对不少人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出五年时间,我想在坐的一半以上应该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了。”
规模小一些的布商已经从紧张变成了恐惧。
他们不像那些大布商,背靠贵人能大批量贩卖像丝绸一类的货品。
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纺织厂恰恰打击的就是他们这一批人。
五年都是多说了,二年!最多二年就完球了!
方正一见他们一片惊恐的样子,轻松的摆了摆手:“不过...大家不必太过紧张。”
“这纺织厂并非本官在亲自管理,乃是我朝五公主亲自管理。”
“公主至纯至善,不忍心见其他商贾因此遭受损失,所以纺织厂到现在的货物还都堆在仓库一件未发!”
“还有这纺织厂成立之初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成立的,而是为了能让京城百姓安然过冬!”
“公主即便如此仁心,本官在民间还是偶尔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希望在座的诸位都回去多多宣传宣传公主的善举,大家懂了么?”
好好宣传!
早晚让皇帝老丈人知道我在替他闺女赚名声...呵呵。
这不两头一下都哄到位了?
想到草莓味的公主,方正一猥琐的舔了一下嘴唇。
今晚害得进宫接着汇报啊!
公主管理纺织厂一事其实早已传到民间,并且在民间是传的沸沸扬扬。
但六部曾曾在日报上发文提及此事,虽然从未明说,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否认。
一个太子天天在外面野,陛下没表态大家认了!
公主一个姑娘家家的亲自下场做生意?那不行!
半山日报对此不发一言。
宫里的人虽然对此事颇有微词,但是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
公主不是一直在宫里嘛!做什么生意?谣言!都是谣言!
民间的风言风语多了,皇家样样都那么在意还活不活了?
所以这件事也算一时偃旗息鼓了,方正一这边倒也没受到什么压力。
只是民间偶尔还有人谈及,没想到今天在方大人这里证实了!
这纺织厂还真是公主开的!
众商人立刻起身,齐齐行了一礼。
“方大人此事包在我等身上,公主仁爱至此,一片爱民之心实在让我等心怀感念。”
方正一微笑着:“好好好,大家知道就好。”
“下面咱们该说些正事了。”
“既然公主不忍心见大家受损失,那就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但是本官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索性不如把诸位手中的布全收购过来吧。”
“不过这笔钱用的是半山坊的钱,也就是太子殿下跟本官的钱,大概也就六万两。”
“你们事后商量一下每一家卖多少,多少钱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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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这是好事。
如果纺织厂真的准备卖货,那么起码今年冬天手中的存货可以甩出去了,没想到当官的也有这么大方的时候?真是邪了门了!
“如果你们觉得收购的价格太低,也可以不卖,本官不强制。”
“但是已经收上来的布匹衣物跟纺织厂生产的布匹衣物会在市面上低价销售,诸位自行考虑。”
商贾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唉,看方大人这样子是真想让全城百姓在冬季都有新衣穿啊。”
“这是好事,纺织厂的优势这样大,竞争不过不如直接全卖给他,也省了许多麻烦。”
有人冷笑道:“你们傻了,纺织厂效率再高今冬也生产不出满足全京城的布料。”
“等官府收了我们的货,到时在全城设点售货,全面铺开时哪有我等的立足之地。那时就只能任人宰割啊!”
“可是凭借这样的效率,铺设全城是早晚的事,早半年晚半年对我们来说有区别么?”有人反驳道
“当然有区别,你没发现这厂里生产的都是素布还未经晕染。我们用的都是自家的染坊,纺的好未必染的好,染不好又怎能卖的好?我们未必没有时间赶上!”
窃窃私语声难免有所泄露。
方正一听了只言片语便苦笑着摇摇头。
干点好事也不容易,不卖关子了!
“诸位,如果大家不愿意卖也没关系,咱们换个方式。”
“你们可以向半山坊提供进货的账本,然后以进货价向百姓出售布匹衣物,出售多少,坊内可以补贴半成!当然了,如果有人胆敢作假那就得归大景律管了!”
“另外!今日诸位所见的纺织机可以一并卖给大家!”
瞬间,讨论声戛然而止,随后商人们就炸开了锅。
“方大人所言可是当真!”
“当真,本官从不说虚话。”方正一叹了一口气。
“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本官知道诸位心中担忧着什么,无非就是怕纺织厂侵占了市场,砸了你们的饭碗。”
“但是本官可以跟你们保证,半山纺织厂当下只负责生产,不负责售卖。”
“如果大家的店铺愿意售卖纺织厂的布匹,就有机会可以买下纺织厂的织机。”
“当然了,厂里的布匹衣物定价还要按照我的规矩来,如此...还有问题么?”
问题?当然没问题!
你愿意怎么卖就可以在我的店里怎么卖,我要的是纺织机啊!
有了纺织机谁还鸟你?
有商贾满心疑惑,直接起身问道:"方大人,我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恕我小人之心,难道纺织厂真的愿意做这种损己利人的人事情吗?要知道,如果纺织厂自己售卖货品,那么市面上将没人是对手!”
方正一微微一笑,背过手去。
损己利人?谈不上,自己已经足够有钱了,虽然县里各研究所案发经费挺费银子的。
但还真没必要在民生之事上去与人争利。
当初在建江卖过一次纺织机,他心里还隐隐盼着能有人破解出来在市面上兜售。
不过结果让人失望,看来自己的织机卖的太少,大家都当宝贝捂在手里。
商业是最大的慈善,竞争才有推广前进的动力,而且他自己不可能有精力天天盯着一个纺织厂。
亲亲公主很重要,让百姓穿上冬衣更重要。
既然从县里出来了,肩上扛着责任,难免有几分历史责任感。
纺织机大规模推广,过个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那时候说不定就会人人有衣穿。
这个时间或许会很漫长,也可能会无疾而终。
但是做人呐...要有理想!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方正一寻思了一会儿,见商人们还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回答。
淡淡一笑后答道:“诸位倒也不必多心,本官没别的想法。"
“生产与售卖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虽然纺织厂的生产效果惊人,但是想要精准快速的把货物卖出去,还要仰赖诸位。”
“陛下常与我说,士农工商皆为一体!尔等虽为商贾,但所行之事可以说是为国为民!”
“大景有今日的盛景少不了你们一份功劳,本官也只是为陛下分忧罢了。”
陛下竟然这么说?!
还为国为民?!地位竟然拔的这样高!
此话一出,商贾们顿时面色潮红!
虽然大家都是大富大贵之人,但是社会地位实在不咋地啊!
没背景的被读书人瞧不起,东西卖的贵了还要被人暗搓搓的骂。
有背景的说难听点,那是贵族的狗啊!
平时谁把你放在眼里?
可是这话从方正一口中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天子近臣,跟太子的关系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那份尊重可是真真实实的摆了出来,绝对不似作假啊!
而且他在半山坊的作为大家也都见了,确实对商贾优待。
没想到...没想到...陛下跟方大人对商贾这样重视。
咱们未来有望了...
有人揉了揉眼睛,低声道:“陛下万岁!多谢方大人。”
随后三个两个,感谢之声逐渐连成片。
方正一见此不免有些感叹。
大景做点生意挺费劲,低声下气的也不讨好,想整两件儒服穿穿也只能自己在家里美。
见商人们有了感谢起来没完没了的架势,方正一忙摆手道:“大家不必这样。”
“今年冬季京城百姓能否安然过冬,还要靠你们表现。”
“不仅仅是在京城!等你们拿到纺织机,降低成本扩大生产,未来还要把你们的货卖到我大景的天南海北,让百姓人人有衣穿。”
“到时,你们既能赚到钱,还能赚到名!百姓也因此受益,这就是三赢啊!赢三次!”
“由此可见,除了赚钱你们还肩负着富国富民的重任!你们身体里跟本官一样,流淌着道德的血液啊!”
“那时人们还会看不上商贾么?不会!那时你们就是义商!人人敬重!甚至孩子以从商为志向!”
“谁见了你们不得这个...”说着方正一比了比大拇指。
商贾们泪目。
原来我们身体里流淌的是方大人同款,道德的血液!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今年这冬衣怎么着都得低价抛售了....
今天这话要传出去,再卖贵一点不是让人戳脊梁骨么?
“咳,好了,话归正题!”
“说到纺织机,本官曾在建江拍卖过,数千两一台!不过当时为了救灾也是权宜之计。”
“如今形势稳定,自然不能卖这么贵了,只要...一千两,诸位以为如何?”方正一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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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商人又凑在一起讨论。
一千两!还是贵啊!这不就是一堆木头架子加点铁么?
难不成还被慧觉法师开光了?
讨论片刻后,有人起身道:“刚才方大人一番话,让小人心中十分感动。”
“我也早听说过方大人重商贾的美名,所以我常跟人家讲,方大人是我的偶像!”
“不过在商言商...恕我直言,小人认为这纺织机不值一千两,能否再便宜一些!”
有人附和道:“不错,方大人,织机的价格确实高了些。”
“不瞒方大人,我赵家的生意遍布全北方,如果要采买织机少了起不到什么作用,可多了定下几百台,压力又太大。我等在外经商,手中的钱都是活钱,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现钱啊!”
随后就开始鸡一嘴,鸭一嘴的诉起苦来。
方正一笑着摇了摇头,商人本性,讨价还价是一定的,这点一点也不意外。
不过意外的是竟然有这么多人有勇气站出来跟自己讨价还价。
有点意思。
方正一拍了拍手,笑道:“可爱!可爱!”
“你们不愧是京城里最顶级的布商,敢跟本官在此讨价还价。”
商贾们傻眼了,刚才好好的,一说到降价他不乐意了?
“不过做生意嘛,就是要谈判才对,本官欣赏你们的勇气!”
“看在你们这么勇的份上本官再给你们打个折。最后一口价,七百两!”
“我话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商贾们立刻喜笑颜开。
不能反对了,您这么给面子,再反对就真不识抬举了!
见无人反对,方正一微笑道:“好,那么有订购意向的可以去半山坊,本官会安排人接待。”
“但是今年是发不出货了,提前半年预订,这半年时间里你们还可以去准备土地,修建工厂,招收女工。”
“而且!这纺织机你们买回去尽可以找人去仿制!本官绝不阻拦!”
“你们也可以大量招募能工巧匠去研究更好的纺织机,今日可以纺五锭,明日就有十锭也未尝不可呢?”
“把思路打开!才能赚到大钱!”
商贾们被说的心潮澎湃。
太大方了!实在是太大方了,活了一辈子真遇上天上掉馅饼了。
这已经不是掉馅饼了,简直就是掉金砖啊!
今天如果没来那就相当于亏了一个亿!
方正一还是满脸微笑的看着众人。
他依稀记得高中历史讲到明朝开始出现资本主义萌芽。
自由雇工,工厂,雇佣制就是从手工业纺织业开始的。
这些东西市面上已经有了,不过规模都不大。
说不定过个几十年...面前这些商贾里能冒出几个大资本家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不可抑制。
方正一的嘴角疯狂上扬,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自己说不定会在未来某个时段搞个组织维护一下女工的利益。
“好了,时间也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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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最快可以明日起就降价销售,降价降的最多的本官选出几个名额,免费登报帮你们推广!”
“今日就到此,诸位请回吧!”
"方大人高义!!”众商贾情绪激荡,齐声高喊。
随后在不断寒暄中,渐渐离场。
方正一目送走所有商人,疲惫的坐在椅子上。
折腾了大半天,水没喝一口,饭也没吃一口。
以后应该从县里调两个讲师来干着活儿,亲自动手太累。
休息片刻,方正一骑着马回到家中。
一进家门,就看见一脸元气满满的站在院子中,对着家中的下人狂吹自己暴力打击黑中介的丰功伟绩。
妈蛋!这小子真是闲的蛋疼,以后应该多给他派点活儿!
方正一黑着脸走到李元照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殿下,嘛呢?”
李元照回过头一脸兴奋道:“老方你咋才回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方正一叹了口气:“去纺织厂了,还没吃饭,你吃了么?”
“没吃..老方我馋那个面包了,要不你给我烤点?”
“哎!不对!我这次来有正事,刚从宫里过来的,听说北戎使团过两天要走了,你要不要去送送。”李元照说道。
北戎使团谈完了?这就走了?
不过细想一想他们确实逗留了已经很长时间。
帕巴给自己送了六万两银子,这笔银子还拿去给京城百姓买衣裳了。
于情于理确实应该送一送。
“送!地主之谊要尽到嘛!过两天我去送他们一趟!”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北戎使团离京,自然是大事。
方正一觉着帕巴这人还行!能处!
准备了两日弄了点小礼物,就赶到了鸿胪客馆。
此时鸿胪客馆的院子里聚集了不少高官贵胄。
倒不是多重视北戎使团,只是象征性的礼貌。
大多数人都是在此简单寒暄一番后便径直离去。
只有少部分人留了下来。
鸿胪寺卿陈宏跟户部尚书张时就在其列,身边还有一群小官也不知说着什么。
当方正一带着几名记者还有鲁法跟太子赶到时,众人立刻向李元照行礼。
就连帕巴也停止了寒暄。
张时眯着眼看向方正一恨得牙根直痒痒。
这个王八蛋!竟敢公然在考场上搞自己儿子!
卷面上竟然印了一枚屎戳子!
京城贡院里唯一一张带戳子的考卷就是他儿子的!
好在其他考官有眼色,猜了出来。
加上陛下有旨,所以这枚戳子并未生效。
张昌也还算争气,勉强上了榜,只不过他的实力根本不应该是倒数!
结果导致现在自家儿子到外面根本拿不出手!
外人嘴上没说什么,但是神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个户部尚书,儿子竟然考的这样差...难以想象。
在朝堂上这家伙又跟个乌龟一样找不出漏洞,实在有些难办.....
帕巴一见方正一来了,立刻笑着迎了上去,热情道:“方兄,好久不见。”
人这么多你喊我方兄?
方正一皮笑肉不笑:“是啊,我这最近忙的很,没想到大师这就离开了,也没在京城多逗留一番,也可以多看看我大景的风光嘛!”
帕巴还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我已经去过桃源县了,方兄你治下的桃源县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可惜,回去之后再也见不到那样的好地方了。”
方正一心中开始警惕起来。
看来这老家伙的功课做的不少,自己里里外外应该被调查过了。
那就不好糊弄了啊.....
“呵呵,大师说笑啦!你还记得请我吃过饭么,这次本官给你带了礼物,就算是还了你的饭钱。”
“方兄何必客气呢!?”
方正一也不接他的话,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这里面是二斤大品天仙茶!就送给大师啦!”
帕巴接过盒子掂量了两下,笑道:“那方兄的一片美意,我就却之不恭啦。”
“大师,我有个不情之请。”方正一道。
“请讲。”
“在京这么多日你应该知道,京城之内有报纸吧,所以...我想在你们使团里找个人,去采访一下,算是两国进行一个简单的文化交流,不知可否?”
帕巴直视着他,脑海中思索着。
这家伙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查,绝对特么的不是什么老实人!
自己竟然判断失误了,如今要搞这么一手到底会不会背后有什么阴招..?
“这等小事,当然可以,不知道方兄想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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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随手一指:“就他吧,行么?其实谁都可以!”
帕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是自己使团中一个不起眼的随行人员,便点头道:“可以。”
接着用北戎语朝那人喊道:“力罕!你随方大人去一趟。”
“不必了!鲁法,你带着这位小兄弟跟记者们去外边简单采访一下,我跟大师还有话要聊。”
见是这个架势,帕巴也放下心来。
方正一淡淡一笑:“大师,他们忙他们的,我们接着说。”
“这次你回去,我也应当送你一些礼物才是,所以我特地准备...”
帕巴一脸严肃:“方兄,既然你已经送了我茶,礼物就不必了!”
“茶是顶你的饭钱的,礼物是我要送的,大师千万不能推辞!”
说着,方正一从怀里掏出一颗碧绿硕大的玻璃珠子。
只不过这玻璃珠子上下各有一个小孔。
方正一将玻璃珠子凑到帕巴眼前,神神秘秘道:“大师,这珠子可非同寻常!”
“它外表看似普通,可内部却是九曲十八弯!你可知道怎么才能将一根细线穿过这颗珠子么?”
帕巴接过珠子,仔细研究着,隐约能看见内部确实是九曲十八弯。
可是我为什么要穿线呢?这方正一思维怎么这么跳脱?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深层的寓意?
研究了一会儿,帕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知,细线如果是硬的或许能穿过去吧。”
方正一得意的笑了。
这叫攻守倒转!老子出题在先!
“错!用把细线绑在蚂蚁身上,让蚂蚁爬过去不就行了?”
“原来如此啊!”帕巴恍然大悟:“可是...这有什么意义么?”
方正一嘴角一撇:“大师出使别国的时候可以拿这个跟人比试嘛!炫耀一下才智!”
“.........”
“来人呐!把我的棋盘拿来!”方正一朝身后招呼道。
有记者上前递过来一个棋盘,方正一接过棋盘拿到帕巴面前:“这是送给大师的第二件礼物。”
帕巴皱着眉,心里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不过还是礼貌回道:“方兄,如果我没看错,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棋盘吧。”
“不错!确实只是棋盘而已,但是如果我在棋盘第一个格子里放一粒麦粒,第二个格子放两粒,第三格放四粒,以此类推一共要放多少粒麦粒呢?”
帕巴眼角狠狠抽了两下。
他到底想说什么?完全看不透啊!
“我觉着..怎么着也得上万粒吧。”帕巴闷声道。
“错!全世界的粮食都不够放啊!”
帕巴绷不住了,哭笑不得的道:“方兄,你这又是想说明什么呢?我完全不懂啊!”
方正一笑着将棋盘交给他,扭头对身后的记者道:“都记下来了吗?”
记者闷头写着,头也不抬的回道:“记下来了。”
随后方正一看向帕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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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礼物,让记者记录下来,传颂天下,就是这么简单。”
我就是想当未来意林、知音、故事会,xxx杂志的主角!就这么简单!
帕巴无奈的摇了摇头:“方兄一片美意,我心领了。”
“听说最近你在京城内搞了纺织厂,还招募了大批女工,可有此事?”
方正一撇了他一眼:“大师消息真是灵通!说到这纺织厂未来还说不定与你我息息相关呢?”
“以后说不定我们会再造新厂用羊毛制衣,到时候我们两国商路打通,你们有多少羊毛,我们高价收多少羊毛!”
帕巴眼睛一亮:“此言当真?”
“当真!必须当真!”
帕巴笑了笑:“好!那我就期待着方兄来收我国的羊毛了。”
“现在时间也不早,我该走了,就此别过吧!”
方正一拱了拱手。
帕巴转头离去,对院子的官员一一告别。
召回了所有人后便登上了回程的车队.....
路上,赤烈骑在马上,一如铁塔一般给人雄壮无比的感觉。
但是此刻却少了两分精气神。
看向马车上闭眼假寐的帕巴,略带怒气道:“国师,为何不让我去找张彪!”
“没必要,输了就是输了,不丢人。”帕巴缓缓睁开眼:“一个下三滥而已,何至于让你放在心上。”
“通商才是大事,汗王急需铁器,如果未来十年能再打造出几支银狼骑,那时景国就如待宰羔羊,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张彪不算什么,方正一才是大敌!”
“建江水患,粮灾,杀贪官,桃源县,半山坊...此人算得上肱骨之臣了。”
经他这么一说,赤烈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我记得你说过,此人在官场中是个异类,既然能力这样强为何还要受到排挤?”
帕巴哈哈一笑:“这就是大景官场啊!内斗!”
“你不懂!他做出再多成绩也没有用,只要身在这个朝廷之中,其余同僚都会认为他做出的功绩是背靠朝廷而成就的。”
“换言之,在他的同僚眼里,没有朝廷,他什么都不是。纵然方正一做成一些事,他们内心深处也会认为是运气使然罢了,就这么简单。”
赤烈眉头皱起:“怎么可能,难道景国大臣都是瞎的么?”
“当局者迷!当然,他们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是有眼无珠。”
赤烈思索片刻:“那....你留在客馆的东西还能有用么?”
“景国人狡诈的很,他们一定会看的,尤其张时在场,他与方正一不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过半日,记得去找人把咱们遗落的东西取回来,至于能闹到什么地步...看天意吧。”帕巴淡淡道,突然似想起了什么,朝着前面的车队喊道:“力罕!过来!”
在前方车队随行的力罕立刻小跑到帕巴身边。
“国师,有何吩咐?”
“刚才方正一让你跟记者出去,你跟他们说什么了,原原本本的跟我学一遍!”
“也没说什么,就是先让我用家乡话说对京城百姓说几句祝福语,让后让我用大景话再说一遍。”力罕歪着头,回忆着之前的采访。
随后他脖子一伸,眼一瞪,竖起大拇指高声道:“我↑们↓大→景↑真↑的→是↑太↑厉↑害↑了↑,北戎的烧烤不好吃!加大景的料,好吃!我下辈子也要做大景人!”
“啪!!”一道迅猛无匹的巴掌朝着力罕的脸飞了过去。
力罕只觉得眼冒金星,一时间他的世界里只有蜂鸣声....
视觉缓缓恢复,就见帕巴面色铁青的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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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北戎使团离去,人群渐渐散去。
方正一也没与别人搭话。
张时就不用说了,俩人一直看不对眼。
鸿胪寺卿陈宏跟他也没啥共同语言。
索性带着太子跟众记者回去整理稿子。
今天弄了一波财富密码!明天报纸必定大卖!
咱们大景百姓就爱看这个!
看完歪果仁崇拜大景,整个人都自信了呢!
那半山日报的人气跟广告费还不得噌噌涨?
此时院子里还有几名小吏在进进出出。
陈宏与张时站在院子中,陈宏望着月门的方向感叹道:“这次真是大动作,没想到北戎使团竟然能驻留这么久,两国通商竟还真是谈成了!
张时淡淡一笑:“陛下也是有心促成,国库空虚。再打下去,我这户部尚书可就不用干了,就算把我这把老骨头榨干也是弄不出钱来。”
陈宏哈哈一笑:“有理,不过这方大人还真是有钱,竟然弄了这么多大品天仙茶跟钻石。”
“好几车啊...哎,那么紧俏的货都能弄到,也是好本事。”
一听到方正一的名字,张时面上瞬间面露不悦,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冷淡道:“桃源县之富裕现在也是人人皆知,方正一有钱也属自然。”
“能代陛下回赐使团...自然是有几分本事。”
陈宏眉头一皱。
代陛下回赐,这话可不能乱说!
僭越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你俩不对付,但是还没必要说这么重的话。
你儿子不都考上了么?就算说也别跟我说啊!
陈宏刚想开口把这个话题结束,一旁有小吏急匆匆跑到二人面前。
汗津津的道:“二位大人!北戎使团的货物有所遗漏!”
“他们清点货物时漏了一个房间!”
陈宏大惊:“什么!一个房间的货都漏了?快,带路带我去看看!”
小吏一点头立刻转身带路。
陈宏与张时紧随而上。
到了客官内存放货物的房间,陈宏看着眼前六个大箱子,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这是尾房,还在阴暗的拐角处,确实有不小遗漏的可能。
只是北戎使团也太大意了!一屋子货竟然都漏掉了。
当即招呼道一旁的小吏:“确实是使团的东西,他们应该还没走太远!快派去快马通知使团来取!”
小吏连忙就要出门,张时伸手一拦。
“等一下,先不急。”
“张大人你这是...?”陈宏显得有些疑惑。
张时神色莫名,低声道:“你就..不想看看这里面有什么?万一有些有用的东西呢?”
“这..不太好吧?”经他这么一说,陈宏恍然大悟,不由得有些意动。
“北戎乃是边关大敌!”张时淡淡道。
“那就看!”陈宏此时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
前敌国的东西,还讲什么道德,看就完了!
“你出去,再派几个人驻守在客馆外,如果有北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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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吏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屋中光线不好,显得十分阴暗。
两人开始缓缓选中一个箱子打开,不由得凑过头去仔细查看。
箱子里装的是满满一箱子书...大景世面上的书籍几乎都在这一个大箱子里。
陈宏感叹道:“这位帕巴国师还是很好学的,没想到竟然买了这样多的书。”
“难怪他对过我国那么熟悉,交谈起来几乎与我等无异。”
张时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一点在与帕巴讨论通商事宜时大家就发现了,此人口才极佳,说话行礼都是规规矩矩。
显然是用过苦功的。
接着打开第二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大景市面上的各式特产,但也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直到翻到最深的一个箱子,里面似乎装着衣物跟私人物品。
陈宏仔细瞧了瞧:“这是帕巴的衣物,上面这一件我见他穿过。不知下面有什么,小心一点不要翻乱了。”
二人小心翼翼的翻着,陈宏突然面露喜色,拿起底部的一册书道:“这竟然是北戎使团的账本!”
张时也面露惊喜:“快给我翻译翻译,看看上面都记了些什么?”
陈宏凑近窗口边低头瞧着,口中边道:“这是...里面记录了在京城采买物品的支出,还有京城里各处的物价。”
“呵呵...这个帕巴国师,还真是心细如发,连根针的价格都记了下来。”
张时心中有些激动,看样子运气不错,里面还真有好货!
陈宏在他耳边念叨着,他则继续在箱子里翻找,不多时便又翻出了几本册子,还有几张写着字的绢帛。
张时忙递了过去:“再看看这些,上面写的什么?”
陈宏先是拿起绢帛,扫了一眼,哆哆嗦嗦的激动道:“这是应该是汗王乌图给他的诏书..上面还有他的印呢!”
“果然是私密物品!这样的东西竟然被他给遗漏了!”
“写的什么!你翻译啊!”张时抻着脖子急道。
陈宏连忙摇头:“没什么重要内容,多是些委任嘱托。”
他看完了汗王乌图的诏书又拿起了另外几本册子,飞速看了起来:“这也些是平平无奇。”
“都是账册,记录物价,风土人情,还有我大景官场的官员名单。”
“好家伙!这帕巴竟然把跟我说过的话都记在了上面!”
“没想到北戎这个蛮夷之地竟然有这样的强人。”
陈宏絮絮叨叨,嘴里不停赞叹着帕巴,突然目光一凝,一口气噎在了嗓子里。
看着册子上的内容眼珠子瞪的溜圆!
见他这副表情,张时顿时眉头皱起,用手指着上面的内容,催道:“这里写了什么?!是不是有重要内容,你别愣着,快翻译啊!”
陈宏盯着册子,目光闪烁不定。
随后僵硬的抬起头,看向张时,咽了口唾沫道:“这上面说....”
“方正一承诺帕巴...两国若是通商,桃源县会提供大量铁器与其交易,为此帕巴还送了他六万两银子,作为好处费。”
“这上面用了整整五页记载了两人密谈内容!”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张时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惊喜,随后便收敛起来。
看向陈宏严肃道:“你可看仔细了?这可不是小事!我们与北戎通商条例之中却有包含铁矿,但是怕北戎做大可是有严格限制的!如果方正一真私通北戎,那就是里通外敌!这是叛国!”
陈宏低着头连忙翻看几遍,一脸纠结道:“错不了!肯定错不了!”
张时松了一口气,缓缓背起手:“没想到...此人竟然贪婪至此!幸亏发现的早,否则日后说不得要酿成何等大祸!”
陈宏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册子,将箱子重新整理装好。
看向张时正色道:“张大人,我看此事现在下结论未免太草率了。”
“看刚才的账册,帕巴此人心细如发,怎么就能轻易遗漏这么多物品呢?”
“更何况,其中还有乌图的诏书跟他的私人物品,其中或许有诈,如果是挑拨离间呢?”
张时点点头:“不错,你说的有道理。”
“但是...使团临走时货物是帕巴亲自点验的吗?”
“不,是其他人点验的,帕巴当时正在院子中与人交谈。”
张时说着话,开始在屋里踱步,正要开口之时突然敲门声响起。
门外小吏的声音传来:“陈大人!北戎使团的人来了!他们来取遗漏的东西!”
“把人请进来!”说完,陈宏二人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等走到院子中,一个北戎使团的人焦急的等在原地。
看见陈宏立刻高声道:“陈大人,我们使团中货物有所遗漏,特地来取。”
两人仔细注视着北戎使者的表情。
看样子确实心急的不行,满头大汗...紧张溢于言表。
陈宏与张时对视一眼,随后看向使者道:“在哪里?怎么这样疏忽?快去看看吧。”
使者又行一礼,快步跑向客馆内,二人紧随而至。
回到昏暗的小屋,使者骤然松了一口气,面露微笑的看向陈宏道:“多谢陈大人,就是这些了。”
陈宏观察着他的表情,笑道:“哎!不必客气,这也是鸿胪寺的失职,应该检查一番早早通知你们才对,回来备车马了吗?没有的话本官派人帮你准备。”
“多谢大人!准备了!”
又是一番折腾,这次所有货物彻底被运送走。
陈宏与张时站在院外,看着使团的车马离去。
“我看...此事不似作伪啊。不论如何,应该早些向陛下禀告才是。”
“不错...兹事体大。陈大人,此事不如由我向陛下禀报吧,就不劳你了。”
陈宏注视着张时,心中不断权衡着。
看样子这是想报复方正一呀!万一你在奏章里添油加醋的,到时候还得拉上我当证人。
没好事还要惹一身骚,不行!不能让他掺和!
“不必了!此事既然发生在鸿胪寺,我看还是下官上奏给陛下更合适。”陈宏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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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合?张时缓缓皱眉。
“使团竟然能遗落一屋的货物,是不是客馆的格局太差了,我刚才见屋子里的采光实在不好。”
“用来接待外国使团未免显得有些轻慢了,哪怕是放置货物也应该尽善尽美才对。”
“?!”
陈宏眼珠一转,抱怨道:“是啊!咱们鸿胪寺年久失修可不就只能轻慢外宾了。”
“但是这也没办法!毕竟国库吃紧...”
“再苦!也不能苦外宾!”张时高声道:“否则我大景颜面何存?明年吧,明年开春,户部给鸿胪寺拨银十万两,重新修葺一下,你看如何?”
陈宏连连点头,心里乐开了花:“好!甚好!那下官就多谢张大人啦!”
“这北戎使团刚走,下官还要梳理一番下面的公文,实在是忙不开。”
“方正一的事..还烦请张大人替下官向陛下禀告。”
“此乃应有之义,不必客气。”张时微微一笑:“那你先忙,本官走了。”
“哎,慢走,下官送送您.....”
吴王府内。
张时一脸淡然的坐在椅子上,呷了一口茶。
“王爷,事情基本就是这样,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吴王坐在主位上,拍打着手中的扇子,良久才慢慢开口道:“本王觉得...或许其中有诈。”
张时看向吴王,问道:“何以见得?”
“六万两....太少了。”吴王轻蔑一笑。
帕巴手段还可以,但是眼皮子太浅。
六万两?当初本王几十万两摆在方正一面前,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六万两好处费,瞧不起谁呢?
“可是...铁矿跟铁器的利润可远在这之上!或许方正一看中的是以后的利益呢?”张时反问道。
吴王点点头:“不错..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这种事未免风险太大。赚钱的路子很多,方正一已经足够有钱,他有什么理由非要冒这种风险呢?”
“依我看,不过是那帕巴的离间计罢了。”
张时微微颔首:“王爷高明,那此事我是否要禀报陛下?方正一圣眷日隆,王爷想拉拢他不如打压他为好。”
吴王沉默片刻:“本王也有此意,民间最近有流言说纺织厂乃是五公主所办,你曾听说过吗?”
“听过,但实则是方正一在背后,此事为何会与公主产生联系,臣没想明白。”
吴王冷笑一声:“方正一曾为公主诊病,纺织厂成立后又多次夜入后宫,本王怀疑两人有私情!”
“此事...皇兄定然知道,但是未加阻拦,应该是默许了,如果皇兄赐婚,那后面再想拉拢他就麻烦了。”
陛下想将公主许配给方正一?
张时面露震惊,不过让他震惊的还不是这件事。
“王爷还在宫中安插了人手?”
吴王摆了摆手:“一个太监而已,旧人罢了,不堪大用。”
张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吴王见状冷笑道:“怎么?跟着本王后悔了?后悔没关系,尽管去跟皇兄说,但你别忘了,你张家每年二百万两银子都是从哪来的....”
张时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咬牙道:“臣不后悔,不过臣想知道,王爷是不是想...”
吴王摇头道:“还不到时候,还差的远!皇兄的手攥的很紧...只有银子是远远不够的。”
“你放心,没有绝对的把握,本王什么都不会做。”
张时悬着的心落顿时下一截:“这两日,陛下派人来户部查各地盐务的账本了,不过一切都是正常的,不会有问题。”
“嗯,知道了。”
“那....弹劾方正一....”
吴王突然轻蔑一笑:“本王不信,你以为皇兄就会信么?”
“想只凭这个打压方正一还差的远,此事你自己看着办,本王不掺和!”
“不过,你可以去找严老问一问...”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严老...?
张时恍惚了一瞬随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严国安他爹,十年前还是阁老,好久没拜会过了...
跟吴王道别之后便直接离开了吴王府直奔严府而去。
临出门时差了下人去备了些礼品。
到了严府门外,门子眼尖一眼便认出了张时。
连忙将其请入,随后才去通报。
张时坐在厅堂内,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十年前,严老还在内阁中风生水起,随后功成身退。
其子严国安也是官运亨通,家族可以说是蒸蒸日上!
可随着严国安被斩一切开始江河日下....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严府中还是有种冷寂之意,似乎了无生机。
等待不知多久,严老从厅堂一侧拄着拐杖缓缓而出。
见他须发皆白,佝偻着腰身,颤颤巍巍的走过来。
张时连忙起身去接。
严老抬眸,虽是老眼昏花,但是仍能看出一份精明。
“不必客气了,老夫还能走。”
摆了摆手,严老便自行坐在的主位上。
此时张时才安心落座。
“严公..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可还康泰?”
下人还在奉茶,严老将拐杖倚在桌边,拿起茶盏浅呷了一口。
垂眸回道:“老夫这把年纪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了,你觉得还能好么?”
“还有,也别叫什么严公了。我只不过是被陛下丢弃的一条老狗罢了。”
张时干笑两声:“严公说笑了。”随后赶忙低头饮茶。
这老家伙心里的怨念是一点没有消减,开口就呛人。
“好啦,你也别卖关子了,自从国安死后老夫的那些学生下属也都不再来了。”
“你不也是如此吗?今日来找老夫何事?有什么话直说。”
“我年纪大了,没时间浪费,听不了废话!”
张时扯了扯嘴角,显得有些尴尬。
“那既然严公这样说了,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
“今日来此是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严公,事关方正一!”
方正一三个字一出口,严老立即抬起头,眯着眼看向张时:“请讲!”
“方正一卖国求利,收受北戎六万两白银,准备与其狼狈为奸私卖铁矿。”张时言简意赅。
不过消息一说出口,严老反倒冷静了。
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端着茶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时也不急,只当他是人老了反应慢。
过了许久,严老才慢悠悠开口道:“证据呢?”
张时摇摇头:“从北戎使团物资中发现了一本笔记,乃是帕巴国师亲笔记载。”
“北戎使团现在已经走了,这笔记自然也没了,不过鸿胪寺卿陈宏可做人证,这是他亲眼所见!”
严老放下茶杯,看向张时,不屑道:“如此私密的笔记,北戎人为何会让你看到?离间计!”
“是否离间...重要么?严公,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也就直言了。”
“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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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国安可惜了...他一身才华,秉公守正,同僚敬佩,真可谓国之栋梁。将来入阁拜相也并非难事!本官一向欣赏他。”
“可是没想到半路跳出方正一这样一个跳梁小丑!也不知陛下是怎样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蔽,竟然让这样的人公然在朝堂上大放厥词!”
“真乃..世风日下。”
严老的老眼昏花之中有水雾开始渐渐汇聚。
双拳也不自觉的紧握起来,颤声道:“吾儿...死的冤啊!”
“我严家世代忠良...只因为死了几个贱民陛下就枉杀国安,老夫心有不甘!”
“国安倾注了老夫一生的心血...严家的命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我如何不想替他报仇!”
“狗贼方正一!老夫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说着,严老狠狠掬了一把泪。
张时心中一喜:“不错!此等恶贼若不除,朝堂永无宁日!那严老你...”
“可此事跟老夫并没有什么关系,要弹劾你自己去弹劾,别拉上我。老夫现在只是一介草民,还有家业要守。”
“..........”
他妈的!这个死老头子怎么回事?
真是人老成精了,刚才还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现在就说跟自己没关系了?
张时心中忍不住开始暴躁起来。
严老冷笑着:“如果你找老夫只是想借老夫的力帮你扳倒方正一那就算了吧。”
“老夫调查过他的背景,区区六万两就想买通他?陛下也不会信!”
“我的那些学生跟旧部,陛下可知道的清清楚楚!”
“虽然国安死了,老夫也想替他报仇,但是家族还需要老夫维系,所以不会陪你冒这个险。”
“我.....”张时一时陷入无语。
他来时想象过无数种场面,可千算万算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
这老家伙简直就是冷静到冷血啊!
"老夫知道,方正一把你的儿子也整的很惨,不过想要成功扳倒他并非易事。”
眼看着事情突然又出现转圜的余地,忙问道:“严公请讲。”
“方正一此子虽然表面轻浮,但是绝没有那么简单!”严老满脸的深沉:“借着太子之名成立半山报社,把百官玩弄在股掌之中。虽然在朝堂上风评不佳,但是他却一直在用报纸拉拢民心,甚至招揽人才。”
“这次科举半山报社有八人中举!可据老夫所知报社中参考的记者只有区区十几人!甚至还出了一名解元!”
“放榜之后,半山报社又大肆开始招揽新记者,这次甚至已经不再避讳,直言就是为了培养未来的仕人。”
“方正一厚颜无耻能认太监为兄,再借着他跟李岩松的关系,假以时日,朝堂地方上将有多少人是方正一的心腹!这些你想过吗?”
“而且...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此子如此用心良苦,太子又一直被他培养,将来岂不就成了...”
“傀儡!?”张时脱口而出。
“这话老夫可没说...”
去你妈的!你这个老阴比!
张时心中暗骂同时脊背发凉。
没错啊!这老家伙分析的对啊,之前他还真没想到这层。
没想到方正一年纪轻轻,心思竟然如此深沉,如此可怕!
简直恐怖如斯!那未来再过个十年二十年,朝廷还不成了他的一言堂?他想弄谁就弄谁?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严老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番张时的反应,继续说道:“在半山坊,只因此人不喜佛教,便利用半山日报发动百姓,数日的时间半山坊里的福云寺就成了一片废墟!据说方丈性情大变竟潜入深山成了野人!”
“此事足可见其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对一个对他没有任何影响的和尚都能下此毒手....”
“你两人虽无太大仇怨,但是依照他的性格,将来独揽大权,他会放过你么?”
张时端起茶杯掩饰着紧张。
不错,方正一平时上朝不显山不露水的,开口就是报喜。
但如果与人发生冲突一定是嘴上不饶人。
况且儿子都被他狠狠教训一次了,考场上竟然还要报复!
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反应!
足可证明此人就是睚眦必报!
以后真得势了...自己还不得遭大殃?
思来想去之间,张时淡定的放下茶盏:“那严公以为如何?我看严公的意思,如果这方正一再放任下去,恐怕会长成朝廷的一颗毒瘤啊。”
严老感叹道:“不错...陛下放任不管,太子又无主见,此奸贼未来必是我大景的心头之患!”
张时叹了口气:“唉,如此说来严公该认为如何铲除此毒瘤呢?不会让本官为先锋吧?”
严老轻轻一抖袍袖:“不错,理应如此,你我二人合作方才有机会。”
“但是老夫现在不能出面,需要你在前....”
摊牌了是吧!
张时轻笑一声,起身行了一礼:“严公,今日多有叨扰,告辞!”
"哎!等一下!别走,老夫还没说完呢!”眼见着张时真的走了,严老连声挽留。
张时缓缓回过身:“严公请留步,今日本官来只是告知您此事,并无他意!”
“时间不早,我也该走了。”
严老起身上前一把拉住了张时的袖子,气咻咻的看向他。
年轻人不讲武德!说走就走!
随后他低声怒道:“你堂堂户部尚书被一个小儿屡次戏耍,甘心吗?”
“耍都耍了,就这样吧。严公为了家族不也愿意放弃私怨么?晚辈应该多向您学习才是。”
“你!.....”
严老长叹一声:“坐下说话,听老夫说完。”
张时点点头,二人转身回到座位。
严老看着张时继续讲道:“老夫干脆就明说了吧。”
“方正一一日不死,老夫死不瞑目!国安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可这一家子人,老夫也不能放下,所以要想妥善解决,只有你我合作。”
“你现在只需要告诉老夫,你是不是想让方正一离开朝廷。”
张时缓缓点头。
他也想弄死方正一,可王爷显然是想要活的。
但他不介意先把方正一踩到泥里,他若无官身,到了王爷身边也只是一条狗罢了。
“那你我的目标就并不冲突。”
“可眼下方正一外通北戎的证据并不足以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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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这些东西,虽然有一些作用,但是证据不够有力。”
“北戎使团到京城所携带的肯定是现银,所以既然要行贿那一定要行动隐蔽,这些银子一定会拿去钱庄兑换成银票。”
“如此巨额的银子想要到钱庄兑换,鸿胪寺必定会派译官跟护送人员。”
“再派人到方府行贿,使团中人一不熟识京城道路,二无舆图,所以到方府中也很大可能会借着拜访的名义让鸿胪寺的译官带路。”
“如此,证据便能咬死方正一受贿!”
张时皱着眉:“如何咬死?如果北戎人只是拜访方正一,谁能亲眼所见证明他受贿?”
严老笑着摇摇头:“不需要让人看见,如果北戎人真的去钱庄兑换银票,那就会让人怀疑动机。”
“平日里有鸿胪寺帮衬他们采买,只需用现银即可,他们有什么必要非用银票不可么?”
“二来一定有北戎人私自拜会方正一,加上陈宏的人证!”
“一切合乎常理,人们心中所想的就是答案!到时,就让方正一自证清白!任他满口是嘴也说不清。”
“我们到时也可以让朝廷派人去方正一家中搜查,为其证明清白。如果他拒绝就是心中有鬼!就算没受贿,似方正一这样掌握巨富的人,能禁得起查么?”
这块老姜还真是毒辣。
张时拊掌而笑:“不错,可你说了这些还不足扳倒他。”
严老叹息道:“确实,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动他。”
“要等!等方正一的下一个错误,两罪并罚,才能一击必杀!”
“否则以太子的影响力早晚会让他重新崛起。”
张时问道:“那..为何严公说让我在前,你我之间谁先发难有何分别么?还有,我们就只能干等么?”
“方正一与我严家的仇怨陛下会看不清么?陛下原本就偏心,到时更加难办。”
“所以需要你在老夫之前,但是机会出现之前也不能干等。”
“所谓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先让你下面的人给陛下上奏。”
“言辞不必太过激烈,只是说明方正一与北戎国师之间的关系亲密,旁的不要多说。”
“如此...我们先要做的是改变陛下的想法,这一点你比老夫更合适。”
“等方正一露出马脚,老夫会主动出面!”
张时一脸了然的神色:“那..我晓得了。严公时候不早了,这次真的告辞了。”
“慢走,老夫就不送了...”
次日,养心殿。
景帝手持两份奏折,不停的比对。
一份户科给事中的奏章,另一份来自翰林院
郭天养此事从门外匆匆敢来,手上拿着报纸,走到景帝面前恭敬道:“陛下,今日的半山日报送来了,头版新闻是送北戎使团。”
“念。”景帝头也不抬的道。
“大景与北戎友谊天长地久,北戎小伙力罕此生第一次迈进了大景的京城,体会到了不一样的人生.....”
“众所周知,北戎到处都是狼,生活极度危险。力罕此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午夜丑时吃烧烤的安全感....”
“除了烧烤他还爱上了火锅跟炒菜,临回北戎前,力罕动情的喊到,我们大景真是太厉害了!我下辈子也要做大景人......”
景帝的脸色红到像一只刚蒸熟的螃蟹。
一种难以言表的羞耻感从脚尖冲到头顶,喝了一口茶才缓了过来。
随后迟疑道:“这...北戎人不知道这个东西吧....”
郭天养也是满脸通红:“应该不知道,使团都走了才发的新闻。”
“使团走那天...好像还是殿下跟方大人亲自带着记者去的.....”
“以后让那两个孽障不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没有一点正事!!”
说完厌恶的丢掉了手边的两本奏折。
这叫跟疑似北戎人关系过于密切?
别说北戎人了!朕都想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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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照一脸疑惑的拎着报纸走进报社。
之前采访北戎使团他还嘲笑过方正一。
搞这么肉麻的东西简直就是拉低报纸的逼格,没想到还卖爆了!
读报人那为了一群百姓,还热火朝天的讨论呢。
真是迷惑行为.....
方正一翘着二郎腿,啃着苹果,见李元照回来,笑呵呵的丢过去一个苹果。
“我说啥来着,百姓就爱看那个!”
“依我看咱们定期就得弄点这种新闻,让报社派几个人在鸿胪寺门口蹲着。”
“有歪果仁直接拉过来采访,大不了给他点钱。”
李元照坐在方正一对面,一脸鄙夷的道:“你不是说报社不能写假新闻么?这跟造假有什么区别,再说这种东西根本没有价值嘛!”
方正一摇头晃脑道:“怎么能是假新闻呢?京城的生活不比那些蕞尔小国好的多?咱们只不过帮他们把心里话说出来罢了!”
“而且这类新闻其实还是有价值的,对报社的销量有好处不谈,起码百姓看了精神了!自信了!整个人都爱国了!”
说到爱国这码子事,方正一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打穿越来他就发现,大景普通百姓根本特么没什么爱国情怀。
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不过经过仔细考虑也就不难理解了。
学历史带入的都是统治者,史书里再落魄的官跟普通百姓也不是一回事。
寻常百姓吃口肉都费劲呢,官府征兵时有条地缝都恨不得钻进去躲一下。
不过京城还好,显然是有一些这方面的基础。
“嘁!笑话!我大景有哪一个百姓是不爱国的,还用得着看这个?这新闻他们也就看个新鲜罢了,我看没必要总是弄这种新闻。”李元照不屑道:“这不叫自信,这叫自卑!从容淡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配叫自信!”
“等本宫率领大军一举击溃乌图!到时候我大景百姓不用看这玩意,照样自信!”
你率领大军?
方正一瞄了他一眼。
算了吧,有点瓦剌留学生的气质.....
“殿下说的好,不过他们是普通百姓嘛,对他们要求不要太高。”
“现在钱包是瘪的哪来的自信,咱们又没法帮他们快速赚钱,打仗也不可能打。”
“那先与其提升自己不如贬低别人!”
“再说,这叫财富密码!百姓要是喜欢看咱们就天天给他们看,报纸销量还不是噌噌涨?”
李元照想了想,看着手里啃的只剩核的苹果道:“好像有点道理,再给我拿个苹果。”
“没了。”
“哎,本宫想吃寒瓜了,市面上还有么,让人买一些去?”
“市面上是没了,不过桃源县大棚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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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棚?”李元照脸上露出疑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就是冬天把作物种在屋子里,用炉子升温,这样作物在冬天也可以生长了,只不过技术上还不太成熟,我记得之前跟殿下提起过大棚,殿下忘了?”
其实大棚这东西早就在桃源县开始试验,景帝第一次到桃源县就意外看见了别人买寒瓜吃。
只不过一直没得以大力推广,经济上并不划算,只能种植一些反季的蔬菜水果自己吃。
李元照捏着下巴:“哦,本宫好像有印象了,那这样岂不是农民在冬天也可以种地了?”
我替农民谢谢你啊!
方正一皮笑肉不笑。
“大棚产量不高,不好控制,成本极高,只能种点蔬菜水果价值高的作物。”
“而且寒瓜种出来也不怎么好吃,不甜。否则我去年就给殿下送过去了。”
“撒点盐不就甜了?”
听他说起盐,方正一突然一愣。
盐啊...按照时间算,谢闲他们应该已经回到建江了,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
等收到回信还要过小一个月时间。
如果继续向南查下去,来回的信息的沟通就太麻烦了...
“老方!老方,我说话呢你听到了吗?”
“啊?殿下说什么?”方正一回过神来,见李元照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
“我说,你们桃源县有这种好东西为什么不拿到外面卖钱呢?”
“本宫帮你拿到宫里去卖!一颗瓜卖他个十几二十两,就说他是养生之瓜!”
“能在冬季生长的瓜,这显然有神奇的效果,那还不赚翻了?”
见他兴奋不已的样子,方正一有些面色古怪。
太子怎么成这样了。
眼瞅着这是要转变成无良奸商啊!弄的专骗老头的买保健品推销员一样。
刘金教的?这个死太监竟然给太子带歪了!
这事以后陛下问起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算了吧殿下,一个破瓜,可吃可不吃的赚不了多少钱,没必要!”
“本宫是觉得...”
“你他妈老实点,别乱动!!”
李元照刚要开口说话,门口传来了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
随后门便被人推开。
两个年轻人架着一个脏了吧唧的老头走了进来,看见方正一的瞬间,脸上涌出喜色。
“呀!老爷可算找到您了,刚才去了您家里没找到!”
方正一一看,这两人是桃源县来的,忙问道:“怎么了?这人谁啊?”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老爷,你不认识他啊?”
“这人是我们县里捕猴队从山上找到的,一直骂骂咧咧的,我们细听好像是在骂您呢。”
“跟敖辰老爷汇报后说带他来见你,问一问是不是重要的仇人!”
老头披头散发的,白发覆面看不清表情,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你不得好死....要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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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拧着眉头:“把他头发拨开。”
这人谁啊,完全没印象得罪过这么一号人,疯疯癫癫的。
待头发拨开,老头看见方正一顿时如同受到了刺激一般,大叫道:“大胆狗妖!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狗妖?
李元照在一旁捂着嘴,呲呲呲直乐。
方正一的脸色迅速黑了下来,仔细打量着老头。
认了半天,眼神渐渐变了。
这他妈不是福云寺的弘成方丈吗?怎么这个德行了?还跑桃源县山里去了!
不会是听说自己在桃源县跑去报仇了吧....
罪过,罪过!
“弘成方丈?”方正一小心翼翼的问道。
弘成嘴里还在犹自不停的辱骂着,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突然停了下来。
不堪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两行浑浊的泪水,在脸上犁出了两道沟.....
“方正一我艹你*&%¥&@34%....”
“.........”
眼瞅着刹不住了,方正一赶紧把手里的苹果核塞进了弘成方丈的嘴里。
弘成立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见他这副惨状,方正一也是于心不忍。
这和尚是真跟他没啥仇啊,竟然被伤害的这么深。
感叹一番后,对着两个桃源县年轻人指着弘成招呼道:“记住,这是老爷我的贵客,得了失心疯,回县里找人给他安置好。”
“跟敖辰说,帮他弄两个郎中替他诊病,再给他一个住的地方,回去吧。”
两人应了一声,架着弘成方丈转身离去。
看着弘成的背影,方正一感叹道:“殿下,这就是学佛没学到位的后果啊。”
李元照神色严肃的道:“嗯,登报宣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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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铁,钱德胜,赵烈等人都围坐在会客室内
谢闲坐在主位上,看着手上的一叠资料,抬头问道。
“这是所有会员的资料了吗?有没有遗漏的?”
小厮点点头:“掌柜的,都在这了,不会有错的。”
谢闲点了点头,轻声道:“嗯,出去吧。”
小厮转身离去后,谢闲揉了揉眉心,心里有些烦躁。
一路他已经将建江的大概情况讲给了所有人听。
到了建江只休息一日,他就带着众人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风花楼。
按照老爷的要求,查盐政乃是暗访。
这一无身份,二无势力便只能从风花楼寻找切入口。
风花楼在之前离开建江之时已经安排了人负责管理。
所有的会员都要建立相应的档案。
这里面或许有能有用得上的人,所以才特意赶来查看。
不过结果显然是让人失望的,并没有发现太多有用的信息。
赵烈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问道:“先生,没有收获吗?”
谢闲摇摇头。
周铁看了一眼厚厚的一叠资料问道:“老谢,咱们走了这么长时间,这会员也竟然多出了这么多,风花楼的生意可以呀。”
“这里面都是有钱人,难道连一个盐商都没有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钱德胜说话了:“恕我直言,我刚才也在风花楼看了,这里确实不错。”
“但是...恐怕还入不了盐商的眼。”
“盐商财力之伟,不是寻常人能想象的,当年我随陛下便巡视过盐商之家。”
“占地上千亩的豪宅!美女如云,雕梁玉砌,就连陛下看了也不由得惊叹几分!”
“建江只是流转的关键之地,还不是主要的产盐区,风花楼的名气还不足以吸引盐商大老远的跑过来。”
“就算咱们找也只能找到私盐贩子。不过那些人干的都是杀头的买卖怎么能在这里让你们发现痕迹?”
“纵然喜欢这里,宁愿多花些银子也不会愿意办什么会员。”
不等谢闲开口,周铁白了他一眼:“老东西!就你话多?你这么大岁数了脑子还能记住什么?”
“盐商再牛逼比咱桃源县还牛逼?”
听他阴阳怪气,钱德胜猛然起身,捏着兰花指指向他,怒道:“周铁!你有完没完?这一路上都要顶撞咱家?”
周铁冷笑:“就顶了怎么着!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掌印太监?拿钱不办事!要不是老子本事过硬,说不定就栽了!这事我记你一辈子!”
钱德胜嘴上也不服软:“你硬个屁!你能花钱买状元,你怎么知道第二名不是花钱买的?”
“你特么跟我来劲是吧!”周铁眼一瞪,撸起袖子就要过去。
赵烈连忙起身去拉他。
钱德胜仰着头,闭着眼,嘴里尖声叫嚣着:“你他妈打我一下试试!”
“老爷将来要娶了我们公主,咱家弄不死你!”
“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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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在来的路上已经不是钱德胜第一次跟他显摆了,他心里也吃不准是个啥情况。
万一老爷真娶了呢?这个老太监扇阴风点鬼火的功夫可不一般!
见他认怂,钱德胜冷冷一笑:“呵,你个小垃圾,你没有实力啊你!”
“卧槽,你今天就得给我死!!!”
“够了!”谢闲猛的一拍桌子,怒道:“出来是办事的,以前的恩怨有什么好纠缠的。”
“再吵老子去官府全给你们举报了!”
二人顿时偃旗息鼓。
赵烈暗搓搓的朝谢闲伸出大拇指,不愧是先生!
“钱管家说的有理,正经盐商肯定搭不上关系,我们就只能找私盐贩子。”谢闲道。
“先生,可是私盐贩子去哪里找呢?私盐跟官盐有什么关系么?”赵烈问道。
谢闲微微一笑:“县里的私盐我也走过货,这些人几乎各城市都会有的,不过或大或小罢了。”
“像建江城这样的核心位置,一定会有私盐贩子出没。”
“他们名义上是私盐贩子,但实则手中的盐都是从官盐的盐场中流出来的。”
“否则以桃源县那么大的用盐量,有哪个私盐贩敢私造这么多盐呢?”
赵烈若有所思道:“就算找到了,我们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嗯,所以我们先要找到一根线头,然后想办法让自己成为私盐贩子。”
“有了这个身份,后面的事情就好做了。”
赵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刚才先生翻看资料找的是什么?”
谢闲拿起资料:“南北距离太远,找县里的私盐关系恐怕没有意义。”
“刘洵背后的主谋就算与盐政有关,那也不可能影响范围有这么大吧,更何况北方不是主要的盐产区。”
“风花楼内的会员我都已经看过一遍,有用的东西并不多。”
“所以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让咱们的人多关注关注,顺便外面也要仔细查一查!”
“争取把私盐贩子找出来!”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自古以来,盐铁专营。
私自贩盐等同于直接从国库拿钱,那自然是杀头的重罪。
所以想要找到私盐贩子并不容易。
桃源县最早能找到私盐的关系还是通过从卖咸鱼的商贩口中套出的信息。
然后顺着关系向上找才找到大盐贩。
这些盐贩警惕性也高,磨了一段时间不成,甚至于最后方正一亲自出马,将人“请”到了县衙内商谈。
盐贩见方正一堂堂县令“业务”如此竟如此熟练也就促成了合作。
所以可见事情之棘手。
谢闲回到风花楼自然有无数商贾都来主动见面。
大家都知道了,现在谢掌柜乃是跟方正一混的,所以格外热情。
谢闲也是一一回应,带着礼品走家串户。
一来是为了搞好关系,以便将来有用。
二来则是明里暗里套一些话,这些商贾土地众多,养着不少农户,所以盐的消耗量也大。
虽然对他们来说,买官盐也没什么压力。
但其实价格的影响无处不在,哪怕是有钱人也深受其影响,尤其是商人锱铢必较,无时无刻都在衡量成本。
就好比不少有钱人因为几块钱的停车费跟人纠缠不清一般。
这些商人如果手里有便宜的选项,那肯定也不愿意买贵的。
而且风险绝大部分都摊在了盐贩子的头上,买盐者风险并不高,出了事交点钱也可以摆平。
除了谢闲,其余人等则是在城内,走街串巷,明里暗里到处寻找盐贩子的身影。
如此,七日的时间已经过去,还是一无所获。
众人再次聚在会客室内,精神上不免有些疲劳。
不过谢闲看上去神采奕奕。
“诸位,今日有收获吗?”
众人皆摇头,周铁消沉道:
“没想到私盐贩子这么难找,兄弟们都快把城里翻个底朝天了,竟然连根毛都没找到。”
“老谢,要不我看去产盐区算了,在这一直耽搁着也不是个事。”
其他人纷纷跟着点头。
但钱德胜依然保持着沉默。
他这几天也没少跑,虽然是老胳膊老腿了,但是毕竟是后到桃源县的。
为了公主,为了自己也应该拼一把,没用的人到哪都不讨喜。
他在桃源县也有段时间了,对方正一有所了解。
这位爷是个有人情味的,只要这次自己能立功,以后好日子就有盼头了。
谢闲见他沉默着,便问道:“钱管家,你觉得呢?”
钱德胜先是点头,随后整理了一番思路开口道:“我觉得不对劲。”
“虽然私盐商贩一直是朝廷的重点打击对象,可是其中有暴利可图从来都是屡禁不止。”
“无论是在哪里都一样,只不过或大或小的区别罢了。”
“建江原本富庶,虽然遭灾了,但是又因此涌入了不少新人。”
“如此多贫困百姓,正是盐贩活动的好时机,可是...怎么可能连一个人都找不出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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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同意离开这里,直接去产盐区。”
“可是我们没有身份...想要做事实在太难了。”
谢闲点头道:“不错,说的有道理。”
“其实我们是有身份的,我临走前老爷把官印跟他的私印给了我,只不过最好不要轻易动用。”
“我在风花楼倒是发现了五名可疑的人,我把这五人的信息记下来了,大家看看吧。”
说罢,谢闲拿起桌面上的纸递给一旁开始传阅。
“这名单上的五人,乃是风花楼的常客。”
“既不是本地人,又不知是作何营生,在楼内也从不与人谈生意。”
“我们风花楼除了吃喝玩乐,最重要的就是交流商机,除了这五位几乎没有例外。”
“这几日再观察观察,如果没有收获我们立刻就走。”
钱德胜仔细打量着上面的名单问道:“这上面记载的倒还清晰。”
“其中有两人从海渊城而来,舆图上看这是重要的产盐区吧,楼内的侍女跟小二是怎么知道的?”
谢闲微微一笑:“当初风花楼设立之时,风花楼所有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再精心培训过的!”
“不但办事爽利,还会读书识字。”
“楼内的妓子拿到城内任何一家青楼都能算得上是顶级红牌,而且阅人无数,所以弄到这些消息并不难。”
钱德胜的表情突然显得有些黯然。
这青楼弄的,当初自己执掌东厂都没玩的这么花,人比人气死人啊...
“以五日为限吧,找兄弟们跟一下他们,五日后没有消息咱们就走。”
“散会!”
三日后,城内一茶摊。
茶摊搭的十分简略,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门口的旗幡上写着【清胃排毒茶】
谢闲与周铁坐在茶摊内相顾无言。
他上午刚拜访了一家富户,路上没走多远就看见周铁一个人在街上晃荡着。
既然见面了,就一块凑在茶摊喝杯茶水。
等小二将茶水上好,周铁立刻干了一碗。
谢闲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问道:“你怎么一个人?有收获吗?”
周铁摇了摇头:“我跟的那家伙是个人贩子,在城外学堂蹲点,刚从他家出来。”
谢闲挑了挑眉毛:“杀了?”
“割了舌头,挑了手脚筋。其他人都绑了扔在屋里。那家伙家里还有两箱银子,抬不动,回去找兄弟去拿。”
“老谢,我看再这么等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不如明天收拾收拾早点走吧。”
谢闲长叹一声:“不急,你这边已经排除一人了,赵烈那边也排除了一人,再等两天。”
“没想到啊...查个盐贩子这么费劲,真是见鬼了。”
“咱们县里买盐也没这么多事啊?”
两人交谈间,一旁的掌柜竖着耳朵,时不时撇来两眼。
踅摸了半天,他鼓起勇气端着一盘花生米走了过来。
凑到两人中间,看向谢闲小声问道:“敢问您是谢闲,谢掌柜吗?”
谢闲一愣,看向茶摊掌柜。
只见他的笑容略带猥琐,一口大黄牙看着有些倒胃口...
谢闲扯了扯嘴角,应道:“正是,掌柜的你是...?”
一听真是他,掌柜连忙拉开距离,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小人陈四五,见过谢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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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闲眯着眼,仔细回忆着。
印象里他似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而且就连他的样貌也十分陌生。
于是试探着问道:“我们见过么?”
陈四五嘿嘿一笑:“您没见过我,但是我见过您啊!您二位我都见过!”
“当初我可是来逃难的难民呢,您是不是经常跟方大人在一块!我在街上见过您!”
“方大人可对小人有恩呢!敢问...方大人也来了吗?”
谢闲与周铁恍然大悟。
原来是难民,这就不奇怪了。
谢闲笑着摇了摇头:“没来,方大人在京,以后或许有机会再来吧。”
陈四五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失落。
“哎,掌柜的,你这生意不错嘛。之前是难民,现在已经开起自己的小店了!”谢闲赞叹道。
一听这话,陈四五转瞬间又高兴起来。
满脸骄傲的看着自己简陋的茶摊。
里面还有两个营养不良的伙计在忙碌着给客人上茶。
“说起来,这都是托方大人的福啊!他当初给了小人五十两银子,这才有本钱能开的起茶摊。”
谢闲问道:“现在生活如何?赚钱吗?”
陈四五又乐了:“赚!小人如今也算是咸鱼翻身啦!!”
想当初,他起初在孙家干的还是十分开心的。
但是时间长了,心中便自然对生活有了更高的要求。
可没等待遇上涨,他【精品力工】的名头就开始唬不住人了。
年纪大了,毕竟再努力干活也拼不过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孙家的管家眼睛贼的很,当场就帮他调低了工钱。
后来他是了无生趣了,便选择在工地摸鱼。
可毕竟是工地,有监工,旱的很,根本没法摸!
幸好,自己还有方正一当初赏的五十两银子。
他一咬牙去她妈的,不干了!
加班费没拿到,赔了孙家五十文的工服损耗费,自个儿出去创业了!
好在平时工友都聚集在一起聊天,有什么需求他是十分了解的。
这帮力工平日里就想喝点解渴提神的茶水。
可到处尘土飞扬的哪里来的茶摊呢?
索性!陈四五大着胆子就自己干了茶摊了!
二两银子一个月租了块空地,没花多少钱又弄了一大堆劣茶,一泡就泡一大缸。
工友来了,两文钱随便喝!无限续!
虽然本小利微,但这已经开始一点点盈利了,后来当然又加了一些品质高一点的茶。
谢闲听说他赚钱了,也是一脸欣慰,鼓励道:“好!你这茶摊虽小,但是价格公道实惠,以后生意一定会越做越大的!”
陈四五喜笑颜开道:“哎呦,那借您吉言!”但转头又开始感慨起来:“哎,不过方大人没来实在太可惜了。”
“您不知道啊,方大人一走我们这帮干苦力的可就遭罪咯。”
周铁闻言,一拍桌子:“怎么?我们方大人交代了不许虐待难民,怎么他一走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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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四五立刻抱怨道:“可不是嘛!”
“方大人离开的前两个月还好,但是之后嘛。那些狗地主啊,就开始给我们减工钱。”
谢闲皱着眉问道:“减工钱你们去别家干不就好了?难不成他们联合起来了?”
“不是啊!是因为咱们工人要价太低!您不知道啊,因为城外的学堂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免费入学,传出去,好多其他地方的人就奔着这个来了!”
“您想啊,那么多人突然涌进城里来,就为了孩子免费上学堂,还有饭吃。他对自个的要求也就不那么高了。”
“到了后来,那些招工的地主啊,他们每天只给提供两顿饭就有人愿意给干活,也就没人能拿工钱了。”
听完了陈四五的抱怨,周铁抬眸看向谢闲。
“咱们事没办妥啊...这怎么办?”
谢闲看了看街边还偶有在忙碌的工人,说道:“当初行事仓促,这也是难免的。既然咱们来了,看来得想个法子解决一下。掌柜的,我看你这有两个伙计,他们一个月多少工钱呢?”
“要啥工钱?一天两顿饭,爱干不干!”
“........”
谢闲无语的看着憨厚老实的陈四五。
你特么开了个破茶摊跟你嘴里的狗地主也没啥区别啊....
陈四五见他俩不说话,主动说道:“我刚才听二位在说盐贩子..你们是想买私盐?”
周铁与谢闲立即惊喜的对视一眼。
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谢闲忙低声问道:“不错!你知道哪里有卖私盐的?”
“不知道。”
“.......”
陈四五抬头回忆着,随后才迟疑道:“现在是真没有,哪都买不着啊!”
“以前是能买到的,我在孙家干活时,见过孙家买私盐!”
“那时候我们工友多嘛,干活不吃盐没劲。”
“孙家又不舍得给放盐,后来见都不卖力干活儿便只能去多买盐了,我亲眼见他跟那个盐贩子偷偷摸摸的就知道肯定是买的私盐!”
“当时我去孙家领工钱,出来的时候就在拐角看见管家跟那人在一起,当时那是一车的盐啊,管家还尝了两口,说货不错。”
周铁摸了摸脑袋,问道:“你怎么确定是私盐呢?”
“我见卖盐那家伙进风花楼了啊!街上见到好几次!卖官盐的能那么有钱,那么明目张胆?”
“谁不知道谢掌柜的风花楼是销金窟啊,没个几千两都不敢往里看一眼。”
谢闲连连摆手,笑道:“不至于,不至于,没那么贵。”
“如此说来,你认识那个人喽?”
看来事情突然出现转机了,谢闲心情大好!
“见到就能认识!”陈四五拍胸脯保证。
"好!那能否麻烦陈掌柜帮我一个忙,在风花楼住几日认一下这个人。你茶摊也不必开了,损失多少钱我赔给你!”
陈四五嘿嘿直乐:“不用不用!这种小事,我知道您是帮方大人做事的,让我能进风花楼那比什么都值了!”
谢闲与周铁顿时哈哈大笑。
“陈掌柜客气啦!该给的钱还是要给,以后我得给方大人写信介绍介绍你这样的人才!”
介绍给方大人!?
陈四五顿时狂喜!转头朝身后叫道:“铁蛋!上茶!上香茶!”
“二位尽管喝!喝个痛快!今日我请啦!还请谢掌柜多帮小人美言几句!”
谢闲哑然失笑,没想到这小老头这把年纪了,上进心还挺强。
“放心,小事一桩!你也不必客气,我看你们这清胃排毒茶就不错嘛,这茶我在京城可都没听说过,这是什么茶叶?”
陈四五搓了搓手,面露尴尬,显得十分犹豫。
最后见谢闲二人好奇的目光一直盯向自己,一咬牙低声道:“没啥..就是...些微..加了点泻药...”
“.........”
“卧槽!”
谢闲的脸骤然垮了下来,缓缓放下了已经送到嘴边的茶杯。
而周铁的脸色,已经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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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茶,谢闲一口没喝,他已经干了一半了。
没想到里面竟然掺了泻药,这不是要人命么。
周铁的怒气值瞬间拉满,举起椅子就要砸。
谢闲见状立刻起身拉住他的手臂,劝解道:“算了算了...咱们又不是没干过。”
“你不是没事么?”
陈四五见周铁发怒,讨好似的上前赔笑:“您别生气,您别生气。”
“里面是下了泻药,但是这个法子是从我一原来工友口中知道的一个地方土方子,原名叫肠润汤。”
“这茶我自己都喝,不会让人拉肚子,但通便它是真好使!”
说罢,陈四五拎起茶壶,对着嘴吨吨吨干掉了剩下的一半。
两人无语的看着陈四五牛饮,心里不禁感慨。
人才啊,没想到这小小的茶摊上竟然有这样的人才。
周铁见状也只能放下手里凳子:“肠润汤?那应该叫肠润茶才是!什么清胃排毒汤?”
陈四五嘿嘿一笑:“这不是字儿显得多么....”
当初那个精品力工的牌子他早就搞懂什么意思了。
对于语言的艺术有了一些开悟,特意请人做了茶摊的旗幡。
这宣传茶摊的特色跟宣传自己是一个意思!字儿多的,就是好!
谢闲无奈道:“行了陈掌柜,收拾一下吧,今天你就去我风花楼。”
“帮我把那个人认出来,其余的随便吃,随便玩,我全包了!”
"行嘞!这就收!”
时值下午,太阳还未落山。
陈四五穿着新买的衣裳惴惴不安的跨进了风花楼的大门。
原以为门口的守卫会把他拦在门口。
没想到简单问了一下名字就给他放了进来。
想来应该是谢掌柜提前交代了。
进了风花楼的大门,陈四五心里美滋滋的。
看着各式各样新奇之物,口中不由得连连称奇!
仔细打量并且记着各种东西,心里盘算着等出去了跟那些老工友坐一块吹牛逼!
卧槽!想想都脸上有光啊!
陈四五心情愈发美丽,左瞧瞧右瞧瞧,看见一些精美的花瓶想摸又不敢摸。
谢闲此时已经接到通报从楼上走下。
站在楼梯口,正看到陈四五缩手缩脚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陈掌柜,喜欢什么东西,回去的时候可以挑两样拿回去,不必客气。”
陈四五抿了一下嘴唇,羞涩的笑了:“谢掌柜您太客气了,那多不...多谢啊!”
这里面东西可一样都不便宜吧!
不要后悔一辈子!
“陈掌柜,一会儿客人就该多了,我给你安排了座位。”
谢闲一指大堂墙角一个不起眼的位子说道:“你就安安心心的吃,认出那个人直接告诉我就好。”
陈四五猛点头,随后便坐到了角落的位置。
虽然还没到上客的时辰,但风花楼的经营是相当高端的。
哪怕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大厅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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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四五就这么吃着茶水,喜滋滋的看着表演,直到天色渐晚。
风花楼大厅内客人逐渐多了起来。
此时谢闲也再次从后台走了出来,直接坐到了陈四五对面。
身后开始有侍女传菜。
一盘盘美味佳肴开始出现在陈四五眼前。
当初为了跟城内的商贾打好关系,风花楼弄了不少珍稀野生动物。
这些菜品也随着灾情放缓逐渐从菜单消失了。
事情解决了,这种过于豪奢的做派也就不便提倡。
那些东西,吃的其实是个面子,真到了饭桌上未必有寻常牛羊肉好吃,楼内的酒菜好其实是好在做法,都是些浓油赤酱的硬菜!
陈四五一见满桌子从未见过的美味佳瑶眼睛登时就直了!
不过见谢闲没有动筷的意思,他也不敢先吃,只是盯着桌上的菜肴喉头直动。
谢闲见他拘谨便伸出手,摆了个请的姿势。
“自在一点,就当是自己家,不够咱们再加菜。”
陈四五本能的点头。
但是突然间有些感动了。
不愧是方大人身边的人,跟他一样随和,都没有瞧不起我这样的泥腿子。
还处处照顾着,今天我得仔细的瞧!
随后他拿起筷子便开始miamiamia疯狂炫起饭来!
谢闲不由得笑了,这吃相跟张彪有的一拼。
怕他噎着便帮他倒了一杯茶水:“慢点吃,顺道帮我看看有没有那人。”
陈四五塞了满嘴的肉菜,抬起头扫了一圈。
摇摇头,费力咽下口中的菜,道:“没有,有了我马上就告诉您。”
说罢又感动道:“谢掌柜啊,不瞒您说,小人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啊!”
“只可惜,我婆娘孩子死的早,没有享受到这样的福分。”陈四五说着又开始伤感起来。
“哎,跟着您真是沾光了,就说这肉,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好吃的肉啊!”
他夹起一块红烧肉,仔细的打量着,随后一口塞入嘴中,闭着眼细细品味...
“再来一盘红烧肉!”谢闲朝着一旁侍女招呼道。
陈四五刚想抬头感谢,立刻被谢闲阻止了,只好转头问道:“谢掌柜,您这生意做的这么大,还用的着买私盐么?”
“此事你不必多问,只管做好的你的事,以免给你惹上麻烦。”
“若是回去之后有旁人问起此事也万不能多一句嘴,这是方大人交代下来的,懂了吗?”
“一会儿如果那人出现了,你就去楼上消遣,睡醒了就回家,如果没来明日你再过来。”
“这是五十两银子,你拿好。”说着谢闲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陈四五连忙擦了擦油光锃亮的嘴,摆手道:“真不行!真不行!您给的太多了,这钱我真不能拿。”
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这一趟下来实在是让人家破费了。
陈四五心中十分不好意思。
谢闲一把将银票拍在他面前:“不必客气,这银票不是给你的。”
“我们楼内的姑娘可不免费,这五十两到时候你去给看中的女子。”
陈四五一时语塞,怔怔的看着桌上的银票。
娘的...干这活儿居然这么挣钱!我怎么就不是个女人啊!
心中感叹了一番,陈四五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刚想收起银票,突然低声惊呼道:“哎!谢掌柜!他来了!!”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四五这话刚脱口而出,谢闲立刻凝目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高笔挺,长相颇有些英俊的青年,正搂着侍女调笑而入。
另一只手还拎着一把扇子,不停的扇着风,扇面上还作着一首词。
光看长相不似商贾,反倒是一副读书人的扮相。
此人正是当初调查名单上其中一人。
海渊城,杜凌峰!
“陈掌柜,你可点给我看好了,此人确定就是当初你见的,与孙家掌柜交易的盐贩子?”
陈四五此时饭也不吃了,眯着眼看向杜凌峰。
“错不了!我对他印象很深!”
“孙家的管家可从来没对人那么客气过,一定是他!”
谢闲郑重的点点头:“嗯,好!你先吃吧,旁的你不用管了,任何开销别人提起就说记在我的账上。”
说罢,起身朝杜凌峰走去。
谢闲没有犹豫,直接走到了杜凌峰面前,拱了拱手。
原本还搂着侍女调笑的杜凌峰见有人前来向自己拱手,突然愣住了。
疑惑道:“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在下谢闲,乃是风花楼的掌柜。”
杜凌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简单回忆了一下。
对于谢闲他是有记忆的,虽然未曾亲眼见过,但是作为风花楼的常客多少也听说过。
他突然来见自己是想干嘛?
杜凌峰有些警惕起来,推开怀中的侍女,对着谢闲回礼道:“原来是谢掌柜,久仰!某名杜凌峰。”
“不知谢掌柜有何贵干?”
谢闲微微一笑:“杜兄不要多虑,谢某并无他意。”
“只是听说杜兄乃是我风花楼的常客,但是听伙计说从未在此加入过会员,所以想来问杜兄,我风花楼是否有招待不周之处?”
杜凌峰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道:“原来如此!”
“谢掌柜多虑了!风花楼实在让杜某大开眼界!可以说是宾至如归,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只不过我并非建江人士,所以不会在此地久留,说不准过段日子就离开了。”
谢闲低头沉思片刻,“遗憾”道:“原来如此,杜兄不能久留在建江实在可惜。”
“我观杜兄的打扮,莫非是读书人?风花楼内还少有读书人前来呢。”
风花楼虽然是风月场所,但是消费实在太高,几乎很少有读书人前来。
寻常读书人消费不起,有官身的不敢来,那些有背景的也因为新官上任小心的很。
说起读书人,杜凌峰的脸上显然流露出一丝自傲。
“哈哈,谢掌柜客气啦,杜某只是一落魄秀才,现在做些皮货生意罢了。”
还真是读书人!竟然去做生意了,少见!
谢闲脸上闪出一丝失落:“哦,原来如此,那就不多打扰杜兄了。”
见他这副表情,杜凌峰突然感觉自尊心被刺痛了,连声叫住了已经转身的谢闲。
略带不悦道:“谢掌柜,你这是何意呀?”
谢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闲回头苦笑一声:“实不相瞒,其实我乃景和八年的举人,刚才见杜兄自有一股书生气质,所以忍不住上来搭话。”
“可亲口听到杜兄是书生又是生意人..倒是谢某失礼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谢闲满脸的苦涩让杜凌峰看愣了,口中喃喃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好诗,好诗啊...”
这谢掌柜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这读书人变做商贾,心中的苦谁能知道呢?
不但被其他读书人瞧不起,反而还被其他商贾瞧不起,可以说两面都融入不进去。
如今面前这位谢掌柜竟然跟自己是同一种人,还是个举人!
那可真是稀奇了!
谢闲再次转身要走,杜凌峰连忙拉住谢闲,忙道:“谢兄请留步!谢兄好文采啊!能否与在下一叙?”
谢闲回头再次看向他,犹豫着点点头。
随即找了个就近的座位坐下,杜凌峰立刻坐到他对面,接着毫不犹豫问道:“谢兄,你既然是举人为何在此经商呢?”
谢闲闭上眼,轻轻摇头,痛苦回忆道:“说来不怕杜兄笑话,我虽是举人但是自幼家贫,又被乡绅欺压,原以为考中举人便可翻身,没想到乡绅家中也有强人。无路可去便来了建江做起了生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哎~”
嗯?说得好,说的真好!
杜凌峰感叹着:“谢兄,说起来真是让我感同身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真乃金玉良言!”
“不过我与谢兄不同,我是真的考不上举人...可又想富贵人间,便只能做起商贾。”
“你刚才那首,同是天涯沦落人可有完整的一首?”
“恕我直言,凭借谢兄的诗才,去做生意实在是可惜呀!”
“若此诗全篇能传出去,必定名震天下!”
我特么怎么知道全篇是什么?都是听老爷说的!
老爷作诗都是一句一句的,也不知道是从哪抄来的。
抄就罢了,也不知道抄个全乎的!
可见啊从小读书就不咋地,问了他两次进士多少钱买的也不告诉我...
回去再问问!
谢闲心里吐着槽,嘴上还要应付着杜凌峰:“实不相瞒,谢某也只是当初与故旧偶遇,酒后有感而发,灵光一闪。酒醒之后便再难续上,故此也就只有这一句。”
杜凌峰顿时遗憾道:“原来如此,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没想到建江城中还有与我一样遭遇的人,今日能得见谢兄也是幸事一桩。”
“不过谢兄是举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秀....”
不等他说完,谢闲两眼一瞪:“杜兄!你我皆是沦落人,难道还要讲什么高下之分么?”
“早年的事,同我而言早已烟消云散了....今日既见杜兄,不如由我做东咱们畅谈一番?”
杜凌峰眨眨眼,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谢掌柜还是性情中人!
一拍桌面,爽快道:“好!今日能得见谢兄真乃幸事,不过谢兄做东就不合适了,不如由我做东!”
谢闲面露微笑:“杜兄忘了?这风花楼都是谢某说话,哪有让你破费的道理!”
“来人呐!好酒好菜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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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府门口,李元照咧着嘴,露出两排大白牙一脸嘚瑟的样子。
刘金就站在他身旁,时不时把目光瞥向西瓜,眼里流露出渴望的目光。
看着停在自家门口的两车西瓜,方正一无语凝噎。
没想到李元照真的要卖瓜!
说起桃源县的西瓜,他还真是从来都不怎么关心。
大景上上下下的作物几乎都与他在穿越前见到的作物都有所不同,甚至大有不同!
后世经过成百上千年,或是科技发展后几十年甚至几年培育驯化出来的作物都朝着适合人类口味的方向转变。
可是这原始品种不是这样啊!
它唯一的本能就是将种子传播出去,根本不考虑自身口味的问题,着实可恶!
尤其是那些下流的水果,以西瓜为首,更是让方正一大跌眼镜。
不水不甜不说,还特么没多少肉,都是空腔!
所以这瓜呀,他从来不在意!
但是县里农业司还有那群土老冒似乎对瓜异常充满兴趣。
每年都要孜孜不倦的种瓜。
这两车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种下的...竟然还被太子搞到手了。
自打李元照上次动了卖瓜的念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没成想这次是玩真的!
一想到太子在宫里卖瓜,方正一就头疼。
不像样子,越走越偏啊!
万一惹得皇帝老丈人不高兴了,那我还娶不娶公主了?
李元照见方正一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忍不住催促道:“老方,明天咱俩就去宫里卖瓜?”
“殿下,我县里那点瓜全让你拉过来了?给钱了吗?”
“我让刘金买的,他说没花钱,免费送的!”
方正一疑惑的看向刘金。
刘金忙解释道:“我说方大人想吃瓜了,他们就把瓜全采了。”
“.........”
用我的名号,骗我的瓜!还要拿去卖钱!
是个人会做这种事么?
方正一皮笑肉不笑的道:“殿下,在宫里摆地摊你就不怕被陛下打么?”
“不是咱俩上次不是还卖眼镜了么?”李元照瞪大了眼睛问道:“你忘了?”
“眼镜是眼镜!那东西是刚需!这就是一吃食,可吃可不吃的,谁差这一口啊?”
“陛下要是知道了,指定得抽你!殿下要非卖不可就在坊里卖不就得了么?”方正一问道。
“坊里?这瓜我准备卖十两一颗,坊里谁能买的起啊?你就说去不去吧!”李元照催促道。
一听价格,方正一琢磨了起来。
十两,并不贵!因为自己县里就卖这个价,产量稀少也只有有钱人才会买。
所以不算离谱。
但是费那个劲干嘛呢?反正本来就是我的瓜!
“殿下,你手头缺多少钱说吧,我这有别跟我客气!”方正一拍着胸脯道。
李元照顿时眉头一皱,走上前去将方正一拉进了院子内。
“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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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呀?”方正一迷惑了。
对卖瓜这事这么执着?你上辈子是开水果摊儿的?
李元照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咱们不是卖眼镜么?我感觉挺好,这次我想试试卖瓜!我是真想卖!”
“本宫从小就被那些师傅教训,虽然他们没明说,但是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们觉得本宫做不成什么事情!但是本宫自小就想征战沙场,成就一番大事!可惜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出来做事也都是你站在我身后,我这次就是要把瓜卖给他们让他们看看!”
方正一忍不住点点头。
“可是卖瓜又不是什么大事,大臣们会有意见的!”
李元照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长出了一口气才解释道:“本宫也在坊里这么久了,我发现还是从小事做起比较好!实不相瞒啊,宫里那帮师傅跟大臣自小就训斥本宫,说实话我心里有些怕他们。他们总是告诉我什么是明君,明君该如何做。”
“本宫就要顺着他们给我画好的路走下去,稍有不顺便要被训斥,就连父皇都帮着他们!”
“可是谁能说明白明君到底该是什么样的呢?本宫也读史,可史书上从来没有明说明君必须怎样怎样。”
"上次咱们去卖眼镜,我就发现其实那些大臣也不过如此,他们的眼界也都是有限的,还不是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所以本宫不要被他们安排!他们有没有意见我全当放屁!”
"我想,其实做生意就是另一种博弈,本宫把瓜忽..卖给他们就算赢了!”李元照说这话,脸上渐渐露出不忿的表情。
方正一顿时肃然起敬,忍不住伸出大拇指。
太子从小一直被一群老古董训练,能保持今日的这样的性情跟思维方式是想当难得的。
按理说,这个时代的人都特别早熟,十四五就当家非常正常。
尤其是李元照已经成年了,某些地方还表现的像个孩子一样。
不服输的态度,快速学习的能力,旺盛的好奇心,天真的性格...
这绝对不是幼稚,方正一对这种状态也算了解。
他上辈子熟读成功学,李元照这种状态很有可能是“幼态持续”。
这种品质通常都是天生的,且很难培养。
而拥有幼态持续这种特征的人,往往更容易成功。
像孩子一样去观察并融入世界,更容易冒险开拓新领域。
孟子就曰过:“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意思就是说:能成就大事的人,都有着一颗孩子般纯真的心。
虽然太子说的很好,但是方正一并不打算冒这个险!
“殿下说的好!臣真是打心眼里佩服,可是你自己去就行了啊?没必要带上臣。”
“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没底!”
“........”
“万一父皇打我,你要替我狡辩一番。”
“........”
“如果你陪我,我就不把你跟你丫鬟乱搞的事告诉妙菡。”
方正一浑身一激灵:“你等会!我什么时候跟丫鬟乱搞了?说话要讲证据啊!!小心我告你诽谤啊!你诽谤我啊!”
李元照一耸肩:“是心声,我听见了!至于妙菡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
擦!让你学的!
老子这点东西算是让你琢磨透了!
方正一恨得牙根直痒痒,你这个逆徒!竟然学了我的本事第一个对付我!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行!我陪殿下去,不过我跟你说,到时候这瓜你自己卖,我可不帮你。”方正一一咬牙。
去!不去这小子又跑到公主那扇阴风,点鬼火。
学坏了啊!指不定在公主那编什么瞎话,不得不防!
李元照一听顿时喜笑颜开。
“你放心!我来卖,但是你说咱们这瓜十两能卖出去吗?”
方正一转身走到门口,叫上刘金抱着一个瓜进来。
放倒院子中的石桌上,随后又叫来下人拿刀分瓜。
这西瓜一切开,方正一就直摇头。
还是那个卵样,空腔西瓜,大部分都是白肉,看着就不甜!
“殿下,你爱吃这寒瓜?”
李元照看看西瓜:“不是很喜欢,味道一般,但是它很大!”
很好,理由很强大!
大就是好!
“这就是了,寒瓜还是寻常的寒瓜,这东西只是看起来很大,比较耐吃而已。相比于寻常的水果并没有什么突出。”
“唯一的优势就是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季节,光凭这一点值十两银子么?显然是不值的!”
“而且殿下公然出现在宫内摆摊,依臣的经验,那些大臣是不会买账的,不背参你一本都算好啊!所以想要以十两的价格卖出去,非常困难!”
"那么如果想让它变得物超所值就要制造噱头,让它值得十两的价格!”
“举个例子,比如它不甜吧,你得像个办法让它变甜!”
李元照一头雾水:“已经这样了,都摘下来了,如何还能变甜?”
“不知道,殿下,是你卖瓜不是我卖瓜。”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卖东西不能骗人。如果你没办法把它变甜,那就不要去说它甜,买主不是傻子,这样以后生意就没法做了。”方正一严肃道。
李元照脸上显露出奇异的微笑:“老方,你就别装啦!你少骗了?”
方正一也是不屑一笑:“臣做生意,虽然用了一些语言上的艺术,但是双方往往都能从中受益,这就有了继续合作的基础。”
“其二,骗得狠了,那一定是一锤子买卖,以后绝不合作!”
“其三,如果想骗,那就骗一辈子,或者能把谎圆上,否则没这个把握不要做!”
“殿下贵为储君,人无信不立!生意从来都是双方受益的,虚假宣传只是术,诚信经营才算是道!而且是长久之道!殿下明白了么?”
李元照沉思道:“嗯...我再想想。”
次日。
刘金早早的就带人把两车西瓜拉倒太和殿前广场。
等朝会结束,群臣从大殿内鱼贯而出,一眼就望见了那两车扎眼的西瓜。
随后就看见方正一跟李元照一路小跑跑到了车旁。
李元照拿起车上的招牌就那么一立,面向群臣!
方正一坐在瓜车上,忍不住捂上脸。
果然啊....这块地太空旷了,卖瓜显得格外诡异!
还未走下台阶的群臣见太子立了个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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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此时不少大臣都戴上了眼镜,但是距离有些远还是看不清牌子上写的什么。
等凑近了才看到,李元照手下拄着的招牌赫然写着【寒瓜,不甜不要钱】
李元照见陆陆续续的人走来,高声喊道:“卖瓜!卖瓜!”
方正一赶紧侧过身,表示不认识。
没成想李元照伸过手捅了他两下:“老方!帮我喊啊!”
“不是不用我帮忙嘛!”
“这不算帮忙!”
方正一无奈,只能将身子侧了回来,有气无力的喊着:“卖瓜!卖瓜!”
此时人越聚越多,终于是将瓜摊包围。
“来来来,大伙都来看看本宫卖的瓜!不甜不要钱!”李元照见人多了,情绪忍不住激动起来。
一群大臣则是冷着脸看向方正一。
突然李岩松从人群中越众而出,看看瓜摊又看看方正一,开口就怒斥道:“方正一!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怂恿太子殿下在宫内卖瓜,成何体统!”
人群紧跟着附和起来:“这方正一又开始作妖了。”
“是啊,怎么一天到晚都不消停呢?”
“李公还真是大公无私啊....”
方正一刚要解释,李元照先开口了:“与他无关!这是本宫要卖的瓜!”
“大家既然都来了,就来尝尝我这瓜味道如何,觉得好吃买一颗回去!”
说罢,抄起手旁的刀手起刀落,咔咔咔将一个瓜劈成十来份。
一大滩汁水瞬间从瓜中爆开,流淌到地上。
李岩松登时惊了:“殿下,你这瓜里怎么流这么多水?这是烂瓜吧!”
李元照不高兴了:“什么水?什么水?那是果汁!”
“李师傅,尝尝味道如何?这叫蜂蜜瓜!”
一瓣西瓜递到了李岩松眼前,但是他并没有接,面色冷淡的看着李元照:“殿下,不要胡闹了。”
“这是宫里,殿下既为储君怎能在此卖瓜呢?”
“上次眼镜也是我卖的!你不也买了吗?怎么今日卖瓜就不行了?”李元照一脸天真无邪的反问。
“那...那不一样!”李岩松的脸红了。
道理上确实没法说,总不能说眼镜我用的上可以卖吧?
太子果然跟着方正一学坏了啊!
“哎!这时候哪来的瓜啊!早就过季了呀!”
人群中突然有人插了这么一嘴,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对啊!现在世面上哪还有瓜啊?
李岩松这事也才反应过来不对味,眼神忍不住游移到瓜上。
李元照适时的又将瓜向前递了递。
方正一的声音悠悠传来:“诸位放心尝,放心买,殿下卖瓜自然不为盈利。”
“这是义卖,卖瓜的钱会捐给民间的穷苦百姓...”
既然他想卖就只能这么说了,否则看大臣们的态度,今天这瓜卖不成!
果然一提义卖,反对声音小了不少。
李岩松见太子的手还在举着,忍不住接过西瓜。
“李师傅,快尝尝味道如何?”
李岩松苦笑,轻咬了一小口,突然眼睛一亮,赞叹道:“甜!真甜!老夫还没吃过这么甜的瓜,不愧是叫蜂蜜瓜,里面还真有一股花蜜的清香之气,实在不凡!”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嚯!李公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也开始有些眼热,看着摆在车上已经切好的那些瓜,不禁心中倍感好奇。
李元照见状连忙拿着瓜,向四周递去。
最前排的十来个人都开始拿着瓜细细品味起来。
方正一已经提前捏了一瓣,这一咬确实甜!
李元照贼兮兮的凑到他身边,低声道:“老方,甜不甜?”
“甜!殿下往里加糖了?”
李元照得意一笑:“你一定想不到我怎么办的,昨天下午本宫就想到让瓜变甜的办法了。”
“猜猜怎么做的?罢了!谅你也猜不出来!”
“我调了一些蜜水,东宫里还有一些你之前投毒用的青霉素针管,用针管打进去的,没想到吧!”
“殿下高明!
方正一啃着瓜,有些无语。
这特么是注水瓜啊,有啥想不到的,还污蔑我投毒。
“哎,老方我这不算虚假宣传吧?”
“不算!”
这顶多算是初级农产品变加工农产品,这个创意,价值万金啊!
众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
赞叹声不绝于耳,不愧是太子卖的瓜,真是甜到家了!
加了蜂蜜水的瓜,能不甜么?!
方正一看着众人的反应,一时间不知该作何感想。
歪!越来越歪了!
郑桥也拿了一瓣瓜,两口下肚,咂咂嘴有些意犹未尽的道:“殿下这瓜是哪来的?难不成宫里还种瓜了?”
“这是本宫从桃源县进的货!”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桃源县进的货,那就不奇怪了。
那地方民风都跟正常地方不一样,大街上还有妇人公然打架,也没人拦着。
有个反季西瓜算什么,说不定是耐寒的品种?
"行!那你给我挑一个!挑大点的!”李岩松一指方正一。
哎,我堂堂詹事,不在家睡觉在这卖瓜!
方正一不情不愿的从瓜堆里挑了个西瓜拍了拍。
拿到李岩松面前问道:“这个行不,李公?”
等瓜拿到李岩松面前,他又迟疑了:“这个季节如何有瓜呢?是种的晚么?不会有生的吧。”
方正一面露不悦:“我跟太子摆水果摊能卖你生瓜蛋子?你要不要吧!”
李岩松苦笑着拿出钱袋:“要要要!没有这么做生意的,就算是义卖态度也不能这么差啊!多少钱?”
“十两一颗,不算重量。”李元照主动道
“多少?!”李岩松的手从钱袋中掏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向李元照。
“十两。”李元照又重复了一遍。
人群顿时哗然,随后一群朝臣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十两银子,虽然在场的人没人拿十两银子当回事,那你也不能比市场价高出这么多吧?
“我草,瓜皮子金子做的,还是瓜粒子金子做的?”
“十两银子啊!这不就是宰人么?再甜它也是个瓜啊!普通瓜泡蜜水里吃不一样么?。”
“咦!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这瓜甜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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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里面是灌的是蜜水,应该有破口,拿一颗查一查...”
李岩松站在人群里,狐疑的看着方正一跟李元照,随后拿过了方正一手中的瓜。
转身面对人群检查起来。
李元照错愕的看着一群背对过去的大臣,冷汗嗖的从额头流了下来,求助似的看向方正一。
方正一无奈的耸了耸肩。
这帮老妖精,不是那么好糊弄啊!
像眼镜这样没见过的东西还好蒙,可西瓜这种生活中常见的东西就不那么好骗了。
只能能寄希望于针孔不被发现吧。
一群人拿着瓜,反复传看着。
“这也没有破口啊,蜜水怎么灌注进去的?”
“会不会是直接整个瓜泡在蜜水里的?”
“哧溜...不可能,这瓜皮不甜!”
“咦?瓜蒂这里好像有个...不是不是,看来就是这个品种,就这么甜!”
郑桥没有参与讨论,反而眯着眼看向方正一,随后心里有了答案。
他凑到人群中低声道:“诸位,这瓜十两一颗这么贵!可你们瞧,方正一还是不情不愿的样子,可见这些瓜是被太子强从桃源县中拉过来的,否则这样的宝贝方正一就留着自己享用了!”
“据老夫观察,方正一此人虽然年轻,但是精通养生之道!”
“这瓜肯定不是寻常的瓜,说不定有养生的功效!”
一群人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会儿,随后纷纷点头。
“有道理!方正一见了银子还不开心,定然是吃亏了!十两..看样子是真不贵!”
商量完毕,众人再转过身来,李岩松痛快地掏出了十两银子:“行!既然是义卖,十两就十两!”
李元照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没露馅....
等方正一再次递过西瓜,李岩松喜滋滋的接过来把瓜抱在了怀里。
老了,唯一的爱好就是养生,这东西稀罕的很,回去细品!
“给我也挑一个!”
有了这么一个开头,其他官员接二连三的开始买起注蜜西瓜。
李元照心里是乐开了花,挨个递着西瓜,方正一则是收着钱还不断的摇头叹气。
他妈的,见了鬼了!
十两一个的破瓜还抢着买,啥时候生意这么好做了?
就算西瓜甜也不至于这样吧,难道只有我一个人不爱吃西瓜?
或许自己应该多搞点大棚才对....
他表情越是无奈,大臣们就越是开心。
才十两!我赚了,你亏了!
在众人的哄抢下,不多时满车的西瓜销售一空。
李元照咧着嘴,大声道:“卖完了!卖完了!蜂蜜瓜没有了啊!”
“殿下,那不还有一车吗!”没买到人心有不甘的看向李元照身后的另一辆瓜车。
李元照跳到车上,清了清嗓子喊道:“蜂蜜瓜卖完了!这是另一种瓜!”
“这一车更为名贵,名为奶香瓜,十五两一颗!先到先得啊!”
奶香瓜!?真新鲜了,吃个瓜还能吃出奶香?
所有人都惊奇了,甜不算什么,但是能吃出奶香的水果还真是闻所未闻。
众人疑惑间,只见李元照直接从瓜车上掏出一颗瓜。
与上一颗一样,如法炮制,手起刀落切成了十来份。
一大滩乳白色液体立时从瓜中爆出,伴着鲜红的果肉格外扎眼。
方正一看着瓜里流出来的液体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擦,如果没猜错...里面是牛奶吧!
这哪是奶香瓜!这他妈是喷射西瓜啊,那不得谁吃谁拉?!
另外,如果是昨晚上注的牛奶,那瓜不都变质了吗?
靠!这帮老身子骨别吃出个好歹来!
太子这次可真是缺了大德了!方正一心中暗骂。
郑桥暗中观察着他,见他脸色突变,心中一喜,当即高喊道:“殿下,老臣来一颗!”
“我也要!我也要!”
这会儿大伙也不等试吃了!这么罕见的东西,先买了再说。
郑公都跟着抢呢!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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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瓣西瓜,上面还带着残留的奶白色。
郑桥问道:“殿下,臣能尝尝这瓜吗?”
李元照两车西瓜都卖了一干净,心情大好。
大手一挥道:“尽管尝!谁想吃自己拿!”
听他允许,郑桥毫不犹豫上前一步,捏了一瓣西瓜。
身后其他人忙不迭的跟上,生怕抢不到。
等西瓜放入郑桥口中时,他闭起眼细细品味起来。
“嗯...不愧为奶香瓜之名,果然有一股醇厚的香味。”
“不错,真是奶香奶香的,还真是长了见识!”
“这果汁为何如此奇特呀,竟然是白色,不应该是红色的吗?”
听到有人这么问,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聚在了李元照身上。
李元照站在瓜车上讷讷的说不出话。
本宫怎么说?难不成说实话!
赶紧编!赶紧编!
沉默了十几秒,他放弃了,转头看向方正一。
方正一脸上爬满了无奈。
你就算骗人,也要提前编好瞎话吧!瓜是成功卖出去了,到头来还要求助我。
但兄弟有难,不能不救!
方正一鼓起微笑,伸手一指地上一滩白色的"果汁"道:“这是瓜乳!”
“瓜乳!?胡说八道,又不是动物,瓜如何能有乳液呢?”立刻有人高声质疑。
方正一面色不改:“因为这是孕瓜!”
我靠!这种瞎话你都敢说?
李元照眼珠子快瞪出来了,震惊的看着方正一泰然自若,心口胡诌。
心中不由得开始自惭形秽起来。
差的远,我跟老方还差的远啊!
众人议论纷纷。
孕瓜,比特么见鬼还离谱!瓜还能怀孕,难道瓜还分公母不成?
方正一侃侃而谈道:“世间万物,皆分阴阳,这寻常的瓜自然也在天道之中。”
“不过瓜虽分公母,但其实是雌雄一体,只有极少数的瓜才因为意外情况怀孕!”
“具体的我也并不太懂,这东西极为罕见,或许应该找御医问一问。”
方正一心里冷笑。
去找御医问吧。
宫里的御医,绝对不敢说自己不行,就算没见过,扯谎也得给他圆上。
否则就不是没饭吃的事了...
“胡言乱语!既然是孕瓜,应该是瓜中有瓜才对,刚才太子殿下劈开的瓜,其中可什么都没有!”有人立即反应过来,大声斥问道。
“瓜都摘了,流产了!”
“......”
“就算流产也应该胎死腹中啊!?你又作何解释?”
“化成水跟奶混在一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这是瓜,你怎么能用人去往瓜上套呢?未免也太荒谬了!”
众人无语。
是啊,太荒谬了。
抢瓜的时候太激动没多想,怎么现在感觉上当受骗被忽悠了呢?
想到此处,群臣看向第一个买瓜的郑桥。
“郑公,你一向擅长岐黄之术,听说还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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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桥捋着胡子,做沉思状,心中开始不断分析。
瓜肯定不是假的,既然蜜水不能灌进瓜内,那奶水肯定也不能。
可是怀孕的瓜,他也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怪事就连书中也是见所未见。
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大品天仙茶跟方正一弄出来的眼镜不也是闻所未闻之物么?
所以奶香瓜想必应该是有的。
良久,郑桥缓缓开口:“此瓜确实神异,老夫遍观医书也从所未见。”
“所谓孕瓜之说,老夫是不信的,但刚才方正一说世间万物皆分阴阳,此话确实不假。”
“许多药材就有这种特性,虽为性寒,但是总有异种表现出相反的特质,或是经过炮制也可以转变其药性。”
“瓜亦在此理之内,瓜本性寒,但是见此瓜竟然能反季而生足见其中蕴含阳气。”
“所谓阴极阳生,由此可见瓜乳就是此瓜转阳排出的寒物!”
“如此说来,此瓜瓜肉应该是极阳之物,而瓜乳乃是极寒之物。”
“弃乳食肉,可壮阳!”
!!!
经他这么一分析,群臣顿时激烈讨论起来。
买到奶香瓜的个个喜笑颜开,没买到的则是如丧考妣。
“没想到啊,郑公这一分析,我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瓜也能大补,还能强阳,今个真真算是学习了,郑公高见!”
“方正一年纪轻轻就如此精通进补之道,你们说桃源县里是不是还有更好的?”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人群中偷听的郭天养,眼里顿时爆发出震惊之色!
壮阳瓜!神了!贤弟有这神物,哪天必须讨要一个来尝尝!
一旁的方正一跟李元照二人还在靠在车边数钱,突然听到一旁爆发出惊叹声,忍不住侧目看去。
李元照纳闷道:“老方,你说他们高兴啥呢?咱们赚了钱也没乐成这样啊。”
方正一面色沉凝:“想不通啊,这群人说不定心里攒着什么坏点子,要参咱俩一本!”
“对了,殿下,你那瓜里的奶什么时候注进去的?万一给人都吃坏了就遭了!”
“放心,我也知道那玩意坏的快,所以是早上注进去的,牛乳也是煮沸放凉的,应该问题不大。”李元照答道。
听他这么讲,方正一才算放下心来。
不过还是得跟那群同僚交待一下,万一哪个不怕死的回家放两天再吃就遭了。
他们身体素质都不咋地,年龄还大,说不定就栽在茅坑里了。
方正一隔空高声道:“诸位!诸位!听我一言!”
“这两种瓜十分的娇贵!所以特别容易变质,从桃源拿到这里已经快过去一天了。”
“两个时辰内就赶紧吃了吧,不要耽搁,否则容易吃坏肚子!”
一群人听完又看向郑桥,期盼得到专业解答。
“郑公,你说他说的对么?”
郑桥一脸高深道:“不错,极寒极阳于一体,长时间下来二者相冲,便只能沦为平常之物了,赶快吃!但是里面的瓜子可以保留下来,说不定能入药!”
“好了,诸位赶快回去忙公务吧,耽搁太长时间了。”
郑桥一发话,众人轰然散去。
有瓜的抱着瓜,没瓜的凑在有瓜的人身边,企图跟着蹭一口。
大殿内,郭天养弯着腰站在景帝身侧,口中不断讲述着什么。
景帝缓缓放下奏章,脸上略带愠怒:“那两个畜牲,竟然胆敢在宫内摆摊卖瓜?简直无法无天!”
“陛下,那瓜不是一般的瓜。奴婢亲自见了,竟然怀孕的瓜,而且瓜肉能壮阳!”
“这可是郑公亲口说的,他可是精通岐黄之术。”
怀孕的瓜?壮阳瓜?
景帝的狐疑的看了一眼郭天养:“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听清楚了?”
“奴婢一个字都没听错!”
“把那两个畜牲的瓜都给朕扣下!竟敢在宫内胡说八道,散布谣言!”
“陛..陛下,应该没剩的了,都卖完了。”郭天养表情显得有些遗憾。
卖完了么...景帝的脸皮抽了一下。
“让那两个畜牲来见朕!朕再不教训教训他们怕真是要上天!还有,把朕的棍子一并取来”
郭天养应了一声,小碎步跑出殿外。
看着郭天养的背影,景帝陷入沉思。
壮阳瓜...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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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车西瓜比较出乎方正一的预料,没想到也整了个小两千两。
不过蒙人的成分太大,不是长久生意。
没等二人高兴多久,郭天养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
一脸笑意的道:“殿下,方大人,陛下有请。”
果然,该来的还是得来啊!
方正一深吸一口气,看向李元照。
吃饱了撑的跑这来卖瓜,没挣几个子还要挨顿骂!
图什么呢?等你当上皇帝跟大臣硬刚啊!
现在在这拿瓜蒙人,有点阿q精神。
不过李元照倒是有恃无恐的状态。
直接朝不远处的侍卫招呼两声,几名侍卫快步跑来。
“把这银子给本宫拿着!”
随即又对方正一道:“老方,你看着吧,父皇见钱眼开,一会儿我就买通他!”
“本宫今日过瘾了,这钱就不要了!一会儿万一出了岔子,记得帮我打掩护啊!”
“应该先想个说辞才对....”
那他妈是我的瓜!方正一斜眼看着李元照。
听两人大声密谋,郭天养的脸忍不住皱了起来,幽怨道:“殿下,老奴还在这呢。”
“闭好你的嘴!”
“......”
整理了一番,三人带着宫卫便去面见景帝。
不过刚一跨入大殿,李元照挺直的腰板,瞬间弯了一些。
整个人的精神也显得萎靡了不少。
方正一目瞪口呆。
还真她妈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这是挨了多少打?这演技已经融入血脉了么?
没进殿之前还牛逼哄哄的样子,过了门槛就不是你了!
殿上,景帝面对着方正一跟太子。
坐在殿上,一手拄着黑粗棍子,威严尽显。
看到棍子的一瞬间,李元照当场瞳孔地震,整个人又显得佝偻了一些。
方正一惭愧的低下了头。
没想到啊,这玩意陛下还留着呢,看样用的是真顺手。
罪过...罪过....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景帝缓缓开口:“说吧,为何要在宫内摆摊?”
李元照还低垂着头,也不敢吱声了。
嘴里叨叨咕咕的说着什么,自知理亏,紧张到不敢大声,然后转头看向方正一。
太嫩,还是没经验!
方正一立即上前一步,高声道:“陛下勿恼,太子殿下卖瓜实在是事出有因。”
“殿下常在半山坊奔波,想亲自体验一番百姓生活,但是又恐惊扰到百姓所以才来宫中摆摊,这一片爱民同理之心实属难的。”
“二来,今日所卖之瓜确实稀有,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朝中诸位同僚劳苦功高,太子也是想让大臣们一尝其滋味,这瓜就连殿下还未吃过就拿出来分享,真可谓分甘绝少,品行高洁。”
“其三,之所以售卖,其实殿下还是看着陛下每日早朝晏罢,厉精为治,劳苦功高。所以也想尽一分绵薄之力,为陛下分忧,今日所入之银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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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得银,共一千六百五十两,全在此处,望陛下明鉴!”
说完,方正一瞄了一眼宫卫。
宫卫心领神会,打开钱箱露出了里面的银票跟一些散碎银子。
郭天养接过放到了御案上。
李元照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老方,真特么能编啊!这把稳了!
景帝只撇了一眼桌上的银子,随后垂眸看着殿下的二人,拎着棍子缓步走了下来。
方正一见他竟然不说话,喉头忍不住动了两下。
完了,看这反应不妙啊!
绝逼没糊弄过去....
想到这,他忍不住侧目朝李元照看去。
此时李元照还低着头,还没心没肺的笑呢!
感受到方正一的目光,他也侧过头来,伸出大拇指....
下一秒!
一道黑影猛地抡到了李元照大腿上!
“啊!!”一声哀嚎霎时间传遍了大殿。
接着就是一下又一下...这一棍棍不含一丝水分。
棍棍到肉的声音传到方正一耳中,让他遍体生寒...
不过李元照也是够硬气,虽然惨叫着但是姿势愣是没换!
这些年早有经验了,亲爹下手的时候都是挑肉厚的地方。
如果换了姿势极容易误伤,那还不如保持现状。
方正一看的眼睛都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陛下打孩子。
真是牛逼啊...不愧是皇家教育,一点不带含糊的。
不过他也没法眼瞅着李元照挨打,连忙上去拉景帝。
“陛下!!算了,算了!气大伤身,息怒啊!”
“滚开!你别拦着,这个逆子,无法无天!宫内摆摊是你一个太子该干的事吗?”
“摆就摆,竟然还找别人打掩护!看看你们撒的那些谎,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朕今日要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只怕你将来忘了自己的身份!”
景帝大臂一挥,将方正一甩了个趔趄。
李元照本能的开始嘴硬:“儿臣是为了父皇的内帑啊!那钱我不给你了!我错啦!”
"住口!你竟然还有脸辩驳?”“啊!”
暴怒中的皇帝显然不好惹,方正一也缩了。
躲到柱子旁尽量显得渺小一些。
旁边的郭天养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一脸淡然的站在他身旁。
方正一惊恐道:“陛下就是这么打太子的?”
郭天养点头:“以前倒也没这么狠,好像你进宫后打的越来越狠了。”
“郭哥,你别瞎说啊!”
又抽了四五棍子,景帝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
棍子一摔,嘱咐道:“将太子带到东宫,禁足三日!”
李元照一声不吭,踉跄着往外走,方正一赶紧上前搀扶,口中喊道:“臣告退!”
“站住!朕让你走了吗?”
唰的一下,方正一脸上血色尽褪。
不对啊!今天皇帝这脾气有点怪,平日里不会因为这点事打太子,顶多骂两句,这是咋了?我不会挨打吧?
李元照虚弱的低声道:“老方,你多保重,今天这事怪我,改日请你吃饭去!我先走了。”
“一会儿父皇要打你,你千万别动,尽量用屁股对着他..”
说完,自己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加速离开现场。
完了,靶子跑了,我变靶子了?
打我?我是臣子不是儿子啊!不会真打我吧.....
方正一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元照的背影,然后慢慢回过头来。
站在原地一声不敢吭。
景帝回到座位,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方正一。
沉默了半晌,景帝还是不开口只是低头看着御案上的什么东西,方正一小心翼翼道:“陛下...是遇到烦心事了?”
景帝抬眸:“朕已命人重新清查户部的账册,刚呈上来的折子,竟没有发现问题。”
“朕已经够心烦的了!你们两个混账要是无事可做就给朕滚回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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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着你们桃源县大棚的瓜来哄骗朕的臣子,你当朕不知道?旁人没见过,朕第一次去桃源县可就见到了,朕..没猜错吧。”景帝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刚才景帝就琢磨了一会儿,应该没有什么壮阳瓜。
方正一隔三差五的就往宫里送东西,有这种好玩意早就送过来了!
这肯定是桃源县大棚的瓜!
原来是因为户部查账的事生气,拿儿子撒气呢!幸好跟我没关系...
方正一深吸一口气:“陛下真乃慧眼如炬,实在教臣由衷的佩服!不错,是大棚的瓜。”
景帝追问道:“此物为何不早些拿出来?这大棚能在冬季种植寒瓜,除了瓜别的能种么?”
“应该..差不多大部分都能种,只是品质上可能没那么好。”
“如果推广大棚,岂不是冬季也可以耕作?”
红薯虽好,但是做主粮还是差一些,作为皇帝显然还是对粮食倍加重视。
方正一回道:“不行!陛下,大棚的技术早些年技术不成熟,就算现在成本也很高,种粮不划算,但如果是种些菜冬日里提供给京中富户倒是没什么问题。”
玻璃这东西虽然在后世平平无奇,但是想产出高质量玻璃做大棚,那成本还是很高的。
桃源县为了搞大棚种菜可没少出钱出人。
景帝看着桌上的银子,眯起了眼:“能种菜也是极好的,不如朕在东郊给你划出一块地,你派人去搭建大棚种植果蔬,你需要多少银子?”
看着景帝的小动作,方正一恍然明白过来。
还以为陛下转性了!这不是还是图钱嘛!想要丰富一下自己的小金库!
“此事交给臣去办!陛下都给地了,臣哪还有脸要银子。”
“只不过...除了用大棚种菜,臣能不能用地做其他事呢?”
东郊距离京城不算远,条件一般,还连带着山地。
不过只要修路打通到京城,位置自然是极好的。
面积够大,到时还可以修建几个厂顺便搞一点高端农家乐什么的也不错。
没想到今天不但没挨骂还有意外之喜!
“嗯,自然是可以,能让城中百姓在冬季也能吃上果蔬就是大功一件。”
“是是是,陛下高瞻远瞩,真是为百姓操碎了心啊!”
景帝眉毛一挑:“你少在那给朕阴阳怪气!”
“说正事,户部这次重新清查账册没有发现问题,但是地方上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呢?”
“刘洵背后之人竟然如此隐蔽,已经成了朕心里的一根刺,这根刺拔不出去,朕便一日不安稳!”
“让你去查,你已经开始做了么?”
方正一点头答应道:“臣已经派人去了,应该早已到了建江。”
“不过...此事恐怕一时半会很难出结果啊。”
景帝闭目长叹:“朕又何尝不知,此事确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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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事另有隐忧,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朕担心会与乾国的盐商产生联系。”
方正一疑惑道:“陛下,盐政如此重大之事,难道乾国的盐商难道没有被拔除吗?”
盐商如此重要,按照常理来说清除旧势力是常规操作了。
景帝摇了摇头:“当初两国交战,朕率亲军深入乾国腹地,虽然对方节节败退,但是我军也已接近强弩之末。”
“好在当初盐商变节,拿出大笔银两以充军资朕才拿下这场大胜。”
“所以朕待那些盐商一向优渥,甚至向他们配发了建江以北的部分盐引。”
“另一方面,盐商在地方的势力错综复杂,短时间无人可以替代。”
“当时乾国旧地还需要安抚民心,不宜动荡,所以还不能动手!”
景帝沉默了一阵,继续说道:“那些盐商眼中只有利益,他们能背叛国家,自然也有可能背叛朕。”
“而且这些年朕也听到许多南方地方上盐商的风闻。据说盐商在地方胡作非为,无法无天。正好也可以趁此机会整治一番。”
“你派出去的人行事可方便,需要朕再提供便利么?”
方正一摇头道:“臣已经把自个的印都交给他们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阻碍。”
景帝哑然失笑:“你倒是对下面的人信任的很!派谁去办的?”
“谢闲,陛下当初在建江还见过。”
“嗯...朕有印象,此人记性出众,是个干才。可是他毕竟是一介平民,如果魄力不够,解决不了问题怎么办?”
方正一皱着眉:“真遇上了硬茬,那臣就只有亲自去一趟了。”
这一趟最少半年多肯定就搭进去了,如果没必要他还真不愿意出这远门。
“说到外出,臣有件事还想请示陛下,当初那把尚方宝剑断了,陛下说再赐我一把.您看...”方正一的表情开始变得腼腆起来。
景帝突然一愣,随后笑道:“没想到你还记在心上,来人,把剑给朕。”
被景帝指到的侍卫立刻上前,将佩剑解下放在了御案上。
“这把剑拿去用吧。”
“啊....这..."
方正一傻眼了,这特么宫里用的大路货,你拿这个给我当尚方宝剑?
我出门还怎么吹牛逼?
这要被同僚看见还以为我进宫当保安了!
景帝见他这副表情,冷笑道:“怎么?嫌朕给的剑不好?”
“你跟太子在宫里胡闹还想要什么好剑?”
“不用挑三拣四,朕给的剑就是尚方宝剑。给你好东西也是糟蹋了,拿着这个用吧!”
方正一无奈点头。
没成想还能这么随便,凑合用吧!
只要有皇帝背书就行。
“那陛下若无事,臣就先告退了,臣去看看太子怎么样了。”
景帝面露不屑:“一丘之貉,别在这碍眼!”
方正一嘿嘿一笑,点头转身离去。
转身之时顺手捡起了地上的棍子,一路疾走出了大殿....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夜晚,风花楼内。
谢闲正与杜凌峰推杯换盏。
几日的时间里,两人可谓是打的火热。
谢闲既是“高学历”人才,又与一群“盗匪”厮混在一起经商,自然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杜凌峰心中早已没什么戒心,两人只谈风月不谈生意。
酒过三巡后,杜凌峰面色通红的激动道:“谢兄之诗才真是让小弟大开眼界!”
“只恨没早日能认识谢兄哇!只不过啥时候能做一首全诗?”
那得看老爷什么时候能作一首全的!
珠玉在前,我要把自己作的诗给你看,不是打自己脸么?!
谢闲眼珠一转,拎起阴阳壶给杜凌峰满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后快速下肚。
摆手道:“惭愧,惭愧!愚兄只能借着酒劲作诗...唉,奈何又不胜酒力!”
“有机会,一定作一首全的!杜兄你醉了,今日就到此吧,我派人送你回家。”
杜凌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推开怀中的美婢,笑道:“行!时间不早了,那小弟就盼着谢兄的大作啦!不用送,我带人来了..”
说罢,起身踉跄着离开了风花楼。
等人走远后,谢闲走到楼内深处的会客室内。
此时屋内一群人正吃着饭,见谢闲进来,周铁先问道:“老谢,怎么样了?”
谢闲耸了耸肩:“跟之前一样。”
“我说...用得着这么麻烦么?!直接捆了他,还不是任咱们捏圆搓扁?”周铁抱怨道
“不行,打草惊蛇怎么办?杜凌峰此人虽然是私盐贩子,但是我看他人不错,明日就同他摊牌,我们尽量快一些吧。”
次日,夜。
杜凌峰乘着轿子,一如往常前往风花楼。
刚一跨入大门,立刻被谢闲捉住了手腕。
杜凌峰起初是一愣,抬头见谢闲满脸严肃的样子,疑惑道:“谢兄,抓我干嘛?”
“随我来!”谢闲也不答话,扯着杜凌峰就往二楼赶。
杜凌峰不疑有他,直接被带进了一个阴暗的房间。
房里无窗,只点着几盏油灯。
等二人落座后,杜凌峰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道:“谢兄,你这跟我弄什么玄虚呢?”
幽暗的房间内,灯火明灭不定的照在谢闲脸上,就见他沉声开口道:“杜兄,你大祸临头了!”
“什么?”杜凌峰的脸皱了起来,同时心里升起了一丝警惕:“谢兄,此话何意?”
“杜兄,如果我没说错,你应该在贩卖私盐吧?”
此话一出,杜凌峰的手瞬间插入袖口之中,同时冷冷的注视着谢闲。
脑海中不断翻涌着这些天与谢闲的经历。
回想个遍也没有发现纰漏,平静的说道:“谢兄,贩卖私盐可是杀头的买卖!这话怎么能乱说呢?我是做皮货生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皮货?”谢闲似笑非笑:“如果你是做皮货生意的,此时不应该在建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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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掩饰了,你之前同孙家做了买卖对么?这件事是孙家家主亲口告诉我的。”
“谎言!这绝对是谎言!”杜凌峰紧了紧手中的匕首:“虽然不知道孙家为何如此污蔑于我,但谢兄有没有想过,既然他购买私盐,为何要告诉你?”
“杜兄可知道方正一么?”
杜凌峰皱眉道:“当然知道,方正一来建江救灾,谁人不知?谢兄当初不就是为方正一做过事么?”
谢闲叹气道:“不错,我确实为他做过事。”
“孙家当初曾与建江知府刘洵勾结在一起,被方正一掌握证据,但是他并未上报。反而私下里将孙家据为己有。”
“我这次重回建江,孙家一直误以为我是回来替方正一做事的,所以才如实告知此事。”
“杜兄,你还有话要说么?”
杜凌峰的目光开始游移不定:“既然谢兄认定了我贩卖私盐,我还有什么话可说。”
“如果孙家的人早就认出我,为何谢兄今日才私下找我?”
闻言,谢闲的表情突然显得纠结起来,似又带着一些痛苦之色:“我与杜兄相知在前,两日前才知道此事,可是我想再看看,杜兄的为人如何。”
“这么长时间认识下来,我认为杜兄的品行自然是极好的。而且此事说到底,与我无关,我又何必失去这一位朋友呢?”
杜凌峰面色稍霁,但心里仍未放松警惕:“谢兄难道不是为方正一做事的么?那位方大人可是在建江城内有口皆碑,刚正不阿,一心为民,灾情严重时听说你没少跟他在一起。”
谢闲不屑一笑:“呵?那只是方正一装出来的样子罢了,否则他又如何会吞并孙家呢?”
“实话同你说,当初我帮他做事乃是他承诺我予我官身。”
“为了这虚无缥缈的官身,这风月楼早已经姓方,而不姓谢了!”
“哦?这话又怎说?”杜凌峰来了一丝兴趣。
“当初我成立风花楼本意是为了赚钱,可后来被方正一知道了,便借用风花楼招揽城中富商巨贾为其赈灾。”
“灾情和缓之后,风花楼巨大的利益就被其盯上了...方正一许诺我到京中做官,条件就是将风花楼转到其家奴名下。”
“可我随他回到京城之后,他却百般推辞,将我弃之一旁。我一怒之下,留了一封书信便回了风花楼。”
“如今,我在楼内只是名义上负责管理,实则其中的一分银子利润都与我无关....官字两张口,是我太天真,信了他的鬼话!”
隔壁,一群人趴在墙上偷听。
赵烈口中叨咕着:“先生现在行啊,敢这么编排老爷....”
一旁的钱德胜眼睛一亮,面露喜色的转身走到桌案边,拿起纸笔将谢闲说的话一股脑的写了下来。
赵烈好奇的凑到他身边,见他在些谢闲说的坏话,立即伸手拦住,怒道:“你干嘛呢?”
钱德胜不好意思的舔舔嘴唇:“出来办事,我回去好向老爷汇报啊!”
以前在陛下身边不都这么干的嘛!怎么?方正一能比皇帝难伺候?
嘿嘿,这次回去,小报告一打,咱家就是心腹了!
见二人争吵,周铁也凑了过来,看着纸上的内容轻蔑一笑。
“死太监!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钱德胜冷笑着撇了他一眼。
狗日的周铁,老子回去弄不死你!看老爷信你还是信我!
“把这玩意撕了!以后不要记这些乱七八糟的,咱们是出来做事,不是来内斗的。”赵烈神情严肃道。
周铁一把拉开他,低声道:“管他干嘛呀?回去打折这老东西的腿!县里多少年没人敢打小报告了,这老王八蛋不怕死就让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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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凌峰松开袖中的匕首,接过地契扫了一眼,抬眸道:“此物,谢兄这东西还随身带着?”
“不,我知道你我二人之间,你必定有此一问,所以提前准备了。”
“杜兄,你现在还不承认贩卖私盐么?”
杜凌峰沉默着,又看了看地契。
这上面由方正一做保,还加盖了官印。
这东西绝少有人敢仿冒,后果比私盐还要严重百倍,谢闲没有必要拿这东西糊弄自己。
刚才说的话也比较符合情理。
自己确实与孙家做过买卖,这件事是无可辩驳的。
杜凌峰叹了口气:“谢兄,假如我真的卖了私盐又如何呢?你今日叫我过来到底所谓何事?”
“我来是提醒你啊!还能所为何事?难不成你想让我报官么?!”
“谢兄你....”
谢闲一脸大义凛然:“你我二人同位读书人却沦落为商贾,虽然短短认识几日,但你我已经是相交如故了。”
“杜兄,你虽卖私盐,但此事在我心里也算是造福百姓。”
“我不会多嘴,但是难保别人不会多嘴,所以才想着提醒你一番,别无他意!”
杜凌峰怔怔的看着谢闲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感动。
说的不像假话!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理由了啊!
万一想搞我,有了证据那就直接搞就好了,又何必弄这一出呢?
“杜兄,这几日我与你相处下来,我觉得你也是才思敏捷之人,何故做此营生呢?”
“我觉得对你来说考上一个举人恐怕不是什么难事吧!”谢闲遗憾的道。
杜凌峰心中的紧张跟警惕已经开始消减不少。
听说读书这事,注意力又被分散几分。
有官做,谁还愿意出来苦哈哈的做买卖啊?还不是有苦衷?
杜凌峰摇了摇头:“谢兄,你有所不知。”
“我虽然是个秀才,但是却是乾国的秀才....国破家亡,还谈什么举人?”
“所有旧乾国的考生虽然也可以考试做官,但是却只能到北方做!”
“到了官场只能战战兢兢低人一等,就算有幸被调回家乡,也会遭人白眼。”
“左右都不是人,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说着说着,杜凌峰开始唉声叹气:“我一介读书人,又怎能不想出将入相呢?”
“奈何这条路早已被断绝,此生无望!既然无法直上青云,不如富贵一生!”
“所以,你就去贩了私盐?”谢闲插嘴道。
“是....”杜凌峰苦涩的点头。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了。
“时也命也,造化弄人啊!你被大势所误,我被奸官所骗...同为天涯沦落人。”谢闲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
杜凌峰苦笑道:“我原本心中还有几分佩服方正一,还以为他是真心为民请命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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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先不提他了,你准备怎么做,离开建江吗?”
此时杜凌峰也舒缓下来,靠在椅背上:“既然谢兄已经出言提醒,我还有留在这的道理么?”
“先不提我,我原以为谢兄靠着这风花楼家财万贯呢,没想到原来已经为他人做了嫁衣,你以后准备如何呢?”
谢闲摇头:“不知道,风花楼已经费了我一生的心血,现在再让我做别的生意也难了。”
“寻常的小利,做了也没意思!”
“哎?杜兄,既然你我已经坦诚相见,我想问问卖盐赚钱么?”
“没钱如何进的了风花楼呢?”杜凌峰反问道。
"呵,也对。”谢闲自嘲的笑笑:“外人皆以为我风光无限,哪成想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方正一现在还未派人来寻我,若是有朝一日派人来把我顶替掉,只怕这表面风光也不复存在了。”
杜凌峰仔细观察着谢闲的表情,突然开口道:“谢兄想不想报仇?”
“哦?此话怎讲?”
“今日谢兄好心出言提醒,我也该回报一二才对,否则知恩不报算什么君子?”
“请讲!”谢闲正襟危坐。
有意思,自己还没开口,这家伙竟然主动先开口了!
看样子是想拉我入伙儿...
沉吟片刻,杜凌峰说话了:“既然孙家这么多嘴,建江我是待不下去了。”
“可是私盐这行也有自己的规矩,如果我走了,那这块利益就要拱手让人。”
“让给外人,不如让给谢兄你,不知...你有没有胆量做?”
杜凌峰心里不停的打着算盘。
眼下建江自己是留不下了,建江新任知府上任时间太短,正是大展身手的时机。
谢闲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风险有些大。
可是平白放弃了这么大一块市场,实在可惜。
眼下谢闲或许可以发展成自己的人,到时坐等分账,也是美事一桩!
谢闲起初先是面露惊恐,接着紧张,最后则是强装镇定:“这可是杀头的买卖!再说与报仇有什么关系?”
杜凌峰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笑呵呵道:“其实没那么危险。”
“你现在在风花楼,可以联通的资源无数,尽可以私下贩盐。”
“如果将来有一日方正一寻人将你顶替,你大可以推到那人身上,然后风风光光的离开建江。届时要是官府查起来,最后麻烦还不是落到方正一身上?如此,谢兄既赚了钱,方正一也不会好过。”
“可是..我该如何推到他人身上呢?”谢闲问道。
“那就要看谢兄的本事了,我只说方法,具体的可要看你自己。不过我相信以谢兄的见识,这点小事还是不成问题的,到时设计一番,让方正一引火烧身又是何难事呢?”杜凌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气势上已经主导了谈话。
“你现在只要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意,若是不愿意,那也无妨。”
“如果你愿意,那我来帮你!”
谢闲看向杜凌峰,质问道:“杜兄,不是我不信你,我已经被人骗了不只一次了。”
“如果利润巨大,你又怎会拱手相让呢?这其中你就没有好处么?”
杜凌峰心里越发镇定。
好,这说明谢闲真的开始认真考虑了,他担忧的越多,就说明事情越稳。
"呵,不要急!此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想卖私盐也是要资格的!”
“其实我手中的盐都是来自海渊城吕家。”
“四大盐商的吕家?”
“不错!乾国还在时,吕家就是一方巨富,现在地位依然稳固,如果想卖私盐,就必须通过吕家,想拿到资格,吕家会先派人查你的背景,就凭你跟方正一曾经的关系就没有资格贩盐。”
“但是有我做保,此事..就不成问题!”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谢闲犹豫的看着杜凌峰,一时无话。
杜凌峰也不急,好整以暇的坐在原位等待谢闲开口。
隔壁已经闹翻了天。
三五人闹成一团,两个人在围殴钱德胜,其余人则是在拉架。
赵烈怒斥道:“你他妈的!记就记了,怎么还添油加醋的!”
另一人附和道:“打小报告的不是个东西!外来的人就是信不过啊!”
“赵队,把丫打残了算了!”
周铁就在一旁抱着膀子嘿嘿直乐。
“打!踢他裆!”
钱德胜哀嚎着:“你们敢打我!你们怎么敢打我,我家小姐是老爷的夫人!你们以后谁都别想好!”
赵烈看向周铁,周铁点头道:“有可能,不过有我跟张彪罩着你们,不用怕他!”
“接着打!”
隔壁嘈杂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到了谢闲这间房。
杜凌峰眯着眼看向墙壁:“谢兄,不会隔墙有耳吧?”
这帮混蛋是不是打起来了?发生了甚么事了,怎么乱糟糟的?
谢闲满脸无奈道:“杜兄,这都是主题房,隔壁可能在颠鸾倒凤呢...”
“嗯..有道理,是我多虑了。谢兄考虑的怎么样了?”
“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不如明天再给你答复,如何?”
杜凌峰起身作揖:“这并非小事,不过谢兄早做打算,明日我便启程离开建江,上午我会再来一趟,如果你答应就提前做好准备,我们一同上路前去海渊城。”
“好。”
谢闲同样起身将杜凌峰送到门口,叮嘱道:“杜兄,万分小心。”
杜凌峰看着谢闲,心中颇有些感动:“多谢谢兄,明日再见!”
等目送杜凌峰离开后。
谢闲急匆匆的返回二楼,推开房门顿时惊了。
就见钱德胜被捆在椅子上,几个人还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周铁拿着笔杆子疯狂戳他腰间的痒痒肉。
“这是干嘛呢!我刚才在谈事你们就在这打架?”
周铁拿过钱德胜写好的信纸递了过去:“瞧瞧,这老东西没安好心啊,我看接下来别带着他了。”
谢闲扫了一眼,也没当回事:“赶紧松绑!”
松绑后,钱德胜感激的看向谢闲,一个人默默的缩到了墙角。
“老谢,我刚才听你们说的还挺细的,既然杜凌峰已经把吕家都招了出来,我们不如把他绑了直接送回去,然后让朝廷派人来查不就结了嘛!”
缩在墙角的钱德胜突然冷哼一声:“哪有那么简单!明面上盐商跟私盐贩子都是死敌,杜凌峰一个私盐贩子说是为盐商做事,谁会信啊!”
“如果就凭他的口供朝廷就可以派人大肆查抄,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别的盐商看到了该怎么想?他们个个都是巨富,本就畏惧朝廷。万一吕家因此就这么被灭了!这不是逼着他人造反么?呵,一介武夫!”
周铁凶狠道:“造反?你是傻逼吗?区区盐商哪来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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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盐商,有两家是大乾的盐商。既为刀俎,不如拼死一搏!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怂?逃兵!”
“我尼玛?”
“铁哥,算了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几个人七手八脚的上去拦住周铁。
"不要吵了!”谢闲呵止住众人:“钱管家说的不错,既然杜凌峰有心让我帮他卖盐,那索性就答应他。”
“听他的话,私盐组织似乎很严密。而且此事与刘洵一案尚未发现有什么关系,我的还需要掌握更多证据。”
“准备一下吧,明日说不定我们就要启程了。”
次日一早,杜凌峰准时登门拜访。
看见谢闲立刻便笑了,就见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显然是一夜未睡的样子,看样子还是认真考虑了这件事的。
“谢兄,你这...没休息好啊?考虑的怎么样了?”
谢闲为了装的像一些,是真的一夜没睡。
神情恍惚道:“杜兄,我想了一夜,你说的有道理,既然无法直上青云,那不如富贵一生!”
“可我这富贵之路也被方正一掐断了,那不如跟着你另寻生机!”
杜凌峰顿时大喜!
谢闲如果愿意跟他一起做事自然是极好的。
能力自然不用说,能把风花楼经营的风生水起,而且与其他商贾谈笑自如。
这样的能人已经证明了自己,如今落魄只是被小人陷害罢了。
更何况他跟自己志趣相投,算是难得的知己。
有这样的合作伙伴,可以说是求之不得。
“好!好!谢兄,你回去先简单准备一番,咱们下午出发,只是带你去海渊城走一下过程,不必带太多东西。”
谢闲点点头:“那杜兄先在此稍待,此事宜早不宜迟,我回去嘱托一番,咱们马上出发!”
准备自然是早准备好了,没过多久谢闲便带着二十多号人在风花楼门口集合。
杜凌峰见了哑然失笑道:“谢兄,不是说让你简单准备一番就可以么?”
“怎么拖家带口的带了这么多人?”
“杜兄见谅,这都是我的家奴,都是自己人了。路上费时太久,我怕出岔子,多带些物资。”
杜凌峰想了想:“也罢,既然你愿意带就带吧,我这人手足够,物资你不用担心。”
“那咱们现在上路?”
“上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陈四五坐在茶摊前,卖力的招揽着生意。
眼见着谢闲骑着马从面前路过,就想抬手高声招呼。
谢闲一竖食指,陈四五心领神会立刻闭了口,只是笑盈盈的目送他离开。
茶摊上的伙计见了,立刻凑了上来,好奇道:“掌柜的,你跟风花楼的谢掌柜现在很熟哇!”
陈四五得意一笑:“那算什么!我还去风花楼里吃饭,找女人呐!”
伙计闻言立即一脸鄙夷。
你个铁公鸡还去风花楼?干一年也不够你去一趟的吧!
吹什么牛逼!谢掌柜不是在你这喝了一顿茶么?
说起风花楼,陈四五眯起眼开始回忆起风花楼的美好经历。
那天晚上可是折腾的一宿没睡哇。
只是吃了顿饭,喝了一壶茶,怎么能那么精神呢?
人家这茶就是好啊......
突然,陈四五灵光一闪!
对着伙计招呼道:“快去!去程记药铺给我买两副助兴的药来!”
“啧,看来咱们这茶摊得换个地了...得先找家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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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海渊城的城门,谢闲不禁有些感慨。
眼前的城门之厚重,修建之精美远远超出了桃源县的规模。
不得不叹服盐商所在之地的富庶。
就连城墙城门也要好上太多。
杜凌峰见他这副表情也是在意料之中,便开口解释道:“谢兄,这城门正是吕家出资建立的。”
“城门上的一颗颗门钉可都是实心的纯金!”
谢闲望着城门第一次感觉桃源县显得有些寒酸了,口中奉承道:“盐商果然不凡啊...”
“哈哈,这还不算什么,我们进去看看!”
众人打马准备进城,立即有官兵阻拦,杜凌峰下马拿出文书跟一张银票。
与官兵叨咕了一阵便带着众人入城。
入城过程中,谢闲好奇道:“杜兄,有了路引,还需要交银子?刚才给了多少银子?”
“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谢闲大为惊讶。
五十两啊!够普通一家三口吃多少年了,这竟然收这么高的过路费,简直邪门了!
桃源县都没这么黑!
“谢兄你有所不知,如果是我一个人进城倒不必花钱,这次带来的人太多了,所以这过路费嘛自然要多交一些。”
“收钱如此过分,难道官府都不管的么?”
杜凌峰哈哈一笑:“官府?既然你都到了城内,咱们就算真正的自己人,那我也就实不相瞒了!”
“这城门的值守可一直是肥缺,寻常人没有关系还看不了这城门呢!”
“既然都是托关系在此,那官府还查个什么劲儿呢?”
“能来此地的都是富商巨贾,普通人自然无缘入城,所以交些钱不碍事。”
谢闲不置可否。
说的确实有理,寻常百姓几乎一辈子就被钉死在出生地了,除了进京赶考的书生跟走南闯北的商贾,人员几乎不会流动。
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意外,以前在外跑商时也见过。
但是像收费这么高的,实在闻所未闻!
“杜兄,吕家既然能出资修建城门,想必在海渊城中举足轻重吧?”谢闲问道。
“举足轻重?”杜凌峰轻蔑一笑:“你把这事想简单啦,何止是举足轻重。”
“你瞧这街景如何?这都是吕家的产业!”
杜凌峰伸手一指,面前的街道整洁无比,两旁的商户秩序井然。
只不过这幅场景看在谢闲眼里竟显得有些怪异。
“嗯...确实不俗,只不过街上为何没有老人跟孩子?”
谢闲迅速的发现了街上的怪异之处,虽然有百姓在街上行走,但是竟然没有年轻女人。
这就显得奇怪了。
“谢兄看的真是仔细!”杜凌峰叹了口气:“年轻的女子怕被吕家相中便都不敢上街啦”
“你也别惊讶,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吕家就是海渊城的皇帝,在城里,吕家想做什么都行,没人敢管。”
谢闲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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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不过以吕家的影响力,哪怕是此地的知府大人又能如何呢?除了街边的商户已经尽皆被吕家买下,城外更是有盐帮的势力,官府在此地早已名存实亡啦。”
“官府想要做事,还要靠吕家提供银子。”
“官商结合,二者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谢闲今日也算大开眼界,没想到远离中央之地,竟然已经失控到这个地步!
“依你的说法,吕家岂不是可以鱼肉百姓,无法无天,置大景律如无物?”
“唉...在海渊城,你说大景律我都觉得好笑。”杜凌峰苦笑两声:“不错,就是同你说的一样,吕家在海渊城就是可以无法无天,鱼肉百姓!”
“现在吕家的掌门人名为吕人杰,说实话我都有些怕他。此人好色暴虐,街上看见喜欢的女子动辄拉走,若有不从便当街打杀!但是你要想在建江贩卖私盐,他不点头是没办法做的。”
“哎,这话你可别跟别人说啊,见了他头要低一些,说话小声一点。”
看着杜凌峰胆战心惊的样子,谢闲表情逐渐严肃。
糟糕,这里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想象,恐怕自己带的人太少,没办法解决问题....
“杜兄,此人既然如此无法无天,难道不怕闹的民怨沸腾吗?”
杜凌峰苦涩道:“有什么好怕的。”
“老百姓嘛,说来说去就是要个说法。”
“若是事情闹大了,找个替罪羊,把人关进去,给上面一些交代。等过几天事情过去了,民怨平息了,上面不过问不就没事了嘛。”
“而且那些替罪羊呢?都是老戏子啦,在里面好吃好喝,住些时日就能出来。”
“再有人闹,就把那些揭发闹事的,该杀的杀了便是。”
“如此下来,不了了之,就算结束。”
“百姓呢,当然也不傻,来回这么几次也就放弃幻想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事情轮不到自己头上,谁又愿意强出头呢?一腔热血又如何,强出头,就算侥幸活命,还不知会住到哪个牢房里。”
“无耻!”谢闲的双手死死地拽住缰绳,牙关紧咬着:“杜兄,我观你的为人恐怕也不喜这种事吧?”
看他的表现,杜凌峰无奈道:“谢兄,既来之则安之,这世界上有太多不公平之事了,管不过来的!”
“你我都是读书人,哪个年轻时心中没有经时济世的理想呢?”
“可见的多了,到头来才知道都是年轻不知世道艰难罢了。你瞧,现在咱们现在还有资格称为读书人么?”
“忍一忍,赚钱嘛,不寒颤。”
“等见完了吕公子,你就回建江,以后不会有太多来往,一年也就一两次。我呢,就另寻他处,咱们还可以书信往来。”
谢闲按耐住心中疯狂奔涌的暗流,扯了下嘴角:“杜兄,我今日开了眼界了。”
杜凌峰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行人走了盏茶的功夫到了一栋大宅前,杜凌峰说道:“谢兄,这是我的一处宅院,你先行安置在这里,休息两天,也可以顺便看看海渊城的风景。”
“此地虽然有些特殊情况,但说到享受,可丝毫不输你的风花楼。”
“过两日我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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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其余人等在周铁的指挥下收拾着行李,显得有些惆怅。
这刚一入城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对海渊城已经有了一个粗糙的了解。
吕家如此势大,只怕是城内上上下下都指着他们吃饭,眼线自然也是遍布全城。
某种程度上跟桃源县很类似,这种情况自然有些糟糕。
只怕情况远比自己想的困难。
等众人收拾好之后便集合到一起,房间周围还派了人把守。
毕竟人生地不熟,如果隔墙有耳那麻烦就大了。
见人到齐,谢闲开口道:“诸位,海渊城的情况超出我的想象了。”
“你们外出的时候要注意隐蔽,千万不要被人盯上,一旦露出马脚恐怕咱们就都走不出海渊城了。”
“我会立刻向老爷写信,尽快派人回京。”
周铁问道:“老谢,刚才那个杜凌峰跟你说什么了?”
谢闲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吕家在海渊城已经是一手遮天,官府都与其勾结在一起。”
“只不过口说无凭,过两日我还要亲自去吕家一趟。”
“咱们是外来人,城里这种情况一定是极其封闭的,任何外来人都会受到警惕。”
“我们的人只怕寸步难行。”
经谢闲这么一说,其余人都沉默了,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大家都是桃源县人。
对于这种情况再了解不过了。
桃源县干的都是什么事?
偷税漏税,私造路引,绑架行商,逾制改建,自造军械...掉脑袋的事方正一几乎干了个遍。
照这么说,吕家不就相当于老爷嘛!
特么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许多事还真是不好办。
出门都要小心翼翼的。
谢闲看士气突然受到些打击,开口鼓励道:“大家倒也不用太担心,毕竟比老爷胆子还肥的,应该没有!”
起码私造军械这事儿没人敢干...
钱德胜一脸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表情,一会儿看看谢闲,一会儿看看其他人。
迟疑道:“我看,咱们摸清了吕家的地形,直接派人把他们账本偷出来不就行了?”
“吕家生意做的这么大,一定要依靠账本管理,甚至不只一套账本。”
“只要有账本,我们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谢闲沉吟片刻:“你说的对,我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情况不明,不要轻举妄动。”
“一切等我进了吕家再说!”
两日后,杜凌峰准时登门。
谢闲早已修整好,在内等候,两人也未多寒暄便赶往吕家。
路上,杜凌峰主动关照道:“谢兄,这两日在海渊城游玩的如何?”
“不错,此处不输建江。”谢闲笑了笑,这两日确实没少在城内溜达。
官府,不能说官府。
应该说吕家确实将海渊城经营的很好。
各处的商铺都是装饰考究。
“此处虽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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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少了什么?”杜凌峰问道。
“穷人。”谢闲看向路边:“此地竟然没有穷人,着实让我意外。”
“杜兄,京城我也去过,可以说穷人处处可见,可是海渊城里的穷人都在哪呢?”
谢闲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我都是商贾,要知道物以稀为贵,世间万物都是这个道理。”
“所有人都能看得见的东西往往价值不大,看不见的东西才真正的有价值,杜兄,海渊城为何会有这副场景?”
谢闲走南闯北见识的多了。
百姓穷富,不但从衣着上看,从精神状态上看都能一眼分辨出来。
这种情况显然是不太正常的,哪怕是桃源县已经非常富裕了,但依然免不了会有穷人。
贫富作为一个相对概念,在世界上任何一处都是富人少,穷人多,这是一定的。
闻言,杜凌峰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轻轻叹气道:“谢兄还真是心细如发,没想到你还在意这种事。”
“不错,能出现在街上的都是相对富裕的百姓,穷人当然不可能没有,只不过看不见罢了。”
“其中有一部分被充入盐帮,在城外制盐,另一部分则是隐藏在海渊城的各个角落。”
“夹缝中求生存,说什么百姓,不如说是阴沟里的老鼠更贴切一些。”
“晚上要是有人家倒泔水你或许就能看见他们了。”
谢闲不置可否,挑了挑眉,只不过心跳又开始快了起来。
见他沉默,杜凌峰也是心有感慨,主动劝慰道:“谢兄,你或许不喜欢这里,其实我也不喜欢。”
“但是你见到吕公子一定不能表现出来。”
“你我一见如故,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
“风花楼每晚都有不少的剩饭剩菜都会施舍给穷人,你们甚至把那些剩菜分好了类,摆放整齐,这些我在别处还没见过,所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谁又不想做一个好人啊?但这世道其实就这样,穷人本就不能算人了,你又何必书生意气呢?”
“我带你来其实也是有风险的,你千万记住,见了吕公子一定不要表现出任何不满,还有也不要提起你为方正一或其他官员做过事,否则就麻烦了,记住了吗?”
谢闲点头称是:“杜兄,既然你愿意带我富贵,我当然不能连累你,放心吧。”
杜凌峰满意的笑了笑:“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你长我几岁还有这样的热血,我很是佩服。”
谢闲笑了笑没说话,思绪却渐渐飘飞。
或许当初没有碰上老爷,自己也不会有今日。
心里的那把火也跟庸众一般熄灭了。
他看似玩世不恭,但了解的越深就越能被引燃。
守得住底线,不择手段!为了自己跟别人的命能赌上一切!
跟着这样的人,自己又如何能再冷漠呢?
走了没多久,杜凌峰突然勒马,一指旁边一处大门道:“谢兄,到了!”
谢闲侧目看了看普通的大门,显得有些疑惑:“这里...看似平平无奇啊?这就吕家的大门,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哈哈?平平无奇?这是内有乾坤!跟我来吧。”杜凌峰大笑两声,跳下马来去扣门。
不多时,有人来开门。
门子一见是他立即拉开大门:“原来是杜公子,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朋友,带他去见吕公子,有事相商,前两日已经通报过了。”
门子伸了个请的手势,朝内一比:“此事管家已经知会小人了,二位公子请上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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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闲一头雾水的看向杜凌峰。
杜凌峰熟稔的跨进了大门,随后就进入到院门内的轿子中。
谢闲只能紧随而上,一同进入了轿子。
轿厢内,谢闲扒在车窗上努力观察着。
入眼就是一片美景。
竹林轻轻摇曳,不远处是鱼池假山,还有各色亭台水榭.....
“杜兄,咱们都进了宅院为何还要坐轿子啊?”
看来你也有没见识的时候,杜凌峰得意的笑了笑。
“谢兄,景色如何啊?这里只是吕家的外宅!”
“吕家的宅院绝对超出你想象!”
“内宅占地超过二十亩!这外宅嘛足足有两百亩!我们虽然进了吕家的大门,可是实则还没进入吕家呐,你说能不坐轿子么?”
谢闲看着窗外的美景,喃喃道:“我的天呐,皇宫占地也就一千亩,吕家竟然豪奢至此!难道都不掩饰的么?”
“这不掩饰了嘛,外面那个大门。”
“.......”
“说起来你都不信,大乾尚在,国内混乱之时,吕家的内外宅子据说扩到过上千亩,当然这只是传说,我也没见过。”
“难以想象,吕家真不怕被查么?”谢闲越看越心惊。
老爷的胆子已经够大了,几乎没有他不敢干的事。
但是饶是如此,平日里为了防止出什么岔子都是极为低调的。
自家的宅院都设在县衙后院。
那面积跟装饰也就是普通的宅院,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一个吕家竟然能牛逼到这个份上,真是惊人了!
杜凌峰呵呵一笑:“天高皇帝远,这里离京城三千里之遥,谁能发现呢?不过它大也有大的理由,吕家包括其手下的势力都要在此汇聚,待客公干。一是体面,二是实用,所以这么大还是很有必要的。”
谢闲叹道:“那岂不是小朝廷一般?”
“嗯!不错,说的很贴切,小朝廷!只不过他只负责贩盐跟管理盐帮罢了。”
谢闲观察着外宅的格局,不再发问。
不知看了多少景色,过了多长时间。
轿子晃晃悠悠的到了内宅附近,虽说是内宅但其实是没有大门的。
之所以能区分出来是因为建筑物肉眼可见的变多了。
二人至此下轿。
杜凌峰走在他身前,口中还介绍道:“谢兄,这就是内宅了。”
“一会儿你先别说话,我来介绍,等吕公子问你你再开口。”
“好!”
跟随着杜凌峰穿过一座座建筑,最终到了一处正厅之内。
貌似管家的人出来相见,杜凌峰先是做了个揖低声道:“吕管家,杜凌峰求见公子。”
吕管家双眼狭长,留着八字胡,捋着长须看向谢闲道:“此人就是你说的谢闲?”
谢闲连忙作揖行礼。
“正是。”
“嗯,在这等着吧!公子有贵客相会,等谈完了话再来通报你。”
说罢,吕管家一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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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闲看着他的背影,凑到杜凌峰身边道:“杜兄,此人说话有些倨傲啊。”
“此人是吕府的大管家,地位举足轻重,小心一点。”
“他要是在公子面前说谁两句坏话,后果可想而知!”
说话间,有侍女前来奉茶。
二人隔桌而坐,小声闲聊起来。
“杜兄,吕公子是何等样人?一会儿我见了他,需注意些什么?”
“哎..不好说。他..有些喜怒无常,但是最忌讳别人顶嘴,要是不重要的人就直接打杀了。”
“有些身份的也都被整的很惨....所以要万分小心。”
“一会儿不论他说起什么,你都顺着他就对了。以谢兄你的口才,肯定没问题!”
谢闲点头,随后啜了口茶水,心里开始打起腹稿。
一会儿该怎么舔好呢....
茶水换了三盏,终于等来了下人通报。
杜凌峰咽了口唾沫,显得有些紧张,用眼神示意谢闲随后快步朝后院走去。
后院的一处庭院内。
吕人杰闭着眼,躺在躺椅上,身旁四五名娇俏的侍女侍立在一旁。
等杜凌峰谢闲二人站到他面前才缓缓睁开眼。
谢闲小心打量着吕人杰。
见他年约三旬的样子,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不过整体看上去面容有些阴鸷。
看着就不像好相与的人,也难怪杜凌峰不怎么喜欢他。
“吕公子。”杜凌峰躬身作揖,谢闲也是有样学样。
“凌峰啊,怎么?建江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吕人杰并未起身,言谈间透着一股慵懒。
“是...那边的买主有些多嘴。如果继续做下去,怕是有些风险。”
“不过我在建江认识了谢兄,此人能力出众,愿同我一道合作,望公子明鉴。”
杜凌峰还在低头说着话,大气也不敢喘的模样。
吕人杰笑了笑,缓缓起身。
“哦?你就是谢闲吧,之前是做什么的?”
“谢兄在建江开了一家青楼,但....”
“我没问你!”吕人杰冷冷的甩了一句,杜凌峰顿时噤若寒蝉。
谢闲微微躬身,不卑不亢道:“回公子,小人乃是做的青楼生意,但是一时不查被人据为己有,后来得幸认识了杜兄。”
“既然凌峰带你来,那说明他很信任你啊。不过..卖私盐是杀头的买卖,你敢做?”吕人杰的眼光在谢闲身上缓缓游移。
谢闲一咬牙,抬起头眼神略带狂热的看向吕人杰:“敢!”
“只要有钱赚有什么不敢的!”
“开青楼跟卖私盐也没什么区别,私盐还能在私下卖,明面上的钱赚多了还有可能被人盯上!”
“说实话,小人起初还是心有顾虑,但是今日一见吕公子就顾虑全消啦!”
“商贾被人视为贱籍,但是见到吕家小人才明白,不是商贾低贱而是没钱的商贾才低贱!”
“像吕公子这样财大气粗的人,就算是朝廷官员来了,也得您一头!”
吕人杰惊讶的朝左右看了看,随后失笑道:“呵..呵!人才,真是个人才!”
接着就指向谢闲,看着杜凌峰道:“这人我喜欢!”
“说的好!商贾是贱籍,但绝对不是盐商!”
“官员,在盐商面前敢多一句嘴么?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是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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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吕人杰狂妄的态度让谢闲忍不住冷汗直下。
嚣张!太嚣张了。
一个商贾能做到这份上已经算是天下无二了吧。
吕人杰赞赏的看着谢闲的反应。
刚才那番话算是说进他心坎里了,没想到这个新来的还挺上道。
“好,既然你有这个胆量,本公子也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规矩...凌峰已经给你讲过了么?”
这么容易?
这个想法在谢闲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赶忙答道:“未曾讲过。”
“嗯,那我就来给你简单讲一讲。”吕人杰踱着步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自古以来,盐商与私盐皆为死敌,但你可知道我吕家为何会经营私盐么?”
谢闲想了想,老老实实答道:“不知。”
“官府虽借助盐商贩盐,但是价格从来都是官府定价,定价过高,所以私盐屡禁不绝。”
“我吕家早年也曾与私盐贩子斗智斗勇,奈何为求利铤而走险者如过江之鲫,杀之不禁。”
“既然私盐无法消灭,那这生意为何不由我们来做呢?”
“所以本公子执掌家族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贩售私盐。”
“三年下来,吕家掌控的区域内,除我吕家的人之外,已经再无私盐贩啦。”
吕人杰讲起这段故事时,摇头晃脑,似乎对自己的手笔,得意异常。
谢闲赔笑赞同:“公子的手段真是高明!”
这事儿他懂点,老爷给讲过。
这叫价格歧视,买不起官盐的永远买不起,那自然就只能买私盐。
吕家既卖官盐又卖私盐,相当于把所有市场都吃干抹净了。
“跟着我吕家做事,亏不了你。”
“以后你在建江贩卖的所有私盐,六成的利润要送回海渊城。”
“凌峰是你的介绍人,两成归他,你自留两成,这一点凌峰应该同你讲过了吧。”
谢闲疑惑的看向杜凌峰。
合着我干活儿一半的利润要分给介绍人,这特么有点黑了!
杜凌峰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
吕人杰见两人的反应也是哈哈一笑:“当然了,你们也可以自己商量。”
“如果事发被官府查处,凌峰也会受到处罚...至于真有那时候,该如何做,你私下去问他吧。”
“你不要小看只有这两成利润,它足以让你成为人上人,到了大景任何地界都能让你成为一方巨富!”
“当然了,你也不必只在建江卖,你有本事可以把私盐卖遍大景上下,吕家也绝对支持你,你赚的越多给你分的就越多。”
“这是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凌峰也算是我吕家的老人了,他能介绍你来是你的幸运。”
“是!是!谢闲也是觉得三生有幸能得见吕公子!”谢闲练练点头。
吕人杰异常满意:“你也不必太客气,进了吕家的门,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
“来人呐!把弄玉叫来!”
侍女领命,转身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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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段窈窕,眉宇之间略带魅意,但是表情又显得几分羞臊。
堪称女人中的佳品。
吕人杰先是搂过女人,接着便推到了谢闲面前。
笑道:“弄玉,这是本公子新来的兄弟,好生伺候着。”
弄玉娇滴滴的答应了一声,随后便柔柔弱弱的站在了谢闲身旁。
这一手让谢闲慌了一瞬,没想到这个吕人杰这么好说话,还上来就送女人。
这种情况在想想之外!
“你先海渊城留一两个月,慢慢享受。建江那边先不急着去,等我通知你你再过去,你现在可以回家了,我还有些话与凌峰要谈。”
谢闲做了个揖,接着转身离去,弄玉也紧紧跟随着。
等二人离开,吕人杰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
走至杜凌峰面前,“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杜凌峰的有脸立刻高高肿起,随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又惊又慌的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
“你也做了怎么多年,怎么就露出马脚了?”
杜凌峰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道:“建江受灾,城中的富商揽了许多官府的工程,所以花费巨大。”
“他们手上有许多灾民做工,也想省一点钱,我就想着...趁这个机会多卖一些,以后留下关系可以长期合作...哪成想他们嘴不严,还是谢兄私下告诉我..”
“这个谢闲干净么?”
“干净,绝对没有问题!”杜凌峰的心砰砰跳着。
对于吕人杰他再了解不过了,这家伙稍不顺心就折腾别人。
吕人杰面色稍霁:“也罢,既然是你找的人,眼下也没合适的人手,我也就不费心去查了。”
“不过他出了问题,你也别想活,这段时间上头不让继续卖,不知什么时候会派人来通知。你就先留在城里,趁着这段时间最好再调查一下,把谢闲的家人都接到这儿,滚吧!”
“是..是!”
杜凌峰连滚带爬的跑回正厅。
此时,谢闲带着弄玉在正厅内傻傻的站着。
弄玉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好在见杜凌峰及时出现,谢闲主动迎了上去:“杜兄,你...你脸怎么了?”
杜凌峰捂着脸苦笑两声,随后看向弄玉先行一礼,随后揉着肿起的脸颊,将谢闲拉到一旁,有些尴尬的道:“刚才跑的急,摔的,摔的!”
“那个...谢兄,分成的事,我没好意思跟你说。咱俩这关系不用说,你分我一成就行。”
谢闲立刻打断他:“钱不钱的不重要,没有你我还挣不了这份钱,所以杜兄不用觉得为难。”
杜凌峰有些感动,随后面容又苦涩起来:“这个...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你看...能不能把你家人接过来。你别误会啊!不是我信不过你,就是这个规矩,我家人也在城里呢。”
“说到底,只要有钱咱们在哪过不是过啊,海渊城里要什么有什么,只要咱们不出事就没有任何问题!”
一听这话,谢闲的心算是放下了。
这才对嘛!搞得那么顺心里不踏实啊!
不过戏该做还得做。
谢闲脸一垮,怒道:“杜兄!这话你怎么不早说!”
杜凌峰见他生气,嗫嚅道:“我说了你也不敢来啊....哎,谢兄,现在来都来了...”
“我现在走不了是吧!不叫家人行么?”
“不太行...你知道的太多了.....”
谢闲仰天长叹:“杜兄,你早说啊!早知道,我就不趟这趟浑水了!罢了!今晚我就写一封家书送回去。”
“不过,这位弄玉小姐是怎么回事,他是吕公子的丫鬟?”
“不是丫鬟,她是吕公子侍妾!你玩完了还得给人送回去呐。”
小妾!?
谢闲脑子嗡的一下,惊疑不定的看向弄玉。
这是吕人杰的媳妇?这什么操作?
送小妾这事其实也挺普遍的,但通常都是由下向上送。
这么随便就送给下面人了实在罕见!
“什么意思!这是试探我呢?碰了不会死吧!”
杜凌峰的表情逐渐猥琐:“随便碰!吕公子身边的女人跟流水一样,到处乱送,送给你你想怎么做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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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谢闲高兴不起来,这明显在自己身边安插探子呢。
但是仔细又一想,上来就用美人计,也挺美!
带着弄玉一路回到了宅子,刚跨进大门。
就见一群壮汉光着膀子在里面举着石头一顿练。
见谢闲回来,壮汉们停下手中的动作,齐齐歪过头看向他。
谢闲的表情顿时僵住了,机械的扭过脖子看向弄玉。
弄玉则是缓缓抬起袖子掩饰住了面孔。
“护院,这都是我家的护院!”谢闲连声解释。
弄玉轻轻的嗯了一声。
周铁抬手便招呼:“老.....爷..”
他原本想喊老谢,但话到嘴边才发现有外人,及时改了口。
悄悄打量了两眼弄玉,也不敢多看,生怕露出破绽。
谢闲无奈的拉起弄玉的袖子,轻声道:“先带你回房休息,我刚到海渊城没多久,家中还未安置好。”
“你需要什么告诉我一声,我差人去买。”
弄玉还是柔柔弱弱的答应着。
谢闲领着她就往里屋走。
一群精赤着上身的壮汉目光随着谢闲进了屋内....
周铁立即大叫道:“都她妈看什么看!老爷的女人能乱看吗!接着练!”
赵烈凑了过来,低声道:“铁哥,咱们第一次出来还是不专业啊,这不会露馅吧。”
周铁还在看着谢闲消失的位置,嘀咕着:“我草,早知道我带队了,这活儿我也能干啊。”
“铁哥,你在听吗?”
“老谢眼光可以,好家伙,一天天的看着比谁都正经,玩的倒是挺花,晚上哥几个去青楼耍耍?”
“彳亍!”
等谢闲从屋内走出,周铁跟赵烈立即凑了上去。
“老谢,这一趟进吕府怎么样?”
谢闲一脸无奈:“你们练就练,别光明正大的在院子里练!让人起了疑心怎么办,我还得想个办法掩饰过去。”
“刚才在吕家.....”
在吕家的经历描述一遍,周铁跟赵烈皆是面色凝重。
周铁皱眉道:“如此豪横,底气不浅!照你这么说他家的宅子那么大,而且错综复杂咱们偷账本还没办法偷,之后怎么办?”
“不急,老爷给了咱们一年时间,吕人杰看样子还要考验我一段时间,等安稳下来再伺机行动吧。”
“哎!那个女人哪来的?”周铁现在还是很在意这个问题。
谢闲揉着眉心道:“别提了,吕人杰送的,还是他的小妾,八成是来监视我的,所以让你们小心一些,派几个人看住她。”
“吕人杰的小妾?!”周铁一脸惊叹:“我的天,自绿的人太可怕了,难怪能闯出这么大家业!”
随即他又艳羡起来:“啧!但你别说,出手还真大方,我都想跟他干了!”
“咱出生入死,老爷也没说送咱们个娘们,吴大师一来,雪月楼我特么都快去不起了!”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谢闲两眼一瞪:“跟吕人杰当狗,跟老爷当人,你自己选吧!”
“嘿..嘿..我这不是开玩笑嘛。”周铁尴尬的笑了笑:“哎?那女人你打算怎么办,跟她睡?”
谢闲面色沉凝:“只能如此了,毕竟是为老爷做事。”
这个逼让你装圆了!
周铁跟赵烈齐齐投来鄙夷的目光。
“你要是不情不愿的我可以代劳!”周铁自告奋勇:“我听说你肾虚来着?”
“谁说的!哪个王八蛋说的!”谢闲的脸顿时红了,竟然有狗日的在背后编排自己。
“不是老爷在建江救灾时说的吗,当时你还陪皇帝来的,县里早传开了。”
“老谢,大家都这么熟了,不用害羞!你们读书人不锻炼,都肾虚!”周铁一脸贱笑。
“你他妈放屁...”谢闲环顾四周,企图找寻一下其他读书人战友。
结果悲哀的发现院子里竟然只有自己一个读书人,其他的都是些文盲糙汉......
周铁眼睛一亮,见到刚走到院子里钱德胜,招呼道:“我看钱公公都能代劳!”
钱德胜见周铁朝自己摆手,谢闲还在一旁便连忙凑了过来。
殷勤道:“谢先生,有需要我的地方了?我什么都能干!”
自己这趟不能白来!多少得立点功!虽然是老了,但宫里混了这么多年还能没有发挥余热的地方?加上周铁刚才态度不错,钱德胜心里美滋滋。
周铁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老谢带了个女细作回来,你晚上去睡服他。”
“?!”
“周铁!咱家草泥马!”一股巨大的屈辱感从脚尖冲到头顶,钱德胜张牙舞爪,尖叫着扑向周铁。
周铁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谢闲直摇头:“真是没谱,赵烈你安排一下,让兄弟们一定多加小心。”
“平日里说话做事都要注意一些,兵器也要严加看管好,谨防隔墙有耳。”
“还有再派几个人悄悄盯住那个女人,其余的就正常生活,不必太过紧张。”
赵烈表情严肃:“以后我会注意,这次是咱们第一次外出任务,确实有很多不足之处,我会让他们多多改进。”
谢闲笑了笑:“这都是小事,我怕的是你们都没杀过人,万一起了冲突腿软。”
赵烈神色突然倨傲起来:“先生,这你放心!兄弟们杀了几年猪,早就心如寒铁了!”
“就算是没杀过人,但是县里死刑犯我们可都是解剖过的!”
“老爷为了让我们练胆,去学解剖。那些罪大恶极的尸体可不好找啊....这么多年就碰上那么三具,二百多个兄弟剖了缝,缝了剖,最后都臭了...”
“快别说了,我知道你们厉害了!”谢闲强忍着恶心撵走了赵烈。
妈的,头一次知道县里还有这么丧心病狂的训练,老爷有点变态啊!
以后得离这帮杀猪的远点....
简单交待好事项,谢闲没有去管弄玉,而是返回书房。
今日发生的事还需要尽早报给老爷。
普通的信是无法传递了,大概率会被人拦截下来。
不过这种情况早有预案,出发之前已经想到了用加密信沟通。
用提前选定好的书籍就作为解码密钥。
谢闲准备好纸笔,从书箱中扯出了一本【春秋】....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天色不早,弄玉还在屋子内。
谢闲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但总归得说话算话,否则未免显得也太异常了。
况且晚上还没吃饭呢,估摸着弄玉也该饿了。
饭菜备好之后,谢闲便走到弄玉的房间内去寻人。
一进门,就见弄玉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看见有人进来眼里有了一丝亮光。
不过一见是谢闲,光彩转瞬便消失了。
但她还是露出习惯性的笑容道:“谢公子,你来啦。”
谢闲清了清嗓子:“弄玉小...”
“叫我弄玉便好,既然吕公子派奴家来伺候您,您自然不必客气。”虽然语气温温柔柔,但是谢闲还是听出了弄玉有些不高兴。
毕竟给谁晾在这一下午也高兴不起来。
“弄玉,我叫下人买了些饭菜,你应该饿了吧,一起吃点?”
弄玉欣然同意,随后起身跟谢闲来到正厅。
桌上饭菜颇为丰盛,饭已经盛好,就放在桌上。
“你不必拘谨,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弄玉腼腆一笑:“多谢谢公子,只不过奴家有个问题,为何府上都是男人不见女眷呢?”
来了!
谢闲心中升起警惕,解释道:“哦,是这样,我从建江而来。”
“第一次来海渊城,本想着来拜会吕公子早去早回,又担心路上有盗匪。”
“所以并未带女眷前来,只带一些家丁护院。”
“如今弄玉姑娘这一来,倒是给这里增色不少!”
“谢公子谬赞了。”
到了饭桌上,气氛往往容易被打开。
谢闲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着天,顺便问一问海渊城的情况。
弄玉倒也坦诚,皆是一一作答。
见谈的还算比较顺利,谢闲便进一步问道:“恕谢某无礼,我听闻弄玉你是吕公子的...妾室,此事是真的吗?”
原本还夹着菜的弄玉突然停下筷子,抿了下嘴唇。
“是真的。”
“不过您不必多心,吕公子一向如此,我早已习惯了。”
谢闲瞬间没了胃口。
送女人这种恶行,他也是只听过没见过。
原本也觉得这事平平无奇,或许是在桃源县时间太长了,也或者跟着方正一时间久了,如今落到自己身上有一种难言的反感。
谢闲迅速调整了下心态,继续问道:“弄玉是你的名字么?那你姓什么?”
“弄玉这个名字是吕公子起的,他说我的皮肤像玉一样。”弄玉机械的夹着菜,看不出一丝表情:“我原名叫李大花。”
李大花...这....
听起来就像寻常百姓起的名字,或许她是被吕人杰抢掳到家中,据为己有的。
谢闲摸了摸鼻子,只得尬笑两声:“大花这个名字好。”弄玉眼睛一亮:“哦?你还是第一个说这名字好的,好在哪里呢?”
“朴实!”
一听夸自己,弄玉扒了两口碗里的饭菜,用碗遮住了嘴角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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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奴家累了,不如吃完早些休息吧。”
“哦..好,好”谢闲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动作。
饭菜用罢,天色已经黑了。
谢闲先一步洗漱完毕,弄玉才去沐浴。
房间内,谢闲还在做着心理建设。
虽然那点事早就经历了,但是这次不一样!
情景不一样!他也是头一次经历。
万一自己没把持不住,说了错话呢?
这闺房之乐不会传到吕人杰耳中吧!那也太恶心人了。
罢了!毕竟是为了黎民百姓!
这个觉,我睡了!
不..不行,这妇人是被强迫的,如此有违君子之道。
万一她看上我了呢?吃饭的时候还对我笑呢!
谢闲就这么神神叨叨的开始在屋子里踱步。
直到弄玉进门才停下脚步。
此时弄玉身上罩了一见白色纱衣,趿着秀鞋自然而然的侧躺在床边。
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谢闲,也不说话。
谢闲咽了口唾沫,问道:“夫人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呵,傻样!等什么呢?”
“等...等我先沏壶茶。”
谢闲深吸一口气,妈的,都这份上了也没啥好说的!
征服她就完事了!
吨吨吨一壶风花楼定制款茶水下肚。
谢闲转身严肃道:“那谢某就失礼了!”
(* ̄3)(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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ヾ(≧o≦)〃嗷~( ̄口 ̄)!!
┗|`o′|┛嗷~~(艹皿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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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зゝ∠)__(∠ゝз:)_
京城。
这一个月过的,方正一很是舒心。
一切都在正轨上,没什么特殊事情发生。
准点上下班,跟公主拉拉手,啵啵嘴。
跟太子在各个产业瞎逛。
吴王还请吃了几顿饭。
就是特么自己派出去的探子找不着了!
当初吴王找人打听他的时候,他派了两个探子去吴王府。
其中一个被揪了出来,另一个他在王府里找了几圈也没找着。
不知道这个家伙死哪去了。
让方正一好一顿上火。
不过也没办法,毕竟不能强闯王府搜人。
只能等他自己哪天跑出来。
这一日,就在刚下值回家躺平的时刻,小桃拿着信来了。
看着眼瞅着就要睡着的方正一,小桃连忙推了推他。
大声道:“少爷!有重要的事,谢闲来信啦!”
方正一激灵一下起身:“嗯?拿来我看看。”
接过信件一看,方正一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严肃。
“把我的春秋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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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处也不小,信息量大大降低。
谢闲写的信不可能太长,太长旁人也会起疑心。
所以只能直接简短的说重点。
方正一一页页,一行行的对着字,费了半天劲终于是把里面藏着的短短两段话拼了出来。
小桃侧着头好奇的看着书信,问道:“少爷,这上面写什么了,你怎么看的脸红脖子粗的?”
方正一两眼一翻:“什么脸红脖子粗,这是密信!”
随后就是一叹:“看样子谢闲那边遇到困难了,压不住场,我还是亲自过去一趟吧!”
小桃显得有些惊讶的问道:“又要外出?去哪啊?带我去吗?”
“这次远一些,回来最少恐怕也得半年,你好好看家。”
方正一眉头拧作一团。
谢闲已经跟盐商搭上线了。
明面上的书信是通知家属去海渊城定居,那就说明要以家人作为人质。
吕家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已经无以复加。
万一出点岔子,自己这点人肯定不够看。
而且就算带着自己的印,也未必能镇的住别人,有没有人信还两说呢。
谢闲他们无名无分的,被宰了也不奇怪。
又没有摄像头手机,消失了都没处查去…
现在得赶紧过去,否则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就真糟了。
听方正一不想带着自己,小桃有些闷闷不乐的站在一旁。
方正一抬起头撇了她一眼:“听话,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吃苦你还赶着上?我先回宫一趟,走了。”
宫内。
景帝拿着信仔仔细细看了三遍,面色有些阴沉。
抬起头道:“吕家好大的胆子!朕这些年过于骄纵盐商,要不是看在他们有功于朝廷朕应该即刻派兵灭了他们!”
“方卿,此事你怎么看?”
“臣...觉得还不能贸然打掉吕家,此前关于这些盐商臣也做过一些调查。”
“当初陛下攻下乾国之后,民间百废待兴,盐政也是如此,当时乾国各地方都由官府修建盐仓,旧官被废人手不足,盐仓也由盐商代管。”
“臣想吕家如此行径,必定留有后手,说不定盐仓根本就没有存盐。”
“如果贸然将吕家一扫而净,它所涉及的地方必定会造成食盐短缺,百姓受难,重启生产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而且朝臣们的说不定意见会很大……到时候估计陛下会很头疼,所以还请陛下三思。”
景帝拊掌而笑:“好,朕也是这样想的,贸然动手,下面那群人恐怕会搅的朕不得安宁!如果其他臣子都跟你一样事事为朕着想,朕也就不必这么累了。”
那得说你有个好闺女啊...方正一暗笑。
“你决定何时出发去海渊城?”
说起海渊城,方正一眼里闪过忧虑,派出去的人可都是县里的好手。
有一个出事自己都心疼,信都是一个月前的信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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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准备尽早出发,先回县里准备一番,这两日就走!”
“好,朕赐你巡抚之职,到了地方便宜行事,该杀则杀!”说着,景帝眼里闪出一丝凶光。
“走之前去见一见太子吧,省的到时候又嚷着去找你,朕不想再发生第二次了!”
“还有东郊的地已经早就已经给你划拨好了吧?大棚进展如何了,已经开工了吧。”
说起大棚,方正一突然面露尴尬。
开工?开啥工,自己这段时间净潇洒了,把这事给忘了。
而且凭县里的玻璃作坊肯定不够用,还需要在东郊就近修建玻璃作坊。
道路也要重修,麻烦的很,还想着拖到明年再弄呢。
没想到陛下这么着急。
“呃..已经在着手办了!既然是陛下交待的,臣肯定不能像在桃源县那么随便,这个得好好规划!”
“慢工出细活,这叫工匠精神!”
速度快老子就是基建狂魔,没干活我特么直接工匠精神!
工匠精神?听不懂!景帝琢磨了一会儿感觉不像个好词儿。
但方正一嘴里总是能偶尔冒出两句别人听不懂的词儿,也习惯了。
他脸上露出淡淡笑意:“你呀,总是能给朕整出点新词儿。”随后表情又严肃起来:“此番前去,路途遥远,你要多加小心。”
“如果事情解决不了,万勿逞强,早去早回吧。”
“多谢陛下!”方正一心里美滋滋。
这老丈人好啊!我还没娶你女儿呢,就会关心人了,真不错!
辞别了皇帝,第一时间自然是往鸣銮殿跑啊!
找太子?不可能!找完公主再找太子!
方正一轻车熟路的溜进了鸣銮殿。
虽然常来,但是没名没分的,免不了总有几分偷偷摸摸。
对此,宫女们早就视若无睹了,甚至还有几分盼着方正一过来。
毕竟他每次来,大概率都能撒点钱。
未来驸马这么大方,还有啥可挑的?
根据宫女的指引,方正一直上了二层小阁。
先是推开门缝悄悄的向里看了一眼,李妙菡正倚着窗户,手上翻动着账本一类的书册。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关于半山纺织厂的账册。
柔和的阳光照在他绝美的侧颜上,如同一幅美好的风景画。
方正一露出痴汉的笑容。
还得是这辈子啊!这媳妇!上辈子刷抖音找都费劲!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仪表,方正一推门而入。
转身锁上门,大踏步朝着李妙菡走去。
她看的极认真,竟然没发现有人进入屋内。
直到一双大手揽住腰身,将人搂入怀中,李妙菡才“呀”的惊叫一声。
见是方正一又立刻镇定下来,将头慢慢的靠在了他怀里,柔声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怎么呀的一声,不应该是嘤咛一声么?”方正一问道。
“什么嘤咛?”李妙菡一脸迷茫。
“女人不都这么叫么,殿下叫一声听听。”
“嘤...好怪!你听谁说的?”
“春秋里就这么写的。”
李妙菡俏脸微红,轻轻推开他:“别闹啦,纺织厂那边送来的账本还有告禀我还没有看完,等我看完再说好么?”
真是有事业心!
“你看你的,我抱我的,不耽误。”方正一腆着个大脸,毫无羞耻道。
李妙菡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拿起书册:“我觉得纺织厂现在可能有很大问题。”
“有女工工作不注意把头发缠到织机里受了些伤。”
“还有最近看到有好些女工做着工累到晕倒,你瞧,这里有个叫陈小曼的昨天刚被送到医馆。”
“这个月为了争什么先进模范,连续加班三天没睡觉了。”
“我想应该让她们把头发缠起来,然后再多招一些女工,或者规定他们的上工时间,现在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方正一接过书册扫了一眼道:“陈小曼....知道了,明天就让报社登报表扬她。”
李妙菡羞恼的伸出粉拳锤了他胸口一拳:“你坏死了!”
方正一嘿嘿一笑,抓住她的拳头:“我怎么坏了?我这是以身作则!”
“等咱俩成婚了,我也连续加班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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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巴着纯洁的双眼,满是疑惑的看着方正一。
对上公主纯洁无瑕的眼神,方正一羞愧了。
心里又一次升起了欺骗无知纯洁少女的耻辱感。
“两天吧...三天好像体力不太够。”
“???”
“你到底在说什么呐,加什么班?嗯...这是什么?”
方正一捉住李妙菡伸到腰后的手,心里暗暗叫苦。
“玉佩!是玉佩!”面对李妙菡的追问,赶紧转移话题:“殿下,纺织厂的事就都由你安排,你觉得不合理那就跟下面人说,毕竟无论从名义上还是实际上,纺织厂都应该由你做主。”
“这次来是有正事要跟殿下说。”
“我这次要外出公干,恐怕短时间回不来。”方正一的表情逐渐严肃:“此行很远,暂时也没机会再见殿下了,特意来辞行的。”
李妙菡身子一颤,望向方正一:“走多久,有危险吗?”
方正一笑笑。
小小盐商我还拿不下?能有什么危险。
“没有危险,只是费些时间。”
“陛下说了,把事办完,我有什么要求都行。”
“等我回来,就来娶你!”
话音刚落,李妙菡还没反应,方正一突然心中一跳。
嘶....这话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呢.....好像在哪听过!
难道我以前说过?想不起来了...
李妙菡此时已经芳心大乱,心中又喜又惊!
喜的是方正一说娶自己,虽然这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
奈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尤其是作为皇家女更是没有自由。
她也一直担心哪天被指腹为婚,但是方正一说出这话,她心里在这一瞬已经彻底安定下来。
可一想到他又要不知走多久,什么时候回来,又有一种难言的失落。
李妙菡伸出双臂,搂住方正一的腰,脸紧紧的贴在他胸口上,口中呢喃着:“我等你回来,多久都等你。”
方正一也不由得柔软下来,轻抚着李妙菡的秀发,柔声道:“放心吧,很快,很快....”
说着他轻轻推开李妙菡,头也紧跟着低了下去....
与公主分开后,方正一也是心有感慨。
到底是公主啊,难度不一般,这要是普通女人我特么直接娶!
老丈人不服我就上手了!
这可好,跟景帝能不能比划比划先不说,听说陛下武力值挺高,自己虽然年轻....可能还打不过....
骑着马一路出宫,如果没有意外李元照平时最爱在报社里晃荡。
虽然报纸上的故事不少,但是真正有意思的东西其实是那些被毙掉的稿子。
外人当然无从得知,不过李元照每天就喜欢看那些记者带回来的乱七八糟的故事。
到了报社内,李元照竟然不在。
谢闲也不在,反而是沈义在顶岗。
作为全报社除方正一外学历最高的选手,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半工半读的沈义顺理成章的被推举出来。
此时沈义还在埋头审稿,左边厚厚的一摞稿子,右边是各种经典释义。
方正一见了不免感叹,学霸的人生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这么拼还精力满满。
当年自己要是有这个劲头,咋地都上王者了吧...
“沈义,太子殿下去哪了?”
沈义闻言立即抬头,见是方正一忙着起身行礼:“方大人,殿下走了有一阵,听说去纺织厂瞧瞧。”
“嗯嗯,那你忙着,本官先走了。”
“方大人留步!”沈义及时叫住了方正一:“方大人,有要事需要您决定。”
“刚才六部总报的人来,说让我们报社以后再撰稿时注意影响,有些稿子发出去民间百姓对朝廷颇有不满...还说以后的稿子要拿到六部审核。”
闻言,方正一顿时面色一沉:“呵,手伸的够长的!没见到本官跟太子就敢在这放话,谁给他们的胆子!?”
“该怎么写怎么写,不用怕他们,也不用交给他们,有事就推到太子身上!”
“啊...这...”
“啊什么啊!?”
沈义咽了口唾沫:“不过六部总报的人确实说的有些道理,咱们一些稿子像涉及到冤假错案之类的,拿到民间确实有些影响...咱们的人在市面采风时,听见了不少刺耳的声音...如果传到陛下耳中,会不会对您有影响?”
“刺耳?嫌刺耳他们别干那脏事啊!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咱们不说他们心里还美呢!”
话虽如此,不过方正一心里难免还是起了隐忧。
确实,毕竟不像桃源县自己能掌控全局。京城太大而且消息传播天下,很容易失控,万一百姓滋生不满越来越严重,以后会影响朝廷威信。
古代不比现代,传统观念中,风评实在是无比重要的一件事!
这种事在皇帝跟朝廷百官眼中才是重中之重,而且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而且百姓随着接触的信息增加,胆子肯定会越来越大。
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以后惹了麻烦可不容易解决。
“不过跟他们也没必要太强硬,此事也好办!以后每篇稿子最后点题一下就行了!”
“怎么点题呢?”沈义好奇道。
“嗯....比如羊肉卖的贵了,就说有外来的北戎人哄抬物价。有冤假错案,就说北戎内奸作祟,腐化朝廷!”
“最后再总结一番,北戎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义的脸垮了下来。
他是有职业素养的,为民申冤,主持正义,实事求是是最基本的要求。
这么弄,心里实在有些接受无能。
“方大人,咱们不是不能报假新闻吗?”
“谁让你报假新闻了?暗示你不会啊!两条新闻写在一个板块里,百姓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行了,自己慢慢悟吧啊!我走了!”
“........”
这不是挑事么,难道方大人想亲涉沙场,立军功?不会吧!
沈义看着方正一离去的背影嘴里叨咕着。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等方正一骑着马一路赶到纺织厂,惊讶的发现李元照正摆弄着纺织机。
一旁还站着一个不知所措的女工,显然是自己的位置被他给占了。
方正一满头黑线的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李元照。
不行,不行啊!
现在越来越没样了,实在不行还是让陛下送回宫里吧。
好奇心怎么这么强,什么都想摆弄两下。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不又得背锅?
方正一黑着脸走到织机旁,一掌拍在了李元照肩膀。
李元照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头看去。
见是方正一惊喜道:“老方你怎么来了?”
“瞧瞧我织的布!拿回去让人给你做一套衣服!”
方正一原本想训斥两句,话到嘴边噎了回去。
人家织布要给自己做衣裳,还能说啥?
“咳,殿下,你坐在人家的位置上。咱们厂里的女工可都是有竞争的。”
“你瞧,你占用了别人的时间,耽误了她们赚钱啊。”
李元照眨了眨眼,看向女工。
呆滞道:“是这样吗?哦...不好意思,你来你来。”
说罢起身站到了方正一身边。
女工感激的看了方正一一眼,随后坐下继续开始做工。
“老方,你来干嘛?”两人并列走到场外的空地上。
此时还有不少孩童在外面疯跑,身后有人不紧不慢的跟随着,见到方正一跟太子还主动行了礼。
厂里的学堂,托儿所一类的场所已经最快提上日程了。
看样子进展还不错。
看着不远处闹成一团的孩童,方正一叹气道:“没别的,这次来是跟殿下辞行。”
“陛下外派,大概一年才能回来吧。”
李元照瞪大了眼睛:“去哪?本宫也想去。”
“你去不了,陛下特地交代了,殿下就在京城里好好待着。我不在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殿下照拂。”
“你看,像这纺织厂,报社...哦,还有陛下在东郊给了我一块地,要修建大棚。”
“除了大棚之外,还有.......臣想过了,那么大一片地方,可以做不少事,这些事情就都拜托给殿下啦,我会派人帮你。”
“半山坊现在变化很大,而且周边方式都被带动了起来,百姓生活也有所改善,但是我们需要做的还有很多,殿下身上的责任就更大,不只一地一城,甚至是天下。亲身了解百姓,还有许多东西是如何生产的,这些都非常重要。”
工坊生产的东西,从原材料加工到成品,一步步都是系统化运作。
从头到尾可以了解学习不少东西,建立系统化的思维,接触这些些是很有好处的。
起码让人的一些想法不会变成无根之水。
身处贵族,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极容易培养出何不食肉糜的思维。
当然李元照很好,但在方正一看来还需要很多学习。
李元照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失落了下来,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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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多问,只是简单应承下来。
男人间的沟通往往就是这么简单直白。
方正一没说话,只是拍了拍太子的肩膀,两人看着风景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方正一才道:“殿下,那臣走了,回县里准备一番,尽早出发。”
“你是回宫,去报社,还是再留在这看一会儿?”
“本宫再看看吧,你忙你的。”
方正一点点头,随后径直离去。
刚走没多远,李元照突然开口大喊:“早去早回啊!”
“啊,知道了!”
桃源县内。
方正一拖家带口的赶了回来。
毕竟他不在京城,也没人愿意留在那里。
哪也没有桃源县里待着舒服,要什么有什么。
方正一赶到县衙后,敖辰立即迎接过来。
也没多废话,开门见山道:“谢闲那边或许有些麻烦,我要亲自去一趟。”
“给我准备一百号好手,装备都配全。”
敖辰道:“马上差人去办!老爷,阵仗弄这么大,那边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方正一轻松一笑:“其实应该没那么严重,一个地头蛇而已。多带些人怕是以防不测,应该用不上。”
盐商,他还没放在眼里,就算严重能严重成什么样?只不过该做的准备还需要做!
谢闲信里也只是说吕家势大,与官府同流合污,但是再牛逼能怎么样呢。
实在不行就大开杀戒,把头头打掉就行了。
直接斩首行动!剩下的用钱收买,这一套东西他早就驾轻就熟了。
“都准备好,我明日就出发!”
敖辰应了一声,转身去安置。
简单交待好,方正一也赶回家中,此时小桃跟张彪还在收拾京城带过来的行李。
方正一道:“张彪你就在家吧,这次走水路,你也没法坐船。”
张彪正搬着箱子,愣愣道:“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而且周铁跟你下面那帮兄弟都在呢。”
“哦。”张彪继续搬起箱子。
时至晚间,一家人凑在一张桌上吃饭。
水依白也到了,听说方正一回到县里,第一时间赶过来看。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毕竟方正一这一走又是一年半载的。
主心骨没了,心里空落落的。
小桃尤其失落,方正一外出,几乎没有一次带过她。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说了也是白说,索性就不说话了,闷头吃饭。
洛凝心左看看右看看,见都没人开口,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放弃了。
所有人都在慢条斯理的吃着,除了张彪。
旋风一般的夹菜速度,横扫了整片饭桌。
待到饭毕,方正一洗漱完回屋休息。
拿出谢闲的书信又开始细细研读起来,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信息。
毕竟,准备能做多充分就有多充分。
正在灯下,埋头看信,门突然开了。
洛凝心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迈着莲步走到方正一身侧,轻声道:“少爷。”
“嗯?凝心,有事么?”
方正一抬头见是洛凝心露出笑容。
洛凝心虽是吴王王送的女人,但是在府中一直表现乖巧,没有什么异常。
跟吴王那边聊的又不错,没什么特殊情况。
富家贵族私下送女人这种常规操作也没什么特殊的,渐渐的方正一也就放下了戒心。
“少爷这次外出能不能带着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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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带你去有什么用?你是能打架,还是能翻墙?”
“路上得有个人伺候您啊?男人都是粗手粗脚的,我怕您路上受苦。”
方正一笑呵呵道:“那就对了,带着这么多兄弟,我一个人路上享受?凝心,不用麻烦了,你安心在家。”
没成想话音刚落,洛宁心一把扑到了方正一身上,将头埋在臂弯里,轻声呢喃道:“少爷,你去哪,我就去哪。”
方正一浑身一僵,想要推开她,使了使劲没有推动。
洛凝心搂的死死的,继续说道:“上次少爷跟我说我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但是我已经是孤身一人,无处可去。”
“方府的人都拿我当家人一样,我喜欢这里,也喜欢你...凝心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能侍奉少爷一辈子。”
“少爷还记得你曾经给我写的信么?”
洛凝心心中一叹,上次在浴室跟方正一表露心意,已经付出极大的勇气。
他说的话也让人颇有些感动,回去又翻看了几次方正一写的肉麻书信,心里总是有种莫名的感觉!
翻来覆去几晚没睡好觉...最终也只能无奈承认事实了。
喜欢上一个人又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这次外出是个好机会!
绝对不能让他再把我当丫鬟了!
我要当妾!
一说起信,方正一恍然想起来了,当初自己怀疑吴王对自己不利,洛凝心又是吴王的人,所以写了不少骚话勾引她,还想着套她话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
花魁真的上套了,自己年少就不该在网上学习太多知识。
今日竟成了芳心纵火犯!
“啊...记得,当然记得!本少爷的写的每一封那可都是心血,怎么能忘呢?”
美人在怀,方正一也不好承认自己是为了忽悠人写的。
听他这么讲,洛凝心抬起头,笑颜绽开,随后娇羞的又埋入方正一怀中。
心间也是充满喜悦。
“别顾涌了!”方正一从一片柔软中,扯出胳膊,按住洛凝心双肩。
哪个年轻人能禁得起这样的考验啊!
反正我是禁不起,不过一想到自己写的那些渣言渣语,又瞬间克制住了。
洛凝心不管不问,双臂搂住方正一紧贴着。
发香一缕缕飘飞到方正一鼻端,方正一忍不住道:“差不多得了,出事后果自负啊。”
“我倒要看看能出什么事!”洛凝心缩在他怀里,听着他加速的心跳,脸上露出一丝狡黠。
我不管!这妾我这次还非做不可了!
她早已看清了,方正一不是那种吃干抹净就走,不负责任的主。
在青楼见的人多了,他能看出方正一对女人的心态有异于常人,没有那种视女人如玩物的态度,而且小桃长的也很漂亮在他身边竟然碰都没碰过。
这样的人,自己又喜欢他,发生什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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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开始呼吸加重。
都到了这份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我要没有动作还算是个男人吗?!
干了!
理智渐渐散失,方正一开始动手。
这可不是一般的手,这是绳艺大师的手!
只不过刚接触到柔软,门突然被敲响了....
洛凝心慌忙起身,左右看看,求助似的看向方正一,低声道:“我躲哪?”
“躲柜子里!”方正一立刻伸手一指。
洛凝心轻巧的钻进了柜子。
见她消失了,方正一突然反应过来。
妈的!这又不是偷情?!躲什么躲啊!
坏事被人撞破,方正一心里难免有些火气,怒道:“谁啊!进!”
“少爷,是我....”水依白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
门缝里露出半个小脑袋,看向方正一。
方正一长出了一口气,竟莫名有些心虚的看向衣柜。
同时心里突然有一种想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唉....我着身体流着该死的道德血液,到现在也没被社会同化!
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这是乾国的公主又不是景国的公主!
“咳!进来吧,时间不早了,有事赶紧说。”
闻言,水依白这才推开大门,背着手俏生生的站在屋内。
只不过人看起来比之前清瘦许多...
“少爷,明天你外出我想跟着你一起去。”
“不行,带你去有什么用?你是能打架,还是能翻墙?”方正一不耐烦道。
怎么还来啊!我还有正事要办呢!
“路上得有个人伺候您啊?男人都是粗手粗脚的,我怕您路上受苦。你腰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方正一在保持正常姿势的前提下,努力佝偻着腰身。
没办法,小方太冲动....钢铁般的意志毕竟是虚的,没拼过真钢铁...
而且刚才依白说的话怎么这么耳熟...人类的本质果然就是复读机!
方正一尴尬道:“带着这么多兄弟,我一个人路上享受?依白,不用麻烦了,你安心在家就好。”
没成想话音刚落,水依白一把扑到了方正一身上,将头埋在他臂弯里,轻声呢喃道:“少爷,我已经没有家人了,钱德胜也不在。”
“带我走吧,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靠!还来?
方正一忍不住又看向柜子,好像柜子露出了一条缝。
心又开始砰砰直跳。
干什么都行?那可太....不行不行...欺骗无知少女可太草了!
"真的干什么都行?”
“嗯。”
“我命令你出去把门关上,回去睡觉!”
“......”
水依白抬起头羞愤的看向方正一。
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装傻吗!
方正一被她灼灼的目光盯的有些心虚,讪讪道:“别再说这事了,不能带你去。”
突然,水依白的眼泪顺着眼眶缓缓滑落。
随后又慢慢扎进了方正一臂弯中,抽泣道:“临走时钱德胜跟我说....这次去一趟可能一年半载都回不来,而且很危险!”
“我要跟你去,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你就是我的家人....”
他哭的梨花带雨,方正一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不停抚着她的秀发安稳。
水依白咬咬牙,抬起头,鼓起勇气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见我,当初你说要娶我是不是在骗我。”
这一瞬间,方正一感觉头皮都快炸开了。
我特么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啦!?你自己到底都脑补什么东西?!
平时倒是幻想过娶俩公主,可那是想法啊,难不成我什么时候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忘了?
躲在衣柜里的洛凝心浑身一颤。
双拳忍不住死死地攥紧!
当初方正一给他写信,信里也说过要娶她!
什么你知道我跟和尚什么区别吗?和尚取经我娶你。
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肉吗?当然是是你这块心头肉....
肉麻的话一大堆!
他到底跟多少人说过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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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响了一声,方正一跟水依白同时侧目看去。
水依白泪眼朦胧的问道:“柜子动了?”
柜子是动了!我特么不想玩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一宿过的,没法活了。
方正一心里叫苦不迭,嘴上却忙道:“耗子!是耗子!”
“咚!”
柜子又响了一声。
水依白盯着柜子,不自觉的朝方正一的怀里顶了两下。
震惊道:“这么大声音,多大的大耗子?”
“家里吃的好,耗子肯定小不了!别管她!”方正一赶紧掰过了她的脑袋。
回过神的水依白继续看向方正一,企盼着他的回答。
方正一看着她的眼神,缩了!
心虚...各种心虚。
自己是真想不起来啥时候说过要娶她。
毕竟他自我认知相当良好,欺骗女人感情这种事还不屑去做。
如果做了那一定事出有因!
等了一会儿,水依白也没等到他的回答。
眼里瞬时笼罩了巨大的失落,缓缓起身朝外走去。
方正一慌了,连忙拉住:“怎么走了!”
水依白自嘲一笑:“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毕竟是乾国余孽,怕耽误了你....”
方正一大感头疼,女人还真是情绪化的动物。
怎么这一会儿又折腾起来了!
方正一将她扯进怀里,严肃道:“说什么胡话呢,我要在意你身份能把你留在家?”
水依白面色微红,想要挣扎却被他箍的死死的,轻声道:“那你当初问我跟公主成婚,管皇帝叫什么,是什么意思?”
原来症结在这!
什么意思?我当时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还当真了。
方正一心中哭笑不得,解释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得到想要的回答,水依白心里突然镇定下来,靠在他胸口,柔声道:“我知道..我的身份是个麻烦。”
“我也不需要什么名分...只希望不要影响到你,但这次外出你一定要带上我,否则我不安心。”
一听这话,方正一心里负罪感更深了。
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还是为了自己,不答应也太过分了。
一个亡国公主,给自己当了丫鬟,现在还这么大胆的来表白。
家产全被自己弄到手了...虽然是为了防止她跟钱德胜再闹事。
但实质上骗财骗色骗感情,属实有点不干人事。
相处这么长时间,她长的又漂亮又听话,高冷的性格也生生被掰软了。
说对水依白没一点感情,不喜欢是不可能的。
如果娶了,那名分肯定是得给啊,这点担当没有,不给那我不成郭哥了?
可妙菡那边呢...算逑,规矩都是人定的,赶上再说吧!
方正一扶正水依白正色道:“好,那就带上你!”
“咚!”
“等会儿我就干死那只耗子!”
“带上你可以,不过路上一切得听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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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依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脆生生道:“听懂了!”
“还有,以后不用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已经是桃源县的人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少爷我对你这么好,还能不给你名分么?”
水依白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又一次娇羞的贴在了方正一胸口。
轻轻的应了一声。
方正一僵硬的问道:“那个....娶了公主,还能再娶别的女人吗?”
水依白愣了一下,随后心里甜丝丝的道:“你想娶多少娶多少,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娶一个说出去让人笑话。”
方正一心里这一口气顿时松了。
还好!还好!都是公主,思想应该差不多!
只要妙菡心里没意见,规矩就特么是个屁,总能给混过去!
想到这,心也通了,气也顺了。
小方又支棱起来了!
水依白轻轻扭动着腰身,刚要开口问,方正一先道:“你压着我玉佩了!”
“玉佩不是放在腰侧吗,哪有放中间的?”
“我的玉佩比较大!放在侧面坠的厉害...走路不平衡。”
水依白噗呲一笑。
抬眸看向方正一。
这个人真是哪里都不一样,处处都不一样。
第一见自己竟然用手指头...
想到这,她心里生出一种不可抑制的羞意。
方正一看着她粉面含春,双瞳剪水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将头凑了过去。
水依白心里知道要发生什么,心仍是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闭上眼等待方正一接近。
这一刻,不是方哥太渣,只是他被小方夺舍了,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接触的刹那,水依白浑身一颤,骨软筋麻,腰身的的力道也卸了下去。
方正一自然而然的伸手揽住,口条刚要出动....门又响了!
水依白慌张的推开了方正一,不知所措的左右张望。
“我躲哪?”
“柜子..不行!柜子里有耗子!躲床上!”
水依白连忙跑到床上,将布帘一拉,掩在了床后。
方正一气急败坏的对门口呵斥道:“他妈的谁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滚进来!”
推开门,张彪的大脸露了出来。
一脸无辜的看向方正一,闷声道:“少爷,是我!”
夺舍到一半的小方,显然被张彪阳气所慑!又缩了。
欲火已经成功转变成怒火,方正一气不打一处来:“他娘的!你是不是也想让我带你过去?”
张彪一头雾水道:“去哪啊?”
“......”
再来一回怕是要落病啊!方正一苦着脸:“说吧,什么事。”
张彪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我想着你要走了,我又不在你身边,最好拿个武器傍身,这把匕首从火器所拿的,尾部可以射出弹丸。”
“你明天给我不行么?!”方正一彻底没脾气了。
“我怕明天忘了!”
行吧,理由很强大,方正一无话可说,只得摆了摆手:“啊,知道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张彪放下东西,一句废话没有转身就走。
见他走远了,方正一连忙返回床上。
水依白轻巧的跳下床,对方正一嫣然一笑:“我走啦,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起出发。”
“再亲一口!”方正一恬不知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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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娇小的背影,方正一傻傻的笑了。
公主就是公主,敢想敢说,胆子真大。
发愣间,衣柜门被推开了...洛凝心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站到方正一身旁。
方正一这才意识到,自己亲亲摸摸的被目击全过程了!
尴尬!
洛凝心看向方正一竟显得有些哀怨。
没想到他是这种人,到处骗女人,跟藏香阁姐妹们说的老嫖客也没什么区别。
看来是自己太天真,真心错付了!
可事到如今....又能怎么办呢?
方正一见状立刻心道不妙,自己这是被当成渣男了!
一个也是娶,两个也是娶!只娶一个那我不白穿越了?!
把心一横,扯过洛凝心,放倒在床上直接把嘴巴贴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面部的16块肌肉,24条神经,得到了充分锻炼。
洛凝心气喘吁吁的看着方正一,眼神迷离又带着些许的忧愁。
偏过头,委屈道:“我出身青楼,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随便的女子。”
“没有,你别瞎想!”
“那你脱衣服干嘛?”
“我热!”
衣服脱到一半,方正一动作停了。
看见洛凝心泫然欲泣的表情,他颓然的坐倒在她身边。
“凝心,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把你当成随便的女子。”
对天发誓...这话好像也从姐妹口中听过。
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方正一有些抓狂,怎么回事,哄不住了?
洛凝心抹了把眼泪,撑起上半身。
不知怎么的,原来最初被送到方家已经做好献身的打算了,就算他做什么都行。
可这一刻真的来了,见他这么轻浮,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
“少爷,你之前给我写过信,也说要娶我,是真心的吗?”
方正一嘴唇翕动了两下,表情有些艰涩。
姑娘哭的眼泪麻擦的,撒谎那我不真成骗炮渣男了么?
以前不是真心的,现在是真心的!这怎么说?
我特么就想看完信睡觉,现在怎么发展成这样了!草,饶了我吧!
不想撒谎,也不敢说实话,方正一良久才憋出了骚话。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异犀一点通!”
念完了诗,方正一感觉有些悲哀,这首诗在模糊的记忆里好像也是残的...
洛凝心怔住了,万万没想到方正一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了首诗。
虽然念的磕磕绊绊的,但显然是一首绝美的情诗。
画楼西畔...双飞翼...心有灵犀...
难道那时候才藏香阁他真的...
眼泪扑簌而下,动情之时,洛凝心直接拥向方正一。
没有防备的他被扑倒在床铺上,搂着洛凝心一时无语。
怎么自己身边的女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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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总算糊弄过去了....这以后得慢慢补偿,我方正一是罪人呐!
洛凝心趴在他耳边呢喃着,声音如诉如泣:"少爷,我不是嫉妇...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不正常的,像你这样有本事的娶再多都好。”
“可我出身低贱,虽然全府上下都待我很好,但我怕你轻慢我,看不起我...现在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凝心只求能做妾,侍奉少爷一生就心满意足。”
这样的场面,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方正一轻抚着洛凝心的后背,心中满是爱怜之意。
同时负罪感越来越强...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三妻四妾。
怎么总感觉自己这么渣呢!
都怪网上那帮王八蛋瞎出教程!
“我不会让你做妾,跟了我方正一只能做妻!”方正一犹如霸总附体,猛然硬气起来:“方家,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都是一视同仁!”
自己下面的那帮兄弟都没跟自己受过什么委屈。
女人就更不能受委屈了。
听了这种话,洛凝心满心欢喜,或许是欢喜极了,又轻轻啜泣起来,口中答应着:“嗯!嗯!”
方正一此刻真的是邪念全无,他还从没想过这么心思纯洁的抱着一个美女。
不过现在事实确是如此,这件事说到底也只能怪自己瞎撩拨。
现在女人的心里从一而终的观念极重。
你把人又亲又抱,最后谈分手,那可真的不是个东西。
不过方正一也没想过这块...负责任从来都是他最大的优点。
虽然洛凝心是个青楼女子,但方正一从来没有因为这点轻视过她。
甚至根本就没在意过这事儿。
“那你这次带我走么...”洛凝心脸上挂着淡淡的幸福,趴在方正一胸口画圈圈。
藏香阁的姐妹教的,说男人都受不了这个。
“不带!”
已经答应依白,如果带两个女人上路那成什么了?出去旅游的?
“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今日跟你说的话,就算是承诺,绝没有一句虚言!”
甜蜜又一次涌上心头,洛凝心轻声道:“那...那首诗...我想..”
“那首诗只为你而作...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知我知!”
“嗯!”洛凝心的头轻轻的磕在了方正一胸口。
随后缓缓起身,拔下了自己的发簪,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如同瀑布一般流泻下来。
再次俯下身,她轻轻捧起方正一的脸如蜻蜓点水般,一闪而过。
接着慢慢解开了上衣的盘纽。
方正一看的呆住了:“你不回去吗?”
洛凝心也不说话,轻轻摇头,趿上绣鞋起身下地,一身裙装悄然滑落。
方正一心中不禁暗流涌动......
夜已深,屋内忽然灭了灯。
屋外风渐起,不多时雨水落下,随后便是瓢泼大雨紧随而至。狂风伴着雷霆,呼号不止。
屋檐一角悬挂的铃铛也在风雨中不断飘摇,暴风卷积着雨云向远方袭去。
雨止了,风止了,铃铛也止了。
庭院水面倒映着繁星与明月,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耀金,静影沉壁,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暴风骤雨过了一夜。
方正一这边早早的醒来打点好行囊。
洛凝心还要起床帮他穿衣侍奉,看她起身歪歪扭扭走了两步,方正一搂着她的纤腰放倒在床上。
“再多睡一会儿吧,不用送我了。”
听他关心自己,洛凝心娇羞的点点头。
方正一看着他,微微一笑拎着包裹出门。
不过出了门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毕竟身上又多了份责任...上辈子还没交过女朋友,这辈子顺的有点过头了...
等到了城外,敖辰预备的人手已经集合完毕。
一百多号人整装待发,惯偷白锐,山匪连贵之类的特殊技能人才都带着。
还有不少县衙的人赶来送行。
等方正一出现,众人齐齐站直问了声好。
小桃拿着一个行囊凑到方正一面前:“呐,吃的,带着路上吃。”
说罢,又伸手帮他整理整理衣领,嘴里嘟囔着:“自己穿的衣服?这么大人了衣服都穿不好。”
“凝心怎么没帮你穿...”
“她帮我穿啥?”方正一心虚道。
“别装了,再叫大点声全县都听见了!”小桃面无表情:“你混蛋!”
方正一嘿嘿笑着,心中十分尴尬。
也就小桃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
太冲动,竟忘了小桃住的离自己不远。
不过有那么大声吗?!当时怎么没感觉。
整理好了衣领,又拍了两下,小桃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啊,知道了,你好好看家!回来给你带土特产!”
又闲谈两句,赶来送行的人群中,钻出了一个人。
来人是火器所的莫小虎,他手上捧着个大木盒子,走到方正一面前殷切道:“老爷,听说您要走,我们火器所连夜赶制了几把枪,您带上防身!”
说罢,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四支短铳,还有可穿戴的枪套。
正是谢闲带的那种三连发短铳!
方正一伸手拿起了一支,朝远处比划了一下。
“砰”!
一枪射出,威力十足!
满意的点点头,接过盒子:“东西做的不错!记你一功!”
莫小虎笑着挠了挠后脑:“老爷...那个经费...你看能不能批点。”
方正一嗤笑道:“还想要钱?等你们什么时候学会不拿公费出去吃喝嫖赌,那时候就有机会了!”
“可...可是蒸汽所的人也乱花钱啊!他们就是一帮烧开水的!我们也会烧!”莫小虎不忿道。
方正一正待开口,人群中又钻出一人,拎着一个大箱子,怒道:“莫小虎!你跟老爷胡说八道什么呢!”
接着走到方正一面前,哭诉道:“老爷你别他放屁!我们可都是正正经经搞研究!”
“不就是枪吗?我们蒸汽所也有,这次您带上,肯定比他们的好!”
说着,打开箱子,露出了里面一套怪模怪样的东西。
一支枪,用管子连着一个硕大的金属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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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这是蒸汽枪!不用火药,没有异味,比火器所那些垃圾强多了!”
莫小虎抱着膀子冷笑道:“韩棋,你拿着这个破烂想累死谁啊!”
韩棋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背起背包,对方正一道:“老爷您瞧着!”
方正一这会儿倒是起了好奇心,饶有兴致的捏着下巴打量起来。
蒸汽枪?还有这种东西?上辈子也没听说过!
不过原理上来说似乎可行.....
等穿戴好后,韩棋拿着火折子朝背包尾端一处伸了过去,里面似乎有专门放置火油的位置,气味十分难闻。
接触到火星子的瞬间,里面一个格子燃起了火,淡淡黑烟顺着金属网格还不断的冒出。
莫小虎嘲讽道:“你们是不是烧开水给脑子烧坏了?也不怕把腚给烫喽!”
韩棋不甘示弱,回击道:“你懂个屁,闭嘴!”
方正一则是面露严肃,这没什么可嘲笑的!
蒸汽所的一小步,就是人类的一大步!
竟然有蒸汽枪这种神器,那以后岂不是火药钱能省了不少?
人群渐渐围到韩棋身边,被一百多号人围着,韩棋脸上多了几分拘谨。
“开枪啊!”方正一催促道。
所有人眼中都闪烁出了期待。
“等会儿...水还没烧开....”韩棋红着脸,嗫嚅道。
众人嘁的一声,轰然而散。
这种破烂也要拿出来显摆一番,真要打架,等你水烧开了,尸体都凉了!
莫小虎当场捧腹大笑,指着韩棋开始疯狂嘲讽。
方正一脸上的笑容嗖的消失了,转身拔腿就走。
边走边道:“敖辰!今天开始蒸汽所一半的经费拨给火器所!”
“所有人!准备出发!”
吴王府
王府的陈管家拿着几封信笺快步走进书房。
打开房门,吴王正伏案写着什么。
陈管家低着头将信笺放在桌面上,随后便侍立在一旁。
待吴王搁笔,开口报道:“王爷,海渊城的信”
吴王点点头:“宫里已经查过户部,风头应该过了,过几日你亲自去一趟海渊城,告诉下面一切恢复如常。”
边说着,吴王拆开了手上的信笺:“这次惊动皇兄,他定不会善罢甘休,日后少...”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吴王脸色微变!
信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谢闲。
“谢闲....谢闲....本王怎么好像从哪听过这个名字?”吴王扭头问道。
陈管家愣了一下,微微躬身道:“王爷您忘了,谢闲是半山报社的人,也是方正一的手下。”
“此人也是从建江回来,才出现在京城,之前没有此人的消息。”
闻言,吴王的脸色终于变了,浑身一震猛然起身!
怒道:“方正一走了几天了?”
“七天!”陈管家显得有些迷茫,试探着问道:“王爷...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谢闲出现在海渊城,方正一也莫名奇妙离开京城,重名吗!不大可能这么巧合!
吴王忍不住呼吸加重起来,在屋内开始反复踱步。
“遭了.....方正一的人已经混进了海渊城,一定是皇兄秘密派他出去的!”
“没想到...没想到,又是他!又是他来坏本王的事!”
吴王额头青筋隐隐浮现,平时的风轻云淡再也不复存在。
不过这失态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重新坐回原位,深吸了两口气,陷入沉思......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吴王的脸色极为难堪。
虽然看起来平静,但是心中已经是暗流汹涌。
手指不断敲打着桌面。
终于,敲击的声音停止,陈管家才松了一口气。
壮着胆子问道:“王爷,方正一莫非是亲自去了海渊城?”
“就算他去了也没什么,他能进去未必走的出来!”
“不如趁此....”
陈管家在脖颈间狠狠地比划了一下。
吴王皱眉道:“杀他问题不大,但是他要身死在海渊城,皇兄必定震怒,说不定会直接派兵将海渊城打下。真到那时候,呵,我们的人还会忠心么?”
陈管家眼珠一转:“王爷,他就算去了也未必能查到咱们吧,而且吕公子办事一向稳妥,没有咱们传信,谢闲现在一定还在海渊城内。”
吴王轻轻摇头,起身道:“此事风险太大。”
因利益结盟,一旦利益受损,自然不堪一击。
如果吕家留下活口,八成得给自己招供出来。
“呵..呵,本王经营了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方正一给搅和了!屡次三番!”说着,吴王面露怒容,狠狠一锤桌面。
就算杀了等人,皇帝一定会继续严查,杀人没有意义。
如果不杀,谢闲已经潜进了海渊城接触到一些信息,也是让人棘手。
横竖都不能解决问题...一个两难得选项摆在他面前。
吴王颓然一叹,看着屋内的各式装潢,眼里有一丝迷茫,又有一丝决绝。
“安排一下,我们去海渊城!”
海渊城内。
谢闲与众人凑在一间偏房中。
整个人显得消瘦了不少。
毕竟天天喝茶,还要反复征服女内奸...体力消耗实在不一般!
其余人等则是羡慕的着瘦了一圈的谢闲。
心中纷纷升起了减肥的冲动。
周铁捏着茶杯,显得没精打采,抱怨道:“我说老谢,这都快两个月了吧,吕家也不让你出城,就这么天天吊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谢闲叹气道:“不知道啊,每天去吕家就是吃喝玩乐,累!真她妈累!”
众人顿时怒目而视!
“不过看情况,这位吕公子谨慎的很,放心不下我呀。”
“不过我听杜凌峰的意思,吕家交给他去查我的身份了,不过杜凌峰还算信任我,应该是等我家人送到海渊城就可以外出了。”
“我在信里已经跟老爷说了,现在人应该在路上了吧,不知道会派谁来。”
“今日下午,我还要去一趟吕家,你们记得看好弄玉。”
周铁抱着膀子,羡慕道:“怎么每次出来都是你在享福呢?上次去建江也是你大鱼大肉,太不公平了!我们哥几个天天憋在屋子里无聊的很。”
“读书改变命运呐!”谢闲起身一抖袍袖,面露得意,“不过我感觉应该快了,最早那几日吕人杰对我十分热情,感觉这几天有些冷淡了。”
“哦?怎么说?”周铁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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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德胜插话道:“还能怎么说,这是御下之道,当然要先给好脸色,之后再用手段打压,驯服!”
谢闲点头表示同意:“不错,请客斩首收下当狗,老爷也是这一套。”
“是么...你们读书人心眼真多,我当初进县里老爷怎么没请客呢?”周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钱德胜不放过每一个嘲讽他的机会,当即阴阳怪气道:“你直接当狗的嘛!还用请客这么浪费?逃兵!”
“我cnm!”
眼瞅着两人又要打架,众人七手八脚的上去拉。
谢闲满脸苦涩,早知道不带这两个二臂来了,从早打到晚,好像也没什么用的样子。
“谢先生!杜凌峰到了,正在院外等你!”
谢闲道:“哎!别闹了,收拾一下,我准备走了。”
赵烈拎着一兜子东西走到谢闲身边。
三支枪,火折子,还有发射信号用的烟花。
谢闲衣内缝了几个暗兜,正好可以装下这些东西。
穿戴完毕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杜凌峰见他来立刻喜笑颜开。
海渊城里他也就愿意跟谢闲说话。
不知怎的,谢兄就是给他见多识广的感觉,而且说话真诚,待人平和。
吕府虽是商贾之家,但是阶级森严,上级动辄拿下级当狗,压抑的很!
这么长时间留在海渊城,能跟谢闲喝喝茶聊聊读书心得,倒是一桩美事。
“谢兄!喝茶去!”杜凌峰道。
谢闲一愣,抬头看向马上的杜凌峰问道:“你不是跟我说去见吕公子吗?”
杜凌峰笑道:“早着呐!他们跟我说的是晚上,咱们先去喝两杯茶!”
“晚上到那八成得喝的烂醉,肚子里先垫点东西。”
谢闲没再追问,上马跟杜凌峰一同去往茶楼。
到了茶楼,点了几道小菜一壶清茶,杜凌峰急不可待道:“谢兄,上次你给我讲那个西游记,咱们继续啊。”
“我讲到哪了?”
“白骨精跟孙悟空成亲,白骨精管孙悟空叫空空,孙悟空管白骨精叫晶晶....”
呃...谢闲语塞了半晌,也是记不清了。
当时方正一给他讲了半截,到这他就听不下去了。
前面明明挺正常的,后面怎么就开始搞对象了?
“杜兄!咱们先不说这事儿,一会儿我给你讲一个水浒传!先说说今晚去吕家做什么。”
“之前吕公子召见我过去不都是白天么?今天难道有什么重要客人要来?”
“呃...这..”杜凌峰面露尴尬:“那倒不是,只是寻常的酒宴而已。”
“有几个地方上的新晋盐商都到了海渊城,吕公子见人还算齐就一齐招来认识一下。”
见他面色不对,谢闲追问道:“杜兄,看你的表情...似乎这顿饭不同寻常。”
杜凌峰勉强扯了扯嘴角,低声道:“公子他喜欢女人嘛,这次新人比较多,酒宴上自然少不了女人。”
“有些事...可能你我不喜,但是要忍一忍!”
谢闲皱眉道:“什么事?遮遮掩掩的不能说。”
“就是..男人女人...一群人...”越说下去,杜凌峰脸色越难看。
这种事儿实在是不好开口啊!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男人..女人...一群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种事儿也总能听说。
别说男女一群人了,一群男人也总能听说过啊。
大景日常生活中本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绝大部分人读书也只是为了科举考试。
除了读书,就是踏青游园,听戏下棋,这些基本涵盖了八成的娱乐。
那最大的乐子就是那事了!
一股巨大的荒诞感席卷了谢闲全身。
虽然混迹江湖多年,但是还是有点书生意气,这事说起来风雅,但玩起来变态啊!
轮到自己身上实在有些接受不了,最重要的是他当年还在县里见过.....
谢闲忍着反感问道:“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杜凌峰连忙打断他。
他也接受不了,但是为吕家做事,寄人篱下。
主人让你玩,你不玩就是不给面子,以后还怎么混?
谢闲看着桌上刚上齐的小菜突然有些反胃,端起的酒杯轻轻放下。
淡淡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要不你跟吕公子说一声,今天我就不去了。”
“别呀!你必须去!今天除了你还有其他新人,公子就是想把你们都叫过去。你要是不去,他面子下不来,后面有你受的!”杜凌峰劝告道。
谢闲无奈道:“这也一个多月了,我看他为人确实有些乖张,但似乎并没有你说的那么过分吧!”
“啧!”杜凌峰一脸难受道:“那是你接触的时间短!一开始都是一脸和气,你要是帮他赚了钱,他对你更好!”
“可你一旦落了他面子,或者让他有点不满意的地方,那你就等着麻烦吧!”
“不过只要把他哄好了,其他都好说,给钱大方着呢!”
杜凌峰说着,拿起茶杯啜了一口,似在回忆道:“我一开始认识他时还没这么过分,不过时间渐长,吕公子这胃口算是越来越大,寻常的玩法已经满足不了他啦。”
“你没看他连小妾都送给你了?你别说小妾了,前年我没少赚,他一高兴把他正..”
杜凌峰自觉失言,到此戛然而止,默默喝起茶。
谢闲惊诧道:“你连吕公子的正妻你都....”
"哎!我们商量一下晚上怎么办啦!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看你这个态度,晚上八成得惹得他不高兴。”杜凌峰道。
“要不我多喝点酒装醉好了!你记得把我抬走。”
“不行!吕公子没醉你先醉了,他能找人给你弄醒,平白吃了顿苦头。”杜凌峰摇头道,接着上下打量起谢闲:“嘶...你最近瘦了不少,要不就说你肾虚算了,这样他总拿你没办法。”
谢闲脸红了,怒道:“谁肾虚!?谁!”
“装一下嘛!”
“不装!”
杜凌峰喝茶掩饰尴尬,时不时偷瞄他两眼。
反应这么大...莫非是戳到痛处了?罢了,不提这事!
谢闲时不时㧅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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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变态..万一让自己人知道了回县里泄露出去。
桃源县街头巷尾的那些老头老太太还不都给我宣传出去了?
那他妈还怎么做人,孩子怎么看我,家里的那两只母老虎不得把我撕了?
越想越心惊,谢闲开始满面愁容。
杜凌峰劝慰道:“好了,不要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差不多你家人也该到海渊城了吧。”
“万一得罪了吕公子,他喝醉了耍点酒疯,你出意外了怎么办?”
“老谢,你也不想你的夫人守寡吧....”
谢闲一脸纠结。
守寡?他倒真不担心媳妇守寡,桃源县那风气跟外界不大一样!
万一出事死在外面,他尸体没凉透呢,说不定老爷就得主动牵线搭桥帮那婆娘找个新男人。
我是担心没法做人呐!
谢闲重重一叹,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罢了!大不了为了任务我就再牺牲一次吧!
二人从茶楼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街上也无行人,便纵马到吕府大门外,一如往常的坐轿子前往内宅。
内宅灯火通明,到处都挂着灯盏。
顺着下人指引,二人进了待客用的厅堂。
厅堂内的桌椅板凳已经被尽去,换成了六个小食案分成两排摆放。
到了晚间,气温还是比较低的,室内墙角处放了几个小炭炉。
早有侍女在各处侍立,只不过身上的服饰也不似寻常的装扮,反而格外清凉。
长腿纤腰外露,增了许多诱惑。
谢闲一进门就忍不住多扫了几眼,心里顿时轻快了不少...
吕人杰此时正赤着脚瘫坐在中央的主位上,穿着一身白色单衣,袒胸露怀。
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还是一如往常的慵懒模样。
他喜欢斜眼看人,配上嘴角总是挂着略带两分自得的笑容,给人一种莫名生厌的感觉。
“你们两个来晚了,两个自己坐吧。”
吕人杰轻轻一抬手,指向厅内的两个末尾。
谢闲自觉的坐在了最尾端的位置,杜凌峰则是离门更远一些。
吕人杰见他二人落座,缓缓起身。
抖了抖宽大的衣袖,笑道:“诸位,虽然今日人不多,但是也算难得聚在一块。”
“本公子特意设宴招待各位。”
“我先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陶仲,负责....”
直到谢闲,吕人杰一一介绍完毕。
拍了拍手,两名侍女从门外走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还盖着红布。
等两名侍女齐齐站好在厅中,吕人杰走到下面,掀开红布。
托盘上竟然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金条!
“去岁,有陶仲,刘末二人替本公子大赚了一笔,今儿个每人赐黄金百两!”
吕人杰话说完,侍女便走到二人桌案前奉上黄金。
陶仲跟六末起身,激动的道了一声谢。
随后吕人杰看向谢闲等人:“今日还有你们三人乃是新人,你们只要是为本公子尽心做事,不论新旧只要有功,一定论赏!”
“多谢公子!”六人齐声道谢。
谢闲仔细观察着,这吕人杰又再邀买人心了,这段时间没少干这事。
不过这次手笔确实非常大,百两黄金不是小数目!
吕人杰笑了笑:“规矩你们慢慢都会懂,只要尽心为我吕家办事,没人会被亏待。”
“行啦!今日来此,只为高兴!开始吧!”
吕人杰再次拍手,又有一群千娇百媚的侍女鱼贯而入,有人抱着琴,有人拿着琵琶......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琴瑟声,琵琶声响起,音乐高处激昂,低处婉转悠扬。
原本在周遭站立的侍女也开始踩着莲步走到中央翩翩起舞。
这音乐谢闲听过,在海渊城各处走访时,鱼龙混杂之地一直是重点。
这种调子,就是上不了台面的淫词艳曲儿,倒是附和吕人杰的形象。
不过这美人起舞倒是真没见过,不是没见过跳舞,是没见过质量这么高的!
吕府的侍女绝对都是上上之选。
你可以鄙视吕人杰的人品,但绝不能鄙视他的眼光!
看着看着谢闲心中阴暗的想法忍不住开始滋生出来。
这人比人差距就显出来了,老爷虽然有钱,但是论享受还不及吕人杰的一半!
呷了口小酒,美滋滋的看起舞女。
吕人杰也是举着酒杯摇头晃脑的欣赏着舞乐。
不过看表情似乎兴致缺缺,显然这种东西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但是其余几人皆是看的津津有味。
毕竟谁也不是吕公子,这玩意能天天看。
到激动处更是有人加入舞女之间,不断上下其手。
吕人杰也不在意,指着那人哈哈大笑起来。
酒宴正酣,舞蹈过半,几人的注意力也从舞女身上转移出来。
开始互相攀谈,吕人杰时不时问下面几句。
谢闲的心情也是放松不少。
看来是自己想的太多,也可能是杜凌峰说的太严重。
现在氛围十分不错,到目前为止问题不大。
他甚至明天还想再来一场!
待舞蹈完毕,舞女们又返回到周围侍立。
只不过已然不复最早那种娴静的神态了。
毕竟跳了半天,体力消耗严重,不少都是香汗淋淋,张口微喘着。
陶仲等盐商随手便从身后扯过舞女,抱到怀中一阵亲热。
吕人杰身边更是有几名美婢主动侍奉按摩。
一件件轻薄的纱衣开始被抛洒到厅中。
接着是肚兜...鞋袜....
场面逐渐发生了不可控的变化,已经开始朝着xx团之xx宝鉴的场景迅速转变!
谢闲的表情也渐渐变了,浑身肌肉忍不住紧绷起来。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一些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
早些年县里刚富那阵,有人拿着钱诱惑良家妇女,聚众搞这事。
但是那天被方正一知道了,揪出几个罪魁祸首就对着裤裆猛踢。
当时他就在现场围观方正一公开处刑,他行刑过后还拿着树枝指着人家的金金上了一堂文明公开课。
这事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杜凌峰见他看起来有些呆滞,连忙去拉他的袖子,低声道:“谢兄,赶紧抱一个呀,吕公子看着你呢!”
谢闲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扯过身后的侍女搂在怀中。
但是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
侍女倒在他怀中疑惑的看向谢闲。
谢闲显然也感受到了侍女的目光,伸手在她腰上揪起一团嫩肉使劲拧了两圈。
侍女疼的嗷嗷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直叫,声音显然盖过了其他人,吕人杰投来了赞赏的目光....
"来来来!我们共饮一杯!”吕人杰举杯高声道。
众人随他举杯一饮而尽。
此时吕人杰已经完全解开了上衣,袒露着上半身。
面部红彤彤的,看样子已经是喝到位了。
下面的人趁着酒劲开始干起了不可名状之事。
谢闲见这不堪入目的现场,心里越发反感,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使劲掐着怀里的侍女,侍女哀嚎连连,也不敢说话。
肚子上的一圈肉已经被掐青了。
一旁的杜凌峰离得近,看的眼皮直抽抽。
又惊又怕的看了两眼谢闲,随即上去扯他的袖子,低声道:“谢兄,差不多得了!你这是要杀人啊!”
谢闲扭头朝杜凌峰怀中看去,见他怀中的侍女也已经是一片洁白,又陷入了尴尬。
现在全场这么几个人里就自己显得格外不合群。
衣服穿的板板正正的,只是侍女惨叫的声音比别人大了许多。
原本还想着献身一把,结果真到了这个场合发现根本适应不来!
好在吕人杰没正在与三个侍女不断调笑,一时没有在意他。
推开侍女,谢闲赶忙解开衣服,袒露半身。
拿起酒壶,吨吨吨干了两口,佯装成体力耗尽的样子。
接着向后一躺,躺倒在了地上。
杜凌峰冲他挤眉弄眼,伸出了大拇指。
厅堂内的男人最小年龄也都三十出头了,毕竟不是十几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没有半个时辰一个时辰那么神勇。
半柱香的时间后,等其他人都偃旗息鼓了谢闲才缓缓起身。
感觉酒劲有些上来了,连忙夹了两口菜吃。
吕人杰身边横七竖八的倒着两个侍女,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累了。
他长舒一口气,拎起酒壶干了一大口。
眯起眼扫遍全场,看下面一片放浪形骸的模样满意的笑了笑。
酒劲上头,吕人杰晃晃悠悠起身,高声道:“来人呐,上酒,上药酒!”
“诸位..是不是体力不行啦?呵呵,依本公子看,你们都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其余人纷纷笑着附和道:“吕公子神勇无敌!我服啦!”
“公子真乃雄中之雄,我等哪能比的上啊。”
“.....”
面对七嘴八舌的吹捧,吕人杰十分受用,指着刚端上来的药酒道:“本公子为何神勇无匹,金枪不倒啊!”
“全靠这药酒,今日玩的高兴让你们品一品我这珍藏!”
“此酒大为滋补,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从名医手中寻得!只需一盏,就能让人再振雄风!”
谢闲看着桌面的药酒,心生疑惑。
这不跟风花楼的茶一个效果么?不是里面兑了驴药了吧....
吕人杰一招手,再次高声道:“来人呐,把那匹“烈马”带上来!”
“呵呵,诸位保存好体力呀,今晚的重头戏的来啦!”
“本公子这两日寻了一匹“烈马”还未来得及驯服,今日你们要是谁替我能把她驯服,再赏黄金百两!”
不多时,两个家丁押着一个穿着布衣的女子走进了厅内。
女子还在努力挣扎,口中不断叫骂着。
吕人杰走上前去,捏起了女子的俏脸,露出了一张美丽又略带英气的面庞。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女子看到吕人杰的一瞬间,顿时露出了愤恨的目光,怒骂道:“吕人杰,你不得好死!”
吕人杰微微一笑:“桂娘,还是先担心担心你爹吧。”
“你爹倒是个有心机的,开着酒楼还能把你这样的美人藏了这么久。今日算你运气好,从了本公子以后你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啦!”
“不从也没关系,看看这屋子里这么多人,都是来伺候你的,你说本公子对你好不好呀?”
听到吕人杰说起她爹,桂娘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后神情又坚毅起来,一口口水飞到了吕人杰脸上。
吕人杰的脸色微沉,不过还未动怒。
用指尖轻轻沾了一点口水,伸出舌头舔了下指尖,随后狂笑起来:“好!好!诸位看见了吧!”
盐商们也是酒劲上头,此时正处于亢奋的状态。
见吕人杰这变态的行为不但不反感,反而叫道:“吕公子,这小娘们还调戏你呐!”
“哈哈哈哈哈哈!”
“其余人等都出去吧!不要搅了我们的雅兴。”吕人杰一摆手,打发了在场的侍女等下人。
此时厅内只余下一干盐商。
所有人都神色诡异的打量着中央的桂娘。
厅里静的可怕,桂娘的惊恐的眼神反复在几人间穿梭着。
谢闲也捏着酒杯,眉头皱的死死地。
他能看出来那女子的绝望。
这明显是一个被胁迫的良家妇女!
怎么办?跟吕人杰同流合污?那不可能!如果这么办事底线就没了。
难道眼睁睁看着女子被其他几人凌辱吗?也不行!
杜凌峰自认为了解谢闲,打女子一进屋就盯着谢闲生怕他做出让吕人杰生厌的事情。
见他眉头紧锁,伸出手攥住了他的胳膊,低声道:“谢兄,忍一时风平浪静...”
桂娘此时心中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连叫骂的勇气也生不出来。
转头就要向大门处跑去,虽然门已经关了...
这刚一迈步,吕人杰一伸腿,将她绊倒在地。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吕人杰拎起她的头发,生生将桂娘从地面薅起,待她站定后,一记狠狠地巴掌掴在了桂娘脸上。
这一掌之狠,打的她口鼻出血,眼冒金星。
“贱人!敢吐本公子的你还是头一个!今个就让你学学怎么做女人!”吕人杰脸上还挂着笑,伸手一指陶仲:“从你先来,每人一柱香的时间,谁给她调教好了,重赏!”
陶仲看着桂娘,眼里露出贪婪的色彩,嘴上却道:“公子,那谁先来谁吃亏啊。”
“这娘们累了才好认服,我看一柱香的时间太短,给我半个时辰。”
吕人杰哈哈大笑:“你他娘的,一个人半个时辰,咱们七个准备干到天亮?”
“行!算你说的有理,不用挨个来了,你们一起上吧!本公子倒要看看你们都有点什么手段!”
吕人杰说完,便缓缓退步到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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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仲急不可耐的冲到桂娘面前。
桂娘这长相美丽,但神态不似寻常女子一般柔弱,反倒显得有几分英姿飒爽。
此时虽然她心中恐惧慌乱,但是脸上仍露出倔强的表情。
见陶仲靠近自己桂娘一步后退,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
其余几人也都慢慢起身,将桂娘团团围住。
一群醉鬼,面容猥琐的凑向桂娘:“小娘子,你是自己脱呀,还是我们帮你脱?”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桂娘拽着衣领,色厉内荏的不断向后蹭着。
此时座位上只有谢闲跟杜凌峰还一动未动。
谢闲浑身微颤,双拳紧握死死盯着场中无助的桂娘。
同时内心经历着巨大的考验。
如果强出头,老爷办的事成不成先不说,能不能活着走出海渊城都是个问题。
如果不出头呢?眼见着这几人糟蹋这女人吗?
见他陷入挣扎,杜凌峰心中叫苦不迭。
完了...没想到公子今天玩的这么变态,早知道真该不让他来还好一些。
此时四人一齐而上,开始疯狂撕扯起桂娘的衣物。
这粗布衣裳质量不佳,很快便被撕成条条片片洒落在地。
雪白的肌肤大面积暴露在众人面前,桂娘本能的挡着要害,口中发出绝望又嘶哑的尖叫,四肢不停的扑腾着。
“谢兄!”
谢闲刚欲起身,杜凌峰赶紧按住了他,低声急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吕公子看着咱们呢!”
吕人杰的饶有兴味的看着四个禽兽“围攻”桂娘,目光突然转到谢闲二人身旁。
“你们怎么两个不上?等什么呢?”
谢闲没有搭理他,注意力还放在桂娘身上。
厅内不停回荡着桂娘的惨叫,求饶声。
但四人不管不顾,对她上下其手,桂娘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逐渐的嗓子已经嘶哑到发不出声音。
除了挣扎别无办法,奈何男女之间体力差距之大,使得这挣扎也成了徒劳。
酒劲加上刚才的放纵,这些人早已卸下了道德的伪装。
平日里还有的一丝体面也根本不复存在。
桂娘挣扎的越激烈,他们就越兴奋!
终于三人合力将衣衫褴褛的桂娘压制在身下,两人按着她的腿,一人按住胳膊。
陶仲正居其间,已经开始提枪欲上。
“草!”
谢闲心里的弦再也绷不住了。
这一刻他也是酒劲上头,不过不同于欲望,他心中只有愤怒,抑制不住的愤怒!
手中的酒杯直直的朝陶仲头上飞去!
“啪!”的一声脆响,酒杯在他的额头炸裂!
这一下...他用尽了全力!
霎时间,所有人都傻了,缓缓看向谢闲,除了倒在地上,额头流血不止哀嚎着的陶仲。
“谢闲...你什么意思!”
吕人杰面色阴狠,猛地起身目光直直的盯着谢闲杜凌峰心里已经是苦到不行了,连忙出来打圆场:“公子..他喝多了,喝多了,酒力不行!”
心中的怒火随着酒杯的崩碎也消散不少,谢闲恢复了些许冷静,伸手一拦,阻止了杜凌峰开口,伸手朝陶仲等人一指:“公子!我没喝多,是他们喝多了!”
“酒后无状,凌辱女子在大景律中乃是重罪,若是今日之事流传出去,恐对公子不利啊!”
吕人杰的脸色愈发难看,阴沉道:“我吕家在海渊城什么地位你不懂吗?大景律,你敢拿大景律压我?”
谢闲面色淡定道:“不是我拿大景律压公子,实在是我们为公子做事,常年在外。”
“万一哪个人嘴不严,传到外面惹出风言风语,那就不好了!”
吕人杰若有所思的看着谢闲。
忽然从阶上走到了谢闲面前,拊掌而笑:
“说的好!说的真好,你能为本公子考虑,我很高兴。”
“凌辱女子是重罪啊!此事不得不防!”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都来一遍吧,那样大家就都是共犯了,也不怕有人出去多嘴。”
“谢闲,你很有胆色,已经很久没人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了!本公子欣赏你,这第一口菜就由你亲自来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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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闲垂着头,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吕人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少顷,他继续说道:“怎么?你还不愿意了,还是希望本公子再找个人陪你?”
“杜凌峰,谢闲是你介绍的,不如你跟他一起吧。”
杜凌峰咽了口唾沫,看看谢闲又看看吕人杰,艰难的点了下头。
此时刚刚被砸破头的陶仲也缓了过来。
捂着还在流血的额头,一脸怨恨的走到吕人杰身边,怒道:“公子!此人不老实啊!不能留!”
吕人杰抬手示意他闭嘴,陶仲立刻退去,只不过眼睛还死盯着谢闲。
杜凌峰见谢闲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已经是急了。
连忙将他扯到了桂娘身旁。
此时桂娘已经身无片缕,用手挡住要害努力蜷缩着身子。
同时紧张的看向谢闲。
刚才这个男人救了她!他跟别人不一样....或许他能救自己!
谢闲此时真是慌了,刚才头脑一热将酒杯砸了出去,现在是骑虎难下!
如果不碰这女子,怕是问题就大了!
碰了那就连人都算不上了,怎么办!怎么办?。
冷汗渐渐顺着谢闲的额头缓缓流了下来。
看着蜷缩在地上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桂娘,一时心乱如麻。
“怎么?还不动等什么呢?难道我说话没用?”吕人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闲的心跳更快了。
“公子,刚才体力消耗太大!让他缓缓..让他缓缓...”听吕人杰语气不善,杜凌峰立刻求情道。
“缓缓?把药酒给我拿来!”
见这谢闲不识相,公子明显要整他。
陶仲迅速的拿过桌边的药酒递了过去。
“喝了它!”吕人杰脸上带着一丝讥讽。
谢闲接过酒壶,一饮而尽,随后低声道:“多谢公子赐酒。”
之后再无动作。
吕人杰见他没有一丝要上的意思,对着杜凌峰摆了摆手。
杜凌峰屁颠屁颠的凑过去。
“啪!啪!啪!”
三个响亮的大嘴巴抽在了杜凌峰脸上,一侧脸颊顿时高高肿起。
杜凌峰捂着脸,低着头愣是没发出一声。
“人是你介绍过来的,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吕人杰斜睨着谢闲。
在谢闲面前被抽了三个大嘴巴,杜凌峰感觉格外丢人。
不过...迫于吕人杰的淫威,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谄媚道:“公子...他..他是读书人嘛,第一次,不太适应!”
“哦?读书人?他还是个读书人呐!哈哈哈,大伙儿看看这位读书人,与我等同处一室干的一样的勾当竟然还要端着,谢闲...你的书读到哪去了?”
谢闲板着脸不说话。
吕人杰走到他面前,弯腰抬头,一脸揶揄的看着他。
“谢闲,本公子这一个多月待你不薄吧?”
“公子...仁厚。”
“哎...亏你也知道本公子仁厚,我不但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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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表情,你...是不是不服气呀?”
“服气...”
吕人杰摇了摇头,叹道:“你们要卖的是私盐,最重要的事是什么?谁来告诉他!”
“听话!”有人大喊道。
吕人杰顿时哈哈大笑:“不错!听话才对嘛...进了吕家的门,你就是吕家的..狗!”
“本公子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听话就能吃饱,听懂了么?”
说完,吕人杰伸出手在谢闲脸上使劲拍了两下。
强烈的人格侮辱,使得谢闲浑身不住的颤抖起来。
“来,告诉我你是吕家的什么?”吕人杰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这一个月好处没少给,态度也做足了,既然他不给面子,趁此机会打压打压才是正理。
不过看样子还是个硬骨头,此人不可用。
“狗...”谢闲从牙缝挤出了这个字。
他此生还从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只不过现在不是顾及个人尊严的时候!
破局..如何破局才是关键!面子只能摆到一旁。
吕人杰满意了,笑道:“识相!只是一个女人嘛,只要你玩的多了,那些都不算什么。来,你们两个继续!”
杜凌峰此刻才算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到桌边喝了口药酒。
桂娘此刻彻底绝望了,眼里失去了最后一丝神采。
只是呆呆的盯着谢闲,嘴里喃喃道:“救...我,救..”
望着桂娘投来绝望的目光,谢闲怔怔的愣在原地......
吕人杰玩味的看着谢闲跟桂娘,心里满是兴奋。
有趣,今晚过的可真是太有趣了!
这个蠢女人竟然还幻想着被救,一会儿谢闲上去还不知是个什么表情。
此时,杜凌峰已经走到桂娘身边,开始解衣脱裤...
裤子脱到一半,手臂突然被抓住了!
一道深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把裤子穿上!”
杜凌峰感觉手臂被箍的死死地,回过头来惊诧道:“杜兄你...”
“我让你把裤子穿上!”
兴头上被打断,吕人杰眉头大皱,眯着眼道:“谢闲,别给脸不要脸!”
“公子难道真要强人所难么?侵犯这女子有何乐趣可言?如果您喜欢美人,我可以帮您搜罗,这样的货色不值得您浪费时间!”
事已至此,谢闲也没有别的方法。
吕人杰大怒,上前左右开弓甩了谢闲两个耳光,接着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使劲拽着,怒道:“你他妈的!耍老子是吧!”
“让你做狗,你就有个做狗的样子!”
“本公子怎么做事需要你教?你算个什么东西,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吧!”
“敢搅本公子的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杜凌峰意识到事情不妙,悄悄躲远了一些。
完了....谢兄今日是真的完蛋了,吕人杰的疯劲一上来谁也拦不住!
“你想护着她是吧,今天谁也救不了他!来人呐,把她给我弄起来!”
有四人上去不顾桂娘的挣扎一人扯着一肢,将她拉成了一个大字,抬到了腰间的高度。
见她还在尖叫挣扎,吕人杰一拳重重砸在了桂娘的腹部,叫声立刻停止。他解开腰带,一脸得意的看向谢闲。
“呵呵,给我好好看,仔细的看。凌峰把他脑袋给我按住了!”
吕人杰也开始兴奋起来,以前身边人都是逆来顺受的。
今天来了个硬骨头倒是有点意思....
谢闲脸上火辣辣的,看着吕人杰的手已经攀上了桂娘的小腿,突然开口道:“吕公子且慢!我刚才想了一下,还是不必由公子代劳了。”说完朝桂娘走了过去。
吕人杰诧异的看向谢闲,笑道:“呦呵!想明白了?”
随即松开了搭在桂娘腿上的手。
待谢闲接近,他拍了拍谢闲的肩膀,耳语道:“这就对了,听话!你要是喜欢这个女人,等大伙儿玩完了就送给你。”
看着吕人杰似笑非笑的表情,谢闲心里的压力突然一松,愤怒竟然这一刻瞬间消失无踪了,只不过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
“去你妈的!”
“砰!...砰!砰!砰!砰!”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5一缕白烟顺着枪管飘散在空中,谢闲双手还保持着举枪的姿势。
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更何况是贴着脸一枪打过去,这一枪红的白的四散飞溅,不少都沾染在了谢闲的上衣上
厅内瞬息之间多了五具尸体!
这是谢闲第一次杀人,看着地上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他心里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隐隐有种欣快感。
跌坐在地上桂娘已经被吓的肝胆俱裂,几乎快昏死过去,只不过看着谢闲的身影有一丝安全感,这才保全了神智。
杜凌峰整个人都傻了。
看着谢闲手里的枪,瞳孔地震。
那是什么东西?巨大的声响,眨眼之间就杀了五个人!
吕公子....死了?
一股难以抑制,想要尖叫的冲动顶破了杜凌峰的喉咙。
“谢兄,你疯...”
话一出口,黑黝黝的枪管已经怼到了杜凌峰脸上。
杜凌峰竟然情不自禁的举起双手..动作十分专业。
谢闲冷声道:“噤声!”
厅内的巨响显然引来了门外值守家丁的好奇心。
就听到门外有隐隐约约的喊声:“公子!里面没有问题吧!”
谢闲看着脚边的桂娘,使劲踢了一脚,恶狠狠道:“叫!大声叫!”
桂娘立刻慌张的惊叫起来。
接着谢闲拿起食案上的酒壶猛地朝门口砸去,随后大声道:“吕公子正在兴头上,都她妈滚远一点!”
门外家丁应了一声,随后门外重新恢复寂静。
杜凌峰也已经恢复了些许理性,惊恐的看向谢闲:“谢兄,你到底是什么人!”
“杜兄,对不住了。”
谢闲没有回答他,先是从地上捡起一件袍子丢在了绣娘身上,接着拿着枪贴近到杜凌峰身边。
手上两支枪,其中一支里还有一颗弹丸。
他用枪顶住杜凌峰的腰眼胁迫着他往门外走。
扭头朝地上的桂娘叮嘱道:“你就在这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桂娘慌张的点头。
杜凌峰苦着脸道:“谢兄,你不会是想杀我吧。”
谢闲依然不回答,他现在已经逐渐冷静下来。
事情一开始就没办法回头,那到现在就只能用强了。
大门悄悄打开一道缝隙,杜凌峰的头探了出来,左右见四下无人便回头小声道:“外面没人。”
谢闲点点头,二人贴着身走出门外。
枪一直顶在杜凌峰的腰上,他隐约能感受到背后的金属触感传来的杀机。
到了门外,谢闲掏出怀中的烟花递给杜凌峰,并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烟花。
一道绚丽的花火嗖的一声直冲天际!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杜凌峰慢慢长大了嘴,这一刻甚至忘记了恐惧。
直到感受到谢闲用枪顶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问道:“谢兄..那..那应该是传信用的东西吧。”
“不要多问,我问你吕家的重要的人物都在哪?吕人杰他爹,他儿子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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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凌峰颤颤巍巍的劝道:“谢兄!你到底想干嘛!收手吧!”
“你杀了吕公子,现在趁没人知道赶紧逃...我保证不说出去!”
谢闲冷笑道:“逃?官府与吕家同流合污,恐怕我早就处在监控之下了吧,出的了吕家我出的了城么?”
“少废话!吕家其他人都在哪?”
杜凌峰无奈伸手一指:“南楼,他们都住在南楼,谢兄你听我说,这样是没有用的。”
“整个内宅加起来有近两千人,你能叫来多少人?赶紧逃命吧。”
两千人中大多都是些丫鬟跟家丁,自己这边有二十多人,皆是全副武装的顶级好手。
到南楼绑上几个人还不成问题。
退回至厅内,桂娘已经穿好衣裳,不知所措的坐在原地,脸上仍挂着泪痕。
见谢闲回来心下顿时大定,缓缓起身跪在地上,柔柔弱弱道:“恩人!”
“去,给我去撕点布条!”谢闲指着大厅内的帘子道。
桂娘迷茫的应了一声,随后在地上捡了个碎瓷片去弄布条。
杜凌峰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虽然心中仍有些害怕,但是看这样子谢闲是没有杀自己的打算。
于是哀叹道:“谢兄,你把我害惨了...你是不是一开始接近我就另有目的。”
这全副武装的样子,不说另有目的也没人信呐!
哪个人会随身带着这种大杀器!这不比弓弩还强?
谢闲也是心有歉意:“杜兄,什么都不要再问,只要你老实配合,我保你安全。”
杜凌峰沉默着点头。
不多时,桂娘捧着一堆碎布条走了过来,谢闲道了声谢拿过布条给杜凌峰捆了个严严实实,嘴也被塞住。
接着在桂娘不可思议的眼神下,谢闲将她也捆了个严严实实,把嘴塞住。
都被捆好后被并列放在一起,靠在食案边。
一男一女傻傻的看着谢闲开始收拾尸体,清理血迹。
渐渐的桂娘脸红了,杜凌峰眼睛直了。
谢闲刚才灌了一大壶壮阳药酒,药劲此刻显然已经上来了。
身体出现了奇妙的变化,配合上他在收拾凶案现场。
场面显得格外...诡异。
杜凌峰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赵烈站在院子内抬头仰望着天空。
每次谢闲外出的时候,都会有几个兄弟轮流值守。
一旦有信号就说明有重大情况。
突然,一道流星自下而上划入天际!
赵烈心中一惊立刻冲进了谢闲的屋子,一掌将弄玉打晕,接着跑回院子内通知兄弟集合。
不多时,所有人集合到场。
“兄弟们,先生发信号了,那边出大事了!带上炸药,刀弓换上夜行服!”
钱德胜激动道:“那我呢?”
“你也不会翻墙,又没去吕家周围探查过,带你去做什么?这宅子不能呆了,你带着弄玉找个地方藏起来,看好她不要让她多事。”
钱德胜舔了舔嘴唇:“那我直接杀了她不就行了。”
周铁出言讥讽道:“老狗,你以为我们桃源县跟你们东厂的番子一样,动不动就杀人?”
“我们是讲道德,讲人性的精兵!”
“你自己想办法把她看好了,出了事拿你是问!”
周铁继续高声道:“兄弟们,咱们从北面翻墙进去!内宅的情况老谢应该都给你们讲过了吧,他既然去参加晚宴的,八成在待客的大堂,咱们就从北面开始搜起,按照预案行动!动作小一点,如果有人挡路,或者想通风报信,格杀勿论!!!”
钱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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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徐伯敲响了书房的门。
门内应了一声徐伯推门而入道:“老爷,有人求见。”
张时疑惑的抬起头。
子时,这个时辰了,还有人求见。
“是谁?”
徐伯不自觉的低声道:“是王爷的人。”
吴王...有段时间没见了,怎么莫名其妙找人通报自己。
张时眉头一皱:“请进来。”
不多时,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双手捧信道:“张大人,王爷托我给您送封信。”
“你是何人?王爷有事为何不当面相谈,还要派人送信?”
“在下亲王卫队千户,蒋虎。”
张时哆嗦着接过信封,惊疑不定的看着蒋虎。
亲王卫队...当年还未削藩时,地方藩王还有所保留。
可是这卫队早就取消了!
吴王竟然还秘密藏着这一支私兵?
张时连忙拆开信封仔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冷汗不觉流了下来。
海渊城暴露了...王爷亲自前去?
张时折上信急道:“除了这封信,王爷还说什么了?王爷还会回来吗?”
蒋虎道:“王爷让你留着有用之身,话我已经带到,张大人,就此别过!”
说罢,蒋虎转身离开。
徐伯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问道:“老爷,吴王走了为什么不带着他的卫队走呢?”
张时直接用油灯点燃信纸,看着残灰不断的飘飞,若有所思。
“嗯...你先下去吧。”
蒋虎离开尚书府,一路直奔到王府不远处的一处大宅。
大宅内不少穿着黑色劲装的人值守着,看起来格外森严。
他穿过厅堂直接进了后院的书房,顺带还叫上了几个人。
这书房装修的与众不同,房中放着一张桌子。
桌面上则是一幅舆图,看起来像某个县城的样子。
一进屋,蒋虎直接开门见山道:“诸位,王爷已经走的够远了。”
“三日内,我们要打下桃源县把功德无量抢到手,然后从江陵港出发,到时王爷应该已经在另一处港口准备好接应我们了。”
有人问道:“千户,这功德无量到底是什么东西?王爷为什么这么重视?”
蒋虎看着舆图道:“不知道,只听王爷说是一种能开山裂石的神物!此物是王爷最看重的东西,他去抓方正一,如果没有成功那就全靠我们了,两手准备决不能出差错!”
蒋虎伸手指向舆图:“我们只有两千人,后日先派二百人乔装打扮进入桃源县,抢下城门。”
“其余人藏在二里外的树林里,到时候时机把握好,我们直接入城抢杀!”
“一县之地守兵跟捕快加起来不会超过五百,而且都是些庸手。你们各领一支兵马,两队去值守城门不要让人出去,其余的分头搜寻功德无量,拦路就杀,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
"大略就是如此,我中午已经派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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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开始轮流指着舆图商讨计划着,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忽然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闯了进来,气喘吁吁的站定在蒋虎身前。
蒋虎惊道:“小六!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探查完了?”
小六使劲喘着,好一会儿才道:“我...我...我没过收费站...”
“啥!?收费站?”蒋虎傻眼了。
“啊!收费站!进了桃源县的地界全是他妈收费站!我银子没带够,过了两个站点就过不去了....”小六一脸哭丧。
屋内众人陷入沉默。
大家平日都在城外的庄子里操练,极少有机会出来,这种事确实没听过。
这他妈难道不是拦路抢劫吗?
蒋虎勃然大怒:“你是榆木脑袋?!绕路不会吗?”
小六委屈到不行:“我想绕啊!可是稍微好走的一点的地方都有人巡查!除非从山上过去,否则必须要经过收费站!”
“他妈的邪了门了!我以为一个收费站过了就没了,没成想走了三百丈又来一个!他们那个收费站弄的跟茶摊一样,明明是官兵,外面穿着麻布衣裳!这不是耍流氓嘛!!!”
“还有,马走累了,路边有卖草料的,我也没多想。谁知道一份草料要二钱银子!还说这是什么狗屁大棚的草,这不是要人命吗!过了两站我身上就剩二十文了,不给钱他们还把我围起来。”
蒋虎猛地一拍桌子,气愤不已:“他妈的刁民!你怎么没宰了他们。”
“他们个个都有刀.....”
“那最后你给钱了吗?”有人忙问道。
小六哭了:“我是真没钱啊,他们把我马扣下了,还给我找了银子,否则我连收费站都出不了。我跑回来的.....”
“进去收费出来还他妈收费啊!!!”
“是啊....”
“........”
“千户,咱们碰上真劫匪了,怎么办啊!”
蒋虎按住胸口使劲喘了几下,有些不知所措。
事情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啊,现在强盗都变成正规的了么?
“千户...这怎么办?咱们总不可能翻山过去吧?那太费时间了,兄弟们也遭不住啊!”
“依我看咱们不如冲杀进去,掀了他们的鸟收费站,然后快速奔袭桃源县!”
小六连忙阻止道:“不行!绝对不行!”
“每隔三百丈就有一个收费站,你掀了第一个,后面的人就回去通风报信了,而且还不知道后面有多少个收费站呢,到时候城门一关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千户怎么办?!”
蒋虎面色沉凝,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城麻烦能这么大!这种情况闻所未闻,兵书上也没有啊…
蒋虎红着脸迟疑道:“大伙儿...筹筹钱吧,先把收费站过去再说...”
“千户,咱们不是去抢劫的吗!!”
“闭嘴!小六,收费站一个人多少钱?”
小六痛苦的回忆道:“一个人一两,骑马二两...”
连人带马一共四千两啊....这一刻蒋虎眼里充满了迷茫。
王爷走时好像除了跑路费没给他留别的钱....钱不够啊。
小六弱弱的声音传来:“要不咱们卖马吧...”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卖马....
沉思片刻,蒋虎淡定道:“不必卖马,不骑马去,一个人一两总共两千两,我们手头的银子还够用。”
“老大,一个收费站是两千两,后面还有呢,这马还是得卖啊!”
“草!”蒋虎抓狂般的锤了下桌子。
他妈的!怎么把这茬忘了,桃源县到底有几个收费站?
“那就卖马!”
“可是咱们有两千匹马,不好卖啊!太扎眼了,找黑市也卖不上好价。”
蒋虎捂住眼睛,无助的摆摆手:“卖吧,卖吧,等见了王爷这点钱不算什么,不过尽快,那边不会等我们太久。”
反正骑马不能进山,直接走官道又太惹眼。
现在把马卖了就算开源节流了,而且直接进城现抢更方便。
“明日小六再去探一次,算一算要交多少钱。后日再派两百人进城,换上布衣,带着兵器,小心一些。”
“等我们大部队到了,会放响箭通知,记得提前安排两个人在城内靠近城门处留守。”
“那明日我们还要再等一天吗?”有人开口问道。
蒋虎无奈的揉着眉心:“现在桃源县计划有变,为了节省时间我们明日先去城外的农庄。大家注意一些,王爷格外交代了,农庄里的人一个不留!所有种植的作物也都要焚毁干净!”
小六道:“可是...我们之去农庄摸底探查,不是发现庄子里比名单上少了一个人么,那个人还没找到怎么办?”
蒋虎心中一叹。
怎么什么怪事都被自己赶上了?
年轻时也打了几年仗,头回碰上打仗先给对手交钱的!
难道是流年不利?王爷那边不会出问题吧...
“不管他了!这么长时间没找到或许是死了,也可能是名单错了,不会有什么影响!按计划行动,我们没有时间再耽搁了!"
过了两日,桃源县衙内。
敖辰坐在县衙公堂上,拿着一早送来的报纸,边看边吃着饭。
虽然是京城的报纸,但是对桃源县其实影响颇大。
尤其是桃源县现在还在京城设立了招待所,不少桃源人在京城做生意都会去招待所问询或者交流。
所以京城动向是必须掌握的。
就算不谈这些,六部的报纸内还有很多有价值的信息可供分析。
看着看着敖辰放下啃了一半的包子,喝了口茶水指着报纸对左右道:“看看!看看,昨天京城外一农庄大火,烧死了几十号人,咱们这儿昨天是不是有酒楼失火了?”
左右差役也吃着早餐,听他问话,忙跟着点头。
敖辰抖了抖报纸,继续道:“此事要重视起来,现在天干物燥很容易出事,那些新入县的百姓,培训还不到位。”
“等吃完了把大伙儿都叫来,我布置一下任务”
待早餐用罢,县衙几十号人集合到一起,敖辰站在堂上高声道:“今天叫大家来有特别事项要交代,现在天气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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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换成啥啊?”
熬成整理好思路,清了清嗓子:“防火常识进万家,平安相伴你我他。”
“手牵手共建防火安全,心连心同享和谐桃源。”
“百姓生命至上,火灾.....诸如此类的吧,你们回去每个人再编两条,下午交给我审一审。”
“大哥好文采啊!”下面一通彩虹屁吹捧。
敖辰面色微红,当年也跟着方正一做过两年宣传,这点文化底蕴还是有的!
“大伙儿千万要重视起来!可不要小瞧了这火患,哪年没有因为这个出事儿的?你们看今天的新闻,一处农庄大火烧死了几十号人啊,简直是骇人听闻!”
“那不是火患,是谋杀!”堂外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
众人赶忙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眼神略带疲惫,手里还拎着一个布袋子。
敖辰见状大惊,立即道:“所有人马上散了,各司其职!”
众人也晓得轻重,立刻一哄而散,堂内此刻只剩男人跟敖辰。
敖辰看着他表情略显无奈的道:“冯亚,老爷去王府找了你好几次都没找到人,你到底去哪了?”
当初方正一派了两个探子进王府,一个被抓出来,另一个失踪了。
失踪的这个正是冯亚,明面上是荷官,实际是桃源县赌场的管事人,最早还是横江城的赌王,赌术精湛。
冯亚没急着答话,先把布袋子往敖辰面前的桌案上一丢,严肃道:“那些都不重要,先说正事。”
“京城外那个发生火灾的农庄其实是吴王的农庄,他在庄子里一直秘密种植培育一些作物。”
“那些东西我闻所未闻,从他那逃出来之前,我把种子都带出来了。”
说罢,冯亚解开布袋,里面还用小的布袋分装好了。
先是露出一个圆溜溜,类似红薯的东西,他拿起道:“这东西,庄子里的人叫洋芋,产量极大,可以做主粮,不次于红薯!赶快让人拿到大棚重点培育。”
接着又拿起其它布袋,从里面捏住细小的种子,一一介绍道:“这叫狼桃,据说有毒不能吃,长成的果子是红色的。”
“还有这个叫辣椒,也有毒,但毒不死人。我吃过一点,很难受,舌头疼的不行。”
“最后这一样,叫珍珠米,长成了有点像长赖的萝卜,产量一般,但是味道很好。”
介绍完毕后,冯亚小心翼翼的重新装进布袋里,推到敖辰面前:“这些都拿去大棚种上吧,派人保护好。”
“虽然不知道那两个有毒的东西有什么意义,但是既然吴王都种了,那说明有一定用处,说不定是某种药材。”
敖辰拿过布袋,紧紧的攥在手里:“吴王...这个人神秘的很啊,哪来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冯亚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我不喜欢这个人。除了洋芋,农庄里还有红薯,而且种植时间远在桃源县之前!天下粮灾不断,如此高产的作物他却一直秘密培育,你说他能藏着什么心思?”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敖辰沉默片刻,道:“先不管他,那些都与咱们无关,你是怎么进到农庄,又怎么逃出来的?还有你刚才说农庄其实是谋杀是什么意思?”
“先给我弄碗水喝!”
敖辰赶紧给他斟了一杯茶,随后便静等他喝完。
盏茶下肚,冯亚感觉松快了不少:“我说,我回来一趟这县外面怎么多出一大溜收费站啊!得亏我有钱,否则还回不了家了,咱们现在都明着抢了吗?”
“这不是老爷见不得穷人么,说正事,先说正事!”敖辰又给他斟了一杯茶。
冯亚又呷了一口才缓缓讲起:“哎,当初进王府本来是在王府后院侍弄花草,过了一段时间或许是农庄缺人手便把我调到农庄了。”
“这农庄里管理极严,除了必要的采买,所有人都不能出庄子,老爷找不到我也属正常。”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敖辰问道。
冯亚得意一笑:“呵,农庄里现在全是我的人!我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什么?”敖辰大为震惊:“你把他们策反了?”
冯亚摆手道:“那倒不至于,陪他们赌了几把罢了,个个都欠着我的债呢。”
“负责采买那几个人,起初我借着赌债让他们带我进城,进城之后就带着他们去发财了,顺便在赌场认识了几个新朋友。”
“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欠着你的债,你不怕他们联合起来把你卖了?”
冯亚嗤笑道:“呵,一群农户而已,借他们十个胆子,我把他们的赌债送给赌场的赌场的朋友了。”
“我要出事,他们谁都跑不了。更何况采买发财了,其他人还等着我带他们翻身呢。”
“就这么简单?怎么可能所有人都陪你赌?”敖辰不解道。
“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赌徒,另一种是没真正赌过的人!当然,这要讲技巧的嘛,说了你也不懂。”冯亚得意的又呷了一口茶。
敖辰一脸佩服道:“行,有你这个本事到哪不愁吃饭了。”
“那是!”
“接着讲。”
“吴王偶尔会来庄里巡视,我最后一次见他发觉他有些不对劲。”冯亚的表情显得有些鄙夷:“他在田间巡查了两圈,看似镇静但其实慌的很,就像...准备跑路的赌狗,呵呵呵。”
“所以他离开的第二天我借着采买的名义就跑了,但是庄子里莫名少了一个人一定会有人严查,所以我一直在京城的赌场里跟朋友住,直到昨天农庄大火,我看事情稳了才回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赌狗跑路,销毁罪证。如果没有意外,吴王应该早已不在京城了。”
敖辰不可置信道:“就因为你觉得他表情不对?”
“别怀疑我,这种人我见多了!”冯亚冷哼一声:“呵,成不了大事。”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跟咱们也没关系,甭管他了!对了,这么长时间没回来,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赌场怎么样了?”
“赌场挺好的,就是火器所的人跟你们打了两场官司。”
冯亚一听这话顿时跳脚道:“火器所又他妈来赌场了!不是不让他们进吗!”
敖辰白他了一眼道:“开门做生意,凭什么不让人进啊,给你们赌场已经罚款了啊。”
“擦!那帮王八蛋去赌场,一个人打牌十几个人在后边算,他们是去赌吗?那他妈是去我场子里取钱了!”
“我都跟老爷说过这事,他也同意了!你怎么还让他们进!老爷人呢?”
“老爷外出公干了,没在县里。”敖辰尴尬的笑了笑,这事他真不知道。
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火器所的人还会去嫖,反正县里赚钱县里花,一分也别想带回家!
“不跟你说了,记得把那些种子妥善安排好,我得去趟赌场!”说完,冯亚急吼吼的跑了。
桃源县外。
值守的士兵正在聊着天。
这可以说是县里最清闲的差事了,但是不怎么讨喜,毕竟太无聊了,也不敢刮油水。
平时基本没事,只是偶尔会有富商进城。
所以为了防止守兵惫懒,都是全县的兵士在城门轮值。
聊天间,突然一个小兵看着远处来人,捅了捅身边的队长道:“大哥,不太对呀。”
“你看,怎么来了十几个穷鬼?穿的这么差,还敢进咱们县?”
守城的队长凝目远眺,喃喃道:“是有点不太对,后面好像还有人,不是进来混吃混喝的吧?”’
“你在这守着,先别让他们进来,我去城楼上看一下。”
说罢,队长一溜烟的跑回城内,顺阶上到了城楼上。
城楼上的守兵一见他来了,忙打招呼:“刘队长,你怎么上来了?”
“下面情况不太对劲,拿望远镜瞧一瞧!”
“这么谨慎啊,刘队。”
“年底快考核绩效,发奖金了,谨慎点错不了!”
城楼守兵闻言拿起望远镜朝远处看去,眉头一皱道:“嗯!?怎么来了这么多穷鬼?是不是想进城混吃混喝!”
刘队长也找人借了一个望远镜朝远处看去:“哎..后面还有,三三两两的,不对劲!这群人穿的像个农民,步态不对,腰也太直了。”
一旁的守兵接话道:“而且人也太多,目测能有近一百人了,后面应该还有...手还不自觉的摸在腰上,说不定有兵器。”
刘队长面色突然严肃起来:“情况不对,赶紧多通知些兄弟到下面集合!你们先在城里藏着,万一有冲突再出来。”
守城士兵也收起了轻松的表情,认真的点头道:“要不要通知张捕头?”
“不用了,就这么点人,城楼里不是还有二十把连弩么?把连弩跟箭匣带足,对付他们够用了!”
说罢,刘队急匆匆的跑下城楼。
城外,以小六为首带着几个人连穿四道收费站终于赶到了桃源县城下。
看着眼前这吞金城,小六一行人心中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辈子没这么被人宰过!
不过好在到了,终于到了!
等千户来了,我们就大开杀戒抢他妈的!!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小六化愤怒为动力,压抑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顺带调整了一番表情。
努力伪装的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像寻常百姓一样,看见官兵脸上略带畏惧。
守城的刘队长眯眼看着他,感觉愈发不对。
狗日的穷鬼,气质都特么这么寒酸,怎么能过的了收费站?肯定没憋好屁!
莫非是山匪乔装打扮前来打劫的?
应该就是这样了,这帮业余货色....有点意思!
小六径直朝城门内走去,等靠近守城兵时露出一个谄媚的微笑,然后接着向里走。
刘队长伸手一拦:“等一下,出示一下路引。”
小六从怀中掏出路引递了过去,这种东西自然要提前准备好的。
“嗯,没问题!”
小六顿时松了一口气。
“先别进城,退后!退到离城门十步的位置!”刘队长指挥道。
这一下小六的心又提了起来,小心翼翼道:“官爷!我这路引没问题凭什么不让我进城啊?”
刘队长露出笑容,一脸和善的解释道:“兄弟别误会,不是不让你进,今日城里有重要人物参观!人多怕贵客不喜,过一会他就走了!所以上头特别有命,你现在此等一会儿,后面的人也麻烦你告知一下,先不要让他们过来,我回去再确认一下。”
小六无奈,不过看他的表情也没有异色,只能回去通知。
趁他在外面等待的机会,刘队长再次跑回城里。
此刻城门内两边已经躲起两排弓弩手,骑着马手持着连弩等待出发。
刘队长低声道:“兄弟们,一会儿万一有意外,听我号令!冲出来就射!”
说罢又跑上城楼,叮嘱拿着望远镜的士兵道:“盯紧点啊!他们人齐了出来告诉我一声!整好了今年咱们奖金说不定得翻番!”
“放一百个心,妥妥的!”
等刘队长回到城门口,此时十步之外已经聚集了大概五十多人。
身旁的士兵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大哥,这绝对是专业的,你看他们好像有点要列队的意思。”
“嗯...不像是山匪,不管怎样,小心为上。注意一点,里面可别掺杂了正经人,误伤就不好了。”
“放心吧,这时候一般都没外人来。”
等了半个时辰,后面陆陆续续的人开始在城外集合。
直到近两百人了,上面有人下来通报刘队长,附耳道:“刘队,应该齐全了,可以动手。”
刘队长淡定的点了点头道:“嗯,你先回去,记得找人看好城门,以备不测。”
说罢,对着不远处的人群高声道:“兄弟们!可以进城了!不过现在人太多,大家先排队有序进城!”
“所有人横着排成两排,挨个检查路引进城!”
小六疑惑道:“官爷!为啥是横着排成排啊!竖着不更方便吗?”
横着当然是为了方便射死你们!
刘队长心中暗搓搓的骂了一句,接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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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开始默默的排成横排等待安排进城。
见他们老老实实的排好了,刘队长捏着下巴心里颇有些得意。
伸手指着小六道:“那个兄弟,你最先来的你先进,先过来检查一遍路引。”
小六错愕的走了过去:“官爷,不是已经检查过了么?”
说话同时心里暗道难受,不妙啊...这桃源县屁事怎么这么多?
刘队长一摊手,抬了抬下巴:“上边的兄弟看着呢,流程该走还得走。”
小六深吸一口气,再次递过路引。
刘队长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嗯,行了,安检完了就能进城了。”
妈的!还没完?
小六强忍着不悦道:“什么叫安检?”
“安全检查!”
说着,不等小六反应刘队长的大手摸向了他的腰间。
硬物顿时入手,能感觉出来就像某种武器的握把!
小六猛然反应过来,手本能扣到了刘队长的手上,情不自禁的急道:“你干嘛~!”
“让我看看你带的什么东西?”
“这是干活用的农具,官爷,您是在为难小人吧?”势比人强,他不得不低三下四。
“哦?农具?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说罢,刘队稍微发力准备拉出所谓的"农具"。
身后一群人紧张的看着小六,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但是看样子好像发生纠纷了,不自觉的纷纷将手放在腰后。
两人还在暗暗较劲。
刘队一旁的小兵,抱着膀子冷笑道:“别较劲了,我们老大是桃源县第五届掰腕子大赛亚军,跟他比力气,你还差点!”
你特么....小六憋的面红耳赤,忍不住用祈求的眼光看向刘队长。
刘队长邪魅一笑:“拜托,你很弱唉!”
说罢,右臂猛的发力将小六腰后的物件扯了出来。
刺啦一声沿着缝线,还顺道扯下了半只裤腿,露出了半块屁股蛋....
一把短剑赫然出现在了刘队长手中!
小六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屁股凉飕飕的。
不等他反应过来,耳边响起一道巨吼:“兄弟们,都出来吧!!!”
耳鸣还没恢复过来,紧跟着一巴掌就给他扇晕了过去。
一彪人马从城内忽然杀出,手中的连弩如雨点一般射出箭矢!
这时排队的人早已反应过来了,齐齐怒吼着抽出腰间的刀刃。
不过这怒吼很快就很快就变成了惨嚎。
第一排的人大部分人齐齐倒下,剩下的的人见势开溜,四散奔逃!
步兵对骑兵本就劣势,更何况自己这边人用的是短剑,人家用的是弩箭!
第一排人跟割草一样倒下了,脑子不好也知道不能上去硬拼,只能逃跑!
二十多人拿着连弩在他们背后紧追不舍,疯狂扫射!
这连弩听起来固然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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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程短,有效射程也就在十五到二十米左右。
准头差,威力小,穿甲能力约等于零,致死能力也很差。
这也是为何刘队长让他们保持十步距离的原因。
但是守城还算是好用,而且学习成本较低,寻常百姓摆弄几下就能上手了。
这也是连弩一直在城楼里存放没有被弃用的原因。
眼前这样的情况简直就是为连弩贴身打造!
二百多人身着布衣,跟移动靶子一样!
对桃源县的人来说更像是一场血腥的猎杀游戏。
在你追我赶中,五分钟的时间过去,战斗结束!
虽然结果并不完美,有几个成功逃跑钻进了不远处的树林。
毕竟只有二十多人追,敌军逃跑的太散了。
但桃源的士兵看着遍地哀嚎的对手,还是开始高声喝彩庆祝起来!
小六在一片欢呼声中悠悠转醒,入眼还是刘队长那张和善的笑脸。
接着就感觉脑袋被人搬了过去,对准城外的空地上哀嚎着的伤员。
“小兄弟,你们的人全折啦!打哪来的?招了吧,省的回去受皮肉之苦。”
小六呆呆的看着眼前一片哀嚎的人群。
那...分明是自己的兄弟啊,他们都是精兵!怎么发生什么了...这才多久就都输了?!对面明明没有几个人啊!
一股巨大的苦楚瞬间充塞了小六的胸膛,又回想起一路受的委屈,他强忍着痛苦,看向刘队长怒吼道:“你杀了我吧!士可杀不可辱!!”
刘队长庄重的一点头,伸出大拇指道:“有种,是条汉子!”
“带回去慢慢辱!”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战斗结束,打扫战场。
刘队长带领着众人开始捆缚一个个捆缚地上的伤员。
虽然连弩威力很拉,但是架不住他射的多,还是有十几个倒霉蛋被射中了颜。
眼瞅着肯定活不成了。
刘队长拖小六看着其他人收尸,摇头叹息道:“你说你们吃饱了撑的惹我们干啥呢?”
“缺钱花可以来我们县里贷点嘛!”
小六一句话没听进去,此时心中除了悲痛就是愤怒。
紧咬着牙关看着同伴们的尸体,同时数着数。
看地上躺着的人绝对没有二百,肯定有人成功逃跑了!
心里暗暗祈祷,千户绝对不能来!
这桃源县有鬼,这装备,守兵的素质不是一个普通县城能有的。
现在他们已经警惕了,如果大部队到来,桃源县肯定已经有所防备!
不到两千人的大部队,攻城没有一丝希望,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撤离去跟王爷汇合。
努力思考着对策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掀起了一大片尘土!
刘队长立刻警觉起来,浑身肌肉紧绷看向收费站的方向。
其余人也上马拿起连弩严阵以待!
随着来人逐渐接近,刘队长浑身一松,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老孙?”
“哎!刘队忙着呢....我草!怎么这么多死人,有人打劫咱们?”
老孙看着地上的死尸一脸惊容。
“一些小蟊贼,都干掉了。你不是在京城帮县里收猴吗?怎么回来了,还带了这么多马!你是准备开马场啊!”
老孙嘿嘿一笑,看着身后的一群骏马,眼里满是自豪:“说起来你都不信,昨天碰上一帮傻逼卖马,贼便宜,只有市价的一半!两千匹啊,我借了点钱全给他收了!这次带回来还费了我老大功夫!不过我这回算是发了,哈哈哈哈!”
刘队长一脸艳羡的看着马群,酸道:“你小心点吧,半价的马肯定来路不正!”
“管他呢!反正查不到我头上,走了啊!”
说罢,老孙带着马群离开了。
看着老孙得意的背影,刘队长心里酸意愈发旺盛,抱怨道:“草!我怎么碰不上这样的傻子呢!早知道买卖这么好做,就该去做买卖!”
想到这,刘队长狠狠的一勒绳子:“妈的!你不没受伤吗?起来自己走,别在那装死!”
绳子勒的很紧,糊了满脸泪水的小六感觉很疼。
不过那都不算什么,因为心...更疼!
桃源县衙内。
小桃,张彪,敖辰等人静静听着刘队长讲述着全过程。
地面还堆着一堆刚收缴上来的兵器
待他讲完,敖辰弯腰从地上捡起两支短剑仔细对比了一下,道:“这是制式的兵器,这些人是正规军,我们县没招惹过什么大人物啊...把那些人带到大牢里,好好的审,严审!”
刘队长一抱拳,迅速转身离去。
敖辰回过头,对小桃道:“小桃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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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面色凝重的点头道:“少爷不在,桃源县不能出问题。”
“打仗的事我也不懂,不过从今天开始,让收费站的人全部撤回来,城门关闭。”
“县里的人要来往京城全部走小门。”
“城楼的守军加强巡防,等那些人审出结果了,我去京城跟太子禀报此事。”
敖辰点头道:“知道,我一会儿通知下面去办,彪哥你怎么看?”
“我去牢里看看。”
县大牢内。
一百多号人被分好,领头的小六自然被单独关押。
张彪静静的站在他面前,手里捏着一根粗长的钢针,尾端还连着线,直勾勾的盯着小六道:“到桃源县来干嘛?从实招来。”
看着钢针,小六岿然不惧!
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就是用钢针扎么?受的住!
冷哼一声之后,小六淡然道:“要杀要剐,随便。”
见他不配合,身旁的狱卒转身离开,不多时抱回来一只小猪崽。
张彪接过猪仔,在小六震惊的目光下,三下五除二单手将猪仔的两瓣屁股缝成了一块...
猪崽儿的惨叫回荡在大牢内,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冷汗顺着小六的额头缓缓滑下...眼珠忍不住开始四处乱窜。
张彪淡淡道:“这不算什么,我还可以缝的更细!”
小六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嘴硬道:“别以为这样我就能怕了!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要缝你就...”
“我甚至能把你的嘴跟你兄弟的py缝在一起,二百个人缝成一条也不难。”
“你不招?我就把你缝在倒数第二个,每天喂你们吃红薯。”
狱卒咽了口唾沫了,背过身去。
不能再听了,彪哥玩的有些许变态啊...
再听下去人格就受到影响了。
张彪说着突然有些想念方正一,不知道他走到哪了。
当初这个设想还是他提的,说叫什么人体蜈蚣....
小六脸上血色尽褪,显然被这种惨无人道的刑罚吓坏了。
不过毕竟是经过训练,只是空言恫吓还吓不倒他。
小六颤颤巍巍道:“妈的!那有种你就缝!少说废话!”
张彪举起钢针,伸到了小六面前,又直勾勾的盯着他也不说话。
小六已经被盯的发毛了,大脑一片空白。
张彪满意的点点头:“你经受住考验了。”
“算你运气好,我们有规定非不得已不能虐待囚犯,来人!把他转到练歌房吧,把下一个带过来!”
呵呵,虚张声势...全都是虚张声势!
这个大牢竟然说什么不能虐待囚犯,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不多时,小六被转移到另一间牢房,只不过这房间是全密闭的,点了许多油灯,四周墙壁看起来都是鲜红色。
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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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安置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用绳子紧紧捆缚好。
紧随其后进来的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坐在了他对面。
小六严阵以待!
只见男人清了清嗓子,唱道:“你爱我..我爱你...”
“你他妈有病吧!要杀要剐尽管来,少弄这些弯弯绕绕!”肉麻的歌词一响起,小六顿时破口大骂。
男人微微一笑:“小伙子别着急,咱们时间还长着呢。”
“我也不打你,你听歌就行了,不过这几天你别想睡觉了。”
小六冷笑:“三天,看是你累还是我累。”
“我后面有几十个兄弟换班,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他妈的...你们就这么审犯人的?一群蠢货!”小六咬牙切齿道。
男人缓缓起身,走到小六身后,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微笑道:“年轻人,不要得意太早。”
“在我这六成的人两天就招了,还有两成能挺过三天。”
“也有些比较优秀的能挺过五天,甚至有人挺了十天!但是很可惜,这种人出来以后,脑子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正常。”
“不过你放心,我们桃源县是讲道德,讲人性的地方。”
“如果因为审问犯人导致犯人精神出现问题,我们县后山的煤窑还会安排挖煤的工作,以便能让他继续生活。”
“小伙子,我很欣赏你,希望你能创造奇迹吧!不知道你顶不顶的住?”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蒋虎颤抖着听完眼前这五名衣衫褴褛的兄弟讲话,心中一片悲凉。
两百人...大门都没进去就全折了?
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兄弟哭诉道:“千户,咱们赶紧找王爷汇合吧,我看咱们没戏了。”
“这次去人家已经起了防备,万一小六他们给咱们招了出来,那就更没希望了!”
蒋虎勃然大怒,一脚踢了过去,怒骂道:“你放屁!自家兄弟你还不了解吗?桃源县一定得打,否则如何跟王爷交代!”
王爷的性格他是了解的,虽然平时很大方,但完不成任务没什么好下场。
“我们没时间了!桃源县说不定会派人通报京城这边,到时候我们就麻烦大了,一定要速战速决!”
“明日我们所有人马带着装备先出城,到城外再穿戴整齐。”
“千户,咱们没马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草!
蒋虎额头青筋乍现,咬牙道:“那你们就他妈去买!从哪卖的,再给我从哪买回来!钱不够就去凑,去借!”
“千户,那过收费站没钱了怎么办啊。”又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谁问的!谁!?”蒋虎暴怒,扫视着眼前这一群兄弟:“把嘴给我闭好了!我没说完不要插嘴!”
“不用管什么收费站了,既然有兄弟已经被擒了,咱们就借着清剿山匪之名,伪造官府通传,直接入城!还有人有问题吗?”
“他们万一不信,不开城门呢?”
蒋虎冷哼一声:“有印鉴在,再伪装一令牌。区区京畿一小县焉能不信?还有,短剑不能再带了,到时都换上长刀,一旦入城就让他们血债血偿!”
衣衫褴褛的兄弟担忧道:“千户,造假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真的没问题吗,我感觉桃源县不能用常理判断啊!”
蒋虎烦躁道:“不必说了!我心中有数,方正一不在县中,一群见识短浅的手下能知道什么!大家早些休息,该买马的去买马,我们明日尽快出发!”
次日,桃源县城楼上。
刘队长值守在城墙上,失神的撑着下巴,看着远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兄弟见状问道:“大哥,想女人啦?晚上去潇洒潇洒?”
刘队长摇头道:“算了,攒钱!等今年发完奖金明年我就不干了,出去做生意。”
“生意!?大哥,你别想不开啊,隔行如隔山,咱们哪能做的了生意,到时候别亏的苦茶子都不剩了!”
刘队长遥遥指向京城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县里耍猴那个老孙,昨晚上连夜就把马卖出去了,估计是赚翻了!一耍猴的,他能赚得,我就赚不得?”
“我想明白了,指着死工资一辈子甭想发财!一辈子捞不上个漂亮婆姨!”
说着,刘队长的手搭在了兄弟的肩膀上,苦口婆心道:“小强啊,你还年轻没娶亲,不知道世道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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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县里娘们多野啊?你说你住的房子是县里分的福利房人家都瞧不起你,连个独立茅房都没有,谁跟你好?”
小强沉默了:“是真爱,有个地方住不就行了。”
“别傻了,年轻人都这么想,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你吃苦!那些娘们攀比心重着呢!先不说女人,等你有了孩子送他上学堂,离学堂二里地孩子就不让你送了!为啥?别人家骑马你骑驴!孩子都嫌你丢人呐,晚上回家婆娘孩子一块戳你脊梁骨,你受得了,还谈什么真爱?”刘队长一副资深过来人的形象,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忧愁。
小强不服不忿道:“那我去京城找!”
“听哥一句劝,别找外地人,就在本地找!县里年底发银子,外地人有份么?孩子上学学费也没补贴!别犯傻!”
小强深思道:“做生意风险太大了,分的房子不行可以去县里贷点银子,买套大宅子,到时候还能缺女人么?”
刘队长冷笑一声:“还想买大宅子?现在县里地价涨多快你看不见么?那个祖宗十八贷,你要是借了这辈子别翻身了。”
“利息年年滚,等你成了祖宗才还的差不多,你想想你重孙子生下来就背债,长大懂事了骨灰不给你扬喽?”
小强满脸忧色的道:“哥,太对了哥...我以前怎么没想到?你不说我还觉着我生活过的挺好的,你一说我现在怎么感觉生活没有希望了呢?”
“那就对了!谁年轻时候都这样,吃饱了上顿不想下顿,没心没肺!哥都是过来人了,所以只有出去做买卖才能过上好生活!”听到小兄弟开悟了,贩卖焦虑成功的刘队长也满意的笑了。
小强舔了舔嘴唇,眼珠四处乱转,突然腼腆道:“哥,要不我跟你一块做生意去得了!你看我行不?”
“行!太行了兄弟!哥发财还能不带你一份么?”刘队长乐了,没想到生意还没开张就先拉了个合伙人,这下资金压力小不少,“等过完年,我去找印坊的老陈弄两套假身份,咱们就出去闯荡!”
小强也是大喜:“哥!那咱们做啥生意啊?”
“马!卖马!我觉得这个有戏!年后,咱们就去横江城收一批马然后倒卖到京城,我打听了横江府的物价比京城便宜多了,京城行情还这么好,老孙两千匹马这么快就出手了,低买高卖,血赚呐!”
小强愣了一下,别人卖马我们也卖马?
路上的草料钱,起码要交两道税,还有打通关系的费用...到京城还能赚吗?罢了,刘队这么懂肯定已经算过!
跟着他发财就完事了!
两人同时看向京城的方向,眼里全是希望...
正在畅想未来之际,远处忽然尘土漫天!
刘队长立刻拿起望远镜看去。
只见一千多人骑着马,浩浩荡荡朝县城冲了过来。
策马狂奔之间,队形也井然有序,显然是一支真正的精兵!
刘队长脸色大变,仔细观察片刻后对身边的小强急道:“马上去县衙通知,可能有大批外敌入侵!让所有人都做好准备,百姓暂时回家!”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县衙的人行动很快,小桃跟敖辰等人已经登上城楼开始观望。
同时派人用快马通知让街头所有人撤回家中,不许出门。
由于收费站无人,蒋虎的人马也一路畅通无阻的冲过了收费站,直到城门之下。
一千多人列队整齐,不见一丝混乱。
小桃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之色,这种阵仗她在桃源县这么久也是头一次见。
上次二百人来袭,她心里就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竟然来了这么多。
而且方正一不在...她有些心慌。
“下面的人是什么情况,与上次的有关系么?”
敖辰拿着望远镜仔细的看着,口中说道:“这是正规军,身上带的兵器与上次来人不同,有没有关系不好说。”
“不管怎样,城门现在绝对不能开!”小桃道。
敖辰点了点头:“嗯,先问一下吧,核对一下身份。”
说着就向城外高声喊道:“来者何人?”
蒋虎脸上带着微笑。
终于见到城门了,只要城门一开,桃源县就是待宰的羔羊,自己予取予求!
“我乃效勇营游击将军,蒋虎!最近几日,京畿附近有贼人作乱,有消息称贼人进了桃源县,本将军奉命讨贼,立即打开城门!!”
“可有凭证!?”敖辰又喊了一嗓子。
“有!令牌,文书在此,派人来取!”
城墙上开始放下篮子...
小桃心里紧张的不行,问道:“昨日那些俘虏审出什么了吗?”
敖辰道:“没有,时间太短,过两日应该就差不多了。”
“近二百人难道一个招的都没有吗?”
“牢里就关了几个,绝大多数人都被研究所要走了,他们说青霉素动物实验没有问题,现在需要用人试验,那些人又正好受了伤,所以就全领走了。”
小桃闻言露出怒容,跺脚道:“没规矩!谁让他们用活人做实验了!少爷说过的话是不是都当耳旁风,下个月开始他们一文钱也别想从县里拿!”
不是老爷先用活人做的试验么...
敖辰面露尴尬:“这个县里招人做实验没人敢来,都说咱们在做毒药...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咱们那么多银子投进去也不能浪费啊...”
说话间,城墙放下的篮子已经收了回来。
里面多了一卷文书跟一块令牌。
敖辰拿起展开,众人忍不住凑了过来。
看着上面的内容,敖辰喃喃道:“这看起来似乎没问题,效勇营确实是京营之一...去印坊把老陈叫来!”
小桃冷着脸道:“既然他们是来寻那些强盗的,那就从俘虏里挑几个人从城墙上扔下去,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同伙还是官兵一看便知!”
敖辰冷汗直下,小桃平时看着活泼可爱的果然是跟老爷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关键时刻骨子里有一股狠劲儿...
“还是等老陈来了再说吧,论造假应该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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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的人在等,城下的人已经等的烦了。
蒋虎高声道:“看的如何了!还不快给本将军开门!”
“将军稍待!”只飘下了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后,便再无声音。
奈何蒋虎心中百般急躁也无可奈何。
用假货自然是心里没底,越等越没底!
这文书用的假印跟令牌都是在城中随意找的刻匠做的,完事还把刻匠给处理干净。
万一真出了岔子,那就只能强行攻城或撤走了....
过了盏茶的功夫,印坊的老陈终于姗姗来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城楼上。
六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是高龄了,显然这一路上策马奔腾老陈有些受不住。
不等他将气喘匀,敖辰立刻将文书递了过去:“老陈,赶紧看看这上面的印是真的假的?”
“假的”老陈只扫了一眼便接着喘。
敖辰急了:“你好好看啊!别开玩笑,看看城下的人,有可能是山匪也有可能是官兵,认错了我们惹麻烦!”
老陈探头朝城外看了一眼,有些惊讶随即回过头来认真道:“肯定是假的!”
抢过文书,对着上面的红印指点起来:“我为县里造了这么多年假你们信不过我!”
“天下官印样式虽多,但是刻印的匠人其实只有四人!这四人的风格我早就烂熟于心了,还用的着细看吗?这一看就是假到不能再假的劣货!”
“皇家的刻匠技艺极为高超,一刀刺去,一刀刺回,绝不拖沓,横竖纵横都有章法,整体下来浑然天成!”
“你再看看这个印,四面下刀,不分方向,笔迹也略显凌乱,刀法不够健全。这刻印之人好像刻的时候手还有些抖,明显就是赶工出来粗制滥造的下等货色!”
众人对视一眼,面色沉了下来。
敖辰又递过令牌道:“那这道令牌呢?”
“这就更假了!你看令牌的花纹是凸起的,可字却是是凹字,显然是拿别的牌子改的嘛。”老陈拿着令牌放到嘴里一咬,乐了:“哎,是纯金的哎!”
小桃手疾眼快的把金牌摸了回来,收进袖口:“这是县里的重要财产!老陈,辛苦你了。”
老陈砸了咂嘴,似乎在回忆纯金的口感...
敖辰再次伸头看向下面的人群,眼里已经有了一丝杀机。
“一而再再而三,想打劫我们桃源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把炮兵都叫来!再取一些炸药包!”
小桃吃惊道:“要用炮兵吗?”
敖辰认真道:“不错,我们这边的人素质肯定比他们强,但是人数没他们多,打起来难免有伤亡,为了避免伤亡还是直接让炮兵上吧!也放了这么多年了,咱们这点库存这次用完可就真的没多少了....”
等炮兵武器都就位后,敖辰高喊道:“将军!请再稍待一会儿,我马上派人打开城门,你们现在可以提前列队了。”
说起提前列队,蒋虎队伍中几个人身子一晃,心里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过蒋虎确是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快了,快了,进城之后就可以放手施为!
没等他多想,下一秒,蒋虎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碎裂之声。
他猛的抬头朝城墙看去,
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这城墙靠近顶端的一排石板竟然碎裂的了!显然是后面站着那人用锤子敲碎的。
这城墙上面竟然是特么空心的?
不过...那个短粗的黑管子是什么东西?
lsp打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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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虎右臂一摆,也是拦住了众兄弟,朝着城墙上高声喝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何砸碎城墙!”
城墙上一阵低声哄笑。
此时,大炮处的士兵还在装载炮弹。
敖辰双手卷成喇叭道:“将军!我桃源县年久失修,这城墙是空心的,粘的石板也不牢靠!”
“今日将军这么多人进城,声势太大恐震掉了石板,这才让人提前敲碎,以免惊了将军!”
胡说八道!
蒋虎心中暗骂一声,接着问道:“那石板后面的物件到底是什么?”
“是石板的支架!将军再稍等片刻,等清理完碎片马上开城门”
支架?蒋虎皱着眉仔细观察着。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里面肯定有鬼。
于是转身朝身后众人传令道:“兄弟们,收紧队形,四周警惕!”
城墙上一共十二樽火炮,已经全部装弹完毕,炮兵正在等待敖辰的口令。
敖辰看着地面的一群人马开始逐渐收缩起来,慢慢长大了嘴。
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啊...还带这样的!
眼见着下面队形已经调整完毕,敖辰面无表情的举起一臂。
蒋虎看着他奇怪的动作眯起眼问道:“你要做什么,还不为本将军打开城门?”
“开炮!!!”
炮兵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燃了引信。
下一刻,震天的响声出现在桃源县上空。
十二条火舌齐齐的从炮口喷射而出!!
如此近的距离,哪怕是火炮的准头不佳也都不可能打偏!
十二枚炮弹精准且均匀的分散在一千多人的队伍中!
“轰!”“轰!!”“轰!!!”
炮弹击落在地的那一刻,又爆发出惊人的响动。
来不及反应的蒋虎只感觉耳朵嗡的一声!
“!————”
心脏瞬间停跳!下一秒就感觉胯下之马陷入疯狂,将自己掀飞了出去!
摔倒在地上,蒋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甚至快停止了呼吸。
眼前所见,皆是一片纷乱的马蹄...兄弟们残留着惊恐痛苦表情的尸体。
还有残肢...断臂...血浆...
功德无量...这难道就是王爷要的功德无量!!!?
经过了数秒,蒋虎耳中的蜂鸣、哀嚎之声逐渐变大,他勉强撑起上半身朝着人群发出凄惨的叫声:“兄弟们,快逃!”
“快逃!!!”
不过没有人回应了,所有人都被这种如同天罚般的兵器吓破了胆!
一时间踩踏不断,呵骂惊叫声不断!
这一刻,火炮在这个世界上横空出世,第一次露出了它在历史上该有的狰狞面貌!
“轰!!!”“轰!!!”“轰!!!”
第二轮炮击紧随而至!
又是平地惊雷响起,无数碎石凭空激射出去,射穿了无数脆弱的肉体。
马,早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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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尚存的人,已弃马逃跑。
可是速度慢了许多,纵然能躲过炮弹的袭击,可是地上炸裂的碎石却是无法躲过。
蒋虎虽然趴伏在地,但是仍有数枚石子射穿了他的身体。
或许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蒋虎口中开始吐出鲜血。
看了一眼还在陷入慌乱中的兄弟,痛苦的叫道:“快..跑!!在城门下躲避!!他们打不到我们...”
听到他的指令,有人开始朝城门下逃跑。
千户说的不错!
那些个黑管子显然打不到城门下面,只要躲到下面就没有问题了。
纵然会被他们擒下,但那都不重要了。
只要活着....离开这片地狱,怎么都好!!
敖辰看着几十人上百人蜂拥的朝城门内跑来,立刻高声道:“炸药包!”
这种情况他已经预想到了。
城门下是死角,炮的射界有限,正好可以用炸药包弥补不足。
下面的人越聚越多,已经点燃的炸药包开始三三两两的投掷了下去。
蒋虎已经放弃了挣扎,他很幸运没有受到太严重的正面伤害,但是一条腿似乎被惊马给踏断了,耳朵也已被第二轮炮击震得再次失聪。
看着残余的兄弟集中到城门下,瑟缩在一起,眼底一片悲哀。
怎能如此..怎会如此啊!!
连桃源县的兵都没见到,竟然溃败至此...自己可是有整整一千八百多人的精兵啊!
拿到京中任何一个营团都能称的上是精锐中的精锐!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被打的溃不成军了!?
不过没等他哀叹多久,几团火光出现在蒋虎眼前。
刚才城下还挤作一团瑟瑟发抖的兄弟,霎时间已经全部躺下了。
厚重的城门也被炸的斑驳不堪,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被炸穿。
无数鲜血,内脏碎片被抛洒其上,犹如地狱绘图一般.....
小桃捂着耳朵,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忍不住侧过头去。
敖辰也是咽了一口唾沫,县里没人打过仗,这样凶残的场面实在有些骇人。
炸药包跟炮弹的威力实在太大了,作用在人体上的效果超出想象!
不过张彪依然面不改色,见炸的差不多了,连忙大声道:“停止炮击!炸药包也不要再丢了!”
“小桃你在上面帮我盯着,我带人去收拾残局!”
炮击停止了,蒋虎侥幸活了下来。
只不过他眼底已经是失去生机了,他那双无光的眼睛透过桃源县残破的大门隐约还能看到后面严阵待发人马。
没等多久,张彪带着人马就杀到了他身边。
蒋虎抬起头痴痴的看着俯视自己的张彪,心中满是悲痛自责,忽然自嘲一笑道:“我输了,要杀...”
不等他说完,张彪先将他另一条好腿踏断。
蒋虎嗷的一声陷入昏迷...
张彪高声道:“兄弟们,赶紧去追那些逃跑的,受伤的不用管,打断腿扔在原地回来再收拾!!”
“好!!!”
看着骑兵四散追击逃敌,小桃面色沉凝的对敖辰道:“事情严重了,赶紧将那些人审问清楚,我得尽快回京将这里的事报告给太子殿下,继续派人严加把守,城门抓紧修补!”
敖辰严肃的点了点头。
海渊城下。
方正一的车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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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的城门关闭,唯一的可能就是城里出事了!
不会是谢闲吧...
城楼守兵见外来了一队陌生车队,高声叫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报上名来!”
“本官方正一,奉旨巡抚地方,速速打开城门!”
守兵一听立刻紧张起来,从城楼上放下篮子要取证明。
方正一也不多废话,直接命人把圣旨送了过去。
拿到了凭证,城楼上喊话道:“请大人稍待!小人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城门打开,一名身着官服,留着山羊胡的男人出现在了城门口。
方正一快步上前,热情道:“您就是汪潜汪大人吧?”
来之前他已经做好功课了,对海渊城有一定的了解。
此地主事的官员正是汪潜。
汪潜快速打量了一番方正一,心里有些紧张。
“下官正是,汪潜见过方大人!不知大人此行而来所为何事?”
他表面笑着,心里已经升起了十分警惕。
方正一亲手拿办了刘洵,是个狠人。
自己这边跟盐商的猫腻可不少啊...别是来查盐商的...
方正一笑呵呵道:“本官奉旨巡抚地方,途经海渊城,早闻海渊城大名特来见识见识,顺便休整一番,过几日便走!这光天化日的为何城门紧闭啊?”
汪潜尴尬的笑了笑,心中警惕未曾放下。
不过城中出了大事,他瞒也瞒不住,只能硬着头皮道:“回大人,城中大户吕家遭贼人入室劫持。”
“本官正派人处理此事,为防贼人逃跑,所以便命人关闭城门!”
方正一心中一紧:“什么贼人这么难拿?这件事发生多久了?”
“已经有五日了,贼人的身份尚不明确,不过可以肯定不是本地人。”汪潜表情显得有些苦涩。
“好大的胆子!本官数日前在路上也碰上了一伙人亡命徒,让他们侥幸跑了,说不定是同一伙人!”方正一怒道。
他嘴上严厉,心里却放松了几分,八成是谢闲他们出事,好在现在还没被拿下。
“这..竟有此事,或许是同一伙吧...吕家全家都被劫持,他们还在吕家乱杀一气,甚至吕家的大公子,三公子,跟四公子还有管家都已经被杀了!我们只要派人进去,他们就开始杀人。”
“方大人,吕家乃是四大盐商之一,吕太公一旦出事南方的许多地方供盐都会出现问题,下官无奈也只能跟贼人僵持。”
“贼人没跟你们谈判吗?”方正一问。
“没有,只是僵持着!一旦我们派官兵进去,他们就会朝无辜百姓下手!”
“下官想着...等他们僵持不住,便自会谈判了,届时再想办法解救百姓。”
汪潜也是一肚子苦水。
那帮王八蛋愣是不跟自己谈判,就这么僵持着也不知道诉求是什么。
强行动手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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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必定派人严查,自己这一屁股屎根本禁不住查.....
"带路!本官亲自去看看什么情况,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贼人竟嚣张至此,到了海渊城内还敢行凶,本官这次亲手收了他们!”方正一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汪潜心里是越发慌乱。
如果方正一真是来暂留休整几日的,那自然一切都好说。
插手这种事万一被他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命,不没了?
不过他开口,自己也没法拒绝,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汪潜点头,随后便带领方正一进入城中,直奔吕家大宅。
宅院外只有两名官兵值守,方正一道:“怎么只有两人在此,其余人等呢?”
汪潜忙解释道:“其余人都在内宅外守着!”
方正一嗯了一声,随后看向自己身后的车队道:“车里的都下来吧!下车步行,随本官去缉拿贼人!”
马车里桃源县的精兵呼呼啦啦的下车,水依白也是从第一驾马车中钻了出来。
方正一上前搀扶了一把。
一路没少折腾,陆路转水路又转陆路,小姑娘身体素质不如男人,早已经疲乏的很了。
汪潜看见水依白时眼睛顿时直了。
这方正一不一般啊!
在外巡抚身边还带着一个绝色美人,明显不是丫鬟啊,也不怕遭人非议?看来也是个酒色之徒....
所有人下车列队后,方正一指着人群道:“这是本官路上的卫队,正好可以一块支援你。”
汪潜撇了一眼,苦涩道:“方大人,对方只有二十多人,靠官兵就绰绰有余了,哪能劳驾您的人呢,只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手上有人质,我们要保护人质的安全!”
"好!所有人都跟我进去,我亲自去找贼人谈判!”
“大人,慎重,慎重啊!”汪潜苦劝道。
这位爷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怎么这么莽啊,这才刚进城...
“行了,少废话!进去!”
这一进入宅院内,方正一就四处踅摸着,看着各处美景心中暗暗咋舌,走了半晌感觉有些累了才开口问道:“还有多远?吕家竟然奢靡至此,这么大的宅子,本官还是头一次见!”
汪潜尴尬一笑:“快到了,吕家从乾国还在时就操持盐业,这么多年家大业大,也属正常!”
“下官第一次见这宅子也是格外震撼呢!”
又走了五分钟,绕过几幢恢宏的建筑,方正一等人面前出现一栋精致的小楼。
镶金嵌玉,飞檐斗拱,既高贵又雅致,显然这处居所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楼外的院子里好像用血画出了一道线,只不过地上的血已经干涸暗沉了。
线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一群官兵,见汪潜到来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汪潜指着小楼道:“这是吕家的南楼,吕太爷跟几位公子的居所,贼人就在其中。”
“我们不能过线,楼上不知哪个窗口有人监视,只要过线他们就会杀人,从二楼抛尸而下。”
“方大人,情况您也看到了,此事还是交由下官处理吧。”
“路上舟车劳顿,这就先帮您安排住处。”
此时二楼的窗口突然打开一道小缝,露出了半张脸看向外面,跟方正一的目光正好对视上。
这不是周铁吗?果然是自己的人!
方正一抬手阻止了汪潜,在他吃惊的目光中径直跨过血线,展开双臂高声喊道:“楼上的贼人听着!本官方正一!现在特来与尔等谈判,本官只身一人,不带刀兵,如果愿意,那就打开大门!”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方正一如此随意的举动惊呆了汪潜。
没想到这家伙一入城就开始插手自己的事。
现在京官的胆子都这么大么?还是精神不太正常啊?
汪潜忙伸出手急道:“方大人快回来!危险!”
方正一回头,严肃道:“汪大人,五日时间的你都没有解决这群贼人,官府的颜面何存?”
“海渊城的百姓该如何看待朝廷?你能忍,本官不能忍!等我号令,有意外记得带人冲进来。”
话音刚落,南楼的大门开了,里面黑洞洞的一片。
汪潜讪讪的缩回手,一时无言,心里又开始盘算起来。
方正一此时已经向南楼内大踏步走去。
刚一迈进楼内,大门猛的关上!
汪潜浑身一哆嗦,向后看了看方正一带过来的人,感觉精神有些恍惚。
今日方正一这一来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但是仔细回想他说的话好像又没什么毛病。
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于方正一年轻,做事急躁不怕死。
南楼内。
方正一甫一进去,周铁立刻从侧面闪身而出,满脸激动道:“老爷,您你怎么来了?”
“没有兄弟出事吧?”方正一问道。
周铁立即摆手道:“没有!只有钱德胜不在,不过他应该躲在城里。老谢跟重要人质都在二楼呢,我马上带您过去!”
看着周铁满脸疲惫的样子,方正一也不好多问什么,紧随其后上了楼。
一到楼上,所有桃源县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
纷纷向方正一问好,除了还坐在椅子上的谢闲。
看起来他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整个人显得十分消沉。
人质的嘴都被塞的严严实实,原本听到有官府的人进来谈判心里生出了莫大的希望。
结果没想到这群贼人看见官府的人竟然是这个态度,顿时如坠冰窟。
尤其是地上坐着的吕太爷,昏花老眼中不由得又挤出一滴泪水。
方正一扫视全场,见自己的人都还在心里彻底定了。
扯了一把椅子坐在谢闲身边。
谢闲苦笑一声,沙哑着嗓子道:“老爷,我把事办砸了...”
“是啊,我要再晚来两天,这一屋子兄弟都被你拖累了。呵,看来你确实不适合做官。”
一旁的赵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道:“老爷您别说先生了,这事不怪他,都怪那吕家不是人呐!这几日先生每天就睡一两个时辰,身子也熬不住了。”
方正一叹息道:“起来吧,没怪你们,事已至此先想办法解决问题是正道。”
“说说吧,都发生什么了?”
赵烈开始讲述起来。
很快方正一听完,看着谢闲心中不禁生出两分敬佩。
当年遇见谢闲进京赶考时二人就喝过两次酒,那时候谢闲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愤青。
针砭时弊,喷天喷地,喷个不停,在县里也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以为性子改了呢。
没想到骨子里还是个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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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方正一深深一叹,将手搭在了谢闲肩膀上,这样的人自己除了安慰还能多说什么呢?此时此景,他都想唱两句!
谢闲抬起头,强忍着眼睛的酸胀,一脸愧疚的道:“老爷我.....”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爱你破烂的衣裳,却敢...战吗,战啊...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方正一动情的即兴演唱了一首歌,安慰下属。
谢闲心里一惊,同时头皮发麻,目光呆滞的看向方正一。
事情办砸了,老爷这是心里不爽要对我用刑啊!他生这么大气么?
随后精神崩溃,眼睛一闭,昏睡过去。
方正一羞恼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睡死的谢闲。
我好不容易感动一次,你这么不给我面子!焯!
屋里的其他人完全没感受到歌词的妙处,脚趾头只顾着到处扣地。
尤其是杜凌峰,眼皮直抽抽,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
刚才在楼外听到了方正一的名字...原来谢闲一直是为方正一做事。
那接近自己或许就是为了查盐商。
只不过...为啥这方正一这么不着调啊!这也不像个当官的人,难道京官都是这样吗?
方正一伸手一指谢闲道:“来人呐,把他送到床上好好睡。”随即又转过头问赵烈道:“你们在这据守五天作何打算,我要没来你们就准备困死在这里么?”
赵烈摇头道:“老爷,您有所不知。我们第二天就被包围了,吕家这老狗贼的很,无论怎么打骂都绝对不招一句,现在连账本所在都没有告诉我们,现在依然是空有结论没有证据。”
“还有,如果您没来过两天我们就打算突围出去了,这两日我已经摸清了弓箭手的位置。”
“其余人等用火药直接强攻,到时候直接炸开城门冲杀出去,只不过怕兄弟们伤亡,想再计划的精细一些。”
“此地主事官员,汪潜你们了解多少?”
“不太了解,只听说此人跟吕家勾结在一起,行事还要看吕家脸色。”
方正一点点头,心里暗道侥幸。
得亏自己不放心,亲自跑这一趟,否则自己这二十多个兄弟估计得全折在这。
现在得想办法速战速决把场面掰过来。
仔细想了想,方正一走到吕太爷身前踢了他一脚:“哎,吕家这么大应该有银库吧。”
“银库在哪?账本在哪?”
“呜呜呜呜呜!!!”吕太爷的嘴被塞的严严实实。
方正一立刻把布团拔了出来,没成想刚帮他松口,吕太爷当即对窗口大吼道:“方正一是...啊!!”
喊到一半,方正一的拳头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吕太爷哀嚎一声,摔倒在地。
方正一看着他笑吟吟的道:“能不能好好说话?再敢动小心思,我就杀了你。”
吕太爷强忍着痛苦,道:“那你杀吧!杀了我你也白想活着!”
下一秒,在吕太爷惊恐的眼神下,方正一掏出一支匕首。
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手将刀刃缓缓的送进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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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方正一说杀就真的杀了!
这么干脆,一点没拖泥带水。
方正一的手还没松开,吕太爷挣扎了两下断气了。
拔出匕首在他身上擦了擦,看向其他战战兢兢的人质道:“接着审,把吕家做过的恶事都给我问出来。”
“先宰两个犯过事的,每过半个时辰从窗口扔一具尸体下来。”
“其余不配合的一律处死!”
说罢转身出了南楼。
杜凌峰失神的望着眼前这一幕。
只感觉嗓子发紧到不行,看向赵烈紧张道:“你们老爷不会把我也杀了吧!”
赵烈笑了笑:“不会,你可是有功之人呢,说不定还会奖励你!”
方正一沉着脸,急匆匆的跑出南楼。
汪潜一见面立刻问道:“方大人,里面如何了?”
方正一摇头:“吕太爷尚且安好,只不过贼人并没有你所说的二十多人啊!”
“我看只有十几个人..之所以不谈判或许就是为了拖住咱们,悄悄派人去找吕家的银库了!”
汪潜闻言恍然大悟!
这就说的通了!难怪这些人什么都不谈。
像吕家这种大户是不放心把银子放在钱庄的,通常都有自己的银库。
原来是盯上银库了。
汪潜冷笑道:“这帮人好大的胃口,还想着窃取银库后能成功走人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对了,方大人他们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你出来了?”
“楼内的食物已经不够,发生内讧了!他们要求送一些吃食,如果不送一会儿就开始杀人。”
“汪大人,此时此刻一定要挺住,绝对不能给他们!”
汪潜笑道:“放心吧,方大人事情轻重我还是晓得的。今日还多谢方大人冒险与那些恶徒交涉,您也该累了,我现在就派人护送您找地方休息。”
方正一大手一挥:“不行!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岂能半途而废?”
“吕家的银库在哪?我派人去搜查一番!”
“方大人说笑了,吕家的银库我怎么知道在哪啊?”
汪潜有些欲哭无泪,怎么这人还赶不走了,赖在这了。
吕家的银库他也确实不知道。
他跟吕家的合作很简单,吕家给他钱,他帮着疏通一些关系,办点冤假错案。
除此之外就没了!
银库这种家族机密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方正一料他也不知道,转身回到自己的队伍中,找到白锐。
白锐是惯偷了,这种事交给他再合适不过。
“白锐,你去找一找,吕家的银库在何处,事关重大一定要尽快!”
白锐有些怯场,低声道:“老爷,这宅子太大了,我还没偷过这么大的宅子啊。一时半会可能找不到...”
“怂什么!我多给你派几个人!宅子大银库肯定也大,骑着马找光明正大的找,咱们手头的银子不够,办事需要银子,此事至关重要,今天必须给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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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锐点头同意,随后带着一群人离去寻找银库。
汪潜这边,一个穿着捕头制服的人凑到汪潜身边,将他拉到无人处,低声道:“汪大人,我刚才听那位方大人说要找银库,你说是不是京城那边有关于吕家的风声,派人到这查账的啊?”
“银库里万一藏着账本,吕家记了一些不该记的东西,那咱们...”
汪潜心里一惊:“于海,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此前吕家固然出事了,但是还在您掌控之内。可是现在有外人插手,情况有变,您也该早做打算啊。”
“万一银库里有吕家的账本,里面又记了一些对您不利的东西...那咱们索性就把这方正一拿了!一切事情都推到那些劫匪身上,至于吕家么...当然也是被劫匪所灭。”
“吕家灭门,账本销毁...就没有任何证据了,哪怕上头来查,老爷您也能无忧。”
汪潜听完冷笑一声:“于海,跟着老爷我这么多年你别的没长进,这胆子倒是长进不小。巡抚你也敢杀?”
“不敢,我是担心您的安危啊!”于海委屈道。
汪潜叹了口气:“不宜轻举妄动,如果他们真的找到银库,你就带人护送方大人前往银库查看..顺便找出账本,如果账本上真的有些不该出现的内容,及时来报,我再探探方正一的口风。”
于海退去,汪潜恢复从容淡定的表情走到方正一身边。
伸手一请道:“方大人,既然您决定留在这,那下官也不好再多嘴。”
“您看这么长时间也累了,我命下人去买些酒菜,咱们先在那边的亭子里稍作休息。”
“好!汪大人想的周到。”
等了没多久,酒菜上齐,二人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方正一举着酒杯感慨道:“没想到今日刚一入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没来得及饱览海渊城实在是遗憾。”
“不过入城时走马观花这么一看,已经足见汪大人治理之功了。”
汪潜笑了笑:“方大人谬赞了,都只不过是些微末之功罢了,不知此次朝廷派您巡抚地方所为何事啊?据我所知,最近并未有大事发生吧。”
“确实无事。”方正一放下酒杯,看向汪潜:“刘洵一案,汪大人可曾听说过?”
“听说过,方大人雷霆手段,下官佩服之至!”
“那...你可认识刘洵?”
“不认识,我有所耳闻,但是与此人并无交情。”
方正一仔细观察着汪潜的表情,发现他并无异常色便继续道:“近年天下太平,但是刘洵一案却暴露出了不少问题,地方官员贪腐专权,所以陛下特命我巡查地方。哎...这一转又是两三年无法回家。”
汪潜心里一紧,举起酒盏道:“大人此行可有收获?”
方正一嗤笑道:“这只有你我二人,不必讳言。有些事大家都懂,本来就天下太平,走个过场罢了何必那么认真呢?”
汪潜没敢接话,继续低头夹菜。
“我看这些贼匪不出两日应该就能伏诛了,城门也已经关闭五日之久,许多百姓生计受到影响,不如就打开城门吧。”
汪潜动作一顿,立刻反驳道:“不可!这伙儿人本事不小,一夜之内就能挟持整个吕家!”
“尤其是现在,他们已经是亡命徒了,如果让他们跑到城内,恐怕会大开杀戒!”
“年轻人倒是还有逃跑的机会,其他人呢?这也是为了保护老人跟孩子的无奈之举。”
“嗯,有理!汪大人高义!本官敬你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白锐带着一群人,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还有一章,会晚点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找到一处密室,或许就是银库所在!”白锐开门见山道。
方正一与汪潜同时起身:“在哪?”
“在外宅的西南方一座假山下,现在正派人守在外面。”
“收拾一下,马上带人过去!汪大人,你留守此地,南楼这边还需要有人照看,那边如果有收获我第一时间来找你!”方正一抢先开口道。
汪潜本来也想去,没想到方正一嘴这么快给自己拦了下来。
只能点头道:“也好,方大人,我这边不是很急,您的安全更重要!得调拨一批人陪你过去!”
“于海!于海!护送方大人去银库!”
不多时于海领着二百多号人呼啦啦的集中到方正一面前。
估计守在南楼一大半的人都在此处了。
方正一眯起眼道:“汪大人...银库里就算进了人也没必要派这么多护送我吧。”
不等汪潜开口,于海先说道:“方大人!那贼人武艺高强,万一偷袭人少了怕护不住您,您放心,这边都是开阔地带剩下的人手已经足够看管南楼了。”
方正一上下打量了一番于海:“嗯,说的有理,那就都随本官走吧。”
一行人即刻转到了银库的所在地。
银库的位置倒是不起眼,而且假山更加不起眼。
一道石门伪装成假山模样,跟其他石头混在一块,加上一些花草根本无法分辨。
也不知百锐用了什么方法将这道密室找了出来。
方正一倒是很羡慕这门手艺。
到了门口,没有钥匙,自然是暴力破门。
几号人找了几把锤子轮流开凿,凿了许久,石门破碎露出了一个一人可过的裂缝。
方正一伸手一指于海道:“你,先进去!”
或许是电视剧影响的深了,方正一总感觉里面应该还有点机关啥的。
不过于海倒是没什么意见,径直钻了进去。
其余人紧随其后一个个开始进入密室。
路过一番狭长的通道,又遇见了石门,继续暴力破门!
连过三道,密室里豁然开朗起来!
众人打着火把,继续向内走去很快便走进了尽头。
看着眼前的情景,方正一傻眼了。
不只他傻眼了,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里面空间极大,后面陆陆续续还在往里进人。
每进一人便有一人石化在当场。
眼前的景观绝对堪称梦幻!
密密麻麻的银砖,金砖叠放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座小型的金山银山。
玉器,珊瑚,瓷器,珠宝,边边角角放的到处都是。
方正一甚至还在角落看见了异常熟悉的,满满一盒"钻石”!
个个都有现代水晶吊灯上玻璃珠子那么大!
这里已经谈不上什么银库了,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巨型宝藏!
吕家不知道积攒了多少代的财富,汇聚于此!
方正一看的有些头皮发麻,这么多金银加上地上那些零碎,按照他的经验应该已经超过一千万两了!
千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万!这个级别只有在大景国库的汇总账目里才能听到的数字!
而且只是听到!
国库的银子,进的快出的更快,天灾人祸不断还需要发展,所以总是处于赤字状态。
这种事古今皆然。
今个方正一真算是开了眼界了!桃源县虽然有钱,但是全县汇在一起也绝对达不到这个份上!
盐商果然不是一般的财大气粗!
其他人还在沉浸在金银世界之中不能自拔,方正一已经是缓过来了。
现在账本才是关键,银子都是次要的。
趁着众人发愣的时间,方正一举着火把开始四处寻找起来。
找的同时也在盯着于海。
只见于海也在举着火把搜寻着什么东西。
方正一搜寻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账本所在。
但是中途的时候发现于海早已停止了搜寻,或许是他那有所发现。
见所有人都进入到密室之中了,方正一唤过白锐低声嘱托道:“让兄弟们把密室出口守住,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人也不许离开!”
白锐转身去安排。
方正一面对众人,高声道:“所有人!列队!列队!”
以于海为首的官兵开始顺着方正一的口号开始列队。
方正一顺手从身边的“金山”上抽了一块金砖,在手上不停的掂量着。
眼看着列队完成,露出微笑道:“诸位,今日算是开了眼了吧,见过这么多金银么?”
“没有..”几声应和声传来。
“那你们喜欢这些金银吗?”方正一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问起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了。
谁敢说喜欢啊!万一丢了东西还不第一个怀疑到我身上?
“告诉我,你们喜欢这些金银吗!”恶魔的低语再次响起。
“喜欢...”人群里有人本能的回了一声,只不过声音很小。
但是在这安静的密闭空间内,敏锐的被方正一捕捉到了。
朝着人群中伸手一指:“你!出列!我刚才听见你说话了。”
里面那小兵有些不知所措,战战兢兢的被人推了出来。
方正一对他摆摆手叫道自己身边,指着那名小兵道:“他说喜欢!”
“本官就喜欢诚实的人!诚实才配得到奖励!拿着!”
说完,方正一直接把手里的金砖丢在了小兵怀里。
小兵一脸呆滞的捧着金砖站在原地,随后脸上逐渐浮现出不可置信,狂喜......
“还有谁喜欢这些金银啊!”
“我喜欢!”这次人群中有人毫不犹豫的喊了出来。
方正一又挑了一块金砖,远远的抛了过去。
“我喜欢!”“我也喜欢!!”
“方大人还有我!!”
条件合适,挑逗人心用不了两分钟,打一进门众人就已经被财宝迷了眼。
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让恶念适当出来!
毕竟财帛动人心啊,场面一时就乱了,生怕自己拿不到金砖。
一时间,银库仿佛变成了方正一的私人财产一般,其余人争先恐后的喊着,生怕自己分不到金条。
于海本能的也想跟着喊,但是心里一直对方正一有几分警惕。
看着这混乱的一幕,突然高声叫道:“方大人!这是吕家的金子啊!!”
他这么一喊,不少人顿时冷静下来,握着手里的金砖感觉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原本积极热烈的氛围,忽然一滞!
刺头!
方正一就烦这种能独立思考的!
我这正上课呢?你竟然还思考上了!不过,这小子身份太低,还不够他看!
方正一先是拿起一支火把,随后插到了金砖堆中间。
金砖上的金光更显得夺目了许多,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集中到方正一身后的金砖上。
方正一展开双臂,开始慢慢踱着步子。
“兄弟们,好好看看吧.....”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看看这里的银子,你们见过这样的场景么?”
“没见过。”众人小声答道。
“呵呵,不但你们没见过,甚至本官也没见过!吕家区区一介贱商,何德何能能赚到如此多的财富呢?可见这就是民脂民膏!”
“你们在这为吕家守了五天,就算成功救出了吕家人,吕家会多给你们一两银子么?”
“本官现在就可以给你们答案,不会!”
“为什么不会,因为他们瞧不起你!你们在吕家眼里不过是为他们办事的走狗罢了!”
“他把你们当什么了?用的上就召之即来,用不上就弃之一旁,那不把你们当破鞋了吗!”
“但是你们别忘了,你们是军籍啊!他们是贱商!”
方正一面露沉痛之色:“本官最看起不起这些商贾,不事生产,无所事事,只会坐收渔翁之利!”
“实不相瞒,我的父亲也是军籍出身,从小耳提面命让我从军,虽然走上邪路,做了文官,但是本官从心理上跟你们可是一伙儿的!”
这一套,方正一已经不是第一次操作了,虽然略微有些改变,但是本质没变!
先树立靶子,然后挑动对抗,最后混入其中!
显然这次又见效了,毕竟这回身后还有一堆金银珠宝,有仇富情绪加成,可谓效果拔群!
守在密室门口的白锐一脸呆着的看向方正一。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初方正一把他捆起来拉他入伙儿,那时候他说他祖上是做贼的!
老爷不一般呐...家庭组成还真是复杂....
于海已经是瞳孔地震了。
这方正一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不是想救人么?
看现在这个情况,他这是想把吕家打成贼,吞了这座银库啊!
看看左右的兄弟,都是面露愤慨、激动之色。
于海忍不住出言警示道:“方大人!咱们是来救吕家人的,这是官府的份内之事啊!”
方正一扫了他一眼,面露不悦。
两次,你小子两次坏我的事了,之前还在偷偷摸摸的找东西,一会儿没你好果子吃!
没接他的话,方正一背过身去将手搭在了金砖上,徐徐道:
“每天巳时到衙门点卯,每个月也就赚个那么一两几钱。”
“省吃俭用的去赌一把,妄想一朝发财,你们根本知道真正的有钱人是怎么赚钱的!”
“做生意靠的不是努力,而是关系,是骗!我敢说,这里的金银十成有九成都是不义之财!”
“兄弟们辛苦了半辈子,却只能拿到一点点舍命钱,日子过的甚至连贱商的家仆都不如,可是这里面的银子本就应该有你们的一部分!”
“本官初来乍到,没什么好送给大家的,今天这里的金银你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拿走的就算你们自己的!出了事我来扛,在场所有人都可以证明!”
所有人都开始呼吸加重,脸红脖子粗的看着方正一身后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金银财宝。
他的承诺就像是恶魔的诱惑!诱人至极而且合情合理!
吕家为富不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里面不少人都在衙门内干活儿,心里门清着呢!
拿一点就算为吕家积德了!
而且...自己怎么着也能拿个一百多斤的金子吧!那就真的是一朝发财,全家不愁了!
于海却是已经慌了,死也想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方正一话说一半,他已经悄悄挪到人群之后准备开溜。
只不过刚到门口就被几人拦了下来。
白锐淡淡道:“你不能走,我们老爷没说完话你就想走,太没礼貌了。”
“我...我想起来要去跟汪大人汇报,兄弟麻烦你行个方便!”
“回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说着,白锐等其他几个兄弟拔出了半截刀身。
于海惊的一头冷汗,转身回到人群。
见没人去拿那些金银,一咬牙高喊道:“兄弟们!你们这是违法啊!强抢百姓家财,是要砍头的啊!这方正一来路不明你们不要信他的,跟我走!!”
话音刚落,白锐等人已经冲了上来,将他按到了墙上。
众人见这一幕,难免心生警惕,狐疑的看着方正一。
激动的心情也被冲散不少。
方正一冷眼看向于海。
“草泥马的你在讲什么?我们这帮兄弟苦哈哈的在院子里守了几天了?救他全家一命,拿他几百两金子算多吗!吕家从头到尾有没有想过多给你们一文钱!我现在帮你们争取利益,你竟然还敢质疑本官的身份,你的脑子挪到屁股上了?艹!”
随即又从身后取了一块金砖,丢在众人眼前:“实话告诉你们吧,本官奉圣命查办盐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如果有人想看圣旨尽管找我来看!”
“这金子你们要还是不要,纯凭自愿!”
不少人都意动了,只不过碍于于海还被按在墙上一时有些犹豫。
方正一倒也不急,继续诱惑道:“人生啊,选择总是大于努力!”
“这个世界笑贫不笑娼的,比别人快一步不会被人看不起,反而脚步慢了就会受人欺负啊。”
“从现在开始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时间一过,错过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说完,对白锐使了个眼色。
白锐心领神会的碰了碰身旁的兄弟,那人直接大踏步冲到金砖附近。
一块一块金砖死命的往怀里塞,偶尔还要从地下捡两串珠宝挂到自己脖子上。
看着他疯狂搂金子,其他人的眼睛猛的红了!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个连着一个开始蜂拥向前!
贪婪,欲望,攀比加上从众,狂热的氛围再一次被推至新的高峰!
方正一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疯抢金银珠宝。
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了。
这里的金银财宝实在太多,看的有些麻了。
自己现在不是很缺钱,怎么高效的花钱才是最重要的问题....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县令,考虑的人跟问题要更多,责任也更大。
于海还被死死地按在墙上,方正一走到他身边手往他怀里一探,摸出了一本厚厚的账本。
“呵...果然,汪潜派你来盯着我的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呐。”
“汪潜....不是怕这账本里有对他不利的罪证,想把我做了吧?”
我到现在才发现,老方说的全是反派的词儿啊(ノへ~、)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于海急得满头大汗,嘴也被怼在墙上,勉强说道:“方大人!您说笑了...没有这回事!”
方正一笑笑:“那我不管,反正你活不了了。”
“我讨厌别人背后说我坏话,你竟敢当面说,等死吧你!”
说完,方正一拎着账本转身回到原处,继续看着人群疯抢财宝。
白锐凑到于海身边,恶狠狠道:“你完了,我们老爷是小心眼,说弄死你就弄死你,下辈子嘴别那么贱!”
不远处两道精光突然射向白锐,白锐默默的站到了墙角....
哄抢很快就结束了。
每个人都是收获满满,一百多斤的金子揣在身上丝毫不觉得沉!
甚至有人零零散散的从衣物中往下掉金条。
人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心里依旧满是激动。
此时于海趁人不注意猛地挣开束缚,对着人群怒吼道:“兄弟们!!你们不要信他的,他是看上这里的财物,要拉你们做共犯啊!!你们真以为能顺利拿到钱吗!”
“跟我冲出去去见汪大人,重重有赏!!”
喊完,又被白锐等人擒了回去,这次嘴里满满当当塞了几根金条。
方正一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拿到手里的金子再想让人放回去根本不可能!
“兄弟们,你们跟了汪潜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发财了?”
“本官今日刚到海渊城你们个个就身家暴涨,该信谁的话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信方大人!”第一个拿到金条的小兵激动的高喊起来。
方正一又笑了:“说得好!这些钱本就是你们该拿的,吕家藏在银库里宁愿让它不见天日,在地下发霉也不愿意拿到市面上花!”
“我看你们才更配的上这些钱!”
“本官也就算是替天行道,帮老天爷重新调剂一番这批财物罢了。”
调剂?调剂的好!就该我被调剂!
众人心里美滋滋的。
白锐开始鼓掌,叫道:“方大人说的好!!这是真心实意为我们考虑啊!!多谢方大人!”
后面自己人接二连三的喊了起来。
很快,银库里变成了掌声的海洋....
于海既惊恐又悲哀的看着这荒唐的一幕。
脑海里蹦出四个大字:玩弄人心!
待掌声消散,方正一从怀中掏出了那本厚厚的账本。
高举起来道:“诸位!我还没说完,这钱嘛虽然属于你们了,但是也不能白拿...”
人群立刻显得有些慌乱,细碎的讨论声响起。
方正一继续说道:“这是银库里的账本!里面竟然记载了吕家向汪潜行贿,串通一气的证据!”
“本官这次奉命来海渊城,就是为了彻查此处的吏治,如今汪潜联合吕家,榨取民脂民膏,虐民害民,其罪当诛!”
“尔等随我出去,擒下汪潜,拿下罪人!你们今日所取的金子就是你们的赏金!”
方正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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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那帮兄弟现在已经被逼到绝路,那他就要把事情做的更绝。
拿下海渊城!之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虽然这事办的有些风险,但是为了自己人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狂热的人群氛围突然一滞。
虽然大家不怎么理智,但是还没彻底失去理智啊!
汪潜才是当地的主事官员,方正一只是一个陌生京官。
一时间也有都些不知所措。
于海看着这一幕心中又升起希望,在一旁呜呜呜呜个不停。
气氛有些沉闷,不过方正一早已预料到了。
看着众人继续说道:“你们一直在为汪潜做事,不敢办他本官可以理解。”
“或许你们也曾沦为他的帮凶,但是那些都不重要,本官知道你们是被胁迫的,所以这次来只诛首恶!”
“如果你们不愿意去,那就把金子还回来,就当无事发生!如果愿意跟着本官拯救海渊城百姓于水火的,事成之后再赏金千两!”
说完,方正一开始观察起每个人的表情。
观察了一会儿,心里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
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叫“损失规避”
举个例子,你在路上捡了十块钱,只能高兴几分钟,说不定一想起这十块钱只能买半根钟薛高你还难受了!
如果是丢了十块钱,那你能纠结一整天。
大多数人对损失和获得的敏感程度极度不对称,面对损失的痛苦感要大大超过面对获得的快乐感!
利用这种心理你甚至可以去跟销售砍价。
买东西时正常讲价不成,你就先把现金放到销售手中,再谈不成就索要回来。
这时候规避损失的心理会极大影响销售的理性判断,从而做出更大的让利。
另一方面情绪的大起大落已经消耗了许多人的精神。
所谓精神意志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其实是带体力条的,消耗的多了理性思考能力就会下降。
这一面是要收回刚得到金子的巨大痛苦感,另一方面又是增加赏金的诱惑,加上思考能力下降。
综合因素叠加,每个人心中的答案都已经呼之欲出了。
只不过,还缺一个人带领着他们发出心中的声音....
银库内沉默了许久,只回荡着于海呜呜呜呜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沉默。
方正一定睛看去,意外的发现还是第一个拿了金条的那个小兵。
只见他红着眼,死死地盯着方正一,万分紧张的说道:“赏金两千两!小人愿意帮方大人擒下汪潜这个贪官!”
众人惊诧的看向那名小兵。
你是个狠人啊!赏金一千两还敢加价!贪的差不多得了吧!
方正一也是微微有些吃惊,人才啊,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贪还想要更多。
不过这是好事!不怕你贪,就怕你不贪啊!
反正我说的是铜嘛,三千两给你也行!
“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人高飞!”
“高飞?好名字,近前说话。”方正一笑着朝他摆手。
高飞紧张的走到方正一身边。
等他凑近方正一直接搂住了他的肩膀,指向于海:“我问你,你知道他叫什么,身居何位?”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高飞浑身僵硬,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后悔。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方大人要干什么,但还是答道:“他..叫于海,是我们的把头..兼海渊城捕头!”
把头?
方正一略一思量明白过来。
这把头只能管理五百军户加上一百士兵,可是之前所见他手里应该管了超过三百人,显然是权责违规扩大了。
这种情况也没什么特殊的,毕竟规定是规定,现实是现实,哪里有规定跟现实是一样的,这又不是二十一世纪!
海渊城这天高皇帝远的,当官的谁手上谁还没点违法乱纪的事?
另一方面他又是捕头,捕头之位是虚职没有品级,但是权力对于寻常百姓来讲极大。
一方面掌管城中驻兵,另一面掌管城内衙役,于海没有意外应该就是汪潜养的打手。
正好在这办了他!
收回目光,方正一扶着高飞的肩膀看向众人。
“赏金千两,他竟然提价到两千两!”
“人呐,最要紧的就是对自己好,可偏偏这么简单的一点许多人都做不到。高飞做到了,本官十分欣慰!”
“如果一个人连想赚银子,想改善自己跟家人的生活都不能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试问这样的人如何能为百姓做事呢!”
“赏金两千两!说的太好了!!”
“今晚随本官擒下汪贼的兄弟,每人赏金两千两!不过你们给我记住!这两千两不是本官给你们的,是你们的兄弟高飞为你们争取来的!”
“从现在开始,高飞就是你们新的把头,新的捕头!都听懂了吗!”
“懂了!”
“那还不叫声大哥好?”
有人出头,又加了一千两赏金,人们心中紧绷已久的那根弦终于断裂了!
管他妈叫谁大哥呢?今晚干完这趟回家享清福去喽!
一群人山呼海啸的喊道:“大哥好!!大哥好!!”
高飞面色潮红,兴奋到不能自已,没想到今晚不但发财还升官了!
妈,我出人头地了!
还是头一次有这么多人喊自己大哥!高飞红着脸,不住的摆手回应道:“兄弟们客气了..兄弟们客气了..”
“来人!把于海的衣服给我扒下来!”
很快,心灰意冷的于海被扒的只剩下一件单衣。
方正一亲手将外衣披在了高飞的背上,在他耳边轻声道:“恭喜你高把头,以后继续努力,本官保你人如其名,步步高飞。”
高飞激动到浑身直哆嗦:“多谢方大人!多谢方大人!小人定效犬马之劳!”
方正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一旁抱起了一个盒子,高声道:“兄弟们!我们马上出发,去除了汪贼,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断他一臂!”
“这于海就是汪贼的走狗,今日就用他的狗命给兄弟们壮壮声势!每人砍他一刀,奖励一颗价值连城的钻石!”
高飞二话没说,操着刀上去径直砍了于海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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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几十厘米的伤口出现在于海的胸膛!
“唔!!!”的一声惨叫,于海的牙齿将金条咬的凹了进去。
方正一立刻将钻石抛向高飞。
高飞接过,又道了一声谢。
第二人很快出现,上去又是一刀!。
方正一接着发钻石
第三人....第四人
三刀下去,于海已经没了生息,场面却已经陷入狂热,开始残忍起来!
方正一不喜欢看这种血腥的场景,将钻石盒子放在地上让他们自己取。
他则是一个人走到白锐身边:“一会儿出去,拿下汪潜后记得派兄弟守住银库不得让外人进来,明日再找几个账房清点银库的财物。你有时间再搜一搜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其他账本,或者证物,尽量多搜集一些有用的东西。”
白锐问道:“老爷,这么多金子银子就真的那么给他们了?”
“不然呢,又不是花自己的银子?这剩下的咱们也带不走,要充入国库的,也只朝廷才能把这笔钱用到正地方。”
“别想了,花不出去的钱就是祸患!都多少年了?一点长进没有,还当自己是贼呢,什么都惦记?给我记住,我们是良民!”
“啊。”看着于海被砍的稀烂的尸体,白锐陷入了沉思。
"方大人!行刑完毕!”
“..........”
看着已经入戏的高飞,方正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群中有人跟着杀了于海之后有些醒悟过来,看着地上的尸体满是忧虑。
这股情绪显然带动了其他人。
现在根基不稳,这些人非常容易反复横跳,方正一不敢放松警惕。
指着地上的尸体,高声道:“吕家无耻,这银库中居然暗藏了机关!”
“可怜的于海,他真是太不小心了。”
“兄弟们,死者为大,赶紧收尸吧....”
给了他们一个鬼扯的理由,让他们心态稳一点,反正他们会自己骗自己。
等一会儿将汪潜解决了,那就大事已定,一切好说!
狗腿子高飞主动又麻利的去收尸,等一切都整理好,方正一清了清嗓子:“兄弟们!大声告诉我,下一步我们该干嘛?”
没人回应,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方正一,空气中飘着些许尴尬。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干嘛?问谁呢?
无奈,方正一凑到高飞耳边,轻声道:“擒汪贼,救百姓...”
新晋头号狗腿子高飞立刻高声吼道:“擒汪贼!!救百姓!!”
“擒汪贼!!救百姓!!”
这一连喊了好几分钟,人们举着刀喊着口号,活脱脱的一副土匪聚义的景象。
虽然形象差了点,不过士气还是可嘉的,方正一挺满意!
“大家先不要激动,都听我说。我告诉你们见了汪潜会发生什么。一会儿本官见到汪潜我会拿出账本,那狗官见了吕家的账本一定会狗急跳墙,反咬我一口。”
“届时你们就能看清的他的真面目了!你们所有人就可一拥而上将他擒下,都听懂了吗?”
“听懂啦!!!”众人高喊道。
“很好,兄弟们!现在把你们拿的金银放在地上,记住自己存放的位置回来再取,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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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些海渊城的人只是头脑发热加上金钱收买,关系并不那么牢靠。
一众人等赶回南楼途中,汪潜已经在此踟蹰多时了,便叹息边踱步。
虽然有于海跟着方正一,但是他心里难免泛嘀咕。
这些年,吕家没少给他好处...不说那些冤假错案,就是帮吕家强征平民做盐工就干了不少缺德事。
如果吕家真的留下了不该有的证据,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砍头起码是少不了的。
真到那种极端时刻...也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把开始出现在汪潜眼帘,没过多久大队人马呈现半圆将汪潜围在其中。
他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上前对方正一小心翼翼道:“方大人,探查的如何了,里面真的是银库?”
四周火把上的火光明灭不定的照在方正一脸上,显得高深莫测。
只听方正一平淡的声音响起:“不错,里面确实是银库,除了银子还藏着许多有价值的东西。”
说罢从怀中掏出了账本在汪潜眼前抖了抖。
汪潜顿时心里一紧,眼睛再也离不开方正一手中的账本了。
高声喊道:“于海!于海何在,出来见我!”
“汪大人别喊了,我把于海给你带来了。”
方正一抬手,身后立刻上来两名士兵抬了一个箱子,丢在了汪潜面前。
打开箱子,露出了里面血肉模糊的于海。
汪潜脸上登时血色尽褪,露出了惊恐不已的表情!
下一秒毫不犹豫的怒吼道:“来人呐!!经本官查明这方正一乃是假冒圣旨之人,快将他擒下!”
安静...一片安静。
围在他身边的士兵毫无动作,只是目光森森的看着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果然跟方大人说的一样,他狗急跳墙,反咬一口了!
高飞毫不犹豫的提刀向前直接将刀刃架在了汪潜的脖子上,眼里满是兴奋的叫道:“方大人,我擒住他了!”
妈的狗腿子,速度这样快!
高飞身旁四五人心里暗骂一声,紧跟着上前抽刀围困住了汪潜。
汪潜惊慌失措的叫道:“疯了!你们疯了!你们敢对我动武?这是造反!!你们干什么,快去擒方正一啊!!”
“兄弟们干的漂亮,每人赏金两千两,还有些兄弟没有去过银库,你们跟他们讲一下,每个人都有机会,都是自己兄弟最好不要发生冲突。”
此时外围还有少部分没去过银库的士兵,紧张的拿着刀看向被劫持的汪潜,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到方正一发话,开始有人走到他们面前低声解释。
渐渐的开始有人放下手中刀,垂手看着汪潜,显然放弃了抵抗。
就算是抵抗又能如何呢?对面人明显比自己这边多,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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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抵抗还有银子拿,再说干的也算是好事...
眼见着所有人都叛变了,汪潜彻底陷入慌乱。
一脸哀求的看向方正一,叫道:“方大人,我有话要说,我有话要说!”
“我不听!”
“方贼!!你这是造反,我#……&@…!@...”
汪潜显然是被刺激到了,开始语无伦次。
方正一根本懒得搭理他,对着众人高喊道:“兄弟们!汪潜已经束手就擒,本官今日也就该把话说清啦!吕家在海渊城无恶不作,南楼所谓的劫匪实际上是朝廷派来探查吕家的密探!”
“你们今日擒下汪潜就是朝廷的有功之人!”
“其余没有到银库领到金子的兄弟,待今日之事解决,随我去银库拿你们该拿的报酬!”
“多谢方大人!”又是一阵高声欢呼
“谢闲,周铁!带着你们的人都下来吧!”
南楼上,周铁隔着窗口已经观察到了下面异常的情形。
听到方正一的喊声顿时大喜!
赶紧快步跑到谢闲床边,抓起还在深睡的谢闲使劲摇晃!
“老谢!你醒醒啊!老爷把场面摆平了!”
很快谢闲就被猛烈的摇晃惊醒,心里突突突跳个不停。
坐在床榻上只顾着喘气,良久才反应过来:“发生甚么事了?”
“老爷把场面摆平了!让咱们下去呢!”
一旁的杜凌峰嘴张的老大,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方正一才来了不到一天吧,这就摆平了?
他是妖怪还是会巫术?难不成还能蛊惑人心?
“那个...谢兄,这里面不会有诈吧...”杜凌峰小声提示道。
谢闲快步走到窗口,见汪潜都被刀架到脖子上了,顿时心下大定。
“兄弟们我们下去,带着吕太爷的尸体一起下去。”
没一会儿功夫,二十多号人带着几名人质跟着吕太爷的尸体走出了南楼。
众人一到楼外顿时感觉心胸畅快起来。
毕竟已经在南楼里憋了五天了,心情紧张,多少有点难受。
杜凌峰是彻底震惊了!看向方正一的眼神里满眼都是钦佩!
先杀吕太爷,再擒汪潜,策反官兵...
这是什么速度!这是什么效率!?
他不会真懂点啥妖术吧!
汪潜一眼望见了吕太爷的尸体,浑身开始颤抖不止。
原来是吕人杰坐镇吕家,剩下的就是吕太爷,其余的几个儿子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废物!
现在吕太爷也死了,银库也被扒了出来。
完了...吕家完了,彻底完蛋了!
看他抖似筛糠的模样,方正一凑上前低声道:“汪大人,只要你回去好好交代,我给你个痛快!”
“方正一!未经法司会审,你不能杀我!”
“刘洵当初也是这么说的,本官现在是巡抚,当然有权利就地处理,你看看我手里是什么东西!”方正一拿出尚方宝剑到汪潜眼前炫了一下。
汪潜绝望的道:“这不是宫里侍卫用的剑么?你想说什么?”
“........”
“来人!把他给我带走,打入大牢,严加审问!”方正一恼羞成怒,随即又对汪潜道:“不止是你,你在海渊城的一切同党,还有犯事的吕家人都没有好结果,说不定还要借你人头一用,以安民心!”
“方正一!你这个疯子,大景律何在!大景律何在啊!”汪潜发出绝望的哀嚎。
你看我像个守法的人么?
方正一盯着他嗤笑道:“大景律?呵,你说大景律我都觉得有些好笑!别说一个小小的海渊城,哪怕在京城,谁的话我听不顺耳一样不给面子!出了京城,我他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夜过去,海渊城变了天。
当晚方正一也没闲着,真的带着一群兵前往银库领了他们该拿的金银。
只不过赏金承诺延迟发放。
这东西只能等他走了再怕,方正一怕那群兵知道自己被套路了,弄出骚乱惹出麻烦。
虽然他们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但拿钱开玩笑,从来不是小事.....
但饶是延迟发放了赏金,那些小兵,衙役也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桃源县的一干人等都安排到了衙门附近居住。
许多衙门中的官员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等一早到衙门点卯之后,直接被投进了大牢办公。
方正一坐在公堂之上,头上悬着正大光明的牌匾。
现在衙门里全是桃源县的人,只不过人数少了些。
谢闲安睡一夜过后整个人也显得精神奕奕的。
看着身边只有可怜的几个人,谢闲问道:“老爷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
这个问题方正一也一直在思考,昨晚连夜对吕家有了一个深入了解。
对吕家认识的越多就越是深感麻烦,主要问题是如何能妥帖解决吕家倒台后的影响,以防止扰乱百姓民生。
现在查案倒在其次了。
吕家虽然鱼肉一方,但家族利益已经深深嵌进了海渊城内,与百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吕家倒了,新的格局没有重塑之前对普通百姓不是什么好事。
有句话说的好,当富人开始倒霉,穷人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这就好比人身上长了个瘤子,噶了它要冒巨大的风险。
而且后续的医疗养护没跟上,病情就可能扩大甚至导致死亡。
方正一面临的就是这个问题。
"现在形势还不稳,城中可能有许多人对我们不满,百姓知道了官府出事也会心中慌乱。”
“当下应该尽快让官兵在城内进行肃清行动,以维护治安的名义,把那些反对我们的吕家的走狗打掉。”
“对我们有怨言的也要通通让他们闭上嘴!”
方正一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疲劳。
“事已至此,要尽量把事办的漂亮一些。”
“吕家跟汪潜就这么匆忙的被抓了,万一传出去不好听,得尽快把罪名给他们坐实!否则消息传到外面,闹的人心惶惶就不好了。”
“我们不但要对上负责也要对下负责,从明日开始把衙门的大门打开,我亲自坐镇,让百姓有冤的申冤,有仇的报仇!该给补偿的都要给,银子就从吕家的银库里支出。再出一批银子用以安抚百姓,或者帮他们渡过难关。”
“吕家的关系要尽快捋清,稳住食盐的生产,这一点至关重要!总结起来就是稳生产,抓安全,促发展,听懂了么?”
谢闲咂摸着三句总结...感觉有点精辟!
“还有,留声机我带来了,审问吕家人跟汪潜的时候拿去录音。”
谢闲疑惑道:“老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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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笑了笑。
确实不好用,对付现在这种情况卵用不大,主要是他个人恶趣味而已。
这些东西流传到后世可都是珍贵史料!
一想到自己死后几百上千年被人从坟里挖出来,顺带着还发现了许多卷录音。
漂亮女主持人拿着话筒站在电视机前声情并茂的讲着,欢迎收看典籍里的大景,让我们一起见证古人的伟大智慧,聆听古人的雅音,穿越千年心连心,感动泪目之类的骚话。
录音复原修复之后,唱机里模模糊糊的传出了吴某的叫骂声,求饶声...最后哭哭啼啼的喊着:
“是我看上了我家阿黄的美色,是我色迷心窍,在它看门时忍不住与它通奸,可我们是真爱啊.....方大人这么说行么,你饶了我吧!.....不行,心理活动不够丰富,细节不到位,你应该说在雨里,雨水打湿了阿黄的柔顺毛发,它显得格外诱人,还有它小巧的....再来一遍!....方贼,我艹¥#@%@%!!.”
想到这个画面他就觉得刺激!
“让你录你就录,多做一手准备总不会犯错,还有现在得赶紧找一些账房将银库里的财物清点出来,昨晚那么多人拿了东西,不知多缺损了多少。”
“这是吕家银库的账本,找人去核对一下,里面应该有不少有价值的东西。”
方正一将桌案上的账本丢给谢闲。
这玩意他自己是看不来,作为一个学渣,让他看这么多数字账目实在有些头疼。
平时都是有小桃在他身边帮他归拢这些东西。
现在小桃不在身边他也懒得弄,手上毕竟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这里的事都处理稳妥,我再向上奏报,到时候咱们就能回家了。”
“你先回去细致安排一番,尽快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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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戴着眼镜,仔细看着李元照刚呈上来的奏报。
桌案上摆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大肚玻璃瓶。
李元照在他面前垂手而立,看着玻璃瓶发呆。
方正一走了很长时间了,他也没闲着。
东郊那块地未来要建设大棚,还有许多工坊,所以有不少事要做。
他是眼瞅着那边开始一点点动工,玻璃工坊是最先建好的,刚刚投入生产。
他亲自指挥工人按工序施工,虽然一开始有些慌乱,但也逐渐捋出了头绪。
虽然有些苦,有些累,老方不在还很无趣。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似乎产生了一些明悟。
看着工地从无到有,看工人合作施工,聊天,吃饭,打架,再对自己态度的变化。
以前在书中看过又忘记的内容,开始在脑海中闪现。
他想捕捉这些残存的灵感,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便只能回去继续翻书,回忆,印证...
待工坊建设完成,他又开始不甘于观察,亲身投入进去。
从使用什么原材料,玻璃是如何产生的,器皿是如何制作的....
在这个过程中,一样精美的造物是如何出现的,开始在他脑海里形成一道清晰的流程。
原来玻璃器皿竟是嘴吹出来的,他心痒难耐也上去吹了几件。
虽然吹得腮帮子生疼,但多试几次,好在算是勉强成功了。
弄出了几件不伦不类的“作品”。
第一件原本要送给老方的,想到他不在心里有些失落,不过转念一想老方回来看见他亲口制作的艺术品肯定大吃一惊,心情又好了起来。
景帝御案上的大肚瓶就是他的第二件作品,他觉得这件作品十分有气势就拿过来送爹了。
不过景帝只是扫了一眼,便将他放在了桌上也没说什么。
等景帝看完奏章,抬起头淡淡道:“不错,很有条理。看样子大棚在下个月就能完工?这个月课业没有落下吧?”
李元照点点头:“儿臣的课业没有落下。”
这次他是真的不虚,毕竟是用心看了的。
“玻璃工坊已经开始生产玻璃,大棚的搭建应该不会太过复杂,此事事关民生,儿臣会去仔细看的。”
景帝看着他,脸上略带笑容:“不错,最近稳重了许多。”
“朕常想,大棚此物若能推行天下,也是万民之福啊,奈何如方卿所说,成本是个大问题,注定无法推广。”
“儿臣觉得并非如此!”李元照毫不犹豫的答道:“东郊的大棚虽未建设,但是儿臣已经有所了解,成本之所以高,其实主要在于玻璃!”
“儿臣观察玻璃工坊时发现玻璃的原料成本并不高,只不过制作的过程中会出现许多报废的情况从而拉高了成本,这些问题都属于工艺问题,可以改进。”
“另一方面是规模不够,只要规模够大还能进一步摊平成本,儿臣想假以时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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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元照信誓旦旦的样子,景帝突然一愣,哑然失笑道:“好,好,看来真是用了不少心,朕信你说的。”
随后朝手边的奏章一指:“这些奏章朕派人给你送到东宫,批复好后给朕送回来,你毕竟是我大景的储君,也不好总扑在这些事上,有所了解即可。”
"还有,不能沉溺在细枝末节之中,这些工匠之物以后不要亲自再弄了,让人知道了笑话!”景帝拿起大肚瓶说道。
李元照突然感觉有些憋屈!
自己费心费力的做出来的东西,父皇竟然还瞧不起!真心喂了龙了!
“父皇我...”
“别说了,去做事吧,不要浪费时间。”景帝一甩手,开始撵人。
李元照无可奈何,带着憋屈疾步走出了养心殿。
看着他背影消失,景帝才拿起大肚瓶仔细观察起来。
哈了两口气,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左看看右看看,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对着郭天养,指着瓶子道:“瞧瞧,太子这么大人了,一点也不稳重。”
郭天养暗中撇撇嘴。
喜欢您就喜欢跟我说这话干啥呀!有意思么?再说方正一那个吊儿郎当的德行,太子成天跟他凑在一块,能稳重的起来么?
心里吐槽完了,郭天养笑眯眯的道:“陛下,太子这都是一片孝心,老奴打心眼里替您高兴呢!”
“纵观古今,天家父子有像您跟太子殿下这样亲近的,那真是独一份!”郭天养伸出大拇指,使劲比了两下。
景帝想保持严肃,但是笑容眼瞅着有点搂不住。
只能咳了两下,淡定道:“去把奏章给太子送去,再给他拿一些补品。还有这个瓶子,放到御书房摆好。”
郭天养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奏章转身离开。
转身的一瞬间,他的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今儿个算是给陛下拍到位了!
只要方正一不在,那还得是咱家!!!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当李元照赶回东宫,刘金立即迎了上来,道:“殿下,宫外有人求见,说是桃源县的小桃姑娘,他还拿着方大人的令牌。”
李元照一呆。
小桃?她找自己干嘛?
老方回家了?不会这么快吧!
“召进来!”
刘金点头称是,随后便去传报。
小桃在刘金的带领下第一次进入了皇宫,贼头贼脑的左右观察着。
心里不免有些惊叹。
这就是皇宫!果然比桃源县气派多了,就是显得太空,没什么人气儿。
一路疾走,终于成功见到了李元照,小桃这才松了一口气。
立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随后又偷偷打量起来。
李元照见状,心里不免起了几分炫耀的心思:“小桃!稀客呀,来本宫带你见识见识我这东宫如何?”
小桃回过神来,才想到有大事要说,立即正色道:“殿下,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李元照有些好奇了。
“有人攻打桃源县,现在贼人已经被我们擒下,现在老爷不在还请殿下替我们做主!”
“嘁!”李元照乐了:“攻打桃源县?你没开玩笑吧,要是山匪之流还用跟本宫说吗?你们县里派些人就可以了吧!”
“不是山匪...是吴王的人...”
此话一出,小桃心里的压力顿时卸下不少。
攻打桃源县的那些人嘴是真的严,最早来的小六精神已经不大正常了,审讯过度,没来得及问,正常交流已经出了问题,嘴里总是蹦出两句不明意义的歌词。
无奈只能给送到县里的黑煤窑去打工。
后来的蒋虎审了两天也是没招,心急之下无奈动了大刑。
小桃出了个馊主意,当着蒋虎的面用大炮炮决了两名同伙,血肉模糊的场面倒是没出现,毕竟县里一直不提倡这些反人性的刑罚。
所以受刑者身上被垫了厚厚的钢板,大炮一开,瞬间崩出去老远...口里在半空还甩出了一条血柱,没落地人就咽气了。
这种场面,做梦都想不到啊!蒋虎被吓的魂飞魄散,当场屎尿齐流,最后一股脑的都招了。
县里之后又商议了一番...小桃就立刻赶来了宫中。
李元照一听,先是没反应过来,接着心里一惊:“吴王派人攻打桃源县?你别瞎说啊!他有什么必要么?再说他拿什么打?京城内的藩王哪来的兵?”
小桃神情无比严肃:“我说的没有一句虚言,殿下不信可以随我去县里看看!”
李元照的表情愈发凝重起来,这绝对不是小事。
藩王在京城里藏着两千人的私兵,虽然人数上看并不多,但是这种行为已经是形同造反了!
“备马!立刻带本宫去桃源县!”
两人没有多废话,立即策马赶到了桃源县。
当李元照出现在桃源县城门前时,开着残破的大门眉头拧的更紧了。
这大门当初被炸药包炸碎了不少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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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只是命人在里外钉了一些厚木板,也没想着重新修。
她了解方正一,这种低调的城门说不定他还能喜欢。
只要坚固够用,里子是好的就行!
“此地...看来真的经历了一场大战啊!本宫还从没听说过打仗能把城门打成这样的。”
李元照不由自主的开始脑补。
一群人蜂拥而上,疯狂砍着城门...想到一半突然醒悟过来!
“不对啊!这城门怎么能打成这样!他们脑子有问题?还有那边的地上为什么有好几个大坑!”
火药的事还不到暴露的时候,小桃赶紧编了个说辞:“是火攻!他们用火油烧城门,那边的坑是我们县里人挖野菜挖的....”
“.........”
李元照垮着脸,径直朝城内走去。
问也是白问,嘴里没一句实话!
挖野菜,那么大坑,你们全县人都在一个坑里挖野菜?
这种谎也能撒的出来,比老方差远了!
“那些俘虏都在哪里,带本宫去见!”
“一部分在煤窑里干活,另一部分被拿去实验青霉素了,殿下要先看哪一伙?”
“不是...人为啥在煤窑里?你们牢房里都不关人的么?”
小桃解释道:“我们的牢房就走个形式,关两天就会带走去干活儿,这叫劳动改造!”
“少爷说了,犯人没资格闲着,如果想在牢里躺着,家属要交银子。这些俘虏没钱只能去打工,挣够了工分可以换取回牢房睡觉的机会!”
“那犯人平时在哪睡?”
“早前报社里不是淘汰掉一批床垫么?送到煤窑里了。”
李元照眼睛一亮:“妙啊!不愧是老方,虐待人他是有一手的!”
小桃面露不悦:“殿下,我们不虐待犯人的,改造满一年后每年还有两天年假,过节还可以免费回牢里睡。”
“这些人出狱之后不少人都抢着要呢!不挑活,还不挑工钱,改造也是为了他们好。”
“一年就两天休息?嘶...你们这么搞犯人不会自杀吧!”李元照听的头皮发麻,这不就低配版早期记者么?
原来老方早前一直用管犯人的法子管记者,怪不得上班也没比坐牢强太多!
“不会,能犯重罪的本来没几个人...干活儿都是二十人一组,十九个刑期短的配一个刑期长的,如果一组里有人自杀,其他人全部加刑!所以,很难自杀成功。”
人才啊...老方不去刑部真是屈才了!
李元照叹了口气:“罢了,煤窑里的就算了,去看另一组吧。老方还没放弃青霉素么?”
小桃摇头:“少爷说了,青霉素成功一定活人无数!少爷不可能把大笔的银子投到毒药上,那没有意义,我现在带殿下过去。”
实验青霉素的地方倒也不远,二人骑马没过多久就到了。
实验室的房子盖的就与众不同,占地宽广通体洁白。
窗子的数量也十分多,看样子是为了照顾采光。
当李元照推门而入,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这一下他差点呕了出来。
小桃表现也是如此,她也是第一次来。
入眼摆了许多简易的床铺,几十号人被捆在床上,上衣被褪去,一动不动。
偶尔有白大褂戴着口罩穿梭其间...看起来十分现代!
李元照的目光扫视着床铺上的俘虏,神情逐渐严肃。
看他们的躯干,四肢,手部。他常去军营,一眼就能看出是训练过的老卒。
这种人不可能是普通的山匪流氓,也就是说小桃说的大概率就是真的!
只不过这些人伤口看起来已经有些严重了,扔在那没人管。
“这群人捆着干嘛呢?怎么不给他们治伤啊!”李元照问道。
小桃摆手唤过来一人,掩着口鼻皱眉问道:“为什么不找郎中给他们治伤?”
白大褂看了一眼身边的俘虏:“哦..我们在等伤口恶化..”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元照又惊又惧的盯着白大褂,悄悄后退一步。
屋内里充满了难闻的恶臭,还隐隐有一股酒味?
不对劲...这里的人看起来都很奇怪!
这特么还不如送去劳动改造吧?
老方脑子到底在想什么?这些人都是他带出来的?
小桃一听这话气的直跺脚:“少爷怎么跟你们说的!你们竟然在这虐待犯人,今天用俘虏明天是不是要用平民?等少爷回来你们等着受罚吧!”
白大褂明显有些怕了,连忙解释道:“小桃姑娘,你放心吧,他们绝对安全!”
“青霉素的安全性还是挺高的,我们自己人都试用过...现在好不容易来了这么多伤员,我们也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啊!就一次..你行行好...,这批伤员结果一出来,我们就成功了啊!”
“我们这里也有许多郎中看着!出了问题第一时间救治,保证不会出人命!”
“老爷也特别重视青霉素啊,他都来视察多少次了。”
“而且他也说了,为了科学献身是件光荣的事...”
“那是让你们自己献身!没让你们拿别人献身!我们是在搞邪教吗?”小桃又呵斥了几句,转头对李元照道:“殿下,您看好了吗?”
李元照咽了口唾沫,四处乱看。
这地方给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虽然屋里挺亮堂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股气味,跟氛围简直邪恶至极!尤其是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摆了许多大小各异的针头,让他头皮隐隐发麻,忍不住回想起方正一在地牢里弄死了五十多号人的场景
见鬼,桃源县里怎么还有这么诡异的地方,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治病救人的,一点药味都没有!
老方不会是个变态吧!?
李元照心里暗骂一句,口中道:“走走走,看完了,赶紧去县衙给我讲讲具体情况。”
转到县衙后,小桃又召集了不少了解的内情的人。
敖辰开门见山道:“殿下,我们怀疑吴王有反心。”
李元照眼皮狠狠的抽了一下,立即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他一时间心里还有点接受不了,这一趟来桃源县信息量太大了!
倒不是怕吴王造反,有人造反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主要是接触的事情多了,自己负的责任多了,不得不开始考虑起各种可能发生的后果。
如果没有特别确切的证据,恐怕京城之内的藩王都会心生恐惧。
原本父皇削藩藩王们就心生不满,如果贸然认为吴王有问题,其他藩王怎么想?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了?倒时还不知闹出什么乱子。
揉了揉眉心,李元照叹息道:“继续说。”
“吴王可能已经不在京城了。”又是一记重磅炸弹。
李元照当即反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藩王出京,宫里一定会知道。”
敖辰也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只是猜测。
他继续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说道:“殿下可知道前些日子京郊有一处农庄大火烧死了许多人,那个庄子就是吴王的庄子,庄子里种植了许多高产的作物,里面就有红薯,甚至种植时间还远早于桃源县。”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李元照大为震惊。
“因为有一个人没死,偶然跑到桃源县来了..”
敖辰撒了个慌,这事一时不好解释,总不能说老爷派了探子,吴王毕竟是皇室,有忌讳的。
“殿下,您应该知道,老爷是去查盐商了。他走后不久,京郊农庄就起了大火,然后桃源县就被那些人攻打,俘虏也承认自己是吴王的人。那就说明他可能跟盐商有联系,说不定跟刘洵也有联系,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如此行径除了想造反还有别的解释么?”
“好,就算你说的都对,可是他有什么理由来攻打桃源县,本宫没想明白。”
“功德无量,也就是火药。吴王派人来抢火药,他一直派人接近少爷,恐怕很早就盯上了。”
李元照恍然大悟,那就说的通了。
想做大事,这种战争利器是没人会放过的。
“可是...老方跟我说火药不是已经没有了么,父皇派人在桃源县研究。”
敖辰苦笑道:“殿下,这事只有您跟陛下知道,可是外界全都不知道啊!大家只知道桃源县里有一种能开山裂石的神物。”
火药现在县里是真的没多少了,方正一走之前带走了一批。
城防用掉一批,现在县里只有几个炸药包跟炮弹,都藏在城墙里,倒也不怕有人来查。
李元照喃喃道:“也对,不过造反是不可能的,就算养了私兵规模也绝对不可能太多,父皇这几年一直在调整兵制,监控极严,藩王没有任何造反成功的机会。”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吴王与盐商有关,老方发现什么线索被他知道,他怕事情暴露提前跑路...只有这种可能,可是跑又能跑到哪呢,大景不会有他藏身之地?抢火药还想着卷土重来么?”
小桃凑近道:“殿下,只要有银子有火药,除了大景天下哪里不能去得呢?到时改名换姓一样生活。”
“不错...你说的对!是不是他在背后做鬼,到吴王府一看便知!”李元照的目光开始凌厉起来:“本宫要做一件大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胆子?”
“殿下请讲!”
“带二百人,随本宫去吴王府!”李元照突然有些激动。
自己亲自带兵杀进吴王府,想想还挺刺激的。
他本来就对吴王没啥好感,两人也不算多亲近。
这家伙在京城里还能搞这么多小动作,那还不个安排安排他?
如果他不在京城,那一切怀疑就都算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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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龙也再次开始烧了起来。
暖阁内,李岩松等内阁大臣跪坐在景帝下首。
今日是私下会见,所以氛围显得轻松不少。
景帝抬手递下一本奏章,叹道:“这是昨日钦天监上的奏本。”
“称今年天气严寒,或许更胜四年前。”
“四年前那场大雪朕记忆犹新呐,整整下了十天,京畿冻死了人畜近四千,那时百姓只能穿短褐,靠灶火跟稻草御寒。”
“唉...虽然钦天监未必准确,但是如果预料成真,那今冬又会是一场大灾。有什么想法,你们都说说吧,今日畅所欲言。”
几人开始相互传看奏本。
全部传阅完毕后,李岩松好整以暇道:“陛下,过冬确实一直是个问题,不过今冬或许有些变化。臣听说半山纺织厂联合城中布商做低了布价,所以天气还未转寒之时,京城的衣物布料的价格已经开始出现暴跌,如今大部分百姓应该都趁着低价购入了新衣跟布料,所以今年的境况应该远远好于往年。此事,半山纺织厂可谓居功至伟!”
景帝点头道:“此事朕有所耳闻,不过终究只是限于京城,京畿附近还有以北的地区又该如何呢?”
郑桥答道:“陛下,近日地方上有奏报传来,还未来得及呈给陛下御览,地方上的衣价其实也已经开始下跌了。”
“哦?这是为何?”景帝来了兴致。
“京城中近期所售的冬衣布料价格极低,所以有不少小商贾开始雇人大肆收购,然后以高价在外地售卖。”
“这些衣物布料流转到地方仍然要比当地的价格要低廉,虽然量不大,但是对地方的价格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景帝微微蹙眉:“竟有此事..布价下跌固然是好事,可这些商贾还真是无孔不入,若都去抢购倒卖,京师百姓还有货可买么?城中那些布商做低布价是一片好心,可其他商贾趁乱牟利难道没有推出应对之法么?”
郑桥解释道:“其实出现二手商贩的情况那些布商心知肚明,但半山纺织厂通知了几家最大的布商,让他们可以少量放货给二手商贩。只不过命那些商贩不得在京城内继续贩卖,如果发现有人违规售卖,便报官处理。”
“京城的普通百姓受影响其实并不太大,城中多数布行内每日都是大排长龙,有能力过冬的百姓自然不愿意整天排队,大多提前放弃,或者准备晚一些再买。而那些真正急需廉价冬衣的人,往往愿意花上大量的时间排队购买,花个一两天时间总是能买到。”
景帝听完恍然大悟,感叹道:“半山纺织厂乃是方卿所建,没想到竟有如此深谋远虑?当记一大功!”
郑桥脸上浮现出一丝奇怪的表情:“这...陛下,此事恐怕与方正一无关。”
“怎么说?”景帝追问道。
“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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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坊虽然是方正一所建,但是民间盛传其实是公主殿下在着手管理,臣曾派人去纺织厂打听过,这些办法确实是五公主亲口安排,殿下她还专门批了条子....”
“公主虽在深宫,可每日都有人通过太监向公主汇报纺织厂的问题,这条子也是每日一递,此事在纺织厂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所以不大可能是方正一的提前安排。”
“臣派人打听的时候,顺道听闻现在坊间已经有一小撮人开始在传...”
郑桥说到这顿了一下,景帝急切道:“传什么?”
本以为是小打小闹,所以这件事自己一直没太上心。
皇家女子亲手经商,说出去实在不好听啊!有损皇家威严!
“在传..公主乃是天下女子之典范!”
什么?!
景帝惊呆了。
本来以为方正一是为了讨闺女开心在那作秀,所以才没怎么管,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种才能,还捞了个好名声!
如果是个男子,这样的眼界恐怕已经可以在地方为官了!
虽然有些高兴,不过景帝还是板起脸道:“女子怎可行商贾之事,朕没管教她也是一时失察,民间又怎么会有这种说法?”
郑桥道:“陛下,因为这布价实在便宜太多了,而且用料扎实。所以根本没有百姓认为公主殿下在行商贾之事,反而都认为皇家是在为百姓谋福利,有这种说法也属自然,殿下才貌过人,称为天下女子典范,臣认为一点都不为过!”
这一记响亮的马屁瞬间击中了景帝!
朕的女儿,年纪轻轻还未成婚就成了天下女子之典范?
景帝面色微红,连连摆手道:“过誉,过誉了!她哪里能担得起这样的名号,有这样的眼界?朕看她也就是无心插柳罢了!”
沉默已久的张东相插嘴道:“陛下,这确实是件大好事,不过寒冬之时救济百姓本应是朝廷的责任,不能全由商贾来承担。臣想,既然现在衣价低廉,可命布商在市面上以旧衣换新衣,再有朝廷贴补差价,换来的旧衣再统一收回,发放给穷苦百姓。至于此事是否可行,正好公主殿下对布行了解颇深,可作为参谋,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景帝思索片刻,点头道:“张师傅言之有理,此事朕会另找人安排。”
“陛下,不止公主,太子殿下此次也是出力甚巨啊!”郑桥继续说道:“臣还听说殿下在半山坊以及周围十数个坊市开始营建暖房,以帮助无家可归之人过冬。”
“何谓暖房?”景帝开始笑了,没想到太子还知道主动承担责任了!
“这暖房其实就是草草搭建的木屋,一个屋子可以容纳数十上百人。殿下还命人大量收集被弃用的鸡鸭羽毛,缝制成羽毛被或者铺在地面取暖。暖房中也围出一块空地,每晚烧一炉炭,还备了水壶用以烧热水。整体看下来花费极低,可是效果想来也决计不会差啊!”
“每年冬天都会冻死不少无家可归者,这是花小钱办大事!臣认为此法可以向天下推行!”
景帝闻言大喜:“这办法真是太子想出来的?不会是方卿想出来的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心里隐隐有种期盼,怎么能不希望是自个儿子做的呢。
在场众人郁闷了,一个贱兮兮的,十分欠揍的人忽然浮现在心头。
聊这么一会儿提他几次了!这方正一都走了多久了!
怎么哪都有他?!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岩松轻咳一声:“陛下,以方正一的行事风格...这件事肯定是太子想出来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景帝不禁仔细想了一下。
方正一的行事风格...那肯定是想到就马上开干了,风风火火行动闹得天下皆知,根本不会拖到现在。
也就是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太子做的?而且还没跑到自己面前嘚瑟?
景帝略显激动的道:“有道理,没想到太子现在也会主动为朕分忧了!”
李岩松赶忙吹捧道:“陛下,太子殿下这两年改变不少!与当初相比已经是稳重许多了!”
“而且殿下仁善德贤,跟陛下一样有圣君之相啊!”
一时间,暖阁内马屁之声四起,纷纷吹捧起李元照。
景帝此时红光满面,听着那些马屁声感觉浑身过电!
心里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感!
太子从小被骂到大啊!虽然他也跟着一起骂,但是心里实在不好受。
就这么一个儿子,顽劣不堪...江山的唯一继承人,整天让所有人担忧不已。
虽然没人在明面上说什么狠话,但是他心里能没数么?
景帝就如同常年开家长会被拎到讲台上批评的反面教材一般。
突然有一天儿子考第一了,全校表扬!
什么感觉?爽啊!
景帝面色愈发红润,激动道:“这都是方卿的功劳啊!”
怎么又提他!
几名阁老吃了屎一样的难受。
我们也给太子上课啊!
这就是太子年纪上来了,行事稳重了,正好跳出来一个方正一摘桃子!
怎么成了都是他的功劳!合着我白干了呗?
景帝全然没有注意几个老头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喜道:“不错!不错!太子的方法甚好,马上传抄邸报,命各地方学习!”
“太子这段时间的表现朕也看在眼里,不像以前一样顽劣,行事愈发稳重了!可见良师益友,对他很有帮助。”
众大臣连连点头称是。
正在此时,郭天养进来了!
他一路小跑从偏殿跑了进来,整个人脸色异常惨白。
一进屋也顾不得礼仪了,直接凑到景帝身边,颤颤巍巍道:“陛下,奴婢有要事要报。”
景帝正心情大好,见他这副模样也没多想,反而有点来气。
高声道:“有话直言便是!为何畏畏缩缩的?”
郭天养脸皮抽了两下,抬起头道:“太子...当街纵马,带着两百人把吴王府给抄了!”
“什么!!!”
景帝豁然而起,登时感觉像被一道天雷从头劈到脚,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脸上血色尽褪,面面相觑。
郑桥也是面色苍白,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身边的李岩松。
李岩松同样是不知所措,片刻后反应过来,嘟囔了一句:“方正一教的...”
“对对对对...”
景帝此时的脸色异常难看,双目凶相毕露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死死盯着郭天养,咬着牙关一字一顿道:“你再跟朕说一遍!”
“太...太子他,带着一群人马抄了吴王府...说是..王府大门都给拆了,吴王被擒现在正往宫里赶呢...”郭天养说完,好似脱力了一般,垮着身子站在原地不敢动。
“啪”的一声!茶杯猛砸在地上,四散崩碎开来!
“逆子!!混账!!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马上,马上把这个畜牲带到朕面前!”
景帝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本来以为是考第一全校表扬,没想到是抄的变通报批评了!
刚夸完这个畜牲,转头给自己弄个这么大“惊喜”!
自己这点老脸今天算是丢完了!
郭天养匆忙的跑了出去,暖阁陷入一片沉默,谁也不敢说话。
漫长的半个时辰过去,暖阁开始出现了不和谐的声响。
一个大呼小叫的声音由远及近传进暖阁。
暖阁大门被砰的推开!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李元照扯着一个人的脖领使劲的往屋里薅,身后跟着茫然无措的郭天养。
李元照闯进门,兴奋道:“父皇!你猜猜我把谁给你领来了?”
!!!
景帝凝目看去,一个熟悉的又惊慌失措的面庞映入眼帘!
额头顿时青筋乍现:“畜牲!放开你皇叔,你就是这么做人的么!给朕跪下!”
李元照一点不怂,冷笑一声撒开了那人的领子,一脚猛的跺在那人腹部。
“吴王”顿时哀嚎出声。
伴随着这一出格的动作,在场所有人都感觉这脚跺在了自己肚子上。
景帝惊叫道:“你疯了!!?”
“父皇!好好看看吧,他到底是不是皇叔!”李元照说罢,又朝“吴王”裤裆踩了一脚。
尖叫声响起...
景帝这才忽然反应过来,再次仔细看过去。
这长相没错...声音不对!不是这个声音!
“老四?”景帝尝试着叫了一声,地上的人却全无反应,只顾着哀嚎。
"他是...."景帝开始眯起眼观察,情绪迅速平复下来。
“他是替身!真正的皇叔早就跑了!”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震惊了所有人。
藩王出京,不是小事!更何况还弄了个替身,这显然是有准备的,有预谋的。
虽然不知道背后要做什么。
“来人!先将此人押入大牢,仔细的审!”
“给朕讲一讲,你都知道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景帝此刻心中的愤怒已经化成了凝重。
毕竟这件事发生的太离奇,太突然了。
李元照第一时间转身关上了房门,看向屋内的几个老头显得有些迟疑。
景帝见状说道:“无妨,有话直说。”
李元照听后不再犹豫:“父皇,吴王前几日派兵攻打桃源县.....”
听李元照一五一十讲完,屋内众人忍不住头生冷汗。
京城的藩王里竟然埋了这么大一个雷!
景帝满面寒霜,猛地一拍桌,咬牙切齿道:“狼子野心!”
“功德无量...功德无量,他一定做了两手准备,那他此刻必然是去海渊城抓方正一......”
“郭伴伴,马上派人去海渊城!!”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暖阁内的众人散了。
如此突发事件搅乱了所有人的心,景帝也只是草草安排一番便让其余人各司其职。
一个人坐在暖阁内思忖着,郭天养依旧如常在身边侍立。
这一想就是一个时辰,景帝揉揉眉心,开口命人送来奏疏。
现在时间尚早,吴王的事固然事发突然。
但是还算不上什么大患,只是唯恐方正一那边会出问题。
现在已经立刻安排人前往海渊城了,急也急不来。
不多时,近几日的奏疏送上,景帝跟没事人一样拿起朱笔开始批阅内阁票拟。
吴王确实作乱了,但天下大事何其多,桩桩件件都要他来拍板子,既然已经安排了,总不能因为这一件事耽误其他大事。
景帝皱着眉头批阅着奏章,不禁有些分神。
暖阁内一片安静,只有景帝翻阅奏疏发出的声响。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报道:“陛下,印绶监太监何今有要事求见陛下。”
景帝搁下朱笔,疑惑的抬起头。
印绶监能有什么大事,而且何今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
“宣进来。”
不多时,一个宦官端着一个托盘,垂着头缓缓走进大殿。
站定之后说道:“奴婢何今见过陛下!”
“你有什么大事要报?”
何今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奴婢为印绶监掌司,今日巡视古今通集库时意外发现了一封书信,乃是吴王所留,上面还写着陛下亲启,奴婢不敢怠慢,这就立刻赶来了。”
老四留下的书信?怎么会出现在通集库之中?
景帝心里起了两分警惕,严肃道:“呈上来!”
何今不敢怠慢,慢慢挪动脚步蹭到景帝面前。
看着托盘上的信笺,景帝便要伸手去拿!
何今的脸色显得有些灰败,汗珠渐渐从额头渗出,紧咬着牙关。
就在景帝伸出手的一瞬间,何今一手松开托盘,掏入袖内!
寒光一现!竟然从袖中掏出了一柄匕首,直直的朝景帝心口刺去!
景帝顿时浑身汗毛倒竖!
本能的侧身一扭避开了要害,下一瞬他不但没有继续躲闪,反而任由匕首刺在了肩膀上,出拳迎了上去!
一记迅如闪电的刺拳嗖地轰到了何今的喉结之上!
拳峰深深地击入了脖颈,喉结碎裂之声隐约响起,何今的脖颈后猛的突出了一块!
随后整个人摔出一丈远,捂着脖子艰难的挣扎了两下,死了。
电光火石间,交手已经结束了。
郭天养如同石化一般,整个人一动不动。
直到看到景帝肩膀上扎着半截明晃晃的匕首才发出尖锐的鸡叫:“有刺...”
“闭嘴!”景帝呵斥了一声,随即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信笺。
扎在肩膀的匕首仿佛不存在一般,又自然的坐了下来开始读起信笺。
郭天养只感觉脑子嗡嗡的,也不敢吭声。
景帝读完信笺,抬起头冷然道:“呵...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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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他能跑到哪呢?大景是不能留了,海渊城继续南下,难不成要去南洋的属国...不可能。”景帝还在喃喃自语中,忽然一意识自己说了一大堆话身边人竟然没反应,忍不住朝郭天养看去。
郭天养已经是狂咽口水,看着景帝逐渐被鲜血殷湿的肩膀,心里有话想说又不敢说。
直到两道凶光射向自己,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你是想看朕流血而亡?还不快去找太医!”
“是!”郭天养一个激灵,赶忙跑了出去。
不多时太医被带回,一见景帝肩膀上插着一把匕首,差点吓的魂飞魄散。
景帝亲手拔下匕首,检查一番发现未伤及筋骨。太医赶忙敷了些草药,随后绑好伤口便匆匆退下。
郭天养小心翼翼的凑到景帝身边,担忧道:“陛下..您没事吧?”
“你看朕像没事么?”
“......”
噗通!
“行了行了!别跪着了,朕看着碍眼,等你反应过来,朕已经死了十次了!”景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郭天养立即起身不住的慌张道:“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的错!”
“等会派人在宫内严查还有没有老四的人。”
郭天养犹豫了一会儿,紧张道:“陛下,奴婢总感觉这件事里有些奇怪。”
“陛下让方大人去查盐商,为何吴王知道后直接就跑了呢?这反应未免也太过激了吧!”
“还有攻打桃源县,行刺陛下,一环套一环,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别人,老奴要不要...”
景帝忍不住垂眸看了一眼信笺,肯定道:“不会,他不是反应过激,是谨小慎微。”
“如今看来刘洵跟盐商必定与他有关系,他心里清楚,摊子铺的这样大,只要露出一点马脚就会瞒不下去,马上离京才是明智的选择。”
“只是他敛财倒也罢了!如今狗急跳墙,竟然还胆敢存了反心,混账!”
说着说着,景帝已经隐隐怒气上头,不过很快便压制了下来。
“今晚行刺之事,暂且不要外传,记得收拾干净一些,去做吧。”
海渊城。
几日的时间里,吕家人已经全家入狱。
之后方正一立即安排人将银库中的金银财宝以及吕家家宅中的值钱物品通通搬到衙门的仓库中。
怕仓库不够大还多腾出几个房间备用。
几十号差役一开始兴奋极了,毕竟能亲眼见到这么多银子也算是天大喜事了。
但这股新鲜劲没持续多久,很快就累的如同死狗一般。
搬完一天看见银子已经是处于麻木状态了,跟看银砖跟板砖也没什么区别,心里还直犯恶心。
一切都规整好之后,方正一又从衙门的东账房拉来了所有账房开始统计。
里面有一部分被被官兵拿走了,还有一部分银子拿去补贴百姓。
剩下的才会交到朝廷手里,这账本自然也得做一份新的。
除此之外便是大开官衙的大门,让百姓有冤申冤,大量收集吕家罪证。
不过事情有些出乎预料...方正一没想到能有这么多人来官府报案,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工作量严重超出预期!
既然夸下海口,也不好再改,只能多腾出几间房,分派几个兄弟分别审案,方正一当然也是亲自加入。
忙了一上午才停下手边的工作,让谢闲陪同着来仓库这边视察。
看着几名账房把算盘打的噼啪响,方正一忍不住提醒道:
“你们几个可得给本官拨好了!千万错不得,算盘子儿虽小啊,可比我方正一这块脑袋还大。你们得给我记住,手里拨着的,是我方正一的脑袋!”
“放心吧,方大人,我们都干了二十来年了,错不..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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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径直走进仓库寻了个背人的地方。
此时仓库里堆满了金银,而且这里采光比银库好太多,金属光泽更显得夺目了几分。
方正一靠在银堆上,向谢闲问道:“这几日吕家的账本研究的怎样了。”
谢闲摇头:“账本不全,只是近一年的账,而且上面并没有关于私盐收入的记载。”
听事情没有进展,方正一不免有些烦躁:“淦!怎么这么贼!狗日的藏的真是好。”
“老爷别急,白锐他们不是还在搜吕府吗?毕竟宅子太大,少不得还得搜几天,不可能没有线索的。”
方正一只能无奈点头。
吕家都被自己平推了,他倒不怕问题解决不了,现在这种情况找到根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钱德胜找到了吗?”
“没,咱们的人一直在找,还没找到。”
“妈的!这老东西属土拨鼠的?让他找地方藏着,藏到现在自己人都找不着?别是死外面了!”
一想起这事方正一有些头大。
自己这手下多少都有点毛病,派到吴王府的探子也是不见人影,不知道跑哪去了。
都特么快一年了吧....
“罢了!继续找吧,反正咱们这边时间还长。你那边案子审的怎么样了?”
听方正一这么问,谢闲也倍感头疼:“还算顺利,有几个百姓状告衙役联合吕家殴打百姓。”
“但是这几个衙役我派人查过,是当初跟着咱们一起拿下汪潜,在银库取了银子的。”
“而且这伙人拿了银子之后就从衙门离开回家享福了,这怎么判?贸然处理恐怕其他那些官兵差役会恐慌啊!”
方正一嗤笑道:“不干了?混日子的人不是我兄弟,把银子追回来,然后公事公办,低调着点就好!”
“行啦,回去干活儿吧,现在吕家跟汪潜的罪状已经够厚了,但剩下告状的百姓也不能扔着不管,弄个漂亮收尾,案子查完,咱们就打道回府!”
回到堂上,方正一先是呷了口茶水,高声道:“下一个!”
片刻后,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屋内,往地上一跪,诉苦道:“学生回飞,见过大人!”
“有功名在身为何下跪啊?还有...有回这个姓么?本官还是头一次听说。”方正一突然升起一丝兴趣。
回飞哭诉道:“学生每次来官府他们都让我跪的...学生本不姓回,姓吕!”
“吕家的七少爷说学生不配姓吕,便把学生的姓给改了!连现在在册的户籍上也是姓回...”
“学生愧对父母!愧对祖宗,恳请大人帮学生改为吕姓!”
方正一扭头朝一旁的书吏问道:“这吕家七少爷多大了?”
书吏有些想笑,解释道:“大人,吕飞在城中也是小有名气,酷爱写书却乡试屡试不中,至今一直是个秀才,那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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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飞..行!本官知道了,这就找人帮你改回来,一会儿先别走,本官派人陪你去牢里找那个七少爷,你抽他二十个耳光让他长长记性!退下吧,下一个!”
吕飞闻言大喜,连磕了三个响头:“谢青天大老爷!学生还有案情要告!学生半生写书,耗尽家资让印坊帮学生印书,可是吕家却不许,到现在书也没印上,印坊不退钱学生这钱也就打了水漂!请大人为我做主!”
说罢,吕飞还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捧了上去。
方正一乐了,难得碰上个轻松有意思的案子。
接过吕飞的书一看
“...只见森林中迷雾丛生,张生一时迷了方向...忽见美女相迎..玉腿如林,张生情迷..肚兜纷纷洒落,一夜春宵。”
方正一看看书,又看看吕飞。
难怪这家伙考不上,琢磨写这种小黄书能考上见鬼了。
纯读书人意淫,不过氛围还可以,有点内个意思!
“一夜春宵前面呢?细节呢?!”
吕飞张着嘴,讷讷道:“都在里面了,再细岂不成了禁书?”
方正一脸一拉,把书丢了回去,怒斥道:“没有天赋就不要学人家写书!本官找人查实了印坊欠你银子后,自会命他们归还,滚蛋!下一个!”
吕飞灰溜溜的走了。
接着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一老一少。
方正一见了老的,顿时气乐了:“钱德胜!你跑哪去了!一群人找你都找不到!”
说起这茬他就来气,不止是找不到。
水依白就钱德胜这一个老熟人陪着她了,找不到人整日担心,做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弄的方正一很不爽。
眼前来人正是钱德胜!身边伴着的是弄玉。
钱德胜尴尬一笑,解释道:“老爷,我连夜买了个民宅躲起来,这几日都在传吕家被抄了,我也没敢信...观察了几天才出来。”
既然人回来了,那就是好事,方正一也不多做纠缠,问道:“你身边那个是?”
“啊!这是谢闲的姘头,吕家送的!”
弄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接着柔柔弱弱道:“大人,奴家也有冤屈要告!”
接着一手指向钱德胜:“他这几日强绑了民女,不让民女出门,欲对奴家行不轨之事!奴家不从还想拿刀划我的脸!”
“奴家刚才听出来了,他是您的人,但是您既然扳倒了吕家,奴家相信您是刚正不阿的好官,一定会秉公处理!”
弄玉被绑了几天,一肚子怒火已经快炸了,今天算是不吐不快!
钱德胜一张老脸憋的通红。
他确实绑了这娘们几天,也用刀威胁过她,可万万没想到没想到她在这诬告自己一手。
诬告也就算了,你说我一个太监想强暴你...
方正一饶有兴致的看着俩人,对弄玉心中升起敬意,抬手便鼓了两下掌。
这女人不一般,胆子大,撒谎一点不带脸红的。
"好!本官一定秉公处理!来人!带到后院阉了!”
“我...我冤枉啊!老爷!”钱德胜大吼。
确实冤枉..此刻这世界上已经没人比他更冤枉了。
堂内的差役基本上都是自己人,门清的很。
忍着笑将钱德胜拖到了后院。
弄玉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跪倒在地:“多谢大人!奴家还有一事要告!”
“请讲。”
“我要告谢闲对我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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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的小心思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既然她是吕家送给谢闲的。
她心里想的无非就是吕家倒台,自己无依无靠想再找个人继续靠着。
一个命运任人摆布的女子为了能生存下去,做出这样的行为方正一很是理解。
有点小的坏心思也算不得什么。
“他如何对你始乱终弃了?那你又想怎样啊?”
弄玉沉默了一阵,眼泪渐渐下来了,哭哭啼啼道:“吕人杰命奴家伺候谢闲,实非奴自愿,全是迫不得已。我二人已发生夫妻之时,他却对我不管不问,我要让他娶我请大人做主!”
方正一的嘴快咧到耳后根了。
对着弄玉招了招手:“近前来,到这说话。”
弄玉凑了过去,方正一低声问道:“谢闲怎么样...他..他能干么?”
???
弄玉愣住了,没想到方正一会这么问,面色微红的小声道:“他真的挺棒的....”
闻言,方正一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听下属八卦还真是有意思啊!不知道谢闲在这作何感想,没成想他体格还挺好!
“行了!你退下吧,本官会命人给你一笔银子继续生活,至于谢闲娶不娶你,那是你们的私事。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啊,弄玉,本官看好你哦。”
弄玉面露喜色,蹲身行礼随后便没多做停留。
见她离去,方正一也无心再管下一个,径直绕到了后院。
没想到一进后院便看到钱德胜坐在井边一副哭哭唧唧的样子。
方正一傻眼了,走到近前踢了他一脚:“他们真把你阉了?你他娘的哭个什么劲啊?”
钱德胜抹了把眼泪:“你们污蔑我一个太监强暴民女也太过分了!我知道我是太监你瞧不起我!”
“老爷,我这几天都没睡觉!生怕那娘们出去惹了麻烦,她现在反咬我一口,你们还帮她!我也是有人格的!”
方正一恍然大悟,看样子确实没睡好,精神崩溃有些脆弱了。
于是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谁瞧不起太监了!你别瞎说啊。”
这话说的是天地良心,方正一最多也就嘴贱一点,他是真心没有瞧不起太监。
毕竟自己上辈子活的跟太监也没什么区别。
早上七点多起床,公交转地铁,九点半到单位打卡点卯。
然后被安排任务,见了领导点头哈腰。
要是见了领导先进电梯,那他是不会进的,怕尴尬还是别的原因?说不上来。
晚上加班到九点,地铁转公交。
意外路边看到小流氓调戏女生,想上去帮忙,怕打不过,更怕打的过,于是只能在心里暗搓搓的捅了流氓两刀,然后灰溜溜离开就当无事发生。
累的跟死狗一样忍辱负重到家,洗洗漱漱完刷个抖音,看点时事新闻又弄一肚子火,想喷两句,评论区编辑了半天,最后还是怕惹事就全删了,只发了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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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点休闲的吧,躺在床上看看网文,其实也特么是个阉割版的。
写网文的作者更是不知道被阉过多少回了,连续被阉已经够惨了,还要被人追着问:下面呢?细节呢?
整个一太监宇宙!
不过阉割网文还是比其他文娱强,起码还能开后宫,乱杀人,血是红的...趁热乎赶紧看吧!
爽文看完,精神上体验了一把龙傲天,最后心潮澎湃的拿起手机回了一个“收到”就睡了。
他上辈子这样的人生...根本没资格瞧不起太监!
方正一常想,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太监,或许人人都是太监,只不过大家缺少的部位、虚实不一样罢了。
看着钱德胜还在伤心,方正一忍不住安慰道:“行啦,差不多得了啊,我道歉行了吧。”
“可不敢!”听方正一道歉,钱德胜激灵一下恢复正常。
“依白跟我一块过来了,你失踪这几天她一直担惊受怕呢,去看看她吧。”
钱德胜忙跳起来:“公主她也来了!?”
“嗯,衙门外最近的一处宅子,去吧。”
钱德胜急急忙忙的从后院跑走,他刚出后院,白锐便脚步匆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手里还拿着一沓书信,见到方正一赶忙过去,道:“老爷,有重大发现!”
“这些书信是从吕人杰小妾的房间中搜出来的,这家伙竟然把密室设在了偏房里,我这一顿好找!您看看吧。”
方正一大喜!
今个还真是喜事一桩接着一桩,看样子离案子结束,返京回家也不远了。
他接过书信拆开细细查看,连看了五封冷汗不知不觉便下来了。
白锐见他一脸沉重,问道:“老爷,这里面有刘洵的线索的么?”
“有...不只有刘洵。”
方正一咽了口唾沫,又仔细看了看信笺。
有两封书都与吴王有关,其中一封还是吴王的回信!
刘洵的银子是吕家明面上的盐商给的,这还是吴王指使...
吴王..吕家的背后是吴王?这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种钱都敢赚?
看书信上的对话内容,吕家私盐的业务似乎大部分都是吴王亲手安排的。
事情好像突然麻烦了,他原本还以为是京城中什么高官家族在背后指使。
现在牵扯到皇族,那问题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
“白锐,通知咱们人,这几天收拾一下,再多找些人把银库的银子押解回京。”
白锐问道:“老爷,那这边百姓的案子...”
“不必亲自再管!走之前安排一部分人继续审案,汪潜那边也已经没有价值了,明日依律当众处罚,为了安稳民心,我亲自监斩!”
白锐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方正一继续看起信笺,一封封看下来越看越心惊。
里面倒是没有涉及关于钱的问题,大多是些人事安排,还有私盐贩卖关系的调整。
不过怎么越看越像桃源县的模式。
这一层套一层的....吴王还挺有商业头脑。
呵,不过看样子两方是利益结盟,关系并不牢靠,否则也不会留着这些书信...
正在思考间,钱德胜满头大汗的又跑了回来:“老爷!出大事了!”
“又怎么了!”方正一不耐烦道。
“我刚才去见公主,她说这次陪你出来,回去之后就要离开桃源县,准备接着报仇!”
“没完了是吧!”方正一忍不住怒道:“非得等我锤她两顿就老实了!活着不好吗?”
本来这就头疼着,紧赶着又来件头疼的事。
没想到水依白性子这么倔,竟然还藏着报仇的心思,这不添乱么!
钱德胜见他发火,连忙劝道:“老爷息怒!公主她年纪小不懂事,此事我有办法解决!”
方正一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钱德胜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附耳道:“我今晚把公主迷晕送到你房间,你把生米煮成熟饭...公主有了孩子肯定就不想着报仇了!”
“.......”
方正一抬起头,神色莫名的盯着钱德胜。
难怪乾国被灭国呢...皇帝身边有这样的人才,一点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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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方正一就派衙役满大街通知百姓问斩汪潜。
不只是汪潜,连同那些帮他办了脏事的差役也一并押到菜市口。
这里面还有当初在银库搬了银子的。
方正一也不打算低调处理了,原本还以为会留在这一段时间,慢慢整理秩序,现在直接高调处罚!
他怕自己一走,权力出现真空,民间百姓恐怕会人心惶惶,新的势力会趁机崛起。
现在直接处罚所有有罪之人,不但可以安稳民心,还能震慑其他官员差役。
挺过一段时间,等上头重新派人下来,后来人接手也有时间再慢慢整理。
经过一上午的大力宣传,菜市口人头攒动,无数百姓摩肩接踵的拥挤在一起。
汪潜的罪责方正一提前已经问过了。
数罪并罚,不是简简单单的砍头,而是夷三族外加腰斩!
夷三族这事方正一干不出来,只能把汪潜的三族都关在了牢里等别人处理。
汪潜则是被判处腰斩!
说实话,腰斩也太恶心了,方正一本来也不太想做,想着直接砍头就好了。
但是一份份罪证汇集到他面前,他的心也硬了起来。
帮吕家吞并百姓土地,强征盐工,帮吕人杰搜罗美女,强命全城百姓为吕太爷庆生...
里面桩桩件件都是人命血案,都是民脂民膏!
腰斩就斩了吧!
其余犯事儿的差役被绑在汪潜身旁,这些人在昨晚一夜之间便被擒到了大牢。
有些人在银库拿了金银之后已经从衙门请辞。
那些价值上万两的金银早已被他们安置好。
还以为把钱存在钱庄里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成想结果也被连夜转走....
帮凶倒是罪不至死,最多落了个没收财产,当众鞭刑的责罚。
刑台上,那些犯事儿差役哭天抢地的喊着冤,下面百姓纷纷呵骂,无数菜叶子飞上刑台。
方正一就静静的坐在公案后看着这一幕,身边是水依白相伴。
底层百姓过的是什么生活他太了解了。
人性几乎完全的被压抑,难得有机会发泄一番,也挺好。
不过汪潜似乎是放弃了生的希望,不哭不叫,在牢里被关了几天,虽然没人虐待他,但是他已经彻底吓破了胆。
自己犯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看着下面群情激愤的百姓,汪潜的脸上也只是一片麻木,甚至心里隐隐有种期待自己被斩杀。
当令签落地的声音响起,汪潜脸上才浮现出惊恐,可这惊恐的表情下一秒就转变成了极度的痛苦!
铡刀落下,大汩大汩的浓稠血液从腰间喷涌而出,在刑台上缓缓流淌,散开...
下面的百姓在这一刻也都集体屏住呼吸,霎时间空气安静了。
只不过人群中有几人的表情似乎与众不同......
方正一也觉得格外不适,他虽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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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适,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看了两眼。
只见汪潜不但没有速死,反而惨叫了一声,半截身子拖在地上,两支胳膊还在半空挥了两下。
看着有点像被皮卡丘用十万伏特劈过的小拳石。
水依白紧张到浑身发抖,转身就想离开,结果一把被方正一攥住了手。
“看见了么,你当初要是行刺皇帝被抓了,就这么死!不,比这还惨,扒光了当众凌迟!”
“......”
水依白咬了咬牙,转过身,倔强的望向汪潜的半截身子......
见此情景,方正一算是彻底服气。
真是倔到没边了!看她这样子以后就得天天带在身边给她洗脑。
否则以后闹出大乱子自己真不一定扛的住。
剩下的就是鞭刑罪役,方正一也懒得看了,主谋死了结果就达到了。
于是,转头回了公房继续处理其他公务。
正忙活着,门外突然有人来报:“方大人,有百姓告状说非要见您不可,有大事要报?”
方正一头也没抬:“嗯,叫进来。”
不多时,公房内走进几人,穿的衣服还不错,看起来是家境优渥的那种。
方正一先是上下打量一番,随后道:“是何等要事非要见本官不可呀?外面不是有人帮你们申冤么?”
为首之人点头哈腰,跟做贼一般先是左右看看,随后低声道:“方大人!小人这里有关于吕家的重要证物!希望您能亲自看一看?”
方正一笑道:“呈上来吧。”
“呈不上来...在小人的宅子里,是个很值钱的宝贝!”
“值钱宝贝,有多值钱?”方正一起了点兴趣。
“价值连城!不可估量,此物太大了,而且忌讳颇多!”为首之人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
“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的!”看他这个德行,方正一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你特么装什么谜语人呢?老子最烦这一套!
“是..是吕公子定制的一个玉鼎!用绝世美玉雕刻,有一人多高!小人本是玉商,这是吕公子逼迫我等为他定制的,还没来得及送到吕家。”
鼎?!
方正一顿时精神了。
这玩意普通人可不兴用啊!帝王象征,何况还是一人高的玉鼎....
“此言当真?!”
“当真!小人不敢把它拉出来,毁了又心疼,所以想请您处置”
请我处置....
一人多高的玉鼎,绝世美玉,这玩意拉回宫里去当彩礼,加上这次立功,皇帝老丈人一高兴不得多送我一个闺女啊!
而且这么大的玉他上辈子也只在电视里见过...
想着想着方正一嘴角的笑容逐渐猖狂起来。
“好!主动上报赃物,当记一大功!等本官收拾收拾,这就跟你们去看看那玉鼎!”
不多时,方正一带着周铁跟几名玉商去看玉鼎。
宝贝儿张彪不在,出行自然只能带备胎保镖。
到了宅院内,方正一忍不住搓搓手,期待道:“鼎呢?”
“在那呢!大人您看...”
方正一跟周铁同时朝玉商所指的方向看去。
就在转过头的一瞬间,突然感觉后脑遭受一记重击!
方正一两眼一黑,意识逐渐消散!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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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头而是腹部。
方正一已经从昏迷中转醒,但是头被黑头套罩着,不可视物,手脚也被捆缚着。
整个人被横在马上,马不停的狂奔,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马蹄每迈一步,他腹部就感觉有一阵剧痛传来。
随着痛感的刺激,方正一头脑也开始清晰起来。
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也不知道在哪,唯一能判断的就是,时间应该已经过去非常长了。
否则肚子不可能这么疼!
方正一心里暗暗叫苦。
不知道周铁怎么样了,这家伙是真不顶事啊!
终日打雁,今日竟被雁啄瞎了眼!
这伙儿人到底是特么谁?吕家的残余势力?
妈的,这些年真的是安逸日子过多了...怎么能被别人给绑了,匕首跟枪也没带..
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他也不敢开口问话,生怕后脑再遭一记。
不过这伙人擒住自己应该没有要自己的命的打算,否则早就可以提前动手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方正一开始闻到空气中传来一丝腥气。
身下马蹄传来的声音也开始发生变化。
海...是海!
不等他多思考,只感觉有人已经将他扛下了马,开始步行。
耳边的海浪声愈发清晰,他现在已经能百分百确定是在海边。
很快,扛着他的人走进了类似室内的空间,因为明显感觉不到风了。
方正一被放在地上,依然蒙着头。
过了好一阵身边也没有声音,方正一深吸一口气,问道:“是哪路英雄来请本官?”
“好胆色。”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还连带着掌声。
方正一正琢磨是谁,头套在这时忽然被揭开,他本能的抬头向声音传来处看去。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桌旁打量着自己,左右两旁还有几名侍卫。
“方大人,好久不见了。”
“呃,下官见过王爷...”
方正一只感觉脑子嗡的一下,有种要断片的感觉!
吴王!
这货怎么能出现在这?消息这么灵通的么?
吴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盐商的案子查的如何了?”
“王爷高明,下官佩服。”方正一只纠结了片刻就直接回答了。
现在这种情况,装傻也没什么卵用。
吴王听完,轻叹一声:“本王就知道,将他松绑。”
左右侍卫上前,开始解开方正一手脚的束缚。
方正一起身揉了揉手腕,面无表情的坐到了吴王对面。
虽然是面无表情,但心里慌的一逼。
吴王也不说话,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现在完全是生死未卜的状态。
片刻后,吴王先开口了:“你心里一定有许多疑问,不过今日你我之间可以开诚布公的谈谈。”
“我累了,请王爷容我休息一阵,还有我的手下还活着么?”
方正一只感觉浑身发疼,头脑也有些混乱,现在不是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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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闻言笑道:“好,本王有的是时间等你,你的那个下属也一并擒来,他无性命之忧。来人,带方大人去卧房休...”
“且慢,我想先见一面我的下属。”
“可以。带他过去吧,不可怠慢了。”
见吴王这么好说话,方正一心里也松快几分。
看样子吴王是对自己有所图,一时半会应该是安全的。
“多谢王爷!”
不多时,方正一随着侍卫来到了关押周铁的房间,房间无窗,里面只点了两盏油灯。
门外也有许多侍卫值守,几步便有一人,守卫极为严密。
此时周铁还被黑头套罩着,方正一上前直接扯掉了周铁的头罩。
周铁缓缓睁开眼,先是看了两眼屋里的侍卫,接着看向方正一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吃惊道:“老爷你,你怎么...谁擒的咱们,他们没为难你吧?”
“是吴王,先不说别的,你怎么样了?”
周铁没接话,使劲用眼神暗示着方正一。
方正一心领神会,对左右侍卫道:“你们出去,我跟他有话要说。”
“不行。”侍卫冷漠回道。
不等他继续说话,方正一快步走到墙边,一拳猛地砸在了墙上。
血顿时顺着拳缝流了下来,又在脸上抹了一把。
方正一笑了笑,看向侍卫道:“你要不出去,我就跟吴王说你们虐待我。”
“这房间四周密闭,外面还有那么多人,你们就守在门外,我们也跑不了。”
为首的侍卫皱了皱眉头,与身边人对视一眼,随后道:“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过后,方大人请随我们回房休息。”
“多谢。”
见侍卫带上了门,方正一侧着身子,斜睨了周铁一眼,叹道:“这要是张彪在这,这时候我应该在家里睡觉。”
周铁面色通红,低声道:“张彪哪有我强啊!老爷,真不是我不行,刀都已经抵在你背上了,三个人在你身后,我只能佯做不敌。”
“否则就凭那几个人,我单手就收拾了他们!”
“不过你放心,我装晕混了过去,沿路已经留好了记号,兄弟们发现了就会来寻我们。”
“你拿什么做的记号?”方正一好奇道。
周铁伸出双手,绑在后背的绳索此刻竟然已经被解开了。
接着又解下了脚腕上的绳索,站起身松了松筋骨。
随后外袍一展,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飞刀跟小工具...
"....."方正一神色古怪道:“你在模仿张彪?”
周铁本来还一脸得意,一听这话表情顿时垮了下来:“嘁!我模仿他?嘁!他都是我教出来的...嘁!”
“别特么嘁了,万一兄弟们来不了,咱们俩能不能从这逃出去?”
周铁跺了跺脚,皱眉道:“这是船上,我被送进屋里这一路能听出来起码有不下上百人。”
“外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只能等人来接应我们。”
“而且,咱们现在才刚到,过一会儿可能就会有人来搜我的身,身上这些东西或许藏不住。”
方正一无奈点头:“你先安心在这,如果有意外,你自己跑不用管我。”
“老爷我...”
“看吴王的态度,我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不用担心。”
说罢,方正一从他衣服中挑了一支飞刀藏在靴子里,重新帮周铁绑好绳索后转身出门。
之后便被人送到了卧房。
一个时辰后,方正一再次被带到了吴王面前。
只不过这次换了一个较大的房间,房间里有窗,还能看见窗外的海。
吴王背着手站在窗前,见方正一来了,便笑吟吟的问道:“休息的如何了?”
方正一摇摇头,随后伸手一指身边的侍卫。
“王爷,他们虐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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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是个人吗?
两个侍卫心里瞬间骂开了花。
给你一柱香时间说话,现在到这反咬我一口!
两个侍卫虽然面容依然保持冷酷,但是一丝冷汗已经顺着额头滑落了下来。
王爷对这家伙重视的很,不会处罚我吧....
方正一倒没想别的,只是想再试探一下吴王的态度。
吴王闻言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淡淡道:“你找你的下属无非是想商量对策,本王可以告诉你,这里离海渊城有段距离,大规模搜寻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根本找不到这里,你才有多少人?”
“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你知道本王现在手下有多少人么?有整整三千人之多!”
“不过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本王保你安全!”
三千人...情况有些不妙啊。
方正一的心沉了下来:“王爷既然事情败露抓我又有什么用?而且您私自出京,是准备造反么?”
吴王眼里闪过一丝不甘:“造反?你怎么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一样在本王这边如何能造反?”
“那王爷是想....”
方正一话说一半,吴王打开窗户,海风迎面吹拂而来:“不..不是造反,是自立门户!”
“坐下说话,本王难得有个能说的上话的人,今日你我二人不吐不快!”
吴王伸手请方正一落座,自己就径直坐在了方正一对面,不过视线依然落在窗外。
“你可知此地是何处?”
“不知。”
“此地原是也是在本王封地范围之内,临近乾国边界,可以说在诸藩王中是最差的封地!无论是资源,人口都没人看得上眼,而且边境摩擦不断经常发生战争。”吴王说话不疾不徐,又似在回忆的讲道:“或许它唯一的优势就是有一处天然良港。”
“八年前,一支船队意外闯入了港口。本王亲自带兵查看,却见到了一群从未见过的人种。”
“这伙人自然被本王扣下了,又因语言不通审问了三个月才堪堪明白这些人是因为风暴意外到了我大景。”
方正一静静的听着,心里微微有些震撼。
这吴王真是好运气啊,而且看来海外的航海水平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程度。
竟然有了远洋技术,只是不知道离大景有多远
“本王带人检查了他们的商船,发现他们的商船竟然比我大景的更为先进,而且里面载满了货物,有许多本王从未见过的东西,其中就有红薯。”
“王爷八年前就已经发现红薯了?”方正一不得不再感叹吴王的运气。
“不错,只不过当时本王并不知道红薯的价值,而且红薯并非最有价值之物。”
“本王将那些番邦洋人扣留了一年,套出了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其中就包括制盐之法。”
“这些人都来自海外小国,国土根本不值一提,与我大景更是无法相提并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论!可是偏偏制盐技术极为先进,沿海制盐,成本极低,利润却是极高。”
“所以从那时开始王爷就开始贩卖私盐了?”方正一问道,同时心里再次感叹吴王的运气。
这特么吴王比自己还像穿越过来的。
自个儿啥啥没有,妈的跑去外地要饭。
盐,盐做不出来,弄个红薯还是捡别人剩的!焯!
“不,本王手中虽有了制盐之法,但是却没办法将其售出,直到两年后才寻到机会。”
“连年战争,那时乾国国内已经是国库空虚,他们为了筹措军资,朝廷甚至开始卖官鬻爵。”
“乾国国内的秩序也因此开始大乱,贪官横行,私盐泛滥,这也给了本王可乘之机!”
“他们守边的士兵连军饷都发不出来,还是由本王资助的。吕家这时也自知乾国大势去矣,便主动派人寻到本王,欲投诚于我大景。”
“有了吕家,海盐的销路自然就不再是问题,甚至本王通过私盐已经将人一步一步渗入到了乾国宫廷之内。”
“本王起码将乾景两国的战争缩短了五年!连乾国皇帝之死也是我一手安排!这大景的天下也有本王打下来的一半!”
说到这,吴王的面色已经有了红润之色,看起来有些激动。
方正一也是震撼不已。
我艹!这吴王真他妈是个狠人啊!竟然能玩的这么大?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憋坏了。
毕竟做了这么大事也不敢跟外人吹牛逼,方正一换位思考还是觉得挺憋屈的。
“可是皇兄在做什么?呵呵,乾国国力已经衰微到极限,他竟然连吃了三场败仗!所有藩王的兵力在他手里挥之一空!”
“乾国还未亡,大敌在外,皇兄就已经同时开始内外对抗,一面灭乾一面削藩”
"等天下藩王反应过来时,已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本王将一个荒芜之地一手打造成了一片繁荣,到最后却要拱手让人。”吴王脸上终于露出愤恨之色:“好在吕家还在本王的掌控之中,他们也并不想丢失私盐这块肥肉,所以一直在保持合作。”
“说到底,这里还有你的一份功劳。”
“我的功劳?”方正一有些疑惑。
吴王笑道:“私盐的贩卖原本不成章法,可自从本王与桃源县接触之后便发现你们做生意与外界不通,层级嵌套,以差价拉人入伙,你这一套法子用在私盐上正合适。”
方正一:“.......”
“不过这样也有许多问题,你这法子虽然赚钱,但是非常容易失控,私盐快速扩张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就算没有你来查案,过两年朝廷也一定会注意到私盐的乱像。”
“王爷一直在观察桃源县?”
“不错,你是个神奇的人,本王在你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吴王看着方正一嘴角又露出笑容:“你一定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是只要有有心人观察,这世上根本没有秘密。”
“就像本王一样,私盐的摊子做的已经太大了,只要皇兄有心查,不论是谁他一定能查到本王头上。”
方正一揉了把脸,心情有些烦躁。
妈的!不知不觉竟然被偷窥狂盯上了...真是不爽。
“王爷说了这么多,容我问几个问题?”
“请讲,本王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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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憋在方正一心里已经很长时间了。
吴王听完,神色古怪的盯着方正一,也不说话。
方正一被他盯的毛了,又问道:“王爷怎么不说话?”
吴王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像你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还真是少见。”
“......”
“你在京城里为了救灾像个疯子一样把百官都得罪了,你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到了地方,刘洵能有什么好结果?本王自然得命人提前撤出。原本想着灾情扩大,本王会有一丝机会,谁知碰到你这个多管闲事的人。”
“......”
“还有在海渊城,本王其实早就到了这里,为了谨慎行事,所以提前派人打探了海渊城的情况,这才知道吕家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被你拿下。哎,真是难以想象,你是怎么办到的?”
还是头一次有人说自己没有自知之明。
方正一一头黑线,没有接他的话,继续问道:“实不相瞒,我查到王爷跟吕家的关系,除了吕家的书信,暂时并没有查到其他实证,王爷行事是如何做到如此隐蔽的?甚至连去户部查账都没有任何错处。”
“吕家贩卖私盐如此猖獗,账面上不可能体现不出问题吧?”
“本王就知道吕家会留一些自保的证据,吕人杰那个无法无天的混账!”吴王面露无奈:“从账面上查,你当然查不出问题,因为假账是从乾国的户部账册开始造起,私盐的绝大部分收入都在乾国旧地,根子上就是错的,不从根源查起你如何能发现错处?”
方正一脱口而出:“张时?”
“不错,也只有他能配合本王完成此事了,本王许了他每年二百万两银子。不过...张时虽为本王做事,可是却对本王不忠,他只爱财,心里却向着皇兄。”
“呵,可他上了本王的船,想下去就再难了。”
方正一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头疼:“王爷在朝廷中还有其他内应么?”
吴王摇头:“皇兄敏锐的很,之前他忙于战事,本王才有机会。拉拢的人越多,暴露的风险越大。”
“那王爷打算如何自立门户?”
吴王起身,走到窗边看向海岸线:“本王一年能从私盐和其他渠道中赚取近七百万两银子,你可知道这些银子用于何处?”
方正一低头看了眼脚下。
吴王间接通过洋人赚了不少银子,显然看到了其中的好处。
现在走投无路又说要自立门户,恐怕早就有了往外润的心思。
真他娘的堪称大景跑路第一人!
“造船?”
“聪明!”吴王回头欣赏的看了一眼方正一:“不错,大批的银子花在了造船跟收购海船上,本王为了加快速度不计成本的向里投入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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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间,本王向海外派出的船队已经有五支,除了造船就是探索航线跟在海外置地。出海的风险极大,五支船队仅有两支成功反回,本王也是损失严重,但所幸成功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大景自诩为中央之国,可是眼界短浅,这世界之大超出我们的想象。制盐之法,高产作物,甚至洋人的制器水平也不弱于大景,海外恐怕还有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而且海外不过是一群蕞尔小国,历史短浅,在本王看来不堪一击!只要能成功前往海外,未来大有可为!”
吴王说着又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本王已经受够了现在的生活,躲躲藏藏,任人鱼肉!去海外也是早有打算,只不过一直未能下定决心,还是你推了本王一把。”
“王爷真乃开眼看世界第一人!下官佩服。”方正一是真的有些佩服了。
是个能载入史册人物,可惜选错了路。
“你觉得本王与皇兄相比如何?”吴王隐隐有些期盼的看向方正一。
“没什么可比性,在我看来,王爷您不过是个落水之人罢了。”方正一淡淡道。
吴王呆住了,他原本心里还十分得意,结果万万没想到方正一会这么回答!
方正一说的就是心里话,吴王到现在表现的超出常人的眼光,虽然让他惊奇,但是还没到大惊小怪的份上。
原因无他,某种程度上,他跟吴王算是同一种人。
落水之人,走投无路,能抓住一丝生机便不再放手。
吴王这种在皇室不受待见的边缘人,有点野心,又不甘心被人摆布命运,看到了一丝希望自然是抓住不放。
所谓开眼看世界,只是不得不开罢了!
见有一条生路便只能死命的闯下去,强行扭转自己的观念看法,这都是不得已的选择而已。
所谓时势造英雄就是这个道理,方正一原本就是一个普通小职员。
让他治理一县百姓,治理个屁,自己的日子都没过明白。
可是两千多条人命在他手里,那些人还供养着他,他又不得不去拼。
去要饭,去打劫!为了让人活下来,活脱脱撕下自己的脸皮。
一次又一次痛苦蜕变才成就了今天的他!
他是如此,吴王也是如此。
只不过方正一看的清,他作为一个穿越者更能用上帝视角审视自己罢了。
这一句话,吴王被弄的有些破防了。
他怒气隐隐上头,不过下一刻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惨然一笑道:“不错,你说的很对。”
“本王自小在宫中便不受先皇待见!本王从小酷爱天文,工械。就因为这一点便被朝臣所不喜,被先皇厌弃!他们毁了本王的藏书,造物。”
“本以为就藩后本王就能拥有自由,结果呢?本王只有最差的条件!苦心经营好之后又被皇兄强行夺走!”
“我还有什么选择!”说到此,吴王腹中怨愤像是突然要爆发出来,怒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本王一生都在被人摆布!如果这就是天道给本王的安排,本王绝不接受!人定胜天,我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先皇喜欢吃仙丹,本王就给他仙丹,让他吃个够!皇兄要夺我的封地,本王早晚有一天也要拿回来!”
“碰上那些番商就是天意!本王的命运自那时变了,你知道么?那些远洋而来的海商在船上一直流传着一种诅咒,被称为脓毒之症,但凡有船队感染活下来人几乎十不存一!可本王的船队呢?从来没人得过此症,这是什么!这就是天意!天命所归!”
听着吴王在那神神叨叨的抱怨。
方正一无语了。
这不是就是败血症么?可能是因为大景这边人爱喝茶,而且饮食丰富能补充维c才得以避免。
不过对你不利的你就人定胜天,对你有利你就天命所归。
思想还真是她妈传统啊!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吴王还在唠叨着,看样子似乎沉浸在自己的负面情绪中有些无法自拔了。
方正一倒也能理解。
能力再强毕竟也都是人,谁都有压力太大的时候。
尤其是像吴王这种干着泼天大事的人压力就更大,有了一个宣泄口就如同洪水出闸一般倾泻而出。
只不过方正一听着他那些碎碎念却浑不在意,甚至面露不屑。
吴王话说的很漂亮。
确实!他是有开阔眼界,雄心壮志,可那又怎么样呢?
归根到底他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罢了!
有了红薯却捂在手里,纵容刘洵扩大粮灾为自己制造机会,与吕家狼狈为奸。
这桩桩件件一切都是为了个人私欲!
方正一是瞧不上这样的人的。
他从来不与那些宏大叙事共情,甚至极度警惕。
上辈子是小镇做题家(勉强参加高考),这辈子是小小县令(要过饭)。
哪怕是现在混出头了,他的底色始终无法洗掉。
每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每个成就伟业的帝王将相背后都是无数寻常百姓的尸山血海堆积而成。
或许前一世他在看历史时曾与历史中的王侯将相有过共情。
可身在历史之中,他对惨烈的现况已经看的再清晰不过。
听够了吴王废话,方正一出言打断道:“王爷,说到现在我还有一事不明,你抓我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吴王停止了讲述,表情略带不悦。
好不容易能有机会说说心里话,眼前人竟然还不领情,强忍着不快道:“还能做什么?”
“本王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么?当然是要带你一起出海。”
“王爷,我这个人说白了资质平平,或许有一些值得您欣赏的地方,但是似乎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吧?”方正一疑惑不已。
“有,很有必要!今日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开了,本王就实话说与你听。”
“本王想要你桃源县的功德无量!虽然不知道此物到底是什么,但是本王派人去建江探查过使用此物的地点,它开山裂石的威能让本王着实大吃一惊,此物一定是战争利器!到了海外,定会一时人手不足,凭借此物就能开疆拓土!”吴王直视方正一,观察着他的表情。
方正一本想说没有了,但是又仔细一想,这么说了怕把命丢在这。
只好改口道:“那既然已经抓到我了,王爷为何还不出发呢?难道是在等人?”
“不错,本王还有一支人马已经去桃源县替本王取功德无量,再过几日本王的人就该回来了。”
妈的!敢动我的人!
方正一心里猛地窜出一股怒火。
桃源县是自己的根基,自己的家,谁要敢动,就是跟自己结仇!
哪怕他有信心吴王的人根本闯不进桃源县,但是有想法也不行,更何况他还行动了!
“王爷有没有想过,桃源县有如此神器,你的人马根本没机会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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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以还要抓你过来。”
“......”
吴王整理了一下袍袖,重新坐回到方正一对面:“你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堂堂一个县令,竟然带着县里的百姓跑出去要饭,说出去旁人都觉得可笑!你这样的人才一直没有被发掘,这是皇兄没有识人之明!”
“跟着本王就不一样了,本王欣赏你的才能,以国士待你,你还有什么不满?”
方正一面色突然逐渐红润。
卧槽,这种黑历史都被挖出来了?那时候还不认识吴王的人吧,这个偷窥狂!
但转念一想,黄生荣那家伙以前替吴王做过事,知道这件事也属正常。
不过方正一还是觉得挺没脸的,毕竟当乞丐这种黑历史他一般不愿意提。
方正一嘴硬反驳道:“王爷,你别瞎说啊!”
吴王正欲回话,陈管事打开房门走了进来,躬身道:“陛下,酒席已经备好了。”
“请吧,这么长时间你也该饿了吧,咱们边吃边聊。”吴王道
经他这么一说,方正一确实感觉有些饿了。
于是跟着吴王换了一处房间,房内没有其他侍卫只有陈管事在侧,中央有一张大桌,上面摆满了各色佳瑶。
方正一落座后四处看了看,道:“王爷,难道你不怕我挟持你从此处逃跑么?”
吴王看向身侧的陈管事,伸手指道:“你可知他是谁?”
“知道,他不是王府的陈管事么?我们见过面。”
“呵,他现在是王府管事,以前不是。”
“他名叫陈剑,原本是乾国皇帝的护身太监,你可以尝试一下挟持本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他的剑快。”
“乾国皇帝是他杀的?”
“不错,不过当年乾国皇帝是服金丹而死,看来人老了脑子确实都不大好使。”吴王不屑的笑了笑。
这样的太监我也有一个,只不过怎么不会武功?
依白的仇人这不就找到了么!做了他就省心了!
不过现在自身难保,乱七八糟的念头在方正一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随后看向陈剑,冷笑道:“卖主求荣,下贱!王爷,此人有反骨啊,留不得。”
陈剑原本笑眯眯的脸猛地沉了下来,目光阴森的盯着方正一。
小王八羔子!一见面就他妈开始挑拨离间?
吴王没搭理方正一,自顾自道:“不,你我已经坦诚相见,朕现在不再是大景的吴王,你应该称朕为陛下才是。”
“不可能!京城里连条狗都知道我方正一是铁忠臣,称你为陛下,我以后还做不做人了?”方正一毫不犹豫的答道。
现在绝对不能认!
自个儿还等着来人营救呢,脑子进水了才要跟你去海外!
我这有一大家子等我养呢!
还有这年头的破船,遇到大风大浪大概率死在半路个屁的了!
而且谈判哪有见面就跪的,那不是自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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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方正一完全不给面子,吴王面色阴沉道:“忠臣?阿谀奉承,私加城墙,逾制改建,劫持商贾,自造军械你哪一样干的是忠臣该干的事?朕有几年都以为你准备要造反!”
“我爱国无罪!”方正一叫道。
此话一出,吴王显然是被逗乐了,出言讥讽道:“无罪?哪怕是人品最卑劣的人也可以爱国,如果狗会说话,给它块骨头恐怕它也会爱国吧?”
“朕给足了你面子,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不要不识好歹。若是等朕的人从桃源县取到了功德无量,你能不能保住命都还是两说!你几次坏了朕的大事,你以为朕真不想杀你?”
海渊城大牢内。
“录上了吗?”
“录上了。”
赵烈点点头,看着已经录完口供的吕家人:“嗯,银箔用完了,不用再录了,把他关起来吧。”
录音的兄弟松了一口气,甩了甩手腕:“唉...可算完事了,这破玩意够麻烦的!老爷要求也多,说的磕巴了还要重新录。”
说罢起身上去抬手给了吕家人一个大嘴巴子:“让你他妈磕巴!”
留声机这东西虽然新奇,但是大家显然玩了几回就腻了,更何况还一天到晚玩。
赵烈默默收拾着留声机,撇了一眼默默流泪的吕家人,道:“现在知道哭了?欺负人时候想啥去了?”
却在这时,牢门外忽然进来一人,跑到赵烈面前,气喘吁吁道:“队长!出事了..我去给老爷送东西到处找不到他人,周教头也不在,我看见地上有咱们的人留的记号一路出了城门,城门卫兵说早上看见有人骑着马扛着人从城里跑走了!”
“我刚才城里发了一记信号,咱们的人都到了,唯独缺了老爷跟周教头!”
赵烈心里一颤,浑身汗毛倒竖:“城门卫兵怎么没人拦着!你确定?”
“错不了!城门那两个酒囊饭袋知道咱们接管了海渊城就什么都不做了,成天在那聊闲!”
“马..马上!!让兄弟们把所有装备都带齐,立刻出城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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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神情淡漠的看向吴王:“王爷不必逼我,我这个人哪里软,就是骨头硬.....海绵体也硬。”
自觉措辞有问题,方正一赶紧补了一句。
严谨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优点之一。
吴王眉头一皱:“朕几次与你共餐招揽于你,你话里话外都在拒绝。如今被朕所擒还是不识抬举,你真当朕不敢杀你?”
“那你杀吧。”
吴王气急而笑:“行,本王就先宰了你那个手下,来人!”
“且慢!王爷,就算你让我认你当皇帝,你总得给我点时间接受吧,我这才来了一天!你这是牛不喝水抢按头啊!”
“而且就算我陪你去海外,你总得给我身边留一两个人吧!”
方正一赶忙插嘴,生怕周铁挂在这。
吴王这种人,对他没用的人大概率真的就宰了。
见方正一态度缓和,吴王思索片刻,道:“不错,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确实是本王太过急躁,等到了海外你我君臣之间有的是时间。”
呵,普信男!什么君臣?
比准老丈人差的远了,完全没什么人情味的东西。
方正一心里暗暗鄙夷,口中说道:“王爷,依照你之前所言,五支船队出航仅仅返回了两支,那咱们出去这一趟既不是风险极大?万一死在半路上怎么办。”
吴王答道:“不错,出海风险确实极大,本王的每支船队规模都在四十艘以上,哪怕是成功返航的两支船队留下来的船也只有二十余艘。”
“自那些商船回来本王便一直投入大笔银子,招揽能工巧匠进行改进,我们脚下的这艘船就是改进后的新船。”
"长二十四丈五尺,宽十丈三尺!这样的巨船在大景绝无仅有!朕相信,它就是世上最好的商船,做战船使用也完全没有问题。所以海上的危机不足为惧,安全方面你大可放心!"
吴王一脸傲然之色,显然对这艘巨船信心满满。
方正一则是不以为意,甚至有些嗤之以鼻。
二十四丈,的确不小!但是说能抗住远洋可能出现的风暴那就太自大了,远远低估了海上的危险。
这船比明朝历史上郑和的宝船还有些距离。
他印象里上一个敢这么吹牛逼的还是泰坦尼克号...
泰坦尼克号什么配置?那纯纯的现代科技,近三百米,一身钢铁,构造先进,蒸汽驱动。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沉了,虽然是撞的冰山,但是茫茫大海,有多少危险谁知道呢?
这又不是地球,万一半路上海里钻出个海怪,克苏鲁什么的也不奇怪吧...
说起海船,吴王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朕耗资无数,命人从全国各地搜罗最顶级的造船工匠,有整整上千人的规模!这一艘船的造价就在七千两以上。”
“只可惜朕不能在明面活动,做什么都要比别人贵,如果是朝廷来造四五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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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现在外面还有两艘一样的船,还有一支稍小的船队在下一处地点等着我们,有这么多船一路护航,你还担心安全么?”
方正一问道:“王爷这么大张旗鼓的造船难道一直没被人发现么?”
吴王闻言笑道:“朕又没亲自出面,只要给够了银子,谁会在意这些呢?”
“此处向东八十里处有一府城,名为鱼定城。城内有家族世代以造船为业,朕托借其身份,再用银子疏通官府,自然行事通畅。”
“好,王爷准备的果然周全,可是就算如此,那到海外呢?我们到底是去何地?又如何落脚?”
吴王突然起身,对方正一招了招手:“随朕来,朕带你看些东西。”
方正一不明所以,聊了半天他还没吃几口呢!
赶紧㧅了一口肉段跟了上去。
紧跟着吴王再次转到了一处新的房间。
房门一开,便能看见里面到处都堆放着各式物品。方正一仔细打量着,里面有烛台,餐具,油画...有点前世西方那些艺术品的味儿,但是又不完全像,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东西风格肯定不是大景的物品。
吴王跨步走进屋内,边走边说道:“这是本王从海外搜集而来的物品,这些东西与我大景特有之物有诸多不同,你可以多瞧瞧。”
屋内没走多深,吴王走到一处架子前,拿起一副羊皮画卷,递到了方正一面前。
“此物也是从海外寻得,据说是这个世界的舆图,里面的东西虽然画的乱七八糟,但是有些部分应该还算精准。”
方正一这时突然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了。
这个世界的世界地图?他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的全貌!现在已经有国家有能力绘制世界地图了吗!?
他赶紧伸手接了过来,不过一展开很快就失望了。
这图真的是乱七八糟,不着四六!
通过图上看,现在的西方人显然蒙昧的很,也有可能是吴王搜集的版本太旧太差,这地图边界整体竟然是个方形的,画工倒是十分精细,是用素描的描绘的。
只不过没有关于大景的标注,东方跟南方只有大片大片的迷雾区域,还有海怪,神鬼一类东西的画像,有些地方用十分类似英文字母的符号标注,虽然很像,方正一可以确定,那不是英语。
他前世虽然是个英语渣渣,但是那时为了身心的健康成长,上学时对于国外某学习网站深有研究。
当年没少在网站上学习绳索救援技术跟消防知识,比如如何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将被救援者吊起,以及如何正确解救卡在洗衣机的妹子。
英文字幕自然常看!是不是英语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照地图看,虽然西方航海业较为发达,但是看目前的状态对世界的探索还远远不足。
甚至这地图比大景的地图还差的老远,里面迷信,幻想的成分太多...
方正一正看着,吴王伸手朝地图左上角一指:“西方小国林立,此处名为桑加克,一处不起眼的小国,朕命人掷重金在此处收买了大片土地跟城堡,现在桑加克国第二大领主就是朕!”
"相隔万里,王爷不怕银子打了水漂么?"
“不会,朕留了几百人在桑加克。”吴王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桑加克只有区区几万人,就敢妄称国家,几百人的械斗就能称之为战争,此等小国简直可笑。等朕亲至,就会让那些蛮夷明白,什么才叫战争。”
吴王话锋一转,问道:“朕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当陈剑跟桃源县做生意,被你们留了画像,据后来陈剑回报,当时你们所用的绘画技法,就是这舆图上的技法。”
“我大景可从没有这样的画,你们的人是从何处学来,难不成你也碰到过这些海外之人?”
素描这玩意大景确实没有,方正一也不可能说是自创的。
只能编道:“不错,实不相瞒我也曾意外碰见过洋人,并且把他带回了县里,这画法正是洋人所教。”
吴王目光一凝:“此人是谁?从何而来?可有其他收获?”
方正一略带遗憾的道:“没什么特别收获,此人名叫哥布林,我们审问过后才知道,它是玷污了本国圣女之后被该国勇士追杀,跟着海盗从国外逃难而来,它也是因为海上风暴意外流落到大景。”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哥布林在桃源县还算老实,后来我派人专门教习它语言,所幸它还算聪明,学了几个月能勉强说两句人话。”
“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在哪?”吴王追问道。
“这哥布林还是个痴情种子,对圣女念念不忘,它说它发现了新大陆,可以回国立功赎罪便向我借了些银子,自己离开了,我也没多加阻拦。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死在海上了吧。”
吴王哑然失笑,嘲讽道:“呵,这哥布林眼界短浅,着实愚蠢。”
“是啊,愚蠢的哥布林!”方正一附和道。
吴王迅速的对哥布林失去了兴趣,转头又拿起手边一样物品递给方正一。
方正一接过,摆弄两下,是一个翻盖的小圆盒子。
吴王解释道:“此物名为怀表,记时极为精准,乃是西方顶级工匠的造物,朕花了一千两银子才收购过来。”
“一天十二个时辰,这怀表的表盘上分了二十四个....”
吴王在一旁讲解,方正一已经是看入了迷。
这怀表倒是没什么让他惊奇的,这样的尺寸拿到后世只怕是被当成手表盒子也不奇怪,实在有些笨重。
问题是表盘上的数字竟然是罗马数字!
这个他绝对不会认错!
如果说大景说的是汉语,那有罗马数字也不奇怪...
看来文明的演进都是按照某种自然规律塑造的。
只要是人主导,哪怕是换了一个世界....还是那个样!
方正一这边心里还在一直在感叹,吴王撇了他一眼,问道:“此物你认为如何?”
“哦..很好!此物应该人手一块才对,那样做事就方便许多了。”方正一回过神,胡乱回答了两句,随手又将怀表放在了架子上。
“王爷,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回去休息,这里的东西我想以后会有很多时间看。”
睡觉方正一倒是没心思睡觉。
不过吴王这里的好玩意是真不少,有点...想抢!
如果周铁沿路留下记号没有问题,自己人应该很快就能找过来。
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哪了...得先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对策。
该知道的,自己知道的也差不多了,再跟吴王聊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吴王倒也没多加阻拦,只是点头道:“好,朕派人送你回房。”
等方正一回到房内,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他的房间与周铁隔开,不过却有窗,面朝陆地。
从窗口向下看去,陆地上还有士兵拿着火把守夜,远处借着月光能看出是一片树林,还有山。
方正一心里安定了不少。
起码自己人还有地方能藏身,太开阔不利于作战,逃跑也不方便。
而且山林里作战,正是他们的强项!只不过不知道他们怎样救自己。
正胡思乱想间,远处模模糊糊的传来几声鸟叫。
方正一浑身一震,极目远眺!
只见是一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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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过头仔细听,又是两三声鸟叫传来。
方正一嘴角渐渐勾勒出一丝笑容。
来了,自己人到了...他们动作还挺快!
这叫声是有节奏的有含义的,只是太长时间不用他已经记不太清了,还得找机会见一见周铁!
否则没法配合行动.....
正在思考时,门忽然被敲响了。
不等方正一开门,王府管事陈剑端着个托盘笑眯眯的径直走了进来。
见他自顾自的闯了进来,方正一心里很不爽,面色不善道:“陈管事,找我何事啊?”
“方大人,陛下托我给您送点东西。”说罢,陈剑将托盘上的东西呈到了方正一面前。
上面摆着的赫然就是那块怀表!
小恩小惠的想收买我?这一套我都玩烂了!
方正一撇撇嘴,拿起怀表直接揣在怀里,丝毫不客气道:“行了,滚吧!”
尼玛!
陈剑面色一僵,低声道:“方大人,这都是陛下的一片心意....”
“哪个陛下,陛下不是被你弄死了么?呵呵,死太监。”方正一开始肆无忌惮的嘴贱。
本来这老家伙的阴险的面相他就不喜欢。
还卖主求荣,人品低劣!
他作为人类高质量男性,根本看不上这样的渣渣!
更何况被吴王绑到船上,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正好来了个受气包!
一丝青筋浮现在陈剑额头,他咬着牙低声下气道:“敢问方大人,我们之间难道有什么过节么?”
方正一笑笑:“跟我有过节,你配么?你一个皇帝身边的护卫太监,亲自毒死了皇帝,你连本该保护的皇帝都杀更不用提别人了,跟你这样的人在一块,本官怕的很哦。”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良禽择木而栖,希望方大人不要介怀。”陈剑强忍着怒火,心里一阵阵难受。
不行..绝对不能跟方正一闹开,否则王爷那边没法交代。
自己就真没活路了!
“自古忠奸不两立!你满大景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方正一是大景第一忠臣!你个反骨太监!给爷爬!”方正一表情的逐渐嚣张。
陈剑紧了,拳头攥紧了!
不过依然保持着理智,不温不火的继续说道:“方大人...我们毕竟都是为陛下做事。”
“以后咱们还要继续相处,何必惹得陛下不痛快?我过去的事毕竟都已经过去了!”
“你这样纠缠有意思么?”
方正一邪魅一笑:“我这么骂你你都不生气,你果然没有卵!阴险小人,老子最讨厌没脾气的人!”
“方大人!!”人格备受侮辱的陈剑终于忍不住高声道。
不过话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出现在了陈剑的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陈剑扇懵逼了。
没想到方正一不但嘴上不饶人,他还动手了!
方正一一脸叼样的看着陈剑:“你在狗叫什么?你在狗叫什么!我什么身份,你什么地位?老子最讨厌有人跟我耍脾气!”
说罢,方正一从怀中掏出怀表在陈剑面前使劲晃了几下。
一脸嘚瑟的朝天拱了拱手道:“陛下圣明!待我如国士!还送我怀表!你有么?”
“你是个什么东西?吾皇身边的一条狗罢了!做狗就要有做狗的样子!”
“!!!”
陈剑傻了,这一刻全然忘了脸上的刺痛,五官挤在一起,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方正一。
你他妈不是大景第一忠臣吗!?
半天就变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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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正站着一名侍卫,老老实实复述着发生在方正一房间里的对话。
“他确实是这样的说的,方大人还说他已经决定跟陛下出海,还警告陈管事在陛下身边老实一些,最后好像又抽了陈管事两个耳光,两个人就不欢而散了。”
吴王面露笑意的开始左右踱步。
很好,送的东西有效果了,看来方正一心里已经认清现实,现在只是嘴硬罢了。
“陈剑走之后呢?方正一又在干嘛?”
“方大人他要了一盏灯,去甲板上了,有人陪同他一起去。”
吴王点头道:“好,随朕去甲板。”
甲板上。
方正一站在靠近船头的位置,手拄着栏杆,另一手提着灯,灯光照亮了他的脸。
如果没有意外,自己人应该藏在不远处的树林中。
得让他们看到自己才能计划行动。
在船头站了一会儿,方正一继续调整位置换个地方继续露脸。
身后跟着的侍卫不明所以。
只以为方正一好奇,在到处观察便也没多问。
晃了一会儿,方正一听到有脚步声响起便回头去看。
只见吴王带着两个侍卫,提着灯走近自己。
见面便开口道:“方卿好雅兴,不是说休息了么?”
看他满脸笑意,方正一心中暗道
来的正好!现在正好缓和一下关系,让吴王放松警惕。
方正一行了一礼,手有意无意的捂在胸口,神色复杂道:“臣...见过陛下..”
臣?陛下?
吴王眼里闪过惊喜,略带怀疑道:“哦?你这么快就想通了?”
方正一苦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了怀表,低声道:“臣还有路可以选么?”
“陛下待臣如国士,臣又如何能再端着?”
“刚才陛下曾与臣一席话语,臣回去思考再三,只觉得陛下是真正有雄才大略之主!眼光无人能及,今臣得遇明主,心中喜不自胜!”
方正一的说法虽然合乎情理,但是转变速度显然有些过快。
吴王头脑清醒的很,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面向大海哈哈大笑两声,满腔豪情道:“方卿说的好!”
“世人愚昧,眼光短浅,哪怕是皇兄也不过如此!你也只有跟着朕才能一展抱负,有所作为!”
“这世界到底天有多高,路有多远,朕亲自带你去见识见识!”
闻听吴王的豪言壮语,方正一只想发笑,甚至感觉有些荒谬,可心里不免又有些感慨。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跟自己说这种话。
一个土著说带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先进青年去外面看看天有多高,路有多远。
这个世界的聪明人很多,他偶尔也能听到过一些落榜的“疯子”说出惊世骇俗的言论。
甚至像什么男女平等,推翻皇权之类的听起来很现代的说法。
从某些层面上来讲,古人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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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后,哪怕是寻常百姓也会仰望星空,对未来对自身产生各种奇妙的想法。
可是偏偏在具体的见识这一道上,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别说一个吴王,一万个吴王加一块也很难让方正一长见识。
成百上千年的差距,这不是智力跟努力能弥补的了的。
方正一笑笑,拿起怀表道:“陛下不但有雄心壮志,还心细如发,体贴臣子。看出臣喜欢这怀表竟然还特意送了过来,臣心里实在感动,但又有些惭愧....”
"惭愧?何来惭愧?”吴王好奇道。
方正一的语气开始深沉起来:“陛下,实不相瞒,刚才是我欺骗了陛下。”
吴王皱起眉头道:“但讲无妨!”
“我之前曾与陛下说哥布林到了桃源县除了绘画技法外没有任何收获,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那功德无量一物还与哥布林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功德无量?
吴王眼睛的精光一闪而过:"快讲!”
方正一清了清嗓子,理清了一下思路徐徐说道:“哥布林来自西方一名为基尼的小国,功德无量的配方也是它从基尼国偷盗而来,此国有一种煤矿名为钛煤,功德无量中最重要的材料就是这钛煤,而桃源县恰好也有这种矿!”
“基尼..钛煤?”吴王喃喃道:“这基尼国具体在何处?你可知道!?”
“咳,不知道,我们跟哥布林有语言障碍,只是大概知道基尼国沿海,海边经常闹鲲,特产是荔枝....能盛产荔枝,想必基尼国在海外应该名气不小。”
“海里闹鲲?这世界上真有鲲?”吴王眉头紧皱,感觉有些不对,那不是传说之物么?
“真有!但是不似传说中体型那么巨大,大约只有十丈左右,背后还能喷出水,我没出过海,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这都是哥布林告诉我的。”
一听细节,吴王顿时眉头舒展开来:“这个朕知道!海外归来的船队曾告诉朕,他们在海上见到过一种体型奇大无比的鱼,背后能喷水...朕还不太相信,没想到真有!那些洋人竟然把怪鱼当成了鲲!”
吴王一直仔细观察着方正一的表情,他虽然说的认真,不似作伪,但是内容未免有些荒谬。
现在对西方的认识不多,没办法分辨方正一所言真假。
哪怕是方正一讲的一本正经,可他心里只敢相信三四分。
但是一提到鲲鲲的细节,吴王心里的信任顿时升高到了七八分!
背后能喷水的鱼!他都想不到,也只是听手下海员讲述,方正一长居桃源县怎么可能知道呢?
那必然是哥布林真的存在,可见基尼钛煤也是真的!
对上了!细节决定成败啊!
就知道你丫八成听过鲸鱼。
方正一差点笑出声。
吴王急切的问道:“那除了基尼钛煤,功德无量的其他材料呢?”
“陛下,恕臣只能说到这了...等我们到了桑加克,臣一定帮您做出功德无量。”
方正一果断拒!说到这效果就到了,多说多错!
见要求被拒,吴王心中瞬间隐有怒气,不过很快便消散一空。
心中暗道,这就对了...如果他直接什么都告诉朕,那才可疑!
吴王故作大度道:“呵呵,无妨!方卿心里还有担忧,朕能理解!等到了海外,朕便派你全权寻找基尼钛煤!”
呵呵,小黑子,找个屁!
方正一心中暗骂,口中道:“陛下,臣有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允许臣在船内自由活动?”
吴王大袖一挥,笑道:“方卿今日能与朕真心相告,朕很高兴,此等小事自然无不可!只不过...不能下船。”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从周铁房间出来,方正一心情难免有些沉重。
形势不容乐观,这次确实需要冒大险了,周铁眼瞅着就要行动,得先赶紧想办法帮他那边分散压力。
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方正一研究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要从吴王那边下手。
准备了一番说辞,正要出门时,忽然门被推开了。
两名侍卫伴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的孩子走了进来。
那孩子看起来神情有些倨傲。
方正一脸上忍不住浮现厌恶之色。
这船上一个个的想进自己房间的人都是推门就进,没有一个会敲门的!
连一个熊孩子都这么叼!
看着那个陌生的孩子,方正一没好气的朝侍卫问道:“这孩子谁啊?”
侍卫腰身一板,郑重其事道:“方大人!这是我们五皇子殿下,他想见一见您?”
五皇子仰着头好奇的打量了一番方正一,嗤笑道:“我当是什么呢。”
“本皇子听父皇说起过你,所以特来看看,现在看来也只是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嘛。”
“今早本皇子听说父皇将怀表给了你,有没有这回事?”
“嗯?你怎么不向我问好?无礼!”
方正一盯着五皇子,额头浮现出一丝青筋。
妈的!没礼貌的兔崽子。
还真把自己当皇子了?
面对方正一的眼光,五皇子毫无惧色,眼里还带着一丝不屑。
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叼孩子。
方正一不悦道:“微臣见过殿下,不过我看殿下也是平平无奇呀,来见臣还带了两个侍卫,难不成是怕臣么?”
怕?
五皇子眉头一皱,对左右侍卫道:“你们出去。”
侍卫有些犹豫,警惕的看向方正一。
“出去!本皇子的话难道没用吗?他在船上难道还敢谋害本宫不成!别让我说第二遍!”
侍卫终究还是不敢违抗命令,走出门外:“殿下有事就直接唤我们。”
“殿下小小年纪,胆色过人!说罢,找臣何事?”
五皇子得意一笑:“本皇子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就跟你明说了吧,那怀表也是我心爱之物,把它还来。”
怀表?方正一突然计上心头!
先是看了一眼房门,见被关严实了,便一指身后的床铺。
“在床上,殿下自己去取吧。”
“嗯,你还算知趣嘛。”五皇子没有犹豫,径直走向了方正一身后。
刚与他擦肩而过,方正一脸上瞬间露出了极度邪恶的表情!
抬起腿,一记大脚毫不犹豫的踹在五皇子屁股上!
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就这么被方正一踹飞在了床上....
不等五皇子发出叫喊,他已经飞扑上去,拿起枕头的一角死命的往他嘴里塞!
同时他耳边阴恻恻道:“我他妈欺负不了你爹我还欺负不了你?!”
边说边拿膝盖猛撞五皇子屁股!
能干出这种没品的事,可见道德君子方正一也是实在被逼的急了。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要敢叫,我现在就杀了你,咱俩谁都别想活!!!”
“唔!唔!...”
惊恐!巨大惊恐充塞了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的心里。
显然他一路顺风的成长路上,还从未遇见过这种险恶之人....
屁股处还传来一阵阵难忍的剧痛,五皇子不由得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唔!唔!唔!呜呜呜呜呜.....”
整场霸凌持续了近两分钟,方正一起身松开了他。
禁锢消失的一瞬间,五皇子带着哭腔扯开嗓子嚎叫道:“来人!!救命啊!!!”
不等侍卫进门,方正一抢先将他抱在了怀里,照着他大胯使劲捏了一把,随即凑在他耳边威胁道:“你要是再敢叫,我就弄死你,我今天也不想活了...你看着办吧。”
侍卫猛的闯进屋内,手持着长刀惊慌的看向方正一:“方大人!你想干嘛?赶紧放了殿下!”
方正一满脸无奈,一手拖着五皇子暗中死死地掐着他大腿,另一手伸手朝门一指:“你看我像要伤害殿下吗?带我见陛下说话,误会啊!这都是误会!”
五皇子感受到大腿侧不断传来的压力,也不敢嚎叫,只是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侍卫。
毕竟只是一个孩子...遇见方正一这种顶级恶人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极限!
他是真的怕到不行,这家伙是个疯子啊,说不定真的会杀了自己!
侍卫虽然紧张,但却是一头雾水。
看这姿势也不像劫持啊....
“方大人,你先把殿下放下,我们再去见陛下。”
方正一不管不顾,双手抱着五皇子径直朝门外走去:“哎呀!你们担心什么?要说多少遍才能解释清楚!殿下对我有误会,我正哄着呢,见陛下再说!你们不放心先派个人马上去通报”
走廊的侍卫此时已经围了上来,有人更是极速跑去通报吴王。
方正一就慢慢悠悠的在走廊走着,手上反复使劲,嘴里叨咕道:“殿下别怕,有我保护你...”
五皇子面色苍白,不敢发出一声。
没走多远,吴王已经风风火火的闻讯赶来。
方正一紧盯着走廊尽头,就在吴王出现在转角的一瞬间。
他的另一只手悄悄攀上了五皇子的雀雀.....食指拇指一齐发力,这么一拧~~!
“啊!!!!!!”
一声尖锐无比的,深入人心的惨叫霎时间回荡在了整个船舱!
无数卫兵开始向声音传来处奔去!
“父皇...救我!!救命!!”五皇子已经是喊破音了。
童年在这一刻留下了不可描述的巨大阴影!
方正一赶紧把他放在地上,不停拍打着他的后背,一脸急切的关心道:“殿下您怎么了?殿下您没事吧!”
五皇子疯狂哭嚎,抹着眼泪不住的往身旁的侍卫身边躲。
吴王此刻已经赶到了众人面前,面容冷峻的看向五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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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他打我,还要杀了我!!快,快杀了方正一!!父皇救我!”五皇子哭嚎道。
“方卿,发生什么了?”吴王转头看向方正一。
只见方正一满脸惭愧,战战兢兢的捧出了怀表:“陛下恕罪。”
“殿下看上了这怀表,让臣给他,可是此乃陛下之物...臣不敢轻易相送,触怒了殿下。”
“望陛下降罪!!!”
吴王再次看向五皇子,眼里已经隐含怒气,小儿子想要这块怀表他是知道的,只不过只有这一块,所以才一直没给。
“朕问你!方卿刚才所言可是真的?你跑去找他要朕赐下的怀表了?”
五皇子躲在侍卫腿旁,六神无主的回道:“是!可是他打我!还要杀了我!!”
“陛下..这..您看..这..臣...”方正一开始支支吾吾,满脸纠结的样子。
周围的侍卫眼光都变了。
原来是熊孩子在这搞事....殿下真是太不懂事了!
“啪!”吴王走至五皇子身前,狠狠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恨铁不成钢道:“混账!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找方卿讨要朕赐下的东西!”
“可是父皇!他要杀了我啊,还掐我那...”
“啪!”又一巴掌狠狠抽了上去。
“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蠢物!撒谎都不会!”
这一巴掌,登时抽散了熊孩子的魂魄。
眼里的光,瞬间消失了....
不远处有两个鼻子红肿的侍卫看着热闹,其中一个捅了捅另一个,小声道:“你说姓方的真的打了殿下么?”
“打了,肯定打了,没打我是他儿子...”
吴王下手有点狠啊!难道这是老李家的传统?
方正一看看吴王,又瞅了一眼默默流泪的皇子。
心中暗道,有父爱,但是不多...再看一眼...
吴王略带歉意道:“方卿,这是朕教子无方,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方正一也是饱含歉意的道:“陛下,归根到底是我的问题,您看...既然殿下喜欢这怀表,不如就送给殿下吧!”
“朕给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拿不走,收好!”
“多谢陛下...”方正一将怀表重新收入怀中。
正要开口讲话,却在这时,一名侍卫从走廊另一头疯狂赶来,人还未至便高声狂喊道:“报~!陛下!有人质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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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烈拿着望远镜低声呼道:“找到了!老爷就在船上!”
身旁的几名兄弟一听他说话,纷纷凑了上去,低声道:“确定是老爷吗?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事,老爷好像又跟人混成一团了。”
“那打不打啊!飞雷炮都准备好了!”
“等会,老爷应该知道我们到了,等他那边的信号...铁哥应该还在船舱里,一炮打过去给万一他炸死了怎么办?”赵烈见方正一安全,心里倒是放松不少,向后安排道:“让兄弟们原地休整,二十个人守夜警戒,其他人睡觉,我们明日再行动。”
方正一一宿没睡。
见吴王允许自己在船上自由活动,便不再顾忌其他的人的目光。
一宿的时间里把整艘船逛了两遍,把大概格局记了个七七八八。
一大早起来,陪同吴王用过早膳,其间二人自然是相谈甚欢。
用膳过后,方正一径直来到了关押周铁房间前。
对于周铁,吴王显然是不放心的。他身上带了那么多兵器肯定会被搜出来,自然不能让这种人到处乱逛。
方正一心知肚明,也就没有跟吴王提起过释放周铁。
在侍卫的陪同下,房门被打开,入眼就被扒的精光的周铁..蜷着身子,面无表情的缩在床脚。
见方正一来了,眼珠才转动一下,接着又把头埋在了膝盖里。
方正一看看左右侍卫:“你们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他谈。”
“不行!”侍卫冷漠回道。
“你们要不出去,我就跟陛下说你们虐待我。”
两名侍卫眼皮狠狠抽了两下,直视前方不为所动。
贱人!还想蒙我俩,再上一次当我们就是狗!
见俩人不说话,方正一快步走到他们近前。
邦邦两拳!
一人照面门给了一拳!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拳头砸懵了!
本能的拔出长刀怒视方正一。
方正一满脸欠揍的表情,伸出了脑袋叫嚣道:“砍呐!不敢砍?”
“不走没关系,不走我接着打,你们敢还手我就告诉陛下你们虐待我!”
“你!!”
“你什么你?出不出去?”
两名侍卫攥紧了刀柄,对视一眼,压抑着怒火道:“给您一柱香的时间,有什么话就快说!”
“我他妈想说多久就说多久?!你在教我做事啊?快滚!”方正一开始骂骂咧咧:“不服气可以去陛下面前告状!”
侍卫无奈,恨恨的离开,临走关门时还暗搓搓的剜了方正一一眼。
屋内只剩两人,周铁缓缓抬头,低声道:“老爷,咱们的人来了。”
“怎么被人扒光了?让人糟蹋了?”
周铁的老脸缓缓拉长:“老爷说正事呢...咱们的人到了,得想办法从这逃出去。”
“你有什么办法?”方正一问道。
“老爷,你知道这船里构造如何么?从这房间逃到外面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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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离船不远是树林,船外的布防并不严密,大多数人基本都在船内,岸上只有四五个人守着船,他们还有马,甲板上有弓箭手,嗯...按照吴王的说法恐怕三艘船一共有三千多名士兵,不过我看远不止如此,加上船工之类乱七八糟的人,只怕人数会更多。”
周铁皱着眉思索着,过了一会儿开口道:“咱们的人如果来救援那应该会用飞雷炮。但是不好确定咱们的方位他们不会贸然使用,只能等我出去指挥他们。”
“在此之前还得委屈老爷你在船上暂留一阵,我先冲杀出去,你尽量找个安全位置躲避炮击!飞雷炮威力巨大,一定会暂时镇住他们,你趁此机会想办法换上侍卫服,趁乱从船上逃出,我们再派人接应你。”
“三千人...我们虽然只有不到二百人,但是一旦进了山,凭借我们的野战能力完全可以从容撤退。”
“你确定吗?”人数差距太大,方正一心里难免打鼓。
“确定!老爷你要相信我的实力,兵都是我练出来的,我敢说桃源县的兵都能以一当十!拿到大景任何一处军营之中,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我戎马半生,眼光绝对不会错!”
周铁信心满满,再也没人比他更了解桃源兵了,每练出一个人都要耗费巨大的成本。
精选的苗子,奢侈的无限肉食供应,疯狂的操练状态,再加上惊世骇俗的火药武器,单个拿出来都有猛将的潜力!虽然实战经验不够,但是底子已经厚到无以复加了!
“戎马半生?你不是只打过一场败仗么?”方正一纳闷道。
周铁闻言,瞬间变得如丧考妣,生无可恋的靠在了墙上。
“你说话啊!”
“我死这得了。”
见他开始摆烂,方正一上去就是一脚:“别装死!你出去怎么怎么出去?再说上面还有弓箭手呢!”
“我先从这冲杀出去,船内应该过道狭窄,问题不大。等冲出去之后,再夺马进树林跟咱们的人汇合,然后就准备开炮...至于弓箭手,碰碰运气吧,我要死在外面兄弟们应该第一时间就会行动,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总之你找地方躲好就行了。”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方正一眉头深深皱起。
不一定非要用这种冒险的方法,白白送命太不值当了。
“老爷!事已至此,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你要相信我的身手,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周铁劝道。
方正一狐疑的盯着周铁,随即叹了口气,慢慢脱下外衣。
“别那么看我啊!我比张彪强多了,他是单骨,我是双骨...哎?老爷你要干嘛!”
“把我的软甲穿上,记得抢门口侍卫的头盔,上半身都护住这样总归安全一些。”
虽然兵器没带,但是护具他可一直穿着呢。
给周铁用起码能帮他保命。
面对递过来的软甲,周铁果断推了回去,道:“不行,万一你出事了呢?”
“拿着,别废话,我对吴王有用,他不敢杀我。”
周铁闻言也不再拒绝,接过软甲塞在了屁股底下....
“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方正一问。
“等你走后,过一会儿再行动,等我逃跑之后会尽快跟咱们的人汇合,然后马上炮击!”
方正一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好,我想办法帮你吸引一下外面的卫兵,等你们炮击前用鸟哨给我个信号。”
“我先给你讲讲逃跑路线,你从房门出去左转五十步....”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什么!”吴王顿时怒目圆睁:“他只有一个人怎么逃跑的?!”
侍卫此时才跑到吴王近前,满脸惊恐之色:“他...他直接撞碎了房门,徒手杀了两个人夺了他们的刀跟头盔...一路杀出去了!陛下...他..用双刀,太快了,没人能拦住他。”
“现..现在应该已经冲到船外了!”
侍卫颤颤巍巍的讲述着,回忆刚才目击的一幕忍不住两股战战。
那个光着屁股的男人,双刀舞的密不透风像被无数刀光绕身一样!所到之处,鲜血四溅只剩尸体...根本无人能拦!
如果不是自己离的远见机跑了,只怕早就横尸当场了...
吴王此时猛地反应过来,目光凶狠的看向方正一:“方卿..随朕去甲板吧!”
“嗯..”方正一心里惴惴不安,不由得开始替周铁担忧起来。
吴王的反应倒还在他预料之内。
随着吴王快速赶到甲板,看着下面的情况,方正一心中愈发紧张。
甲板之上,一排弓箭手还在疯狂向下射箭。
而海岸前,那个光着屁股的身影正在策马狂奔!
极速骑行之下,周铁弯腰踩着马镫半身虚乘在马背上,枣馅开花大馒头就明晃晃的露在外面,不停上下晃悠着。
方正一看的暗暗心惊,心里叫骂不停!
煞笔!你他妈这么撅着不成移动靶子了吗?!还带圆心的!
幸好周铁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下一秒整个人竟然板板正正的坐直了!
两条毛腿疯狂的磕击着马腹。
弓箭手也不是全无收获,这一会儿功夫有三箭都射在了周铁背上,好在软甲的质量极佳并没有穿透。
还有两箭射在了马臀上,所幸因此马跑的更快了。
除此之外还有七八人在他身后策马穷追不舍。
另一方向的赵烈等人此时也发现了问题。
“铁哥逃出来了!快去派人接应他!”
赵烈望远镜也没放下,伸手一拦:“不!等一下!”
“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昨晚的信号他肯定是听到了,铁哥这是故意选择其他方向。”
“后面只有八个人在追他,对方没有增援,让兄弟们警戒,不要轻举妄动。”
“这八个人死定了...铁哥过一会儿应该就会来找我们汇合。”
周铁这边看起来还算安全,赵烈调转方向看向甲板,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忽然一旁有人道:“周教头怎么没穿裤子?呵呵,还挺白!”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眼看着周铁的身影没入树林,方正一吊着的心算彻底放下了。
这边没有增派人手追击,那边又有自己的人,周铁身手不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刚放松没多久,旋即心又提了起来!
周铁是成了!下一波就要靠自己了。
吴王见周铁逃跑成功,眼里怒意勃发,看向方正一冷漠道:“方卿,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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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不敢放松,暗中猛掐自己大腿!
剧痛刺激的他脸色煞白,消沉道:“是啊...这个叛徒!我今日刚跟他说完,让他与我一起去海外为陛下效命!这该死的混蛋竟然自己跑了!”
“陛下,他是我的人...罪过自然也该算到臣的头上,请陛下降罪..”
由于掐大腿用力过猛,甚至开始有冷汗从方正一额头滑下。
吴王平静的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面无血色,惊恐万分的模样,忽然叹息道:“方卿,朕不怪你,遇上此等小人也是你的不幸,先回去休息吧。”
“陛下,能否让臣换一个房间居住,原来的那个房间臣住着不大舒服。”
“可以,去吧。”
待方正一离开甲板,一直在吴王身边的陈剑开口道:“陛下,方正一那边会不会有问题?”
“朕感觉不对,多找些人,看好他不要让他逃了。”
“陛下,不如我们现在就出海离开这里?”陈剑问。
吴王皱着眉:“方正一不可信,朕留在京城里两千兵马不可能一点收获没有...但朕心里也不安稳,有可能逃跑的人质回去通风报信了,有八人追击应该足够!今日再等一天,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多派些人守好舱门看住方正一!”
树林附近,时高时低的鸟鸣声不断。
周铁拎着双刀,浑身浴血在树林内狂奔,顺着鸟哨的指引成功找到了自己人。
好在刚弄死了几个追兵,裤子也顺道换上了。
他甫一出现,赵烈立刻迎了过来,紧张道:“铁哥!你怎么样了?追兵呢?”
“都宰了,飞雷炮都带了吗?”
“都已经埋好瞄准大船了!”
周铁笑着点点头:“好!很好,看来以前没白教你们,等..等我喘口气,老爷那边也需要时间调整。”
“铁哥,到底发生啥事了!谁绑了老爷,为啥要绑?”
周铁叹气道:“是吴王,老爷没跟我说为啥要绑他!不过这家伙肯定有所图,养了这么多私兵形同造反!这是准备出海跑路啊!”
“铁哥,你不是一直跟老爷在一块么?怎么在城里还能让人绑了?还有刚才你为啥光着屁股出来的?”
赵烈连珠炮似的问话,每一句都问在了周铁羞耻心上。
周铁干笑两声:“哈哈,其实我早就发现有人对老爷图谋不轨了!只不过没想到这帮人这么下作,竟然设局绑架老爷!”
“那时,我陪老爷去外出办案取证,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不过对付那群人对我来说自然就是砍瓜切菜!可老爷不行啊,他已经被人用刀挟持,当时只能智取不能强攻!所以我便佯作不敌,故意让他们将我拿下,一来为了保护老爷,二来为了探究真凶!”
听周铁讲解情况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许多人眼里露出佩服之色。
周铁继续滔滔不绝:“果不其然被我抓出了吴王这个幕后黑手!那吴王也是绝顶聪明之人,看出我在设局,到了船上就亲自将我松绑,,还想拉拢与我,许我与高官厚禄赐金封爵!”
“更无耻的是那吴王还想收我为女婿,硬要把女儿嫁给我!我怎能不知他虚心假意,又怎么能背叛老爷?所以便假装接受了!就在上午我刚与他女儿完婚,在洞房颠鸾倒凤,趁所有人不注意之时,一路过关斩将,冲杀出来!所以才没来得及穿裤子,就是这回事!”
队友们纷纷惊叹起来,完全没有意识到周铁话里的一大堆漏洞。
赵烈更是一脸羡慕。
有本事的人真是到哪都吃的开!被绑架了还能闹个媳妇。
“铁哥,牛逼!!”
“铁哥牛逼!!”
周铁抬起下巴,得意一笑:“你们要学的还多着呢!好了!严肃起来,炸药包火药都装好,准备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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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飞雷炮更为流行的名称是没良心炮,常见于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各种正能量战争电视剧中。
飞雷炮威力极其巨大,但是又异常简略,乃是我军在艰苦斗争环境中做出的一大发明!
实质上只是用汽油桶做炮管的炸药包发射器。
做工虽简,但是效果奇佳!
通常桶有多粗,口径就有多大!也可以通过炸药包调节爆炸威力。
爆炸产生的强烈冲击,所到之处建筑破碎,人马炸飞!
甚至许多被爆炸波及的敌人身上不会发现任何伤口,却造成七孔流血。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被冲击波震死的。
也正是因为这种惨无人道的威力才被敌军称为没良心炮。
方正一起初本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人把这东西搞了出来。
原以为这种简陋的武器不会有什么作为,没想到威力远远超出预期!
一炮打到山体上,山石崩碎,还震死了不少鸟兽。
造价低廉,运用灵活,威势惊人,堪称完美!
这种现代化战争中才可能出现的武器,一直是方正一手里的王牌!
这次来海渊城自然不可能带铁桶这种东西,不过围绕飞雷炮,桃源县早已提前制定过战法。
有人负责测算瞄准,还定制了特殊大盾,加上铁箍便能组成铁桶!
炮架这种东西也完全没有必要,只要调整好角度直接将铁桶斜着埋在地下便能发射。
周铁目视着船上的各方位,口中不断发出指令。
待所有炮位调整完毕,周铁一抬手:“马上发信,用鸟哨通知老爷,不必再顾忌了,声音有多大吹多大!”
船舱二楼,方正一正跟屋内的侍卫大眼瞪小眼。
吴王不放心自己,特意又派个人在屋里看着自己还寸步不离。
两人正在沉默之际,尖锐且不同寻常的鸟叫声传入了房内。
侍卫回头朝门口处看了一眼,显然也觉察到了这声音不是鸟类能发出音量。
门外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明显是有人去赶往船外或是甲板上探查情况。
方正一面无表情的看着侍卫,随即开始解开上衣的扣子,慢慢开始往下脱。
侍卫回过头,浑身一震,惊道:“你要干嘛?”
“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开心一下啦。”方正一随口应付着,继续脱衣服....很快脱的上身只剩下单衣。
侍卫此刻竟然莫名的脸红了!
咽了两口唾沫,嗫嚅道:“大人...要不咱们等出海再说吧。”
“.......?”
完了!今天碰上真的了!
方正一尴了个大尬,默默坐到床边,捂住了耳朵...
捂耳朵啥意思?他不听?
侍卫眉头一皱,接着舒展开,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方大人,我....”
“轰!!!”“轰!!!”"轰!!!”...
侍卫话没说完,一连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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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包巨大的炸药包在天际划过一道弧线,准确的击中了船身!
船身猛然震动!左右摇摆,激起了无数浪花!
靠岸一侧已经被炸出了六个深深的大洞!
甲板上,一排弓箭手死的死伤的伤,纵然有没有被爆炸伤害,音波也使得他们捂着耳朵在甲板上哀嚎。
吴王带着陈剑原本正要从书房赶往甲板探查鸟哨声,在船舱中便被震懵在地!
一时内船舱中大乱!死的死,叫的叫!
屋内的侍卫也是如此,除了那巨大的声响还有空气中传来的震动。
犹如突然被人锤击心脏一般!
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让他瞬间失了神,趔趄了一下本能的捂住耳朵朝房门处看去。
方正一瞅准时机,拔出靴中的小刀猛的扑了上去,从背后一刀又稳又狠的扎进了侍卫脖颈之间!
为防意外,一边往里怼一边还使劲拧了两圈。
小刀显然扎中了大动脉,血一股一股的往外喷,不少还溅到了方正一的脸上。
侍卫眼里渐渐失去光彩...那眼神里还充满着震惊之色,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见人死的透了,方正一拔出小刀,低声道:“对不住了兄弟。”
说完便开始脱侍卫衣服换到自己身上。
接着将自己的衣服胡乱套到了侍卫身上,又将他拖至床角,摆成蜷缩状用被盖了起来。
一切安置好,没有超过两分钟!
外面的人已经反应了过来,惊叫声四起!
自己门口的守卫应该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不过此时应该心神大乱了。
方正一一咬牙,低着头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高声叫道:“敌袭!敌袭!!保护陛下,别让方正一趁机跑了!!快来人呐!”
门口果然还有两名侍卫在值守!听到方正一的叫声毫不犹豫的冲进了房内。
方正一见状开始极速往船下跑,边跑边低着头嚎道着:“陛下有命!!快去护驾!护驾!!”
身边一个个侍卫闻言疯狂的开始向方正一反方向涌去....
船舱内,吴王面无血色,满脸苍白的爬起身,耳边的蜂鸣声还未消退。
纵使他见多识广,也被这阵仗惊破了胆!
左手边的船舱竟然已经被隐隐炸穿!隔着破碎的船板还能看到外面的风景。
吴王颤抖着抓住同样颤抖的陈剑:“功..功德无量!!这一定是功德无量,方正一留了后手!!快!!快去把方正一给朕抓过来!快去啊!!”
“陛下天谴..这是天谴...”陈剑脸色煞白,纵使他武功高强,杀人无数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啪!!”吴王猛的一巴掌抽在陈剑脸上,惊怒道:“快去!快去看方正一在没在房里!!给朕带过来!带他过来换船,我们马上,马上出海!”
"我去..陛下先去避难!”陈剑清醒过来,赶忙仓惶跑向船舱右侧。
无论如何,管方正一在不在呢,那边肯定安全啊!这半边是没法呆了,一会儿万一再来天谴就死定了!
方正一一路跑一路叫,已经赶到了船外艞板上。
此时船体还在摇晃,岸边还有三名惊魂未定的侍卫,水里有五个人...正惊恐的看着大船。
不过这些人虽然也受到惊吓,但是精神状态显然比船内的人好太多了。
方正一故技重施,继续喊道:“快!船内有人行刺,快去护驾!!”
三名侍卫赶紧看向方正一,紧张道:“是谁行刺!你是谁啊?”
“别问这么多了,快去护...”
“他是方正一!快擒住他!”三人里显然有人认出了方正一。
方正一恨恨的看了一眼那人,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立刻埋头朝岸边躲路狂奔!
三个侍卫反应过来拔腿就追,三步并作两步就赶到了他身后。
正举刀欲砍!
下一秒,嗖嗖嗖数支箭插在了三名侍卫面门...侍卫倒地而亡。
“老爷,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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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方正一面前,周铁一把将方正一拉到了马背上,带着众人开始向回狂奔。
此时船内的人也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不少人跑出船外!
方正一等人的身后开始出现追兵,跑至半路周铁放声大吼道:“开炮!!开炮!!”
树林内,第二轮炮击悍然发动!
“轰!!轰!!轰!!”
原本已经残破的大船,又一次经历了暴力轰击!
现场十分惨烈。
船内的人也不傻,早早的撤到了船的另一面,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
不过这一轮炮击也并不是未立寸功。
追兵狠狠的被震慑住了!停止了追击的脚步。
个个都张开大嘴,惊恐不已的望向身后。
然后又满面恐惧的看向树林,不少人甚至开始隐隐撤退。
方正一等人趁此机会也平安的撤回到了树林中,成功跟大部队汇合。
见没人追击,周铁跃下马拿起望远镜观察情况。
其他人看见方正一满脸是血,围上来开始嘘寒问暖。
赵烈关切道:“老爷你没事吧,那吴王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是啊,老爷你咋能被绑呢?从来都是咱们绑别人咱啥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啊!”
“老爷,我把枪给你带了,你先拿上。”
脸上的血迹遮挡住了方正一的红脸。
确实太他妈丢脸了,作为一个匪头,犯了这种低级错误实在不应该!
以后该如何服众啊?
方正一拨开众人,哈哈一笑:“不用担心,我没事!那吴王奉我为座上宾,还硬要把女儿嫁给我,让我做他的女婿呐!哈哈!”
树林中,一群人面面相觑,神色诡秘的在周铁跟方正一之间来回逡巡。
周铁忙叫道:“老爷!快别说话了!”
“我发现一个穿红袍的人,你看看他是不是吴王啊?”
啊?铁哥连吴王面都没见过啊!
身后一群人开始窃窃私语....
方正一接过望远镜朝船看去,只见吴王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下已经离开了大船,走下了艞板。
“不错!他就是吴王。”
“再干他一炮!打死他群龙无首咱们就撤吧。”周铁恨恨道。
身边人正要有所动作,方正一伸手一拦:“不要逞匹夫之勇,他活着才有价值,留他一条狗命。”
“让咱们的人收拾好东西,所有跟火药有关的东西一定要收拾干净,马上撤退!”
众人开始收拾装备。
远处的吴王的人仍然不敢上前,飞雷炮毁天灭地般的打击仍然震撼着他们。
吴王躲在安全的角落处,眼里闪烁着贪婪跟恐惧,看了一眼残破的大船便朝手下士兵大吼道:“所有人立刻出发!一路去堵住官道,一路绕路包抄,其余人分散进树林追击!生擒方正一者赏银万两!斩杀一人赏银千两!!”
“你们不用怕!他们在树林里,那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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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们最多两日时间,不论成与不成,立即返回此地!”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更何况这些人原本就是忠于吴王走投无路的“亡命徒”。
命令下达后,没有犹豫多久大部队便开始散开,分三路前进。
周铁还在观察着这边的情况,见大批敌军立刻急道:“收拾好即刻出发!对面分兵而行应该是想要包抄我们,官道应该是不能走了,我们进山!”
看着不远处的连绵的小山,方正一问道:“抄小路不行么?”
“不行!我们根本不熟悉这边的环境,对面人数比我们要多太多,只有进山才能有机会甩开他们,进了山我们都要弃马而行,对方虽然训练有素但是在山里我们的优势一定更大!”
"对面人数分散,火药起不到太大作用,进山跟他们打游击!”
方正一点点头:“好!一切你来安排!”
片刻后,一百多号人整装待发,开始向远处躲路狂奔.....
半个时辰不要命的奔袭,方正一等人骑着马已经进到了山上。
队伍分成两队,以方正一为首的大部队在最前头,还有一队二十人以白锐为首在后头压阵,探查敌情。
前后两队通过鸟哨传信。
随着山路逐渐难走,周铁抬手示意身后停下步伐,高声喊道:“兄弟们下马,步行!”
方正一跳下马,看了眼身后:“马不能走了吗?”
“能走...但是没有必要。我们步行上山,越陡峭的地形越对我们有利,那些马匹已经是累赘了。”
周铁闭目仔细听着远处传来的鸟叫声,皱眉道:“对方跟的很紧,人数还是很多,我们得抓紧时间。”
方正一默然点头,有些事专业的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
虽然周铁只打过败仗,那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武状元考试还有笔试呢!
纸上谈兵总比没谈过的强!
山路步行,对于桃源县这些精英特种兵来说哪怕是带着负重也算不得什么。
没有一个人有意见,纷纷跳下马开始步行。
一个时辰过去,其间鸟哨不断,远处还传来了几阵爆炸声。
看情况应该是白锐等人被赶了上来,在用火药退敌。
好在后来又报了消息没有被赶上,也算一切顺利。
不过意料之外的情况终究还是发生了....
方正一累的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倚靠在石头上。
身边一群人就默默等着他。
周铁急道:“老爷,你休息好了吗?都休息三回了,追兵还没撤呢。”
“不...行,不行了!我指定不行了!别管我,你们自个跑吧!”方正一连连摆手,咽了口唾沫。
盯着地面,只感觉一阵阵的眩晕。
妈的!这两年养尊处优,忽视了锻炼,身体严重退化!
虽然比现代写字楼里的渣渣还是强很多,但两个小时连续不停的山路疾走已经快把他干废了!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掉了链子!
一群人在生死关头眼巴巴等着自己,饶是方正一脸皮厚的一批也有些扛不住。
正在此时,白锐的小队赶了上来,催道:“怎么还在这啊!我这炸药包用完了,对面在开始加速追击,过不了多久就要追过来了!”
“我背你!”周铁上来就要背方正一,结果被他一把推开。
“我自己找地方藏着,你们先跑...。”
看着地上的枯枝烂叶,方正一已经起了摆烂的心思。
一会儿等他们走了我就把自己埋在叶子里躺着.....
“吴王应该怕我们的人跑回去叫救兵,他这个人谨慎的很,我敢说他们最多也就追一两天!你们只要挺过两天他们应该就会撤了...我跟着你们就是个拖累,不用管我了。”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周铁眉头紧锁,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一开始思虑不够周全,竟然忘了老爷这个文弱书生。
确实,再让他继续休息,后面的人说不定就追上了,这么弄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两天时间,想在山林搜寻到一个有心隐藏的人还是十分困难的!
更何况还有大部队在吸引追兵的注意力,未必有人去追他。
周铁犹豫着开口道:“老爷,那就依你所言,再派十人护送你离开!”
“你往北走!我们的人把他们往南引,路上用火药吸引他们注意力。”
“没这个必要!”方正一果断拒绝。
十个人护送,他还是累赘,万一真被人追上了,还要连累自己人。
“你们放心,吴王绝对不敢杀我,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我被抓回去...我一个人跑跟十个人跑没区别,而且十个人更扎眼,你们只要把他引开就行了。”
“熬过一两日,等他们撤退你们再来找我。你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弱鸡!不可能在山里连两天都挺不过吧!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说罢,方正一从怀里抽出短铳:“我还有枪呢,碰上野兽之类的没问题!”
“给你留一支,我拿一支就够了,对方要找上我多了也没用。”
周铁见他态度坚决,深深叹了口气:“好吧!”
“带一发烟花,等后日晚上记得给我们发信号,山里走不了太远我们应该看得见,发完信号后就在原地藏好,等我们过去,路上尽量找背阴处出躲避。”
“给老爷拿点干粮!”
方正一拿好干粮、烟花,心里松快了不少,点头道:“嗯,你们走吧,我也走了。不要恋战,保命要紧,千万记住火药不要让他们拿到手。”
“还有,哪是北?”
周铁伸手一指,严肃道:“老爷,千万小心!山里危险很多...火铳时刻拿好。”
“少废话!我又不是没进过山,出发!”
方正一起身踉跄着走了,周铁等人还留在原地,目送方正一。
眼见着身影渐渐消失,赵烈开口道:“铁哥,你真就放心让老爷一个人走啊。”
“这种情况,老爷跟着咱们才危险,他在山里两天问题应该不大。”
“现在原地扎营!把火药都准备好,我们在这先跟他们打一场,然后再引他们往南去。”
“是!”
海岸边,
吴王站在残破的大船前沉默不语。
飞雷炮惊人的威势还时不时在脑海中回现。
他幻想过功德无量开山裂石的威力,但是真的面对这种大杀器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想象力多么苍白。
吴王攥紧了拳头,满眼都是不甘...
早一天!如果早一天出海!就能成功带着方正一出逃。
到了海外他别无选择,只能跟着自己打天下。
有此神器,海外小国根本不堪一击!
差一步...总是差一步...每次都是因为方正一!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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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看着吴王面色愈发难看,上前低声道:“陛下,等其他人回来,还要再等我们京城的人么?”
此话一出,吴王猛的回头看向陈剑,满眼都是血丝:“等?方正一有此等武器,你觉得那些人还能回的来吗?”
“我们没有时间了...两日内如果擒不到方正一,我们即刻出海!”
“这次死了多少人?留守在船上的还有多少人?”
“回陛下,一共死了二百三十七人....两艘船留守了五百人。”
吴王闭上眼,仰天长叹:“如此威能...命人把这艘残船烧了,要烧的干净,还剩两艘船我们不可能带走所有的人,你去解决一下。”
“轰!!轰!!轰!!”
山林间爆炸声四起。
追兵终于追上了周铁等人,双方已经在此僵持了短暂的时间。
一百多名桃源人占据南边高地的位置,拿着炸药包不停的向下抛着。
来追击的敌兵显然也是素质一流。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心里已经逐渐开始适应爆炸声带来的压力。
也开始不再成群作战,反而打散成一人或者两人一队。
虽然相比之前镇定了一些,但是看着有不幸的同伴被炸飞出去,眼里难免会充满惊惧之色。
炸药包的消耗极快,丢出的频率越来越低。
对方士官显然也看出了这个趋势,举刀怒吼着:“他们已经快没有那天雷啦!!兄弟们跟我冲!活捉方正一赏银万两!杀敌一人赏银千两!”
隐藏在一棵棵大树后的敌兵,见形势有所改善也开始大着胆子探出头来。
继而开始向高处冲锋!
周铁一直在警惕四周,见对面敌兵逐渐增多,左右吩咐道:“不要再丢了留一些炸药包,准备白刃战!切记,不要恋战!不要主动迎敌,向南撤边战边退。”
敌兵继续向上,周铁的人马也开始向南边慢慢转移。
看着逐渐接近的敌人,周铁竟然露出笑容,高声道:“兄弟们,练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到了见血的时候了!谁都别他妈怂啊!怂了,那就是丢老子的脸!”
之前跟对方交手已经知道对方的底气了。
水平虽然不错,但是跟自己带的兵没法比!
“跟我杀...卧槽!”
第二次带兵打仗!周铁心情激动之下看着接近的敌人不由得主动猛冲了过去。
奈何是斜坡...一脚踩在了碎石之上,整个人一个趔趄,斜斜的冲到了对方怀里....两人顺着坡开始往下滚..
不过好在功夫底子还在,不忘闪躲对方的兵刃的同时,长刀也直直的捅进了对方的心脏。
周铁滚了没多远便停了下来,迅速起身开始斩杀周围敌军!
他双刀挥的极快,左右竟然不能近身!
赵烈见状忍不住怒吼道:“杀啊!!”
“杀!!杀!”
双方人马都在喊,一时间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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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正有一人跑至赵烈近前,赵烈高举大刀,从高处用尽全身力气跳劈而下!
对方举刀格挡。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对方长刀碎裂...赵烈握着大刀从对方肩膀一直劈到了腹部!
敌兵半拉身子耷拉了下来,血液狂涌,脸上还保持着紧张的神色。
周围两个正要上前冲杀的人,见到这凶残的一幕顿时傻了。
赵烈也傻了!他没想到这一刀能劈的这么狠,对方的刀这么脆,力气也不咋地!
这可比..杀猪容易多了....
不过没有太多时间给他犹豫,身边又有人欺身而上,他连忙抽刀对敌。
其余桃源人也是挥刀猛砍,对方格挡之时,多半长刀发生碎裂!
吴王这边的人马惊骇欲绝,士气一落再落,不过好在人数众多,看着身边的弟兄纷纷上前这才提了一口气!
周铁这边则是一时间士气大振!竟然以一百多人的打出了上千人的气势!
同时隐隐开始要追击对方!
可此时对方后续的人手已经开始越聚越多!
见众人已经杀出血性,杀红了眼,周铁怒吼道:“不要恋战!!不要恋战!!快撤!!”
“都他妈的撤退啊!!”
奈何,众人都已血气上头能听得进去话的人很少,大部分人依然提着刀上前主动追杀。
敌兵边跑边挡,心里开始骂骂咧咧...都说了他妈不要恋战!怎么还砍个没完?!
“不要恋战啊!!”一个招架不住的敌兵略带哭腔的喊了出来,下一秒胸口深深挨了一刀,倒地而亡。
周铁气急,左右冲杀开始连声大叫:“快撤!!快撤!!方大人体力不支了!”
说罢,拿出方正一给的短铳朝敌兵砰砰两枪!
听到周铁喊方正一,加上枪响不少人反应过来,开始快速向南面有序撤退。
敌军见对方人撤走了,心里竟纷纷感觉松了一口气。
“方正一还在里面呢!快追啊!!”突然有人高声喊道。
敌军闻风而动,又开始了新一波的追击....
深夜。
周铁直勾勾的盯着篝火。
赵烈正在汇报战况:“无人死亡,轻伤三十六人,炸药包还剩...必经之地,地雷已经布置好了。”
“嗯,我看我们不用等到两天后,那些追兵明天就应该会撤退了。”
“为什么?”赵烈问
“白天我就发现了,那些人追的匆忙,根本没带干粮,山里体力消耗太大,他们受不住的,最多明天日落之前他们就会开始撤走。”
“铁哥厉害呀,这都看出来了!”
周铁抬眸看了一眼赵烈,失望的摇了摇头:“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如果不是因为太过恋战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人受伤。”
“可是...对方好像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铁哥,我今天砍死了六个!”赵烈眼里略带些兴奋,似乎还没尽兴。
“你们只是占了兵器之利罢了,他们用的是雁翎刀,刀身细长,你们用的大刀宽厚沉重,对方自然不能挡,再加上你们力气大,没什么可得意的。力气大怎么了?你们不过是比别人多吃了一些肉罢了。”
“空有好的身体素质,却不能令行禁止,不是好兵!你们以后离张彪远点,这都是跟他学的臭毛病!”
“嗯...不过你们没怂,这一点像我,表现不错!”
赵烈闻言,拿起刀看了看。
“铁哥...他们是正规军为什么要用那种细刀,不是用咱们这种刀呢?明明大刀更好用。”
周铁接过他的大刀,挽了个刀花,不太适应又递了回去。
他擅使快刀,这种刀还是用不惯。
“这种刀外界根本没有,只有桃园县才有。它是老爷亲自督造的大刀,名为抗日大刀。用的全是最上等的精钢,寻常的雁翎刀如果用这种材料根本装备不起,而且大刀沉重,使用起来也容易疲劳,一般的士兵哪有你们这种体力。”
赵烈闻言忍不住擦了擦刀身,没想到这还是好宝贝,队里每个人都配发的还一直以为是普通的兵器。
“铁哥,你说老爷要是走的远了万一咱们看不见信号怎么办?”
“老爷那体力,根本走不了多远,放心吧。”
“对了,老爷拿烟花走了,火儿带了吗?”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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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烈等人没有休息多久,地雷便被踩响了。
这次周铁没有带人继续向南撤退。
反而命令众人迎敌而上!
野战,夜战才是桃源县的强项!
寻常的士兵训练水平跟饮食水平远远不如自己人。
己方这边不但身体素质强大,而且夜间视力也极为优秀。
按照周铁的经验,普通的士兵在夜间视力是极差的,甚至许多人根本没办法看到东西。
他不清楚这里面的道理在哪,可事实就是如此。
桃源人的夜间视力往往要比普通人强。
对方人多且分散,身体条件不行,夜间组织能力更差。
己方人数少,夜视能力强,体力也刚补充好,组织方便。
两相对照,现在最佳的抉择就是主动出击!
夜晚的山林是漆黑的,除了天上的点点星光跟篝火几乎没有任何光源。
一百多人拎着大刀在树林中穿梭,十人一组,不停偷袭,个个击破!
吴王的追兵哪怕是在夜间,也不敢聚集在一块,对方到底还有没有那种像天雷一般的兵器还不清楚。
毕竟已经有人踩到地雷被炸飞了...谁也不敢扎堆再冒这个险。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开始在深静的树林中响起!
单方面的屠戮开始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亮起。
周铁拄着长刀,看向下方隐隐开始撤退的敌兵,擦了一把汗。
“呵呵,到此为止啦!让兄弟们赶紧向南撤,找地方休息。对方有可能直接退走,也可能会继续追击,不要松懈。”
赵烈应了一声赶紧去聚拢分散的弟兄。
海岸边。
吴王一宿没睡,也没有上船,只是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发呆。
心思如同海潮一般翻滚。
背后朝阳初升,随着太阳逐渐升高,热力已经一点点散布开来。
海景极美,吴王却无心欣赏。
看着不远处的树林,忽然一彪人马从中狼狈而出,吴王猛地起身眺望过去。
树林中钻出的士兵越来越多,不过看精神状态个个都极差。
吴王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不多时为首将士到了吴王面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垂着头,消沉道:“陛下,卑职无能...让,让他们跑了。”
吴王嘴唇翕动了两下,颤声道:“对面到底有多少人...朕看怎么回来的人怎么连一半都不到?”
“对方只有..一百多人,但是他们的天雷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根本无法近身...一千二百人负责入山追击...阵亡..七百多人,有些人尸首已经找不全了。”为首将领嗓子发紧,眼眶通红。
无奈之下他撒了个谎。
炸药包虽然厉害,但是并没有那么多。
主要是对方那股狠劲实在太过慑人...这一夜对方神出鬼没,到处收割人命,得手便遁入黑暗之中,他们又不敢集合追击,简直防无可防,避无可避!
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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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没带粮食,再多拖一天只怕一千多人会被一百多人团灭!
吴王整个人晃了一下,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口中喃喃道:“十倍兵力,以少胜多..天意...难道这是天意..?”
陈剑连忙将他扶住,恳求道:“陛下,我们快撤吧!”
“撤..把在封锁官道的人召回来,我们即刻出海!”
四天后。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出现在官道上。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成了一条条的,到处是脏污仿佛披了一身海带。
一瘸一拐的拄着根破棍,披头散发,两眼无神的在道上行走着。
偶尔有人从其身边走过都是忙不迭的躲闪开。
来人正是方正一!
五天!整整五天!就靠着一点干粮,捡点虫子,跟树林的积水撑了过来!
第一天就碰上了野猪!
方正一慌不择路的在树林里乱窜。
幸亏还有一支枪!
一枪稳稳的打在了野猪身上。
野猪被成功激怒....
好在第二枪把它惊走了。
当时方正一就不敢再乱窜了,在树上呆了一天。
好不容易撑到第二天晚上,被冻的浑身发抖,得亏侍卫衣服够厚。
拿出烟花准备发信...结果发现没有火,只能想办法回头折回去找人。
钻木取火?每天都在尝试。
现在方正一满手都是血泡,没有一次成功的....
至于方向早就分不清了,他只能跟无头苍蝇一样乱窜,逛了半天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最后无奈只能选择一条路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为了让周铁他们找到自己,特意把衣服撕了,沿路留下记号。
不过衣服的布料好像不太够用,他怕被冻死,后来便不敢再继续撕下去。
幸亏...终于从山里闯了出来!
走在官道上,方正一现在已经是强靠着一个口气撑着自己。
要不是平日好吃懒做,脂肪储备还不错,只怕早就挂在山里了。
现在嘴唇干裂,血丝不断的往外渗,他已经只剩最后一丝力气了,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泄了气。
好在身边出现的行人,给他不少希望。
有人...就说明有城镇在附近,再不济也是个村子。
他现在只能祈祷...最好不是村。
现实不是拍电影,村里人自己吃饱都费劲,没人有善心愿意救济乞丐,自己再这么熬下去大概率会死在村口。
如果是城镇,情况就会好很多!
狗日的周铁!给我信号不给我火!淦!
方正一心里又开始骂骂咧咧。
走了约莫十多分钟,一座雄城缓缓突然出现在方正一眼前...
方正一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鲜活!
他笑了,身体里忽然涌出一股力量!
眼里闪出精光,看向不远处!
在山里...我不行,到了有人的地方,我就是爷!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方正一像个神经病一样笑了起来,身边人避恐不及。
不过他浑不在意,拄着拐,踉跄的朝城门小跑而去。
终于跑到城门处,方正一激动到浑身发抖,想也不想就往城门里进!
忽然一双大手猛地朝方正一推去!
方正一跌倒在地,目光呆滞的看向手的主人...
只见守城兵抱着膀子,一脸戏谑的看着方正一:“哪来的乞丐,给爷滚!”
“......”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方正一拄着棍儿,勉强起身,走到守城兵身边,低声道:“军爷,我不是乞丐..我就住城里..”
守城兵冷哼一声:“放你的鸟屁!你的官凭路引呢?”
“爷爷我看你就是个外来的乞丐!听口音就是外地的,我们鱼定城可不收乞丐,真要是城里的,像你这样的乞丐进了城还敢往外跑?”
方正一脑子嗡的一声。
鱼定城?那他妈不是往东走的么?吴王一直靠着鱼定城做中转,暗中造船。
那就说此地官员跟吴王可能有联系...官府也不能找了,出来了意外,自己孤身一人怕是命都保不住!
只能等别人来找上自己。
身上也没有路引!外出到哪都要路引!
寻常百姓没有路引在身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不但没有路引,甚至没有身份,完完全全的黑户,要啥啥没有啊!
方正一赶紧摸了摸自己身上,钱也没有!
淦!自己身上原本是有银子的,跟侍卫换了衣服没拿出来..
最后只能讪笑的看向守城兵:“军爷...逃..逃难来的,赏口饭吃。”
“逃难?哪来的?”
“铁岭。”
“铁岭?没听过!赶紧滚!”
方正一厚着脸皮继续道:“小地方,军爷没听过也是正常,我不是乞丐,我是读书人啊!真是逃难的!不信我写个字给你看。”
守城兵乐了,朝左右招呼道:“哎!哥几个,这有个乞丐说他是读书人,还会写字呐!”
又来两名守兵凑了过来,一脸调侃的看向方正一。
“你写个字我们看看。”
方正一拿着棍儿在地上写了三个字。
【军爷好】
三名守兵凑了过来,看完乐了:“这写的是啥?”
“我不道啊!我也不认字儿啊,写的好像是字!”
“哈哈哈,字不字的不知道,写的是真她妈丑哇,跟狗爬似的!”
听着三个守兵在那对着自己的字品头论足,方正一脸上火辣辣的。
艹你们马的!还是头一次有人说老子写字难看!
县里哪一个不夸我书法好,一群狗日的文盲!
三人调侃完了,守兵一脚将地上的字踢散,指着方正一道:“行了!知道你会写字了,滚吧。要饭可以,离城门远点。”
“......”
方正一默默转身,走到城门不远处坐在了地上,开始盘点起身上的物品。
情况有些紧急了。
自己这张嘴就算再有用,披着这身皮也说不服不了别人啊。
必须得拿点值钱的东西才能混进去。
再拖两天饿死个屁的了!
方正一不断的在身上翻找着,一支火铳,一支匕首,烟花...一把柔软的树叶...
忽然摸到腰带,方正一脸上露出了惊喜。
腰带...他的腰带是镶玉的!正中间有一颗硕大的玉石,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那种。
见此,方正一赶紧撅着屁股,拿起匕首在路边撬起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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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他不知道多少钱,是小桃给买的,自己穿戴平时都是她给置办。
不过想来肯定便宜不了!
又观察了一阵守城兵,方正一瞧准了有一人是领头的,再次凑了过去。
守兵见“乞丐”又回来了,皱眉道:“你有完没完,我告诉你,今天没有路引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进城!”
方正一手上一动,守兵突然感觉一阵温润入手,摩挲了两下,眯起眼看向方正一。
方正一赶忙道:“军爷,这是小人家传的宝玉...就送给军爷您了。”
“嗯?你在贿赂我?”守兵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正一,随即又低头悄悄看了眼玉石,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方正一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到两人对话,低声道:“军爷说的什么话,我都落魄成这样了哪还能贿赂您呢?”
“我为啥逃难到鱼定城,那是玉带我来的给自己找主人呐!宝玉赠英雄,它就该是您的!”
守兵眨眨眼,不可思议的道:“你他娘的...嘴还真是甜啊,我看你现在倒不像个乞丐了。”
方正一嘿嘿一笑:“那..您看我能回家了么?”
守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点头:“嗯...也好,大过年的我就不为难你了,进去低调点。”
说罢向城内甩手,示意他赶紧进去。
“啥?!过年了?”方正一怔在原地。
“艹!前两天都过完年了,快点别在这废话,让人看见不好。”守兵忙催促着。
方正一失魂落魄的走进城内。
过年了..都过完年了..自己还是在山里过的。
新的一年,混成了一个臭要饭的...
看着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方正一原本沉重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此地的治理显然还是很不错的。
百姓状态很好,商业也发达,俨然一副繁荣景象。
晃了晃脑袋,方正一回过神来。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自己还是个黑户乞丐呢,搞饭要紧!
继续在城里逛了逛,实在是累极了。
方正一瞄准了一个墙根,靠了下去。
某种程度上来讲,做乞丐,跟做买卖是一样的!
做商业找铺位自然要找人流量大的地方,不单要流量大,还要看自身定位,跟客群的消费水平。
乞丐也是如此,找就找人流量大的地方,找有钱人多的地方,最好旁边还要有个寺庙之类的场所。
除此之外,还要看有没有过多同行,以及卖惨的不同定位,如果乞丐多那竞争就激烈。
所以此时就要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精!
方正一不做乞丐好多年,但是眼光依然毒辣,找的就是这么一个“黄金点位”!
找好位置后,就要开始打造自己的招牌,在一众乞丐中脱颖而出。
方正一靠着墙喘了一会儿,然后瘫坐在地上,脱下外衣围成了一个“碗”摆在眼前。
在碗边又画了几个万字佛印,太极图什么的,接着在地上简单写了一行字。
【打赏这条乞丐,明天你将收获好运】
写完,方正一靠着墙发起呆。
呵,命运还真是他妈无常,自己都做了大官,兜兜转转一圈竟然还有机会跑回来要饭!
周铁他们应该在找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不知道李元照在京城怎样了,有没有乱搞。
小桃,凝心也不知道在家还好么,吴王攻打桃源县,有张彪在应该没问题
水依白现在跟钱德胜在海渊城,周铁应该会去派人通知情况吧。
公主那边呢?呵呵,当初还说回去就娶她....现在落得这个境地!
真她妈...我特么是不是立了个flag?
想着想着,方正一倦了,眼皮开始疯狂打架,昏睡过去....
上一章有啥毛病,我看大家不是很满意,我很懵逼,哪里写的有问题了,你们可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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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恍惚间感觉腰上挨了两脚,睁开眼阳光有些刺目。
这一觉竟然从下午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清醒后的第一时间,方正一起身看向身前。
这一看顿时傻了,眼前已经是空空如也。
抬头看了一眼刚才踢自己的人。
一个年龄不大的小乞丐,脸上脏了吧唧的,正盯着自己。
方正一登时目露凶光:“我碗呢?!”
“碗?什么碗,哪来的碗?你特么占了我的地。”小乞丐气道。
卧槽...碗丢了,又犯了低级错误。
怎么就没忍住睡过去了我擦!
方正一缓缓爬起,靠在墙上懊恼的抓着散乱的头发。
“你走不走啊,不走我摇人了啊。”小乞丐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忍不住威胁道。
方正一抬头看了他一眼。
见他端着碗,平静道:“有吃的么,给我吃一口,我快饿死了。”
小乞丐气乐了,要饭要到乞丐头上,说话还这么硬气,他还是头一次见!
“不是,我说兄弟,刚过完年没必要饿着吧,你态度好点。”
“你看我裤子怎么样,跟你换。”
小乞丐看了两眼方正一的裤子,露出两排小黄牙。
“哎!行!我这有碗米汤。”
说罢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
方正一接过碗,猛地把碗里的米汤灌进嘴里。
这一进嘴顿时后悔了,也不知这破碗装过什么,里面一股子腥臊味儿!
那浑浊的米汤更别提了,又腥又馊!
乍一入口,方正一感觉后脑勺像挨了一闷棍!
不过饿了好几天也没什么可挑的了,这玩意再难喝也比吃虫子强点。
见他一口干完了米汤,小乞丐惊叹道:“哎呀,真是饿极了,这玩意我都喝不下去,正准备倒了呢。”
方正一抹了把嘴,额头浮现出一丝青筋。
不喝还好,越喝胃里越难受了,得吃点干货。
抬首看向小乞丐又问道:“还有吃的吗?拿靴子跟你换!”
小乞丐又看向方正一的靴子,眼里露出嫌弃的神色:“你这靴子不错,但是底儿漏了,我不要。”
“得,今个你运气不错,碰上小爷我了。上午楚家大小姐施馒头呢,我吃饱了,这还有昨天剩的半块饼给你吃了吧。”说着小乞丐又递过半块饼。
方正一伸手一抢,火速塞进嘴里,三两口咽了。
半块饼下肚,胃里感觉好了不少,但是还是难免全身疲乏。
侧着身子把胳膊枕在头下,继续睡觉。
小乞丐见他又躺下了,忙道:“脱裤子啊!你不是想赖吧?”
方正一闭着眼,喊了一声:“臭要饭的,滚!”
小乞丐闻言,顿时面色通红,一把薅起他的领子使劲的摇,边摇边怒道:“艹!什么意思,你他妈不是臭要饭的?敢骗我!”
方正一被摇的心烦,赶紧拍了拍小乞丐的手,无奈道:“行了行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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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怒道:“你他妈刚入行吧?两个人凑在一块能多要到钱吗?还有脸在我这点菜?”
一听这话,方正一也怒了,黑历史也是自己职业生涯的一部分,绝容不得别人侮辱!
“我他妈刚入行?老子要饭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我睡我的觉,你要你的饭,别跟老子废话!”
说罢,方正一给他挪了块地,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双手放在胸前,一脸安详的平躺在了墙根前的平地上,跟死了一样。
小乞丐傻眼了:“你这...干啥啊?”
“卖身葬兄!”
“......”
“给我找块布,把脸盖上,太刺眼了。”
“哎!万一有人把我买了怎么办啊?”
“谁买你一个臭乞丐,别废话了。”
小乞丐气恼的踢了方正一两脚,见他躺那彻底演上了,有些无语。
无奈,只能靠着墙根坐下,把碗放在了方正一身前,顺便找了块布盖住了他的脸....
随即哭丧起来:“哥~~啊!!你死的好惨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路人纷纷侧目。
“小点声,吵死了。”
“闭嘴!”
两个时辰过去。
方正一睡饱了,揭开脸上的馊哄哄破布缓缓起身。
入眼就是一个弯着腰正要给钱的路人。
路人正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颤颤巍巍道:“诈....诈尸了?”
“钱给少了,阎王爷让我带你过去,看看你这穷酸长什么样!”
方正一看着他手里的一文钱,满脸不悦。
一文钱?糊弄鬼呢?
路人尖叫一声拿着钱跑了....
小乞丐埋怨道:“你说你要饭态度还这么差!晚点起来不行么?少赚一文钱!”
“我饿了,你去给我买烧饼。”方正一面无表情道。
吃了点东西,也睡饱了,他现在只感觉一肚子邪火跟憋屈。
怎么特么莫名其妙混成这个德行了?!
见鬼!
“啧啧,我看你不像个乞丐,你像个大爷啊!哪有你这样的?”小乞丐满脸不忿:“你以为我是你下人么?”
方正一深呼吸了两下,胸中那股烦闷散去不少。
这才正经的打量起小乞丐,问道:“我问你,你当了多久乞丐了?”
“我生下来就是乞丐!十七年了!”
十七年...从业时间是比自己长很多。
方正一靠墙坐在了墙边,斜睨了他一眼,轻蔑道:“十七年,还在街上要饭,你要的什么饭?小兄弟,别说我说话太耿直,你这样的乞丐,简直就是乞丐界的渣子!”
“你他妈....”小乞丐气到眉毛飞起,拿起破碗就要砸过去。
方正一抬手阻止,继续道:“我要是你,十七年不要出几套宅子来,我就是条狗!”
小乞丐气急而笑:“吹吧!你的宅子呢?还不是跟我一样要饭!还要饭要到我头上了!脸呢?”
方正一摆摆手,一脸的风轻云淡:“哥不是这儿的人,被人迫害了逃难来的,宅子?宅子那都在京城呢!”
“吹牛逼!”
“吹牛逼?来来来,算你小子命好,哥今天就教教你怎么正确的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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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茅房。
公共茅房不远处。
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蹲在街边。
其中一人道:“哥,你确定这样真能要到钱么?”
另一人回道:“错不了,要不到钱我当你面把茅房喝干了!”
“大哥牛逼!”
经过一个小时的传道授业,小乞丐彻底折服了。
显然方正一经过前世反诈宣传反推出来骚套路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小乞丐看着他,仿佛隐隐看到了要饭界的巨星,眼里全是亮晶晶!
天不生方正一,丐道万古如长夜!
方正一是个行动派,讲完了课自然要带学员前来实战!
两人就这么找了一间茅房开始蹲点。
眼瞅着都进去五个人了,方正一也没有动作,小乞丐不由得心里打鼓。
“哥,又进去一个,咱们咋还不去要啊?”
方正一啃着小乞丐刚给他买的烧饼,不耐烦道:“你急什么?这都是讲技巧的!“
“如果我的法子学了就能去用,那岂不是人人都发财了?我这招看似简单,但实则极其考验眼力!没那么容易的!”
“你看刚才那几个穷酸,抢..找他们要有什么意思?要就要找有钱人要!万一有人去报官,诬陷我们抢钱呢?你不怕被官府抓起来?有钱人就不一样了,多少要点面子。”
方正一盯的有些疲劳,转头看向小乞丐问道:“一会儿要到钱哥带你去吃点好的,再痛痛快快洗个澡!你想吃啥,跟哥提!”
“洗澡?哥,我去年洗过了,要不咱们等夏天再去吧,花钱洗澡不值当啊,守城的认识我,咱俩可以去河边洗。”
“少废话,我说洗就洗,城里有澡堂么?”一说到洗澡,方正一就感觉浑身有蚂蚁在爬。
在山里实在太遭罪了,只能用树叶解决问题!
“有,便宜的五文就能洗一次,但是只有凉水。贵的好像要几十文吧,我不太清楚,谁当那冤大头啊!”
“洗!洗贵的!我请,你不用心疼钱!说说想吃什么,咱们先吃饭,吃过了再好好洗洗,洗完了再吃一顿!”
小乞丐想了一会儿,舔舔嘴唇道:“我在街上总看见人有吃打边炉,我也想吃,行么哥?”
“太行了!不就火锅么,那不算什么!”方正一胸脯拍的砰砰响。
小乞丐有些兴奋的问道:“哥,你在京城真有好几套宅子啊?京城里的贵人不得吃的可好了?”
“那是!”方正一啃完了烧饼,拔了根枯草叼在嘴里咂摸着,仿佛能品出小桃做的菜味,眉飞色舞的道:“宅子肯定有,吃的也是真好吃!都不说别的,咱就说吃那炸酱面都有讲究!”
“八大菜码一个不能少,肉酱就得炒三回,还得讲究个油酱分离!”
“面一拌,必须的是枣红色的!一吃,那叫一个地道!那叫一个美!”
“简直就是妈妈的味道!”
小乞丐眼里全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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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没妈,妈妈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方正一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了。
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小乞丐的肩膀。
“就是吃不腻!”
“馒头味啊?”
“什么馒头味?没出息,哥带你吃肉去。”
“不行,吃肉容易拉肚子。”
“傻了吧唧的,新鲜的肉不拉肚子。”
看着不远处的茅房,方正一眼里多了两分焦急。
不会吧,今天运气这么差,到现在也没有个合适的目标出现。
自己今天牛逼都吹出去了,高低得请这个小乞丐吃一顿。
否则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哦,我叫方唐镜,你呢?”
小乞丐一脸羡慕:“你这名好听,我叫赖狗儿。”
方正一眉头一皱:“什么破名?谁给你起的?”
“收养我的老乞丐起的,他说贱名儿好养活。”
“那他人呢?”
“好些年前就死了,病死的。”
说这些话时,赖狗儿还聚精会神的盯着茅房,仿佛这些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方正一看的心里颇有些难受。
赖狗儿这个孩子看的出来心性不错。
他是麻木么?根本不是麻木,而是吃的苦太多了,一层压着一层,难以表述出来,所以显得麻木。
这些破事儿他以前见识过太多,起初感受还并不强,因为他没有能力改变现实,当有能力改变的时候,感受却越发强烈了,因为根本管不过来,这个操蛋的世界!
“哎,哥你会认字儿是吧,帮我改个名吧,我也不喜欢这名字,总是让人瞧不起。”赖狗儿看向方正一:“别人喊我狗呀狗的,我其实心里别扭,小时候还没觉着什么,这些年一直别扭。”
方正一歪着头琢磨了起来,不一会儿想好了,一拍手道:“赖社会,赖朝廷,赖祖宗,你选一个吧,我看谁他妈还敢乱喊!”
三道黑线从赖狗儿额头垂下,他脸拉的老长,埋怨道:“哥...我是没念过书,但我不是个傻子。”
这特么没一个好名,到外面报家门都得挨顿毒打!
方正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狗儿啊,哥这人从不开玩笑。生活本就苦,人生不如意又十之八九,总得找个什么赖一赖才能幸福的活下去,你要不喜欢,我以后送你上学,你自己给自己起名。”
“嘿嘿,念书?我..念书?算了吧!”赖狗儿指着自己呵呵傻笑两声不再说话。
不过眼里看得出来是有渴望。
方正一摇了摇头不再多言,继续聚精会神的盯起茅房。
不多时,一个穿着服饰低调但是不失品质的中年男人引起了方正一的注意。
他面带急色,夹着臀,抱着一个包裹一步一步蹭到了茅房边上。
看样子像是小富商,不过方正一的专业眼光告诉他,此人从形象、神态、动作来讲更像是富家大户里管家一类的角色,这种人往往是个不错的选择!
“猎物出现了!准备好,我们去要钱!”
赖狗儿赶紧看过去,急切道:“我们上!”
方正一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训道:“急什么!忘了我怎么教你的?等他拉到一半再去,你先去给我弄点树叶,再找根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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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啊哥,咱们要饭怕啥的?”赖狗儿问
“哎!你别多问了,这法子是应急措施,容易出意外,准备的全面点错不了。”
“哦!”
准备好后,两个泥人开始快步朝茅房跑去。
边跑方正一边叮嘱道:“进去什么话都别说,盯住他就行!看我眼色行事!”
“懂了哥!”
茅房里,董富抱着包袱拉的正嗨!
原本是去裁缝铺取些东西,谁料到中午吃的多了,下午半路突然来了反应。
好在坚持到了茅房,燃眉之急这才得以解决。
“嗯...嗯..艹?”
正在用力之时,董富眼前一黑,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满脸乌漆麻黑的乞丐蹲到了自己面前。
努力到一半的成果...断了。
看着面前莫名出现的两人,董富恼怒道:“你俩要干什么?”
方正一也不说话,拿起手中破碗开始颠,里面有两块石头,叮叮作响。
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他下面。
赖狗儿有样学样,也跟着盯了起来。
茅房里霎时间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董富被盯的毛了,感觉下面凉飕飕!拿起厕筹就准备收拾。
方正一拿着小木棍,“啪”的一下,精准的将厕筹打落在地。
顺手还给拨到了粪坑里.....
然后拿起碗在董富面前再次颠了起来。
“你们都他妈有病吧啊!”董富人傻了!下一秒羞愤难抑的开口怒骂起来!
拉泡屎莫名其妙碰上两个怪人,今天中的什么邪?
现在起都没法起来了!总不能特么直接提裤子走人吧。
屁股还没擦呢!
方正一依然不说话,就颠着破碗。
董富强行镇定下来,忍着恶心问道:“要饭的?”
方正一跟赖狗儿齐齐点头。
“那你们他妈就要啊!在这装哑巴!打老子厕筹甘你娘!”董富又急又气的从怀中掏出几文钱,丢在了方正一的破碗里。
一旁的赖狗儿眼睛瞬间亮了!
行啊!真行啊!这来钱可太快了!
不过几文钱哪里能满足方正一的胃口,他叹了口气,拿着碗往董富眼前端了端。
“嫌少?”
方正一点头,赖狗儿赶紧跟上。
“你们两个臭乞丐他妈别登鼻子上脸啊!你知道老子是...哎呦卧槽!我给,我给!”
不等董富说完话,方正一拿着小棍儿尖头朝他不可名状处扎了两下。
赖狗儿看的眼皮直抽抽...看向方正一的眼神多了两分惧怕。
大哥这也不像个要饭的,这是拦路抢劫吧。
董富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使劲往后缩,奈何已经没有空间了。他此生还没碰到过这么窘迫的境地……这人是个变态啊!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二十文钱放到了碗里,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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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默默伸出两根手指,掐着嗓子稍带着些怪异的口音道:“两个人。”
“四十文是吧!行!给你们钱但你们得赶紧走!”董富咬着牙开始讨价还价。
方正一点了点头。
董海又摸出二十文放到了碗里,方正一把碗递给赖狗儿。
随即给掏出一把树叶,从中间抽出一张递了过去。
看着方正一递过来那一张可怜的树叶,董富只感觉血冲脑门!
你把我厕筹打掉了,就特么给我一片树叶!?
“五文一片,大爷您看来几张?这一把优惠价五十文。”
董富脸上的皮肉抖个不停,怒吼道:“不要!一张不要!老子今天就是死在这,掉粪坑里!也不买这破叶子,给我滚!”
赖狗儿见他发怒,心中不由得有些怕了,悄悄扯了两下方正一的袖子。
方正一见状叹了口气。
到底是新人太嫩,有些怯场。
后面的不好再教了,再教可就学坏了,自己这技巧都是团伙作案用的。
一两个人使一次就够了,用多了难免会惹上麻烦。
方正一面对董富做了个揖,带着赖狗儿转身离开。
茅房外,赖狗儿兴奋的数着破碗里的一枚枚铜钱:“哥,四十五文!四十五文呐!我好几天都要不来这么多,还是你有办法。”
赖狗儿虽然高兴,但方正一看着破碗直发愁,这点钱够谁花的?还等着洗澡吃饭呢。
这都答应赖狗儿了,不能食言。再多等几个人动手,他也没那个耐心。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方便一下啊。”
茅房内,董富刚松懈下来,继续排毒,嘴里还叨咕着什么,骂骂咧咧的。
一个黑影再次出现在眼前!
巧克力工厂刚加工到一半.....又断了...
“你又干嘛~哎呦!换个人要不行么?!”董富满脸痛苦的看向方正一。
“打劫。”方正一默默蹲下身,从靴子里掏出匕首,抵在了董富脖子上。
“打...打..打劫!?”董富的脸色瞬间煞白:“你..你这是犯法的!英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刚才钱已经给你了啊..别动手啊!”
“少废话,把银子都拿出来!”方正一拿着刀面在他脖子上蹭了两下。
冰凉的触感掠过颈间,董富已经是慌了神。
拉泡屎被人强行要饭已经够离谱了!乞丐竟然还他妈突然变成劫匪了!
董富赶忙挪开包袱准备从怀里翻找银子。
方正一一把扯过包袱:“我看看的装的什么?”
“......”
包袱打开,里面是两套新衣服。
正好!
“不错,这个包袱也归我了!”
“英雄....给..给你钱。”
方正一接过接过董富递来的钱袋,打开看了一眼,看样子里面有个三五两碎银。
拿了一小锭二两的散碎银子,将钱袋丢回给了董富,问道:“就拿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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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富蹲在茅坑上,心里一阵阵的惊悸,见方正一没有行凶的意思,心下放松了一些。
垂着头紧咬着牙关道:“你走吧!钱就算我送你的了!今天就当没事发生,赶紧滚!”
方正一笑了:“说是借的就一定要还,我郭天养有恩必报,碰上我算你运气好!”
运气好?我踏马想生撕了你这个贱人!
董富压着火道:“我叫董富,楚家的管家,楚家你不会不知道吧!郭天养,我记住你了,随时等你来还钱!”
“嗯,这就对了。走你!”
“卧槽!”
方正一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一记扫堂腿朝董富攻去!
登时,董富一条腿深深插进了茅坑内,半个身子斜斜栽在茅坑上。
“卧槽泥马的,郭天养!你给我等着!爷弄不死你,爷就不姓董!!!”
董富光着屁股,陷在茅坑里,只感觉小腿被一阵阴冷湿滑包裹。
大腿根好像还被抻着了!
双重刺激!董富瞬间失了智,也顾不得怕了,嘴里疯狂叫骂起来!
他的两条腿早已经麻了,叫着的同时,还在努力用双手的往外拔。
“别拔了,你得撑起来呀。”方正一善心发作,忍不住出言提醒。
撑?
董富不自觉的看向茅坑周边,瞬间面如土色……
方正一笑呵呵的朝董富头上洒了一把树叶,拎着包袱,头也不回的出了茅房。
到了茅房外,赖狗儿见他拎着包袱问道:“哥,这不是那个人的东西吗?”
"嗯,甭管了!哥带你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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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不疾不徐的走着,同时左右观察着环境。
赖狗儿在他身边一脸喜气,手上端着破碗还不时的扒拉着里面的铜板。
对于四十多文钱的收成他显然已经异常满意。
不多时,两人到了一处饭摊前。
里面经营的正是打边炉,生意颇有些红火,摊子上人数不少。
换作平时,这玩意方正一看都不看一眼。
清汤寡水的,也没什么好吃的蘸料。
可此时就不一样了,进城到现在他只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块半的烧饼,也是饿极了。
对这顿火锅还是非常期待!
两人寻了张空桌,往那一坐。
小二立刻板着张脸走了过来,驱赶道:“滚开!滚开!哪来的臭要饭的,到处乱坐。”
赖狗儿脸上闪出一丝惊慌,本能的就要离开。
方正一砰的一下,将银锭拍在桌子上,开口怒骂:
“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叫他妈谁臭要饭的?!”
小二见银锭愣了,随即轻蔑一笑:“呦呵,把棺材本拿出来了?那就吃吧!行,算我有眼无珠。”
方正一面色稍霁,瞥了一眼有些怯懦的赖狗儿,调侃道:“你跟我不是挺横的么?关键时刻就不行了?”
赖狗儿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正一语重心长的道:“狗儿啊,现在咱们有钱了,就要硬气起来!人是有气场的,你总是这么畏畏缩缩的,将来没出息!挺直了腰板别人才能拿你当回事。”
“你瞧,别人的桌上都有茶水,就咱们没有,找他要壶茶,硬气点!”
赖狗儿犹豫着点了两下头,舔舔嘴唇在酝酿了一番说辞,随后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拍桌子:“小二,过来!!!”
小二快步走了过来,没好气的道:“别把桌子拍坏了,想吃啥就直接说!”
见他这个态度,赖狗儿又缩了,语气不由得也软了下来:“那个...没点菜呢..先给我跟我大哥上壶茶水充充饥吧。”
"草,你俩还他妈挺爱干净!”小二闻言,翻了个白眼走了。
方正一:“......”
赖狗儿:“......”
少顷,小二还是拎了一壶茶水过来:“说吧,吃点什么?”
方正一看了一眼摊里挂着的木牌,问道:“锅底要钱么?”
“不要钱。”
“狗儿,你想吃啥,自己点!”
赖狗儿自觉丢人,红着脸扭捏道:“哥,我也没来过,你帮我点吧。”
“行,那咱们先简单吃点,洗完澡第二顿再吃大餐!”方正一豪气道:“小二!来一免费火锅,两盘羊肉,量大点啊别上来就缺斤短两。唔..再来一盘豆腐,拼一盘涮着吃的菜,半斤黄酒。”
“还有吗?”小二问。
“再来一斤手擀面,我们放锅里煮着吃,就这些,去吧。”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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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完菜,拿起茶壶给赖狗儿倒了杯茶。
赖狗儿喝着热茶,咂咂嘴眯起眼道:“哥,我感觉像做梦一样。碰上你不到一天赚了这么多钱,还下馆子了!唉...这新茶真好喝。对了,你在京城听说过大品天仙茶么?”
嗯?方正一眉毛一挑。
大品天仙茶的美名都传到这了么?还以为只在北方流行。
果然营销出奇迹啊!
“听过,怎么了?”
“过年的时候,听说城里最大的酒楼就从京城请来了这种茶,千金难求!光有钱还喝不上,还要有身份!你说那得是啥味儿啊!”赖狗儿一脸艳羡的说道。
方正一啜了一口刚上的茶水,不由得深思起来。
然后伸出手高声叫道:“小二!”
“又他妈干嘛?臭要饭的这么难伺候!”小二艴然(ran)不悦的走了过来。
方正一也不恼,指着茶壶问道:“我问你,这壶里泡的什么茶?”
“土松茶!城外野地里采的,还有问题么?”
“没了,忙你的去吧。”
找小二问询了一番,方正一才敢肯定心里的答案。
这破玩意多少年没喝过,早想不起来了!
“大品天仙茶就是这个味儿,大差不差!”方正一伸手一指茶壶,周围人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感受到周围探视的目光,赖狗儿脸红了,低声道:“哥你小点声,吹牛逼也不用这样吧?”
“吹牛逼?我拿它洗脚都嫌掉价!”方正一一脸得瑟:“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帮你弄个百十来斤的。”
赖狗儿感觉愈发丢人,连连求道:“哥..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
“嘁!”方正一翻了个白眼,问道:“说说吧,吃饱喝足还想干嘛?哥今天就带你一条龙玩个痛快!”
“咱们有那么多钱么?”赖狗儿担忧道
“那你甭管了,我来想办法。”
方正一心里算了一下,二两银子应该干啥都够了。
毕竟不是在京城,自己大手大脚用什么都是最好的。
圈子变了,消费降级,花不了多少钱!
菜品都已经上齐,方正一把整盘羊肉倒了进去,又倒了半盘豆腐。
赖狗儿还在低头认真琢磨,想了一会儿,红着脸,声若蚊呐般的道:“我想去...青楼..”
“大点声!听不见!”
“我想去..青楼!”
这回听清了,方正一先帮赖狗儿夹了一筷子肉,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怎么,以前没去过?”
“我哪里去的起...听说跟女人睡觉比用鲤鱼还快活呢。”见菜涮熟了,赖狗儿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说话有些含混不清。
方正一仰天无语。
艹!古今的变态还真是从来没变过啊!
“鲤鱼不算什么,用拔了牙的蛇才爽。”
赖狗儿大惊失色,嘴里的肉吓落在碗里,惊道:“哥!你玩的够变态的啊!”
“听说,都是听说!哥是体面人,干不出那种事。既然你想去青楼,哥就带你去青楼,不过得等下次了。现在钱不太够。”
“嗯,哥你吃肉!”
“你吃,这玩意我都吃腻了,吃肉上火!”
来晚了,对不住兄弟们,连续熬夜有也撑不住,想调整一下作息……希望这次能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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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泡在池子内浑身酥软,一旁的赖狗儿还在喋喋不休着什么。
不过他全然没有听进去一句话。
累,真的是太累了。
到现在才算是真正缓过来神。
吃了个八分饱,泡在热水中散发着疲劳,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什么叫幸福,这就是幸福了。
方正一眯着眼,靠在水池的边沿上,不停的深呼吸。
太菜了,这些年忽视身体锻炼体力竟变的这么差。
有时间必须好好练一练,再在兄弟们面前这么拖后腿,面子可真挂不住了。
而且媳妇多了也熬不住啊.....
头脑渐渐清醒,耳边赖狗儿的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哥,你笑啥呢?”
方正一嘴角带笑,侧过头看了一眼赖狗儿:“哎,哥累了,这次就算给自己放个假,在鱼定城里好好玩玩。”
鱼定城是个好地方,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
眼下吴王应该已经跑了,海渊城那边也没有大碍。
他确实有些累了,这么些年拖家带口的打拼,想着这个想着那个。
现在就自己一个人,趁着这个机会,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放松放松也挺好。
估计过几天周铁他们应该就能找到自己了。
赖狗儿显然听出了弦外之音,略带失落的道:“哥,你的意思是你还走是么?”
“对,你要是想跟哥走也没问题,遇上了就是缘分,哥带你发财。”
“哦。”
赖狗儿应了一声,低着头不说话。
方正一见状也没多说什么,继续仰躺着。
毕竟俩人才认识没多久,带着他也是简单吃了顿饭。
再说他年纪也不大,哪能轻易就会选择离开从小到大的地方,他想怎么选都由他自己。
又泡了十来分钟,赖狗儿觉得有些闷了。
起身道:“大哥,我给你搓澡。”
方正一点了点头,转身趴在水池边,赖狗儿开始搓。
这一翻身,赖狗儿指着方正一的后背惊奇道:“哥,你背后有字,你以前是不是犯过事儿啊!”
“没文化,那叫精忠报国!”方正一懒洋洋道:“城里最好的酒楼叫什么?咱们一会儿赶第二场。”
“叫玉华楼,那地方可不便宜啊,吃一顿饭听说要好几两银子,我想都不敢想?”
“不敢想?跟哥走没有你不敢想,只有你想不到!”
“嘿嘿,谢谢大哥。”
不多时,方正一搓好了,整个人仿佛褪了一层皮一般,开始神清气爽起来。
赖狗儿给他搓,他自然也得给赖狗儿搓。
方正一边搓边笑:“狗儿啊,你这排面真是大,能让你方哥我搓澡的你还是头一个!”
公主我都没搓过,搓到你一个小乞丐身上了。
赖狗儿只顾着傻笑。
搓着搓着,方正一露出了嫌弃的神情,密密麻麻的“面鱼儿”搓了满地。
整整四面,终于是坚持搓完了,方正一拍了拍他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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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楼前,一大一小二人仰头看着招牌。
小的心情澎湃,激动不已,他还从来没想象过有一天自己到这种地方消费。
大的在纠结,这玉华楼排面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三层小楼,虽然不算太大,但是不失精致,边边角角的装饰都能看出极为考究。
装修忒豪华了点!拿到京城也是一点不逊色。
自己兜里这一两多银子怕是不够,只能点两道菜溜溜缝了.....
没想到我方正一也有怯场的一天。
观望了一会儿,方正一领着赖狗儿往里进。
这一进门口,迎宾的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来:“二位这是替哪家订席啊?”
话音刚落,小二的脸色有些开始不对劲,上下仔仔细细打量起二人。
方正一也察觉到异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从董富那抢的包袱里面装的是家仆家丁穿的服饰,料子跟花色还算不错。
这是被当成家丁了。
自己这边倒还正常,穿着脏靴子,虽然底儿是漏的,有点凉飕飕。
可赖狗儿还穿着草鞋呢,露着几个脚趾头!
小二阅人无数,显然看出了端倪。
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方正一抓起小二手掌啪的拍了一下。
“说的什么话!爷们来吃饭,赏你的!”
说罢,领着赖狗儿就快步往楼上走。
直到两人背影消失,楼下小二才反应过来,看着掌心里圆溜溜的铜板,仰头怒骂道:“艹!一文钱你他妈摆什么阔啊!”
到了楼上,寻了个靠窗的位置。
俩人往那一坐便有小二上来负责点菜。
看见二人这副行头,小二不免愣住了,低声朝方正一问了一句:“哥们,你俩咋混进来的?”
一听这话,赖狗儿的脸又红了。
“少废话!点菜,来一道如意黄鱼羹,一份锦绣八宝鸡,饭免费么?”方正一没搭理小二,看着墙壁上的菜单直接点了两道硬菜。
小二面露不悦:“这两道菜就一两银子呢。”
方正一直接在桌上拍了一两银子,大声道:“爷看着像没钱吗?你是没长耳朵吗?我问你米饭免费不免费。”
“......免费。”
“菜做咸点,再来十碗米饭!”
“呃.....行。”
“算你识相!拿着吧,这是赏钱!”方正一脸不红心不跳的又丢了一文钱。
妈的,穷逼!还是饿死鬼投胎!
小二心里暗骂一句,拿着一文钱走了,赖狗儿红着脸低声道:“哥,要不咱换个地儿吧!两道菜就一两银子,这不是坑钱么?”
“一两算个屁,明天哥带你去搞钱,十两一顿咱们都照吃!”
赖狗儿深深一点头,严肃道:“哥我现在是彻底服你了!”
“服我啥?”方正一乐了。
“没钱还能穷横!我现在真信你在京城有好几套宅子。”
“嘁!”
赖狗儿的目光盯向楼梯口,一副没出息的样子,等着上菜。
忽然方正一转过头扫了一眼流着哈喇子赖狗儿,淡淡道:“狗儿啊,哥拜托你一件事。”
“以后到这种高档的地方来,能不能穿双袜子?别老在那里抠脚丫子!”
“我痒啊..”
“你他妈现在是跟我混的!”
见赖狗儿面露惭愧,方正一啜了一口茶水不再多言。
几分钟后,楼梯口突然传来小二的吆喝声。
“二小姐到~您楼上请!”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方正一侧目看去,见是两个穿着华丽的女子便扭过头继续喝茶。
赖狗儿使劲扒拉着方正一,激动道:“哥,美人!大美人!”
“别一惊一乍的,美女哥见多了,还都是不穿衣服的。”方正一赶紧捅了一下赖狗儿:“别紧盯着人家看!不够给我丢人的!”
赖狗儿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方正一问道:“哎,这俩人你认识么?派头还挺大。”
“不认识,不过长的是真漂亮,哥,青楼里有这么漂亮的么?”
赖狗儿这么一问,方正一不由得侧目再次看去。
两个女子身边围了几个小二,前呼后拥的,有倒茶的有嘘寒问暖的。
其中一个显然是丫鬟,另一个年龄也不大,肤若凝脂巧笑嫣然,头饰也颇为华丽,身外罩着一件葱绿织锦,看起来十分活泼可爱。
“嗯,青楼里还真没这么漂亮的,不过比起你那几个嫂子,差远啦!”
赖狗儿撇了撇嘴,继续看妞儿。
“我说,你特么别看了!丢不丢人呐?那么喜欢,一会儿回去哥给你买二斤鱼解决一下。”
“.......”
方正一气的连连拍桌。
“我不是没见过么...”赖狗儿嗫嚅道。
“呵,两条腿的女人满大街都是,哥以后教你几句情话,良家女子一听都朝你扑过来!”方正一调侃道。
“真的啊!大哥?”
“那当然了。”
回想起凝心跟妙菡,方正一会心一笑。
当初要不是自己骚话多,人家哪能看上自己呢?
“客官!您的菜齐了,如意黄鱼羹,锦绣八宝鸡,外加十碗米饭,赏钱一文!”小二放下饭菜,扯着脖子高声道。
方正一眉头一皱:“你他娘的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小二一撇嘴。
还能干什么?臊臊你们这两个穷酸!
没钱还敢来玉华楼摆谱?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果然,经他这一喊,周围好奇的目光全朝向方正一二人聚来。
点俩菜能要十碗米饭的主儿,实在是有些少见,更别提是在这种顶级酒楼。
楚幼仪美眸一动,目光瞟到了方正一这边。
“咦?新竹,我看这两个人怎么感觉有点怪呢?”
一旁的小丫鬟也仔细观察了方正一两眼。
忽然展颜一笑,凑到楚幼仪身旁低声道:“二小姐,这两个人应该是咱们家的下人,还穿着家里的衣服呢。”
“嗯?那我怎么没见过?”
“应该是今年年后新招来的吧,董管家不是今年又招了几个家丁么?”
“嗯,那没错了,这两个人怎么能到这吃饭,看起来傻乎乎的。”楚幼仪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方正一跟赖狗儿。
“能进咱们楚家,应该是高兴,想出来奢侈一把吧。”新竹答道。
“嗯,点菜吧,还是老样子。”
此时,赖狗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围的目光盯的方正一异常不爽。
这个狗日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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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不通达了!
下一秒,趁小二还没走,方正一一把扯出他的袖子,凶狠道:“你奶奶的!老子的一文钱呢?不赏了!给我掏出来!”
小二满脸惊恐,来不及反应,方正一的手已经伸到了胸口,猛的掏了一把。
“滚!”
小二忙不迭的跑了。
方正一缓缓松开手,十多枚铜钱噼里啪啦的落在了桌子上。
“噗!”不远处的楚幼仪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新竹连忙上去帮她擦拭,楚幼仪盯着方正一,捂着嘴双肩不住的耸动着。
“这...这..这个人太有意思啦!”
赖狗儿显然也看到新竹他们在嘲笑自己,不由得感觉异常尴尬。
食欲也没有了。
方正一暼了新竹那边一眼,又看看赖狗儿。
少年人的心性他自然了解,无非就是怕在美女面前落了面子么。
赖狗儿做了这么多年乞丐居然脸皮还这么薄,着实让他失望!
方正一平淡道:“狗儿啊!其实女人就那回事!比鱼差远了,找了女人你还得花钱,养家,说不定还要跟她吵架。”
“鱼呢?那就好太多了!滑溜溜的手感,不吵不闹,鱼食都省了。想找多少找多少,跟它过腻了你还可以吃它的肉。来,吃鱼!”
说罢,方正一盛了一碗羹给他推了过去,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这羹一入口,方正一顿时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穷的时候什么都吃,有钱之后这吃食可从来没差过!
住的,穿的,用的他都不怎么在意,唯独这一方面相比别的讲究不少。
鱼羹他在京城也经常吃,眼下这碗羹一入口便觉得不对。
“小二!把你们堂头叫来!”
方正一高声喊了一嗓子,不多时堂头急匆匆的跑来,脸上略带怒意的道:“二位客官有什么问题么?”
“你这鱼羹,不行!给我退了重做。”方正一淡淡道。
堂头一听这话气笑了:“我说您不是来开玩笑的吧,我们玉华楼满城闻名,还没有几个人不满意,您吃过么?”
方正一抬眸看了一眼堂头:“不认没关系,把你们掌灶的师傅叫来。”
堂头冷笑道:“想见师傅,不可能!您要是再继续闹事,我可报官了!”
“呵呵,多新鲜。这就是玉华楼的待客之道?你要是报官,明天我保证满城的人都知道你们玉华楼的蛮横做派。去吧,别在这跟我耍嘴皮子。”方正一端着茶盏,不紧不慢的道。
堂头心里一惊。
这做派...不像一般人啊。
“行!您等着,不过您要是挑不出来理,那别怪我们不客气!”
听见争吵声,另一桌的楚幼仪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方正一这边。
“新竹,咱们也点了鱼羹了吧。”
“点了。”新竹道。
“呵呵,有意思!”
“算了哥...算了吧,我吃着很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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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儿,你给我记住!这世界没有花钱的不是,委屈谁也委屈了自己,咱们不欺负人也不能让人欺负了,要的就是个公平!玉华楼这么大个酒楼,菜做的不好,那就得退!”方正一语重心长道。
没多大功夫,一个膘肥体壮的人影从楼下走了上来。
跟着堂头站定在了方正一眼前。
掌灶师傅满脸横肉,打量了一眼方正一,见他穿的不怎么样,凶狠道:“你说我做的菜有问题?你要不说出个一二三四五,今个儿这菜钱你得付双倍!”
“你就是掌勺的厨子?好极了!那我要说出个一二三四五,你们给我五两银子怎么样?”方正一轻蔑一笑。
“行!我替他应下了!”堂头抢先开口道。
一旁的掌灶师傅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方正一笑着端起碗,舀了一勺鱼肉道:“你看这鱼肉,颜色不够洁白,肉质易散,显然是不新鲜,放的时间长了。”
“还有做羹用的蛋清,起码放了两个时辰吧,也是不新鲜!”
“鱼没过油,上锅直接蒸的,一股子土腥味?这么大味儿,你们尝不出来?”
“蒸的火头太大,盐你放早了,鱼肉都老了!”
“最后,我让你们做咸一点,你们也没给多放盐啊!十碗白饭,让我俩干噎下去?!”
全中!?
掌灶师傅大吃一惊,脸色不由得缓和了下来。
低声道:“对不住啊,今天我算碰上真正的吃主了,我这就给您重做去!”
“嗯,去吧。”方正一摆摆手。
“哥,五两银子!五两银子!”赖狗儿兴奋的连声提醒。
“算啦!开个玩笑你还当真的,穷鬼的银子有什么好赚的,先吃鸡”方正一满不在乎的道。
另一桌。
“二小姐,您的鱼羹做好了。”
小二将鱼羹放至楚幼仪的眼前,她忙不迭的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顿时一双美眸中流露出惊讶的光彩。
“还真是!没过油,有一点土腥味....一个家丁竟然比本小姐嘴还刁!”
“新竹你去.....”
虽然没加更,但是加量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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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方正一淡然的表情,心里不免有些打鼓。
不服高人有罪啊,眼前这位爷虽然穿的朴素,但是气质神态就不一般。
在酒楼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各种奇奇怪怪的情况也不是没见过。
这种怪人,能不得罪最好不得罪!
“二位贵客,您的如意黄鱼羹给您重做了,额外再送您两道小炒,您多品评品评。”
方正一点点头,舀了一勺羹浅尝了一口。
“嗯,这回就对了,十分给个八分吧,火候还稍差点。”
“说实话就那样吧,鱼定城我看也点不出什么像样的吃食。”
堂头陪着笑:“您说的是!您满意就好,那您慢用,我就不多打扰了。”
赖狗儿见堂头离去的背影,一脸钦佩道:“哥,还是你行啊!他态度怎么突然变这么好了。”
方正一笑道:“你都说玉华楼是鱼定城最好的酒楼了,好自然不能只好在吃上,服务也得重要。”
“还有你,不要到哪都怯场,人有实力别人才会尊重你,没本事,哪怕装也要装出个样子,装的时间长了你的本事也就装出来了,要保持淡定!吃吧。”
赖狗儿兴奋的点点头,埋头开吃起来。
方正一也不紧不慢的喝着鱼羹。
第一顿狼吞虎咽,没吃出个什么滋味,第二顿自然要讲究一些。
吃到一半,小二一脸讨好的忽然出现。
走到方正一身旁,道:“这位贵客,今天您在本店吃的所有东西都由二小姐请了。”
“二小姐?”方正一侧目过去,见楚幼仪正对着自己笑,不由得眉头一皱。
“哥,有人请咱们吃饭,还有这种好事啊!”赖狗儿又露出一副猪哥儿相。
“告诉那位二小姐,这餐饭我们自己吃。你给那桌再上点吃的,算是我多谢她的美意了!”方正一摆手轰走了小二。
赖狗儿呆滞道:“哥,有人请你为啥不吃啊?”
“吃吃吃!你是猪脑子啊!来路不明的美女请你吃饭,她图啥?图你不洗澡,图你爱抠脚?!肯定有毛病啊,漂亮女人最会骗人,别接这种茬,万一哪天腰子被割了都说不定!”
“哥你被人骗过啊?”赖狗儿问。
方正一呵呵一笑:“骗?只有哥骗别人的份,而且只骗漂亮女人!”
两人边吃边谈,楚幼仪好奇的打量着二人。
此时小二端着一碗米饭,放到了楚幼仪眼前。
楚幼仪眨巴了两下眼睛问道:“已经上过米饭了,怎么又上一碗?”
小二有些尴尬的解释道:“二小姐,那两位说不用您请,这碗饭是那位送的,说谢谢您的一片好意。”
“噗!”新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楚幼仪疑惑的朝她看去。
新竹捂着嘴轻笑:“小姐,这米饭是免费的,他俩没钱还在那充大头呢!”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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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你去告诉他们,不用担心,他们今天吃的所有东西全挂在我的账上,让他们随便点。”
小二眼里闪过一丝羡慕,随即又跑到方正一那桌转述。
赖狗儿听完,惊道:“哥,你说那两个小娘子不会看上咱俩了吧。”
方正一朝楚幼仪看去,眼里满是疑惑,迟疑道:“有可能!你看她还对我笑呢!”
小二顿时面露鄙夷之色。
艹!两个下人,哪来这么大自信啊?真下头!
看着楚幼仪对自己露出两排小白牙,方正一身子扭向她拱了拱手,高声道:“多谢小姐美意啦,不过我们萍水相逢,吃了多了怕您饭钱没带够,也免得破费。”
楚幼仪一听这话,笑容更灿烂了。
“新竹,这两个呆头呆脑还怕咱们付不起饭钱!哈哈。”
新竹对着方正一道:“吃吧!我们小姐请你们吃饭是看得起你们,随便点,尽管吃!花多少钱都行!”
赖狗儿扯了扯方正一的袖子,低声道:“哥,我怀疑她可能真看上你了。”
"别傻了,春天还没来呢!狗儿,你想吃点好的么?”
“想吃。”
“好,正好有人请,今天咱们钱还不够,那就趁这个机会吃个到位!”方正一嘿嘿一笑。
“哥,你不怕有事啊?”
“怕个卵!你哥我还没怕过事儿!而且人家这么热情,再拒绝就不礼貌了。”方正一大袖一挥:“小二,点菜!”
“先来点开胃的...我要四干果,四鲜果,两咸酸,四蜜饯。”
小二纳闷道:“现在哪有鲜果?没有!干果蜜饯要什么?”
“那鲜果就不要了,干果要荔枝,桂圆,蒸枣,银杏...咸酸要砌香樱桃,姜丝梅...”
“再来八道下酒菜,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姜醋金银蹄子。”
“再要十八道菜,三道点心....一坛女儿红,年份挑好点的,就这些。”
“咣当!”楚幼仪手里的茶杯砸在了桌上,脸色有些发白。
“新..新竹他点了几道菜?”
“....三十多道吧。”新竹咽了口唾沫。
心道,好家伙,今天算碰上不要脸的了!真是一点不客气啊!
"二小姐,一共十九两七钱四分..给您记十九两七钱,您看成么?”
小半个月饭钱花出去了?
楚幼仪脸色有些苍白,挥手赶走了小二。
“新竹,我后悔了...这两个家伙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没关系小姐,等他们吃完了带他们回家,记在他们身上就行了”
一听这话,楚幼仪旋即又笑了:“也好!回去吓唬吓唬这两个家伙,顶着楚家的名头还这么嚣张,让他们长长记性!”
点了这么多菜,就连赖狗儿也觉得格外过分。
忍不住提醒道:“哥,点这么多吃的完么?再说别人请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算哥借的,以后十倍把钱补给她。”
方正一舔了舔嘴唇,有些期待一会儿要上的满桌子菜。
之所以点这么多也没别的意思。
吃不了打包带走呗!天冷菜也放得住。
后续几天的饭辙有了,自己也懒得再废脑细胞出去搞钱。
流落到鱼定城是准备度假的,不是来赚钱的!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逝去,十多名传菜的小二开始轮番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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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狗儿也不绷着了。
长这么大哪吃过这种顶级的东西啊!今天算是跟大哥开胃了!
甩开腮帮子猛干!
像是要把之前十七年的亏空补上!
相比之下,方正一则斯文了许多,一盘尝两口,不过速度也不慢。
楚幼仪看的目瞪口呆。
“饿死鬼投胎啊...还以为是什么见过世面的,怎么跟八辈子没吃过饭的乞丐一样?董管家是怎么招的人?”
新竹看着两人旋饭,旋到飞起,不由得有些馋了。
喃喃道:“这么能吃,力气小不了,干活儿肯定麻利!”
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两人才吃到心满意足。
方正一剔牙,道:“嗯!还算有那么点滋味...打包!”
装逼...一旁的小二暗搓搓的又鄙视了一番。
待打包完毕,见楚幼仪跟新竹还微张着小嘴盯着自己这边,方正一不由得笑了拱了拱手道:“多谢小姐请客啦!有机会这顿饭我会请回来!告辞!”
楚幼仪忙使了个眼色,新竹快步上前,问道:“你们准备去哪?”
"回家呗,还能去哪?”
来了,来了!
方正一眯起眼,心里不禁开始警惕起来。
这两个小娘们果然没憋好屁!
“你们家住哪里?”
“江湖!”
“.......”
这一句给新竹整不会了,下一句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赖狗儿倒是心驰神往起来。
到底是大哥!睡大街都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这样的境界我还差的远啊!
见俩人也没个正形,新竹面色一板:“别耍贫嘴了!你们两个连二小姐都不认识,还敢在她面前无礼,是不是想被逐出楚家?”
“你胡...”赖狗儿刚要开口,一把被方正一捂住嘴巴。
方正一的目光又投向了楚幼仪。
楚家...不会是董富说的那个楚家吧。
自己这是被当成楚家的家丁了?可是这衣服只是寻常的家丁服,到处都见得到。
这都能看出来?
方正一疑惑的看向新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楚家的家丁?”
“废话!你们的衣服料子,还有领口的样式只有楚家才有,董管家没跟你们说么?”
“......多谢二小姐赐饭!!小人有眼无珠,见过楚二小姐!!”方正一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
满堂的食客都侧目过来。
楚幼仪俏脸一僵。
这家伙喊这么大声,一层楼的人都知道我请他吃饭,回去还怎么赖到他身上?
新竹也被吓了一跳,惊道:“你喊什么?”
方正一心头冷笑。
喊什么?看你这兴师问罪的态度,我要不喊,饭钱怕是赖到我身上!
“我第一次见二小姐,实在太激动了!二小姐人美心善,还能请我吃饭,小的感动不已!呃...姑娘,你怎么称呼?”
新竹面色一冷:“新竹。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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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姑娘好,我叫方唐镜,他叫赖福。”
“嗯...收拾东西,跟我们打道回府!”
说罢,新竹返回跟楚幼仪耳语一番,两人转身下楼。
方正一跟赖狗儿面面相觑。
赖狗儿问:“哥,啥情况?”
“你那衣服是我抢来的,他把咱俩当家丁了,好像还是新招进来的那种....”
“抢来的....哥,不是说好了要饭么?”赖狗儿面露难色。
看来大哥是真的犯过事儿,难怪身后被刺字了!
“是要饭,只不过哥性子急了一点罢了。”
“那现在咋办?”
“咋办?”方正一眼珠一转:“不用怕,这都是哥规划好的,给你找的工作,你就去楚家当家丁,以后也不用在外面要饭了!”
“那个管家不认识咱俩,你放心,到那一切听我安排!有什么事哥给你趟平了!”
楚家的家丁...待遇很丰厚,楚家大小姐人美心善,吃饭肯定不愁了!
大哥这装逼的本事一流,肯定也不会露馅!
想着想着,赖狗儿呼吸逐渐粗重起来:“哥!我听你安排!”
京城,夜。
暖阁烧的格外燥热,时间长了甚至额头开始微微见汗。
景帝还在埋头伏案,时不时发出两声轻咳。
却在此时,郭天养带人走了进来,恭敬道:“陛下,该换药了。”
“嗯。”
景帝缓缓起身,脚步虚浮的向前走了两步,展开双臂。
郭天养熟练的上前帮其宽衣,三两下上衣尽除。
一股难闻的气味从景帝肩膀的伤患处散出。
御医赶忙上前帮其清理患处的创口,换上新药。
他看了一眼伤口,不禁浑身一震,嗓子有些发紧。
随即又端来一碗药汤:“请陛下用药!”
药已经是郭天养提前试过的。
景帝一口饮尽,眉头微蹙,显然这药不是一般的苦。
“嗯,出去吧。”
送走御医离开,郭天养忙不迭的跑回暖阁内,嘘寒问暖道:“陛下,您龙体如何了?”
景帝摇摇头:“不知怎的,总感觉一日不如一日。”
“创口怎能到现在还未愈合,反而有些化脓了,真是怪哉。”
“难不成是因为暖阁太热了,朕总觉得疲倦的很,要不换个凉快点的地方?”
“陛下,不行啊!您现在身子虚,就应该在暖阁内休息,万一感染了风寒岂不是更伤龙体?这样奴婢让人再去把火烧旺一点,您发发汗说不定就好了呢?”郭天养苦口婆心道
景帝重新坐下,拿起奏折又感觉头脑有些纷乱便丢在一旁。
“说的什么胡话!外伤还用发汗,朕都快热死了!方正一那边如何了?可有回信?”
“奴婢早已命人送了八百里加急,想来这两日应该就快有回信了吧。”郭天养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景帝的肩膀。
景帝这般虚弱的时候他极少见到,心里总隐隐有种不妙。
“消息到了,尽快呈给朕。老四贼子野心,想掳走方卿,朕心里担忧的很。”
“对了,明日不上朝。太子来问安也不要让他见了,免得看了..咳..担心。”
“朕...朕就休息一日....”
“奴婢马上派人下去通报,陛下,陛下?!”郭天养愣神的功夫,景帝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眼底不禁流露出一丝心疼。
想当年陛下年轻时多么龙精虎猛,挨了刀子也没虚成这样。
如今只是被匕首扎了一下反倒虚弱至此,常年不断的早朝真是让他累极了。
郭天养忙不迭上前将景帝撑起来,平放到了榻上。
放好后朝宫女吩咐道:“快!拿两床被子,别让陛下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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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偶尔醒来,见皇帝无恙才堪堪松了一口气,继续休息起来。
阳光射进暖阁,郭天养坐在椅子上,缓缓睁开眼。
屋子里太热,这一觉虽然没盖被也是睡出了一身汗。
松了松领子,揉了两下脖子,郭天养本能的看向景帝。
见他睡的安稳,心下稍安。
看看外面,已经过了早朝的时辰,不由得又犯起愁来。
多少年没停过早朝了,他已经记不清了。
停这一日,群臣不知有多少人在私下议论。
前几日已经有人看出了陛下身体不适,万一传出风言风语该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心里又生出两分害怕。
左右看看,见没人直视这边。
郭天养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探到了景帝额头。
这一探不要紧,手指与额头相接触的瞬间。
郭天养的脸色陡然变的惨白,下一秒便惊叫起来:“毛全!毛全!快去叫御医来,快去!”
烫...景帝额头异常的烫,显然已经是高烧了!
高烧是会死人的!而且在大景的死亡率并不低。
郭天养显然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开始一声声呼唤着景帝:“陛下!醒醒!不能睡了!上朝了!!”
上朝?
景帝模模糊糊听到了有人喊自己上朝。
努力挣扎着的抬起了眼皮..旋即又闭上了。
郭天养见此状况,心里狠狠的被揪了一把!
对着宫女便怒吼道:“快!!快!再给我拿两床被子!”
“陛下,你精神精神,发发汗就好了!汗发出来就好了!”
当御医匆忙赶到,景帝身上已经整整盖了四床被子!
胡太医见状大惊!
当即嚎道:“哎呀!郭公公!盖这么多被,好人也被捂死了!快拿走拿走!”
郭天养满脸怒火,尖声道:“陛下这是发了高烧,必须捂住发汗,咱家从小到大发了多少次烧了,不比你懂?”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给陛下诊病啊!!”
狗太医!老子不比你懂!?
陛下让你治了多少天了?一点点小伤,越治越严重!
“那...那我诊什么啊!先把被拿开,我要看看陛下的患处!”胡太医也急了。
这他妈的...现在两头为难,盖着这么厚的被,气都喘不过来个屁的了!
“把脉!快把脉!”郭天养连声提醒。
“把...把..把脉?”胡太医已经被他催的蒙圈了,有些不知所措。
郭天养气的一把抓起景帝的腕子,道:“就这样把!你他娘的是干什么吃的!”
“没..没这么看病的呀!郭公公,你快让开,把被子掀开!”
“不行!掀开寒气就进去了,汗还没发出来,你到底懂不懂?”
“.........”
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
好在胡太医专业素养过硬,上去坚持要掀景帝的被子。
“热....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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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闭着眼,嘴里模模糊糊的飘出几个字。
郭天养忙不迭的趴到他身前,不断安慰道:“陛下,汗发出来就好,出汗就好了,再忍一忍。”
“公公,你掀开一角,让我看看陛下的患处,我好给他换药!”
胡太医忍不住怒道。
真是服了这个死太监,在这胡搞乱搞。
郭天养也是慌了神,听说要换药,赶忙又要掀被子。
刚一伸手,门外有人通报道:“太子到!!!”
郭天养心里一颤,指着胡太医:“你..你先给陛下看,我去见太子殿下。”
一路快跑到门外,门口的侍卫还在拦着太子。
李元照叉着腰,怒骂道:“你们两个狗东西还不让开!”
“殿下..殿下啊...”郭天养赶紧跑到李元照面前,满头大汗的道:“殿下,陛下公事繁忙,没时间见您,您快请回吧。”
李元照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笑道:“胡说八道!”
“父皇什么时候因为公事繁忙说不见我了?我前几日早朝见他便不对劲,嘴唇发白走路无力,今日干脆连早朝都没有了!是不是父皇身体出了问题?快让我进去看看!”
“不是...不是啊!殿下,陛下他累了,正睡觉呢!”
郭天养心里叫苦不迭,真是知父莫若子...早朝一停实在太过异常了,就连太子这种大大咧咧的人都发现了端倪。
“滚开!”
李元照猛地推开了郭天养,径直朝暖阁内走去。
进入其中,顿时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热死了!宫里的炭不要钱吗?!”李元照骂了一句,继续往里走。
直到看见卧病在床的景帝顿时大惊失色!
赶忙扑过去:“父皇!父皇!你怎么了?”
“太子莫急!老臣正在给陛下诊病呢,陛下现在是发了高烧。”胡太医提醒道。
李元照显然被景帝的现况惊吓到了,面色惨白,心脏狂跳。
“热...热啊....”景帝又开始发出微弱的声音。
李元照目光一转,看见了四床被子,顿时血丝涌上了眼球!
父皇都快热死了!还盖这么多被?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的把被子扯了下去,蹬在榻上“哐”的一脚踹碎了窗子!
冷风嗖嗖的灌了进来.....
随后急切的趴在景帝身边:“父皇!还热吗?”
“好多了.....”冷空气一灌进来,景帝顿时精神了两分,抬起眼皮小声道。
此时郭天养跟胡太医如坠冰窟!
胡太医已经是欲哭无泪了。
没有这么玩的啊...我才是郎中啊....
两人手忙脚乱的开始捡起地上的被子就往景帝身上盖。
郭天养边盖还边道:“哎呀!发汗啊!殿下,陛下发烧了要发汗!”
“发个屁!这屋子这么热,人都给你捂死了!你要弑君吗!”李元照气到满脸通红,一把又掀翻了刚盖好的被子。
“先让父皇透透气,再给他盖被。胡太医!赶快诊病!”
胡太医赶忙掀开景帝的上衣。
随即又掀开覆盖在上面的药布。
这一看顿时面如土色,哆哆嗦嗦道:“肿疡....伤口恶化了..这是肿疡生了,一夜之间怎么能变成这样啊?”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肿疡,在这个时代毫无疑问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绝症!
也有称其为金疮。
三国时期周瑜便是死于金疮迸裂,纵然有着当时时代最高的医术,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这本质上其实就外伤导致的某种严重的伤口感染,发炎。
这肿疡其实是原本含脓而未破溃的肿块。
昨夜景帝伤口胡太医昨夜也见了,虽然严重但是感觉还可控。
当时虽然有些心惊,但是挤破了脓水重新换药之后也并未多想。
怎么一夜过去,竟然莫名的又生了肿疡?
胡太医此时是面如金纸,慌乱了心神,只是不断的帮景帝清理着伤口的其他地方。
李元照跟郭天养也是满面煞白。
肿疡代表的什么,二人心里都清楚。
朝中武将死于此症的并不在少数!
“父皇...父皇....”李元照已经陷入了巨大恐惧,泪水涟涟,无助的趴伏在景帝身边,一声声呼唤着。
郭天养也只顾着站在一旁擦眼泪。
冷风还在不断的灌入暖阁内,景帝的胸膛开始起伏不定。
没过多久,景帝缓缓睁开眼:“水..给朕拿水来!”
郭天养一见此景,顿时反应过来,赶忙跑过去给景帝倒水。
李元照也镇定了两分,满面忧虑道:“父皇,你感觉如何了?”
“是...哪个混账给朕..给朕..盖的被!”冷空气使得景帝头脑越发清醒起来。
原本伤势还没病重到那个程度,哪成想捂了一宿,人差点没捂过去!
夜里,他迷迷糊糊感觉身上压了一座山一般,肩膀也是不断传来疼痛。
可是这眼皮也是极为无力,无论怎么努力竟都睁不开!
此刻他负担尽去,头脑清醒,只感觉有一股火憋在心里。
李元照闻言,恨恨的朝郭天养看去。
郭天养正端着一杯茶水过来,一听这话,立马惊恐万分的跪倒在地上。
哭诉道:“陛下!您发了高烧,奴婢才给您加了两床被子,这高烧只要发了汗就好了啊!”
景帝喘了两口,无力的摆手道:“知道了,赶紧...给朕把水拿来。”
郭天养赶紧奉上茶水。
一碗茶水下肚,景帝更精神了两分。
侧过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伤口,一时陷入无言。
李元照还在哆哆嗦嗦的道:“父皇,换药了...换完药就没事了,你怎么不早跟儿臣说...”
景帝笑了笑,虚弱道:“区区轻伤...没想到能演变至此..”
“朕年轻时常在军伍..不少军中老卒只是偶有轻伤,便轻易殒命。”
“那时朕还不知世事艰难..咳..还嘲笑过那些老卒,如今..倒也落得这般地步。”
“太子..要引以为戒,咳!咳!。”
“胡太医!你看的怎么样了!”李元照没想到景帝到这个时候还想着教育自己,再次泪如雨下。
胡太医哆哆嗦嗦道:“陛下勿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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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真是全然没有一点底。
被他治死的武将并不在少数啊!
现在脑中只是疯狂回想着祖上留下来的方子!
要说御医的医术有多么差是不可能的,但要说精湛,也未必精湛到哪里去。
宫中御医是世代传承下来的,到了他这代只能循规蹈矩的给人治病。
一切都按照祖上的方子来用药,也不敢多变通,毕竟是祖上已经认证有效的东西,哪里能轻易篡改。
如此下来,由于宫中的病例不够,寻常的小病小灾自然不在话下,碰上疑难杂症反而不如民间经常给人医病的名医。
“先让陛下休息,不要多打扰了,殿下我们出去吧。”
说罢,胡太医在伤患出换了一些外敷的新药,便起身向外走。
李元照看了一眼景帝,轻声道:“父皇,我一会儿就回来。”
随即跟着胡太医走出门外..
到了门外,李元照脸色立即大变!一把扯住了胡太医的领子,大怒道:“你这庸医!治不好本宫的妹妹,到现在竟然还敢害父皇!”
胡太医被他这么一揪,眼泪都快下来了,忙道:“殿下!殿下!不是老臣不行,实在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快说!父皇现在状况到底如何了?”
胡太医,面露惊恐,磕磕绊绊道:“肿疡已生...如果再严重下去,恐怕毒邪入体....无药可医..老臣回去想办法!回去想办法!”
李元照骤然松开了手,声音颤抖道:“竟然..这样严重,有什么办法?”
“老臣祖上肯定有办法!老臣回去就查,查好了立即给陛下熬药!”
说罢,胡太医一溜烟的跑了,留下站在原地一脸失落的李元照。
此时,郭天养也从暖阁内走出,还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殿下,陛下要见您...您去一趟吧。”
“哦..好。”
李元照木然的返回屋内,景帝已经斜靠在了榻上,对他招了招手。
“朕没事,你不用太过担忧。”
“父皇...这伤是何时留下的,你为何早没告诉我!”
“老四派人暗杀朕,原本是怕你担心。而且区区小伤,哪成想恶化成这样。不过现在朕好了不少..你不必多心。为人君者,最重要的是沉稳淡定,遇事不慌。你这样慌张,朕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你。”景帝有气无力的说着话。
李元照的眼圈又红了,跪伏在他身侧:“我不要江山,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父皇无事...”
景帝闻言浑身颤了一下,动容道:“别说这种没出息的话,天下人都是你的子民,人都有一死,更何况朕还没死呢!”
“你听朕说,明日开始你代朕上朝...不可耽误了,记住了吗?”
“我不去!我要在这!”李元照断然拒绝。
“放肆!你这是抗旨!”
“抗旨又怎么样?”
“咳....咳咳!咳!”景帝面色通红,急道:“你..这逆子想气死朕?”
“等你病养好了,要上你自己去上,反正我不去!”李元照满脸倔强的盯着景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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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伸出手就要打向李元照,结果半路被李元照一把按下!
“一两天不上朝又没什么!等父皇养好了病,让我干什么我去干什么。”
景帝无力的挣开了李元照的手,侧过头看向窗外。
“朕的身体,朕知道,这肿疡算不得什么。”
“那你站起来走两步。”
“.......”
景帝痛苦的闭上眼。
畜牲!这个畜牲!今天非要被他气死不可!
“好...好好!你不去就不去,移驾御书房,郭伴伴!”
郭天养忙不迭的跑过来:“陛下,您就在此处休息吧...一会儿再盖上点被子发汗,不要轻易移动了。”
景帝盯着郭天养竟然胸中凭空生出一股力量,中气十足的吼道:“住口!朕差点被你捂死!发个屁的汗!这里太热!朕要去御书房休息!”
“是...是...”郭天养满头冷汗,快速小跑出去寻人。
“父皇...郭公公说的有理,您还是在此处休息吧,我让人把火烧的小一些去。”李元照小声道。
景帝摆了摆手:“不,去御书房,你批阅奏章,朕要亲自看着你批...有不懂的地方,朕来教你..”
“父皇....”
温度降了,景帝的精神也愈发好转,能勉强起身,但是头重脚轻。
坐着轿子一路赶到御书房,御书房作为皇帝私人之所,配置自然齐全
李元照搀扶着他躺在房中的小榻上。
景帝伸手一指御案前,道:“咳..咳..把椅子搬过来,还有后面的奏章一并拿来..咳,你就在朕眼前看,不懂的随时问。”
郭天养赶忙将那些东西搬了过来。
“其余..人都出去!朕要跟太子,单独相处。”
房中只余下了父子二人,景帝经这么一折腾,感觉眼皮又有些无力,强打着精神说道。
“这些奏折,都是历年大臣上奏...极有价值的奏表,你..一定要用心,看..吧。”
见他这虚弱的模样,李元照一阵阵的揪心,哪里还有心情看的进去。
不过见父皇盯着自己,他也只好拿起奏章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看起来极认真,但是心思早已乱了个彻底。
约莫十来分钟,将奏章读了一遍,他低头看向景帝。
景帝竟然再次睡了过去!
“父皇..父皇?”李元照轻轻推了推他。
见他没有反应心中顿时大惊!赶忙将手指伸到了景帝鼻端,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深深看了一眼景帝,李元照丢下奏章,径直走出门外。
郭天养还站在门口守着,一见李元照出门,当即问道:“殿下,陛下如何了?”
李元照抽了抽鼻子:“睡了,你看好父皇,别让他着凉了,本宫要去太医院,备马!”
一路疾驰到了太医院,李元照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
院内,数名太医正拿着书满地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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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照看准了胡太医,一把上去揪住了他的胡子,怒道:“庸医!查没查到办法!”
“哎呦!!疼!殿下,别急,你别急!快了,我们都在查呢。”
“父皇又睡着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我!”李元照站在屋中怒吼。
其余几名太医顿时战战兢兢,瑟缩在一旁不敢多嘴。
谁敢说话啊!这么重的急病,谁敢保证不出问题啊!
见无人回答自己,李元照最终还是瞪向了胡太医。
胡太医无奈,紧张道:“...这..老臣倒是查到了一个办法,不过实在是不敢用啊!”
“快说!”
“古籍上有一个方子..或许对金疮有奇效..但是里面要用到大量的附子。”
“老臣没过用附子治外伤,附子有大毒...这以毒攻毒或许有用,但是老臣真的是没用过。”
“而且陛下这个情况老臣也是闻所未闻,从见过有病情有恶化如此之快的呀!”
“等一下!”李元照忙道。
以毒攻毒..以毒攻毒?!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穿过李元照的脑海。
青霉素...外伤,桃源县不正在实验吗?!!
“殿下您想起什么了?”胡太医见他呆立在原地,忍不住问道。
这一问惊醒了李元照:“你们先不要给父皇用药!等本宫回来再说!”
说罢,又风风火火的闯出了太医院,骑马狂奔....
桃源县,病房内。
两名白大褂对着眼前一脸生无可恋的俘虏正指指点点。
“前两次治疗效果不错,再验证一轮咱们就能去报功了。兄弟,再来一刀吧,忍一忍。”
“杀了我吧...让我死!”俘虏的眼珠间或一轮。
这些日子他感觉把这辈子的苦都吃完了!
原以为是什么人道的地方,当了俘虏还给自己治伤,还给自己吃肉。
结果他妈的伤口成天被人捂着,病情一天比一天重,还反复高烧,弄的人不人鬼不鬼!
折腾了一通,治好了又他妈挨了一刀,接着来第二轮!
四肢被捆在床上,想咬舌自尽,但是隔壁床提前试过了..没成功。
或许这就是地狱吧。
这样的日子...累了!还是死了吧,真下地狱还能轻松些。
“兄弟...”
“谁是你兄弟!别在这乱叫!让我死!”俘虏躺在床上怒吼起来。
“哎!别不知好歹,也就是你们运气好被我们藏起来,没有被拉到京城大牢,否则早死了。”
“我们已经非常人道了,顿顿有肉你还挑啥,试完了这一轮就都结束啦,以后给你个新身份重新做人。”白大褂耐心解释道:“你知不知道给你用的药有多贵,能救多少人的性命?为科学献身是件光荣的事,偷着乐吧!”
“你他妈别拿我献啊!!”俘虏一听这话又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少废话,我们这里都是讲规矩的地方,一定要尊重志愿者的意愿才能用药,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试药吗?”
“装模作样有意思吗?我他妈不愿意!he~tui!”俘虏一口痰吐到了白大褂身上。
白大褂看了一眼身上的痰,转头对身边人道:“王哥,他说愿意。”
“麻醉!”
“咚!”一声闷响,俘虏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被打晕的俘虏很快被剥光放在了床上。
白大褂面露忧色道:“王哥,要不差不多得了吧,万一被小桃姐跟老爷知道,咱们不得被罚死?”
“老爷不在县里,小桃又不怎么来咱们这,我努力了这么久必须看见成果!谁来都不行!这是最后一次,验证三遍怎么都该稳了,再说这标准也是老爷要求的。”王哥盯着俘虏的屁股,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那这次砍哪?”
“胳膊,腿都试过了,这次砍屁股。”王哥说着从腰后掏出一支小刀,又狠又快的在俘虏屁股上豁开一道大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隔壁床看见这凶残的一幕猛然挣扎起来,哀嚎道:“我要进京!!我造反了!!你们私藏死刑犯!!这是犯罪!!我要报官!!!”
“下一个就是你。”
王哥阴冷的目光朝他看去。
俘虏身子一颤,立即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绝对不能惹他,满屋子白大褂就属他最变态!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
坏事儿都是他指使干的!
“王哥,你把他屁股喇了,拉屎怎么办,咱们不得伺候着吗?”白大褂问道
“......你怎么不早说?”
“算了就这样吧,先止血,把上次存的那罐脓水给他撒上,再多给他盖两层被子,别着凉。”
说完,王哥走到一旁拿起纸笔开始面无表情的记录起来。
看神态,像极了科学怪人....
正在记录间,病房的门猛地被人推开!
小桃领着李元照从门口走了进来。
王哥抬头看去,眼里闪出一丝慌乱。
“小桃姐,你怎么来了?”
小桃原本还想开口说话,但是看见满屋子的陌生病人,眼神骤然变了!
冷声道:“这些人都是哪来的?”
“........”王哥垂着头默然不语。
一旁的白大褂赶忙解释道:“这都是别的地方征来的志愿者!”
“我们是死刑犯啊!!!”一屋子“志愿者”见疑似救星出现赶忙齐齐吼了起来。
小桃脸色愈发难看,刚要说些什么,李元照从身后走出。
“这里有没有青霉素?青霉素能不能治肿疡?”
几名白大褂呆呆的看着李元照,又看看小桃。
小桃怒道:“这是太子殿下,还不快见过殿下!”
“见过太子殿下!”白大褂们齐齐下跪
“狗太子,有种杀了我啊!”机灵的俘虏已经开始为自己寻找出路了。
其他人有样学样开始叫骂起来。
李元照浑然不顾骂声,紧盯着白大褂们。
王哥起身后,平静道:“能治!而且青霉素效果极佳!我们已经治疗过很多肿疡的患者!”
“而且就算不能治疗好,也不会使病情恶化。”
“不知道殿下要治疗谁?我现在就可以帮殿下去治!”
李元照眼里涌出希望:“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有!殿下随我来!”王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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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身上缠着布,王哥将布揭开,露出了身上的伤口。
“殿下请看,这就肿疡,而且经过我们用药之后已经在好转了。病人每天的记录我们都有保存,殿下尽可以查看。”
“好...好...那为何老方,用青霉素治死了那么多人?”李元照激动到浑身直哆嗦。
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不过考虑到安全性,还是需要再谨慎一些。
“老方?您说的是老爷么?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操作不当,把空气打进去了。早期我们用猴子也犯过这种错误,青霉素就算纯度不高,也大不可能治死人。”王哥平静的解释着。
“我来给殿下演示一番。”王哥说着走到一旁,拿起了一个针筒,抽了一管子空气,走到俘虏的病床前。
眼瞅着就要探向胳膊,之前还在求死的俘虏立马惊叫起来!
“滚开!滚开!你干嘛?你这是杀人啊你!!”
怎么死都行啊!死在这个恶魔手里绝对不行!
“王猛!你够了!”小桃厉声阻止:“你好大的胆子敢在这杀人?”
“小桃姐,你误会了,王哥只是想比划一下,我们之前用的都是猴子啊!真没害过人命,还救了不少人呢!”一旁白大褂赶忙帮他辩解。
王猛紧跟着点头。
小桃这才面色稍霁。
李元照惊疑不定的看着王猛,道:“王猛?果然够猛!快带齐东西随本宫进宫治病救人,其他的不要多问!”
“好!我马上收拾东西!”说罢,王猛立即转头去收拾。
小桃面露尴尬的道:“殿下,这些俘虏其实....”
“无妨!这没什么,父皇也知道老方在弄青霉素,他不会在意的,如果青霉素真能治肿疡那是大功一件!”
一行人快速奔赴宫内。
纵使如王猛一样的猛人,到了宫里不免也怂了。
略带着些恐惧的看着周围的景色。
一同而来的助手,小声道:“王哥.这是给贵人治病啊..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小点声,青霉素够安全,咱们运气没那么差...”
李元照为首,几人直奔御书房而来。
此时御书房内,胡太医端着新熬好的汤药正颤颤巍巍的往景帝身边送。
口中边道:“郭公公,我实在没办法了,这肿疡是不治之症啊!再拖下去只怕一点办法没有了,如今只能看这附子立不立奇功!”
郭天养伸手去接汤碗,忧愁道:“你有几分把握?”
“不知道....没用过。”
“.......”
却在这时,御书房的门开了。
大门一开,李元照就见郭天养端着碗,当即怒呵道:“住手!”
“殿下,您去哪了?陛下高烧又严重了,现在病情加重,太医说必须用药,再拖下去怕是要出大麻烦啊!”郭天养诉苦道。
“我带人来给父皇治病了,你们让开!”李元照伸手拨开了郭天养。
此时王猛跟他的助手也反应了过来,心里一紧,齐齐跪倒在地:“草民见过陛下!”
“别跪了!快来看病!”李元照催道。
胡太医此时却不乐意了,看着两个穿的怪模怪样的不速之客,抱怨道:“殿下!这是从哪请来的人啊?您认识吗!陛下的病情非同一般!”
不等李元照开口,王猛抽了抽鼻子皱着眉说话了。
“附子?这东西有毒,你怎么敢用?”
“你也懂医术?”胡太医忙问
“以前学过,附子能治外伤,我怎么不知道?”王猛看着汤药,露出怀疑之色。
“呵,这都是古籍所记载,你当然不懂!”胡太医面露不屑。
“嗯,或许是我学的不到位吧,先给陛下诊病要紧,请让我看看伤势。”
胡太医本想阻拦,奈何被李元照挡在了身后。
景帝的上衣已经被掀开,伤患处正盖着布,王猛上前小心翼翼的掀开。
伤口暴露在外,王猛眼睛一亮:“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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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人陷入石化。
这是可以说的么?
你盯着陛下的伤口说完美是什么意思?盼着他驾崩?!
胡太医满面怒火道:“殿下!臣看您还是尽快把这两个游方野医请出去吧!陛下的病情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李元照依然挡在他身前不发一言。
他看的出来,这个王猛在桃源县表现的就不太正常,虽然看起来冷静,但是总感觉让他隐隐发毛。
现在语出惊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只要有本事能救人那就是好的!
王猛继续观察着伤势,眼里露出两分欣喜。
随即把手朝后一伸,道:“卡尺。”
卡尺?
胡太医顿时感觉又被雷劈了一道!
“胡闹!胡闹!看病有用卡尺的吗?你们到底是工匠,还是郎中!”
李元照皱着眉:“胡太医,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呃..我...”胡太医吃了个暗憋默默退了回去。
王猛身旁的助手放下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卡尺。
王猛接过开始测量起伤口来,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说着什么。
量完了尺寸继续说道:“纸笔墨。”
伸手助手又立刻递上纸笔。
王猛拿起笔又开始低头写了起来....
见此,李元照也是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问道:“王猛,你到底在干什么?”
“回殿下,王哥这是在记录病情,这治疗一次没法根治,需要逐步记录,才能妥善安排治疗。”
助手强忍着恐惧扯了个谎。
心道,王哥这是犯病了!看见好病例忍不住记下来...
这可是皇帝啊!怎么到哪这毛病都落不下,现在是记录的时候么!
少顷,王猛记录完毕,收起纸笔看向李元照道:“殿下,可以开始治疗了。”
李元照点头同意。
王猛壮着胆子将手探到了景帝额头,摸了一下瞬间缩回。
“请殿下命人准备一些湿毛巾放在陛下额头上,要冰的,陛下发烧有些厉害,需要降温。”
郭天养心里一惊:“不是,发烧不应该需要发汗么?”
“都热成什么样了?再发汗就烧坏了,这伤口就怕捂,越捂越严重!”王猛淡淡道。
李元照杀人的目光顿时投向了郭天养。
郭天养的脸上也是霎时血色尽褪:“那不对啊!我从小就是这么治的....”
“冷..冷.....”原本躺在床上失去意识的景帝突然开口发出了两句声音。
郭天养顿时如获至宝,叫道:“听见了吗!陛下说冷!”
“不用听,陛下烧的太厉害了,或许是幻觉。发烧烧的严重,有一部分人会感觉冷。我们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种情况应该立即帮他降温。”
王猛依然保持着沉着冷静,同时手上收拾着药箱里的各种东西。
这么一解释,郭天养又开始继续凌乱起来。
“还不快去准备湿毛巾!去冰窖取冰!”李元照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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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天养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请殿下帮草民脱下陛下的上衣。”
愈发感觉王猛专业,李元照也不多废话,上去三两下将景帝的上衣除去。
王猛拿着毛巾蘸了一些随身携带的酒精,开始在景帝身上各处擦了起来。
一时间,满屋子酒味。
看着王猛乱来,胡太医逐渐的不耐烦。
根本就没有这么治病的!往人身上涂酒还能治肿疡么?
李元照也是皱着眉旁观:“为何还不用药,这是在干嘛?”
“殿下,我马上就会用药,草民现在也是帮陛下降温,用酒精擦身可以加快降温,陛下会感觉好一些,这也是我们老爷教的方法,很好用。”
一听是方正一教的,李元照面色和缓了下来。
老方一向靠谱!
擦拭了许久,郭天养端着水盆也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当即拧了一条毛巾放在了景帝额头上。
景帝无意识的发出了两声呻吟,意识清醒了一些,耳边模模糊糊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但是眼皮还是张不开,也没办法开口说话。
王猛见状景帝有了一些反应,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从药箱里掏出针管跟青霉素,准备注射。
胡太医见此是真的忍不了了。
上前一步道:“你这是什么东西!难道要靠它给陛下治病?”
“这是青霉素。”
“什么!你敢给陛下下毒?不行!绝对不行!出去,快给老夫滚出去!!”胡太医立刻又惊又怒的骂了起来!
青霉素,京城闻名的剧毒,你竟然敢往陛下身上用,这不是妥妥的弑君么?
“殿下呀!您不会不知道青霉素是个什么玩意吧,这会死人的!他们..定是蒙骗了殿下!!!”
胡太医开始捶胸顿足起来。
郭天养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他现在知道自己业余了,不敢随意发言。
原本躺在榻上的景帝也突然动了一下。
下毒...青霉素...给朕用药...?
景帝模模糊糊听到了交谈声,一股巨大恐惧顿时笼罩了他。
神智清醒了几分,胸中也被愤怒填满,奈何身子却是一动不能动。
逆子!...这逆子!!之前明明装的很像人样...
朕已经这副惨状了...难道两天他都等不了么?畜牲!!畜牲啊!!
青霉素..原来是准备给朕用的,莫非他早跟方正一联合起来要篡位?
方正一那个畜牲,还骗了朕的女儿...
该死...这两只臭虫竟然有这么深的预谋!
景帝脑子烧的糊涂了,思维也乱的不像样子,躺在那胡思乱想。
王猛见场面有些乱,表情淡定的将青霉素抽到针管中。
缓缓走至众人眼前,然后背对过去,狠狠朝自己屁股上一扎!
半管药液推了进去....
一番操作下来,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神色诡异的盯着王猛。
“你想干嘛?”李元照扯了扯嘴角,忍不住问道。
这王猛真是个疯子...对自己竟然也这样狠!
“跟殿下证明,青霉素足够安全!草民愿意用性命做保!你们看见了?”
“呃...看见了...”胡太医也傻眼了。
这种猛人,他也是头一次见...至于这么拼么?
“那我给陛下用药了。”说完,王猛蹲身拿了一根新的针管,重新抽了一管。
走到景帝身前,努力的深呼吸几下。
“请殿下帮我脱下陛下的裤子,把龙...臀露出来...一半就可以。”
李元照上前一步,嘴上道:“其他人回避!”
所有人背过身去。
胆大如王猛,看着眼前的龙屁沟,也是一阵心紧!
这可是皇帝啊...也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没办法,拼了!
一咬牙,拿着针管找准位置,上去就是一针!
药液缓缓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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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众人都屏着呼吸,听到耳边传来声音才长出了一口气。
“可以了!现在只要静观后效,陛下退烧应该就无大碍了。”打完了针,王猛又恢复了淡定的表情。
看着针头拔出,李元照不由感觉一阵肉疼。
他之前就一直好奇,还从未有见过这样用药的方法,不由得问道:“难道这药只能用针打进去吗?”
“不,还可以口服,也可以外敷,只不过打针的效果好像总是比别的要强一些,不知道其中是什么道理。”
“殿下,剩下的就是找人照看好陛下即可,勤换毛巾,如果陛下退烧醒了,我们可以再补一针,稍微加大一些药量试试。”
“嗯...你们现在外面候着吧,等候传召,胡太医也出去吧!本宫要陪陪父皇。”
李元照紧张的心情缓解许多,不过眼里还是难掩忧色。
其余人等走出门外。
站在御书房门口,天色已经黑了。
冷风不断吹拂,王猛顿时感觉精神了不少,忽然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一旁的助手及时扶住了他。
“王哥,你咋了?”
“咋了....那可是皇帝啊...还能咋了?害怕啊,说实话我都有点后悔。”王猛心里一阵后怕。
做事的时候还能全神贯注,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一阵一阵的心悸。
助手却笑了:“王哥,我以为你啥都不怕呢,之前咱们在乱葬岗挖尸,我腿都...”
“嘘,有人呢,别胡说八道!”王猛立刻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御书房门口的侍卫默默咽了一口唾沫。
这俩人有病啊!哪请来的?
二人还在门口放松心情,胡太医一脸阴鸷的凑了过来,开门见山道:“老夫不管你们两个野狐禅是从哪来的,如何蒙骗的太子,但老夫告诉你们,万一陛下出点什么意外,你们俩死定了!”
王猛皱眉道:“您说话过分了吧,我们也是奉命来给陛下诊病,都是治病救人何必恶语相向呢?”
“恶语?老夫从医一生,什么场面没见过,你们是什么东西我会看不出来?拿着什么狗屁青霉素招摇撞骗!京城里谁不知道青霉素是个什么东西?我看你刚才给陛下打的就是水!你们就祈祷陛下没事吧,耽误老夫治病,你们都得人头落地!”胡太医喋喋不休。
“你是说,我们没给陛下治好,还得死?”王猛的脸色有些苍白,一旁的助手也是满脸惊恐。
胡太医见状得意一笑:“不然呢?你以为陛下是民间的凡夫俗子,你们想怎么治就怎么治?简直笑话!”
“.......”
“啪!”一记又迅又猛的巴掌狠狠抽在了胡太医左脸上。
一丝血迹顺着胡太医嘴角缓缓流下。
这一巴掌扇的实在太狠,而且胡太医年岁也不小了,竟然被打的眼冒金星,缓了一会儿才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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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面色淡然的揉着手掌,显然是手掌也扇的疼了。
“你疯了?你敢..打老夫!?”胡太医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王猛。
“王哥!你打他干嘛?他可是御医啊!”助手也惊叫起来。
王猛深吸了一口气,情绪有些失落:“小刘你忘了老爷怎么教的?我们搞科学研究的要讲逻辑。”
“陛下没治好我们要死的,那还不趁活着抽这个老王八!”
“治好了就是大功一件,打了他又算什么?咱们本来就提心吊胆的还受这窝囊气?”
“啪!”王猛话音刚落,助手箭步上前,又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胡太医右脸!
“你..你们怎么敢..!”胡太医双手捂着两侧火辣辣的脸颊(可爱)完全陷入了懵逼状态。
助手阴森道:“王哥你说的对!不打就晚了!”
胡太医委屈的捂着脸,左看看,右看看,见两人凶恶的盯着自己,尖叫一声,跑了。
助手略显激动道:“王哥,我还没想到有一天能进皇宫,还打了御医!”
“这是科学的胜利。”王猛淡淡道。
御书房门口的两个侍卫脸皮狠狠的抽动起来。
科学?那是啥玩意?太他妈可怕了....这两个人,心是有多大?
“王哥,说实话你有多大把握?我现在心慌的很。”助手问道。
“九成吧,看陛下的情况应该问题不大,是严重了些,但是还在可控范围。而且看陛下的身体,很健壮,不要太多心了。”
“你说会不会过敏啊....?”
“过敏?”王猛摇了摇头:“那情况是老爷说的,咱们到现在也没见过,说不定老爷说错了,要么就是情况很罕见,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对了,咱们临走前那些俘虏的知情免责书都按手印了吗?”
“啊?知情免责书?我忘了!”助手顿时面露惊容:“小桃姐都发现咱们了,而且他们又是俘虏,那东西没用了吧!”
"流程该走还是得走,尽量少留漏洞!陛下治好身体,俘虏这事儿就算糊弄过去了!青霉素也研究的差不多了,经费肯定得大砍!记录档案各所内部都是公开的,万一被人发现抓住痛脚,以后经费还批不批了?那火器所之前穷的跟疯狗一样,到处找人把柄你没看见?少犯这种低级错误!”
“是是是,王哥还是你想的周到...”
御书房内
李元照坐在景帝身边怔怔发愣。
郭天养侍立在一旁,一晃一晃的。
他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怎么休息,而且年岁大了体力有些撑不住。
李元照见状,叹道:“你去休息吧,本宫看着父皇就好,今夜应该没什么事了。”
郭天养强打起精神:“殿下老奴精神的很呐...”
“本宫命你回去休息!我要单独跟父皇说说话,出去!”
郭天养知道这是太子的好意,干笑两声行了个礼,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御书房内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李元照看着陷入深睡的父皇不免长吁短叹起来。
一天精神紧绷的疲劳也随着他的碎碎念缓缓释放。
不知过了多久,他也挺不住了,坐在椅子上缓缓陷入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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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照坐在椅子上,身子一晃,醒了。
头脑发昏,脖子有些酸疼,看了一眼景帝叹了口气。
接着拿下了盖在他额头上的毛巾,在清水盆里重新投洗了两遍,再次覆在了他额头上。
沉睡中的景帝被这一阵清凉惊醒了!
眼皮微微张开,隐约看到了一眼太子的身影又无力的闭上。
景帝心中一叹。
感觉好了些,起码能睁开眼了,烧的好像也没那么严重。
没想到太子还守在这边...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夜极深,御书房内极静,针落可闻。
李元照身上的疲惫还未消散,完全安静的环境里,帮景帝简单收拾了一下后,看着父皇还是一动不动,他心中忽然莫名感觉有一种忧愁感,恐惧感席卷全身。
喉结动了两下,看向依旧沉睡中的景帝,不由得又对着他说起话来:“父皇..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能听到你动一动,说句话,我有些怕了。”
...
“父皇,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以前你身体好的时候常打我,那时候我就在想,你什么时候年老体衰了我一定打回来...可是真看见你躺在着我心里一阵阵的疼,估计等你老了,我也下不去手了。”
李元照的声音不断传来,话里满是疲惫。
听到一半,景帝气到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他已经感觉自己手脚恢复了一些力气,强按着怒火这才忍了下来。
好在听到后半段,心里顿时安稳了。
这畜牲,还是通人性的....
“呵呵,我还记得我六岁那年偷跑出宫,你找人把我抓回来打了我一顿。”
“还有七岁,因为不读书,你又打我。”
“八岁那年...”
“九岁....”
李元照碎碎念不停,景帝的脸可红透了!
什么..自己打的这么频繁么?
从六岁开始几乎每年都没落下?怎么完全没印象了?
这兔崽子这么记仇!
“十五岁那年因为我在严师傅面前打了哈气,你又揍了我一顿。”
“后来不知道你从哪弄来那该死的棍子!那棍子打在人身上疼得要死,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想给你一棍子,让你也尝尝是什么滋味?”
景帝额头浮现出一丝青筋。
这混账!竟然包藏祸心!等朕好了非捶死你不可!
“但是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父子连心,父皇,只要你醒了你想怎么打我,就怎么打我,让你打个痛快...”
忽然景帝感觉左手被紧紧握住。
李元照泪水涟涟的跪在地上,趴在床边,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哭了许久,或许是精力散发出去。
李元照就那么跪在地上睡了过去。
景帝胸膛起伏不定着,心情颇为激动。
作为一个坐拥天下的皇帝,物质上的满足自然不用多说。
或许更希望拥有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是情感上的满足。
生一个,也挺好...
今夜,一切都满足了。
景帝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李元照的头,一声叹息,轻声道:“这么大人了,平时张牙舞爪,碰上事就做妇人姿态,看来还是打的不够。”
没过多久景帝也缓缓睡去...
次日,天色大亮!
阳光射进御书房内,郭天养一进门当即看见还跪在地上的李元照,忙上去急道:“殿下!你怎么跪着睡了?”
李元照只感觉双膝疼的不行,迷迷糊糊道:“昨晚上我好像梦到父皇要打我,快去,把棍子扔了..”
“啊..这?”郭天养一脸懵圈的看着他。
这是睡迷糊了啊!说的什么胡话?
将李元照扶在椅子上,郭天养忙不迭的又去试探景帝的额温。
手一摸上去,顿时惊喜道:“殿下!殿下!陛下退烧了!!”
“真的?”李元照也嗖的一下清醒过来,忙上前伸出手试探。
一模。
“呀!真的病好了!快!快叫王猛过来再给父皇补两针!”
吵吵闹闹的声音不断传来,景帝缓缓睁开眼,沙哑着嗓子道:“水...给朕拿水!”
“醒了!父皇醒了!快...快给他拿水!”李元照一阵狂喜,喜极而泣!
哭的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
“咳,莫要做妇人姿态!朕都跟你说过了,区区肿疡对朕来说算不得什么!”景帝缓缓靠起身来。
“青霉素起作用了!青霉素真的起作用了,父皇没有青霉素你现在都死了!”李元照大叫道。
景帝原本带着笑容的脸骤然拉了下来:“畜牲!不会说话你就别说!”
“什么青霉素,那不是毒药么,朕怎么不记得了,不是胡太医给朕诊的病么?”
之前发烧烧的太过厉害,景帝对此早已忘了一干净。
郭天养端着水走过来,喜气洋洋道:“陛下,不是胡太医,是太子殿下从桃源县请人过来用青霉素给您治的病!昨日还真是危险呢,不过一针下去您这高烧一宿就退了!青霉素真是神了!”
“陛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景帝掀开上衣,看了一眼:“嗯,肿疡还在,但是朕却感觉好了不少,还有些饿了。”
转念一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震惊起来:“青霉素竟然不是毒药而真是神药?肿疡这绝症竟然有药可医!?快去把郎中给朕请过来!”
不多时王猛带着助手再次赶来,一见景帝坐在榻上眼里顿时爆发出惊喜!
紧跟在二人身后的胡太医见此情景顿时感觉双腿发软。
成了...这青霉素竟然真的成了?!
“老臣恭祝陛下洪福齐天,龙体安泰!”
王猛跟助手双双跪伏在地:“草民叩见陛下!”
“平身吧”景帝微笑着抬了抬手:“是你二人用青霉素救了朕?”
王猛此刻心下大定!
皇帝病好了!那一切就都好了。
“回陛下!是我二人,不过陛下这病还未痊愈,尚需要静养,过几日陛下再打一针应该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景帝心中不免又惊叹起来:“肿疡竟然真的有药可医?刀剑创伤皆可适用吗?”
“回陛下,确实适用,不过也有一些问题。像陛下这种从来没用过的人效果会异常的好....用的次数多了,好似药效会有所减弱,我们也并不是太确定。”王猛犹豫道。
“好!好!能治病便是极好的!那此物价值几何!是否人人都用的起?”景帝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期待之色!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回陛下,青霉素的制作极为繁琐,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现问题。所以想要生产出高纯度的青霉素并不容易,价格么..自然不菲,但具体是多少,草民不知道,不敢乱说!”
王猛低着头使劲的咽着口水。
说完全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也并不是非常准确,因为许多材料的采买他根本不过问。
比如测试用的海量的猴子,打造针筒那些银匠的工费,玻璃器皿等等,这些都要归拢到最终的成本之中。
不论如何也不能蒙一个数字给皇帝,说高说低,老爷那边都难办,自己这就算惹祸了。
如果能运用到战场之上,那才真正配得上活人无数的神药!景帝闻言有些失望:“依你所言,此物并不能大量生产,青霉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名字如此怪异?”
“青霉素乃是橘皮上生长出来的一种霉,不只是在橘皮上,许多食物上都会生长。”
“材料获取十分简单,但是除了青霉素之外还有有许多杂质,那些杂质可能对身体有害,要想能有效治疗还要想办法将单一的青霉素分离出来,环节太多,不可控,所以非常困难。”
王猛继续说道:“陛下用的青霉素是我们能拿出来最好的,其实有些纯度并不是那么高,杂质较多的青霉素也可以治病,只不过有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但相比于丢掉性命已经好上很多了。而且,我们对此药了解的时间尚短,假以时日说不定就能大量生产了。”
“嗯,甚好,甚好!”景帝面露欣慰,虽然没完全明白,但是大体上听懂了。
闭上眼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方卿又给朕上了一课,没想到这东西还真是能造福天下的奇物。
发霉的东西竟然也能治病,真是神奇!
当初好像还拦着他不让他做的...
“郭伴伴,你先带他们二人下去吧,妥善安置,待朕身体康复后再行厚赐。”
“你们二人就安心住在宫中为朕诊病,有任何人问你们问题,不要回答。”
“草民谢过陛下!”
郭天养躬身告退,带走了王猛二人。
等人一走,景帝的目光立即冷了下来,看向胡太医。
“太医院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还不如桃源县的郎中,朕看不如将你们全部裁撤算了。”
“陛下!老臣冤枉啊!”
胡太医顿时哀嚎出声,跪倒在地。
“那青霉素有毒,京城人尽皆知!而且用发霉的橘皮制作这肯定是以毒攻毒之法!”
“老臣已经想到救治陛下的办法了,用附子以毒攻毒,可这....老臣还没来得及用呢,他们就先用了青霉素。”
“老臣这古方也一定能治肿疡!”
说着说着,胡太医还抹起了眼泪,他脸现在还肿着呢。
这两个该死的混蛋,还真让他们蒙着了!
景帝不屑一顾淡淡道:“桃源县能想到青霉素你们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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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橘皮入药自古有之!先人一定记载了其用法,只不过..未能流行吧,他们发现了。”胡太医汗津津的解释着。
李元照在一旁冷笑:“父皇,他给你治病的时候还回去翻书呢,我看还是将太医院的旧人全部裁撤,以后宫里的御医每年从民间选拔为好。”
“依儿臣看,医术跟武术是一样的,用进废退。太医院那些老人一年到头下来看不了几个病人,早就不行了!”
“碰上状况就靠翻书治病?宫里是个人都认识字,学艺不精,干嘛还要靠你?”
胡太医张着嘴,可怜巴巴的模样:“我...老臣冤枉!先人的智慧浩如烟海,老臣一个人哪里能学尽,就是民间郎中他也得翻书啊。”
“好了,不要吵。”景帝喘了两下,身体还是疲乏,摆手道:“此事暂且就算了,太医院若是再无所作为,你们不如都给朕滚到民间给百姓治病,省的每日就知道在宫里吃俸禄!”
"谢陛下!谢陛下!老臣回去之后一定好好学习古籍!”胡太医赶忙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
李元照眼里流露出一丝惊恐。
这把年纪了,还要学习?我不会沦落到这个份上吧!
“咳..咳..再给朕倒些水来。”
李元照赶忙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一杯茶水下肚,看着李元照关切的眼神,景帝笑道:“朕无碍了,不必太过担心,只不过身子还有些虚弱,将养几日应该就好了。”
“别遇上点事就慌乱,万一有一天朕真的死了,你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李元照垂着头,不知如何作答。
他想不到,也不敢想。
“朕要是明日就驾崩,你应该尽快打起精神主持朝政。你肩负的不是一家一姓,而是天下人。”
“朕垮了不要紧,这天下不能垮,听懂了么?”
“懂了。”李元照心里不是滋味,嗫嚅道:“父皇别说了。”
“呵呵,好,朕不...”
“陛下!急报!”
景帝刚欲开口,郭天养竟返了回来!
急匆匆的冲到景帝身边道:“陛下!有方正一的消息回来了!”
景帝跟李元照同时打起精神:“快讲!”
“东厂的人到海渊城去巡查,方正一早已不在城中。问过守城士兵才知道他可能是被吴王掳走了。”
“下面的人根据线索追查,找到了一处秘密港口,海岸边丢下了许多物资,还有船体的碎片。”
“不远处的山林里发现了数百具尸体,发生了规模不小的战斗,到此线索就中断了。”
“下面猜测可能有人救出了方大人,吴王也乘船逃走了。”
李元照心里一紧,急道:“没有人发现老方?他不会出事了吧!”
景帝闭目思索着,伸出手拍了拍李元照的肩膀道:“不用担心,谁出问题他都不会出问题。”
“老四想要火药,那就一定不能让方正一出事。而且进山寻人没那么容易,他们的时间也很紧,方正一很大机会应该是逃了。”
“只有这些了么?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郭天养看着手上的秘报道:“有,通过在港口发现的船绳还有那些船体碎片推测,吴王乘坐的船尺寸异常巨大,丢下的物资里还有大量的金银,而且港口的系船柱很旧,港口应该是使用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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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字眼不断在景帝脑中闪现。
“看来老四谋划很久了,说不定早就打着出海的心思。”
“方正一在海渊城查盐商,还有老四造反的消息下面已经传开了吧?”景帝问道。
其实那一日在暖阁会见内阁大臣,太子擒了假吴王有心人早就准备深入了解。
私下传开了,也属正常。
郭天养闻言点头道:“私下里议论为数不少。”
“嗯..朕身体无碍这件事,要先对下面保密。朕这几日就在御书房休息,就当朕大病未愈。”
“你把秘报的消息传出去...不要通过宫中。”
郭天养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点头道:“陛下,那奴婢现在就去安排?”
“嗯,你们都走吧,记得稳妥办事!不要走漏了风声,还有桃源县那两个人,让他们嘴也严一些。”
郭天养带着胡太医离开了御书房。
李元照没有走,站在原地有些犹豫。
景帝看着这副模样不由得笑了:“你想留下就留下,这几日朕也不上朝了,就在这休息,你还是批阅奏章,朕陪你一起看。”
李元照迟疑道:“父皇,你为何让人把老方的消息秘密传下去,又不让人知道你身体无碍?”
“你怎么想呢?”景帝问道:“不要急,慢慢想。”
李元照坐回到景帝身前,若有所思道:“不知道。”
“......”
景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竟充满无力感。
这个畜牲是真不会说人话,好端端的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藩王在京中的所有产业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老四逃亡海外,他有大量的金银,勾结盐商,还能相隔京城数千里造巨船。如果这些都是他一人所为,你觉得朕会不知道么?”
李元照恍然大悟:“啊!我懂了,所以朝中必有内应帮他做事,老方是个隐患如果让他回京,怕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父皇要是身体康健,肯定会护着老方,父皇不能主持朝政他才有了可乘之机!”
"可是我没想明白,他该怎样阻止老方回京呢?”
景帝老怀大慰,看来儿子还是挺聪明的。
“这很简单,先给他罗织罪名定罪,再私下派人截杀。死了一个罪人,这件事的影响也能降低到最低。”
“那为何父皇不直接查啊!明明可以在明面上直接搜查,何为弄的这么麻烦呢?”
景帝耐心解释道:“贵为天子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朕之前杀的人已经够多了。现在天下太平,没有证据全凭猜测,粗暴的做法会引来许多士族不满。简单粗暴固然省事,但长此以往,恐怕也没有人为朕真心做事,跟朕说实话了”
李元照摇头叹息:“父皇口口声声为了百姓,不应该是天子与百姓共天下么,怕他们作甚,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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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忽然笑了,笑容有些无奈:“千万别在人前说这种话,会被人笑话的。”
“为何?”李元照大为不解。
“等你坐上朕的这个位置你就懂了,一年到头见不到两次百姓,见了一次百姓,他们还是跪在你身前,战战兢兢的说话。你说要与百姓共天下,难道不觉得让人可笑么?”
“皇帝说这句话就代表他要乾纲独断,揽天下之权于一身。这是独夫所为,天下最虚伪的谎言莫过于此!”
“就算是士大夫,他们也打着为百姓好的旗号,难道士大夫对百姓好就是错的么?是假的么?”
“呵呵,所以你要看一个人,要看他在做什么,不要听说什么。”
李元照道:“难道父皇不想乾刚独断?”
“想,朕还想成仙呢!消灭旧士族,重新选官马上就会诞生新的士族,你瞧瞧朝堂上这些官员背后的家族,其中一半都是从平民百姓中崛起。一开始总是同心同德,时间长了,利益稍有争执便离心离德。”
“士族是灭之不尽的,办不到的事,朕自然不会去想,更不愿意拿百姓做幌子。”
李元照讷讷无言,低头沉思。
“好了,你把奏章拿来,继续看。等消息过几天在下面传开了,我们静观其变。”
“哥,求求你干点活儿吧,我腰快累断了。”
“你哥我的腰早就断了,接着干!晚上哥给你吃好吃的。”
“哥我真腰疼。”
方正一穿着青衣小帽,叼着根草,躺在花坛边。
不远处赖狗儿拿着大扫把满脸苦涩在努力扫地,一同的还有三两个家丁。
听着赖狗儿抱怨不断,方正一怒了:“年纪轻轻你就腰疼?!那还不赶紧锻炼!其他人都没抱怨,怎么就你抱怨!”
“方哥!赖福这两天把你的活儿都干了,是累点,要不我帮你干一天?”赖狗儿身旁一名小家丁道
方正一撇撇嘴:“行,那你干也行,累了别叫啊,自己找人换。”
小家丁笑了:“放心吧方哥,肯定给你干漂漂亮亮的。今晚你还讲故事不?”
方正一仰头望着天,心里碎碎念个不停。
周铁这帮王八蛋跑哪去了?怎么还没过来。
自打跟着楚幼仪到了楚家就被安排到西院,二夫人的院子里当院工了。
二夫人也是个闲不住的主,白天都在外面跟别的贵妇凑在一块,所以并不常见。
那个二小姐回来之后也没搭理自己,毕竟是一个家丁,谁会在意呢?又不是拍电影。
好在没碰到那个董富。
听说那家伙把腿抻了,发了高烧还在家养病,院子里又没人认识自己,总算勉强混了进来。
跟着一群家丁打的火热,反正每天都有人帮自己干活儿。
就是吃的差点,但比要饭强,起码有地方住也不用想着赚钱。
“你们想听啥故事?”方正一问。
小家丁口水差点没流下来,一脸痴汉的道:“哥,我还想听上回那个雨后的小故事。”
“不要不要!我要听阿丘跟房东太太。”
“上次不是讲的白夫人跟高校长吗?还没讲完呐!”
“你记差了,上次讲的是看门的秦大爷....”
几个家丁鸡一嘴鸭一嘴的讨论起来。
满面潮红,鸡冻不已!
方正一听的不耐烦了:“今个不讲了啊!晚上带我弟弟吃饭呢,你们先睡。”
“切~~”家丁们轰然散开....
先发两章啊,有点难码,第三章晚点明天看吧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赖狗儿弓着腰坐到方正一身旁,长出了一口气。
感叹道:“哎,哥,我想我还是回去做乞丐算了。在楚家做工一点也不幸福。”
方正一缓缓起身,斜眼看着他:“哪里不幸福了?要饭就幸福?”
“每个月固定领工钱我感觉好像不是在为自己活着,不自由。”
“呵,你想法还挺新潮!有个正经工作不容易,好好干吧,难得有脱胎换骨的机会,要不有时间哥帮你把那个董富扯下来,给你扶上去?”方正一漫不经心道。
“哥,你说这话,我怎么感觉有点像街边说书里说的那个反贼太监呢?”赖狗儿挠着脸呵呵傻笑。
“不会说话你就把嘴闭上!”
“呵呵,哥晚上咱去吃啥啊?楚家不是不让咱们出门么?”赖狗儿问道。
“去伙房,带你吃好的!我看今天采买买了不少肉呢,肯定能剩下不少好货!”方正一舔了舔嘴唇。
为了跟其他家丁搞关系,玉华楼那些剩菜都送出去了。
这两天吃的没啥油腥,嘴里淡出鸟。
趁这机会改善一下伙食!
“偷吃啊?”赖狗儿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大哥哪都好,但就是不像正经乞丐,干的都是违法乱纪的事儿...
方正一面露不悦:“什么偷吃?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赖狗儿愈发无奈起来:“哥,你读书识字怎么能混到要饭呢?我不理解。”
“谁还没几个副业!这世界上又没有铁饭碗,哥都是过来人,为了生活啥没干过?”
忽然,方正一揶揄道:“哎?今个怎么没见你去南院啊?”
南院是二小姐楚幼仪住的院子,自打进了楚家,赖狗儿这小子有事没事就偷偷往那边跑。
方正一逼问了几次,才知道他竟然看上了楚幼仪身边的小丫鬟新竹。
春天还没到,他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赖狗儿脸皮发烫:“晚点去吧,去的太频繁不好,我也不敢跟人家说话,看两眼得了呗。”
“你连话都没跟人家说过?”方正一惊道。
赖狗儿嗫嚅道:“说..说过,说了两次,我夸她漂亮...她没搭理我。”
“啧啧啧!”方正一撇着嘴,摇头道:“你这不纯舔狗么?我最看不起没有技术的舔狗!”
“啥叫舔狗啊?”
“瞧着。”方正一虚握起拳头,仿佛抓着什么东西一般,朝着不远处护院的大黄狗道:“嘬嘬嘬!大黄,过来!”
大黄狗见状,屁颠屁颠的甩着尾巴跑了过来,凑到了方正一身边。
刚要把嘴探过去,方正一缩手,大黄闻了个空,满眼疑惑的看向他。
方正一再次伸出手,大黄甩起尾巴又凑了上来。
再次缩回手,大黄呆立在原地,愣了一下对着方正一开始大叫:“汪汪!汪!汪!”
“看见了吗?这就是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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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狗儿盯着大黄一阵出神,方正一继续说道:“这还不是最可悲的,可悲的是纯舔狗还没脸,从来不吸取教训!”
说罢,他再次伸出手,大黄摇着尾巴又凑向拳头。
方正一光速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了狗脸上!
“嗷~~嗷呜~嗷~”大黄夹着尾巴哀嚎着跑了。
“瞧见了吧,这就是纯舔狗的下场,不长记性,愣舔!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受伤。”方正一指着大黄道。
“汪!!汪汪汪!!”大黄站在远处狂吠不止。
同类相残,大黄心里格外难受!
“呃...算了吧哥,我也配不上人家,看看得了呗。”赖狗儿自卑道:“没有你,我还在街边要饭呢,跟野狗也没啥区别。”
“狗儿啊,你这种心态,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就凭你叫我一声哥,我喊你一声弟,楚家上下所有女人,配你都算高攀!怂个什么劲儿?”方正一叹道
赖狗儿呵呵傻笑:“哥,你知道么,我特爱听你说话,你每次吹牛逼都能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方正一:“......”
“行,那我听你的!不做纯舔狗了,我该怎么办?”赖狗儿道
方正一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有哥在这教你,还怕泡不到妞?”
“新竹那姑娘长的确实挺漂亮,但是你想没想过南院有多少人,起码不比咱们这少吧?就算他有十来个吧!估计都能看上新竹,那夸她的人肯定也多,你再夸自然就没有用啦!”
“这时候你要反其道而行,先给她留下深刻印象!之后再徐徐舔之!”
“怎么舔也要讲技巧。舔不能停留在嘴上,要帮她提供方便,饿了送饭,渴了递水!”
“每日情话不断,厚着脸皮也要上。”
“总而言之,给她一种感觉,有了你,生活就方便许多,最好能把她养成一个残废!”
方正一摇头晃脑的说着,赖狗儿纠结道:“我怎么感觉又变纯舔狗了?”
“什么话!说的什么话!”方正一呵斥道:“还没说完呢,等她适应了有你的生活之后,就绝对不能再继续舔!”
“那干什么?”赖狗儿两眼放光。
“去舔她身边的朋友,让她嫉妒,不爽!所谓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她以为你是她的专属福利,哪成想其实别人也有。这时候她就会心理不平衡,说不定会反过来会给你点甜头,有甜头也不要着急接,视情况而定,哥到时候给你立一个情殇浪子的人设,让她惭愧,让她悔不当初!你舔出去的,早晚让她舔回来!”
“妙啊!大哥!嫂子们是不是就这么被你骗到手的?”赖狗儿兴奋道。
“嘁,你是新手我才这么教。哥不玩套路,只讲真爱的。”方正一不胜唏嘘。
“行!我懂了,那我现在就去!”说罢,赖狗儿急匆匆的就要走,结果被方正一拉住。
“急什么?先把你自个收拾收拾,起码弄干净点再去!看看你那一嘴大黄牙,老太太都不愿意跟你亲嘴儿!”方正一训斥道。
“哦!那我先去刷牙。”赖狗儿红着脸跑了。
两个时辰后,夕阳西下。
方正一还在花园里感叹岁月静好,一个拄着拐的身影映入眼帘。
身影逐渐走近...一个疑似赖狗儿的人出现在方正一面前。
他满脸青紫,抹着眼泪看向方正一,委屈道:“哥,你教的都是没用的东西啊...”
“你谁啊?”方正一皱着眉问道。
“我啊哥,赖狗儿!”眼泪大颗大颗从他的眼眶里滚了出来。
“卧槽!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了?你跟人打架去了?”方正一大惊,赶忙起身上前观察。
赖狗儿哭哭啼啼道:“我刷完牙..去南院..找新竹,你不说要反其道而行,留下深刻印象么..”
“我说她是丑逼,她就找人打我..呜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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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庭院中穿行,很快就轻车熟路的摸到了伙房。
打开伙房的大门,方正一点了几支蜡烛,放在了灶台上,屋里顿时亮堂了不少。
赖狗儿还是一脸要死不活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生无可恋。
方正一看他这个叼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行啦!有完没完了,你就该打!换我我也得打你!”
“老子让你制造印象没让你跟人结仇啊!打都打了,就这样吧啊,反正印象也算留下了,哥想办法帮你找补回来。”
赖狗儿靠在灶台上,唉声叹气:“不是,我怕她明天还找人打我,我吃不下去了。”
方正一懒得搭理他,在伙房里开始翻箱倒柜。
翻了半天忍不住骂骂咧咧道:“卧槽!这楚家人都是猪么?怎么这么能吃!一点剩的没给我没留啊!不行,咱俩不能白来,快点帮我一起找。”
赖狗儿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爬了起来,加入翻找。
不多时,方正一便彻底泄气了。
伙房里是真没啥东西,一些烂菜叶子,咸菜...愣是没一点荤腥!
不过好在赖狗儿翻出两块豆腐,也算有点蛋白质。
俩人把烂菜叶子攒吧攒吧,装了一盘。
豆腐切好了,放在盘子里,支了个砂锅席地而坐。
看着锅里的水逐渐滚开,赖狗儿抿着嘴唇,幽怨道:“不是说吃好的么,这还不如下午吃那顿呢。”
“凑合吃吧,贼不走空,今天运气不好,明天再试试!”方正一拿着豆腐咸菜就往锅里下:“其实也还行,这不也算打边炉么?”
“正所谓,吃了咸菜滚豆腐,皇帝老子不及~吾~....妈的,谁来了?”
正下着菜,门口突然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方正一当机立断吹灭了蜡烛,把砂锅藏到了边角处。
赖狗儿也是心里一紧,赶忙躲在灶台底下。
门被推开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进入伙房内便开始翻找。
听着翻东西的声音,方正一心中暗笑。
有意思!还碰上同行了,好在只有一个人。
随即用手指捅了捅赖狗儿。
虽然伙房完全黑暗,但是赖狗儿已经是心领神会。
几乎是跟方正一同一时间起身,摸向了声音传来处!
赖狗儿绕后一把抱住了那个身影,不等那人呼喊,方正一直接一个锁喉!
第一下锁在了肩膀上,第二下才锁对地方。
“抓小偷!大胆贼偷儿,敢到我楚家偷东西,把你身上的银子都交出来!”
“呃...呃..呃...”小偷被他紧紧锁着喉,喘气无力。
赖狗儿惊讶道:“哥,好像是个女的。”
方正一微微松了下手上的力道,手指摸了两下。
没有喉结..还真是个女的,皮肤还挺滑。
“你别叫啊,叫就把你扒光挂在院子里!”
说罢,方正一重新点起蜡烛,上前一照顿时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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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唐镜?怎么是你!快松开我!你到这来干什么?”新竹满面怒容。
身后的赖狗儿忙不迭的松开了他,悄悄对着手掌深吸一口气...
方正一冷笑道:“呵,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守株待兔!你这个女贼!”
“我.....”新竹万万没想到方正一竟然倒打一耙!
扭回头一看,见是赖狗儿,脸色更加难看了!
“赖福?你们两个,偷东西吃是吧!给我等着,我去告诉二小姐。”
“狗儿!把她擒住!”赖狗儿再次快速将新竹禁锢住
方正一蹲身拿起砂锅,夹了一块豆腐,捏开新竹的嘴就塞了进去。
“你偷吃东西是吧,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告诉老爷!”
“嘶...哈..嘶...烫啊你这啧个混蘸!”新竹被这刚出锅的豆腐烫的舌头乱颤,吐字不清。
“新竹,你冷静点,现在咱们能好好说话了吗?”
“能...能..先松开我。”新竹垂着头,心里一阵凄苦。
自己就想弄点吃的,怎么碰上两个煞星,真是倒了血霉!
重新点好几支蜡烛,伙房内又亮了起来。
赖狗儿急忙寻了一支小板凳放在了新竹屁股后面。
板凳或许是摘菜时用的,只有这一个,方正一二人依然席地而坐。
三人呈三角形坐在一块。
新竹沉默着怔怔的盯着地面,没有一丝要说话的意思。
方正一观察了两眼,“啪”的一声,抬手给了赖狗儿一个大嘴巴!
"新竹,今天的事我听说了,狗儿出言冒犯是我做兄长的管教无方,我代他说声抱歉,对不起。”
新竹抬头抿着嘴唇,随即又盯着地面看了起来。
赖狗儿委屈的捂着脸也不敢吱声,只有方正一在继续说着。
声音显得有些消沉:“此事事出有因,新竹啊,实不相瞒狗儿他有一个青梅竹马,长的和你很像,十四岁那年得了肺痨死了,后来又父母双亡。狗儿一见到你便跟我提起她,继而又想起了父母,自从进了楚家之后,他就夜不能寐,白日因为我干活受伤,还替我顶了工,到今日已经是三晚没睡了,饭也吃不下。”
“我想...他大抵是累到糊涂了,见到你才口出污言秽语。”
“今晚也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吃饭,怕他身子垮了,所以我才想来带他到伙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他爱吃的”
赖狗儿崇拜的看着方正一扯谎,见他眼神飞了过来,立即作痴呆状。
像是脑干被人抽了,坐在地上斜着脑袋,咧着嘴直视前方。
新竹心里一颤,表情不由得柔软了下来。
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这种遭遇可以想象...没想到他这么苦?
撇了一眼赖狗儿,看他一副低能儿的模样,心里难免生出一份同情。
方正一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抬手就是又一个大嘴巴要糊在赖狗儿脸上!
只不过这一下动作幅度极大!全是破绽!
手掌将将快要扇到,新竹开口了:“咳..算了,都是误会,我没有怪他,你不要再他打了。”
赖狗儿顿时双眼精光暴闪。
卧槽!真的找补回来了?
大!哥!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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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狗儿反应过来一脸赔笑的道:“新竹...我错了。”
新竹摇摇头:“没事,都过去了。”
“新竹,你到这莫非也是饿了来找吃的吗?”方正一赶紧岔开话题。
“嗯。”新竹轻轻点了一下头:“今晚老爷邀请客人办晚宴,我忙了一夜还没吃过。”
“我收拾了一些剩菜放在伙房准备吃点,你们要不要吃?”
“好啊!”方正一直接答应下来。
一起吃饭,这是拉近距离的好机会,能不吃么?
随后看了一眼赖狗儿,还是一副呆样盯着墙看。
方正一上去就是一脚,怒斥道:“还不快帮新竹拿东西!愣着干什么?”
“我想起的我青梅竹马...”
“把嘴给我闭上!”
没眼色的狗东西,自己还在那演上了!
两人从柜子中翻出了四五个盛着菜的盘子。
方正一看着那些盘子忍不住眯起了眼仔细观察。
之前他搜东西的时候就看见了这几个盘子,没想到竟然是剩菜?
每个盘子里只有可怜巴巴的几片菜叶子,还有菜汤。
他还以为是没洗过的盘子呢!
“这就是你说的剩菜?”
新竹脸红了:“这不是还有些菜汤吗,拌饭吃就行了,还有米饭。”
“二小姐不会平时就让你们吃这个吧?”方正一狐疑的看着新竹。
这也太过分了!
小小楚家还有这样优秀的管理人才?
新竹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实在是今天有些忙,过了饭点没有饭吃了。二小姐对我还是很好的,伙房里现在也就这些东西了,吃吧。”
“嗯。”方正一看着几个可怜的盘子有些犯愁。
这点东西够谁吃的,原本想着跟狗儿糊弄一口就回去睡觉了。
现在一看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咱们三个人应该不够吃,我去弄点东西。狗儿,你给我烧锅热水!”
方正一径直走出了门,悄悄潜入了附近的鸡舍....
没多大功夫拎着一只被扭断了脖子的鸡返了回来。
新竹吃惊的捂住嘴道:“方唐镜,你去偷鸡了?”
“借鸡!是借!不用怕,有人发现就说是我干的,从我工钱里扣钱。”方正一满脸轻松。
边说着一边开始在灶台收拾起来:“狗儿啊,给我拿点面粉,菜油,调料过来。”
“呵呵,咱们三个人还不弄点的荤的也太不像样了,今天我给你们露一手,保证是你们没吃过的好玩意!”
闲聊间,方正一已经麻利的拔完了鸡毛,处理了内脏,接着开始调制面糊。
他要做的正是炸鸡!
炸这种奢侈的做法是并不常见的,甚至许多贫苦百姓一辈子也没吃过炸制的东西。
所以绝对称得上是食品界的奢侈品!
这种大油之物,给个佛跳墙都不换!
一罐子菜油倒在铁锅内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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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铁锅太大了,方正一没办法只能凑合着用。
看着整整一罐油被倒在锅里,新竹急了:“你怎么能用这么多油?万一被人知道会很麻烦的!”
“没事,炸完了装回去就行了,炒菜还香呢!”
方正一往鸡身上裹着面糊,在锅里洒了两滴试了一下油温,见烧的差不多了便开始炸制。
鸡肉甫一下锅,一股巨大的浓香便爆发出来!
赖狗儿一脸陶醉之色,使劲抽着鼻子,闻着空气中浓郁的香气。
新竹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是她从来没闻过的香味,也是口舌生津,满眼期待的盯着油锅内逐渐金黄的炸鸡。
炸完了一遍,再复炸一遍。
金灿灿的炸鸡出锅!
一道光柱直冲....
新竹看着金黄的炸鸡,默默咽了口唾沫。
方正一拿起菜刀,先切掉了鸡屁股,然后一刀劈开,给她跟赖狗儿一人分了半只。
“吃吧!这回肯定能吃饱了。”
“你不吃么?”新竹问道,同时眼睛还盯着盘子里的炸鸡一动不动,香气不停的往她鼻孔里窜。
“呵呵,你来之前我吃过了,我随便吃点就行。”
方正一拿起鸡屁股就要往嘴里塞。
忽然一条鸡腿伸到了他面前,只见赖狗儿憨笑道:“哥,我拿鸡腿跟你换,你吃鸡腿吧,肉多。”
方正一心里不免有些感动。
赖狗儿一个小乞丐肯定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现在竟然能忍住不吃还给自己鸡腿!
这小兄弟行,能处!
方正一接过鸡腿,把鸡屁股递给了赖狗儿。
下一秒赖狗儿拿着鸡屁股给新竹送了过去,一脸谄媚道:“新竹,鸡屁股好吃,你吃。”
“......”
艹!
方正一端起剩饭,一脸怨念的看着赖狗儿。
这个小畜生,见了女人彻底失了智啊!
不过这么蠢也真是没救了,哪有给妹子吃鸡屁股的?
新竹面色微红,轻声道了声谢,接过鸡屁股,默默塞进了嘴里...
“......”
“好吃吗新竹?”赖狗儿手捧着炸鸡,满脸期待的问道。
鸡屁股入口,新竹仔细咀嚼着。
只感觉一股无比香浓的味道在口中绽开!
满面潮红,激动不已道:“好吃...好吃到浑身发抖啊!”
“好吃?好吃那这个也给你!”赖狗儿把手里的炸鸡递了过去。
方正一坐在两人中间,无语的看着赖狗儿大献殷勤。
舔狗!纯舔狗!为了女人连肉都不吃了,这不是我方正一带出来的人!
新竹红着脸把炸鸡推了回去:“我够吃了,你吃你的。”
赖狗儿又傻笑起来。
两人啃着炸鸡,心里感觉一阵幸福。
看他俩吃的香,方正一也心里高兴,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进肯德基。
那时候家里住小县城,肯德基吃点炸鸡汉堡要好几十,在他心里一直是个高端饭馆。
至于麦当劳由于在国内名气大开店少,那是一种更高端的存在...
过节放假才敢去一次肯德基吃点炸鸡,上了高中套餐也只点儿童套餐,因为送玩具。
后来上班才知道,还是特么洋快餐良心。
一份麦当劳最便宜的套餐只要十二元。一杯饮料一个汉堡,里面有两片牛肉饼,还是正经牛肉。
十二元,在中式快餐里几乎找不到这么多牛肉。
不过吃来吃去,他还是最爱吃最早吃过的吮指原味鸡,为此还特意在家学过,可惜后来好像肯德基也变味了....
“方唐..方大哥,你也吃点吧。”
新竹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方正一的思绪,一根鸡翅放到了他的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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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方正一看着碗里的鸡翅,又看看新竹。
心中不禁有些满意。
赖狗儿眼光不错,这小姑娘心性挺好的,还会照顾人。
“你吃吧啊,不用管我,我就爱吃菜汤拌饭,鸡什么的我都吃腻了!”
鸡翅被方正一夹了回去。
看这俩人的样子,平时也吃不到什么好的,自己哪来的厚脸皮还抢着吃。
一个炸鸡,回家想吃多少吃多少!
新竹微微一笑:“多谢方大哥。”
方正一也是报之以微笑。
果然吃人嘴短,吃饭前喊我方唐镜,吃了鸡就叫方大哥!
几人边吃边聊,气氛很快活络起来。
新竹对方正一问道:“方大哥,你为什么叫赖福狗儿啊?”
“小名!”方正一低头扒拉着剩饭。
该说不说的,菜汤拌饭确实香,就是凉了。
新竹也没觉得奇怪,像狗儿这种贱名海了去了,转头向赖狗儿问道:“赖福,那你没进楚家之前是做什么的?”
赖狗儿听新竹主动跟自己说话,顿时喜上心头,毫不犹豫的开口道:“我以前是要..”
话说一半,方正一立即暗搓搓的踢了他一脚,补充道:“狗儿啊,他以前是探店的!”
“探店?那是什么?”新竹一脸好奇。
“哦,就是酒楼把他请过去,让他免费品尝菜品!吃百家饭。”
“难怪你们在玉华楼那么会吃,竟然还有这种好事,免费..吃百家饭?怎么听起来有点像要饭的?。”新竹纳闷道。
“哈哈哈..差不多,差不多!你要这么想也行!”方正一打了个哈哈赶紧糊弄过去。
“那方哥你又是干嘛的?”
“我么...”方正一露出得意之色:“方哥我之前在京城当大官,有一片大大的封地,王公贵族都上赶着请我吃饭呐!”
新竹噗呲一笑,随即板起脸,拱手作揖道:“原来是方大人!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哈哈哈哈!说的好!你比狗儿这小子聪明多了!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本官满足你一个愿望,说吧!”方正一大手一挥,豪情万丈。
赖狗儿看着两人聊的飞起,不由得深思起来。
大哥吹牛不打草稿这活儿越来越厉害了!
原来还只是说自己有几套大宅子,现在都当官了...还是有封地的那种。
难道会吹牛逼才是乞丐的最高境界么?
新竹也是懂事,配合着方正一演戏,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我想天天吃炸鸡。”
“不行!炸鸡吃几顿就腻了,那算是什么愿望,换一个!”方正一不满道。
"嗯....我希望下个月能涨一钱月钱。”
“太小!太小!重说!”
赖狗儿凑了过来,觍着大脸道:“哥我也有愿望,能帮我实现么?”
“说说。”方正一斜睨了他一眼。
“我想让牙变白。”
“滚一边去!”
“我想去桃源县看一看。”新竹仰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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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浑身一震,眼神变得逐渐凌厉:“桃源县?你怎么知道桃源县的?”
新竹呵呵笑了起来:“那有什么不知道的,桃源县很有名的,你去过京城会不知道么?”
“听说桃源县是天下第一县,那里人人都富裕。据说还是大才子方正一的封地。”
?
一个问号缓缓从方正一头上浮现。
天下第一县,大才子?这他妈是谁传的!
“你听谁说的?”
“大小姐跟二小姐在一起经常聊天,我听大小姐说的,他特别喜欢诗词,尤其是方正一的词...反正是什么诗词我也不懂,但我听她们聊桃源县好像很富裕!那里人人都过的很好,寻常人连桃源县的城门都看不到。”
方正一面色一僵。
糟了...桃源县一开放名声都传的这么远了么?
太高调了,这太高调了!根本不符合自己低调的人设!
什么狗屁天下第一,还有什么才子,真特么见鬼了,自己一共没抄过几首诗词吧?竟然还传出来了!
不过意外收获个迷妹倒是让方正一很受用....
“嗯..不就是桃源县么?本官以后带你去桃源县玩个够!让你玩到吐,玩到恶心!”
新竹捂嘴一乐:“胡吹大气!你这么能说会道不如明天去给二小姐当书童算了。”
方正一掏了掏耳朵:“书童?二小姐?我没听错吧?”
“嗯,没错!二小姐这两日会选书童,她准备去书院读书,今日老爷宴请的贵客就是青莲书院的山长。”新竹道。
方正一惊了:“还有女子能去书院读书的,这山长能同意?”
“同意啊,青莲书院的沈山长跟老爷年轻时是故交,他们熟的很!而且沈山长很开明的,我们大小姐之前就在青莲书院读书,那时候还是女扮男装去的,沈山长一直说她是他最好的学生,可惜是个女子。”
“现在咱们这大少爷只会寻花问柳,二少爷年岁又小,除了老爷全靠大小姐在帮衬家里的生意,让二小姐去读书也是大小姐的意思,说多读些书,见识些人很有好处。”
“既然有大小姐去上过了,那二小姐自然也没问题,而且二小姐她从小就认识沈山长。”
方正一眨着眼睛,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不会吧,难道那些同窗没有检举揭发么?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大小姐,她是不是长的跟猩猩似的?”
读书人脑子有多死他可见识过,不少人那都被规矩,礼仪,道德给钉死了。
同时心头倍感失落,收获一个迷妹,结果是个女汉子....
新竹白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大小姐很漂亮的!沈山长只收年轻的学子,超过二十岁的一律不要。起初大小姐进去没多久便被发现了,也有同窗检举揭发,但是后来听说检举揭发那个人放课后就被其他同窗给揍了一顿,再后来也就没人反对了。”
方正一恍然大悟,那就合理了!
都是十来岁二十不到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好不容易来个养眼女同学你特么还想撵走。
那能不挨打么?
"方大哥,我看你这么能说不如明天去南院去选书童算了,二小姐对人很大方,还能跟着她随意外出,比当院工强多了!”
“嘶.....?”
没了啊,等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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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起来还不错,这两天在楚家也偷溜出去几次,颇有些麻烦。
毕竟外面可能会有兄弟在找自己,总不可能憋在楚家一直不出门。
自己一个黑户,别人又找不到自己,那他么不真成家丁了么?
算一下时间,这两天总该有人搜到鱼定城了,自己失踪了这么多天,周铁他们还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
“选书童有什么标准?”
新竹想了想:“也没什么标准,会识字就行了吧。毕竟院子里的家丁认字的人都不多,明天大小姐跟二小姐都在,应该主要是大小姐在看。”
“那我是二夫人院子里的还能去南院选么?”
新竹面带微笑:“有我在,没问题!明天上午,你直接去就可以了”
“靠谱!”
第二天起床洗漱干净,方正一准备去往南院参选书童。
赖狗儿见了急道:“哥,你还真去啊?你去当书童了我咋办?”
“哥去帮你搞定新竹,你把我活儿干了就行。”
“啊!”
赖狗儿面露喜色,继续忙忙碌碌。
方正一见状心下有些无语,倒不是对赖狗儿,是对自己。
生活的大起大落换成一般人还真是接受不了。
乞丐到家丁又要当书童,短短几天有这么多转变,快成千面下人了。
不过也亏的自己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经验丰富,才能游刃有余。
到了南院,院子已经抬头挺胸站好了几名家丁,方正一默不作声的混入其中。
身旁的家丁斜眼看着他,小声问道:“你谁啊,是南院的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不是,你知道今天怎么选书童么?”方正看了他一眼。
这家丁长相不错,皮肤微黑,有点黑马王子那么个味儿了。
“兄弟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外院来的还想舔上二小姐?你认字么就往上凑,对联诗词没有我不会的,这次书童这个位置,非我莫属!”
“呵呵。”
方正一直视前方,目不斜视,眼见着二小姐跟新竹从屋里走了出来。
一招龙爪手猛然探到了身旁家丁的裤裆上!
“嗷~我...艹!”
家丁哀嚎一声,蹲到了地上。
楚幼仪刚跨出大门,听见这一声惨嚎,被吓的脸色一变。
看向家丁忙问道:“你怎么了?”
“你他妈...二..小姐..他偷...嗷~!”家丁断断续续的说着,方正一也蹲了下去,从他后屁股一掏!
又补了一记龙爪手!
“二小姐,他突发重病了!赶快送医吧!”方正一喊道
话说到一半,家丁下面又遭受重击,话说不出来了,直抽冷气....面无血色的蹲在地上已经有些蹲不稳了,额头冷汗直冒。
艹啊!想不通...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哪出问题了,这个王八蛋上来就偷袭自己?
“快!马上来人把他抬回房里,找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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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嘶!呃!..”见家丁还想开口,方正一冷血无情的又补了一爪子。
他的力道控制的一向极好。
三连暴击,家丁晕了过去,随即被人抬走。
看着被抬走的家丁,方正一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
呵...竞争对手-1。
楚幼仪面带忧色的看着被抬走的家丁,对新竹道:“我记得他在家做了好几年了吧,怎么还有这种怪病?”
新竹纳闷道:“不知道啊,那是林山吧?幸亏现在发病了,否则陪着小姐你还不知道要出什么意外,大小姐好!”
楚清寒走至楚幼仪身旁,看向下面的家丁,问道:“刚才怎么吵吵闹闹的,人都全了吧,那给他们准备笔墨纸砚让他们写一些字。”
“姐,就这么简单么?”楚幼仪问。
“不然呢?一个书童还能干什么,送你到书院再送你回家,识字写字,到了外面会说点话不就够了么,?我那时候去连书童都没有。”楚清寒淡淡道
方正一看着刚出现的大小姐忍不住有些惊讶。
真不是猩猩啊!非但不是猩猩反而长的很漂亮!
像3d动画片里那个蒂法,腿还贼长....她以前去书院,同窗得他妈多不开眼才想着去举报啊,挨顿打一点也不冤!
不过楚家基因还真是好,一对姐妹往那一站就是风景。
笔墨纸砚摆到了众人面前。
楚清寒开口道:“你们现在可以开始写了,想在纸上写什么都可以,写好之后站在一旁等待检查即可。”
话音一落,众人开始动笔。
方正一没着急,左右观察着。
看了一会儿心里便觉得稳了,一个个的写的跟他妈小学生作文一样!
都是什么我昨天吃了什么,我家里发生什么事一类的话。
字还那么丑!
提笔,冥想,方正一刷刷刷在纸上写下了一行诗,搁笔!
稳了!赢了!
他最晚动笔,却是最快结束。
身边陆陆续续也开始有人搁笔站在一旁。
毕竟都是没啥太多文化,大白话就往上甩,根本都写不了几个字。
自然不可能跟朝堂上那些人一样动不动就长篇大论。
楚清寒缓步走下台阶开始巡视起来。
还没有人答完,第一遍她只是快速掠过审视一下众人书法水平。
毫不意外的,方正一被无视了。
楚清寒已经在心里打了分数。
方正一成功在楚家家丁晋级书童大赛中拿到了书法第五名的好成绩。
等一圈转完,楚清寒开始仔细审视起纸上的内容,一个个看过去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多数人都写的是日记形式,机灵的则是写的感恩楚家,感恩二小姐之类的话。
并没有太大新意,稍有文化的则是写一些圣人之语。
他们懂点,但是不多!
直到重新回到方正一面前,楚清寒停下了脚步,面色逐渐凝重,忍不住开口轻声念了出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是你写的?!”
方正一心道,死活不能认啊!要不然后面的一大堆问题肯定圆不过去。
这事儿早有经验!
短暂思索过后,方正一淡定道:“大小姐,这不是我写的!”
“那此诗是何人所做?”楚清寒还在心里反复琢磨着诗句,不禁满是欣赏。
如此爱国情怀,显然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回大小姐,这是我爹写的,实不相瞒我本是书香门第....”
兄弟们,今天这一章早发,我去趟城里,跟女朋友们去吃饭。我现在住郊区,来回一趟时间不短,回来能不能三更不好说,二更应该能保证,谢罪!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我爹一向有报国之志,后来投笔从戎之前做了这首诗,不过可惜的是我当时年岁尚小,只记住了这一句,实在惭愧。”方正一一脸惋惜。
楚清寒来了兴趣,追问道:“令尊如此大才,那他人呢?你又为何来我楚家做家丁?”
方正一面带痛楚,摇头道:“战争纷乱,我已经找不到我爹了....我爹奔赴战场之后,家中便只有我和娘亲二人,后来家道中落便沦落至此了,我娘一直念着寻找我爹,还在我身上刺了字。”
说罢,方正一掀开肩膀上的衣服,露出了肩后纹的四个小字【精忠报国】!
字儿其实景帝未入桃源县时就纹好了,就等战争结束哪天被朝廷发现,到时候秀一番爱国情怀。
毕竟这招从今到古什么时候都是利器!
爱国这事儿嘛,只要在安全区里那就是随便口嗨,又不用真的上战场,卖家产!
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别人指指点点,随便扣帽子,反正又没成本!
家里要真有一头牛,许多人就都不哔哔了。
“我虽从小没念过太多书,但是一直没有忘记父母的教诲,这句诗也一直记在心里。”
方正一默默拽上了衣服,满脸沉重。
楚清寒听后显然是震撼了,诗词可以是从别处抄的,这纹身总不可能是现纹的吧!
谁没事会往身上纹精忠报国四个字?可见他说的话就是真的!
楚清寒不禁动容道:“令尊高义,令堂也是深明大义之人!”
“你叫什么名字?”
“方唐镜。”
“好!从今日开始你就是幼仪的伴读书童了!”
“大小姐你还没看看我们呢!”后面还没来得及审查的家丁立马叫了起来。
楚清寒面色一板:“我说谁就是谁!都散了吧。”
方正一心头暗笑。
简单,太简单了!这次换地图虽然是地狱开局,但是毫无疑问是新手村难度。
我满级吊打新手村啊!
见楚清寒站立一处良久,楚幼仪带着新竹也走了过来,看到方正一立即好奇道:“咦,你不是那个方唐镜么?你怎么到南院的?”
“哦,是新竹姑娘说这里在选家丁,跟我说可以过来试一试。”
新竹忙点头:“嗯嗯!方唐镜他很有才华的,也会说话。”
“嗯?是这样么?”楚幼仪的目光狐疑的扫视着方正一:“我看那日你在玉华楼厉害的很么,倒是对吃挺在行的。”
“你们还在玉华楼里见过?”楚清寒问道。
“见过!这家伙在玉华楼里吃饭挑挑拣拣,嘴竟然比我还刁!”楚幼仪不忿道。
“这...家父未上战场之前,我经常去酒楼。上次我攒了好多钱,答应带我刚认的弟弟好好吃一顿饭,他家里穷没吃过什么好的,那日酒楼见我们穷,做饭也是在糊弄,没成想当时让二小姐看到了,见笑,见笑。”方正一不卑不亢道。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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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当然吃不完,其实我是想给我同室的其他人都带过去,他们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所以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就....实在对不住二小姐,饭钱就从我工钱里扣吧。”
新竹眼睛一亮。
这倒是真的!昨晚炸鸡那么好吃的东西他一口没吃,全分给她跟赖福了,可见他就是这样的人啊。
“小姐,我可以作证!他说的是真的。”新开口补充道。
“新竹你...你很了解他么?”楚幼仪有些不爽。
你到底是哪边的?一直帮这个方唐镜说话,不是被他忽悠了吧?
楚清寒听完倒是认真起来,欣赏的看着方正一。
身材高大,长相周正,底子良好,而且有情有义会照顾人。
感觉性格也很是不错,像个老实人。
这样的人很优秀,绝对诚实可靠!如果不是家道中落,现在也应该是个彬彬有礼的读书人吧。
“幼仪,不要再说了,我看方唐镜很好,明日起就让他陪你去书院读书。就这么定了,其他人都散了吧。”楚清寒平静道。
听楚清寒不容置疑的语气,楚幼仪的逆反心理却是上来了。
“不行!光靠写字能看出什么东西来,我要给他们加考!”
楚清寒柳眉微蹙:“幼仪,不要在这里胡闹!读书是大事,岂容你儿戏?”
“姐~,是我挑书童啊!我要不喜欢,那不影响我嘛,当然要仔细一些。”楚幼仪摇着她的袖子,一脸祈求。
楚清寒无奈:“好,那你要加考考什么?”
“嗯!嗯!书画一体,光会写字不算什么,还要会画画!你们都给我画一幅画,谁画的好了,就当书童。”
众家丁面露难色。
画画是个技术活儿,真是没人会啊!
不过方正一面色依然淡定,因为他真的会!
拿起毛笔...唰唰唰,寥寥数笔,一道栩栩如生,触人心弦的绝世画作便诞生了出来!
“大小姐,二小姐,我画好了,满意否?”
两女视线移到了纸上,脸上竟然都浮现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
楚幼仪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你...你这是画?笑死人了!简直滑稽!”
方正一面色如常:“二小姐说的对,此画就名为滑稽。”
这滑稽上在大学上课的时候可没少画!虽然今天是水墨版,但也是手到擒来!
楚清寒也忍不住掩嘴轻笑:“滑稽?倒是很贴切,好了幼仪,不要闹了!我已经决定是方唐镜了。”
“不行!哪能让他就这么轻易混过去,我还要再考!”
“幼仪!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楚清寒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你以为是在跟你开玩笑么?”
呀?蒂法生气是这个样子!
方正一偷瞄了楚清寒一眼。
楚清寒态度越强硬,楚幼仪越逆反,犟嘴道:“反正我还没想好!”
“那你想怎么样?不选方唐镜选他如何?”楚清寒又指向另一名家丁。
那名家丁立刻喜上心头,摆出谄媚的嘴脸。
楚幼仪看过去,觉得有些恶心,撇了撇嘴道:“我不要!”
“你....”
“大小姐,不妨让二小姐随意出题,考什么我都可以试一下。”方正一终于忍不住插嘴了。
这小丫头屁事儿怎么这么多?想出个门真是麻烦死了。
楚幼仪闻言冷笑:“你好大的口气!好!那你帮我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你们其他人也都听着,谁把星星摘下来明日就陪本小姐去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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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能不能办到呢?我办不到新来的肯定也办不到!
楚幼仪挑衅般的看向方正一。
一旁的楚清寒是真的生气了,大声斥责道:“胡闹!立马给我回房!明日你就去书院给我好好学习学习怎么读书做人!”
楚幼仪脸一鼓,马上就要反驳,方正一主动开口:“好!不过白天没有星星,晚上我来给二小姐送星星。”
“听见了吗姐,他自己说要摘星星啊!”楚幼仪看了一眼楚清寒,随即又看向方正一:“那本小姐今晚就在院子里等着,看看你们谁能把星星摘下来!”
说罢,转身回到屋内。
楚清寒表情多了几分无奈,对方正一道:“你不必管她,跟我过来,我来交代你一些事情,明日你好送二小姐去读书。”
这小丫头片子再刁蛮又怎样,还不是得听她姐的?切!
方正一微微点头,随即跟上了转身离开的楚清寒。
一路来到了楚清寒的书房。
刚一跨入书房门,方正一便愣住了。
墙上赫然挂着一副词:“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是良辰好景虚设。”诗词到此戛然而止,还是空着两句。
方正一心道。
这不是我抄的雨霖铃么?还给挂墙上了?
还真是个小迷妹啊。
虽然是抄的,但是方正一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只可惜后面两句给忘了,当初高考考的明明是最后两句,考试结束后他还屁滚尿流的回去翻语文书来着。
怎么可能给忘了呢?到底是啥来着....
楚清寒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盯着墙上发愣的方正一笑道:“怎么,你也懂这首词?”
“呃...只是觉得写的很不错。”
楚清寒笑着解释道:“此词乃是当今詹事,方正一所做,他诗才惊艳,你要是喜欢可以多看看。”
“方正一?那这个人才华如此出众,一定品行高洁,道德高尚,英俊潇洒吧?”方正一恬不知耻的问了一句。
楚清寒倒是被他问愣了。
还以为他对诗词感兴趣,没想到说出这么一串话,想了一下回道:“那是自然。”
嗯~嗯~嗯~
哥就是漆黑中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挡也挡不住啊!
方正一嘴角一歪,暗搓搓的笑了。
楚清寒转身从书架上翻出几本书递给了方正一:“这一本是我之前作下的笔记,你拿给二小姐让她上课时参照着好好研读,平日里你也要把这几本笔迹保养好,不可损坏了。”
方正一接过笔记,简单翻了两页,认真的点了点头。
“大小姐请放心。”
里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笔迹娟秀,排班优美可见是极用心了的。
而且她大可以让丫鬟将这笔记送过来,却亲自带自己来书房,可见这些笔记对她来说也极为重要的。
方正一心中不免肃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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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道,想混出头已经是极困难的一件事!
女人想成事那更是要付出超过男人数倍的代价,不谈别的,起码舆论上寻常人就难以接受。
像楚清寒这种读书如此刻苦,还能帮家中管理生意的女子那定是万中无一的女强人。
方正一对困境中能逆袭突围的人才始终抱有一种特别的敬意。
这是他感同身受。
楚清寒见他认真,心下稍安,继续解释道:“幼仪本该我亲自教导,奈何却没有时间。”
“你的职责倒也并不重,只要安心陪同好幼仪即可,之前做过书童么?”
“没做过。”方正一老老实实道。
“嗯,寻常的书童要整理家务跟整理书房,这部分你不必做,会有新竹负责。”
“二小姐性子活泼,或许会坐不住,你要监督她让她好好读书,不可懈怠。”
“其余职责就是帮幼仪在外处理杂务,进出书院要陪同,保护她的安全,每日送她去酒楼吃饭,晚上再护送她回家,这就是你全部要做的。”
“这边的情况我已经跟沈山长谈过了,到了书院你也不必担心,如果有同窗骚扰幼仪记得维护好她,尽量也不要跟其他人起冲突,那些人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方正一继续点头:“我晓得了。”
“嗯”楚清寒从荷包中掏出一小枚银锭,递了过去:“这是二两银子,二小姐一天的花费,她每日都要去玉华楼用餐。她平时都不带钱在身上,需要花钱你替她管好,不可随意乱花,晚上回来我会找幼仪对账。”
“书童的工钱多少,董管家回来他会给你安排,这部分你不用担心,其他就没什么事情了。”
“放心吧大小姐,我这人从不乱花钱,那个...晚上摘星星..”方正一盯着银子琢磨了起来。
“不必陪她胡闹!书院离这里不远,你明日步行去送她到书院好了,我还有事不能送她,你现在可以先去外面熟悉一下去书院的路,免得明日耽搁了时间,墙角还有一坛好酒,那是给沈山长准备的,明日你也一起带过去吧。”楚清寒说完便开始送客。
一会儿先买一套好衣裳,再买个便宜玉佩,洗个澡,吃一顿好的...二两应该够了!
方正一心思思忖着,银子有了,得先给自己换一身好的行头,否则穿一身家丁服兄弟们找到自己也不敢认啊。
不过摘星星这事儿还得给她办了,这个小娘们是个不安定因素,必须得先给她弄服帖。
反正也是顺手为之,隐患能免则免。
摘星星,这么蠢的事儿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上辈子看了那么多电视网文,就属这种套路多。
方少我一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大小姐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肯定把二小姐伺候的明明白白的!”
说罢,方正一拎起酒坛转身离开了书房。
一路转回到南院,此时赖狗儿应该是刚干完活儿,正靠在墙上休息。
见方正一来了,立即抬手叫道:“哥,你回来啦,选上了吗?”
“选上了吗?你也太小瞧哥的能力了!”方正一笑着拍了拍酒坛子:“看看哥给你带啥好玩意了?”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可怜的沈山长,酒味都没闻到就被方正一跟赖狗儿先干了半坛子。
偷酒既然不能全偷,否则明日就不好交代了。
喝完了美酒,方正一带着微醺溜出了沈家。
买了一身白色儒服,一块玉佩,一把折扇,一个小号酒坛。
洗个澡,吃顿饭,全挑好的捡!
二两银子,一下午花了个七七八八,手里还剩了几钱银子。
不过方正一仔细想了想也够了。
楚幼仪这小娘们平时吃饭要二两银子这么奢侈,照这么吃下去怕是要吃出问题啊!
人吃的太精细总归对身体不好,明日给她普及一番健康营养学,吃点路边摊得了!
回家再想辙糊弄过去....
时间一晃到了晚间。
方正一面带微笑,捧着个水盆向南院走去。
今晚上天气不错,等会儿把墨水儿一倒!星星那不就来了么?
呵呵,简直不要太简单。
一旁的树后,一个小家丁眼瞅着方正一端着水盆路过,登时精神起来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不多时,跑到一群家丁之中,叫道:“哥哥们!我看见那个方唐镜了!”
“怎么?有什么发现么?那家伙怎么抓星星?”
“我就看见他端了个水盆儿!”小家丁答道。
水盆儿?众人低头思索起来。
水盆儿怎么抓星星?难道星星还能掉盆里?
“你们说水盆有啥用啊?”
忽然有人高声道:“哈哈,我懂了,这个王八蛋肯定是想拿水盆当镜子照星星呗!就他妈这点小聪明了!”
“那也照不出来啊?”有人问道。
“要不倒点墨水?黑水照的不就清楚了吗?”立即有人回答道。
“管他呢!反正不能让这外来的选上,兄弟们都把盆儿带上!”
到了南院,楚幼仪已经等候在此了。
好在白日提前放好的桌子还没有撤,方正一直接把水盆往桌上一放,看向楚幼仪。
楚幼仪见状,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干嘛?你来这洗脸了?”
方正一脸上保持着笑容,信心满满:“二小姐不是要抓星星么,我这就来给你抓。”
楚幼仪眉毛一挑:“呵呵,好啊,你要是真能抓来,那明日就跟我去书院,否则我宁愿一个人去。”
方正一也不多废话:“请二小姐借我一些墨水。”
“新竹,去给他研墨,我倒要看看他能搞出什么玄虚?”
新竹跑过去研墨,没多大功夫,端着砚台回来。
凑到方正一身边低声道:“方大哥,你到底要干什么?抓星星根本不可能嘛!二小姐就这性格,只是不喜欢被大小姐管,随口说说而已,其实明早你跟她走就行了她也未必会多说些什么。”
“呵,你就不用担心了,瞧....”
“二小姐!二小姐!我想到抓星星的办法了!”
“我也想到了!”
“小人想向二小姐讨一些墨水!一会儿定能把星星摘下来!”
方正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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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家丁,每个人都端着水盆跑了过来。
口中还喊着要墨水。
这...这他妈什么情况?这群人脑子反应都这么快的么?
愣神的功夫,家丁们已经将水盆都放到了桌子上。
楚幼仪伸出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笑了。
“呀?你们想的都是一个办法是吧!”
“二小姐,我上午就想出来办法来了!”一名家丁兴奋的叫道。
方正一跟吃了屎一样的恶心。
眼角抽个不停。
不对啊!这跟电视里演的不太一样啊!不是有王八蛋蹲点来偷窥我吧?
“好!新竹,那把墨先给他!”楚幼仪一指刚才说话的家丁。
新竹无奈的看了方正一一眼,只能转身走到了那名家丁面前。
家丁兴奋的把墨倒在了水盆中。
一盆清水顿时变的乌漆麻黑。
随后激动的捧着水盆跑到了楚幼仪面前,献宝似的道:“二小姐,星星在盆里了。”
看到一半楚幼仪已经反应过来,脸不禁拉了下来。
低头看了一眼水盆,冷声道:“你自己看看里面有么?”
一听这话,家丁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低头看了一眼水盆,里面乌漆麻黑的一片,只有隐隐约约的月亮,讷讷道:“啊?这.没有....可是有月亮啊!”
“本小姐要的是星星,你给我照个月亮!你怎么不拿面镜子过来呢?那不是更清楚吗?”楚幼仪面色愈发不善,扫视着众家丁:“你们看我像个傻子么?就拿这玩意糊弄本小姐!这么蠢还想当书童?!”
方正一抬头看了一眼天。
原来照不出星星么?看来电视剧看的多,思维陷入误区了。
幸亏有傻子主动上,否则就丢人了!
“方唐镜,你的办法呢?不会也是拿着墨水照星星这么傻吧?”楚幼仪问道:“既然我姐姐觉得你聪明,你一定还有办法对吧?想不出办法我可重新选人了!”
方正一面露沉思之色,随即点了点头道:“有!当然有,不瞒二小姐,星星其实我早就有了,还是祖传的。”
“哦?”楚幼仪顿时浮现出了很感兴趣的神色。
本来就是不服楚清寒想刁难一下他,随口说说而已。
没想到方正一真夸这种海口!
“你没骗我吧?”
“我从来不骗人,请二小姐稍等,我回去拿星星!”说罢,方正一离开南院。
不多时手里拿了一个筒子站到了楚幼仪面前。
“呐,我祖传的星星就在这筒子里。”
楚幼仪狐疑的看着方正一手里的烟花:“打开看看。”
“打开它就飞了!一瞬间就消失不见,我爹跟我说这星星耗尽了我家三代人的努力才抓到!堪称无价之宝,所以让我好生保管,不能出了差错。”方正一脸不红心不跳的吹着牛逼。
这烟花本来是放信号用的,他前些日子怕人找不到自己也想用来着。
但是几率太低又不敢浪费,就只能留在手里,如今用了也就用了。
万一这楚幼仪这丫头跟自己不对付,打小报告,出门办点事儿都困难。
毕竟是黑户,官府还可能跟吴王有联系,不可控因素能减少就尽量减少。
楚幼仪一脸不信,鄙夷道:“吹牛!无价之宝就放在破纸筒子里?你打开我看看。”
方正一表情反复挣扎了几次,最终艰难道:“好!既然二小姐想看,那我不敢不从,请帮我取个火折子,这星星熄灭了,需要火才能重新点亮。”
“新竹,给他取个火折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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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方正一拿好火折子,退后几步走到庭院中央。
点火前高声道:“二小姐看好了,这星星跑了可就真没了!”
“快点快点!别吹了!”楚幼仪连连催道。
嘴里虽然不服,但是动作已经出卖了她。
整个人不由自主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紧盯着方正一手部。
方正一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拿起火折子点燃了引信,然后高举烟花!
引线嗖的一下燃烧殆尽!
“咻~~啪!”
一道绚丽的花火直冲天际,啪的一下消失殆尽!
场中鸦雀无声......
全场人惊呆了。
星星!还真她妈是星星!祖传的!
就这么一下,没了?
“我的老天爷啊!他真把星星摘下来了!”
“刚才发生啥了?”
“不对啊!不是应该窜到天上吗?怎么窜了那么矮就没了?”
“估计是憋坏了,体力不够吧...”
一群家丁无比兴奋的讨论了起来。
这时候谁还在意一个书童的位置呢?那可是星星啊!
竟然能这么近还亲眼看到星星,那可是一辈子吹牛逼的资本!
不比当书童爽多了?
楚幼仪呆立在原地,怔怔的望着天空,喃喃道:“星星?怎么还带火花的?竟然真的跑了...”
方正一叹息道:“二小姐满意了吗?”
“满意...满意..不过为什么啪的一下就消失了?”楚幼仪木讷的问道。
“我爷爷抓的,这么多年过去星星老了吧...它窜不动了。”
这么离谱的说法,方正一差点笑出声,好在强忍了下来。
想起当初在桃源县第一次搞出烟花,他跟人说对着流星能许愿,一群人呜呜泱泱的跪在地上向烟花许愿,后来知道真相的桃源群众无耻的拿这招去骗小孩儿,都快成传统了!
那场景,比今天刺激多了!
想到这,方正一莫名有些想家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可是...”楚幼仪心里还是有疑惑,只不过可是到一半看见方正一“忧郁”的眼神,突然感觉万分羞愧。
这是人家的传家宝啊!自己一句话就给整没了?是个人都接受不了吧!
楚幼仪低声嗫嚅道:“对..对不起啊,方唐镜。我只是想开玩笑..不知道你真有星星...多少钱我赔给你。”
方正一心里乐开了花,小丫头心还挺善,不错!
“多谢二小姐好心了,也对亏了你我也才能见到这筒子里的星星。看这状态再放两年,说不定它就死里面了呢?今日它能重见天日,我相信我先人也会因此高兴,还算托了你的福。”
“啊?是这样吗?”楚幼仪期期艾艾道。
“那当然了,我现在当书童没问题了吧。”方正一问。
“没有!没有!你快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去书院.....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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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哥!铁哥你别睡了!我看见烟花了!肯定是老爷发的信号!”
赵烈激动到浑身颤抖,使劲将周铁摇了起来。
“什么信号?”周铁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这几天折腾坏了。
山里根本就走不了多远,天气还冷,他还负责打猎。
能睡一宿好觉着实不容易。
“老爷!他就在白天咱们看的那座城里!有烟花发出来了!”
周铁忽然精神了,面露喜色道:“你看准了?那真她妈巧了,咱们明天准备进城老爷晚上就发信号了?难不成他还会算命?”
赵烈也反应过来,疑惑道:“对啊?为啥莫名其妙的发了烟花?老爷不可能知道咱们找到这了。”
“泡妞呢吧?那玩意逗小姑娘可好使了!我总用。”周铁揉了把脸:“睡觉睡觉,老爷在城里就没事儿了,早上让兄弟们把路引都拿好,明天咱们分开进城。”
一夜过去,方正一脱了家丁服,换上一袭白衣,戴上玉佩恢复了以往的装扮。
重新梳头,照了照镜子,满意的点点头。
衣服差点,缺把扇子,只恢复了七分英俊!
看了眼怀表,时间到了。
收拾好书箱便到了楚家门外,等了一会儿新竹陪着楚幼仪才堪堪来迟。
二人站在门口张望着,楚幼仪问道:“咦?方唐镜怎么没来?”
“来了,我在这呢。”方正一默不作声的凑到二人身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楚幼仪,只见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男装。
上半身只是微微隆起...嗯,一般!
不体看起来还很是有些英姿飒爽的意味,只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男的!
楚幼仪跟新竹两人如遭雷击!
指着方正一磕磕绊绊道:“你...你..你是方唐镜?”
俩人之前还以为这是哪家的公子在门口等人呢!
这一身翩翩白衣,简直跟昨天那个家丁有着云泥之别!
新竹呆呆的问道:“方大哥...你是书童啊,怎么穿成这样了?”
“哎!这不是怕给二小姐丢人么?这可是我最好的衣裳,跟着二小姐不能掉了面子!”方正一一甩头发,多了两分骚气。
“啊...那走吧,新竹你先回去吧。”楚幼仪也是面色微红,莫名的感觉有些别扭。
方正一换成这一身,如果除去书箱,根本就是个贵公子,连气质都不像下人啊!怎么变化这么大?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新竹陷入思考。
穿成这样...他不是想勾引二小姐吧.....
书院在城中,闹中取静。
所以去书院的路并不远,骑马坐车都不如走路舒服,所以楚清寒也并未安排,二人就步行去书院。
方正一身高楚幼仪高了不少,步子也大,两人一大一小前后走着,楚幼仪双腿紧捣腾着才堪堪跟上他。
走了一会儿,离书院愈发的近了。
楚幼仪别扭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穿成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
“高调吗?我以前在家里就这么穿,比这高调多了!”方正一直视着前方,大步走着。
“哦...”楚幼仪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继续跟上。
不多时到了书院门口,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读书人出现,大多数都是身着白衣。
忽然有人看到方正一眼前一亮,高声道:“呦!兄台,你也是新来的吗?书院不是说不让带丫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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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不是不能带丫鬟么...
不能带丫鬟...
丫鬟...?
两道天雷咔嚓两下轮番劈在了楚幼仪心头。
心里有种羞愤欲死的感觉!
我的女扮男装被识破了!还被人当成了丫鬟?
方正一微笑示意,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
我方正一出门带个丫鬟不很正常么?
直到腰间传来一阵疼痛,才忍不住侧目看去。
只见楚幼仪脸色像个蒸透的螃蟹,用眼神狠狠的剜着他。
哆哆嗦嗦的质问道:“都..都怪你,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方正一呵呵一笑:“我穿的差了不是给你丢脸么?”
“现在脸全让我一个人丢了!!!”
从小到大,除了姐姐哪一个不是顺着她,让着她,今天竟然被当成了丫鬟!
简直不可理喻,不可饶恕!
打招呼的公子哥已经走了过来,口中还喋喋不休着:“兄台,到底山长让不让带丫鬟?如果可以早知道我就也带丫鬟来了。”
没完没了是吧!
自卑...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自卑感疯狂冲击着楚幼仪的精神。
她低着头不停的喘着粗气。
怎么?我就看着那么像个丫鬟么?!
方正一翻了个白眼:“怎么说话呢?我是书童!这是我家少爷。”
“书童?”公子哥狐疑的看向方正一,又把目光转向了楚幼仪。
楚幼仪抬起头,恶狠狠的看向他:“我很像丫...陆公子?”
“幼...幼仪?你怎么也来书院读书?”陆公子也傻眼了。
楚幼仪芳心大乱,期期艾艾的道:“是...我来书院读书,山长说可以...”
方正一看的有趣,问道:“咦,你们还认识,这么巧么?”
陆公子猛地一扭头,面色不善的道:“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一个下人,尊卑不分的东西!谁给你的狗胆穿儒服?”
呦呵?经典变脸!
方正一乐了,目光不断在陆公子跟楚幼仪之间跳转。
看楚幼仪这样子应该是跟他很熟,说不准还暗恋他呢!
不过这个小白脸八成也不是什么好玩意,他见的人多了。
这种变脸奇才,不把下人当人的人,人品通常不咋样。
陆公子见方正一嘿嘿傻乐,心里更怒了几分,呵斥道:“本公子在问你话!你这狗奴是耳朵聋吗?区区一个书童,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楚幼仪连忙阻拦道:“陆公子是我...”
“幼仪你别说话,我替你管教管教下人,你看她嬉皮笑脸,不知尊卑,你如此宽纵,他将来还不知他要嚣张成什么样子!”陆公子冷声道:“哪有下人走在主子前面的?”
方正一也不生气,笑呵呵回了一句。
“草你妈。”
最简单的口臭,最极致的享受。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啥背景,但是方正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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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货色,他一眼看穿,色厉内荏没什么大本事,更何况还是刚进书院的小菜鸡。
小小杂碎,他单手能玩死十个,跟我臭牛逼什么呢?
国粹一出!
陆公子猛的怔在原地,大脑陷入混乱。
他刚才说什么?艹你妈?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身边人有说出如此粗鄙之语的人吧?
细细品味一番,陆公子顿时血气上涌,气急败坏道:“你一个低贱的下人竟然敢骂我?”
“傻~逼~。”方正一字正腔圆的又补了一句。
楚幼仪也是惊慌失措,万万没想到方正一开口就骂,还骂的这么难听!
不对啊,他明明昨天还表现的彬彬有礼。
长的也是一表人才,这种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实在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陆公子鼻孔放大,撸起袖子准备冲上去,楚幼仪忙道:“方唐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又犯病了?陆公子他脑子有病,脑疾!你别搭理他!时间快到了,咱们快进书院吧”
说罢楚幼仪慌慌张张的扯走了方正一,留下陆公子一个人傻傻站在原地....
两人急匆匆的往书院内走去,楚幼仪又羞又怒,骂道:“你有毛病啊!骂陆公子干嘛?你到底是来当书童还是来给我找事的?明日你不用跟我来了,我重新换人!”
“二小姐...我祖传的星星...”
楚幼仪大感头疼,这事儿无论如何她都感觉亏欠了方正一。
毕竟人家祖传的星星让她一句话给放了。
“行了!行了!下不为例,这次我帮你掩饰过去,到时候我就说你有脑疾把他糊弄过去,你配合我一点。”
“真是给我惹大麻烦了!你想没想过你说那么难听的话,我以后在陆公子面前怎么做人?!”楚幼仪抱怨个不停:“你看看给他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方正一微微一笑:“三个字,暖他一整天。”
楚幼仪停住了脚步,目光呆滞的看向方正一:“你是不是脑子真的有病?”
"哎,二小姐,明明是他先骂我的,我骂他又怎么样?下人难道就不算是人么?”方正一耸了耸肩。
楚幼仪气道:“是!下人也是人!可是你惹得起他吗?他爹是举人,你不怕他找人来打你?到时候申冤都无处申冤!”
举人?呵,我拿举人当牛马啊!
方正一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二小姐你跟他很熟吗?他叫什么?”
“他叫陆修文,每年我爹都会去他家拜会几次,春游也见过几次。”
“二小姐,我看那小子对你有点意思啊!”
“你别胡说!”楚幼仪俏脸微红。
啧啧啧!
你完啦,你坠入爱河啦!
方正一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这表情就是对人家春心萌动,小丫头的眼光实在不咋地!
不过刚才图嘴快把那小子给骂了确实是个问题。
自己的人还没到,万一这几天在街上被人给揍了那就不值当了。
得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书院,方正一从书箱中掏出酒坛递给楚幼仪道:“这是大小姐给山长的酒,放课后你自己给他吧。”
楚幼仪气的眼斜鼻子歪:“不应该是你去送吗?”
破酒坛子死沉的,我带着它?
“二小姐,送礼当然亲自去才显得有诚意,我送算哪门子事?拿着!”方正一不由分说的把酒坛子跟书等一类杂务塞给了楚幼仪,接着问道:“那你们上课我干嘛?”
放肆!这是找了个书童吗?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爷啊!
早知道如此就不让他摘什么狗屁星星了!
楚幼仪忍着怒气,伸手朝不远处一指道:“有书童待的屋子,或者到其他无人的地方,等着晌午放课后再来找我!”
方正一点点头,背着手自顾自的走了。
到了房间内,房间此刻已经坐了不少书童,方正一乍一进入,如同鹤立鸡群一般。
所有书童都不由自主的感觉有些紧张,原本还在相互聊天,瞬间安静了下来。
方正一扫视一遍,随手一指,严肃道:“你!哪家公子的书童?”
书童战战兢兢道:“王..文良,王公子。公子您是?”
“嗨!文良啊,我说看你怎么这么眼熟,去给我泡壶茶。”
书童松了一口气:“好嘞,公子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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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来一块尝尝吧。”
方正一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手边有书童侍奉着茶水。
一脸谄媚道:“方公子,您这人脉还真是广啊,真没想到你跟我家公子还是至交好友,改日能不能帮小人美言几句。”
“好说!好说!我三句话,让他给你涨两钱工钱!”
书童听完大喜!赶忙又给他斟了一杯茶。
外面已经开始传来朗朗读书声,方正一还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品茶,没有一点要上课的意思。
不禁有人开始纳闷了。
“方公子,都上课了,您不去么?”
方正一吃饱喝足,嗤笑道:“上课,上个屁!老子也是书童!”
撒这种谎瞒不了多久,不如主动招了。
总是混吃混喝也不是个办法,兄弟们没来自己得搞点钱花花。
什么!他也是书童?
一群书童纷纷起身,面色不善的看向方正一。
这家伙一进屋就开始要吃要喝,穿成这样的原来也是书童?
“方公子,你没跟我们开玩笑吧?”有书童问道。
“当然没开玩笑,我就是书童,你们有意见么?”方正一面带微笑,丝毫不慌。
“是书童你他妈跑到这来骗吃骗喝!还敢喝我家少爷的茶叶?!”当即有书童就怒了!
几名格外火大的书童,捏着拳头走到了方正一面前。
“打我?你们敢打我我可叫了啊?到时候给你们那些少爷公子惹上麻烦可别怨我。”方正一浅浅的啜了口茶水。
听他出言威胁,书童们停下了动作,恶狠狠道:“等放课后咱们好好聊聊。”
方正一连连摆手:“唉唉唉,不就吃了你们一点东西,至于么?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大家都是书童,看看我这衣裳,这玉佩!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大家都是书童我这么叼么?”
“为什么?”有书童不禁问道,心里想着,我要是像你这么潇洒就好了。
“因为我有钱,钱是英雄胆嘛。”
“你他妈说的不是废话...”
“那你们就不好奇我的钱是哪来的?”不等他说完,方正一又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说起钱,没人是不感兴趣的。
“哪来的?”
一屋子书童纷纷竖起耳朵,期待着答案。
方正一竖起手指,众人的目光跟着手指游移,转了一圈才轻声说道:“很简单..吃软饭。”
顿时有人面露鄙夷之色:“切!原来是无耻下流之辈!”
“无耻下流又如何?你们都是下人,可曾有人正眼看过你们么?哎~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倒插秧啊!”
“看看你们老爷娶的小妾,你们少爷身边的女人,难道你们就不心动么?反正我是心动了,我不但心动,还付出行动,还睡到了!”方正一咂咂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从那以后..哥就发达了!什么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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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童们面面相觑。
确实有点心动,但这他妈是要命的事儿啊?也就心里想想,没想到还真有大牛干了!
“你们呐,就是念头不通达,细想想你们干了一辈子到最后不也还是个下人吗?还不如趁着年轻爽一吧!身强力壮在这里辜负青春,到老了软趴趴,那那时候你们才知道什么软饭好,软饭香可就晚啦!”
“呐,我既然吃了你们的东西,那肯定不白吃,想跟我学吃软饭的,可以到我这报名!”
“叫一声方哥好,课程免费送!”
屋内寂静无声,一群书童们也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良久,人群里传来了低低的一声:“方..方哥好..”
书院内读书之声大作,书童的屋内方正一也讲的唾沫横飞。
下面一群书童做小学生状,蹲在地上。
方正一讲的绘声绘色,书童们纷纷听的直不起腰。
“.....那一夜过去,为了让我补身子,二少奶奶她还风骚的请我喝糖水呐!”
书童们流着哈喇子,问道:“真的啊方哥!睡一次那她到底给你多少钱啊?要是能给我一钱我就心满意足了。”
方正一的声调逐渐拉高:“一钱!?每天花女人一钱银子你只是个软饭兵!”
“每天花女人一两银子,你就是软饭将军!”
“每天花女人五两银子,那你就是软饭王!哥这一天...五两挡不住哦!”
“你们是想当软饭兵还是软饭王啊?”
"我要当软饭王!我要当软饭王!”书童们激动的叫了起来。
刚才的小故事太刺激了...什么大长腿,什么杨柳腰,完事还有钱拿,出门还风光。
这不就是绕路攀上了人生巅峰么?
门外的读书声已经停止了,看了看窗外应该是到了休息的时间。
方正一双手下按:“好了!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明天咱们继续,我这个人没别的,就是见不得穷人受苦!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少爷,娇妻美妾,美食美酒天天享受,咱们苦哈哈的当狗!我不答应!只要大家跟着我后续的课程学,都能过上想要的生活!”
“最后...我警告大家,今天在这里听课的,最好保密。万一泄露出去,后果可想而知,到时候大家都活不下去,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给你们上课啊。”
传出去也不怕!楚家根本就没二少奶奶!他早打听了,大少爷就娶了一房,剩下的嫌麻烦都在外面嫖..倒也算是个妙人!
不过最好还是警告一下,这些书童里要真有人出去乱嚷嚷,难免多一些麻烦。
“放心吧方哥!这种事我们怎么能乱说呢!明天咱们讲什么?”有书童道。
明天?
方正一心里思忖着,明天当然讲进阶收费课程,还能讲什么,只不过这些书童都没啥钱,收多少合适呢?
“砰!”
正思考着,大门被砰的踹开了!
陆修文面色不善的站在门口,伸手一指方正一,冷声道:“你!跟我出来!”
楚幼仪就在他身旁,一脸哀求着:“陆公子你消消气吧,算我替他向你道歉了。”
方正一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小子上课的时候一直憋着火儿呢,真是个麻烦。
“二小姐,不用担心,我出去单独跟他聊一聊。”说罢方正一信步走出了房间。
众书童倒吸一口凉气!
二小姐求情?方哥果然有真货啊!嘎嘎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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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楚幼仪,陆修文站在门前。
陆修文盯着方正一狠狠道:“你这个王八蛋,本公子忍了一上午了。”
楚幼仪急的直跳脚,看着他生气心里也是有些难受。
但是方唐镜是自己的书童又不能不管,上去还想继续劝解。
方正一伸手拦住了她,淡淡道:“二小姐,我跟陆公子单独说说话吧,你放心没问题的。”
说着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陆修文冷笑道:“好,算你有胆识!”
说完,径直朝无人处走去,方正一紧跟其上。
楚幼仪也想跟,方正一再次拦住了他,安慰道:“放心吧,我总不能把事情搞砸两次,我保证他下次见我是笑着的,你信不信?”
“我不信!我要跟你过去!”
“行啦,那小子对你有意思看不出来么?你要去了他更来劲,说不定直接揍我一顿!”方正一斜睨了她一眼。
只见楚幼仪听完双颊红红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方正一轻蔑一笑,跟上了陆修文。
到了无人处,陆修文立即露出了狰狞的嘴脸:“跪下,我要打断你的腿!”
艹?方正一愣了一下。
这小子有人的时候人五人六的,背着人的时候还真是不当人啊,比我还横?
看样子平时在家也是个小皇帝一类的角色,对下人一点不手软。
楚幼仪这小丫头眼睛也真是瞎了,这要跟跟他凑一块,这以后不等着被家暴么?
方正一上前一把搂住了陆修文:“陆公子,有话好好说嘛?”
陆修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搂整不会了!
边用力挣扎,口中还惊慌道:“你要干嘛?”
小身板不太行,显然不如方正一强壮,没有挣脱成功。
方正一不疾不徐的说道:“陆公子,其实不是我想骂你,是我家二小姐让我骂你。”
“什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陆修文惊呆了。
“我可是不会撒谎啊!你看你仪表堂堂,英俊潇洒多少女人都喜欢你呢?我们二小姐也对你心仪已久呢...只不过她太害羞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想来想去就想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让我骂你好趁机接近你,跟你多说几句话?”
陆修文肩膀一抖,方正一顺势松开了他。
“你说的是真的?”陆修文一脸的不信。
方正一委屈道:“真真的啊!比珍珠还真!我一个下人哪有胆子骂你,你想过么?我又不是傻子?谁不知道您陆公子的大名呢?”
陆修文眼珠一转,心里有些高兴,看了看远处的楚幼仪:“嘶...倒也是!我说你这狗奴哪来这么大胆子!”
“呵..呵!原来幼仪早已倾心于我?”
傻逼!普信男!真下头!
方正一心里骂开了,脸上陪着笑,低声道:“可不是么...小人这心里委屈坏了。二小姐为什么来书院,那是为了学习吗?我都不想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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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文的嘴越咧越大:“原来如此!哎...幼仪直接说又有什么呢?”
“嗨!小姑娘脸皮薄,陆公子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跟她挑明啊!就得不温不火的吊着,早晚有一天她忍不住,那时候...哧溜!”
陆修文两眼放光,不禁露出邪魅的笑容:“有趣,有趣!你说的对!”
随即又撇了两眼方正一:“你这个下人也算识趣,骂了本公子此事就算了,下不为例嗷。”
“那我走了。”
“走吧!”
回到楚幼仪身旁,方正一一脸轻松:“走吧,解决了,吃饭去。”
楚幼仪忙问:“怎么解决的?”
“我答应他请他一个月内去青楼睡二十个娘们,做不到我就跪在陆家门前被他打断双腿。”
楚幼仪脸上登时血色少了一大半,叫道:“不可能!你胡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陆公子!”方正一高声吼了一嗓子,朝陆修文挥了挥手。
陆修文听到喊声,见方正一眨着眼,也挥手回应。
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看来这个识相的下人还愿意给自己当内应!不错!
“怎么...会这样?”楚幼仪心里莫名的多了几分酸楚。
以前见面的时候他都是文质彬彬的,说话也温柔,性格还好,怎么看也不像这种人啊?
“男人嘛!男人不流氓,身体不正常!陆修文这种家里吃得好的,都特别流氓,每天不去一趟青楼浑身难受!”方正一在她耳边不停的逼逼叨叨:“你都想象不到有多变态啊!”
“你闭嘴!吃饭去!”楚幼仪狠狠一跺脚转身离开。
方正一在她背后直乐。
还能吃下去饭,看来也并不是那么喜欢,有救!
楚幼仪闷闷不乐的往玉华楼的方向走。
暗恋对象突然变成青楼嫖王,她怎么想都感觉不太对味儿。
方唐镜肯定在胡说八道,回去再找几个家丁问一问....
方正一跟在她身后,拿着石头,路过一面墙就在墙上画一个桃花徽记,以免兄弟们进城找不到自己。
马上没多久就快到玉华楼,方正一快步走到楚幼仪身前,一指旁边的面摊道:“二小姐,别走了,就在这吃吧!”
“???”楚幼仪两眼无神的看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幻音。
“就在这吃吧,这的阳春面我听说好吃到不行啊!”
楚幼仪皱着鼻子道:“你没病吧?我只去玉华楼,我姐跟我说她给了你二两银子,你就带我吃这个?你不会把银子吞了吧!”
“你可别瞎说啊!晚上还要回去找大小姐对账的,这钱我怎么敢乱花?”方正一面无表情道。
“那就去玉华楼!”楚幼仪继续向前走。
去玉华楼?去玉华楼哪有钱啊?早都特么花了!
方正一上前,一把拉住她,再次伸手一指面摊,不容置疑道:“就在这吃!吃面,阳春面!”
楚幼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方唐镜,我看你真是疯了!我想吃什么你管的着么?我要去玉!华!楼!”
方正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讥笑道:“还去玉华楼?你看你胖的,长的跟个地缸似的,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全是腰!就吃这个吧,吃这个减肥!”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楚幼仪一双大眼睛中满是震惊,同时隐现出雾气。
方正一说的话太狠了!
现在女子本身就以瘦为美,说她胖那不就是纯纯的侮辱么?
更何况还从来没人跟她放这种狠话!就算对她一向严厉的楚清寒也没说过!
“方唐镜,我看你真是疯了!今天回家,立刻!马上!你给我收拾东西滚蛋!”楚幼仪大叫道。
“可是你是真的胖啊。”方正一双手一端,显得十分无奈。
“你瞎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说本小姐胖的!”楚幼仪气的浑身颤抖,微鼓的胸膛起伏不定。
平心而论,方正一也完全不觉得她胖。
除了熊小一点,比例谈得上非常匀称,长相也很可爱。
毕竟蒂法姐姐在前面呢,身材无论如何都差不了。
但是奈何自己借了公款一用,只能睁着眼说瞎话。
看她气到不行,方正一也怕刺激太过,歪着脑袋想了想:“二小姐是我见过第二漂亮的女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胖,真胖!”
“那第一漂亮是谁!”楚幼仪的注意力被迅速转移。
“你姐!大小姐!嗯,她简直完美!”方正一肯定的点头。
“呵,花言巧语!我姐姐体重还没我轻,你少在这蒙我!”楚幼仪叉着腰,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猪尿泡也轻,但是它涨的大啊!”方正一遗憾的摇了摇头:“我老方是个直性子,你没看我见陆修文张口就骂么?这种事我不会骗你的。或许在楚家从来没人说你胖,但是我在家也没人说我写字丑哇!哪有当着瘸子面前说短话的?更何况家人呢?”
“你今天就是说破大天我也不信!我要告诉我姐姐,你虐待我!”楚幼仪冷笑着,手却不自觉的在腰上摸了两下。
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方正一的法眼。
心虚了!她心虚了!那就好办!
方正一袖子一抖,两枚铜钱落在手心,随即抓了一名路过的路人。
将他扯到了两人之间,指着楚幼仪问路人道:“她是不是很胖?”
路人莫名被抓了过来,还一头雾水,突然感受到手掌里多了两枚圆溜溜的铜板,看了眼楚幼仪顿了一下道:“胖!”
什么!!!?
楚幼仪顿时如遭雷击!
一个随机抓过来的路人,张口就说她胖!
他明明是刚路过的怎么不太可能是方唐镜提前安排好的吧?
方正一挥挥手,放走了路人。
接着开始抓第二个。
“她是不是很胖?”
“很胖!”
“她是不是...”
一连抓了四个路人,花费了八枚铜板,每个人都说胖。
方正一也暗道侥幸,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幸亏都是些智力正常的路人,没抓到痴捏呆傻的。
三人成虎!再次看向楚幼仪,她已经脸色灰败,深深的陷入自我怀疑之中,脚步也有些虚浮,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接着双目失神,口中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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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这副三观破碎的模样,罪大恶极的方正一忍不住安慰道:“二小姐,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谎言,诚实是一种可贵的品质,恰好我就有!”
“我说句心里话,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每个人都想会保护你,自然没人愿意说出让你伤心的话,我也不例外,但是我这人从小就特实诚,总是管不住我这嘴啊!实在不对起!要不...咱们现在去玉华楼吃饭吧。”
楚幼仪惨然一笑:“吃饭?还吃什么饭?我不吃了!”
“骗子!都是骗子!竟然从小就把我蒙在鼓里...今日你要不说我岂不是要当一辈子傻子?”
“不必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对不起你才对。”
方正一微微颔首....
“二小姐,多少还是吃一些吧,吃点阳春面。”
阳春面他早看好了,这里比京城还便宜一些,只要三文还免费加汤。
自己剩的那点公款够够的!
楚幼仪摇摇头,失落道:“我不吃,我要减肥。”
“二小姐,你如果信我就听我的,不吃饱是没办法减肥的!我曾经帮助不少人减肥成功,有这方面经验,如果一味的饿着那早晚有一天你会忍不住暴饮暴食,到时候胖起来更厉害。”方正一摆出了一副减肥资深专家的模样。
看着方正一说的头头是道,楚幼仪眼里不禁闪出希望的光芒:“真的?”
“真的!你体重如果不重,还显得胖,那这种是最好瘦下来的!你瘦一斤看起来相当于别人瘦好几斤,相信我没错的!咱们边吃边聊!”
可不能让她饿坏了!身子出问题那可真就罪过大了,而且人家还在发育期呢,方哥毕竟还是有底线的朝廷命官。
"好,我听你的!”身边难得出现了一个愿意说实话的老实人,楚幼仪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两人坐在摊前,方正一招手道:“老板,两碗阳春面,多放葱花多放油!”
"吃油不胖么?”楚幼仪显得顾虑重重,现在感觉吃什么都会让自己发胖。
“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听我安排!”
“好。”
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桌,楚幼仪看着阳春面表情一阵扭曲。
方正一看着有些好笑,这娇生惯养的小美女大概真吃不惯这些粗玩意。
阳春面作为经常活跃在电视上的经典美食,实际上难吃的一逼,跟白水煮面条也没啥太大差别。
古代与现代有着巨大的差距,后世的改良版又是加大量猪油又是加鸡精,可现在的摊主既舍不得放盐,更舍不得放油,只能说它微微有些咸香味儿,这是最底层百姓果腹的食物,自然好吃不到哪里去。
方正一以前没少吃阳春面,而且一上午下来也是饿了,埋头开始暴风吸入,很快秃噜秃噜半碗面条下肚。
楚幼仪动还没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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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啊!面都坨了,吃阳春面减肥!”见她不动,方正一赶忙劝道。
一听吃面减肥,楚幼仪这才不情不愿的拿起筷子,一根一根㧅着面条吃了起来。
“其实你真不用担心!有我帮你,一定要不了几天就能减肥成功!到时候你就能超过大小姐,变成全城最美的女人!”方正一边吃边画饼,楚幼仪不由得陷入成为最美女人的幻想...露出了智障的笑容。
接着又开始讲起什么碳水化合物,什么脂肪蛋白质,维生素,地中海饮食,胰岛素,膳食平衡宝塔...中西结合,脑子里有什么全往上堆。
楚幼仪眼中异彩连连!
虽然完全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就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可见他对减肥这档子事是真的有深入研究?一定是这样!果然够专业!够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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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边吃边说,面已经吃完,擦了擦嘴,有意无意的道:“对了,你有没有一些特别爱吃,但是大小姐不让你吃的东西?”
楚幼仪道:“有,姐姐一直让我少吃点心,说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但是我还是经常吃,我爱吃点心。”
“嗯嗯!不错,大小姐说的对啊!你以后不能吃点心了,胖人!。”
“那我以后不吃点心。我吃饱了,这面我也不想吃了!”楚幼仪推开面碗,一脸嫌弃的表情。
方正一看着她那碗面,大概只下去了三分之一,不由得感觉异常难受。
这是老毛病了,眼前不能有剩饭,这毛病后来富了也没改过来,平时在家里都有张彪一扫而空。
现在眼前剩了一大碗面,方正一看着感觉身上像有蚂蚁在爬!
纠结了一会儿,他终究还是指着楚幼仪的面道:“这面不吃给我吧。”
“啊?...呃..那给你吧,你没吃饱么?”楚幼仪的脸腾的红了。
方正一没说话,拿过她的碗,炫了十几口把剩面吃完,肚子撑的有些难受。
楚幼仪面色红红的看着她,心里感觉多了两分古怪。
自己的剩饭被人当面吃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方正一抹了把嘴继续说道:“除了锻炼,饮食减肥最重要的一点,还要靠心法!没有心法是决计不能成功的!”
“什么心法?”楚幼仪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方正一微微一笑:“很简单!那就是一定不能告诉别人你在减肥!所谓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就是这个道理!二小姐,你减下来一定很快的,说不定要不了十天就可以成功,我们要悄悄的瘦下来,然后惊艳所有人!”
“说得好!我要悄悄的瘦下来!然后惊艳所有人!”楚幼仪激动的握起拳头,眼里满是希望...
晚间,楚清寒书房内。
楚幼仪病恹恹的站在楚清寒面前,楚清寒不由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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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幼仪盯着脚尖,轻声道:“还好吧,酒送了。”
“今天晚上为什么不吃饭,中午是在玉华楼吃的吧,吃多了?”
“嗯..我不饿,吃不下去?”
“那方唐镜如何?他没惹麻烦,没有让你厌烦的地方吧?”
“啊,他挺好的,姐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楚幼仪有些不耐烦道。
楚清寒轻轻叹气道:“幼仪,父亲现在身体不好,大哥又那个样子,这些事娘又不懂,我不管你谁管你?现在家里这么一大摊生意都是我来负责,姐姐已经很累了。就是希望你能多读些书,明事理将来能帮衬我一把。否则咱们楚家还怎么维系下去?”
“你别嫌我烦,我也不想说你的,你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楚幼仪耷拉着脑袋,点了两下,随后犹豫的问道:“姐..你说一个男人,一个月内能去..二十次青楼吗?.”
“什么?”楚清寒的表情逐渐凝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呃..没什么,我听同窗聊天,好奇!”
楚清寒放下心来,无奈的摇摇头:“别问这些无聊的东西,专心学习!”
“哦,那我走了。”楚幼仪点了点头,忧心忡忡的离开了房间。
刚一出门,楚清寒立即对身旁丫鬟道:“把方唐镜找来。”
不多时,方正一穿着青衣小帽又到了楚清寒的书房:“大小姐,找我有事?”
“嗯,今日二小姐在书院表现如何?中午去玉华楼花了多少银子?”
“她表现的可好啦!看样子累坏了...不过去玉华楼,银子全花了。”方正一表情显得十分纠结。
“胡说!”楚清寒柳眉倒竖:“幼仪每次去玉华楼也只花一两多银子,一定有剩的,其他的钱花到哪里了?”
“这...”方正一的表情多了几分“慌张”,随后一咬牙道:“大小姐...实不相瞒,二小姐她..她买了不少点心吃,不让我跟你说。”
点心?
楚清寒面色稍霁:“原来如此..那就对了!难怪她晚上不吃饭!你做的很好,不过这种事以后不许再替她隐瞒,有任何特殊情况要主动回来跟我说。”
方正一嘴上应付着,心念一动忽然说道:“还真有件特殊的事,二小姐好像看上了一个公子,我觉得大小姐最好留意一下,他叫陆修文。”
方正一说完抬起头观察着楚清寒,本以为她会不高兴,没成想露出了两分喜色。
“陆公子我知道,家世良好,也是个德才兼备之人。此事你不必多管,照顾好幼仪的生活跟学业即可,这里是二两银子,明日不能给她再买点心吃了,记住了么。”楚清寒面带微笑。
那陆修文也算是个良配,他跟幼仪也见过许多面,如果真能促成二人那也算是意外之喜!
方正一撇撇嘴。
记住了,她不能吃点心,那点心买回来就我吃呗!
这姐妹俩眼瞎也是遗传的?陆修文那小子哪德才兼备了,全是装出来的。
真要勾搭在一块,楚幼仪这样的智商不得被坑的死死地?
不过好在贪污公款这事儿算是糊弄过去了。
其他的爱咋地咋地吧,能顺手帮一把就帮一把!
“行,大小姐把心放肚子里吧,我肯定给二小姐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次日一早,方正一站在楚家大门外,眯着眼看向朝阳,思潮起伏着。
又是明媚的一天,去书院,先找书童们收学费,然后继续在城里画记号。
中午还得带楚幼仪吃阳春面.....嘶~是不是对她太过分了?
她只是个单纯的美少女啊!
邪恶如方正一,也难免会有自省的时候。
正思考间,楚幼仪从大门出来,见到方正一喊道:“方唐镜,该走了。”
“二小姐,你早上吃了吗?”
“我没吃,我哪敢吃啊?中午吃点阳春面得了。”楚幼仪低声道。
“二小姐别怕,我这还有能加速减肥的办法?”方正一领着她往前走,逐渐离开的楚家的范围。
“什么办法,你快说啊?别干走路行不行?”
“锻炼嘛!负重训练减肥更快!来,你自己把书箱背着!”
换新女友了,晚上去给新女朋友们买贴片鱼食,更新可能晚点,先来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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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时拿着茶盖轻轻拨着茶盏中的茶叶,一旁是面露沉凝之色的严老,微眯着昏花老眼,不知在思忖着什么。
少顷,张时浅呷了一口香茶,淡淡道:“严老,现在正是好时机,您还在考虑什么?”
严老浑浊的眼球微微一动,看向张时,嗓音显得有些沙哑:“老夫在想,陛下是否真的病了。”
“久不在朝堂,光听人说,老夫不太敢信呐。”
张时哑然失笑,真是人越老胆子越小,不过谨慎些总归没错的。
“严老有所担忧也属正常,昨内阁几位大臣曾去御书房见过陛下,回来之后脸色不太好看。”
“我后来也去了一趟,不过只见到了太子殿下,他也是精神不佳,太子是个藏不住事的人。这几日殿下一直在宫内陪着陛下,这总不会有假。”
“前些日子,陛下还在上朝之时就有不少人看出陛下身体有异,如今重病尚在常理之中。私下有人传..陛下是被吴王派人刺杀,因为情况不重一直隐而未宣,如今已经演变到身患场肿疡!”
“如今陛下不能临朝,太子又不任事,这是告倒方正一最好的机会。”
严老听完,抬眸淡淡的看了张时一眼。
“之前听老夫学生说,下面都在传方正一是被陛下秘密委派去南方探查盐商,随后吴王逃往南方,可见吴王跟盐商是必定有联系的。”
“现在又有消息传回来,说方正一他被绑架,吴王乘船逃跑,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吧,说不定他已经死在外面了。”
“就算他成功回京,那时再寻机会也不迟。”
张时一皱眉:“严老,良机难寻啊,此国贼不除,将来太子登位还不知要嚣张成何等模样!”
“张大人...”严老紧盯着张时,不疾不徐的道:“方正一再厉害也不过是借着圣上恩宠的毛头小子,算不得什么,不如再等一等。”
“而且现在太子跟陛下都站在他那边,仅仅凭借他收受北戎六万两贿赂的证据恐怕还不够吧。”
“不,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证据!”张时当即回道:“吴王府现在已经被封锁,查抄的账册已经送到了户部,方正一的桃源县跟吴王府有大量银钱上的往来,数额高达几十万两!”
“如此惊人的数量,方正一难道跟反贼就没有一点联系么?”
“证据呢?”严老问。
“几十万两的银子的往来,还需要证据么?风闻奏事,此言官之责,更何况真有账目可查!加上他私通北戎已经是板上钉钉,死罪难逃!”
听完,严老突然叹了口气,起身面向张时道:“张大人,我看此事还是算了,送客!”
话音一落,立即有丫鬟上前准备送张时出门。
情况突变,张时惊道:“严老,你之前不是一直跟我说要为严国安报仇么?”
“哎!老夫老了,严家受不得一点风浪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方正一不在京城,所有的消息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老夫也不敢太过相信。他回不了京,万事休矣。他若回来,那以后他也有的是时间料理。”
“机不可失啊!严老!”张时皱眉道
严老又叹了口气:“张大人,这肿疡可是不治之症,陛下龙体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机会一直都在。”
“倒是你让我想不通,为何着急非要在这个节骨眼想解决方正一,难道你是怕他回京,或者说...你跟吴王有联系?”
“吴王跟方正一有几十万两的银子的来往。你对方正一这么上心,难道早前没有查过他么?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才提起此事?”
张时心里一惊,这个老东西!油盐不进就算了,还想的这么多。
“严老慎言!反贼行事隐秘,户部又能如何得知?”张时厉声道:“我张家世代忠良,岂能与反贼同流合污?!严老竟如此看我,我看以后也不必再来拜会前辈了,告辞!”
说罢,张时转身就要离开。
严老拄着拐杖,连连点地:“张大人!留步,留步!老夫老了,老糊涂了,你别见怪。”
张时面色稍霁,转过身来直视着严老。
“严老既然不愿意,我不便多言。我张家上下都是忠君爱国之人,一心都是国事在前,要说私心也不是没有的亲。方正一此人行为乖戾早已惹了众怒,实不相瞒,除了他既为公愤也为私仇!”
“国安生前与我也算忘年之交,既然严老怕担风险,那这个仇就由我替他报了吧!”
说罢,张时又要转身离开。
提起严国安,严老心中开始有些隐隐作痛,无奈叫道:“回来,别急着走,老夫话还没说完呢。”
张时再次停下了脚步,站定在原地。
严老颤颤巍巍的走到他身边,低声道:“陛下跟太子对此人格外信重,老夫不能不谨慎。”
“至于你说的,也确有其道理。虽不在朝堂,但攘除奸凶,也乃是我等之责。”
“可老夫现在只是一介平民,那些学生也都身居高位了,恐怕光凭我说话也不是那么有用的。”
“虽然平时过年过节也有些情面上的往来,可国安走后,近些年严家也是力有不逮。”
张时顿时面露嫌恶之色。
这条老狗!说来说去都只是为了谈价码!现在鸡脚露出来了?
“直说吧严老!要多少?”张时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
严老缓缓伸出了一只手掌。
“五万两?”
“五十万两....”
“你没开玩笑吧!”张时立即惊叫道。
严老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狡诈:“当然没开玩笑...户部尚书既然是天下离钱财最近的人,不会区区五十万两都拿不出来吧?”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在此时急着给方正一定罪,但是老夫不在意也不着急。”
“老夫只知道,方正一如若真的回京,那你张家的未来一定好不了。你儿子将来会入朝堂,亲族也会进入官场,似方正一那等睚眦必报的小人进一步掌权,你们张家还会好么?”
“不如趁着现在他还未做大,及时扼杀。五十万两..真的不贵。”
张时听完,久久没有动作,严老又贴近了一些,感叹道:“我啊...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为朝廷尽忠了,这些年脑子真是愈发的糊涂了,也不知..”
“五十万两,我出了!严老,严家这些年也不容易,这笔钱就算我私下资助严家后进学子的吧。”
严老会心一笑:“那就多谢张大人的恩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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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景帝斜靠在榻上,身旁的李元照坐在他身边看着奏折,一派父慈子孝的景色。
郭天养面无表情的把一摞奏章放在景帝身旁。
景帝随手抄起一本,开始细细读了起来。
连续翻看了十多本,景帝冷哼一声随手将奏本丢在塌上,开口道:“差不多了,朕也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太子,明日代朕上朝。”
李元照抬起头,一副懵懂的样子,问道:“怎么了父皇?”
“已经开始有人弹劾方正一,称他与老四有勾结,还私下收受了北戎的六万两贿赂。”
李元照吃惊道:“怎么可能!?就算弹劾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吧!”
景帝摇头笑道:“并非无中生有,桃源县跟老四确实有生意上的往来,之前还私下合作在售卖什么猴儿酒,数额巨大引人怀疑也不奇怪,但是这些事朕早就知道。”
“那收受北戎六万两贿赂又是什么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啊?”
景帝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随后伸手朝着书柜的方向指了指,对郭天养道:“去把之前的奏折拿来。”
要什么,郭天养早已了然于胸,轻车熟路的去书架上拿了两本奏本回来。
景帝接过递给李元照道:“看看吧。”
“虽然不知道这收受贿赂之说是从何而来,但是方卿拿了北戎人六万两银子这件事朕是知道的,他骗了人家的银子,第二天就将此事告知于朕了。”
“后来他说这笔银子会留用到半山坊内,朕也就没多过问。”
李元照翻看着方正一的奏章惊叹道:“还真是!老方鬼精鬼精的,怎么什么都跟父皇说?”
景帝哈哈一笑:“这就是方卿聪明的地方,他有什么事都不跟朕隐瞒,朕自然也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方卿看似油嘴滑舌,但在朕看来,他其实是天下最大的老实人!”
“天下臣子若都能如他一般,那我大景何愁不兴呢?”
一旁的郭天养,露出了极度鄙夷的神色。
方正一老实?那咱家就是真男人!
哎,那小子是真他妈能忽悠!可恨呐,陛下竟然也上了他的道!
李元照张着大嘴,讷讷道:“不会吧!我怎么看老方也不像老实人呐?他天天拍父皇马屁,不说正事,我感觉他十句话里有两句都像骗人的...”
“闭嘴!你这蠢物!拍马屁你学到一分两分了么?!”景帝勃然大怒:“除了会惹朕生气你还会干嘛?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让你读个奏章都读的磕磕绊绊!”
“那不是你不让我出去嘛?我在这除了吃睡还能干嘛?”李元照大声抱怨!
“住口!你这逆子还敢狡辩?朕说方卿是老实人你还不信?来来来,把奏章给朕拿来。”景帝指着书柜气道。
郭天养扁着嘴又走到书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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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方卿入朝一个月后,每天都要给朕上奏请安!从早到晚遇见什么事都说的一清二楚?你这逆子每天请安都做不到,还有脸在朕面前狡辩?”
李元照翻开奏章看了一眼,眉头大皱,大声反驳道:“这不是日记嘛!写日记里的能叫心里话吗?”
“还有这儿!看见蚂蚁打架他也要说一遍?这根本没有意义嘛!”
“嗯?休沐的时候中午起床...这倒是真的...”
“父皇要是喜欢看日记,我也可以写给你看啊!”
景帝冷笑:“呵,晚了,东施效颦!”
李元照:“......”
郭天养听着心里满是悲哀,太子终于混成了队友,自己总是被陛下骂鹦鹉学舌,今天太子东施效颦了!
“一身臭毛病!等方卿回来,你给我好好地跟着他学!”
“我学了啊!那你还骂我!”李元照满腹委屈。
自己明明一直在学老方,结果除了挨打就是挨骂,到底哪出问题了?
“行了不要再说了!”景帝无奈的摆摆手:“你要是有他两分赚钱的本事朕就知足了。”
“啊。”李元照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
这是真的比不过,没啥好狡辩的,老方骗人跟玩似的,一群大傻子还上赶着送钱。
“哎?不对啊父皇,你把这么多老方的奏章都留在御书房干嘛呀?这又没什么用!”李元照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赶忙又捞了两本奏章看了起来,这一看顿时眼珠瞪得溜圆,浑身起鸡皮疙瘩!
里面的内容让人面红耳赤!
原来除了日记还有花式拍马屁!
景帝老脸一红,忙解释道:“朕也要趁此了解一下臣子的日常生活,否则不是闭目塞听么?好了说正事!郭伴伴,把这些都拿回去,放着碍眼!”
郭天养面无表情的抱走了奏章,半路忍不住悄悄翻开一本,这一翻开顿时五官错乱,头皮发麻!
我屮!这个方正一是真特么恶心%#@0@...&**...!
见奏章妥善放好,景帝重新调整好情绪道:“明日你上朝记得不要多言,只管听便是,若是有人当面弹劾方正一,你该演戏还是要演戏。”
“给朕看仔细,到底是谁在背后做鬼!这其中大部分人应该只是看不惯方正一,落井下石而已。”
“郭伴伴,把今日弹劾方正一的人,拟出一份名单出去调查。还有,拟旨,新设锦衣卫!”
“锦衣卫?”李元照好奇道:“父皇,我听老方提过两句,但是记不清了,新设锦衣卫是作何用处?”
“你就当他是新东厂吧。”
郭天养差点泪崩,咬紧下唇,默默无言的站在景帝身旁。
“可是父皇为何要选在此时?我记得老方很早就跟我说过。”
景帝微微一笑:“你要学的还很多,朕当然可以随时新立锦衣卫,不过...明日的阻力最小。为君者,千万不能枉顾朝臣的态度,否则君臣对立就容易引起动荡,想做事学会选择时机很重要。”
板面差的会给大家补上,昨天吃自助回来肚子就完了,腰也疼的一批,胃真的废了,吃了两盘肉几个小菜撑得不行,以后再也不吃自助了。还有独行月球有点拉,个人不建议看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太子监国,李元照是有经验的。
上一次监国还是在上一次。
不过经验显然并不是那么充分,景帝不在,他除了抱病就是抱病,都是自己玩自己的。
至于下面怎么骂,怎么劝他完全不在意!
只不过这次有所不同,李元照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开始专注正事。
而且有景帝在一旁密切监视着他...
事关方正一的,李元照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大殿之上,李元照坐在龙椅左下首,坐姿端正,神情肃穆,难得的十分正经。
左侧隐秘的拐角处,景帝正老神在在的闭目聆听。
经过两针青霉素的调养,他早已经药到病除,而且休养数日精神状态已经恢复到最佳。
这是景帝停朝数日第一次朝会,而且还是太子当朝,自然意义非凡。
已经提前安排人下去通知过,群臣如往常一般寒暄,入殿见礼。
只不过话里话外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起初群臣觐见,一如往常一般奏报全国诸事。
李元照也只是照本宣科般的回应,气氛还算得上和谐。
直到进程过半,不和谐的声音开始出现:“臣吏科给事中范尔有本奏。”
“准奏。”
“臣弹劾詹事府方正一,外通北戎收受其国师六万两白银,奏本已于昨日递交宫中,不知殿下是否已阅?”
话头一挑开,群臣中立刻有不少人变了脸色。
来了?
李元照打起精神,镇定了一下心情,淡淡道:“没见过,详细讲来。”
“是,殿下。”范尔不疾不徐的讲道:“此前北戎出使我大景,离开前曾在鸿胪寺遗漏了一车货物,此中正含有帕巴出使我国的一切记录,其中就包含了于方正一的密谈记录笔记。”
李元照皱着眉问道:“笔记何在?”
“北戎人已经发现遗漏货物,返回后便取走了。不过鸿胪寺卿陈宏大人可作人证,他曾亲眼目睹笔记。”
鸿胪寺卿陈宏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有些不知所措。
心里忍不住直骂娘!他妈的,今天莫名其妙这群人发什么疯呢?方正一在外面为陛下查案,下落不明,挑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有病吧!
不过张时的目光一直看向他,他鸿胪寺收了十万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反正我实话实说!跟我没关系!
“回...殿下,确有此事,臣曾亲眼目睹帕巴所遗留的笔记,上面记载了方正一与他私下勾连,答应帮其购买铁器。”
李元照猛地一拍扶手,呵斥道:“笑话!北戎人留下的笔记能作为证据么?你如何不知是北戎那边在挑拨离间?”
“这...”陈宏迟疑了片刻继续说道:“殿下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当时遗漏货物的位置确实有些偏僻,而且北戎汗王留下的诏书也在其中,臣想...帕巴国师不会故意犯此大不敬之罪吧。”
“两国之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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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就算是风闻奏事!没有实证!此事勿要再提,等老方回京,本宫亲自问他!”
景帝闭着眼,表情波澜不惊,额头却浮现出了一丝青筋....
“殿下慎言!殿下贵为太子,岂可称臣子为..老..方!”
李元照凝目看去,见出列之人是礼部员外郎魏明,忍不住讥讽道:“呵呵,本宫就喜欢这么叫他,那又怎么样?礼部打老方进宫就没人教过他,你们这就是渎职!现在反倒教训起本宫了?”
“啊..这?”魏明不禁傻眼了。
有这种事吗?我不知道啊!难怪方正一是那个德行,跟村头跑出来的流氓似的,没个正形。
想到此忍不住朝上司看去,礼部一干人等都闭起眼摇了摇头。
“咳..殿下,这是两件事,此事固然是礼部的疏失,可...”
不等他说完,范尔厉声道:“殿下!方正一勾结外敌之事已经是证据确凿,怎能称其为风闻奏事?就算是风闻奏事也无不可!”
“我等科道言官,本就可风闻奏事,主掌纠察!朝廷纲纪尽系于此!台察之任,尤重清明!方正一此举有悖国法,望殿下明察!”
李元照盯着他,心头有些愠怒:“那你要本宫如何明察呢?”
“查抄方正一家宅!”
“放肆!”李元照大怒:“仅凭所谓风闻奏事,跟一个莫须有的罪证,就要查抄朝中重臣吗?”
立即又有人站出来道:“殿下,方正一不止只有这一项罪证,户部查抄吴王府,从府中搜出账册十数本,其中吴王曾与方正一在银钱上有所往来,数额之巨令人触目惊心!”
“你什么意思?是想说老方也跟着造反了?”李元照凶恶的目光转移过去。
“殿下息怒,臣并非此意,可方正一此举无疑已经成了反贼从犯,望殿下命人查抄其家宅”
“臣附议!”“臣等附议!”
接二连三的附议之声忽然从下面传了上来,十多个人接二连三的跪在地上,李元照面色有些发白。
情况来的太突然了,跟商量好的一样。
没想到这些人一齐发难,隐隐有一种压迫感向上传来。
其余未曾附议之人也都垂着头,站立在原地保持默然不语的状态。
郭天养冷眼站在一旁,看着一个个跪在地上的臣子,心中开始默记或是回忆其背后的关系。
内阁诸臣也是一言不发。
李元照就这么看着,没有一个人帮他,这一瞬间仿佛真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压力在缓缓积蓄...积蓄...方正一猥琐的笑脸忽然跳了出来!
啵的一下,他的紧张感莫名的在一瞬间消失了,反而有一种明悟涌上心头。
原来坐在父皇的位置是这种感觉,不知父皇该怎么解决,应该是让他们一直跪着吧。
如果是老方碰上这样的事呢?八成直接开骂了。
嘶...应该在大殿外盖一个水池,谁要是愿意跪去水池里跪!然后在边上冷嘲热讽
想着想着,李元照开始溜号,耳边的声音也开始不真切起来...
景帝侧着头,看着他从容淡定的模样,嘴角不禁流露出满意的微笑。
很好,这种状况再常见不过了,太子确实成熟了许多,已经有了宠辱不惊这种优秀上位者的品质。
“臣知道太子殿下与方正一关系亲密,可此等国之大事,万万不可徇私情啊!”
“陛下如今卧病在床,臣等希望殿下等勇担大任,果断决策!”
“殿下何故发笑啊!!!?”
见形势已经开始激烈起来,景帝轻叹一口气,缓缓起身......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元照回过神来,下面跪着的臣子个个满面怒容。
他们在下面说的热火朝天,太子好像一句话都没听!
望之不似人君!望之不似人君呐!
这招够狠,装聋作哑是吧!陛下之前也没干过这种事,都是直接退朝就算!
太子小小年纪,心思竟然这么深,脸皮还这么厚?
都是方正一那个王八蛋给带坏了!
行!
李元照心里微微有些尴尬,刚才溜号溜的有些严重的,真是一句话没听进去。
重新调整了一番心态,淡淡道:“知道了。”
“殿下知道什么了?”群臣一脸不忿。
说了半天你就说知道了?
“本宫心里怎么想,难道还要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吗?今日所奏之事,重拟奏折呈上来!”
溜号显然是消解压力的最好办法,李元照已经重新找好了节奏。
毕竟今日自己不是主角,还要等着父皇上场呢。
说什么都没用,做做样子就得了。
张时原本没打算出列,既然下面已经安排妥当,自然没有他出头的道理。
可如今见太子油盐不进,心里也多了几分焦急。
张时上前一步道:“殿下,刚才诸公所奏之事,实在干系重大。”
“户部近期确实曾查出方正一在私下与反贼有过往来,而且数额巨大。”
“而且臣在送走北戎使团那日,曾与陈宏一道见了帕巴国师所遗留的笔记,当时使团遗漏之物甚多,如此粗糙的手段不似作伪。”
“哦,是么?为何朕此前不知道此事?”
...
安静!
极度的安静!
一道熟悉而又伟岸的身影从侧面走出,一步一步,轻车熟路的走到了龙椅前。
随后缓缓坐下。
群臣怔怔的看着景帝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龙椅上,有人登时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
有人红了眼圈,似有些哽咽的状态。
更有人...如坠冰窟!
内阁几位阁老也是震惊不已!尤其是李岩松,他亲自前往御书房问询,景帝也答应让他觐见。
当时看到的陛下明显是气若游丝,命悬一线的状态。屋内还充斥着奇怪的味道,这才多久竟然又变得龙精虎猛了?
他这段时间,吃不下,睡不好生怕皇帝真出了问题。
主心骨出了问题,国家大乱,是谁都不愿意看见的。
“老臣!恭贺陛下龙体安康!!”
李岩松缓缓下跪,拿着袖子悄悄擦了擦眼角,其余等一众老臣也紧跟着跪了下来。
一个...又一个,终于所有人跪成了一片,齐声喊道:“臣等恭贺陛下龙体安康!”
“朕来迟了,好了都起来吧,不必多礼。”景帝面色淡然,呵呵一笑:“你们呐,就有一个好,朕出了事消息传的比什么都快!”
“如今朕的身体已无大碍,诸位爱卿不必担忧!”
“陛..陛下到底身体所患何病?”张时心中紧张不已,强烈的不安开始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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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没有看他,面向群臣:“有些事,朕不愿意说,但是你们未必不知道。”
“既然朕已无事,那索性把情况都给大家讲明了吧,免得你们在私下里传来传去。”
“老四确实造反了,现在可能已逃亡海外,朕身上的伤也拜他所赐!所患之症乃是肿疡!”
肿疡?那不是绝症吗!
群臣大哗然,忍不住开始小声议论。
景帝微微一笑:“不过朕福大命大,多亏了方卿救朕一命!他虽不在京城,但是桃源县所制青霉素乃是专治肿疡的神药!”
“有此神药,我大景的将士百姓都将不受此症的困扰,活人无数,此乃不世之功!”
“此前方正一献盛世薯已经是大功于朝,如今又献神药,朕看想给他一个稳妥的赏赐颇为困难,你们说呢?”
张时忙使了个眼色朝身边人。
立即有官员道:“陛下!方大人此举确实大功于朝,可是与北戎吴王私通也确有其事,不如等有了定论再行赏罚功过吧。”
景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郭伴伴,把奏章都呈上来。”
郭天养颔首,随即端来了一摞奏章。
景帝从拿下最上的两本:“将此二本拿下去传阅!”
群臣开始传阅奏章,景帝徐徐讲道:“你们讲方正一外通敌国,内通反贼,可他赚的每一笔银子来路都原原本本的呈给了朕。”
“试问诸位爱卿,可有一人能做到方卿这个份上?”
下面开始以极快的速度传阅奏章,每个人看完脸上都是露出震撼之色。
今日弹劾方正一的证据,瞬间全成了废纸!
这狗东西!竟然行事如此稳妥...什么事都告诉陛下?
陈宏也是面色惨然。
我他妈是无辜的啊!陛下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今日看这状况怕是不能善了了...怎么办?怎么办?!
“陈宏,朕问你,使团早已离京,方正一私通北戎国师的消息为何知情不报?甚至朕的臣子们都比朕更早的得到消息?”
“还有你,张时,说说吧。”
二人同时身体僵硬,纵使混迹朝堂多年,现在也无可辩驳!
是啊!这事早就发生了,现在才说就是趁你不在明摆着要搞方正一。
景帝玩味的看着下面:“你们不会是想说,此事干系重大,想等调查清楚了再来禀报于朕吧?”
张时额头冷汗直冒,说不出话。
“我...我...”陈宏像脱了水的鱼,嘴一动一动的就是说不出话。
无论如何也解释不过去了!他本来就想奏报,可张时这个狗东西!
受贿也不能说啊!
景帝瞥了二人一眼,拍了拍御案上的奏章道:“这些奏章是昨日弹劾方正一的奏章,上报之人朕已一一记下!”
说到此,话锋一转,景帝突然严厉起来:“到底是谁给的你们胆子!?竟敢公然污蔑我大景的有功之臣!!”
“范尔!这就是你所谓科道言官的风闻奏事吗!”
范尔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其他上奏之人也是如此模样。
李元照一脸崇拜的看着景帝。
举重若轻!举重若轻!以前见父皇上朝怎么没感觉?今天算看到了!
下面一个个都跟鹌鹑一样,现在没人敢说话了。
“有功之人流落在外,还要遭人暗算!朕今日若不做处罚,恐怕会让天下人寒心啊!”景帝突然大喝一声:“来人!将昨日弹劾方正一之人,拉到殿外廷仗五仗以做小惩!”
“用心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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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还没反应过来,以张时为首的十多个人就被拉了出去。
随后殿外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哀嚎之声。
景帝庄严肃穆的坐在龙椅上,审视着下面的群臣。
其余人等都是战战兢兢,看这个情况,陛下是早有安排了!
恐怕今天事情要闹得不小...这方正一也真是神了!隔着京城天南海北还能立一大功!
陛下圣眷更隆了,他对太子也没方正一这样好吧!
见无人开口,景帝淡淡道:“太祖设六科给事中,都察院本意是为了遏制腐败,违纪擅权,纠弹官邪。”
“选举之人都来自民间,皆是公明廉重,老成历练之人。”
“可如今呢?尔等私下竟然结党营私,公然构陷我大景有功之臣。只凭借风闻奏事,就想妄图栽赃!”
“朕看科道言官,不过是一群说硬话,办软事的无能之辈!”
“以后没有把握的话不要拿到台面上来讲,若是情况有误,丢人败兴不算,传了出去损的是我大景的脸面!”
“自今日始,但有风闻奏事一律呈送内阁审阅,朝会之上,讲话若无实证,那休怪朕铁面无情!”
下面不禁开始用眼神传递消息。
陛下这大病刚好,就跑到殿上发了一通龙威,还打了不少人。
大家心里也都怕的紧。
不过刚才说的话,实在是有些严重了。
一棍子将所有言官打死,这谁能接受的了?
说我们说硬话,办软事,那不就骂我们是废物么?是可忍孰不可忍!
有没掺和弹劾方正一的言官也忍不住站了出来:“陛下,风闻奏事乃是祖制。六科掌规谏,稽查六部百司之事,大事覆奏,小事署儿颁之。”
“此次事关方大人之事确有意外,可结党营私乃是无稽之谈,陛下万不能因噎废食啊!”
景帝冷哼一声:“那你给朕解释一番,为何早有方正一串通北戎的消息今日才报?为何这么多人一齐发难,莫非诸位爱卿已经默契至此,在同一时间想好了说同样的话吗?”
“难不成是因为兹事体大,你们私下准备在下面调查或是商量出来一个结果,再来禀报于宫内,不会吧?”
“这....臣..不知。”言官冷汗直流,随即退了回去。
这一点确实没法解释,他也没参与,但是人家证据都拿出来了哪成想皇帝在后面来了这么一手。
说话间的功夫,外面已经是打完了。
这用心打自然打的是极其用力的,不过好在只有五仗,身子骨不好的肯定也会稍微照顾一些。
受刑之人还不至于受到太大内伤。
先是侍卫上前通报,接着十几人歪歪扭扭的又从殿外走了回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惶恐不安。
景帝见状道:“尔等是否心有不服?”
“臣等不敢!”众臣强忍着臀部的疼痛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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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口服却未必是心服。”景帝微微一笑:“来人呐!把人带进来!”
不多时,在众人惊讶不已的目光下,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被两名侍卫生生架到了大殿之上。
景帝微笑道:“严师傅,好久不见了。”
严老双膝跪地,眼中满是绝望,深深一叩哀声道:“老臣,叩见陛下!”
景帝原本带着笑容的面孔,逐渐冷峻起来:“何故称臣啊?”
昨日二人就已经见过面,至于严家跟其他大臣的关系,东厂自然门清。
按照上奏之人进行比对,很快锁定了严家,无数卫兵出动围住了严家上下。
所有进出严家的官员,在国家暴力机关的全速运转下不到半晚时间就被调查清楚,包括来往的信件一并搜查干净!
严老是第一个被押入宫内之人,经过一晚的威逼刑讯,加上不少佐证在前,该招的已经招了。
能不能够保住命,就看今日!
听景帝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丝毫不顾及之前的君臣之谊。
严老无言以对,只能绝望的看着景帝。
“严师傅,朕杀了严国安你是否心怀怨恨?”景帝问道。
“不敢...不敢!草民不敢...严国安其罪当诛,陛下圣明!”严老抬起头忙道。
现在严国安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严家能不能保住!
已经身离朝堂,却拉拢旧部结党营私,几乎是形同造反,能保住命就算万幸了!
“那你为何勾结朝臣,弹劾方正一?你已身离朝堂,可知现在扰乱朝堂秩序是何后果?”景帝说着话,目光扫视着刚被打过的臣子。
那些人与其目光对视过后,无不心惊胆颤。
严老紧咬着牙关不发一声。
此时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严家全族性命都已经被皇帝掌控。
况且昨日已经审问过一遍,如今在这也不过是陪皇帝做戏,给其他人一个下马威罢了。
多说多错,不如闭嘴!
“好,你不愿意说话,朕来替你说。诸位爱卿,今日被庭仗之人十有七八,已经私下跟严师傅提前通过气了。”
“你们也不必急着否认,口供,书信皆在。如果心里没鬼,尽管来找朕要,朕一定让你们心满意足!”
“如此与宫外之人相互勾连,影响朝政,污蔑重臣,罪当夷三族!”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草民一时糊涂!望陛下宽恕!草民还有...先皇所赐的免死铁券!”严老哀呼连连,以头抢地。
此话一出,几乎已经形同认罪。
其余庭仗过的言官也都如坠冰窟,绝望的看向景帝。
李元照眼中则是异彩连连。
精彩!今日父皇实在太精彩了,这老头什么时候弄过来的,他都不知道,父皇明明在御书房,背后瞒着他竟然还安排了这么多事?
“呵呵,朕倒是忘了,你还有先皇所赐的免死铁券。”景帝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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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上前,将还处在恐慌之中的严老架了下去。
“你们还有话要说么?”
噗通一声!
一名臣子猛的跪下,高声道:“陛下恕罪!!臣等确实跟严公有过往来,方大人所犯之事也是严公告知,臣知道之后便立即上报,并无结党营私之意...臣冤枉啊!”
紧跟着其他人匆忙附和起来。
景帝就这么看着,默不作声,等所有人说完才开口道:“至于细节如何,朕自会查明!来人,将所有涉事犯官押入大牢,仔细审讯!”
“臣冤枉啊!!!”连续的喊冤之声不停传出,直到被拉出去老远。
张时浑身微颤的站在原地,心里满是后悔。
没想到陛下还是跟年轻一样...出手迅速毫不迟疑。
更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忍住主动站了出来...如果严老没招出自己,那事情还有所转圜的余地。
现在看来,希望已经是有些渺茫了..
景帝缓缓起身道:“朕没想到只是病了一场,就闹出这么多事。”
“吴王造反,朝臣结党营私,言官不作为。说来说去,到底是朕识人不明,闭目塞听。所以至今日起,朕看有些规矩该改一改了!”
“郭伴伴,宣旨!”
郭天养拿住早已准备好的圣旨,高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改仪鸾司为锦衣卫,轶从三品,其属...驯马七司,皆正六品...今后但系谋逆反叛,妖言惑众,葵司朝廷事情,交通王府外夷,窝藏奸盗...方指实奏闻!....方正一,年少有为,政绩斐然,特加封为锦衣卫指挥使,钦此!”
我说什么信女朋友跟大家开玩笑呢,怎么还有人当真了...我真是个老实人啊!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什么?!!旨意宣读完毕,群臣皆惊!
锦衣卫?权柄之大已经超出想象了吧!按照刚才旨意所说,锦衣卫的权限几乎涉及到了全国上下所有案件!
如此权柄掌握在方正一手中,那将来还有好日子过吗?
“陛下!此旨可经内阁斟酌?”当即有人大声发问。
景帝侧目看去,冷声道:“朕怎么做,难道你要教朕?”
“臣不敢...”发话之人当即缩了回去。
景帝又道:“那内阁是何意见?李师傅,说说吧。”
李岩松咽了口唾沫,心里满是苦涩。
还能说什么?今天皇帝一出现就把场面控住了,还惩处了一大批人,看样子就是早有预谋。
哪怕内阁是跟皇帝站在一起的,也绝对不希望有锦衣卫这种奇葩东西出现。
这不相当于把刀架在所有人脖子上了吗?拿刀的还是疯子!
可是....情况转变太快,陛下已经彻底掌握了主动权,连劝解都没有机会了。
李岩松躬身行礼,低声道:“臣认为...成立锦衣卫,正当其时!”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将此旨意传抄邸报,通报各地!退朝!”
景帝大袖一甩!转身前冷冷的看了一眼张时。
只一眼,张时亡魂大冒!
回到了御书房,景帝自然而然的又靠在了榻上。
叹了口气,感叹道:“还是这里舒服啊,朕躺了几天竟然不想上朝了。”
“是吧父皇!还是躺着得劲!”李元照笑嘻嘻的坐在他身边。
“闭嘴!没出息的东西!不过今日你表现的还算不错。”景帝呵斥了一句,随后又塞了颗蜜枣过去。
"父皇,今日你为何让严师傅留在宫里,不做惩处?就是他想害老方么?”李元照问道。
“嗯...应该不是他,是张时。昨晚已经派人审讯,虽然他没透露出张时的消息,但是严家的门子见过张时几次。”
“张时位高权重,倒也不惧严家的势力,今日能主动跳出来,也只能说明是他想做!”
“严家也跑不了,还需要多积攒一些证据,一并惩处!”
“老四私下积攒的力量,也只有户部能替老四掩饰的了了...朕早该想到,但是心里不敢确认。想不透啊,他又不傻,难道他仅仅只是为了求财么?”
景帝也是格外困惑,轻轻揉着太阳穴。
“那为何不直接把他抓起来?”李元照又问。
“留着吧,锦衣卫刚成立需要一个立威的机会,朕已经派人提前严密封锁了张家跟严家。郭伴伴,赶紧加急通知下去,命人马上寻到方正一,让他回京!”
“是陛下,奴婢这就去安排。”
郭天养转过身,紧咬着下唇,眼里噙着泪,心里满腹怨念。
东厂天天挨骂!现在新人胜旧人了!?
锦衣卫成立还给送业绩!我真特么!@¥!@#@!%....
鱼定城。
方正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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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带孩子放学一样,不过不是放学,是去吃面。
方正一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
城里的桃花都快被他画满了!到现在愣是没人找自己,他已经是有些慌了,怕不是兄弟们觉得自己被狼吃了不找了吧?
这两天再攒点钱搞点路费主动跑路!
楚幼仪病恹恹的,垂着两只手丧尸一样走在后面,这是营养不良闹的。
一天只吃不到一碗的阳春面,虽然回家都是大鱼大肉,但她碰也不敢碰一口。
“方唐镜,我不想吃阳春面了。”楚幼仪有气无力的道。
“那吃清水面吧。”方正一心不在焉,还在想着怎么搞钱。
“不行!我受够了!我要吃肉!今天陆公子还说中午请我吃饭,我不要吃阳春面了!”楚幼仪突然情绪崩溃,朝着方正一大吼一声!
公主病犯了?那不能惯着!
方正一回过头,冷笑道:“那个陆修文啊,我劝你离他远点,那就是个玩弄女人感情的渣男!”
“什么叫渣男?”
“男人中的渣滓。”
“你胡说!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人家出身好,长相好!见谁都彬彬有礼的,怎么就玩弄女人情感了?你还说他上青楼,他根本就没去!我都问过了!就你在背后编排人家!”楚幼仪大声反驳。
污蔑暗恋对象这种事,她绝对不能接受!
“二小姐,一个从来不玩弄女人感情的人必须熟知所有玩弄女人感情的套路,那么他就已经在玩弄女人的感情了。这种人就是渣滓中的极品,听我的没错!”
“啊....?”楚幼仪停下了脚步,掰着手指头研究了起来。
方正一也停下脚步,用看弱智的眼神看向她。
女人跟感情沾边真是智商为零,见到渣男还主动上,也是没谁了!
“别人会骗你,我是不会骗你的!谁都说你瘦,只有我说你胖,还带你减肥!这两天已经有成果了,你没发现么?再坚持几天绝对成功!”
说罢,方正一随即扯过路人,指着楚幼仪问道:“她胖吗?”
路人挠了挠脸:“不胖啊?咋了?”
“没事了,你走吧。看看!二小姐,我没骗你吧!我这个人从小就不会骗人。”方正一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真的瘦了?”楚幼仪面露惊喜,注意力从陆修文那迅速转移了过来。
“那当然了!你再吃两天阳春面巩固一下基础,之后就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了!走,吃面去!”说罢,方正一领头朝着面摊走去。
楚幼仪摸了两下腰身,喜滋滋的跟了上去。
到了面摊,方正一伸手点了一碗阳春面,随即对楚幼仪道:“二小姐,你先吃着,我去买点白纸,你的纸应该快用完了。”
“啊?昨天不是买过了么?”楚幼仪睁着大眼睛,眼里满是疑惑。
“我记错了,是墨没了!”
“哦,那你去吧。”
方正一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面摊,走了几十步,拐到了一家酒楼门口,信步走了进去。
小二见来客立即热情的迎了上来:“呦!方爷!今儿个您想吃点什么?”
“一碗虾球面,烧鹅腿,要右腿啊,再蒸条石斑,半斤花雕!就这些,搞快点!”
“好嘞,位子给您留好了!您二楼请!”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方正一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一手搭着栏杆,另一手握着酒盏向面摊的位置远眺着。
品着小酒,吹着小风。
楼下正好能看见愁眉苦脸挑着面条吃的楚幼仪。
此情此景,方正一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令人愉悦的忧伤。
这样的日子,其实还挺不错!就是身负重任,早晚得离开。
怎么早前穿越没成个家丁呢?弄了个县令,一大家子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日子过得狗都不如!
还是家丁好!
抄抄诗,作作赋,撩拨撩拨大小姐,没事再整点现代商业常识震惊众人。
最后一入赘!完美人生,齐活了!
哎,生不逢时啊!
“方爷,您的菜齐了,今儿个后厨送您一份萝卜炖羊肉,您给品评品评?”小二一脸谄媚的看着方正一。
眼前这位爷可是个大主顾,真正的吃家。
这两天每次来吃饭都是挑三拣四的,但是人家挑的有理,厨子也没话反驳。
最重要的是出手阔绰!
一高兴,就给钱!伺候好了比自个儿干一个月挣的都多!
方正一从楚幼仪身上收回目光,慵懒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萝卜羊肉。
放在嘴里细细品味,目光再次看向楚幼仪。
嘴里的菜仿佛更香了!
上辈子看网文就喜欢看末日文,要不就看点野外求生节目,再弄点零食那才叫美!
没有手机电视,眼下楚幼仪不就是最好的下饭节目么?
一口菜下肚,方正一轻叹一声:“萝卜没挑过,筋太多,失败!”
“羊肉煮的过了,入口就化,没咬头,失败!”
“还有这菜里的油太厚了,看着就腻,失败!”
“不用心,你们要是再这么糊弄,爷下次可不来了啊!”
有楚幼仪的美食加成,味道还差这么多,方正一心里实在是有些不满。
小二陪着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一会儿就跟后厨说!不过方爷,油多还不好么?”
方正一白眼一翻:“好?你们厨子自然觉得好,穷人吃着都好!像方爷我这样的缺油水么?”
“一个厨子,懂个屁的做菜!下次炖羊肉,让他把萝卜切丝儿,切萝卜块在这糊弄事呢?”
“这一口菜就给我吃腻了,再随便弄道凉菜清清口吧。”
方正一摆了摆手,小二笑着离开。
接着又开始观察起楚幼仪,楚幼仪喝一口面汤,方正一啃一口鹅腿。
她挑一根面条,方正一吃一颗虾仁....
吃的正欢,楼下忽然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方正一皱眉朝楼梯口看去。
三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口中吃到一半的鱼肉啪嗒掉在了碗里。
入眼是三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浑身衣着破破烂烂,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不知从哪粘上的黑泥。
三人神情激动,眼里还带着些许泪光,看向方正一颤抖的喊道:“老爷...”
周铁,赵烈,谢闲...
一旁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小二还想驱赶三人,方正一猛然起身走了过去,厉声道:“忙你的去!这些都是爷的人!等一下!再拿一坛酒跟几个酒杯过来!”
小二干笑了两声,转身跑下了楼。
“你们....可算来了!快,快坐下说话!”方正一感动不已道。
说罢,就拉着周铁他们往饭桌边走,其他食客看着三个脏了吧唧的人唯恐避之不及,使劲挪了几下凳子。
待落座后,方正一开始给三人倒酒,直到三人拿起酒杯才堪堪缓过神。
周铁喝了一口酒,长出了一口气,感慨道:“老爷...你知道我们在山里找了你多久么?我们差点以为你死了。”
方正一低头忙活着,筷子舞的飞快:“吃菜,先吃菜,都饿坏了吧。”
谢闲笑道:“别夹了老爷,我们饿倒是没饿着,山里能吃的东西不少,你是怎么跑到这城里的?”
方正一放下筷子,看着谢闲,眼里有些疑惑道:“你不是在海渊城么?怎么跟他们在一起?”
赵烈道:“老爷,第三天吴王的人就彻底甩脱了,我们找不到你,就先派人回去海渊城把其他人都叫上,现在桃源县所有人都在城里了。”
“刚才要不是有兄弟说看到你带个丫鬟在街上,我们还不知道你在这!其他兄弟也在分头找你,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们了,顾及一会儿应该就都到了。”
“火药已经全部用完了,刀剑都埋在城外没有带进来。”
方正一连连点头:“好..好,好!没有兄弟伤亡吧?”
“没有出人命,都是受了些轻伤,不碍事的。”赵烈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等兄弟们都到了,在这好好吃一顿,休养几天!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方正一安慰不已,自己人都没出事就是最大的安慰。
其他的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老爷,你不是往北走么?我们每晚都给你发信号,你一个也没看见么?”周铁吃着饭嘟嘟囔囔道。
说起这事,方正一倍感窝火:“特么的!老子没带火,信号点不着!路上还碰上了野猪,我在山里睡觉都是累到不行才敢休息,没有规律!得空就休息一会儿,后来方向就彻底乱了,不过我在树上留了布条你们没看见么。”
“看见了!我们两天前就找到鱼定城了。那个该死的守城兵,兄弟们都带着路引,看我们穿的破烂死活不让进城!想给点贿赂我们身上又没带钱,只能躲在官道干了两票!那个狗日的守城兵胃口大的要死!花了几十两兄弟们才算都进了城。”赵烈一脸的抱怨:“此地非同一般啊老爷!一个守城兵都贪财成这样!”
方正一脸上不由得纠结起来。
妈的,不是自己贿赂的那个守城兵吧?那个小辣鸡收了自己一笔大单,开始膨胀了?
“先不提这事儿,吴王那边的情况你们回去探查过么?”方正一问道。
“谈查了,第五天我们确认完全安全之后就派兄弟们回到港口查看情况,那时候船已经开走了,被我们打烂的那艘船也被烧毁殆尽,只剩下一些残片跟吴王丢下的物资。”
烧了...吴王那个狗东西竟然把残船给烧了。
这下事情麻烦了,吴王的大船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如果拉回去逆向破解再造一艘,恐怕能节省不少时间。
谢闲看着方正一突然拧着眉头思考,不由得问道:“老爷,我听周铁他们说当初是你拦着他们不要杀吴王,为何拦着他们啊?杀了他岂不是大功一件?”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方正一沉思片刻道:“吴王不能杀,只有他跑了,大景才有机会向外界通商。”
“可是我们大景不早就与海外有通商了吗?这跟吴王有什么关系?”谢闲好奇道。
方正一摇头苦笑:“那些所谓的通商不过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
“这世界很大,还有很多未探索之地,像红薯一类神奇的作物在海外还有很多。不仅如此,金山银山各种宝藏简直取之不尽!”
大景虽然明确的未实行海禁,但是实际上跟海禁也并没有太大区别了。
普通百姓要想下海,那必须先向官府递交申请,至于其中有多少道流程,花费多少时间,受到多少盘剥根本无从想象。
规定永远只是规定,虽然它摆在明面上,但是实行起来往往是另一回事。
另一方面大景朝廷对海外也有通商,不过基本都集中在了海外属国,属于朝贡贸易。
这方面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以回赐为主,连年亏损!
百姓出海有遇到海盗的风险,朝廷需要开支增加海防。官方船队出海,又没有收益。
至于大景内部,地大物博,物阜民丰,完全找不到冒险出海的理由!
这是资源的诅咒,能躺着赚钱,坐拥万贯家财的人往往没有动力再去求变
所以朝廷由下自上,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花费天量的财政去探索未知之地。
而仇恨是极佳的动力,如今吴王出逃,无论他是成功逃往海外,还是死在半路都不重要了。
方正一心里想着只要回去再添油加醋运作一番,就有把握说动朝廷。
不过此前也不是没尽过努力,他对海贸有还是有些关注,这毕竟联系到了未来趋势的走向。
在奏章中偶尔提起过两次,不过成功的被景帝无视了。
可这次不一样,吴王的意外出海,从内心来说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从前只是想尽量带着下面人把日子过的更好一些,但是当吴王的大船开始出现。
方正一猛然感受到历史的车轮朝脸上碾了过来!
一个穿越者啊,个人奋斗固然重要,但也要顾忌到历史的进程!
更何况,其实资源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见世面开眼界,抢占先机!
方正一丝毫不怀疑,大景这片土地严重缺乏科学诞生的土壤,前世史书上的悲剧不出意外的可能在千百年后重新演绎。
不是大景上下不够聪明,而是统治阶层太过于聪明,政治制度极度早熟!
皇权统治下,百姓苦不苦其实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长治久安,稳固皇权。
这是历朝历代所有皇帝都无法避免的痼疾,新技术会带来社会结构的剧变,为了阻止这种波动,甚至不惜亲自抹杀科学,闭关锁国。
一个典型例子就是清朝皇帝。
在电视剧的演绎中,清朝皇帝一直是给人一种闭目塞听,鄙视西方的奇技淫巧的弱智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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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实则不然!康熙皇帝自身就对天文、数学有所研究,能用手摇计算机进行开平方公式计算。亲自参加治河工程,教导官员如何计算河道的水流量、
除此之外,康熙还亲身涉猎了现代医学,解剖过动物,还有普及牛痘,不但自己种还让下面的人跟着种。
文化方面,满语自不必说,康熙本人还会一些藏语,汉语,蒙古语,拉丁语,英语,西班牙语。跟传教士之间也会进行简单的外语沟通。
世界历史发展到康熙统治时期,同期的其他国家已经开始利用科技着手改革社会,难道康熙这样的人会不知道么?事实是,他不但知道,还亲身学习,而且学习的还非常深刻!
康熙还特命传教士将西方书籍翻译成满文给他看,还亲自盯着翻译工作在皇宫进行,以免被外人看到。
清朝的皇帝对西方欧洲的发展进程了解的清清楚楚,也十分知道科技的强大。
但是纵然如此,依然选择了闭关锁国。唯一的原因就是避免民间出现动荡!这种动荡在其他国家不断上演,这是作为一个传统文化思想下成长起来的皇帝绝对不能承受的恶果!
好在,现在一切还处在萌芽状态。
世界还处于割裂状态,海外造船技术并没有过多的强悍,而且看吴王的态度海外一定是没有火药出现。
景帝也是个有野心的皇帝,大景本身就有巨大的优势,一旦开海从海外攫取到巨大的利益,整个朝堂会为此奔向另一个全然不同的路线!
纵使社会动荡,但那是真的未来,方正一看的比谁都清楚!
这种以一己之力的推动历史齿轮发生改变的壮景,方正一想想也不免有些激动。
“老爷,你咋确定海外就有宝藏呢?”谢闲好奇道。
“我爹年轻的时候是个水手,他去过讲给我听的。”方正一淡淡道。
“.......”
“好了,现在看来有些问题出现。我没想到吴王竟然把船给烧了。不过据吴王说他的船都是通过鱼定城的一个家族制造的,你们先休息一番,随后派人给我出去查一查,是哪一家、查到了之后,我们立马带人回京!对了,此地的官员可能会跟吴王有联系,低调行事不要引起官府的注意。”
“那个...老爷,我们没钱了。为了减轻辎重,我们在山里寻你的时候只带了吃的,现在吃的倒是还剩一些。要不,我派人回去去海渊城取一些银子?”赵烈有些不好意思。
方正一愣在当场,这总不能让兄弟们睡大街啊!回去取银子也太浪费时间了!
思索片刻,方正一拍板道:“你们多少身上还有一些钱吧?先找个便宜客栈凑合两天,我去想办法给你们凑银子,这方面你们不用担心。”
说起银子,周铁摸着下巴问道:“老爷,你这些日子在城里干嘛呢?怎么又弄了个丫鬟?”
“我看前两天你在城里放烟花,你是猜到我们到城外了?不会是去骗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了吧?”
三个人好奇的目光同时看向方正一,方正一老脸一红:“怎么说话呢?老爷我还能干这种没品的事?”
2章送到,欠的日后肯定给大家补,我记着呐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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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齐齐探出头朝方正一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面容俏丽的小姑娘正苦着张脸吃面。
“老爷我天天伺候人家二小姐,这过的叫什么日子!”
伺候?
三个人头顶齐齐冒出了一个问号。
这是伺候人么?你在这大鱼大肉,主家在楼下吃面?
谢闲一脸尴尬的道:“老爷,那你也没钱怎么搞钱啊?二小姐还要书童?当书童很赚钱么?”
“人家女扮男装上学。我就一天二两,凑合过吧。”
“二两!好家伙!这可真是大户人家!什么书童一天能给二两,他们还招人么?我也要去!”周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口里流着哈喇子。
方正一鄙夷不已:“二两,那是二小姐的花销,不过老爷我缺钱找她借的。”
借?那是借吗?依老爷的性子,八成是骗过来的吧!
一个小姑娘还不被他耍的团团转?
三个人面容僵硬:“那内位二小姐花什么啊?”
方正一呷了口小酒,淡淡道:“我一天给她留十文钱预算,她早晚在家里吃,中午吃饭有三文钱够了,还有七文零花钱呢,花不了我帮她攒着。”
谢闲:“....”
赵烈:“....”
周铁:“....”
赵烈的脸皮最薄,红着脸忍不住问道:“老爷,这么搞是不是有点缺德了?”
“都说了是借嘛!咱们也留不了几天,之后十倍百倍的还给她。”方正一叹息道:“赵烈啊,道德包袱别太重,你看谢闲跟周铁,这俩人脸皮厚的跟什么似的,说不定比我更过分。”
谢闲、周铁:“???”
“钱的事你们不用多管,我去弄。你们再派两个人保护一下二小姐,她有空就在街上乱晃。我出去搞钱没时间看着她。”方正一道。
周铁嘿嘿一笑:“老爷这么关心,是不是看上她了,要不咱们走的时候把她带回去吧。”
“放屁!我像个种马么?”方正一眼一瞪:“老爷我回去是要做驸马的人了!你还想强抢民女?”
“驸..驸马?”周铁傻眼了:“老爷要做驸马,不是说驸马不能做官么?那有什么好,也不能多娶媳妇!”
周铁跟赵烈同时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只有知道内情的谢闲依然淡定。
“嘁!不能做官?我敢说我回去要是娶了公主继续做官,四品以上的官员没有一个有意见的!”方正一面露不屑:“都这么大人了,别那么天真,这世上的规矩,道德都是上面定的,只要对上面有利随时可以改。”
“也只有那些无知百姓才会认为这个世界在按照既定规则运行,拿律法当挡箭牌的老百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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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多的不说了,你们就按我安排的去做,过些日子银子不够就来找我要就可以了。”方正一低头看着被三人一扫而空的餐桌,高声道:“伙计!再加几道菜!”
四人继续喝酒,等了半晌小二才匆匆忙忙的跑上楼,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道:“方爷,您想加什么菜?”
方正一看着他不悦道:“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一盘白切鸡,菜心羊肉,炒三丝。”
小二一听这话,立刻喊起冤来:“方爷,您不知道,楼下来了一大群乞丐,我们掌柜的拦着不让进呢!”
周铁跟谢闲等人面面相觑:“老爷,不会是咱们的人到了吧。”
“小二,去楼下问问,是不是找方老爷的,如果是就都放进来!今天场子我包了,其他客人都清了,钱我一并出。”方正一道。
小二一拍大腿:“哎哟,方爷!那都是乞丐呀,您弄错了吧!”
“少废话,赶紧去!”
不多时满头大汗的掌柜带着几十号人呜呜泱泱的涌上二楼,停留在二楼的食客,看见人群也一脸晦气的转身离去。
只见来人一个个脸上都是脏兮兮的,不过看着方正一眼里却都闪着亮晶晶。
一种莫名的氛围充斥在空气中。
安静了片刻,众人齐刷刷的喊了一声:“老爷!”
方正一咧开嘴,忙道:“好!好!兄弟们都辛苦了!先坐下吃饭!吃完了再说,掌柜的安排座位!”
为首的钱德胜跟水依白委屈的凑到了方正一身前。
方正一看着水依白脏兮兮的小脸,忍不住朝周铁抱怨道:“你把她们叫到山里干什么!让一个老头跟小姑娘跟你们在山里吃苦?”
钱德胜感动不已:“老爷我体力还行...”
“少爷,是我要去的...”水依白可怜巴巴道:“我听说你失踪了,想着多个人多份力。”
方正一轻叹一声,起身把她按到了座位上:“坐吧,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
“你爹生前身边是不是有个人叫陈剑?”
水依白原本盯着桌上的剩菜咽口水,听到陈剑这个名字浑身一震,就连一旁的钱德胜也精神起来。
“是,是有这么个人,他一直负责父..”
“好了,这里人多眼杂,不要多说。我要告诉你的是,是他为了投奔吴王亲手毒死了你爹,他现在已经逃走了,跟我回京之后把心放宽,不要再有别的心思,之后我会想办法帮你报仇,懂了么?”
水依白登时怔在原地,满眼不可置信。
钱德胜也忙看向方正一,急道:“老爷!您确定吗?”
方正一点头:“当然确定,我亲眼见过他。否则我怎么会知道陈剑这个人?”
水依白眼里渐渐蓄满了雾气,还是一言不发的状态。
却在这时,掌柜的一脸谄媚的凑到了方正一跟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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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趁机黑一把,方正一也不在意,掏出二两银子递了过去:“二两,今天没带这么多现钱,其余的挂账。”
“方爷...您一个人吃想怎么挂都行,今天这么多人实在是有些...您理解理解。”掌柜的一脸难色。
无奈,方正一扭头看向谢闲。
谢闲摇了摇头。
手里还有点钱,但是没有五十两。兄弟们后续几天住店吃饭还要钱,现在不能花钱。
方正一正欲开口,水依白抹了把眼泪,走上前一把撸下了手上的戒指,摊开放在掌心问道:“这个!够不够饭钱?”
“够!够!太够了!”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如果没看错,这个是钻戒,还这么大颗!价值高昂,顶个五十两绰绰有余!
方正一眉头皱起,一把拉住水依白的手,看向掌柜严肃道:“挂账!方爷我一个丫鬟都有钻戒,还能差你那点银子么?”
眼见钻戒没了,掌柜失落道:“那他们怎么穿的...”
“山里有老虎,方爷我找人去猎虎了,才从山里回来!”
掌柜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即又疑惑起来:“这边山里有老虎么?”
“方爷我能因为五十两骗你?滚蛋!”方正一怒喝道。
见了钻戒,掌柜的心里也有了底儿,这种出手阔绰的大主顾自然不能得罪,有名有姓的在城里也跑不了,道了声歉忙不迭的跑下楼去。
看着还是眼泪汪汪的水依白,方正一忍不住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随即又在她后背抹了两把。
有头油!看样子好几天没洗了,还有点擀毡!
将水依白按回到座位,方正一拉着钱德胜走到了无人的角落,低声道:“这几天你看好依白,她心里不好受能理解,以后回京就应该安生了。”
钱德胜低声问道:“老爷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见到陈剑了?”
“嗯,你们乾国的太监是真行啊!逃难的逃难,造反的造反...啧啧啧。”
“老爷!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
我看有书友说主角圣母..圣母到底是啥标准啊o(╥﹏╥)o?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众人吃着饭,方正一已经离开了酒楼。
现在当务之急是给兄弟们搞活动经费。
办法是有不少,但是他自己不怎么爱用,主要是每次都要搞出点动静来,过于高调。
楚幼仪就算了,已经被他吃干抹净榨不出啥油水。
再说了,也不能可着一只羊薅羊毛啊!方正一毕竟是有底线的好人。
在二楼眼看着楚幼仪吃完了,在四处张望,方正一也就赶紧回到了面摊。
往她身边一坐,楚幼仪立即兴奋道:“怎么买了这么久的墨?刚才一大群乞丐过街,你没看到可壮观了!”
是啊...乞丐们还看见丫鬟在面摊吃面呢。
方正一微笑道:“二小姐,今天晚上你自己回家吧,我就不送你了。”
楚幼仪疑惑的眨着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你快减肥成功啦!到最后的稳定期需要配一些药材,这是我家的绝密配方,需要跑好几家药房才能买到!对了,你身上还有钱么?”
楚幼仪低着头,摸了摸干瘪的荷包,伸手一拿手掌上只有几枚可怜的铜板,不禁失落道:“哎呀!我只有几文钱,早知道剩下的钱你就不应该给我姐。”
“今天只吃了阳春面你那里不应该还有将近二两银子吗?什么药这么贵?”
方正一伸手一扫,楚幼仪掌心的铜板神奇的消失了....
随后正色道:“嗯,当然是顶好的药材!钱不太够,但是我可以想办法去跟他们砍价!二小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喝了我的药,你一巩固。这辈子就减这一次肥,以后就都不用减了!大小姐见你都嫉妒啊!一般人我不告诉她,记得帮我保密!”
楚幼仪立即眉开眼笑:“谢谢嗷!”
酒楼二楼,一群桃源县的人正兴奋的趴在栏杆上指指点点。
“哎!你们看呐,老爷泡妞呢!是不是县里要添女主人了?”
“瞎说,县里女主人不是小桃么?”
“小桃不是老爷妹妹么?”
“小点声,白伊姑娘还在这呢....”
水依白也趴在栏杆上,脸上还挂着泪痕,有些吃味的看着面摊,扁扁嘴道:“什么女主人,我看就是丫鬟的丫鬟的丫鬟.....”
楚幼仪自个回了书院,方正一背着手走在街上,一身轻松前往搞钱的路上。
晃了不大一会儿,停留在了一栋花里胡哨的建筑前。
这位置可谓极好,周遭高档的酒楼较多,更有不少出售笔墨纸砚的店铺,可见客群消费能力强且人流量大!
抬眼一望,楼上偌大的招牌写着三个大字【群玉院】
看来今天要故伎重施了!
方正一微微一笑,抬脚走了进去。
这个时辰,青楼还未营业,不过好在门还开着,由于没有点灯屋内看起来有些阴森。
方正一径直走到了大厅内,随意找了个位置一坐,摇着扇子等了起来。
不多时有小二发现了方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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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闭着眼道:“嗯,把你们的老鸨叫出来,本公子就喜欢在白天,晚上就没内味儿了!”
什么怪癖?!
小二面色一僵,不知如何是好,赶忙跑去找老鸨。
原本还在房中休息的老鸨听到传报,立即快步赶来!
直到到了二楼,老鸨趴在扶手上眯起眼向方正一看去,观察了一会儿,心里一惊!
贵!贵人!从业这么多年,她一眼就能看出客户是个什么档次!
眼前这位公子虽然穿着朴素,但是从神态动作来看绝非一般人!贵是贵,就是...怎么感觉还夹杂着一股子穷酸气质...奇怪!
老鸨也来不及多想,一路小跑到了方正一面前,媚笑道:“这位公子,您来的也忒早了点,姑娘们还没睡醒呐。”
方正一微微抬眸:“那我走?”
不一般!越看越觉得不一般,说不定要大赚一笔!老鸨忙热情道:“来都来了,哪能让您走啊!我去叫姑娘们!”
“等一下,只要红牌,别让她们化妆啊,本公子喜欢看素颜的。”
“行,您就放心吧!”
等了没多久,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出现在方正一面前,只不过刚睡醒精神状态有些差。
方正一扇子一收,向掌心用力一拍,大声道:“都精神点!”
姑娘们立刻惊醒,板板正正的站在原地。
老鸨被他这一出整的不知所措,尴尬的上前问道:“公子,她们刚睡醒,您看瞧上哪个姑娘了?”
“嗯,别急,我再观察观察,先让她们跳段舞!”
老鸨忙对台上招手:“姑娘们,跳起来!公子看着你们呢!”
姑娘们不情不愿的开始跳了起来,方正一就架着膀子看着。
看到一半问道:“有会一字马的吗?”
“有啊!快给公子展示一下一字马!”
一排姑娘中有三人把腿踢到了头顶,方正一满意的点点头。
“这三个留下,其他人离开!”
没想到这小子能一下要三个!没看出来啊!这么壮的么?
老鸨意外道:“这三位姑娘您都要了?”
“先留下,其他的再换一批。”方正一淡淡道。
老鸨激动地舔了舔嘴唇:“行!”
之后又来了一批姑娘,如法炮制,最后只剩下了五个人留在了台上。
方正一细细打量着五个姑娘的面庞道:“第一个,第五个不要!”
淘汰两名!
老鸨有些不知所措,对着台上挥了挥手,两名姑娘皱着眉离开了。
没见过这么事逼的嫖客!
“剩下的三个,把裙子拉起来,看看腿!...嗯,中间的不要,淘汰!”
“你们俩把裙子拉上去一些,鞋脱了,再跳段舞!”方正一逼逼赖赖个不停。
一旁的老鸨却有些不耐烦了:“公子,您到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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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当然是优中选优!本公子要是开心了,介绍朋友们来,你就等着发财吧!”
闻听此言,老鸨只能讪笑的退到一旁任他发挥。
跳了几分钟,两名姑娘跳完了,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
“把脚抬起来。”
两名姑娘抬起脚,露出了黑乎乎的脚底板,方正一皱眉道:“这什么!这是什么!你们群玉院连卫生都搞不好么?!客人得了胃病你们负责吗!”
好不容易到了没有指甲油的世界!卫生竟然搞得这么差!
妈的有病啊!
老鸨擦了把冷汗,上前解释道:“公子,回去她们会洗的!”
方正一面色稍霁:“嗯,左边的足弓太低,脚趾有些短胖,不要!右边的叫什么?有什么才艺?”
老鸨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公子,您还真是专业!她叫苏绣儿,会弹琴下棋。”
“嗯,不错!真不错,不过今天本公子实在没兴致了,你们把卫生搞好,我明儿再来!”方正一说罢,起身就走。
老鸨急忙上前:“公子,您看都选了这么久了,要不就她吧。”
“我说了!明天再来!”
听方正一语气有些强硬,老鸨呼吸一窒,鼓起笑脸问道:“那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我让绣儿等着您。”
方正一回头,露出了邪魅一笑:“不用等了!本公子好酒,江湖上都叫我...酒妖!”
兄弟们我手机中病毒了,抖音一打开全是脚,有会修手机的么?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逛了一天的青楼,方正一也算过足了眼瘾。
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楚家,虽然有些累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宿舍休息。
反而是溜达到了伙房。
毕竟答应了二小姐要熬减肥药,方正一是个三观奇正的人,自然要做到言而有信。
到了伙房找了点熬药剩下的药渣,烧了一壶开水.....
楚家家大业大,总有人在伙房熬药。
这药也不是治病用的药,是保健的那种,比如凝神养心汤之类的。
方正一捡药渣时还特意询问过,以免楚幼仪吃坏了肚子。为了调节口味,里面还加了一些盐糖之类的佐料,可以说十分良心。
煮好之前他还尝了半碗,药渣没啥药性了,配上佐料喝起来跟淡淡草药汤一模一样,味道好极了!
相当的贴心!
来到楚幼仪门口,敲响了房门。
楚幼仪一见是方正一,当即惊喜道:“药熬好了?”
“嗯!快喝吧二小姐,这药喝一次就见效,再吃两天阳春面你就可以正常吃饭了,到时候想吃什么吃什么!”方正一满面笑容。
楚幼仪毫不迟疑,接过碗端起来一饮而尽,随后吧唧了两下嘴,纳闷道:“还挺好喝,不过怎么没什么药味儿啊?”
“呐!这就是我家传秘方的神奇之处了!不但效果好,而且好入口。明天除了阳春面还能吃点零食,到时候我给你买瓜子去!”
楚幼仪抹了一把唇边残留的药汤,憨笑道:“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那是,我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会照顾人啊!”
桃源县哪个百姓不念着我方正一的好呢?
“哎!本小姐记你一大功,我把新竹介绍给你怎么样?”楚幼仪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方正一仰天无语,在这乱牵什么红线呢,我小兄弟儿相中的妹子你也敢安排。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幼仪道:“算了吧,我是他高攀不起的男人呢。我有个小兄弟喜欢新竹,二小姐得空帮他撮合一下吧,他叫赖狗儿。”
楚幼仪翻了个白眼:“懒得帮你,瞧把你嘚瑟的,我愿意介绍新竹给你你就偷着乐吧,你还不愿意了,跟个大傻子一样!”
说我大傻子?
方正一哑然失笑,看着楚幼仪摇头晃脑的道:“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走了,你休息吧!”说罢,背着手晃晃悠悠的走了。
楚幼仪愣在原地。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好词!虽然她刚去书院,但不代表没受过教育,这首词一眼就能看出是一首极好的词!
方唐镜竟然这么有文采?
这是夸我漂亮么?想着想着楚幼仪脸红了...
方正一不紧不慢的往宿舍走,心里还在思忖着搞钱大业。
今天算是简单打了基础,还需要一些人手帮忙,一切就绪,如果没有意外过几天应该就能来钱了。
走到宿舍门口,方正一忽然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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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了看,脚下正坐着一个人,抱着膝盖呜呜哭着。
方正一踢了他两脚,道:“哎!哥们,换个地方哭,挡我路了。”
那人感受被踢,不由得抬起头来,见是方正一当即委屈道:“哥,你回来了?”
“我草!狗儿,谁又欺负你了?”方正一一激灵
这特么不是赖狗儿么!怎么在门口哭上了?
赖狗儿嗫嚅了两下道:“我去跟新竹表白,她没答应。”
表白?
方正一惊了,小兄弟这才几天啊!你平时就这么勇敢么?
“我让你舔她!你他妈上去跟人家表白?”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方正一无奈跟着坐在了赖狗儿身旁:“说说吧,啥情况?”
赖狗儿喃喃自语道:
“我今天跟她说话,她还对我笑呢,我一激动就说喜欢她,然后她扭头就走了。”
“没了?”
“没了。”
“....”
还真是他妈简单粗暴啊,不愧是我的小弟!
方正一欣慰的拍了拍赖狗儿的肩膀:“之后就真没别的了?”
“她没搭理我,我要追上去问啊!她说她喜欢见过世面的男人。”赖狗儿显得格外消沉。
托词!全是托词!方正一心里暗暗吐槽。
“狗儿啊,其实一个人过也挺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钱了就去青楼,老了没人养,找条河一跳,一了百了潇洒一生。别想不开!”方正一安慰道。
“哥找你有点事说...”
“我要出去见世面!”
方正一话没说完,便被赖狗儿打断,无奈道:“那你准备去哪见世面啊?”
“我觉着怎么也得走个一百多里吧,鱼定城一百里范围内逛遍了!到时候新竹肯定没话说。”赖狗儿信誓旦旦的道。
“......”
这普通百姓的眼界也就这样了,一辈子被圈在一块地上,活动范围方圆二十公里已经是超极限了。
赖狗儿一个乞丐,能有这样的想象力,方正一心里已经很欣慰。
不过这种舔狗行为听起来让人格外心酸,方正一满心的不忍的搂住赖狗儿的肩膀,指着脚下的大地道:“你瞧,咱们脚下的大地有多大?”
“没头,哥我不想这种无聊的问题,我再攒两个月钱就准备出门了。”
方正一斜睨了他一眼,还是个行动派舔狗!真是可怕。
女人果然是男人前进的动力!
“狗儿啊,你先缓缓,哥有事跟你说!你要想见世面,怎么着也得出大景才算见世面吧!西方有好多国家,你到那才算见了世面。到时候别说一个新竹了,那边金发碧眼的大洋妞可带劲啦,第二天你就把新竹给忘喽!”
“金发碧眼不是妖怪么?我不要!”听方正一扯淡,赖狗儿又抹了把眼泪,精神好了不少。
方正一正色道:“哥不骗你,这世界大了去了说不定有七八万里呢,一百里算见什么世面,新竹听了都得笑话你!”
“真的啊大哥?”赖狗儿抬起头,看着方正一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有一句假话大哥把心挖出来给你当泡踩!”方正一当场撂了句狠话!
赖狗儿喃喃道:“这世界有七八万里吗...那得走什么时候去?”
“走个屁啊,得坐船!”
坐船?....赖狗儿嘟囔了两句,随即问道:“哥,你找我啥事?”
方正一微微一笑,附耳过去:“你应该认识不少乞丐朋友吧,明天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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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次日一早,方正一带着赖狗儿送楚幼仪去书院。
赖狗儿前一日已经告过假,跟楚幼仪那边随便糊弄两句也就糊弄了过去。
到了书院内。
一群书童激动的起身看向方正一,起身齐声高喊道:“方大哥早上好!”
方正一压压手,笑着回道:“好好好,同学们请坐。”
有书童满眼兴奋的问道:“方大哥,今天到了进阶实战课了吧!我已经准备好去实战了!”
“方大哥,我学费都准备好了,赶紧讲吧!我不想听案例了!”
“我还想听案例....”
方正一清了清嗓子:“啊...那个今天咱们就不上课了,给你们安排一项特殊的任务,帮我抄点东西!”
“狗儿,把纸笔发下去。”
赖狗儿默不作声的从方正一身后走出,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纸笔。
每个人还发了一篇稿子,稿子是方正一连夜撰写的。
书童拿着稿子看了起来,不大一会儿,每个人脸上都是面色潮红呼吸深重!
有人激动道:“方大哥,这是你写的?”
“别问那么多!尽管拿去抄!抄好了告诉我一声啊,那个谁小刘你去给我泡壶茶。”
安排妥当,方正一靠在椅子上悠闲的吃起了点心,喝起茶。
约莫一个时辰,几百张稿子就整整齐齐的被抄写完毕。
方正一伸手一指,低声对赖狗儿交代道:“狗儿,贴到街面上。记得远离官府,找读书人多有钱人多的地方贴,我这还有点零钱,你拿去给你那帮朋友们分了。”
“放心吧哥,这点小事肯定给你办的明明白白的,不过这上面写的啥?”
“别多问,去做吧!”
一下午的时间,一张张传单借由乞丐之手开始传向鱼定城的大街小巷之内!
乞丐们干这种活儿是极其认真的,毕竟同行找来帮忙,一个人给十文钱贴张纸,这么简单又赚钱的活技能轮到乞丐头上哪能不认真干呢?
按照赖狗儿的要求,乞丐同行们对鱼定城的情况又十分了解。
大景第一代牛皮鲜广告很快就贴遍了鱼定城内的富裕之地!
书院跟大酒楼门口自然而然就成了重灾区!
无论是读书人还是寻常百姓,好事之心是从来都不缺的,每个人的内里都熊熊燃烧着八卦之火。
当传单贴到了各个建筑的柱子上很快便有好事之人赶来围观。
为首的既然是读书人,还有一群百姓眼巴巴的等着读书人来解读上面的消息。
不过今日大家却是失望了。
无数读书人驻足围观,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更有人直斥世风日下,低俗下流!
但是眼珠却一动不动!
传单上的内容乃是方正一精心撰写的【青楼指南】!
昨日逛过的青楼都写在了纸上,具体位置,环境装修,还有菜品点评。
由于时间有限,有不少内容都是他胡编乱写的。
今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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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何种才艺,长相如何,身材如何以及各种特点。
用词极尽暧昧,什么轻音柔体,冰肌玉骨.....
最重要的下面还有一篇绘声绘色的老狼测评!
从跨进青楼的大门开始描写,心理描写,服务介绍,动作描写...结束感言。
最后的最后,方正一还疯狂的吹捧了一通,称自己阅女无数,今日竟又长了见识!
原本百姓的生活就平淡无趣,就连读书人的生活也未必精彩到哪。
读书人看的时间长了不免低声讨论起来:“兄台,你说这上面所写内容是真的么?”
“假不了!用词平铺直叙,声情并茂,简约而不简单呐!”
“真的有那么润吗?”
“别说了韩兄,今晚我先去给你趟趟路!”
一群读书人说到激动处,纷纷弯着腰跑了....
如此奇闻奇景,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股歪风邪气就借着众人之口传遍了大半个鱼定城。
是夜。
青楼之所开始张灯结彩,开门迎客。
只不过今日的群玉院与平时有所不同!
老鸨满头大汗,左右不停的招呼着,人群蜂拥而至,就连小二也忙着上菜左右狂奔。
竟然有种疲于奔命之感!
“今日!今日怎么这么多人啊!到底发生什么了?”老鸨焦急的问向身旁的龟公。
平时来的人多她高兴还来不及,不过今天来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心里反倒有了一种不安之感。
龟公也是一头雾水,急道:“我不知道!不行了不行了!人太多客人已经开始骂了!”
“怎么办现在咱们关门么?”
老鸨镇定了下心神,果断道:“不行!难得今天这么多客人,一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等一下我找个客人问问。”
老鸨径直走向门口,拦住了一名正要进门的公子哥,媚笑道:“公子您来啦!”
公子哥一把推开老鸨:“少废话!把你们那个叫绣儿的姑娘叫来,本公子今日特地来试试她的成色!”
绣儿?平日里绣儿有这么火的么?
老鸨期期艾艾的问道:“公子,您说的是哪个绣儿?”
“哎!就是那个不洗脚还有兰花香气的绣儿!”公子哥使劲向里张望着,见乌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心下失望不少。
看样子今天想轮到自己费劲了!
“什么?”老鸨瞬间懵逼!
没这号人啊!谁他妈不洗脚还有兰花香气?喝尿喝醉了吧!
老鸨求助似的看向龟公,龟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赶到她身旁低声道:“您刚才太忙没注意,今儿个怪了,来的客人个个都点绣儿!这会儿已经十多个人进去找她了,不能再接了!再接客人就熟啦!”
十多个人?老鸨痛苦的闭上眼。
饶是她平日里对下面女子颇为严厉也没这么凶残啊!
“你有病啊!安排十多个人去找绣儿,那不是熟了,命都得搭进去啊!”
龟公尴尬道:“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而且凶的很!我也没有办法啊!后面还有二十几号人排着呢!”
“啊?”
公子哥等的已经是不耐烦了,忍不住怒道:“快点安排啊!绣儿到底在不在!”
老鸨硬着头皮上前问道:“敢问公子为何非要找绣儿啊?咱们好姑娘多的是呢!”
公子哥从怀中掏出一张传单拍了过去:“本公子大老远来就是为了见绣儿!你们群玉院就是这么待客的?”
老鸨连忙接过传单展开来看,目光快速扫过顿时呆在当场:“这..这...酒妖大神?这是何许人也啊!”
公子哥面露鄙夷:“酒妖大神都不知道,半日之间他已经风靡全城了!外面都传此人阅女如神,经验深不可测!他都说绣儿乃是群玉院之极品,你这鸨母好不识趣,还不赶紧去给我安排绣儿?”
老鸨正欲开口回话,楼上突然传来打闹之声。
“今天谁要他妈跟我抢绣儿,就是跟我徐少爷过不去!!!”
“你算个屁啊!赶紧都给我滚,我先来的!”
“都别吵了!大家都是读书人打打闹闹成何体统?绣儿你说我们十六人,今天你挑谁你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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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送楚幼仪去书院,留下七文银子,买一包瓜子,随后就溜达去青楼。
逛完了青楼,晚上接傻孩子放学。
回到楚家,大小姐偶尔会见面汇报一下情况,不过这两日并没有过问。
之后就是继续精雕细琢小作文。
一连两日,方正一都是如法炮制。
小作文贴的到处都是,而且上面涉及到的青楼数量从一家扩充到了十多家!
酒妖之名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尤其是书院之中,就连楚幼仪所在的书院也经常能听到有人提起。
还没脱离低级趣味的读书人说起酒妖皆是一脸艳羡之色,心中纷纷认为好男儿当如是也!
那些青楼自然也因为名人效应的带动红火了不少!
现在方正一手里已经没钱了,那些穷鬼书童一钱学费都嫌贵,买纸买墨雇乞丐就花费了不少。
二小姐那边肯定不能再榨了,再榨孩子就真傻了,人家还在发育期,给弄得营养不良那属实是不干人事。
今日是收钱的时候了!
方正一如往常一般在街上逛游着,只不过这次没有去新的青楼,反而拐到了群玉院。
轻车熟路的摸了进去。
白天里面依然黑着,不过空气中的隐隐约约传来的气味好像有些不雅....看样子生意确实好了!
方正一坐了一会儿,老鸨接到报信急匆匆的跑下楼,还未到楼下便一眼看到了方正一。
脸上顿时爆发出惊喜之色!
“哎呦~酒公子,您可算来了!奴家等您多时了!”老鸨满面热情的小跑着过来,挺着高耸的胸脯边跑边喊道:“来人呐!快给公子奉茶!”
方正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瞅着老鸨有扑向自己的意思,不紧不慢的伸出一根手指拦住了老鸨:“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啊。”
老鸨尴尬的立在原地。
方正一淡淡道:“近日群玉院的生意如何呀?”
老鸨立刻笑道:“托您的福,群玉院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哇!不知公子贵宅在何处,奴家这两日派人寻您可一直未寻到呢。”
茶水上桌,方正一淡定的拿起茶杯浅尝一口:“我住在哪并不重要,请坐,鸨母如何称呼?”
“来院里的贵客都叫奴家玉娘。”玉娘说罢赶忙坐在了方正一身侧,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
玉娘心里十分敏感,眼前这位爷一定得伺候好了!她经营了这么多年青楼,对业内的情况早已经知根知底,就算平日生意好也绝对不会好成这两日这般。
群玉院虽然经营不错,但是鱼定城内也是日渐繁荣,许多后起之秀的青楼在背后紧追不舍,青楼吃的是青春饭,一旦资源不佳,说准哪天就倒台了,所以危机感一直存在,如今有了这么大变数,千万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酒公子,您这些天不来,奴家可记着您呢!卫生已经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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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柳永比我还差一点!
方正一心中暗笑,口中却道:“绣儿如何了?”
一听绣娘,老鸨面色逐渐不自然。
心里忍不住有些想骂人!
绣儿?因为你,绣儿都肿成香肠了,脚皮都掉了两层!
好在临时给其他姑娘改了名,否则绣儿说不定这会儿人都凉了!
“绣儿她..病了,在家养病呢!”
方正一遗憾道:“那真是可惜,我今日还想一会绣儿呢,既然她病了,那我也没有理由留下,告辞!”
“公子请留步!”
方正一屁股还没离开凳子,玉娘忙不迭的留人:“公子,奴家有一不情之请...敢问街上的告示是否出于公子之手?如果可以,公子能否为群玉院多写两张?自然不是白干,奴家愿意以金银奉上!”
方正一道:“不错,但那些都只是兴之所至,游戏之作而已。嫖娼作乐本是雅事,你竟然拿俗物侮辱我?”
“公子是奴家失言!您勿怪!勿怪!不知公子还再继续写下去吗?”玉娘小心翼翼道。
方正一沉吟了一会儿:“看心情吧,本公子毕竟忙的很!定居到了鱼定城也实属偶然,只不过认识了几位朋友,他们却不知上佳的青楼在何处,这才挥笔写下拙作。”
“没成想被好事之人大加抄袭还贴到了街上,不过我这也算是造福百姓了吧!”
“是是是!公子真是天大的好人,不知为多少人省了多少冤枉钱呢!”
玉娘心里暗道不妙,可不能让他跑了!否则发财的机会那不是眼睁睁的从手里溜走了吗?
“那...公子以为群玉院如何?有不满的地方,奴家再命人整改,改到您满意为止!”
“嗯,群玉院虽然在城中还算不错,但是总体在本公子看来只能算下乘!旁的不说,就单说你们这茶水。”方正一捻起茶杯,端到眼前缓缓道:“四个字,俗不可耐!”
“我问你,你们群玉院一直用的是这等茶叶吗?”
“此茶名叫女儿茶,城里的青楼大多用的都是这种茶啊,难道有什么不妥吗?”玉娘期期艾艾的问道。
方正一缓缓摇头:“不妥!大大的不妥,旁人都用你们自然不能用,大家追求的就是一个新鲜感。试问有哪个客人愿意去不同的青楼点同一个妓子呢?”
“所以要上新茶,而且要常换给人新鲜感,没有新茶谁还来光顾你们生意?”
“对对对!公子说的对啊!”玉娘如同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点头。
方正一继续侃侃而谈道:“你们的装潢,舞台,灯光简直也都是错漏百出,我走遍大江南北见识了青楼无数,你们的姑娘尚且不错,但其他方面质量如此低下,实在让我心痛不已!”
“罢了,多的我就不说了,免得你不高兴。还有几家青楼请我过去帮它们瞧瞧毛病。今日只是路过群玉院想来看一看绣儿,我见她还算有潜力想亲自调教一番,既然无缘那就罢了吧!”
说罢又要离开!
这是嫖神啊!还去别家青楼?绝对不能让他去!
玉娘上前一把抓住方正一的袖子,讨好道:“高兴!您愿意指点两句,奴家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呢!公子!奴家想请您为群玉院稍作调整,顺便再宣传一番,多少钱?您出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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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方正一转过身,无奈的看着玉娘:“今日已经有三家青楼出价让我帮她们调整宣传,我也应承了下来。再加上群玉院,我得忙活到什么时候?你请回吧!”
三家!?
玉娘心中顿时方寸大乱,那三家都找他宣传,以后群玉院岂不是只能喝汤了?
“公子!您都应承三家了,也不差我这一家,价格好说,价格好说!”玉娘连连哀求道。
方正一甩着袖子,无奈道:“哎,玉娘,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要再接了你家,势必精力不济,那我怎么对得起别人呢?”
“你知道舞台动作设计有多麻烦么?还有女子的服装设计有多复杂么?你懂什么叫iso质量管理体系么?”
“哎艾斯哦?”玉娘愣愣的松开了抓住方正一袖子的手,问道:“那是什么,奴家听都没听过....”
方正一得意道:“那是很复杂的东西!我这么多年耗尽心血总结出来的!”
“客人从入门到入房,一系列的流程都要严密控制,说的每一句话,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有详尽的规定!”
“你想想等客人进了群玉院的大门,有人迎上去...之后,什么冰天雪地..野猫发狂..倒挂金钩最后...”
“管教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要血脉喷张,无法自拔!”
“当客人体验过这样的服务之后他还会选择别家么?我敢说哪怕你把青楼开到京城,有老客见到群玉院京城分院之后会毫不犹豫的再次选择!”
“为什么?因为高标准决定的高品质!客人知道去到全国任何一家群玉院享受到的都是如此高品质的服务,那试问他还会有别的选择吗?”
“想必那时...青楼界会发生一场天崩地裂的巨变吧!”方正一脸上全是唏嘘不已的表情。
上辈子他可是个纯洁之人,这些都是在网上道听途说,这是真的,因为每次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在被查抄之后的新闻上看到的....可以说是抱憾终身了。
现如今拿来忽悠人倒是不错。
玉姐听完脸上一片震惊之色!
在青楼过了半辈子,什么姿势没见过,竟然有如此花活儿?
高山流水,银蛇狂舞,排山倒海,飞天龟甲缚这都是什么招数?听起来就不得了啊!
对啊...如果真按照他所说,这么高标准还是统一的,其他青楼都依照此法开分店,那还有群玉院的生存空间吗?!
“五百两!我愿给公子五百两!您就当帮奴家一个忙,以后吃住嫖在群玉院全免费!”玉娘脸上显出贪婪之色。
这套东西就算不能被自己独吞也要分一杯羹,绝对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啊!
方正一摇头:“玉娘,真的不行,是精力不够的问题!难不成我还能把你们几家攒在一起教么?更何况还有更多青楼在邀请我呢,如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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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可以啊!”玉娘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公子完全可以把我们叫到一起教,其他青楼的管事我也都认识,公子觉得为难我去说项!”
方正一微微皱着眉头:“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您就是青楼界的大救星!如此才能怎么只能教给区区三家呢?您试想以后因为您的办法,所有青楼的水平都会提升一大截,那时候收益的是全天下人,这是大功德呀!”玉姐眉飞色舞。
方正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行!把天下人都扯进来了,这老鸨比我还能胡诌。
“嗯~似乎说的有道理,不过这样真的可行么?”方正一迟疑道。
“可行!绝对可行!奴家敢肯定!”玉姐胸脯拍的哗啦哗啦响。
方正一缓缓点着头,开始在玉娘身边不停的踱步。
走了半晌,才开口道:“那...好吧,你说的也是这个理儿。”
“公子仁义!”玉娘狂喜!
“别急着高兴,我这么一想也是有些累,不过累一些就累一些吧,你们几家平摊可以少出一些钱。”
“但是我可有言在先,如果一起教你们千万不能乱,所以这件事我还要拟出一个章程,咱们最好联合紧密一些,如此才能加快进度。毕竟我的时间也很宝贵,不能只浪费在这件事上。”
“那公子你想怎么做?”
“不如成立一个组织,就暂且叫红花会吧。既然决定一起教了,那还有几家也在邀请我,等我确定好哪家参加,到时候劳烦你帮我去联络。”
一家一家搞钱,终究是太麻烦了。
不如攒到一块,统一收钱,这事儿方正一早就想好了。
不过玉娘却露出了担忧之色:“公子,难不成城里的青楼你还想全教么?”
全教等于没教啊!那我花什么冤枉钱?
方正一晒然一笑:“当然不是!城里这么多青楼,我只选有潜力的,那些三流货色根本不值得我教!你们也不要怕竞争,那些没入会的小青楼,我想要不了多久也就被你们蚕食殆尽了!”
“你们也应该把眼光放长远嘛!我这一套办法可还没教给过别人,出了鱼定城,天下大可去的,到时候日进斗金都不为过哦!”
玉娘脸上再次露出喜色:“公子说的是,那能不能请公子今日再帮群玉院写一份...一份公告?”
方正一大手一挥:“既然都决定帮你们了,那我就好人做到底!不成问题!”
“多谢公子大恩,等绣儿好了,我一定让她好好伺候您!”
方正一不由得笑了。
没想到啊,这次活儿干的福利还不少!早知道攒点钱早下手了。
楚幼仪那二两银子也就够自己吃个饭!
“行了,今日说的够多了,那我就走了,准备好了我会派人给你送消息!”方正一转身离开。
玉娘立刻在他身后喊道:“公子!我现在还不知道您高姓大名呢?”
“免贵,姓方!”方正一挥挥手,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口。
玉娘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酒妖方公子...果然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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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号人分开安置在了两家客栈之内,白日如果没有意外应该都在外面活动。
至于谢闲等四肢不勤人员应该还在客栈内留守。
果不其然,到了福源客栈内很快便见到了谢闲。
谢闲原本正在屋内写写画画什么东西,见方正一来立马起身。
“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方正一问道。
谢闲一点头:“有,老爷您来的正好,上午刚传回来的消息!”
“城内造船的家族不多,有名有姓的一共三家,楚家,周家,跟薛家。”
“楚家也在造船?”方正一意外道。
在楚家也有些日子了,他还真不了解楚家在做什么生意,不过偶尔听过两耳朵好像只是寻常的买卖。
“嗯!造船乃是楚家的祖业,只不过前几年因为竞争不过周家便不再做这行了。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周家在负责帮吴王造船?”
“哦,何以见得?”这么快就锁定目标,方正一是没想到的,。
“因为周家不久前被一把大火给灭门了。”
“......”
方正一忽然感觉很苦逼,自己留在这不就是为了他妈的把造船人才搞到手么?
吴王这个王八蛋真是滴水不漏,一点机会不给啊!
如果从头造船不知还要花费多少时间,这种大事能推进是一定要推进的,哪怕等再长时间也能接受。
不过实在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叹了口气,方正一无奈道:“算了算了!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吧。”
“老爷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周家的人没全死,还有四个人活着,官府称有三人乃是高级船匠还有一名是周家的公子,因为争夺家产挟私报复放的火,正在通缉之中!”
“就算不是所谓的船匠,那也必然是很有价值的人,否则官府不会通缉啊。我们还有机会抢先找到这四人。”
船匠?方正一精神一振,如果是船匠那就不虚此行,还有查下去的价值。
“很好!查,继续查下去,让兄弟们加快进度,赶在官府前面找到这四人。”
谢闲突然面露难色道:“老爷...这个..我们没钱了。”
“兄弟们都说在山里掉肌肉了,跟饿死鬼托生一样每天吃个不停,银子花完了...明日的房费恐怕都付不上,您那现在还有钱么?”
方正一微微皱眉:“我哪有?我再过两天就能弄一大笔钱,你们倒是给我省着点用啊!”
“也罢!今晚我就想办法给你们把钱先凑上一笔,也不能让兄弟们饿着,来的人里有会配驴药的么?”
“我就会啊。”谢闲道。
方正一乐了,看样子老谢是真肾虚啊!没事自己还研究这配方。
“那行!我给你一两银子,你去买点酒做些驴药兑酒里,今晚带你们去青楼卖酒,先狠赚一笔再说!”
“哦对了,还需要一个模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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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谢闲反应,方正一转身离开,急匆匆去往书院。
眼下得再赶制出一篇小作文,宣传一下假...神酒,晚上再去群玉院借个台子就成了。
原本还想着到玉姐那借点银子,不过大佬人设已经留下了,再借银子难免落了下乘,这样不好!
很快一份新鲜炮制的小广告就安排上了。
趁着下午天还亮赶忙让赖狗儿去找乞丐到街上张贴。
酒妖之名已经是风靡全城了,不少百姓就靠这点乐子活着了!
当小作文贴好后,一如往常一般,周遭的百姓开始涌了过来。
虽然起初读书人都不愿意讲解,但是架不住人多了总有那种爱出风头的人出现。
摇头晃脑的开始对着小作文讲解。
“呀!今日大神要现身群玉院,还声称要传授秘法,造福同道!”
“上面写的到底是啥啊?劳您给讲讲,说白点啊!要不俺们听不明白!”有吃瓜文盲说道。
读书人揉了揉眼睛开始仔细阅读起来,这一细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家族传承,千年古方,重现人间?”
“酒大神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决定将秘传神药公之于众!”
“有了它,你就会像变戏法般变得硕大无朋、坚硬无比,即便是砖墙厚土,也能刺出一个大洞……足以让天下所有妇人心荡神驰、万分迷醉....”
"哪怕你已经年逾六旬也能奇迹般的恢复壮年气概,猝不及防的老伴鲜花一样受到劲风吹打,在奇妙顿生中又夹杂了无数的担心与害怕……”
“.....她们无力招架而又极度快乐,如仙的快感、美妙的战栗、眩晕的...大景的骄傲、男人的需要、女人的尖叫!有了它就能让你自“立”自“强”,成为大景举王!今晚戌时锁定群玉院,共同见证神药出世,愿世上人人都是铁汉子,盼痿-勃!”
读书人念完,人们傻眼了,空气沉寂了,。
不安,躁动!强烈的不安跟躁动充斥在空气中!
每个吃瓜群众都呼吸深重起来,试问天下有哪个男人不想成为大景举王?
每一句话都深入了纯洁百姓的心坎里,每个词每段话都狠狠的锤击在了人们心中最隐秘的那个点。
方正一经过多年三流广告,午夜电台,点播频道轮番轰炸锤炼出来的精髓尽皆汇聚在了这小小的一页纸上。
别说像白纸一样纯洁的大景百姓,换成二十世纪的人他也未必遭得住啊!
“这能是真的吗!”登时有人大喊:“说的也太玄乎了!”
“肯定是真的啊!否则他哪来的那么强的精力去那么多青楼啊,你上你行么?”
“我有钱就行...”
一时间,大街上开始吵吵嚷嚷起来。
众人神情激动不已,都在幻想着用完神药之后的神奇效果。
全城富裕之地都在激烈讨论,没过多久书院内竟也开始传了起来。
方正一在书院里溜达着,听着那些年轻的学子兴奋的探讨着,不由得会心一笑。
很好,看样子今晚应该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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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糊弄了楚幼仪两句便径直赶往福源客栈,与众人汇合后便到了群玉院内。
群玉院内已经是熙熙攘攘,人多到快挪不开脚了,弄的跟庙会一样。
女人比男人多太多了!
没人伺候只得三三两两站在一块聊天,或是看着台上的歌舞表演,不过即便如此大家的兴致看起来依然很高昂。
玉娘早已等候在门口,一见方正一边热情的迎了上来。
低声略带埋怨道:“方公子您可算来啦,今个群玉院人太多了!您发那篇公告的时候怎么没知会我一声呀!您说的那个神药到底是什么东西呀,弄的奴家也是心里痒痒的呢。”
方正一笑着回到:“对不住了玉娘,下次不会了,今日还要借你的台子一用,稍后的我的人会送来一批东西,劳烦你派人接应一下。”
“行!没问题!位子都给您留好了,您里面走。今个儿院里的客人可都等着一见您的真面目呢!”玉娘娇笑着捂住了口。
“我露不露脸再说,暂时还没那个打算。”说罢,方正一朝玉娘指向的方向走去。
前方空着一个视角绝佳的位置,一眼能瞄见舞娘的大腿根。
方正一大大咧咧往那一坐,欣赏起了舞蹈。
赵烈跟谢闲淡定的喝起茶,同样看向舞台。
只有周铁一个人苦着张脸:“老爷,我不上行不行?”
“不行,你不上难道让我上么?这么丢脸的事儿我可不想干!”方正一淡淡道。
“我也不想啊!我看老谢比我口才好多了!”周铁的眼神一眼眼瞄向谢闲。
“他太瘦!看着就肾虚,顾客还能信任咱们产品么?你长的壮肯定没问题,张彪都不如你啊!”
谢闲的脸顿时拉的老长。
“真的?”周铁眼睛一亮。
“那是,我能骗你?张彪练的都是死肌肉,你身上的肌肉线条比他漂亮多了!而且他是单骨,你是双骨嘛!”方正一不断吹捧着。
周铁显得有些飘飘然,不过这么丢脸的事儿还是得仔细考虑。
一旁的赵烈道:“铁哥虽然厉害,但是不如彪哥。”
方正一白了他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那不是周铁让着张彪么?张彪单骨怎么跟周铁打?”
周铁呵呵傻笑:“老爷知道就好,让他赢吧!”
“行了,有这会儿功夫你还不赶紧背背台词儿,一会儿上台别给我丢脸嗷!”
周铁急急忙忙从胸口掏出小纸条,哆哆嗦嗦的背了起来,口中还道:“人太多了,人太多了,我真紧张。”
“老爷相信你,你是最棒的,今天成了你就桃源县举王!老爷我帮你找十个姑娘,让你在城里玩个痛快。”方正一大大咧咧道。
“老爷,咱可说好了啊!”周铁大喜
谢闲轻蔑一笑,鄙夷道:“十个?你行么?”
不等周铁开口,方正一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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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一样的吗?”谢闲反驳道。
“怎么就一样了,这叫柯立芝效应,都是科学你不懂。”方正一道
一直没怎么说话赵烈开口了:“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县里养鸡配种的时候我观察过,公鸡对着一只母鸡它很快就不行了,没有第二次,换一只新母鸡它立马又行了!”
“听见了么?男人好色都是因为鸡因啊!”方正一斜眼看着谢闲。
谢闲一脸震撼的表情:“这...科学真是太厉害了!”
几人正闲聊着,有小二上前端了几个小酒坛子跟一套精美的酒具走到方正一身前放好,恭敬道:“方公子,这是特意给您准备的葡萄酒,玉娘的珍藏,您要是不够喝可以随时再叫我。还有,您的人已经把东西送到,我们已经安排到后院了。”
“嗯!”方正一将手里仅剩的几枚铜钱拍在了小二手里,挥挥手赶走了他。
随即拿起酒坛子递给周铁等人:“来!尝尝葡萄酒,这玩意平时我也没怎么喝过啊!”
说起喝酒,方正一平时喝的都是白酒,黄酒居多,葡萄酒县里倒是没怎么酿过。
葡萄酒不像白酒一样性质稳定,稍保存不好就容易变质发酸,所以外面卖的通常死贵。
几人也不怎么讲究,酒具扔在一边没动,拿起酒坛子就往嘴里倒。方正一喝了一口抿抿嘴笑了。
“别说,这酒还真不错,小二!再拿几坛子来!”
周铁鲸吞牛饮,一小坛子酒很快下肚,打了个酒嗝,看向四周道:“老爷是不是我该上了。”
周围人群已经开始群情激愤起来。
眼瞅着时辰都到了,这酒妖大神怎么还不出来啊?
不停的有人喊道:“你们群玉院是不是假贴告示啊!神药到底在哪啊!今天酒妖大神还来不来啊!”
“就是就是!连个座位也没有,你们这青楼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快点吧!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声浪越来越大,玉娘也不由得有些急了,站在远处不停的给方正一使眼色。
方正一感受到玉娘的目光,挥手示意让她将舞女撤下,然后捅了捅身边的周铁:“准备准备上吧!”
周铁表情严肃的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罐,一咬牙扯下了上衣!
随即把小罐里的东西往身上抹,不多时整个人开始变得油光锃亮!
随后猛地一登台,高举双臂道:“大家稍安勿躁!酒妖大神已经来了!今日就由我代大神给大家介绍神药,马上开始!”
说完,咻的一下摆了健美的造型!
爆炸性的肌肉,完美的线条展露无遗,劲爆!
台下顿时山呼海啸的掌声响起,其间还夹杂着方正一的口哨声。
谢闲看着台上,侧过头看向赵烈道:“他是不是在模仿张彪?”
赵烈仔细观察了一遍,认真道:“肯定是!”
台上的介绍不知不觉间已经激烈展开了,周铁又硬凹了两个造型后,用低沉的声音道:“你还在为硬度不佳而烦恼么?你还在为时间过短而尴尬吗?....”
刚一张口,台下方正一三人顿时笑成一团,头差点笑飞!
尤其是方正一!
像!这声音太像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假药广告了,配上周铁风骚的扮相显得格外有喜感,大大超出预期。
周铁显然看到了方正一这边的情况,面色一僵,不过好在上过战场心理素质过硬很快调整过来,继续说词儿。
“....是否用过了许多补药,但是一无所获!”说道此处,周铁的声音开始高亢起来:“难道就没有一种既补肾,又强阳还能治疗尿频尿急尿不尽的绝世良药吗?”
“来了!七天大圣!它今天终于来了!”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周铁还在台上喋喋不休,台下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人群中,五官纠结在一块,露出快要干呕的表情。
什么玩意?这就是青楼么?怎么全是男人,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还有台上那个奇形怪状,光着膀子浑身都是油,看起来恶心极了。
嘴里还一直说什么尿不尿的!简直无耻下流!
楚幼仪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今日在书院听了一下午什么大神,什么酒妖,不少人还相约着要去群玉院,就是没人请自己。
一时气不过,加上好奇心旺盛才特意来到这,没成想里面竟然是这幅光景!
亏的费心思弄了个假胡子!
楚幼仪戴着长髯,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里,心里愈发后悔。
现在是走还是留啊?这里很没意思,后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可是难得来这么一次,走了似乎又有些可惜,毕竟还没见到酒妖到底是个什么传奇人物呢。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下!
楚幼仪强忍着恶心再次朝台上看去....
“酒妖大神祖传秘方,功效立显!七天大圣郑重承诺,服用半个时辰立即见效,喝满七天体质改善!男人喝了壮阳补肾,女人喝了滋阴养颜!”周铁酒劲上头,加上人群不断发出呼喊声已经开始渐入佳境。
楚幼仪神色一整,这神药还能美容养颜?搞一坛来尝尝也不是不行啊,但是身上好像没钱了,胡子还是赊的...
方正一听的一愣一愣。
女人喝了滋阴养颜,这个狗东西,竟然还自己发挥上了!
扭头朝谢闲问道:“给你的银子不多,药酒效果能保证么?”
“能!我药买多了,酒还买少了,估计比平常的效果还要强呢!而且那个酒也不是什么好酒,说喝了特别容易上头。”谢闲回想道。
“靠!别给人喝坏了,咱们做生意要讲良心!”
“那不能,老爷放心,绝对安全,我总调这药,错不...”谢闲突然意识到失言,赶忙闭上了嘴,正襟危坐。
方正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啧啧啧,没看出来呀,老谢!这玩意女人喝了没事儿吧,我怕那帮傻缺买回去给女人喝。”
谢闲目视前方,脸憋的通红,不说话。
“没事!母驴也能用,效果还好呢?整翻几头公驴没问题!”赵烈插嘴道:“县里母猪配种也用这药。”
“那就好,那就好..”方正一放心不少,再次看向台上。
“大神独家珍藏,十年乃成!现如今只存世二十坛!”
方正一见时机到了,赶忙把手聚拢成喇叭,高喊道:“那么...哪里才能买的到呢?又要多少钱?”
周铁一指人群,亢奋道:“问得好!机会难得,今日只在群玉院有售!二十坛售完即止,世间再无此奇药!”
“如此惊人的神药到底多少钱?不要一千九百九十九两!”人群一阵心紧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莫非要九百九十九?
“也不要你九百九十九两!”人群长出一口气。
“更不要你九十九两!”人群逐渐亢奋,所有人眼光热切的看向周铁,九两那我可买得起啊!
周铁还在卖着关子:“那么,到底要买卖多少钱呢?大家可以猜一猜,我可以提前透露一些消息,我们这次的价格...碉!堡!了!”
下面人急的心里直骂娘,大家都等着喝完神药爆吊呢,你这还他娘在卖关子!
“快点吧!能不能别墨迹了!!!”
“是啊!你他妈嘴是租来的啊?这么多废话!”
周铁面露尴尬,看向方正一。
只见方正一微微颔首。
周铁立即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不卖关子了!揭晓答案,起拍价!九两九钱!!!”
???
人群霎时间沉默了,空气中逐渐充满杀机,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看向周铁。
起拍价?玩我呢!
我去你大爷的!
卖了半天关子,说的是个拍卖啊!!
“我看你像个卖假药的,这是把我们当猴儿耍啊!打他!!”不知哪个损人在人群里吼了一嗓子。
一时间无数瓜子核桃夹杂着亲属问候一齐飞向周铁,饶是上过战场,他也不免有些慌了。
心里哭诉着,艹啊!这次让老爷玩死了!
“快!!快把七天大圣拿上来!!”周铁忙喊了一句,后面早已准备好的小二立即抬着二十坛兑好了驴药的劣质酒上台。
疯狂的围攻群众立即停手。
毕竟没人愿意把如此珍贵的东西打坏,万一赔不起呢?
更何况人群里是真的有有钱人蠢蠢欲动,哪怕是拍卖也不是不能接受。
玉娘已经看的是目瞪口呆,她从业至今还未见过像今天这样混乱的场景。
始作俑者还在拿着酒坛子一口口的灌酒,跟没事人一样。
不凡!太不凡了!方公子越看越靠谱啊!
周铁深吸一口气,也不再理会那些零碎的骂声,重新调整好心情,高声道:“现在拍卖开始,每次出手最低加价十两!”
“二十两!”谢闲接到方正一示意,当即喊了一句。
人群沉寂了片刻,很快有人开始跟着加价.....
由于狗托儿作祟,场面很快热络了起来。
毕竟只有二十坛,买一坛就少一坛啊。这一坛量可不小啊,转手说不定还能卖出去,就算没啥效果也无妨,买过的人少肯定不会出去乱说,而且外面还有啥事都有后知后觉的傻子接盘。
总之就是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眼见着一坛又一坛被拍走,楚幼仪看的有些心急了。
好想搞一坛啊!哪怕是喝一碗试试也好,万一真的能养颜呢。
早知道平日里自己应该少花些钱,多攒些月钱就好了!
“五十九两九钱,第十四坛七天大圣归那位公子了,敢问公子贵姓啊!”
陆修文得意的起身道:“姓陆”
周铁一拍手,大声道:“恭喜陆公子,这就派人给您送过去!”
一个小二上前,将酒坛送到陆修文身边,顺便收了银子。
周围人眼馋的看着陆修文桌上的一坛酒,陆修文也是毫不避讳的迎接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对于贺喜之词还拱手回谢。
骄傲的目光正在四处乱转之际,忽然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身影的主人也正用无比复杂的目光正看着他。
幼...幼仪?
那人虽然有着一缕美髯,但是装扮蹩脚,看那眉眼不正是楚幼仪么?
陆修文傻眼了,随即不自觉的对楚幼仪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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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屋里又闷又热,拍卖又有些无聊,方正一不声不响的干了三小坛子。
唯一的娱乐节目就是每次听到有人拍卖成功,然后看一眼冤大头在哪,万一售后有问题得提前防备起来。
听到有姓陆的拍下了一坛,方正一本能的回头看去。
一见竟然是陆修文,嘴角微微上翘。
这个小渣渣,果然不是老实人。
傻了吧唧的二小姐还真是瞎啊,不过那是人家的感情事,自己总插手就显得多管闲事了。
方正一不屑一笑,回过头继续喝酒。
此时楚幼仪已经从人群中一点点挤到了陆修文附近,眼瞅着快要见到了,忽然感觉自己戴着大胡子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来不及多想,又有人一单拍成,人群一阵躁动,将她挤到了陆修文身边。
楚幼仪身后两个彪形大汉眉头一皱,其中一人道:“她过去了,会不会有危险啊?”
另一人道:“能有什么危险,老爷让保护她,那就看着就行了呗,人家见到熟人你也要管么?”
“哦。”
陆修文见楚幼仪到了身旁,面露喜色,一指身旁的同行友人,蛮横道:“你起来,给她让个位子!”
那人只好不情不愿的站到一旁,陆修文家世好,他吃罪不起。
“幼仪,坐!”
楚幼仪有些扭捏的坐在了陆修文身旁,红着脸低声道:“陆公子。”
虽然嘴上说这话,但是心里却是乱糟糟一片。
陆公子真的来青楼了,难道真如方唐镜所说,他一个月要去二十次青楼吗?他竟然是这种好色之徒?
陆修文自觉在楚幼仪面前失了分,连忙问道:“你怎么到青楼来了!这里多危险呀?”
“我在书院..听你们说什么酒妖..一时好奇就跟了过来。陆公子,你怎么也在这?”
“对!对!我也一样!好奇!因为好奇才过来的!”陆修文连声附和。
话锋一转陆修文指着酒坛道:“幼仪,你看我把这神药买来了,它还能滋阴养颜呢!不如咱们一起尝尝?”
楚幼仪看着酒坛,舔了舔嘴唇有些意动,本能的点头随后赶忙摇头。
“不!不了!这么珍贵的东西,我看还是算了吧!”
看着她舔了两下樱唇,陆修文喉结上下一动,心里忍不住有股火窜了出来:“幼仪!你这不是跟我见外么?有这种好东西,我当然是拿出来跟重要的人一起分享。”
重要的人?
楚幼仪满面羞红,心思有些复杂,纠结了一会儿娇滴滴的点了点头。
“我去找人取两个碗...”
“好!恭喜现场的二十位幸运儿,所有的七天大圣都已经拍卖完毕!今日活动到此结束!”说罢,周铁翻身跳下台子。
围观群众立刻有人高声喊道:“酒妖大神呢?不是说他今天来这了吗?为何不出来见一面?”
“请酒妖大神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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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见面!见面!!”
吃瓜群众们喊声越发整齐。
陆修文看向楚幼仪道:“幼仪,不如等酒妖出现之后,我们在院里寻一安静之所细细品味这神药如何?”
楚幼仪也好奇的看向舞台,口中答应着:“好,听陆公子安排。”
方正一正小酌着第四坛酒,这酒度数不高,但是还挺上头的....现在感觉有点热,有点迷糊。
谢闲紧张的问向方正一道:“老爷,他们都喊着见面呢,您要不要出去?”
方正一干了杯中酒,眯起眼想着:“没想好...管他呢!银子都赚到了,我出去干嘛呢?没好处的事咱不干,我怎么教你们的?闷声发大财!”
“老爷说的是,喝酒!”
三人一碰杯,继续喝了起来。
屋内齐刷刷的喊声还在继续,三人如同龙卷风的核心一般安静,自顾自的喝着小酒。
他们没急,玉娘可是急了!
眼瞅着这么下去形势就控制不住了!酒妖再不出现,这群人憋了一宿怕是能给群玉院给掀喽!
想到这可怕的后果,玉娘赶忙扭着屁股跑到方正一面前。
蹲身双手扒在方正一膝盖上,哀求道:“方公子,劳您上去跟他们见一面吧。再这么下去群玉院的招牌可就砸了...奴家可是您红花会的第一个人呢!”
红花会?
玉娘一提起这个词,方正一突然警醒过来。
嘶~!
喝多了把这事忘了!后面还有一波赚大钱的机会,今日要不出去那不就重创友军了吗?咱可不干那不地道的事。
就算出去也没什么,除了陆修文那个小渣渣反正也没人认识自己!
想到此处,看着可怜巴巴的玉娘,方正一将她扶起道:“玉娘,区区小事,何必弄的这么委屈呢,起来说话吧。”
玉娘起身眼里闪过一丝感激:“公子愿意上去。”
“去!既然都是红花会的人了,那断然没有不去的道理,后日还要你去帮我忙着联系其他青楼呢。”方正一摆手道。
“公子请放心,玉娘一定尽心尽力!”
方正一微微一笑,抬脚上到了台上,展开双臂面向众人,风骚的一甩头。
“本公子就是酒妖,你们不是要见我吗!本公子今日就站在这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
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在这一刻默契的集中到了方正一身上。
窃窃私语从台下传出。
“哎呦,这就是酒妖大神啊,比我想象的可是年轻多了。”
“切!老头子哪有体力去青楼啊?”“他不是有神药吗?”
“丰神俊朗,算得上是翩翩佳公子,我看倒是配得上酒妖大神的名头!”
陆修文跟楚幼仪两人呆呆的看着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幼仪...那不是你那书童方唐镜吗?”
楚幼仪樱唇微颤:“我不知道啊!”
怎么可能是方唐镜!他明明只是一个挺会照顾人的书童啊?怎么莫名其妙变成搅动风云的酒妖大神了?
难不成只是长相相似?那也太像了吧,可是声音也不可能这么相似啊?
楚幼仪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思考过度加上屋内太热脸色红的吓人,身旁的陆修文看她这个表现却是急眼了!
楚幼仪怎么这个表情?!
酒妖大神就是方唐镜!这个色中饿鬼竟然一直潜伏在楚幼仪身旁?她未经人事,是不是已经被占便宜了?我剩菜都没吃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胡思乱想的陆修文怒火勃发拍案而起,指着方正一怒喝道:“你撒谎!!你根本就不是酒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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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楚幼仪连忙去拉陆修文的袖子,急道:“陆公子,别说了,这么多人呢!”
就算台上那人真是方唐镜那也不能让陆修文去找他茬啊,毕竟方唐镜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还帮自己减肥了。
这家伙三天两头请假,早就感觉他鬼鬼祟祟的,原来一直在青楼混!
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陆修文见此情景,心里更生了一股无名之火,继续高喊道:“诸位!此人根本就是个假货!上台装模作样的来骗人的!”
说罢看向楚幼仪道:“幼仪!他可是你的书童,如果让他再次招摇撞骗,将来传了出去,你的名声还能好么?”
有点甜!他还为我着想呢。
楚幼仪又羞又急道:“陆公子,你别说了,我回去会亲自问他去。”
台上,方正一看向陆修文面色逐渐冷了下来。
他就知道,人一多总有小杂碎跳出来碍事,不过这种小场面也在预料之中。
缓缓放下双臂,方正一淡定道:“那位公子,你说我装模作样行骗可有证据?屎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吃瓜群众们顿时爆发出笑声。
心里纷纷大叫,打起来!打起来!今天这瓜已经开始甜了!
听着周遭传来的笑声,陆修文感觉异常窘迫,不过理智尚在。
毕竟有女人在身边,现在无论如何不能露怯,起码的风度要有。
再次伸手一指方正一,陆修文大声道:“我曾见过他,此人名为方唐镜,只是区区一伴读书童而已,今日公然上台怕也只是投机取巧之辈,想博一虚名!说不定他还想着骗你们的银子呢!”
“陆某今日好言相劝,大伙儿切莫上了他的恶当!”
谢闲回头瞄了陆修文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傻子不是刚上当么?真是到哪都有不知死活的东西跳出来!”
恰逢周铁拎着两个包裹走了过来,往桌上一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哎,钱都收上来了,老爷怎么上去了?”
“歇会吧,今天有戏看了。”
方正一再次展开双臂,面向众人转了两圈,微微一笑道:“诸位!他说我是书童啊。”
台下的观众仔细的看向方正一,随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书童?这得眼睛有多瞎才能把台上这位风流公子看成是书童?
“陆公子!你莫非是认错人了吧?我怎么看他也不像个书童啊!”
“就是!我就没见过有书童穿成这样的!”
“你没看过酒妖大神写的告示吗?虽然有些白,但阅历丰富绝对不是书童能写出来的。”
一声声质疑的声音传到陆修文耳中,听起来格外刺耳。
台上的方唐镜更是正眼都没看他一眼,尤其是楚幼仪还在眼巴巴的盯着自己。
陆修文心里的火气越来越盛!
方唐镜那个王八蛋,这个狗东西之前在自己面前那个样子肯定都是装出来!
楚幼仪忍不住抱怨道:“陆公子要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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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幼仪,别人怎么说都行,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是个骗子,在你身边你早晚要被骗的呀!”
“不会的,他对我很好的啊。”楚幼仪反驳道。
陆修文头一扭,懒得再搭理楚幼仪:“诸位,我可是亲眼所见,难不成还能有假吗?方唐镜!你怎么证明你就是酒妖大神?”
方正一不紧不慢的在台上散步,刚才坐下还好,现在站起来酒劲感觉开始逐渐上头,越来越晕了。
听到陆修文不依不饶,方正一反而向台下问道:“大家知道这世界上最无耻的事情是什么吗?”
“不知道”台下传来零零散散的回应。
方正一的脚步忽然站定,伸出两根手指,轻蔑一笑:“这世界上最无耻的事有两件,一是逼人站队,二就是让人自证清白。”
“我明明就是酒妖,偏偏有人跳出来说我不是,还非要让我证明我是。那试问诸位,如果每日都有这样的人出来质疑我,我还用做别的事么?”
“这位公子你好像是姓陆对吧,我听说你是个私生子,请问你能证明一下你不是你爹的私生子吗?还有你怎么证明你爹是你爹,你娘是你娘?那你爹是否又是你爷爷的亲儿子呢?”
“好!!!”台下爆发出如雷的掌声,人们脸上都洋溢着邪恶的笑容。
什么体面?躲在人群里还要个屁的体面!
所谓吃瓜不嫌事大!今天的这瓜眼瞅着要甜到掉牙啊!!
陆修文浑身如过电一般,全身汗毛竖起,脸上火辣辣的难受。
这样的话无疑于已经是人身攻击了!加上周围的嘲笑声,陆修文只感觉脑子里嗡嗡嗡响个不停。
楚幼仪也正襟危坐,不敢再劝了。
方正一这么说话,她都感觉有些欠揍,哪有这么侮辱人的?不说人话,倒真是方唐镜的风格...
沉默良久陆修文爆喝一声:“方唐镜!你找死!!”说着就要往台上冲。
奈何左右有人拉着,加上前面人太多,没有成功得逞。
“他急了!他急了!大伙儿快看他急了!”方正一笑嘻嘻的在台上左右鼓动。
“哈哈哈哈哈哈~”台下一时间沦为了欢乐的海洋...
台下周铁三人面带微笑的看着方正一在台上挑逗气氛。
谢闲不由得叹道:“我看呐..你们都多余去救老爷,说不定过几个月他就把吴王给绑了,带着人直接开船回京了。”
周铁数着桌上的银子,纳闷道:“是呢,老爷这嘴比我的刀厉害。嘿嘿,这赚钱跟玩一样。我可点多跟老爷学学”
只有赵烈眼里带着怀念之色,感慨万分的盯着方正一,轻声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谢闲周铁二人同时看向赵烈,心里起了兴趣:“那以前是什么样的?”
赵烈低头回忆了一会儿,抬头讲道:“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在横江城街头要饭,快饿死了。”
“老爷带了一群人遇见我,给了我半块馒头,说带着我一起...后来他就拉着我在街头乞讨。”
“应该是第一次吧。他想喊,但是喊不出来,就拉着我在街边从早上站到天黑,一句话没说一文钱也没要到...我腕子都快被他捏断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竟然是个县令,这是我见过最惨的县令了。几天没要到吃的,他带的人都在背后偷偷骂他,老爷其实都知道。”
“后来可能是饿急了,他就变了,越来越像个真乞丐...不过日子也一天天好了。”
赵烈说罢,眼圈有些发红,用袖子蹭了两下眼角。
周铁跟谢闲低头沉默不语,随即拿起酒杯,抬向方正一:“敬老爷。”
赵烈笑了笑也拿起酒杯。
“敬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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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玉院内笑声不断,方正一趁着酒劲也感觉格外高兴。
一扭头忽然看见谢闲他们板着脸拿酒杯对着自己,不由得呵呵一笑。
这帮孙子!还没喝够?
“来人呐!给我拿酒来,要葡萄酒啊!”
“快!快给公子上酒!”
玉娘已经是乐开了花!今天这帮子客人算是伺候到位了!这几日群玉院生意不得天天爆满啊!
或许应该雇几个说相声的到青楼表演...嘶,感觉好像也不错!
唯一不美的是惹了陆公子,陆家在鱼定城还算有些名气,不大好惹,事后得去安抚一下。
陆修文还在左右挣扎着,友人跟吃瓜群众都在拉着,连声劝解。
挣扎半天无果,陆修文恨恨的一甩袖子,双眼通红的盯着方正一。
友人劝道:“算了,陆公子,咱们也没法证明他是假货呀!今日就当吃了个小亏,改日再找回来!”
一旁的人探过头来,嬉笑道:“哎!你不说他是个书童么?外头都传酒妖乃是风流才子,既然是书童,让他做首诗不就露馅了吗?”
陆修文眼睛一亮,对啊!那既然书童,文化肯定高不到那里去,一首诗就让他猿形毕露!
“方唐镜!你敢..”
“你在叫谁方唐镜?我可根本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陆公子,你怕是喝多了认错了人吧,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于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打断了陆修文说话,方正一拎着酒坛子干了一口酒,醉眼朦胧的看向陆修文,眼里满是不屑。
吃瓜群众目光迅速转移到陆修文身上。
打从说话起就被压制,陆修文怒不可遏道:“少在这东拉西扯!好,你非要说你是酒妖,外界都传酒妖乃是风流才子,今日大家都在此,你若作得一首好诗,那我就我无话可说!”
方正一似笑非笑的看着陆修文。
作诗是吧,哥还能背几首!你丫这次算是撞枪口了,我今天要不在这秀...
“既然是作诗,似你这等敢光明正大上台行骗之人说不定早有准备!今日既然在群玉院,你就以群玉二字为题作诗一首吧!”陆修文补充道
“.......”
方正一的额头缓缓垂下三道黑线。
草?怎么又整这出啊!!老子抄点诗非得费个他妈吃奶的劲?
网剧里也不是这么演的啊!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难不成你让我跳...”方正一赶忙狡辩,企图蒙混过关。
“做一首!做一首!做一首!!”吃瓜群众紧急起哄。
“酒妖公子,我看陆公子说的不错!今日你要是把诗做出来了,他再敢为难与你,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对!不答应!!”
“快点!快点给大神笔墨伺候!”
方正一呆立在台上,忍不住看向场外求助。
谢闲摇了摇头。
方正一以前怕记忆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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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实在是无能为力。
“给我抬把椅子上来!”方正一对着台下的小二道。
椅子送上,方正一开始坐在上面闭目养神,搜肠刮肚的想了起来。
群玉...群玉...听着有些熟,要是在高中自己肯定就能想出来了!
怎么就他妈想不开去读了大学呢?卵用没有不说,知识水平还完全退化!
楚幼仪双手死死的攥住衣角,紧张的看着方正一,心里担忧不已。
他能行吗?应该行吧...之前作了一句词不是极好的吗?
群玉院陷入安静,每个人眼里都暗含期待的看着方正一。
一会儿说不定就能有一首绝世淫诗新鲜出炉,刺激!
见方正一闭目皱眉坐在台上,陆修文忍不住讥讽道:“你若是作不出来就赶紧认了吧!假的始终是假...”
“别说话!他在想了!!”有看不过去客人的立刻打断了陆修文。
方正一额头青筋浮现。
想?我想个屁啊!我现在就想...想?
一道灵光闪过!
方正一的表情突然定格,没过多久嘴角缓缓翘起。
“来人啊!笔墨伺候!”方正一睁开眼,高声道。
台下观众暗自咂舌,这么快就想好了?酒妖大神果然有点东西!
玉娘狂喜!!
酒妖题诗了,还是以群玉为题!这不就是金字招牌吗?
笔墨上台,方正一指着谢闲道:“我说,你写。酒喝多了笔拿不稳。”
那是笔拿不稳的事儿么?
谢闲嘟囔了两句快步蹬到了台上,凑到方正一身边:“老爷,有把握么,不是残的吧?”
“呵,必须全!老爷我轻易不出口,出口就是绝世好诗!可给我记好了,说不准哪天就忘了。”
说罢,方正一解开头巾,捋了捋头发,拎着酒坛子在台上再次踉踉跄跄的逛游起来,整个一放荡不羁的模样。
今天晚上,李白啥样,我啥样!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方正一缓缓开口。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边走边念,方正一披头散发,喝了酒言语中多了几分含混,却显露出几分别样的潇洒,
终是,一步一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念完,方正一痴痴的笑了。
刚才倒不是想起语文课本,而是想起妖猫传了。
那电影里就这段印象特深,气质他都学了个七八分像!
今日这谎又圆上了...
诗句念罢,全场鸦雀无声,有人低头沉思,有人目露震惊,更有人如获至宝,狂喜溢于言表。
陆修文已经是满面惨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没成想方唐镜真的作了出来,还不是凡品...
身旁的楚幼仪出神的望着方正一,心里也是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这样的场面他怎么能表现得那么轻松潇洒呢?
真好...他作的真好,有这种文采为又何要屈尊来楚家当一个家丁呢?
沉寂多时,群玉院猛然爆发出巨大的掌声,喝彩声!
一时间简直要将整个群玉院的屋顶掀翻!
酒妖大神不但嫖的精彩,作诗竟然也如此惊才绝艳!
今天就算没见到女人都值了!!
虽然诗是抄的,但是掌声是自己的呀!方正一也不免有些飘飘然,拿起酒坛子得意的干了一口。
“大神,文采斐然,诗才无双!!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不知谁又开了个头,屋内整齐的喊上了再来一首。
酒精刺激加上满屋子狼叫,方正一也是兴致勃发,哈哈大笑两声,醉醺醺道:“好!”
“多谢诸位赏脸!那我今日就再作一首!!”
完了!老爷喝多了!谢闲一脸惊容,赶紧要上前阻拦。
奈何方正一想也没想,已经拎着酒坛子高声念了出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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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有时候确实能增加表现力,比平时干巴巴的念诗效果好太多太多。
只不过观众反响却不怎么样了。
这首词...乃是残词圣手方正一所作,几乎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在场的读书人为数众多,没听过这首词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
所以方正一乍一开口,大多数人都失望了。
你这是作诗吗?你这是背诗啊!
看那个状态好像有点喝高了
楚幼仪眼底也不禁流露出几分失望,看来刚才那首诗也是抄的。
现在喝醉了已经不知道掩饰了么?
这首残词是姐姐最喜欢的词,她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哎,本来弄得好好地,现在主动跑出来献丑,也不知方唐镜是怎么想的。
陆修文原本已经讪讪的坐下,听到方正一老调重弹,眼里竟又突然燃起了希望。
急不可耐的站起身高声道:“诸位,此词乃是京城有名的方正一,方大人所作!如今此贼竟然说是他所作,你们难道还相信他是酒妖吗?”
“文贼!!!天下有多少人知道这首残词,你抄竟也抄的不用心,依我看刚才那首诗也不知是从那位名家手中抄袭而来!”
全场保持沉默。
这话没得反驳,人家陆公子说的是真话,大家都知道是在抄。
可酒妖这样子看上去有点像喝多了,难道就因为念了方正一的词就能认定他上一首也是抄的么?
谢闲不忍直视,闭上了眼,完了老爷注定要丢脸了,这还怎么圆?难不成当着这么多人说自己就是方正一?
方正一不管不顾,耳边的声音也听的不甚真切了,还在自顾自的念着。
拎着酒壶,目光迷离,手呈剑指,遥指高处。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说字一落!方正一怔住了,脑子里竟然恢复了两分清明。
手一松,酒坛子也紧跟着应声落到了台上,暗红色的酒液流淌开来。
一丝清泪顺着方正一眼角缓缓流下...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
一滴,两滴眼泪越来越多,喝多了的方正一开始哭的不能自已,眼瞅着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台下人都已经看懵了。
这首词虽然是方正一所作,但是乃是有名的残词啊!
无数人企图补上最后两句,但是拿到外面都被人骂成是狗尾续貂之作。
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去补这首词的后两句,大家也就默认,这首残词是完整之作。
没想到如今酒妖竟然一试身手,将这首词补全了?
有读书人激动的站了起来,颤抖着说道:“他补上了!浑然天成...完美无缺!!”
“全了!!此词全啦!!!”
“便纵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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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瞬间开始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无数人开始摇头晃脑的在品味整首词的意境,或是赞叹,或是感叹,抑或是心头有那么一丝失落。
此词要是由我补全,注定名扬天下!只可惜,再不会有更完美的两句了
方正一又哭又笑,伸出一根手指朝台下大吼:“1分啊!!我就差这1分啊!!老子语文不就90分了吗!!!”
“我模拟考语文都能考120分!到了高考怎么就他妈考了89啊!!!我想起来了!”
“草拟吗,我想起来了!!”学渣在台上疯狂的发泄着憋了两辈子的怨气,趁着酒劲对心理阴影发起了凶残的嘴炮攻击。
台下人如痴如醉的看着他发疯。
“真乃情真意切...你看他哭的多伤心啊,看酒妖也是用情至深之人啊!!”
“大家虽然是男人,谁又不渴望真爱呢。酒妖变成今日这样的传奇嫖客,看来当初也是为情所伤。”
“哎,刺激的太过,他已经开始胡言乱语啦,到底伤的是有多深啊?”
方正一还在喷着,从班主任喷到校长,从校长喷到总经理,谢闲见状赶忙示意周铁跟赵烈。
二人毫不迟疑的上台用蛮力将方正一拉了下去,随后开始给他灌茶水
方正一当是酒,来者不拒一杯一喝了起来。
“快哉啊!快哉...我要当销冠,我要当方总,快哉!...”
“方总!快醒醒!别他妈快哉了!你们俩赶紧弄点解酒汤去!”谢闲急的满头大汗。
作诗就作诗呗,胡言乱语干啥呀!好在没有一句话是正常人能听懂的
丢人啊!丢到他妈姥姥家了!
玉娘十分有眼色,让小二将青楼常备的醒酒汤端了几大碗给送了过来。
醒酒汤一到,三人开始手忙脚乱的帮方正一灌药。
楚幼仪出神的看向方正一的方向,身子由于激动,情不自禁的轻轻颤动起来。
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跟好奇。
方唐镜竟然这么有才华,姐姐要是知道了这首词被补全还如此完美,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可是他为什么要来当书童?为什么?为什么?
一旁的陆修文颓丧的坐回原位,看着地面抓着头发,心里有一股郁结!
难道那家伙真的不是方唐镜?一个书童怎么会有这种文采,不可能啊!
今日当众下不来台,岂不是被这个下流胚子打了脸,明日不知还有多少人要嘲笑
正在懊恼与悔恨之际,玉娘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蹲身到陆修文身旁,轻声道:“陆公子,今日惹您心情不快了。都是奴家的错,奴家给特意您准备了一间上房,还有不少...”
陆修文一个眼神过去,随即有些担忧的看向楚幼仪。
玉娘跟着看过去,一眼就看出楚幼仪的女儿身,低声娇笑道:“原来是有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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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楚幼仪,耳边听着玉娘说的话,陆修文心中突然一股邪火猛地窜了出来!
是不是剩菜,尝一口不就知道了?这小妮子对自己有意思,而且只是一商贾之女,今日这么好的机会,那还他妈等个屁!
“嗯,知道了!”挥手赶走了玉娘,陆修文好整以暇凑到楚幼仪身边,道:“幼仪,是我太心急,看来确实有可能是误会了他了,他应该不是书童。”
楚幼仪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还在张望着。陆修文心里多了一份憋闷,耐着心道:“幼仪,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一会儿找个地方尝尝这七天大圣,然后我送你回家?”
“啊?不用了吧陆公子,我直接回家好了。”楚幼仪也猛然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这么晚没回家,肯定有不少人在找她。
陆修文循循善诱道:“幼仪,反正已经这个时辰了,早一点晚一点没关系,外面有马车在等我,喝完了这神药我送你回去。”
“此药有美容养颜的奇效,我怕拿回家就怕被几个兄弟抢走了,咱们不如一尝为快!又花不了多少时间,走吧。”
说罢,陆修文上去就要牵楚幼仪的手,楚幼仪本能的躲闪,但还是被抓住了袖子。
不过话已至此,也没有好的理由拒绝,楚幼仪呆呆的起身被陆修文牵走了,不过目光还凝视在方正一的位置。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远处两个大汉眉头一皱:“哎!她被男人带走了,没事吧。”
“我看那小子不是好人,咱们老爷也敢怼,跟上去看看!”
酒桌前,方正一摊在椅子上,还在逼逼赖赖不停:“小谢啊!明天你必须打满五百个电话,完不成业绩,这个月工资我全给你扣喽!”
“老爷,你说啥呢!我一句都听不懂啊!”谢闲哭笑不得,拿着醒酒汤还想往方正一嘴里灌。
方正一醉眼朦胧的看向谢闲,严厉批评道:“告诉你让你多背话术!多背话术!客户来了一问三不知!货卖不出去,让你妈再买两套!”
“老爷,喝汤,喝汤。”谢闲一身冷汗,不住的劝道。
赵烈跟周铁抱着膀子,满脸问号的看着方正一,周铁道:“嘶...人都说酒后吐真言,老爷这真言咱是一句都听不懂啊!”
“听不懂就对了!能懂你也能当老爷了。”
“我不喝,叫我方总!”方正一大叫一声,打翻了醒酒汤碗,指着谢闲大声道:“谢总,你别逼我!今天这单子要是不签,我一口也不喝!”
“签!我签!方总你把这酒喝了,我马上签!”虽然不懂方正一说的是什么,但是谢闲脑子转的快,紧跟着应和着。
赵烈见机又端上三碗醒酒汤。
方正一得意一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呵呵,甲方算个吉巴,他妈的你也有今天,算你识相!”
说罢,三碗醒酒汤下肚,方正一继续叨叨:“小周!我妈给我包饺子了,给我买张时光机的票,我要回家!”说完,头一歪睡过去了。
玉娘安顿好了陆修文转身又到了方正一身旁,见他瘫坐在椅子上,不禁惊讶道:“呀!方公子这是喝了多少啊?”
“四坛!”
“四坛?”玉娘吃惊的捂住小嘴:“咱们这坛子是小,这酒后劲大啊!寻常人一坛就够了,方公子真是海量!”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醒酒汤再弄两碗!”
玉娘搓搓手,讪笑道:“我看都喝了好几碗了吧,不能再喝了,醒酒汤那也是药啊!咱们这方子用了十多年,效果好着呢!喝了这么多,估计一会儿就清醒了,你帮他洒点水。”
谢闲听罢用手沾了沾茶杯里的茶水,不停的洒到了方正一脸上。
十来分钟后,方正一缓缓睁开眼,感觉有些头疼欲裂。
面前三人一脸担忧的问道:“老爷,你怎么样了。”
方正一摆摆手,看向玉娘道:“玉娘,你这也不是好酒啊!头疼死了!给我弄碗醒酒汤,太晚了,我得回去了,明日还有事安排。”
“方总,要不咱今天就睡这吧。”谢闲小心翼翼道。
方总?!
方正一浑身汗毛乍起,惊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几分!
无比惊诧的看向谢闲:“你刚才叫我啥?为什么这么叫?!”
谢闲见此模样,想笑又不敢笑,低声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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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方正一老脸一红,羞愧不已。
上辈子没成功当上方总确实是个遗憾,不过自己到底都说啥乱七八糟的东西了?隐约记得好像倒了一肚子苦水...
不过该回去还是得回去,不在楚家惹人怀疑可能会有报官的风险。
想到此处,方正一踉跄起身:“走了,打道回府!”
没走两步,两个彪形大汉窜到方正一眼前,道:“老爷,你让我看着那个姑娘跟别的男人进房了,好像还在喝酒,我们不太放心跟您说一声。”
方正一甩了甩脑袋,有些烦躁的道:“什么小姑娘?”
“就是去书院的那个小姑娘。”
楚幼仪?
方正一猛地朝壮汉看去,惊道:“她怎么会在这?跟谁走了?”
“她一直都在啊,乔装打扮进来的...刚才在下面一直刁难您的那家伙把她带到房里了,天字三号房。”
“靠!这么重要的事,你们怎么不早说?”
方正一顿时惊怒不已,酒劲又消退三分,赶紧拨开人群急急的朝楼上客房跑去。
周铁皱着眉看着两名壮汉,训斥道:“平时怎么教你们的?!脑子里装的全是肌肉?那是老爷的女人,一点也不上心!出了事等着挨罚吧!”说罢紧随方正一而去,原地只留下了不知所措的玉娘。
客房内,陆修文正红着眼看着楚幼仪,倒了一碗药酒递了过去:“幼仪,再喝一碗,这么罕见的宝贝,咱们一次喝个够!这里还有很多呢,下次可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原本想着再弄点酒菜,让她喝点小酒调节一下气氛。
这七天大圣一打开就是药酒,倒省了不少的功夫!
楚幼仪已经喝了两碗,只感觉入口辛辣,难喝的很。
但是喝完浑身燥热,脸也很烫,想来应该是有效果了,于是接过陆修文的碗一脸痛苦的喝了起来。
只喝了一口,楚幼仪难受道:“陆公子,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陆修文也已经喝了一碗,现在已经明显感受到起效了!
看着满面绯红的楚幼仪,陆修文干咽了一口唾沫。
果然是神药!还差一点!这玩意对自己有用,对她肯定也有用,再多喝点!
“幼仪,这么珍贵的神药万不可浪费了。难喝确实难喝了点,不过跟它的效果比起来,这点缺点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楚幼仪纠结拿起酒碗,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陆修文见状得意一笑,直接干了一大口,原本郁闷的心情也逐渐愉悦起来。
又一碗酒下肚,楚幼仪感觉晕晕乎乎,浑身似火烧一般,嘟囔道:“回家吧!回家吧!我不喝了!”
“再喝一碗!最后一碗!幼仪,给我个面子!”陆修文口干舌燥还在劝酒。
楚幼仪有些厌恶的看着他递过来的酒碗道:“热!屋里太热了...我感觉很难受,我要回家。”
“热?热就对了,我也热...这说明神药有效果!”陆修文使劲扯了扯上衣的领子,继续劝道。
楚幼仪眉头一皱:“那喝完这碗就回家行不行?”
“行!喝完这碗马上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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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幼仪感觉天旋地转,想起身离开,奈何没站稳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陆修文见状走到她身前,低声道:“幼仪,热的话就把衣服脱了吧,这屋子里确实是有些热了。”
他已经喝了三大碗,能觉察出这药劲凶猛无比!
呵呵,四碗啊...怕是他也顶不住了。
楚幼仪晕晕乎乎的道:“你出去!”
“我出去,我能去哪啊?”陆修文一脸淫笑:“不如...今晚咱们就住在这算了,明日一起去书院可好?”
或许是药劲太大了,陆修文脖颈已经是红成一片。
楚幼仪捂着小腹,趴在了桌子上,没有看见这不堪的一幕,仅有的理智使得口中还喃喃道:“你出去!我要回家,我自己回家,不用你送...方唐镜!方唐镜!!”
方唐镜?
你他妈喝了药还喊方唐镜?
陆修文无名之火从胸中喷涌而出,一把抓住楚幼仪的胳膊大怒道:“你喊他干嘛?你是不是跟那个书童有一腿?”
楚幼仪猛地甩开他的手,目光有些迷离,喊道:“滚开,别碰我!方唐镜,方唐镜,送我回家!”
陆修文怒极而笑:“回家?今天让你爽到家,明日乖乖给我做妾吧!”
说罢就要上前动手。
却在这时!
“砰”大门猛地被巨力踹碎!!
方正一满面怒火的走进房间,一眼就看见了抓着楚幼仪腕子的陆修文。
一旁的楚幼仪还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喊着方唐镜。
一丝青筋攀上了方正一的额头,下一秒,整个人倒退两步,一个加速飞踹上去!
陆修文还未反应过来,被这猝不及防的一脚猛地踹到了墙上。
“草你妈的陆修文!你想死老子今天给你个痛快的!”方正一怒骂一声,随后雨点一般的拳头落在了陆修文脸上。
酒劲还没退,一拳一拳都用出了十足的力道,狠狠的锤击在了陆修文脸上。
刚才那一记飞踹,陆修文一口气还没倒上来,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不断招架着。
谢闲等人赶紧快步上前去查看楚幼仪的情况,检查了一番松了口气。
“喝醉了,没事!弄两碗醒酒药去。”
玉娘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看着方正一暴打陆修文,少顷才惊叫起来:“方公子留手!他可不是一般人啊!”
周铁的身影拦在了玉娘面前,一脸杀气道:“你给我记住,这城里没有人比我们老爷更牛逼!打死他都算轻的,赶紧给我弄醒酒汤去!”
被周铁的气势所慑,玉娘也不敢多问,慌张的跑去弄醒酒汤。
方正一这边也打了个痛快,出了点汗精神了一些。
看着萎靡在地的陆修文,照脸上补了一脚才转身去看楚幼仪。
周铁走至陆修文身边,朝他身下一看,轻蔑道:“小刺佬儿!就这么大点还敢学人进青楼?”随即又补了一脚。
谢闲从他身后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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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后面两个大汉面色不善的紧随而至....
拉起楚幼仪的胳膊,看着她醉眼朦胧,满面桃花的样子,方正一有些无语。
这傻丫头犯了什么病了?自己跑青楼玩来了?还是陆修文给带过来的?
楚幼仪看见是方正一痴痴地笑了:“方唐镜,你怎么才来呀?”
“啊我给你买减肥药去了,你喝多了,咱们回家吧。”
“醒酒汤来了!”玉娘端着两碗汤急匆匆的赶到。
方正一拿起汤就要给她喂:“醒酒汤,喝了就好了。”
楚幼仪双唇一抿,扭过头喃喃道:“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减肥汤,快喝!”
楚幼仪忙不迭的抢过碗给自己灌了进去,随后打了个嗝...接着趴在了桌子上。
玉娘一脸忧色的走上前来:“方公子...你怕是惹上大麻烦了,陆公子他家乃是..”
方正一看向她笑道:“玉娘不用担心,区区一个举人,我还没放在眼里。今日你就当无事发生,有人来你也不要声张,我会处理。”
早就觉得他贵不可言,见方正一又这么有底气,玉娘惊讶道:“方公子您是什么身...”
“我上头有人,不要多问。”方正一表情神秘莫测。
玉娘心下稍安,小心翼翼的道:“公子,您今天做的那首诗能否挂在群玉院。”
“没问题。”
“那署名呢?”
“李白。”
“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了。”玉娘点点头,也没有多问为什么是李白,挪着小碎步转身离开。
“周铁,背上她跟我走。”方正一道:“地上那个,带回去让兄弟们处理一下,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周铁面露难色:“我背她?这不好吧...老爷,她是你的女人...男女授受不亲啊。”
“别瞎说,她跟我没什么关系。”
“你才瞎说!你明明是我的书童,你背我回家!”楚幼仪晃晃悠悠的抬起头对方正一道。
满屋子猥琐男人用带着暧昧的眼神看着方正一跟楚幼仪。
“老爷,要不你就背她回去吧正好也醒醒酒,我看她连八十斤都没有吧....楚家也真是够过分的,不都说女儿要富养么?”周铁摸着下巴纳闷道。
见楚幼仪还在眼巴巴望着自己,方正一轻叹一声,蹲身背对着她:“行,我服了你了,赶紧走吧!”
楚幼仪笑嘻嘻的爬上了方正一的背,方正一拉长着脸往楼下走去。
群玉院外还有零星的马车轿子等着接客回家,周铁等人寻了一辆引至方正一面前。
刚要蹬车,楚幼仪又开始叫了起来:“我不要坐车!走回去!走回去减肥!”
他妈的!真是坑到自己头上了!
方正一不管不顾,径直往车上钻,没成想楚幼仪伸腿一蹬,死死的蹬在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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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群人在一旁看戏,方正一面色一板,转身背着楚幼仪走了。
路上冷风吹着,方正一心里直叹气...什么后背一阵柔软啊,根本就没这事!
今个儿面子算丢完了,从明日起,限量饮酒!
楚幼仪还趴在他背上,醉醺醺的嘴里不停叨咕:“骗子,方唐镜你就是个大骗子!”
方正一心中一凛,难道我骗她零花钱的事被发现了?这傻妞开窍了?
“你会减肥,会抓星星,能写诗,能作词...装什么书童啊!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我看上你姐了,准备入赘,撬了你楚家的家产!”方正一心里一松,没聪明还是个傻子!
“呵呵呵,那你早说啊!你去给她念那首词,她喜欢的不得了,一高兴说不定她就嫁给你了...嗝!”
听她胡言乱语,方正一苦笑一声,加速朝楚家赶去。
楚幼仪背在身上还真是飘轻!原本她就挺瘦,不知道这些日子又瘦了多少斤。
“方唐镜,我...好难受啊,越来越难受了,感觉很奇怪,咱们..去医馆吧。”楚幼仪半眯着眼使劲拍着方正一的肩膀。
方正一冷笑一声:“你中了奇淫合欢散,我带你回家给你内功疗伤,不用去医馆。”
“哼,你就..编吧..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蠢?我又饿了..今天吃了半碗面,明天是不是就不..用吃了。其实晚上我还想吃点,但是容易胖..我就不..敢吃。”
“.......”
“有点无聊...你还有什么才艺,别藏着掖着的,给我亮一亮,嗝!”
她在耳边说个不停,方正一烦躁不已道:“我还会唱歌呢,你能不能别说话了,我现在头疼!”
“那...那.那你唱一个!我就..不说了。”
“哎,算我欠你的,一首女人花送给你!
我有花一朵,长在我心中,含苞待...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内心的寂寞~~”
“呕~~!”“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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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楚幼仪没吃过什么东西,【固形物≤10%】,以至于看起来还不算太狼狈。
楚幼仪的精神状态更是一言难尽,看似已经昏迷,但是双手还不停胡乱抓着方正一的头发。
现在已经成功搓出了一个鸡窝。
当门子看见方正一回来立即一脸惊慌:“二小姐?方哥,二小姐怎么了?”
早前经常偷溜出去,门子跟他已经是熟识了。
方正一忙回道:“别声张,二小姐今天出去喝多了,别让人知道啊。”
“行!赶紧进去吧,估计里面都该找上了。”
门子迅速打开大门让二人入内,方正一赶紧背着楚幼仪回了南院。
门口,新竹跟赖狗儿正焦急的等待着,见方正一眼里闪出一丝惊喜回来立即迎了上去!
“小姐!小姐!方大哥,二小姐怎么了?”新竹一脸焦急之色:“先进屋,进屋说话!”
说罢将方正一引至楚幼仪闺房内,赖狗儿成功被她拦在了门外。
将楚幼仪放到了床上,方正一才算松了一口气,扭头问道:“你们俩在这干嘛呢?”
新竹气道:“还能干嘛?怕你们出事儿啊!二小姐这么晚没回来,万一让大小姐知道了指不定发多大脾气,我已经让赖福找人去外面找你们了,现在倒好,你们自己回来了。”
“小姐她这是怎么了?还有你,一身的酒气。”
方正一摆手道:“她跟同窗出去喝酒了,喝多了,明天我帮她去书院告假。”
新竹看了两眼楚幼仪,这才放下心来,正要开口说话,楚幼仪双手胡乱动着,同时呢喃道:“热...把窗户..窗户打开。”
方正一愁眉紧锁,看她这个状态是驴药上劲了。
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
新竹想去开窗,方正一阻拦道:“别开窗,容易着凉。你去给我找点黄瓜,茄子,萝卜什么的那玩意解酒!”
“啊?我去看看...”新竹赶忙跑去伙房。
见新竹离开,方正一回头查看楚幼仪的情况。
这一看不要紧,看完眼睛登时直了,顺便加上了红眼特效...
只见一件儒服跟一条长长的白布已经被甩在了地上。
方正一咽了一口唾沫。
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呐!
不过这...缠了几层啊!那不把熊压坏了吗?
眼前这一幕换做寻常人只怕是要上去裹一口了!
但方正一不是一般人!他快步上前掀开棉被三下五除二就将楚幼仪包成了个粽子,使劲往里揣了揣。
然后赶忙把白布跟衣服踢到了床底下。
恰逢此时,新竹赶了回来,气喘吁吁道:“没有茄子什么的,现在哪有新鲜蔬菜啊!不过我在伙房里找到腌萝卜了。”
看着新竹提着那条左右甩动的腌萝卜,方正一陷入无语。
韧性倒是可以,其他方面差了不少。
“算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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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那这萝卜...”“扔桌子上得了,甭管了!”
安顿好楚幼仪,方正一才堪堪松了一口气,走出房间。
房门外赖狗儿还在守着,见他走出立刻上前道:“哥,刚才看门的来跟我说,外头有人找你。”
“成,你们俩先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
待方正一走到门外,见是谢闲等人,疑惑道:“你们跟过来干嘛?”
谢闲上前低声道:“老爷,有兄弟回报他们白天在外面搜人,怕是引起官府的注意了。您也知道,咱们兄弟们长的有点太壮了,在外面活动有些扎眼啊。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现在我钱给你们搞来了,还得让我帮你们搞人对么?”方正一皱眉道。
周铁面露尴尬:“老爷,咱们这次来的兄弟砍人一流,干别的怕是差点,这么下去怕是要耽误不少时间。”
“早不说!银子带了吗?给我拿一半,明天再给我准备二十号人。”
周铁递过银子,方正一点了点,拿了七百两交还回去,挥手赶人道:“行了,你们回去吧,白天行动小心一点。”
折回去的路上,方正一顺道拐到了大小姐的院内。
楚幼仪这个状态,多少要解释一下,万一明天醒过来造成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按照他从其他下人那的了解,楚清寒平时睡的都很晚。
果不其然!书房的内的灯还亮着,里面似乎有两道人影。
书房内,一老一少正相对而坐。
楚清寒眼圈微红,满腹怨气的道:“爹,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这件事万万不行。他们是通缉犯!你怎么敢把他们往家里领,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楚德运耷拉着老脸:“清寒,当初楚家是你决定要搁置家族船业,爹也答应了。造船乃是祖业,如今有机会重新兴起,万万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更何况周家之前也与我们有些交情,此次灭门大祸八成是被冯大人盯上家产了。这种事也不少见,过个十天半个月挨过风头就行了!”
“周家的造船技术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周二少带的船工不一般,他主动求救于我,只要我们保他一命,就能倾囊相授!”
“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楚清寒急道:“现在全城都在通缉他们,您藏了这么多天现在才告诉我算是什么意思?还说什么富贵险中求,家里现在是我主事,我不答应!明天立马把他们送到官府!”
楚德运顿时勃然大怒:“放肆!楚家还是姓楚的!此事我只是知会你一声,以免出了岔子,祖业绝对不能败在爹的手上!”
“爹...祖业早就没落了,何必纠缠着不放啊?”楚清寒苦苦哀求。
楚德运板起脸:“一切听我安排,一个妇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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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我就不说了,你安心做事。”
说罢摔门而去,只留下失魂落魄的楚清寒。
见有人出来了,方正一刚想上前,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附近传了过来,赶忙躲到一边。
只听一道醉醺醺的声音道:“不行!...快去找清寒,给我支些银子..我..要把酒妖大神请过来!此人..真乃色中饿鬼,正是我辈俊杰啊..”
“大少爷!大小姐她这个时辰都应该休息了吧,您就别去了。要不您先回去试试您刚才买的那个七天大圣?”
“嘿...也行!走!”
等人离开,方正一鄙夷的看了一眼楚大少的背影,上前敲响了楚清寒的房门。
听见门响,楚清寒抹了一把眼泪整理好表情才应声。
等方正一推门进入,见一白衣公子入内,楚清寒傻眼了,迟疑道:“你是...?”
“方唐镜。”
楚清寒上下仔细打量了两遍,才表情怪异的说道:“你怎么穿成这样?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方正一表情自然:“哦,二小姐今晚有同窗邀请她喝酒,我换了身衣服去给她挡酒。不过二小姐还是喝醉了,我想明天帮他去书院告假,特来知会大小姐一声。”
楚清寒轻叹,小声嘀咕道:“没一个省心的...”随即又看向方正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今天辛苦你了..这身衣服你花了不少钱吧。董管家回来了,明日去找他给你支些银子”
掉粪坑里的董管家养好病回来了?
方正一眼珠一转,笑道:“行,多谢大小姐。”
昨天看了军军的发布会,半道我睡过去了...我是罪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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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幼仪闺房内,方正一无语的看着床头啃了一大半的腌萝卜,萝卜屁股上头还残留着牙印,亏得她这么咸还能吃的下去。
一大早放心不下,生怕那个驴药有后遗症,他才来查看一下楚幼仪的情况。
没想到一进入房间,楚幼仪已经不见了踪影。
方正一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也没个头绪,转身准备出去。
刚回到自己屋内拎着一大包银子准备去外面活动,一道陌生的身影拦住了他。
“站住!你小子打哪来的?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方正一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董管家么?
董富也虎视眈眈的打量着方正一。
由于昨日一身白衣已经被吐的脏了,所以他现在身上穿的还是家丁服。
方正一淡定道:“在下,方唐镜,敢问阁下是?”
董富凝视着方正一:“方唐镜?我昨天听说了,你在给二小姐当书童。不过家里的家丁都是我一手过问的,我怎么从没见过你这号人?”
“还是说.....你是趁我不在混进来的!”说到此,董富已经是声色俱厉。
之前丢了两套家丁服,他昨日回到楚家立刻找人询问了一番。果真发现了两个陌生人!
八成是当初那两个乞丐把衣服给卖了,然后别有用心之人买去混进了楚家....还是说这两个人就是那两个乞丐?
不过听说话的腔调完全不像。
想起那两个王八羔子,董富现在还恨的牙根直痒痒!
方正一见他表情狰狞,微微一笑把银子往董管家怀里一丢!
一包二百两银子,董富一个趔趄差点没接住,惊诧的看向方正一道:“你这是干什么?”
方正一背着手,面带笑容道:“二百两银子,送你的。”
“???”董富赶快打开包裹一看,里面竟然真的装了二百两,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董管家,我确实是混进来的。”方正一仰着头缓缓讲道:“本公子当初正在街上遛弯,碰到一个叫郭天养的人正在叫卖衣裳。”
“我一见是楚家的家丁的衣裳便买了下来,实不相瞒我对大小姐倾心已久,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想要接近她,跟我一起来的那个赖福是我的仆人。”
听到郭天养董富脸上显现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那个狗娘养的还敢摆摊,抓到他我他妈生撕了他!
“这二百两算我送给你的,如果大小姐问起请董管家帮我保密,事成之后还有三百两送上。”
董富抱着沉甸甸的银子,一听还有三百两,已经心动了。
看他气度不凡,董富出于谨慎还是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事关重大,我必须告诉主家!”
“我的身份?...不,不能说,你也不要多问!我爹是做官的,让他知道我在这做家丁得扒了我的皮!”方正一面露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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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难怪出手就是几百两。
不过楚家跟官府也有接触,这大官家里的公子跑来当家丁可真是太稀罕了...像个纨绔。
城中哪家老爷的公子是个纨绔来着?
董富上下打量着方正一,迟疑的问道:“莫非你是孙同知...”
“我不是!”方正一大叫一声,赶忙上去捂住董富的嘴,警惕道:“给我记好了我姓方!你要是非要回去告密,那就把银子还我,我立马就走!”
说罢方正一上手去抢董富怀里的包袱。
到手的银子还能让他飞喽?董富赶忙使劲扯住包袱,嘴里忙道:“孙公...不,方公子,我替你保密!替你保密!”
方正一面色稍霁,松开了手:“算你识相!以后不要乱叫,我姓方记好了!”
“懂了,懂了...不过方公子,您什么时候走啊?”
“你不用担心,我在这留不了几天。”
“那三百两...”“过两天就给你。”
董富激动的做了个揖:“公子用情至深,令人佩服,那我就帮公子一次!”
“嗯!”方正一心安理得的点头,然后大喊道:“赖福!赖福!给我滚过来!”
赖狗儿就在院内,听到有人喊自己,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先是看见方正一,随后一眼又见到了董富。
这一下更慌了,战战兢兢走到方正一身边,心虚的偷瞄着董富。
方正一笑道:“他就是我的仆人赖福,赖福!这是董管家还不问声好?”
“董...董管家好!”赖狗儿满头雾水道。
董富点点头:“好,既然也都见过了,那我就不多打扰公子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行了,你忙你的吧。”
方正一目送董富离开,赖狗儿立即激动道:“哥,这啥情况?”
“啥情况你也别多问,我问你城里有丐帮么?哥需要点人手给我做事。”
赖狗儿想了想道:“有,西城区有丐帮,帮主叫梁什么来着,不过我感觉好像没什么用,这群人就是凑在一块要饭,晚上在破庙一块住。哥,你要想找他们我可以带你去。”
“好,你忙你的去,晚上跟我出去一趟!”
妥善解决了隐患,方正一重新带好银子,买了身新衣服准备去联合青楼,组建红花会。
后面毕竟还有一大笔银子要赚,自己花钱如流水多搞一些有备无患。
有了前一日群玉院一事,后续的青楼谈下来倒是方便许多。
毕竟,传奇嫖客,酒妖大神李白之名已经在一夜之间传遍了鱼定城。
人人都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李白,作诗水平竟然堪比圣手方正一!
无数青楼都想邀请酒妖李白去作诗题字。
方正一大感无语,每次作诗都是被赶鸭子上架,没想抄袭,实话实说最后却落得个这么个结果!
妈的见鬼!李祖宗知道了估计得气到从坟里窜出来给他带走!
抄了李白的诗顺便还把李白名声搞臭了...最后还拿李白当了垫脚石!
一天过去,方正一选定好了青楼给了玉娘一份名单前去联系,并约定好了酒楼。
直到天色渐晚,方正一带着二十多人开始浩浩荡荡前往丐帮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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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乞丐正摸黑凑在一块,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
唯一的一盏油灯属于帮主梁三,这是统治者的最高特权。
梁三坐在供桌前,身后正对残破的佛像,屁股底下比别人多了两个蒲团,显得高了一些。
他眼前的地上摆满了铜钱,正一个一个数着,每归拢好十枚就放在地上一摞。
数来数去...有二百三十六文,梁三脸浮现出一丝怒气。
这帮废物,比昨日还少了二十多文。
将六十文悄无声息的拢进了袖子里,抬脚踹了身边的乞丐道:“把这些钱给剩下的兄弟们发了。”
随后又高声道:“兄弟们发钱了!今日比昨日少了三十文,大伙儿明天努努力,下个月请大家喝肉汤”
“多谢帮主!!”一群乞丐懒洋洋的喊道,随即起身去领钱。
不少白日要的多的乞丐心中纷纷暗骂。
多劳少得,每次发钱都要受损失,明天不干活了!
妈的,要不是他占了个破庙,晚上又冷,狗才跟他干!
正在排队领钱中,一伙儿不速之客突然闯入,原本就残破的大门被轰然踹开!
二十多人拿着火把开始一一进入破庙,庙里顿时亮堂了不少。
方正一掩着鼻子,在庙内扫视了一圈。
懒散...没有秩序,看来这所谓丐帮也只是跟其他地方一样,只有简单的秩序,毫无管理可言。
正好!
梁三的手正在袖子中一遍一遍点着铜钱,听到巨响连忙抬起头。
见一群大汉面色不善的站在屋内,慌张问道:“干什么的?”
方正一的目光转到了梁三身上:“你就是帮主?”
“不错,我就是。”梁三惊疑不定的看着方正一。
“很好,你已经不是了。从现在开始丐帮归我管。你们的人不只有这些吧,都叫过来让我看看。”方正一淡淡道。
“兄弟们!抄家伙!这是官府不给咱们活路了!!!”梁三想也没想一嗓子吼了出来。
方正一哑然失笑,但是马上又惊讶起来。
只见从破庙偏殿神奇的又冒出了好几十号乞丐,这部分人还拿着木棍之类的武器,看来这应该是帮主的“铁杆卫队”。
这家伙看着傻乎乎的,没想到还有点东西。
以周铁为首的一群人开始蠢蠢欲动,这些破衣烂衫的乞丐看着人多,但实则不堪一击。
赖狗儿浑身颤抖的被夹在人群中,他只是带路的,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大哥的身份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方正一微微一笑,展开双臂拦住众人:“兄弟们不要动,我们是关爱乞丐协会的!看着你们受苦心有不忍,所以想要重整丐帮,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那个...你是梁帮主对吧。我不想让兄弟们受伤,但又想当帮主,你要是不服咱们就江湖规矩,一对一如何?”
一群乞丐陷入迷惑...梁三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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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衣着华丽的家伙,上来就说要当丐帮帮主?是哪个富家公子脑袋被门夹了,出来想感受新生活?
不过维护统治地位乃是雄性的本能,哪怕是一个乞丐也不能在这事上落了面子,尤其是在有帮众围观的情况下。
梁三看着方正一思量再三,一个小白脸打野架不可能是自己对手!
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其他人耍阴招..
“好!我跟你打!但是你带来的人不能为难我的兄弟们。”
方正一呵呵直乐,这丐头儿还收买人心呢。
“行!这里地方窄,到外面打。梁帮主,请吧!”
说罢,站在门口伸手摆了一个请的姿势,梁三起身又细看方正一,忽然感觉自己灰突突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于是抖了抖破袍子风度+2。
方正一还是满面笑容,眼见着梁三从身前走过,等他左脚刚迈出门槛擦肩而过之时,笑容骤然消失了!
一瞬间手掌化锤!猛地抡在了梁三后脑勺上!
嘭一声!梁三两眼一黑陷入昏迷,将倒未倒之时,周铁身边的兄弟及时的将他托住,随后又上来一人。
一人托头,一人抱脚,后面立刻自动分成两排!
两人一起发力,梁三咻的一下,呈抛物线从破庙里飞了出去....
赖狗儿双眼暴突,两股战战,不安的看着左右的大汉。
什么人?这都是什么人啊!?
“来人呐!把东西都拿上来!”方正一高喊一声。
不等众乞丐反应过来,已经有数人从庙外提着一长串纸包的东西走进庙内。
往地上一丢,纸包摔破,漏出了里面烤的金黄的烧鸡,不停有肉香散发出来...
乞丐们惊疑不定的看着地上的烧鸡,又看看方正一,一脸懵逼的表情。
不过那股子香味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倒是让不少人开始口水加速分泌。
见无人动作,方正一伸出手,谢闲立即将装满银子的小包放到了他手上。
猛然往地上一摔,无数银子洒落在地!
方正一走至供桌前,随意的往蒲团上一坐,轻松道:“自己拿鸡吃,再领一份银子,到这叫一声帮主,以后大家就是自家兄弟了!”
“如果不愿意,你们可以从那走出去。”方正一伸手指向周铁所在的方向,一群虎视眈眈的壮汉将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乞丐们傻眼了,那他妈还选个啥啊?出去不得被打死啊!你个老阴比!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有什么阴谋诡计,找你们来只是帮我做事。官府正在通缉一批犯人,找到了就有钱拿。”
“当然了,没有门路你们是拿不到这笔钱的,你们去帮我找顺便拉其他人入帮,拉到一个乞丐奖励一钱银子,提供有效线索奖励一两,看到通缉犯回来报信的奖励十两!”
听到方正一坦言相告,乞丐们的戒心被打消了不少。
他这么干那肯定是赏金不少,那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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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有胆大又嘴馋的乞丐忍不住站了出来,捡了一包烧鸡一锭看起来最大的银子走到方正一面前。
小心翼翼道:“帮主好!”
方正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很好!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把鸡吃了,现在就吃!”
乞丐闻言大喜,拆开纸包猛啃了一大口,连带着骨头都嚼碎,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
这一吃,立即有人坐不住了,接二连三的人开始上前!
“帮主好!!”“帮主好。”“帮主好!”
“哈哈哈哈哈哈!好,兄弟们客气了!”
一声接着一声帮主好,夹杂着方正一猖狂的笑声。
谢闲等人捂着嘴偷笑不止,只有赖狗儿一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人群里。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哥么...?
约莫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乞丐都已经领完银子,开始细细的啃上了烧鸡。
谢闲凑到方正一身旁道:“老爷...照你这个花法,咱们的银子怕是顶不住啊。”
“哼,顶不住也要顶!明天我再去搞一笔银子,一定要抢在官府前面把那四个人找出来,否则那四个人全挂了咱们就白忙活了。”
“还有你们,以后这种小事不要再叫我来了?看看你们个个吃的膀大腰圆的,除了会打架还能干点别的么?”方正一伸手一指,怒道:“赵烈,你别躲!我就说你呢!”
“最早跟的我,什么都没学会?”
赵烈干笑两声委屈道:“老爷...你那两下太难拿捏了,学不会,学不会!”
方正一叹了口气:“行了,谢闲这就交给你管了,不用怕花银子,不够就来找我要!”
“尽快...我也歇够了,咱们该回京了。”
以后每天6-7点发,省的兄弟们说我阴间时间发文,还有快回京了,我点整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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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晚的时间里已经将名单上青楼的负责人全部联系好。
当然过程也是很简单,毕竟李白的诗挂在群玉院已经让群玉院名气大增。
青楼里干的虽然都是流氓事儿,但是架不住读书人一多就风雅起来了!
这就好比爱买名牌的暴富土鳖多了,尿素袋子也就登上了大雅之堂。
如今有诗词相助,那就是雅上加雅,慕名而来的人更多,其他青楼看在眼里,馋在心里。
现在都不求方正一指点调整青楼,哪怕他能亲自去一趟或是给题个字,对生意都有莫大的助益。
这一日,群玉院旁的酒楼内方正一正翘着腿,等待青楼主事前来会合,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到楼上。
二楼整个都已经被包场了下来。
眼见着人来的差不多了,方正一从怀中掏出怀表看了看,道:“好,不等了,迟到的算自动弃权。小二,把空椅子都搬走。”
众多青楼负责人表情不禁严肃起来,只有玉娘表情还算轻松,毕竟关系在这摆着呢。
她可是眼见了方公子暴打了陆公子,某种程度上算是合谋了
“今日给大家都召集至此,就是为了商讨加入红花会的事宜,具体一点的事宜大家应该都与我简单谈过了。鱼定城的青楼鱼龙混杂,品质良莠不齐,想来大家对这样的环境也早有不满了。当然了,大家之所以能来也是给我面子,更重要的是大家跟着我有钱赚。玉娘,劳你把这些东西发下去。”
方正一伸手拿起手边的一叠纸,递给了身边的玉娘。
玉娘先是瞄了一眼,看上面写着青楼发展计划书立刻喜笑颜开,接着起身开始向下发放。
众人领到单子后开始细细的看了起来,方正一继续说道:“这是我花费数年时间总结出来的心血,今日邀请来的青楼都分布坐落在城内。就算你们做大,吞并了周围的小青楼,你们的生意短时间内也不会互相影响,大家先看,看完我再继续讲。”
青楼负责人们拿到单子,只是简单的一扫,顿时面露喜色。
里面的内容可以说是让人耳目一新,说它是闻所未闻也不奇怪!
从迎车、迎轿、迎宾到将客人引入大厅,都提供了一条完整的服务流程跟对应话术。
老客户单独服务,贵宾特殊标准,预缴费制度。
制服的统一设计,露出多少部位,裙子长度多少,角色扮演,客人心理分析引导消费等等....
还有菜品茶水也有规定,什么荤菜素菜,大盘小盘,新茶旧茶。
要知道原来的青楼里,姑娘们穿什么衣服就是什么衣服,现在统一设置成一个风格,回房再按照服装样式单独收费。
姿势竟然也能单独收费,还有各种套餐优惠组合?
不过这里面的招数写了一半,还有许多闻所未闻的名词就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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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看着,楼梯拐角一个慌慌张张的人影出现,站定到众人眼前,看向方正一满头大汗道:“对不起公子,我来迟了,我是回春楼的主事。”
方正一微笑伸手:“找个位子坐吧。”
那人找了一圈,奈何空椅子已经被搬走了。
方正一身体微微前倾,略带讥讽的道:“找的到吗?”
“找...找不到..”
方正一拿出怀表看了两眼:“我今天一共请了十二家青楼的主事,你迟到了一盏茶的功夫,每个人的时间都被你耽误了。”
“一家耽误一盏茶,那就算你迟到一个时辰,你迟到了一个时辰,那就是不尊重我们这个会哦。”
“啊这...我...”回春楼的负责人万万没想到自己莫名迟到了一个时辰。
呆立在原地陷入懵逼。
“嘭!”方正一猛地一拍桌,厉声道:“出去等消息!有结果通知你!”
这一拍给其他惊醒了过来,原本沉浸在计划书之中,忽然纷纷抬头看向了回春楼主事
回春楼主事嗫嚅着想说些什么,但是面对众人的目光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好讪讪的转身下了楼。
眼见他走了,方正一也没阻拦,众多青楼主事不禁心中一凛,对方正一多了两分敬畏。
又过了一阵,见众人开始陆续看完抬头,方正一浅呷了一口茶水,说道:
“今日在座来的都是实力派,但是我呼吁大家要团结。如果各做各的话,到最后大家就算有所改进,还是难免陷入恶性竞争,要价肯定压得很低。”
“所以我希望大家和气生财,共同把青楼的这个圆仔汤给搓好,共同分取富人的钱,我们鱼定城的百姓都很有钱啊!这次组建红花会,我提出一个方案大家来研究,也不算研究,算是跟我一起探讨——讲白一点,这个会长这个位子我来坐。”
“因为我最近事业太多,帮助大家发展青楼浪费了很多时间。所以我提出两个方案:
第一,加入红花会每家共同出资一成干股,充作会费,由我来管理统一帮助各家青楼平衡发展事业,办理联合活动以及个性化制服定制等等都从其中抽取资金,我个人再会从中抽取三成充作报酬。
第二,如果大家觉得代价过大,咱们可以统一培训,各自运营,每家每个月的培训我只要五百两会费。你们搓圆仔汤,分我一份就是了。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这第一项只是诱饵,这里都是城内最好的青楼,一成干股代价巨大,而且只凭借现有的内容完全没办法说服青楼。
与此相比五百两的代价就小了很多,后续自己学会了也就不用再交钱了。
不出方正一所料,当说完第一项,很多人脸色立刻就变得非常难看,等第二项一说又马上好了不少。
方正一安静的打量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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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有人起身不忿道:“我反对!方公子,每个月五百两的代价未免也有些太大了,十二家加起来每个月就是六千两!我常听人说,方公子乃是风流雅客,如此借机敛财岂不成了虚名?当然了,方公子为我们着想,称得上是劳苦功高,该给的报酬我们还是要给。只是会费具体多少,我觉得大家可以慢慢商量。”
“来人!送客!”
方正一拍拍手,楼下立刻冲上来两名壮汉,将说话之人架了起来送往楼下。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方公子,我们还在商量啊!!!”
方正一冷笑道:“商量?本公子的字典没有商量二字,但是呢,我这个人并不喜欢强迫别人,不想加入的现在就可以走,我绝不强求。”
说完立即朝玉娘使了个眼色。
玉娘本就打算出五百两留住方正一,此时自然没什么意见。
立即起身笑吟吟道:“我赞成!敬方会长!”
有一就有二,五百两的代价大家也不是承受不起,现如今这商业计划书里的东西这样完备,群玉院已经提前占到便宜了,还能继续让它做大下去么?
紧跟着第二起身:“我也赞成!敬方会长!”“我赞成!!”
等所有人表态完毕,方正一满意的笑了。
五千两足够在鱼定城内活动了。
“很好!现在有一家迟到,有一家退出,那我们未来的市场就更大了!你们明日把第一月的会费交给玉娘,后续每期的计划书我也会按时给大家发到。”
“除此之外,如果哪家生意不好,我会按时捧场,还有街头的公告也会免费提供给大家。”
“最后我还有一件私人的事拜托诸位,官府的公告上正在通缉四名嫌犯,这四人据说放火灭了陆家满门,我跟周家长辈颇有些交情,所以请各位派人去看一下公告。”
“顺便帮我留意一下,如果发现这四人的动向立刻通知我,我自然也会有厚礼送上。”
“今日就到此吧,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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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衡看着眼前之人一阵紧张,待下人茶水送上才小心翼翼道:“魏公公,请喝茶。”
魏公公捻起茶杯,尾指翘起,娇笑一声道:“冯大人不必客气。”
“公公不是应该在边镇么?敢问到鱼定城有何贵干?莫非有大事发生?”冯衡小心翼翼道。
眼前这位魏公公虽然官职不大,但是身份实在特殊。
他怎么也想不到边镇的镇守中官会大老远的跑来鱼定城,莫非是来查吴王造反一案?
魏公公的茶杯刚送到嘴边,忽然又放下了。
看向冯衡道:“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冯大人方正一方大人失踪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听说建江以南都已经发了急报,命各地巡检司搜查。甚至不少地方卫所都已经派兵在搜查,您这边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呢?”
冯衡干笑一声,心里怒骂不止。
狗日的周家,被吴王灭门后,没过多久吴王造反消息传来,仔细一查周家竟然跟吴王有勾结!
这帮孙子年年给自己上贡,莫名其妙的成了反贼同犯!
吴王斩草除根,也没除了个干净!还得自己帮他收尾!
按户籍找,跑了四个周家人还有个少爷,而且那四个人当时就在城里,现在哪有心情找方正一!
万一这四个人知道什么秘密,自己怕是要先一步完蛋。
“此事我当然知道,公公请放心,本官已经私下派人去找了。不过...魏公公为何亲自前来啊?”
魏公公叹了口气:“哎...咱家的干爹放心不过,特意命急报让我亲自带人来查!现在东厂都不知已经翻了多少山,找了几个村镇了!”
“不过最近有消息称,在鱼定城附近的山里有人留下记号还有大批人活动的痕迹,所以咱家猜想方大人很大机会或许在鱼定城!”
“上头催的严啊,陛下心急命卫所派人彻查,太子也私下派人来查,那咱家干爹就更急了!”
“方大人是谁啊?他现在已经是陛下亲封的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咱家干爹跟他可是兄弟相称,那他就是我叔啊!”
“他应该会主动找官府的,这么久没消息说不定被当成流民奴隶抓了起来。哦,我可怜的方叔,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说到这,魏公公假模假样的抹了把眼泪。
“锦..锦衣卫是什么?”冯衡傻眼了,显然还没听说过锦衣卫是个什么东西。
魏公公捂嘴而笑:“你不知道也属正常,咱家也刚知道没多久呢!东厂的消息传的快,星夜兼程一路上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马呢!”
“这锦衣卫乃是陛下新立的机构,说白了负责署理天下案件,只为陛下一人负责。”
冯衡登时瞳孔地震!
署理天下案件,只为陛下一人负责....这样的权柄下放,难道朝臣没有意见么?
朝廷怕是要变天了!
“我说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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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公公说的有道理,我马上就增派人手在城里寻方大人。”冯衡表情多了一份僵硬。
“嗯,低调着点!我方叔这么重要的身份竟然流落民间,说出去朝廷脸上无光啊!”魏公公重新坐下,有意无意的道:“冯大人,我这次算来的早的,如果没有意外可能还会有其他人找你说这件事。”
“咱家可是第一个找的你,而且说不定我叔刚到鱼定城,休息好了会过来主动找你呢,你有消息可一定要最早交给我呀。”
“你想想,咱家干爹可是管着东厂,我方叔负责锦衣卫,这可都是实在亲戚!找到我叔,你可就得了两份人情。待我向干爹回报,那他不得在陛下面前为你多多美言几句,你以后还不是官路亨通?”
冯衡连声答应:“是是是!此等大事本官必须把方叔..”
“嗯~?”
“啊不!把方大人找到!”
哼!
魏公公娇媚的白了他一眼,那是我叔你还敢乱叫?
“行了冯大人,咱家也就不多叨扰了,有消息您一定记得通知我,告辞!”
“魏公公慢走!”
将魏公公送出,冯衡失魂落魄的坐在公房内。
完蛋了,现在还没找到那四个混蛋!京城里的事自己管不了,可是鱼定城的尾巴必须扫干净啊!
现如今又横生枝节,城里势力混杂...这可如何是好?
寻思了一会儿,冯衡朝不远处的孙同知招了招手,问道:“周家那几个贼人查的如何了!到底有没有消息?”
“大人,一点消息没有啊!不过您放心,咱们第一时间不就把城门封了只进不出么?他们一定还在城里,跑不出咱们的手掌心!”孙同知道。
“放屁!现在京城来人,东厂上下都在城里暗中搜查,万一让他们知道点什么脑袋还能保住吗?周家的钱你没拿?!”冯衡大怒:“立刻!这几日加紧给我查!一定把那些贼子找出来,当众斩首!”
孙同知后知后觉,此时也感觉有些不妙,迟疑道:“那方大人找不找?”
“做做样子得了!吴王造反,他亲自查案,万一知道周家那点破事什么咱们能有好?现在最好把周家人全弄死!到时就算有人查出来周家伙同吴王,咱们起码能保住命啊!他妈的,这帮人到底藏哪了?街头巷尾都搜遍了难不成还能凭空消失?”
孙同知想了想:“大人,咱们只是在街面搜寻,还有查了跟周家平日往来较好的家族。万一他藏在别人家呢?”
冯衡眉头一皱:“别人家?全城通缉,没有点交情谁敢收留他们?”
“万一..周家私下里有什么银库,用银子做押物呢?要知道那些商贾可是无利不起早啊,为了银子杀头的买卖也不是不敢做!”
“嘶!”冯衡精神一震:“你说的对啊!这是盲区,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立刻!立刻把城里的富户挑出来,一家一家搜查!低调着点别被人盯上了!”
衙门外,魏公公回头看像里看了一眼,转身对左右番子招呼道:“你们派几个人,跟着他们的人一起,有消息立刻回来通报我。”
“公公,他们不是去查了吗?”
“哼,找我方叔的人多了!万一他告诉别人呢?咱们东厂这些年面子快丢没了,干爹着急上火,否则能未经批报就让我从边镇赶过来么!这次咱们必须第一个把方叔找回来!”
说着,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张画像展开,上面赫然是方正一的素描画像,还简单的上了彩,上面画着方正一在雪山半山腰上,锦帽貂裘,策马扬蹄,一手指天。
魏公公伸手,表情略带痴迷的抚摸了两下,赞叹道:“啧啧啧,这画真特别!真是每次看都感觉不一样啊!我方叔长得就是俊!宫里的画师画的都是什么玩意,一点也不像!”
“给最得力的人拿着,这可是干爹特意从桃源县求来的,损了一点你们都别活了!!咱家还准备收藏呢!”
“卑职领命!”
三张并两章,以前欠的回补,你萌都忘了,我以前日更两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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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照也一如往昔逐渐开始繁忙起来。
东郊的一期玻璃大棚早已建设完成,反季节蔬菜也种了出来。
上市后,这里面当然也少不了李元照的一番努力。
自然是按着方正一的套路照猫画虎,有样学样!
对外宣称是什么回春菜,再借由报社之手开始大加宣传。
对于这种稀罕玩意京中贵人自然也是眼馋的很,哪怕是以普通蔬菜贵许多的价格也被抢购一空。
不过数量有限倒是谈不上赚了多少银子,只能说是小试牛刀。
除了东郊,李元照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半山纺织厂。
随着其他家布商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纺织机,半山纺织厂倒不似冬衣急缺时期工作那么赶了。
不过由于是李妙菡在亲自过问,李元照还是多了几分上心。
隔三差五的生产记录跟账目都是他亲自送到的鸣鸾殿。
年轻人总是精力无限,他倒也不嫌麻烦,都是亲力亲为。
时间长了,办事也多了几分老道干练。
这一日也不例外,李元照在纺织厂取了生产记录跟账目之后便匆匆赶往鸣鸾殿。
他的脚步刚跨到殿内,突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动作不由得一滞。
随后小心翼翼的向里走去。
没走两步忽然站定,目光呆滞的看向前方。
只见李妙菡正摆弄着一台纺织机,不熟练的操作着,身边还有两三侍女辅助。
李妙菡的动作颇为笨拙,但是态度却极其认真,就连李元照走到身边也未发现。
摆弄了一会儿似乎是找到门路了,李妙菡开始坐在椅子上,有节奏的操作了起来。
李元照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站在她背后观看,直到李妙菡织出了短短的一截布,额头已经为微微见汗露出笑容时才开口道:“妙菡,你怎么把纺织机弄到宫里了?”
李妙菡原本还沉浸在初次成功的喜悦之中,听到有声音才慌张回头。
一见是李元照便松了口气:“皇兄,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这纺织机是我托郭公公昨日帮我弄来的,我想着总是在安排纺织厂,但是又没有亲身试过,所以弄了一台想试一试,这样也可以了解女工们平日里具体如何工作。”
“嗯,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也并不是很难。”
李妙菡的脸上闪过一道骄傲的笑容。
“呵呵,是啊!简单的很,猪要是长手都能织布。”李元照笑呵呵的将生产记录跟账目放在了纺织机上,接着说道:“这玩意我看一眼就懂了!还用的着把他搬宫里来?”
李妙菡闻言表情顿时凝固,随后气道:“你来干什么?赶紧走!”
李元照撇撇嘴,一脸神秘的道:“嗨!我有老方的消息想来告诉你一声的,你不让我留那我走了。”
说罢,抬脚转身便走。
“别走!”李妙菡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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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消息,快说!”
果然啊!狗日的老方果然骗了咱妹子!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总感觉他跟他下面的丫鬟不清不楚,还有脸勾搭我妹子?
李元照面露不屑,没好气的道:“他死了!”
死了?!
李妙菡顿时感觉一柄铁锤,重重的锤击在心脏之上,小脸也瞬间变得煞白。
一时间天旋地转,胸口也是憋闷不已。
不过转眼又看到了李元照的表情,恍然反应过来,心中不由得一阵气苦,眼里也蓄上了雾气,嗔怒道:“哥!你怎么能咒他死呢?他把你当至交,你说这种话还算是个人吗?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一扭头扁着小嘴接着在织布机上开始忙活了起来。
见她真生气了,李元照也不敢再逗,忙道:“妹子,我逗你呢!咱俩从小一块长大,相处这么长时间,我还比不了老方么?你跟他才认识多久!”
“你比他差远了...”李妙菡悠悠叹道。
咔嚓!
一道闪电从李元照头顶划过,整个人仿佛被乌云笼罩起来。
李元照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后退两步指着李妙菡,不可置信的道:“你..你再说一遍?我比他差哪了?”
“哪都差!他心怀天下,微言大义,正人君子,成熟稳重....能言善辩!你占了一样吗?”
李元照表情逐渐扭曲。
妹子这不纯纯的脑子被狗啃了么?这几个词儿哪个跟老方沾边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老方这家伙看样子忽悠女人的本事比别的方面强多了!
“行!你说的都对!我走!”李元照一甩大袖,气咻咻的准备离开。
“等一下!”李妙菡再次叫住了他。
李元照不耐烦的回头道:“又怎么了?”
“借我点银子。”
咦?借钱,这事儿倒是稀罕,还是头一回!
李元照目露惊奇之色:“你借钱干嘛?”
李妙菡想了想说道:“我听下面人说,京城里有很多弃婴,而且都是女婴。想凑一笔银子救济她们一把。”
“我算了算,我的月钱跟首饰怕是不够,所以想找你借一些,大概要五百两吧,以后可能会更多。”
李元照仰头思索了一会儿,道:“这倒是好事,可是你这么自己往里砸银子就是无底洞啊!不如这样,你把纺织厂女工的月钱砍一砍,多出来的钱不就可以拿来救助弃婴了么,银子不够就少救点。”
李妙菡顿时惊讶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拿我自己的钱贴补可以,怎么能拿女工的钱?”
“其实也不算拿女工的钱,纺织厂雇女工明明雇的是两条胳膊,可咱们付的是整个人的钱啊,现在砍了正好回到正常价格了。嗯,确实是这样!”李元照摸着下巴道。
他正寻思着砍多少工钱合适,忽然一眼瞥见了满眼怒火的李妙菡,赶忙放下手问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说的是人话吗?”李妙菡愠怒。
“可这话是老方说的啊!”李元照一脸无辜,老方没走之前因为竞争女工岗位的人越来越多,就成天念叨工钱开高了,福利也给高了,什么控制成本云云。
“你还敢编排他?滚!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李妙菡气到呼吸不匀,指着大殿外胸膛起伏不定。
李元照讪讪道:“我..我玩笑的嘛!晚点我让人送两千两银子过来啊。你也不用总想着老方,他最贼了,肯定没事儿!说不定他就是想趁机给自己放个假,现在正在哪个青楼里厮混呢!我走了啊!”
“快滚!”
见他跑的远了,李妙菡一张俏脸气的通红,忽然又想起方正一只感觉有些心慌意乱。
想了一会儿思绪愈发混乱,于是便把手搭在了织布机上,重新操作起来。
一旁的宫女担忧道:“殿下,您别织了。时间一长怕是手会长茧的。”
李妙菡摇了摇头道:“不用管我,做事不能浅尝辄止,我要先织好两匹布。”
“忙起来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方公子,这力道行么?”
“使劲,我吃劲!”方正一懒散的躺在躺椅上,身后是绣儿在按着肩膀。
身旁是一个长相秀美的小丫头喂着果脯。
身下左右两个青楼红牌在轻轻捶着腿。
眼前是舞台,舞台上青楼的舞女穿着裁剪到极短的短裙,伴着唢呐二胡演奏的蹩脚极乐净土,翩翩起舞。
一会儿下腰,一会儿抚腿,动作诱惑火辣之极,加上人数众多堪称大景版少女时代plus、pro、max...
后面几桌坐着几名手下,也在欣赏舞蹈。
玉娘就站在不远处,双掌合十放在胸前,激动的观看着方公子亲身莅临群玉院指导工作。
同时心里满是震惊!
这样的靡靡之音加上下流的舞蹈简直闻所未闻,在青楼干了这么多年,她竟然看着感觉骚的辣眼睛!
也不知方公子年纪轻轻到底经历什么,脑子里才能这么多有伤风化的奇思妙想!
这幅场景,外人看着潇洒,但是方正一心里苦。
他已经脱离低级趣味良久了,心里想的全是正事,虽然生活上稍微讲究了一些。
楚幼仪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两天不见人影好像是在故意躲着自己,所以书院也没跟着去,楚家还有个董富做内应,可以整日在外面潇洒。
按照他的想法楚幼仪喝了那么多应该断片了才对...如果记着点什么那就尴尬了。
不过那都是小事,不值得放在心上
这两日丐帮的规模日渐扩大,甚至不少贫寒的百姓听说加入丐帮能有银子领也纷纷自降身价主动加入丐帮。
两天的时间里丐帮已经扩充人手近两千人,刚赚的钱已经花出去一小半了!
可气的是,青楼这边一无所获不说,两千乞丐大军在全城出动也没搜出个结果,这周家人好像是特么属耗子的,也不知藏在哪个地缝里了!
官府的动向也颇为可疑,搜寻的差役明显变少了。
方正一一度怀疑周家人已经被抓到了牢里,但是还是有零星的人在搜查。
那就说明还没找到。
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头绪,方正一摇头叹息。
绣儿见他叹气,赶忙从手边拿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关切道:“方公子有什么烦心事?”
方正一接过茶水一饮而尽,随后摇头晃脑道:“难啊,搞事业的男人心里苦。哎~你不懂!”
绣儿捂嘴轻笑。
正感叹着世道艰难,玉娘忽然从旁边走了过来,蹲身附耳道:“方公子,外面来了个小丫头找你,她说她叫新竹,您认识此人么?”
方正一眉头一皱。
新竹?她怎么能找到这来?
“嗯,让你们的人都散了吧,把她叫进来。”
不多时,新竹一脸焦急的快步走了进来,看见方正一的一瞬方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小步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道:“方大哥,你还真在这?你在这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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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做理疗呢...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新竹也没时间思考什么是理疗,赶忙说道:“出大事了!你是不是得罪了陆公子?今天陆老爷带着一群人打上楚家的门了,说要把你弄死!”
“是二小姐说你可能在这里,让我通知你快跑..你..你赶紧收拾一下!这里是二小姐给你的银子,让你别回来了。”
说罢,新竹从怀中掏出了一包银子。
方正一没急着去接,反而思索起来,片刻后一拍脑门大呼不妙!
那天晚上收拾完陆修文把那小子给忘了!
现在事情竟然搞得这样大,没收拾干净,还连累到了楚家!
“谢闲!那个姓陆那小子你们谁负责的,让他过来!”
谢闲想了想,然后起身跑向了楼上,不多时带回了一个大汉,此人正是连贵!
连贵走至方正一面前问道:“老爷,那小子已经处理完了,有什么问题么?”
“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办?灌了点驴药拿绳子给他系上了,昨晚上刚服软,后来扔大街上了。”
“昨天晚上?”方正一大惊:“人不是两天前打的吗?!你们把他弄死了?”
连贵回想了一下,点头道:“嗯,老爷他一直在骂你,我找了三个兄弟一起揍他!昨天才老实,不逼逼了就是哭!不过这小子还是挺硬气的。”
系上了,两天那不坏死了么?方正一幻想了一下画面,感觉有些不寒而栗,自己这帮手下越来越变态了!
方正一忍不住训斥道:“你们太过分了!让你玩玩就得了,没让你们虐待人啊!这是不道德的!”
连贵委屈道:“老爷,扔出去前屁股还给他上了药膏呢,还怎么道德啊?他想奸淫民女啊,这种咱们县里不都是直接弄死的吗?”
屁股上了药膏?
方正一脑子里又蹦出一些不好的画面,忍不住又一阵恶寒:“行了,知道了!滚吧!”
“新竹,楚家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你详细跟我说一下。”
新竹的目光不停在连贵跟方正一之间穿梭,刚才两人说的话她可是听的一字不落。
虐待陆公子...老爷..奸..方大哥也不像是家丁啊!
见她发愣,方正一又催了一遍,新竹才恍然回过神道:“啊..陆老爷带了一大群人!有护院还有他们庄子里的农户,都带着武器,我看得有一百多人吧!”
“他们现在全在楚家,老爷和大小姐正跟他周旋,现在陆老爷正等着把你带过呢!我听说陆家跟衙门关系不浅,方大哥,你对付不了他们的,快跑吧!”
方正一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然。
一百多人,还真是奔着弄死我去的!这个陆修文也是个没出息的主,前后都受重创了还有脸告家长?
“新竹,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来解决。二小姐这么待我,我怎么能不负责任呢?你先回去吧。”
新竹急道:“可是...”
“听我的,没事!玉娘,立刻派人通知红花会所有成员把他们的打手叫到楚家,帮我壮壮声势。”
玉娘本不愿意掺和这种事,但是看方正一胸有成竹的模样竟然神使鬼差的点了点头。
“谢闲,去把外面的兄弟都召回来,还有丐帮的人都带上,给我把楚家围了!姓陆的带来的人一个都不能跑出去!”
谢闲走过来低声道:“老爷,那可是两千多人啊!这两千人鱼龙混杂的也不顶用。声势太大惊动了官府,咱们可能就全暴露了,他们要是跟吴王有联系,知道了您的身份不就下死手了么?”
方正一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确实不顶用,但是唬人!我看周家人也没机会找出来了,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而且我欠着楚家的人情,惹了麻烦不能不管。”
“官府上头来人我就直接坦明身份,派一队兄弟藏在人群里,如果他们有异动,你们立刻下手擒下匪首!本来想低调解决问题,然后回京。现在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趁着人多势众,把鱼定城给我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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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楚家家宅,大堂内。
一人端坐正中,此人看起来颧骨尖耸,法令纹深重,表情有些阴郁,身旁站着的正是失魂落魄的陆修文。
楚德运在一旁递上刚沏好的茶,讨好般的道:“陆老爷,咱们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令郎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看咱们两家平日里也有来往,怎么会有下人长这么大的狗胆殴打陆公子呢?”
陆老爷正捋着胡须,闻听此言动作一顿。
他也是不相信有楚家有下人敢打自己儿子。
可是陆修文失踪了两天,家中派人去寻还是在路上发现正在往家爬。
救回到家后,起初是百般不肯开口发生了什么,后来直到吃完饭大小便失禁这才招了...
了解详情后,当场气的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还打杀了一名下人泄愤!
一早便集合人手赶到了楚家兴师问罪。
“我儿子会冤枉你们一个下人?楚德运,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你到底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陆老爷没有去接茶,反而厉声问责。
“陆老爷,这同名同姓之人,天下何其多...”
“啪!”
不等楚德运话说完,陆老爷一掌已经扇到了他的脸上。
楚大少爷刚从青楼被扯了回来,还没睡透,看见这一幕立即精神了起来,不禁浑身狂抖...
原本瑟缩在一旁,跟小猫一样的楚幼仪顿时惊叫出声:“爹!”
说罢,就要上前。
“别过来!”楚德运捂着渐渐红肿起来的脸,赶忙拉扯住楚幼仪。
陆老爷的目光朝她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方唐镜就是她的书童?贱商之女也配进书院?你们楚家简直有辱斯文!”
“修文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不知廉耻的东西,身边还日日跟着男人?”
“你胡说!”
楚幼仪的眼眶唰的一下红了,看向陆老爷,只见身边的陆修文正一脸愤恨的看着她。
那日她喝了药酒还喊着方唐镜,后来又被带走,二人之间的奸情他已经是确信无疑了!
这样的一个“破鞋”亏得自己能看上眼。
想到这,陆修文嫌恶的看了楚幼仪一眼,轻轻吐出一句:“荡妇。”
楚幼仪脑中嗡的一下,眼泪也顺着眼眶滑落了下来。
“陆老爷何必出口伤人呢!更何况还是对着一个小姑娘。”楚清寒越众而出。
她一早就在外面店铺忙活着,接到了通知才赶忙跑回来,现在已经是额头微微见汗。
不过站定到陆老爷面前还是保持了冷静。
陆老爷愣了一下,看着楚清寒那张出尘的脸不禁有了一瞬失神,随后冷笑道:“你就是楚清寒?老夫一直听说你也是个才女。”
“呵,一个妇道人家行商贾之事,整日在外抛头露面。如今你妹妹又去书院...你想让她如你一般?难不成楚家一直在培养浪荡女子?”
这一父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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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想到陆老爷举人的身份,还是强忍了下来。
更何况楚德运还在一旁拉着他。
楚清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火,平静道:“陆老爷,我已经听说有下人跟陆公子发生了冲突,现在已经命人去寻他了,请陆老爷稍待,今日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幼仪,你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说罢,拉着楚幼仪转身离去。
陆老爷见她有理有据,态度不卑不亢,也无话可说,只得冷哼一声,端起了茶盏。
到了外院,楚清寒蛾眉微蹙,面向楚幼仪问道:“别哭了!快跟我讲讲,方唐镜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幼仪眼泪还在啪嗒啪嗒的掉,听到楚清寒语气严厉赶紧抹了把眼泪道:“前两天我在..群玉院喝多了,陆修文想非礼我,方唐镜为了救我就找了一群人把他打了。”
“群玉院?那不是个青楼吗?你为什么去青楼!”楚清寒面色逐渐冰冷。
“我...我去看热闹...”楚幼仪嗫嚅道。
“那日方唐镜送你回来的,是你不让他说的?这件事怎么不早告诉我!”
“是...是他送我回来的,我什么也没跟他说啊...他自己瞒下来了吧。”楚幼仪似乎想到了什么,两团红晕飞上了脸颊。
楚清寒以手抚额,大感头疼:“怎么会这样!我本想陆公子也算是个良人,你嫁给他算是一桩美事。闹到这个地步,处理不好咱们家就大祸临头了!...那个方唐镜胆子也太大了,陆公子他也敢打。”
楚幼仪立刻大声反驳道:“谁要嫁给那个畜生!方唐镜是为了救我....而且我感觉他不像是一般人。”
楚清寒正要继续问下去,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伙儿人马,不顾门子的阻拦高声道:“官府查案,还不赶紧滚开!!”
今日怎么这么多事...楚清寒看着刚闯进来官差,心中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幼仪,你先回房,问题没有处理完之前,千万不要出来。”说完转身迎向了官差,丢下了还处在茫然之中的楚幼仪。
“几位官爷,来楚家有何贵干啊?”
见美人在前,原本态度还十分蛮横的官差,立刻软了不少,拱手笑道:“原来是楚大小姐,今日奉命办差,例行公事。听说城内有人私藏军械,特来巡查一番。我记得您在楚家主事对吧,劳您陪我们一并查起吧!”
楚清寒的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慌乱,周家的那四人还伪装成下人藏在家中...怎么好巧不巧偏偏这个时候来?
“官爷,今日恐怕不太方便,陆老爷来了!”楚清寒低声道。
官差一听笑了:“无妨!今日这差谁来了都得办,没想到今日陆老爷在此,我先去打个招呼,然后你再跟我走!”
说完抬腿便向内宅走去,楚清寒银牙一咬,也只能先跟了上去。
几人刚走,方正一身后带着五个壮汉还有谢闲,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楚家大门那边给了门子一大笔银子,让他有人就往里放。
门子欣然接受。
大部分兄弟都在街上搜寻消息,还需要一会儿时间才能集结到齐。
不过有周铁连贵等人在,小场面足够压制了。
一进院子,方正一乍一眼就看到了手足无措的楚幼仪,抬手便笑道:“二小姐,好久不见呐!”
楚幼仪还在盯着脚尖发愣,听到熟悉的声音便抬起头来。
一见方正一立刻心里一惊,小跑上前,使劲推搡着他,急道:“你怎么过来了?你快走,赶紧走!陆修文找人回来报仇了!”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们带着一群人准备要打死你,我给你钱你立刻出城,不要回来了跑的越远越好。”
楚幼仪花容失色翻起了自己的小荷包,奈何里面瘪瘪的什么都没有。
于是赶忙扒了下头钗跟其他发饰,慌张的往方正一手上送。
看着这一幕,方正一脸上笑容逐渐灿,有些感动。
这傻丫头心地善良,真挺不错,就是傻。
谢闲等人站在他身后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叹。
老爷有恩必报,楚家生了这么个丫头真是积了大德!
加分,疯狂加分,楚家这次要发达了!
自己这一顿忙活着,见方正一没有一点反应,楚幼仪不禁抬头急道:“拿着东西赶紧走啊!还在这愣着干什么?”
方正一微微低头,看她头发凌乱,伸手帮她抚平,顺便把簪子插了回去...
“啊!你扎我肉了!”
“咳,不好意思。”
看她眼眶有些发红,方正一问道:“他们欺负你了?”
“没事,就是骂了两句。”
楚幼仪面色微红,使劲踢了方正一的小腿一脚,嗔怒道:“少在这问东问西的!跟你没关系,你有钱我就不给了!赶紧滚!”
方正一微笑道:“不用怕,我回来就是解决问题的,谁欺负了你我帮你打回来。你先回房休息吧,今天过去就没事了。走,跟我进去。”
不管楚幼仪,方正一带着几人开始向大堂走去。
楚幼仪也没想到方正一这么大胆,眼看着他的背影走远了,一跺脚紧跟了上去。
大堂内,陆老爷已经是茶过两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楚德运,我看你是在戏耍老夫!再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如果我看不见方唐镜,那你们全家就给我等着...”
“你们谁在找我呀?”方正一越众而出,笑嘻嘻的看向陆老爷。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到方正一身上。
人群中的楚大少眼前一亮,不禁道:“哎!酒..”
转念一想场合不对,赶紧捂住了嘴。
陆修文眼里则满是惊惧,立马大叫道:“爹!!就是他!他就是方唐镜!!快,快杀了他!!”
楚德运也是大惊,高声叫道:“方唐镜!快给陆老爷跪下,你这该死的狗东西!从今日起,你就不是楚家的下人了,陆老爷要你生,你就得生,要你死你就得死!听懂了吗?”
陆老爷此时倒是淡定了,正襟危坐。正色道:“你就是方唐镜?跪下!”
方正一心道,这父子两个还真是一个德行,见面就让人下跪。
真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不过现在大部队没到,还得简单拖延一番。
“您就是陆老爷吧,没请教...”
“小小书童,也配问老夫的名姓?可笑!”
“陆老爷,误会,这都是误会!我还找人帮了贵公子通肠胃呢?今日怎么就对我喊打喊杀了呢?”方正一脸上全是无辜。
“方唐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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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身边有陆家护院拦住了他。
陆老爷面色一沉:“你好大的狗胆,到了老夫面前还敢胡言乱语,真是不怕死啊!”
说完对着身边的护院使了个眼色,护院大步上前一把拎起方正一的领子。
周铁等人被夹在人群里,眼看着竟然没来得及阻拦,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护院力气极大,方正一被他扯着领子几乎快要拎了起来,同时还狞笑着:“狗东西,看你长的那个肾亏的样子。敢惹我家老爷,我单手就能打你两个,谁给你的狗胆?”
方正一面色平静,缓缓道:“不..你错了,你根本想象不到我有多虚弱,我看你单手能起码打我四个。”
迎着方正一毫无波动的目光,护院竟然莫名心里一颤。
手一松,方正一淡定的拍了拍领子。
周铁带着人立刻越众而出,率先上前一拳打断的护腕的胳膊!
一声惨叫响彻大堂,众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惊呆了!
本以为方唐镜要遭殃了,没想到陆老爷的人先一步挨了揍?
“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严重肾亏!”方正一的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护院两条腿被两名壮汉分别踏断!一人抬起一边将他整个人抬了起来,接着以极快的速度,疯狂冲向一旁的柱子!
裤裆接近柱子的一瞬间,两人迅速的松开手,紧接着嘭的一声闷响爆发出来!
护院被弹回了一米左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滩水渍从身下缓缓扩散....
现在蛋黄散不散已经不是问题了,估计胯骨都已经撞碎了。
沉默...看着护卫的温泉蛋疑似漏黄...所有男人都感觉下体一凉,情不禁自的捂住了裤裆。
同时感觉如坠冰窟。
这方唐镜特么...是杀人魔吧!上来就这么狠?
楚幼仪小嘴微张,愣愣的看着地面上还在扩散的水渍,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放肆!简直放肆!快来人一起上!把他们都给我擒下来!”反应最快的还是陆老爷,当即爆喝一声。
方正一伸手指向了陆修文,周铁立刻心领神会。
三步并作两步,趁着所有人还未动作,伸手锁住了陆修文的喉咙。
接着跟拽死狗一样拖回了方正一身边。
满屋子人都是后知后觉的将目光移向了陆修文,情形变化太快众人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
方正一抚掌而笑:“没想到吧陆老爷,你带的人还差点。令公子现在在我手上,我劝你谨言慎行。”
“方唐镜!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绑架吾儿,我劝你赶紧放了他,之前的事咱们还可以商量。”陆老爷已经是脸上一片铁青之色。
方正一轻蔑一笑:“我有多大胆,你根本想象不到哦。”
说罢蹲身捏起了陆修文的下巴,问道:“我问你,你骂楚幼仪了?”
“贱人!!荡妇..我操..呃...呃!”陆修文还在嘴硬。
没说两句,周铁及时的扼住了他的喉咙,再难发声。
等方正一起身,面色已经是冷了下来,轻声道:“掌嘴。”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周铁得令,拎起陆修文的脑袋就朝着柱子猛地撞去!
哐!哐!哐!一声声响动伴着陆老爷惊慌失措的叫声,不断冲击着所有人的心。
四五下过后,陆修文的两排牙只剩了零星几颗挂在了牙龈上,十多颗牙齿落了满地,嘴里还含着几颗。
满口是血不省人事。
这一幕吓得楚幼仪小脸煞白,赶紧捂住了眼睛。
在场的楚家人心凉了一片。
完了...今天完了...方唐镜这么搞这是想把楚家弄死啊!
“快来人!!给我杀了方唐镜!!杀了他!杀了他啊!”陆老爷发狂似的尖叫,不停推着左右的护院。
护院们也踟躇着不敢上前,倒不是不敢打,少爷还在人家手里呢。
看着凄惨的陆修文,方正一心中一叹。
自己就是太圣母了,要是早点把他做掉悄悄埋了,场面也不用闹得今天这么大。
“陆老爷,我告诉过你,谨言慎行。你们的人要是敢动,令公子可就要多吃些苦头了。”
陆老爷双眼赤红,看见陆修文的惨状心里一阵阵的刺痛,一字一顿的道:
“方唐镜,老夫要把你挫骨扬灰!你今日就别想走出楚家,还有你身边那个贱人都要死!现在把吾儿还来,老夫可以留你们一条狗命!”
方正一笑了,笑容很苦涩。
陆老爷这种人上人上人他见多了,到什么时候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儿子被绑了还这么牛逼,这是逼着我当坏人啊。
“连贵!陆修文这小王八蛋的你怎么驯的?刚才还张嘴骂人,重新驯一遍!”
“今天让这个老东西见识见识什么叫父!目!前!犯!”方正一指着陆老爷厉声道。
陆老爷脸上一片惊恐之色,虽然听不懂,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词儿啊。
连贵一脸尴尬的走到方正一身边,低声道:“老爷,啥叫父目前犯啊?”
“当着他爹的面弄他一顿。”
连贵左右看了看,见一群人围着,脸忽然红了,嗫嚅道:“老爷这么多人呢...真弄了我以后还咋做人啊。”
老爷真是玩的越来越变态,以后可不敢跟他外出了...
“算了算了,真是没用!”方正一说罢,走到陆修文身前,当着众人面,在众人痴呆的目光下,拿着扇子柄使劲敲断了陆修文剩下的几颗牙。
“再给他漱漱口!”
周铁拎着陆修文的脑袋,走到碎蛋护卫身旁,拿他的脸往地上水渍中一捞!
昏迷中的陆修文顿时骚气了不少。
“陆老爷,还牛逼么?你再牛逼还能解锁新玩法呢!”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陆老爷目眦欲裂,心中已经是狂怒,甚至掌心中开始逐渐渗出血丝,但是嘴上威胁眼瞅着已经没有用了。
眼前这玩意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只能转头看向楚德运求助。
楚德运见事态已经失控,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度一直缩在一旁,现在陆老爷的目光投来,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方唐镜!赶快放了陆公子,陆老爷乃是举人,你怎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别说他妈一个小小的举人,就是知府来了又怎么样?”方正一语态间全是轻蔑,一脸欠揍的表情。
楚德运呼吸一窒:“幼仪,你快劝劝他!”
楚幼仪盯着脚尖,不敢抬头也没有反应。
她是真的害怕了,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没想到方唐镜这么凶残,明明看起来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加上陆修文不堪的表现也让她觉得恶心,现在心里还没回过味。
陆老爷浑身颤抖,对身边人气道:“竖子猖狂!去...赶快去请冯大人,把冯大人请来!再回庄子多找些人把这里团团围住!”
方正一见他去请人,嘴角划过一丝微笑:“来人呐,给我搬把椅子,我坐着慢慢等。”
“二小姐,过来一下。”方正一对楚幼仪勾了勾手。
楚幼仪犹豫了一会儿小步挪了过来,凑到他身边紧张道:“干什么,方唐镜你胆子也太大了,今天怎么收场?”
方正一凑到她耳边,道:“收场?还收什么场?我饿了,去叫厨子给我做点菜。”
“你...疯了?”楚幼仪的表情开始不断变换。
她想不透,现在场面都这样了,他都已经被包围了还有心情吃饭?
“我想吃,水晶肘子,咕咾肉...鲤鱼焙面,延津做法的啊。”
“......”
楚幼仪喉头一动,一双美眸瞪得溜圆。
他...他他还点菜?!
“快去吧,说不定这是我最后一顿了,吃不着我不死不瞑目了么?”
“你别瞎说,我去找人给你做。”楚幼仪想了想,心里又慌又难受,扭头跑了出去。
楚家内宅,一群官差围在一处。
为首的官差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清寒。
身旁跪着四个如丧考妣的家丁,双手都已经被捆缚。
“楚大小姐,楚家私自窝藏罪犯,该当何罪呀?”
楚清寒脸上一片惨白,只得盈盈下拜道:“官爷..小女子不知此事!此四人乃是伪装成百姓混入楚家,做了家丁,请官爷明察。”
为首的官差走了上来,扶起楚清寒,低声道:“好说,好说!大小姐肯定是被罪人迷惑,不如先具体跟我聊一聊如何?”
楚清寒顺势起身,心中一片凄苦,今日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乱事!
后悔当初听了爹的话,把这四人藏在家里,她就应该提前报官才对。
也是没想到今日官差能搜的这么严,明明已经塞了银子还搜查不止。
到底还是被发现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等二人走到偏僻处,官差立即道:“大小姐,楚家在城中的名声一直很好,大小姐也是积德行善,我佩服的很。”
“我相信你也只是被这些罪犯一时蒙蔽,可是...”
“可是什么?”楚清寒忙问。
“可是我们这帮兄弟跟上头未必信你呀,不如我今日先帮你瞒下来,晚上...你来我家,我们商量一下对策,我还有些关系说不定能帮你一把。”
楚清寒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多谢官爷,就不劳烦您了,我相信法律自有公道。”
官差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美人眼看着到手,哪怕只是骗她能一度春宵也好。怎么这么难拿捏?
“大小姐,我再问你一次,到了里面说什么话可就由不得你了!”官差的语气逐渐硬了起来。
楚清寒严肃的摇了摇头。
还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这个卑鄙小人!就算是死也不能答应他!
官差冷笑一声:“来人呐!楚家跟贼子合谋,把楚家上下都带上,一并押往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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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为首的官差还在她耳边念叨:“楚小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
楚清寒面若寒霜:“你已经给了我八次机会了,不用再说了。”
“给脸不要脸,快走!”没吃到肉的官差狠狠的推搡了她一下。
等赶到了大堂外,穿过堂外的人群,为首官差还在高声叫着:“都让让!官差办案,陆老爷您这还没忙完...他妈的楚家怎么这么多人”
挤进堂内,官差傻眼了,楚清寒也傻眼了。
只见屋子里站满了人,只有一人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坐在大堂中。
陆老爷面似锅底,愤恨的盯着方正一。
原本他桌上的茶壶已经到了方正一手里,方正一还在对着壶嘴嘬嘬嘬。
茶水喝完了,啪的一下将茶壶摔在了陆修文脑门上,紧接着一口茶叶渣也飞到了脸上。
陆修文还在晕着,一动没动。
一套小连招下来,陆老爷的脸上已经满是青筋...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他身边的人武艺高强,而且这个疯子下一秒就有可能杀人!
“大胆狂徒!还不放了陆公子!!!”官差一眼便看见了地上躺着的陆修文,不等陆老爷出口阻拦,拔出刀便向方正一怒喝。
“费他一根手指头。”
周铁立即上前,一脚踏碎了陆修文的手指。
十指连心可能是真的疼狠了,陆修文竟然醒了过来,虚弱道:“疼...疼啊!爹..救我!”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陆老爷连连哀呼:“别骂他!你们别骂他!吾儿...你还好么?”
“好!怎么不好,还会喊疼呢。”方正一笑嘻嘻说着风凉话,引得陆老爷怒目而视。
偶然瞥见了楚清寒,见她双手被绑着便问道:“大小姐,你怎么被人绑了?我打了陆修文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正说着话,忽然看见了楚清寒身边四人,方正一一时失了神。
这四个人不是自己苦苦寻觅的周家人么?
他妈的,灯下黑?这四个人竟然一直藏在楚家!
“没关系...”
楚清寒现在只感觉心如刀绞!
私藏罪犯还能用银子贿赂一下官府,说的通总还是有机会。
现在陆公子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把陆家得罪死了,凭借着陆家跟官府的关系,怕是一点活路都没了...
不远处的楚德运一眼便看到了官差押着的周家四人,一时间也慌了神。
得罪死了陆老爷,现在私藏罪犯又被发现。
完了!楚家完了!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想着想着,一丝浊泪顺着老脸滑了下来,口中喃喃道:“我真傻,真的。”
“爹?你咋哭了?他们为什么要绑清寒?”一旁的楚大少问道。
“你给我闭嘴!我没你这么蠢的儿子!”
“那个,你们把大小姐的绳子解开。”方正一指着官差道。
“你他妈蹬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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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吧!解开吧!诸位,算老夫求你们了!!”陆老爷抱拳,对着官差又哭又叫。
官差咽了口唾沫,目光诡异的在方正一跟陆老爷之间来回穿梭。
这他妈是什么事啊?地上躺着两个人,怎么还有一个吓尿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奈对手下一挥手:“解开!反正楚家一个都跑不了,先派人回去通报冯大人,派人封锁这里。”
“不必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冯大人了,劳烦几位陪我在这看住此凶徒!”陆老爷道
“叫他妈谁凶徒呢?叫方公子!重新说!”周铁猛地一脚踏在了陆修文肚子上,他哀嚎一声又晕了过去。
陆老爷的棱角已经被“生活”磨得差不多了,现在只感觉心在滴血,委屈的说道:“劳烦几位陪我看住方公子....”
方正一欣赏的看了周铁一眼,这可比张彪会来事多了!
谢闲正跟一旁的人耳语,听了一会儿从方正一身后走出,附耳道:“兄弟们都已经到了堂外了,丐帮的人跟青楼打手也进来一些,其余大部分在外院,还有一部分没赶到。咦?那边四个人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像咱们找的人啊。”
方正一微微点头:“就是咱们要找的人!没想到他们竟然在楚家,我猜等官府的人来了会把他们带到大牢看管,你先派几个兄弟在路上把人给截了。”
“官府的人到了,我去堂外。让兄弟们布置好,只擒贼首,他们可能带弓箭,下手要快,别让兄弟们有损伤。”
“等我信号,我要自报身份你们就上。”
艳阳高照,一处勾栏内,魏公公正悠闲地品着茶,看着戏,身边两名东厂番子相伴。
戏曲正待高潮,魏公公双目圆睁,紧盯着台面上。
身体也不自觉的顷了出去。
眼瞅着反派已经要人头落地,忽地身旁冒出一人,跪在身侧低声道:“公公!有消息了!”
兴致被打扰,魏公公面露不耐之色:“有消息!有消息!天天都有消息!”
“冯衡不就是在查富户么?他查一家你们就要报一家是吧?”
番子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激动道:“不是啊!这次不一样!今日他们的人查到了楚家,冯大人那边亲自出去了!而且楚家今日也奇怪的很,许多乞丐还有拎着棍子的打手都在往那边赶去!”
“公公,咱们离的不算远要不就赶紧过去吧!”
魏公公一听登时来了精神,喜色涌上面庞:“有点意思,亲自前去?那八成就是有我方叔的消息了,这老王八蛋果然想抢功!不过为什么会有乞丐跟打手?算了!不管了,把人手都召集齐,带路!”
楚家不远处茶水摊。
一群百姓嗑着瓜子,喝着茶,每个人都满面笑容。
喜庆!今天真他妈太喜庆了!
呜呜泱泱一大群乞丐过街,打眼一瞅得有几百人!
接着又来了一百多号拎着棍子的打手路过,这显然是去打架了。
没多一会儿又看见官府的老爷带一群人骑马跑了过去...本以为这就是高潮了。
没成想又来个不男不女的娘娘腔,带着一群人也奔了过去。
坐在茶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茶摊老板乐开了花。
正沏着茶水,看向楚家的方向,激动的朝街上喊道:“妈的!多来点!”
话音一落,又一彪人马狂奔而来,为首之人高喊道:“兄弟们!肯定是有消息了!不能让那个太监抢功!兄弟们快点!”
“我草!还真来了?”老板手一抖,茶壶跌落在地。
风驰电掣之间,只留下了吃瓜群众情不自禁的掌声...
掌声未落,又一队人马疾驰而过!一波!又一波!接连十多波人跟赛跑一样在街面朝同一个方向狂奔。
吃瓜群众嘴里的瓜子惊掉了...
有人喃喃道:“咋地?皇帝来了?”
“我不道啊!走啊!看热闹去?”
“你八要命啦?官府的人都去了,说不定那边打仗了!”
“我不管了,看不着我浑身难受,走了!”
哗啦啦,一大群吃瓜群众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三五成群的朝楚家赶去.....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糖醋抢了肉的鲜味,失败!民间仿膳里也有人这么做过,但不代表你也可以糊弄过去,下次改进啊!”
方正一面前已经多了一个小桌,上面摆满了酒菜,正挑挑拣拣吃着。
身旁是战战兢兢的厨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被拉了进来,还挨着各种批评。
方正一是等的无聊,找他解闷的。楚家这厨子做菜实在是不咋地,早就想骂他了!
伙房里的剩菜就没几道好吃的!
周围人都是沉默不已,纷纷在思考人生。一个凶徒行凶绑架,为什么会演变成这个地步?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潇洒?我不理解。
难道我在做梦?有人悄悄扇了自己两嘴巴。
“还有这鲤鱼焙面,我要吃延津做法,你这什么玩意?齁咸!还有这面条...”
“公子,延津搁哪啊?”厨子快哭了。
这鲤鱼焙面听都没听过,还是二小姐逼着他做出来的,最后弄了把挂面盖了上去。
“啥也不是!滚吧!”
厨子如蒙大赦,慌张的跑了。
陆老爷的双眼已经彻底红了,沙哑着嗓子问道:“方公子,拖也拖了这么长时间,到底怎样你才能放人?”
“你们不是找什么冯大人么?等他来了我要跟他谈判区。”
“本官来了!你想谈什么就谈!”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从忽然人群后发出。
接着冯衡带领十多名官差进入,左右纷纷躲避。
陆老爷眼里涌现希望,急忙上前迎接。
冯衡也是客气,两人看起来十分熟识,简单寒暄了两句,冯衡才看向大堂。
看到周家四人,冯衡眼里马上闪过一丝喜色,低声安排左右道:“把这四人先压入大牢,等候审讯”
说罢,抬起头看向方正一皱眉道:“狂妄!还不赶紧放人?”
“你就是冯大人吧,我要放人你们不会杀我吧?”
“不会!未经审判,本官岂能轻易杀人?”冯衡道。
方正一回头看向人群,见有人跟自己点头,笑道:“好!冯大人快言快语,这里面太压抑了,不如我们出去谈吧。”
“冯大人不会带了弓箭手吧?”
冯衡冷冷一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凭你那两三人还需要动用弓箭手么?既然你愿意出去谈,那本官就陪你出去谈!”
一扭头,率先走出了大堂。
嗯,看着样子这个状况,对方对自己估计不足,应该不会动用弓箭手。
方正一起身跟着走了出去,身边五人将他拱卫其中。
周铁则是拎着陆修文,四处警惕偷袭。
堂外已经是熙熙攘攘一片人,顺着圆形的月门外看去还有呜呜泱泱一大片人群!
进来的时候有人给冯衡自动让路,加上心里急他还没注意。
现在出来了这不寻常的场面顿时让他眉头大皱,问向身边的陆老爷道:“这都是你带来的人?”
陆老爷刚出来也是一脸懵:“不是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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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闲杂人等都给我...”
“等一下!冯大人,我可以放人,但是怕你们言而无信,这些人就留在这做见证吧,否则我不会放人的。”
身后的人群中见这个场面,不少丐帮的跟青楼打手已经心生退意,说好了是叫过来助阵的,怎么跟他妈官府干上了?
那我可不陪你玩了!
但是回头一看哪哪都是人,心里又起了人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神,强留了下来。
至于后面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还在不停往前蛄蛹...
冯衡看了看人群,确信是普通百姓,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开口问道:“陆修文乃是良民,今日你把他虐待成这样,算是犯了重罪。”
“不过你二人之间一定是有什么冤屈,莫非是陆修文仗势欺人?放了他,你大胆把实情说出来,本官酌情考虑之后,未必会重判,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方正一仔细打量着他,问道:“你跟吴王有没有联系?”
吴王二字一出,冯衡感觉三魂七魄都被抽了出去!浑身寒毛乍起!
风度也已不再,惊叫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提吴王?!”
方正一心下一叹,这个表现没跑了。
现在也没什么必要隐瞒了,方正一缓缓开口:“我是谁?我是方...”
正字还没出口,月门之后忽然传来一阵惨叫!
只见魏公公骑着马,车翻了一群人大呼小叫的闯了进来,直到冲到堂外才堪堪扯住了缰绳。
跳下马匆忙的往中心大步走去,边走边大声道:“冯大人!有了消息都不告诉咱家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亏得咱家亲自前来!”
说着话拨开人群,已经走入了中心,目光一扫,迅速确定目标!
魏公公的眼睛顿时变成了两道月牙,随后就作势欲扑,同时娇滴滴喊道:“方叔!我可算....”
话没说完,一道壮硕的身影从他背后出现,猛地将魏公公撞了一个趔趄,失去平衡,跳出老远!
后来那人唰的跪到了方正一身前,高声激动道道:“卑职棋水涧卫所千户,万丰,见过方大人!”
“方大人!我可算找到您了!”
“卑职....”
他正说话,后面又来了十多人接连跪在方正一身前,一一高声自报家门,生怕方正一听不到似的。
方正一怔住了,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这一群人:“卫所...你们?”
万丰激动道:“方大人!陛下知道您失踪的消息一直命各地卫所派人寻您,请方大人回京,卑职马上向上述职!”
“请方大人回京!!!”一群人齐刷刷的吼了起来,吼声震天!
震的冯衡面无血色,直打摆子。
震的陆老爷如丧考妣,亡魂大冒。
震的吃瓜群众欣喜不已,助阵人群见方正一身份不凡,勇气一个劲的往外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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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威武!!”“会长我来了!!!”
魏公公被撞的眼冒金星,刚从地上起来,扶着帽子,嘴里一阵念叨:“我草..草你们..马..你们这帮王八蛋..”
站定起身才调整好情绪,看向方正一又准备扑过来。
人未至,一阵浓烈的花香已经传到了方正一鼻端,方正一嫌弃的拦住了魏公公:“太监?”
“哎呦!方叔,您说的哪的话啊!我小魏啊!”
“???”
魏公公捂嘴娇笑:“方叔,郭公公是咱家干爹。”
方正一恍然大悟,不过情况变化太快,现在还带点懵:“小魏?这...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找我。”
“方叔,您可是天下最重要的人之一!您现在是陛下亲封的锦衣卫指挥使!”
“来啊!把我给我方叔准备的礼物拿上来。”
随他而来的东厂番子递过一件包裹,魏公公展开,是一件纯白的貂裘披风。
上前一步轻轻的披在了方正一身后,捂着嘴又笑了起来:“俊!方叔长得更俊了!”
方正一浑身鸡皮疙瘩,有些无语。人不在就被陛下封了锦衣卫,这叫什么事?
魏公公站到他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魏小红,见过指挥使大人!”
“见过指挥使大人!”
身后一群东厂番子紧跟着喊了起来。
一群乞丐打手听出好像是升官了,我跟大官沾亲带故了!又激动的嗷嗷跟着叫了起来。
“帮主!!”“会长!!”
“方大人”“指挥使大人!!”“老爷!”
情绪在传染,各种乱七八糟的叫法开始响彻整个楚家的上空,从堂外,传到外院传到楚家外!
在震天的喊声中,方正一的嘴角逐渐翘起.....
没有利益冲突之人自然是十分激动,可有了利益冲突就不一样了。
冯衡,陆老爷还有他带来的一种护院家丁皆是面色灰败。
楚家人的脸上也都表情各异。(唰唰唰,印度运镜!)
楚清寒眼里闪着迷惑,茫然。楚德运则是哀嚎一声晕了过去。
直到楚幼仪,看着方正一喃喃道:“方...方正一?”
爆更晚了点,不过大家满意么?每一章都比平时多一些共六章的字数,给我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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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右手,虚浮着向下压了压。
近边的的人群呼声逐渐减小,慢慢的楚家宅院内的喊声已经是消失不见。
不过大街上还是呕嗷喊叫个不停,远远的传到了耳边,也不知道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方正一手搭凉棚向外看去,心里直纳闷。
少顷回过神,看向冯衡笑道:“冯大人,今日你还要继续审本官么?”
冯衡迎上了方正一的目光,全身颤栗的低下头,心虚道:“下官..下官不敢。”
魏公公看出了端倪,忙凑到方正一身前,虎视眈眈的盯着冯衡:“方叔,他是不是为难您了?”
“呵呵,那倒没有,不过他身边那个倒是跟我不怎么客气。”
陆老爷已经是神游天外,仿若做了一场大梦,梦里尽是恐惧。
听方正一拿话在点自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哀呼道:“方大人!!学生有眼不识泰山,教子无方!请方大人责罚!!学生回去一定好好管教这逆子!”
他这么一跪,随他而来的庄户跟护院也一起跪了下来,口中纷纷讨饶。
“来,你过来。”方正一满面微笑的对陆老爷勾手。
陆老爷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脸上挂着讨好:“方大人...您原谅我了?”
等他近来,方正一轻轻拽住了他的胡子,柔声道:“不牛逼啦?”
“不...不不牛逼了。”
“嗯,很好。小魏啊,替我给他掌嘴。”
魏公公狞笑着掰着拳头上前。
咱方叔亲自嘱托,那我必须好好掌啊,今日让这老家伙爽到底!
掌嘴?
这两个字一出,陆老爷脑海里瞬间冒出了一些血腥画面,眼见着魏公公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陆老爷一咬牙,急道:“不劳方大人动手!”
说罢起身极速奔向了柱子!
嘭!的一声巨响,撞了个满脸桃花开,老牙也掉了几颗,不省人事晕了过去。
周围人都面部抽搐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短短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大脑过载,心里实在接受不了...
方正一的目光看向楚幼仪,淡淡一笑。
楚幼仪也是愣了一下。
这是...在帮我出气呢?
魏公公错愕不已,还呆立在原地。
掌嘴是他妈这么掌的么,难怪敢惹我方叔,脑子多少带点毛病。
“方叔,还接着掌么?您看还有什么麻烦,我帮您一并解决了。”
“嗯,说得好。郭哥找了个好儿子啊。”方正一感叹道。
魏小红顿时笑容绽开。
“从今天开始,不允许,鱼定城内不允许出现这么牛逼的人物,绝对不允许!听懂了么?冯大人。”方正一淡淡道。
冯衡颤声道:“懂了方大人,下官这就去办...方大人其实我跟他不熟...”
不听他解释,方正一的目光掠过楚家众人。
目光所至之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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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楚幼仪直视着自己,眼里带着好奇跟疑惑。
一圈看下来,方正一道:“小魏啊,带人开路,叫其他人都散了吧,我们回衙门!”
说罢,一甩披风,潇洒离去。
围观人群中,不知哪个小机灵鬼吼了一嗓子:“恭送会长!”
这一喊,其他人又跟着喊了起来:“恭送帮主!”“恭送...”
雪白的披风上下飘飞,方正一的背影显得极潇洒,表情也是端庄严肃。
魏公公看着他的背影吸溜了一下赶忙快步跟了上去,走在方正一身边。
没走出大门,魏公公有些纳闷,低声问道:“方叔,您说啥呢,什么三年之期已到..不呆也罢,我没听懂。”
方正一老脸一红:“我没说话,你听错了。”
“啊。”
衙门内,方正一已经端坐正位,下首坐着冯衡跟桃源县等一众人。
魏公公侍奉着茶水,略有些紧张的从怀中掏出一幅画,铺在了方正一桌前的案子上:“方叔,这是咱家干爹从桃源县请来的。我能不能留下用作收藏?”
方正一看着桌面上的画,神情一凝。
“当然可以,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跟十二长老吃饭那张。小魏啊,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跟冯大人单独谈谈。把外面那些兄弟都安置好,钱由冯大人出。”
“多谢方叔,您忙。”魏公公欢天喜地的收起了画,脚步轻快的离开了公房。
公房内,此刻已经没有了外人。
没人先开口,房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冯衡如坐针毡。
少顷,方正一问道:“冯大人,本官现为锦衣卫指挥使,吴王造反大案,你说我可有资格署理?”
“当得!当得!天下没人比方大人更有资格了。”冯衡心中一颤,赶忙答道。
“那你是等我来审,还是你自己招呢?”
冯衡只感觉头皮发麻,浑身过电,坐在座位上满面纠结。
最后一狠心,提起官袍走下座位,正对方正一面前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深呼吸几次才睁眼抬头。。
“下官...与吴王造反一事并无关系!请方大人明察!”
“讲。”
方正一朝谢闲使了个眼色,谢闲立即拿起毛笔,沾了点墨水,蓄势待写。
冯衡大脑飞速转动还是编了起来:“城中有一姓周的富户,专司造船。吴王事发之后,企图将周家灭口,本官派人查询灭门一案后听闻吴王造反前往海外,两相联系,下官派人详查竟然发现了周家私下在为吴王做事。后对照户籍查明,周家有四人死里逃生,下官便派人通缉此四人,缉拿归案,大体上就是如此。”
“行得正,坐得端,那你怕什么,又抖什么?”方正一玩味的看向冯衡。
“下官冲撞了方大人...惶恐不已,故此发抖。”
方正一抚掌而笑:“好,说的好,冯大人有理有据,我想没什么问题了,给他画押吧。”
谢闲起身将写好的供词放到了冯衡面前。
这么好说话?
冯衡一头雾水,惴惴不安的看向供词。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双目暴突!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跟吴王联合的罪状,基本上都是胡编乱造的!
不过逻辑上还是非常之通顺。
冯衡一把抢过供词,怒道:“方大人,你这是污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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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证据么?”
“无中生有!您难道让下官自证清白么?”愤怒已经打破了冯衡的恐惧,他对着方正一咆哮不止。
“是啊。”方正一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公报私仇!这就是公报私仇!就算下官之前的得罪了您,现在也要向陛下参你一本!”冯衡继续咆哮
“你吼什么,吼就是心虚。”方正一收起扇子,脸上挂着莫名的微笑:“你说你跟吴王一点联系没有,我不信。”
“我跟吴王聊过,他在船业上投入之巨不是你能想象的,这其中有多少银子流入周家,出现在世面上又会有多少难道你会一点不知道?”
“吴王所乘之船非同一般,所以动静必然小不了,如果没人帮他掩饰又怎么能隐瞒过去?”
想到此,冯衡忽然冷静了下来,嘴唇不住的颤抖。
随后强行解释道:“是...下官无能,一时失察。”
“失察?你说失察就失察?我看你把鱼定城治理的不错嘛!如果这份供词拿到陛下面前,你说陛下信你还是信我?”方正一道。
“方大人...你到底要我怎样?这不是在为难下官么?”冯衡面上一片痛苦之色。
“谢闲,把周家那四人给我带来。”
谢闲点头,起身离去。
过了半晌,带着惊慌失措的周家四人进入公房,拜倒在方正一案前。
方正一开门见山:“你们周家跟吴王是如何联系的,为何又在楚家?本官从京城而来,特来主持公道,你什么都不用怕,大胆的说!”
周二少长得一副人畜无害,老实人的模样,皮肤粗糙,不像是个少爷倒像个技术工种。
此时他的眼里已经是一片绝望。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躲到了楚家又被人抢来抢去,兜兜转转终于还是被押回了官府,早已心存死志。
周二少以头抢地,哭诉道:“大人...草民冤枉,周家冤枉!”
“周家世代造船为业,可是数年前曾有人找上门用重金收买为其代理造船。”
“后来不知发生何事,我那日正与家中船工在外采买,回到家已经是大火蔓延。好在家中还有银库,亡父身上还带着钥匙,银库中留了不少密信,这才知道家族乃是为吴王造船。”
“草民从银库中出去时,发现之前与家族接头的代理之人正带着一群武夫搜寻活口,躲在银库中才幸免于难。”
“后来草民实在是饿的受不了才出来,准备去官府报官,没成想已经成了通缉犯。”
“再之后便去到了楚家,草民用银库跟造船技术做押物求楚老爷救我一命...后来的事大人您应该都知道了。”
周二少的语气忽然激动起来:“大人!我家人肯定是被吴王所杀!!他们这就是图谋我家家产谋财害命!还联合了这个狗官!”
“冯衡!我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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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衡大惊失色:“没有证据,你不要乱讲啊!在这里胡乱攀咬,本官要治你一个死罪!”
周二少愤恨道:“我虽只负责造船,但是银库中还有账本...里面桩桩件件可记载的清楚!大人,如果您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看!”
“好了好了,知道了,本官恕你无罪。谢闲,派几个人带他们去客栈休养,好生照顾,不可出了问题。”方正一摆摆手。
民间应该不知道吴王造反的消息,周家的这几个幸存者也只是造船工,不知内情也算正常。
不过现在知不知道内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会造船,这已经足够了。
“还有话说么,冯大人?”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供词全是假的,大人可曾见过什么子虚乌有的账本么?”冯衡脸红脖子粗,企图还要挣扎一番。
“差不多得了,有意思么你?就这些证据,杀你十条命都不算多。”方正一身子前倾,斜倚在桌案上,嘲讽的看着他。
“说说,这些年贪了多少钱,说好了饶你一命。”方正一笑道。
见他轻松的态度,冯衡竟一瞬间泄了气,委顿在地苦笑不止,笑了没一会儿便失了神喃喃道:“二十七万两。”
“不对吧,每年给你十万两,你手里才二十七万两?”方正一问道。
“上下打点,下官又喜好古玩字画,花了不少。”冯衡破罐子破摔,面无表情道。
“那...你想活着么?”方正一小声道。
冯衡猛然抬起头,眼睛一亮!心中顿时充满狂喜!
买命?这货贪财?
“大人你也想....”
方正一身体坐正,微微一笑:“你不拿,我不拿,大家还怎么共同进步啊?”
冯衡连连点头:“对!对!对!方大人说的是极!这二十七万两那就请方大人代为处理,下官家中还有一些古玩...”
“旁的不说,你先签字画押。”方正一补充了一句。
冯衡立刻又有些绝望了。
玩我?这供词全是栽赃污蔑,签了不就死定了?
“别觉得委屈,那些事我说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签了留着把柄,我给你一条活路,不签死路一条,你自己看着办。”
“签!我签!”冯衡心念电转也觉得没什么可思考的了,心一横,签了。
等方正一收起供词,开口道:“坐下吧,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今日开始我让你做什么你就给我做什么,听懂了么?”
冯衡坐回原位,惊魂未定:“那大人想要我做什么?”
“本官留你一命,是看在你治理有功的份上。那二十七万两你留给楚家,楚家与我有恩,算是本官的谢礼。”
“当然这笔钱他们也不是白拿,吴王逃亡,朝廷肯定要派人追回,自然也需要好船。”
“所以需要你给我留在此地,安心督造。”
冯衡惊了,二十七万两就这么随手送人?
“大人,那些银子您一分都不取么?”
“本官分文不取,二十七万两造船或许未必还够,不过你们先花着,我会奏明圣上给你们拨银。”
“那下官的事..”
“放心,既然你跟吴王没有联系,那我自然会还你清白。”方正一挥挥手:“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过几日把银子给楚家送过去。”
等冯衡走后,谢闲走到方正一身边担忧道:“老爷,他算是从犯,锦衣卫刚成立不报给陛下妥当么?”
方正一苦笑着摇头:“没办法,想做实事,难免脏手。我回去会说服陛下,但是时间耽误不起,有些事越快越好。”
“让兄弟分出一批人回海渊城押银回京,我们这边也收拾一下,布置好后咱们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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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德运又醒了,双眼无神斜躺在椅子上。
一旁是心不在焉的楚大少。
就连楚清寒跟楚幼仪也是各怀心事的样子。
楚德运忽然开口道:“方大人到咱们家有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幼仪,你没虐待过他吧?”
楚幼仪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我好像骂过他两句...没事吧爹。”
“......”
良久,楚德运目露悲怆,开口道:“完了,我们楚家彻底完了。呵呵...私藏罪犯,现在朝廷大员跑到我们楚家当下人,还要被你骂...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我楚德运愧对祖宗,我是罪人呐!!”
楚大少挠了挠头,问道:“人不都走了么爹?还能有啥事?方正一是谁啊?董富咋让来路不明的人进来的?”
这四连问顿时击溃了楚德运的内心,他忍不住咆哮起来:
“你这个不学无术的畜生,给我滚出去!对,董富,那个狗东西死哪里去了?让他滚我来见我!”
门口的下人听到楚德运叫董富立即跑了出去。
过了好一段时间,董富才气喘吁吁的回来。
原本他就在外面帮衬生意,家中发生了什么还一无所知。
只不过回到家里看到花坛草地各处都被踩得破破烂烂,表情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老爷?咱家遭贼了?”
“遭你妈!遭了你这个内贼!”楚大少感觉自己莫名挨骂,也是憋了一肚子火,上去就是一脚。
“我问你,那个方唐镜什么来路,哪来的?”
董富心一慌,眼珠提溜乱转:“这...他就是年后正常招进来的,没什么问题啊。”
“你放屁!”楚大少上去又是一脚:“爹,他现在还不说实话,打死他算了!”
楚家一家人起身,围到了董富身前,纷纷用目光审视着他。
楚德运强忍怒火,问道:“董富,你现在从实招来,看在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老夫放你一马。你要是再撒谎,可别怪老夫无情!”
董富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看着四面的眼光,内心崩溃无比。
完了!看来是方唐镜身份暴露了,他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想到这董富手一撑起身子,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哭诉道:“老爷你饶我一命!是...是方唐镜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这么说的啊!”
“五百两你就把我楚家给卖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楚德运气的上去就是两脚。
一直没说话的楚清寒突然发声:“爹,你先冷静。董富我问你,方正...方唐镜为何要来楚家做下人?”
董富脑子一转,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我想起来了!老爷,我也不是刻意瞒你们...方唐镜他就是为大小姐来的!他青睐大小姐已久,所以想借此机会接近大小姐。”
“他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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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现在还没嫁人,我也心焦的很...”
“去你妈的!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妹妹嫁不嫁人要你管?”楚大少破口大骂。
楚清寒的面色突然涨红,支支吾吾道:“不可能,我才见过他几面。托词,这一定是托词他用来骗你的,到楚家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楚幼仪脸一白,低下了头盯着脚尖也不知思忖起了什么。
楚德运则是愣愣出神,喃喃道:“真的是这样吗?”
楚大少思索片刻,忽然露出了狂喜的表情:“是!肯定是了爹!绝对错不了!”
“您不知道,我在青楼见过他,他就是酒妖大神啊!!此人就是色中饿鬼,肯定是一眼看上了清寒,咱们家发达了!”
“厉害,果然厉害...为了找女人竟然甘当下人,难怪他能成为酒妖大神...”
楚德运双目圆睁,赶忙道:“你确定?你可千万给我看好了,这关系到家里生死存亡。”
“错不了爹,我一个月去二十次青楼,这种色中饿鬼我看不出来,那真是白嫖了。”楚大少脸上浮现出一丝骄傲。
楚幼仪缓缓抬起头,鄙夷的看了一眼大哥。
还真一个月去二十次青楼的人,而且就在身边....
楚德运激动的连连踱步:“好!好!有救了,楚家有救了,我去请方大人,清寒你去陪她。他既然喜欢你,那你就嫁给他做妾。”
楚清寒一张俏脸顿时血色尽褪:“爹,你在说什么胡话?董富只不过是在胡言乱语,大哥也在胡说八道。我是你女儿啊,你随手就把我送人?”
楚德运脸上也显出了一丝尴尬:“清寒啊,你早晚都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啊。你不是很欣赏方正一么?嫁给他你也满意,楚家也能安全了。”
“他是朝廷大官,代表着朝廷的脸面!除非你嫁给他,否则此事还能善了吗?”
“你精明能干,这点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楚清寒木讷的站在原地,丢了魂一样。
现在心中只有失望,难过...为家里的生意操尽了心,结果最后不过是个道具。
楚德运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她无力反驳。
这应该是他见过最大的官了,还是从京城而来,到了一个商贾之家做下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此事都无法善了。
只是...父兄把她当人看过么?
楚幼仪也是眉头紧锁,看向父亲怒道:“你们太过分了!方正一他不是这样的人,想那么多干什么?”
“而且是他自己要来的,关我们什么事?这对姐姐公平吗?”
楚德运不耐道:“幼仪,你回房休息!少不经事的懂什么?”
“就是!”楚大少插嘴道:“什么都不懂就别插嘴。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去酒楼吃饭,从小到大还长得跟个竹竿似的,饭都白吃,以后你这样的都嫁不出去。”
竹竿...从小到大...我?
楚幼仪低头看了一眼,似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脑子轰的一声!
再抬头,眼眶里已经有了泪水,对着众人便大喊道:“骗人!骗子!这个骗子!”
说罢,抹着眼泪跑了....
迟到了,多加一章,明天可能还会晚一点发,提前跟大家说一声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楚大少满头问号的看着楚幼仪跑走的背影,嘴里嘀咕了一句“有病”。
随后看向清寒,有些激动道:“清寒,爹说的对啊。你嫁谁不是嫁,方正一可不是一般的大官!”
“你要是跟了他咱们还不是飞黄腾达了?”
楚大少心里美滋滋,自从那晚喝了七天大圣便觉得酒妖愈发不凡,早已心生顶礼膜拜之情。
妹妹嫁给他,那我以后跟酒妖大神混还不得爽上天?
楚清寒还在默默流泪,红着眼看向楚大少,哀道:“哥,你还当我是你妹妹?”
“你要嫁给他是我姑奶奶都行啊。”楚大少没心没肺道。
楚清寒的心狠狠的被揪了一把,知道哥哥是条废柴,没想到现在脑子已经嫖没了。
“爹,我不去!你要当还有我这个女儿就别逼我!”楚清寒擦了把泪,眼神逐渐坚毅起来。
“你必须去!你要当还有我这个爹,还当自己是楚家人,那就非去不可!”楚德运的态度也格外强硬。
谁都寸步不让,父女二人便在大堂陷入僵持。
没过多久,楚德运面对女儿的目光坚持不住了。
楚家好歹也算是有名的大户,卖女求荣这事说出来确实有些丢人。
但是转念一想,万一真卖成了,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呢?而且当务之急是救家族。
想到此处,楚德运心一横,嘭的一下跪在了楚清寒身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清寒,算爹求你...你不去,咱们楚家说不定就没了!你能眼睁睁的看着楚家没落么?”
这一跪,楚清寒的心也跟着碎了。
看着楚德运半白的头发,楚清寒凄然一笑,两行清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爹,你起来,我去..我去,你们想让我怎样就怎样,但是从今天开始,家里的生意和我再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楚清寒木然的转身离去。
见她答应,楚大少惊喜不已,连扯着楚德运的袖子道:“爹,清寒他答应了。”
楚德运面色青紫,猛地甩了楚大少一个巴掌,怒道:“你给我闭嘴!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你是长子,家里什么事都要你妹妹来扛?你还要脸么?”
楚大少捂着脸,委屈不已:“还讲不讲理了,不是你不让我管么?”
“你管个屁,看黄了三家铺子还有脸说话!就你这路货色,楚家早晚被你败光,以后就都交给你弟弟,你一文钱都别想拿!”楚德运怒不可遏。
一听没钱拿,楚大少再傻也反过味了,脑子超负荷运转起来,急道:“爹,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看清寒那个态度,等酒妖..方大人来了,说不定还要惹他不快,我有办法解决!”
楚德运狐疑的看向楚大少:“什么办法?”
楚大少舔了舔嘴唇,脸上浮现出神秘的微笑:“我最近得了个好宝贝,家里还有一套我珍藏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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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掌,一记重重的耳光又一次印在了楚大少脸上,楚德运已经怒到了极点:“畜生!你这点本事全学到这上了,还要坑害你妹妹?”
楚大少双手捂住脸颊,泪眼朦胧的道:“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
“能怎么样,那你他妈还不去安排,我去请方大人!赶紧给我滚,我看见你就碍眼!”
方正一这边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带着几名护卫番子再次折返回楚家。
楚家这边还需要再交代一番,这块解决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等返回楚家后,门子一脸谄媚的还想上来套近乎,但是看到一脸凶恶的番子果断缩了回去,跑回宅内通报。
不过出乎方正一的预料,出来迎接的人竟然是楚大少。
楚大少满眼兴奋的搓了搓手,激动道:“方大人您来了?家父出去了,在外面想请您回来呢,您来的正好,清寒正有话想跟您说呢。”
看着楚大少一脸献媚,方正一有些无语。
难怪这货一天天不着家,瞧瞧这智慧的眼神,脑子好像有些问题。
但是能天天泡在青楼,可见上帝给他关上了一扇门,又在墙上给他变了一个屁股。
那个楚德运好像也不像个干练的人,亏得有楚清寒这号女强人在家里撑着。
“既然她有话要跟我说,那为什么不亲自来?”方正一问道。
楚大少的cpu再次过载,想了一会儿道:“她不舒服,在屋里等您呢,我带你去。”
说着就要上前拉方正一的手。
方正一不动声色的躲过:“行,你带路吧。正好楚家大小事她可以负责,我跟她直接谈就可以了。”
“嘿嘿嘿,行!您慢慢谈。”
二人前后走着,很快便到了楚清寒的闺房之外。
楚大少点头哈腰道:“方大人她就在屋里,您请进,我就不多打扰了。”
方正一轻轻点头,随后上前推门而入。
一进入屋内,一阵幽香涌入鼻端,楚清寒的书房内也是经常点香,只不过这股香味似乎有些不同。
方正一也没多想,立刻四处扫了一眼。
只见屋内无人,床上的帘子正拉着
方正一坐在椅子上,疑惑的看向床的位置问道:“大小姐可在?”
楚清寒正斜坐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淡青色纱衣。
这纱衣也端的是神奇,几乎快做到了完全透明的状态。
只不过她的状态却是萎靡,正暗自垂泪。
等到方正一的声音响起,楚清寒揉了揉眼睛,小声道:“大人折煞小女子了,称我为清寒即可。小女子招待不周,请大人先喝杯茶,我稍后便来。”
说完又坐在床上紧咬下唇,陷入纠结。
“嗯,不急。”
方正一摸着下巴一阵纳闷,总感觉不太对劲,她弄什么玄虚呢?
上午还好好地,现在就卧病不起,难道是吓坏了?一个女子,一天经历了这多事,应该是被吓到了。
想着,方正一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一阵酒香荡漾开来。
方正一看着茶壶陷入沉思。
没想到这大小姐还好这一口,茶壶里装酒,量不小,果然是女中豪杰!
接着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酒水入口,方正一顿时面目一阵纠结,嫌弃的看了一眼茶杯。
我草,啥破玩意,一股怪味真特么够难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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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难喝的酒他还是头一次喝,哪怕酒酸了也没这个味。
好像是加了药材...难不成是什么珍藏药酒给我准备上了?
嗯,应该是这样。
他还在研究着,可楚清寒的心却是愈发慌乱,闭上眼甚至能隐隐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但是她心知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恐怕会惹得方正一不快。
酝酿了片刻,楚清寒一咬牙,下了决定。
一只玉足从床帘后缓缓伸出,白皙无瑕的足趾暴露在空气中,秀气的脚跟跟一截玉润的小腿紧跟着踩在了绣鞋上。
双手抱着肩,紧张无比的走到了方正一身边,然后安静的坐下。
方正一还在对茶杯又闻又看,直到感受到身边传来一阵幽香才抬头。
抬起头的一瞬间,整个人呆滞了。
眼前的玉人含羞带臊的正侧背着自己,那一身纱衣的工艺让方正一心中直呼牛逼!
纤秾合度的身材,从纤细到风韵之间过渡恰到好处,玉背的两块蝴蝶骨也形状堪称完美。
蒂法?加了mod的蒂法!
只一眼,方正一就血压飙升,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清寒紧张道:“小女子愿侍奉大人,望大人对楚家网开一面...”
此话一出,方正一瞬间明白过来。
下一秒一扯披风,甩到了楚清寒头上,盖了个严严实实。
意外情况让楚清寒怕极了,浑身颤抖不止:“大人..我...”
“你们楚家是怕我在这落了面子,会挟私报复?你们想多了。”方正一故作淡定的喝着酒,心里各种后悔....
楚清寒一听此话也愣住了,缓缓摘下了披风,抱在身前,傻傻问道:“方大人不是冲我来的么?”
“呃...谁说的?”
“咳,听说..”楚清寒大囧,自己酝酿半天情绪,都准备奉献出去了。
没想到人家压根没往这处想!
“方大人,是小女子失礼了!”楚清寒脸色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抱着斗篷慌忙跑向放置着衣物的地方。
这一跑可以说是顾头不顾腚。
方正一的眼珠子差点甩了上去,不过立马强行掰了回来,心里又是一阵后悔...
等楚清寒换了一身裙装,面色绯红的款款而来,方正一感觉更不对了。
心中暗道。
难道是憋坏了?还是蒂法魅力太大了,不应该啊...有点反常。
楚清寒羞涩的抓着披风,小声道:“方大人,这披风脏了,我拿去给您洗好后再送还吧。”
“不用了,给我吧。”方正一接过斗篷不动声色的盖在了膝盖上。
“你不用太紧张,今天这件事只是个误会,我不会跟别人说。”
“我来是有些事要交代给楚家,正好家族中是你做主,那我就直接说了。”
“今日楚家发生的所有事,你都不必担心,我会替你们解决好。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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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方正一一本正经的样子,楚清寒心里格外别扭,羞怯的点点头:“是家父想发展祖业,所以留下了那四人。”
说话间,方正一脖颈已经红成了一片,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
强忍着不适继续讲道:“我意外流落到楚家,这段时间也承蒙你们照顾。朝廷意欲造船,这笔生意就算落到你们头上了。”
“我命冯衡给你们留下二十七万两银子,这笔钱专司造船,不可乱用。”
“真的?”楚清寒眼里满是震惊,没想到楚家不但没有事,还得了天大的好处。
方正一点头道:“本官说话一向作数,不过这笔钱可没你想的那么好拿,我要楚...”
话说到一半,披风神奇的飘了起来.....
方正一跟楚清寒同时低头朝斗篷的位置看去。
楚清寒捂住小嘴:“方大人,这里面有东西?”
“这是魔法斗篷,不必多虑,说多了你也不懂。”看着楚清寒纯洁的表情,方正一只能尴尬的强行解释。
魔法斗篷,什么叫魔法?楚清寒的眼神愈发好奇。
方正一赶忙道:“说正事!这笔钱给到你楚家,我要你楚家的一半,到时候我会托人来管。”
“当然了,我这个人并不爱财。二十七万两只是前期投入,后续朝廷可能会投入更多,这么大一笔银子定会有无数人盯上,只有我在前面保护你们,你们才能安心做事。”
“别误会我是图你们家产,其实我都是为了你们好。”
确实是这回事,他说的有道理,二十七万两足够把楚家买下来了,楚清寒一阵动容。
没想到方大人还考虑的这么周全!
楚清寒感动之下,起身盈盈下拜:“方大人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一抬头又看见了神奇的魔法斗篷,只见它正在神奇的左右上下小幅度飘飞。
楚清寒出神道:“方大人,它还在动...”
“啊哈哈哈,它就是飞来飞去的...咳!你这屋子怎么这么热?”方正一满头大汗的赶紧转移话题。
“热?我还觉得有些冷啊...”楚清寒有些纳闷。
冷?
方正一的目光缓缓移动到酒杯上:“你给我喝的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啊?前不久我大哥在屋子里准备的,有什么问题么?”
此时方正一已经是肉眼可见的不对劲了。
楚清寒看出了端倪,也有些花容失色。
难道大哥在茶水里下毒了?
楚大少....驴药?!!!
方正一心中猛然一震!
使劲咽了口唾沫,看向楚清寒,沙哑着嗓子问道:“有手纸么?”
“啊?有!”楚清寒忙伸出一根手指。
看着那根伸过来的纤纤玉指,方正一一阵眼晕。
“脸巾!脸巾有没有?”
“脸..脸巾?手绢行么?”看着方正一着急的模样,楚清寒也不由得跟着急了起来,慌忙从胸口中掏出了一张粉色的手绢。
“行!”
药劲越来越强烈,方正一感觉脑子已经越发不灵光了,接过手绢竟然神使鬼差的闻了一下。
这一闻,楚清寒如遭雷击。
这...这又是什么意思?在暗示我么?
“出去!谁都不许进来听懂了么?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方正一赶紧摆手赶人。
再这么让她在房里,怕是要出事了!
“大人,请去床榻上休息吧。”楚清寒起身就去搀扶他。
方正一扶着她的肩膀不自觉的站了起来,魔法斗篷顿时飘飞在地...魔法帐篷闪亮登场!
“啊!!”楚清寒似乎明白了什么,迅速捂住了双眼,羞愤无比的道:“我马上出去!”
看着她慌忙逃窜的背影,方正一佝偻着腰身,无比艰难的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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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摆明了就是那个楚大少搞的事,楚清寒还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
更何况,楚清寒一介女流能为了家族对一个并不熟识的人献身,方正一心里也是有几分敬佩。
自己要真是动手动脚,那就是污人清白一生。
这个时代又不像后世,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美女自然谁都喜欢,但是缺乏感情基础人家还是别胁迫的,那不如去青楼。
在房内杀了个七进七出之后,方正一缓缓推开门,手里还攥着手绢。
外面天已经黑了,楚清寒一人还焦急的站在门外,见方正一出现立即上前担忧道:“方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倒是一滴都没有了。
心里还微微带着点冲动,这驴药还真的他妈的带劲!
方正一表情轻松的摆手道:“啊,没事,你也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楚清寒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片刻还是艰难道:“方大人,今日之事是家兄误解,希望方大人见谅。”
看着她如玉俏颜方正一还是有些口干舌燥,叹气道:“真没事,你跟家里解释清楚就好,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这手绢你就送给我吧。”
“啊?”两团晚霞骤然飞上了楚清寒的俏脸,看着方正一手中露出一角的手绢,点了点头。
方正一也不犹豫,抬腿便走。
“方大人请留步!”
蓦的,楚清寒似想起了什么再一次叫住了方正一。
看着方正一投来疑惑的目光,楚清寒羞怯道:“方大人,清寒一直很欣赏您写那首词...不知道有没有结尾?”
词?雨霖铃?
难道在城里还没有传开么?还是楚清寒平时忙于生意,对这些东西了解不及时?
方正一回想了一下,轻声道:“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啊?”
楚清寒顿时呆立原地,两团红晕从脸颊渐渐向玉颈蔓延开来。
似乎联想到了一些什么不好的事,羞难自抑的捂住了脸。
等放下手,刚想说两句话,方正一的身影已经悄然消失。
看着空无一人的月门处,楚清寒一时陷入失神.....
方正一这边急急的走着,刚路过南院,一个娇小的身影跳了出来,展开双臂拦住了去路。
“方唐镜,你给我站住!”
外面有些黑,好在不少屋外挂着灯笼。
方正一借着火光能看到楚幼仪满脸倔强又虎视眈眈盯着自己。
见此,方正一忍不住笑道:“二小姐,有何贵干啊?”
楚幼仪此刻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一般,大声质问道:“骗子!你这个大骗子!”
“我根本不胖,你为什么说我胖,还让我白白几天没吃饭!”
方正一哑然失笑,没想到楚幼仪莫名其妙开窍了。
“你那几天是真的胖,可能是虚胖了,我教你的都是对的,都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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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每天都去酒楼吃饭,身体肯定容易出问题,你知道那里面用的都是什么油么?地沟油!别人吃剩下的油酒楼收回去再继续用!”
“我估计那段时间你是吃了地沟油才导致虚胖,我让你吃阳春面是为了让你少吃点地沟油,减肥在次,重在调理!”
“你想想,既然已经让你吃阳春面了,我还苦哈哈的给你弄什么药喝呢?再说,以我的身份,有必要骗你么?”
楚幼仪原本一肚子火,听完解释瞬间打消!
是啊...他这么大的官有什么必要骗自己么?还是说真对自己好...
思考良久,楚幼仪内心生出一丝惭愧,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谢..谢谢啊..”
她还得谢谢咱呢!
“没事,我这人就是喜欢助人为乐。”方正一笑嘻嘻:“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们楚家人都怕我,你怎么不怕?”
楚幼仪抬起头,有些无奈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他们脑子都笨的很!”
“想东想西的,怕你对我们家不利,我压根就没往那想....”
楚幼仪说这话,目光忽然飘到了方正一右手,脸上顿时血色尽褪:“这...这不是姐姐的手绢么?你对她...”
方正一面不改色:“哦,茶水打翻了,拿来擦水的,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别多想。”
“哦...”楚幼仪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扭捏起来:“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后日就走,陆修文你也不用担心,他不会再骚扰你了。”
“以后在外面擦亮眼睛,别被坏人骗了,你也就是运气好碰上了我。”
楚幼仪抿着嘴唇,低头沉默着,一想到他要走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滋味。
纠结了一会儿,抬起头正要说些什么。
新竹从一旁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小姐,老爷他找...方大人!”
看到方正一,新竹当即下拜,一脸惶恐的样子。
方正一脸上多了几分无奈:“起来吧新竹,以前不都是叫方大哥么,现如今怎么这么客气了?”
新竹悄悄瞄了他两眼,随后小心翼翼的起身道:“我...以前不知道方大人的身份,对不起方大人。”
方正一满面微笑:“别紧张,我之前答应你一个愿望,你不是想去桃源县看看么?本官后日就走,你跟我一起去么?”
新竹紧张的迅速摇头:“不去!不去!方大人,我都是开玩笑的。”
“....,也罢只要你想去,我随时欢迎,从路上到桃源县的吃穿用度我都给你包了!对了,狗儿呢,他人在哪?”
新竹答道:“狗儿他在屋子里躲着呢,一直念叨着什么大哥说的都是真的。”
“我去找他让他见你,他说他不认识方正一,他害怕。”
方正一仰天一叹:“罢了,先让他冷静冷静,我后日离开的时候,务必把他带过来。”
“时间不早了,你们赶快回去休息吧。”
看着方正一离开的背影,楚幼仪幽幽一叹,心中滋味难言。
有不舍,有疑惑,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看向身边同样发呆的新竹问道:“新竹,你怎么不跟他走?”
新竹情不自禁的抱住了楚幼仪的胳膊:“小姐,我也害怕....”
雨霖铃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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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事情已经结束,那自然就没有再继续留下来的道理。
方正一也没闲着,一天的时间里就要把一些闲杂事项安排妥当。
红花会自然不能甩手不管,他又不姓陈,也不是卖火锅的。
方正一耗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总结出了一些后世经验递送给了红花会的一众成员。
另外又花了一个时辰,重新修改红花会的规矩,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每家青楼收一成的干股作为报酬...
身份摆在这,自然没人敢反对,甚至不少人高兴的不得了。
这么硬的靠山,天下难寻!
直到方正一离去这一天,无数丐帮帮众跟着青楼姑娘裹挟着吃瓜群众,纷纷夹道欢送,赶到城外送行。
方正一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露出掩盖不住的笑容,不停的挥手示意。
直到人声减小,方正一面色一板对着冯衡勾了勾手。
冯衡立即上前,方正一道:“本官收了全城十家青楼的一成股份,每个月产生的利润的借给那些手脚健全的乞丐。”
“我看城外荒地不在少数,让他们去开荒种植红薯。荒地开好之后官府不得借机滋扰,如果被我发现别怪本官不客气。”
“身体残疾的乞丐,用剩下的银子想办法给他们一条活计。”
“这件事暂时就交由你管理,我回去之后我再派人下来看着你,还有楚家也替我照看好,让他们跟周家一起安心造船,外人不能打扰。”
“当然如果楚家为非作歹,你当判责判!”
冯衡一脸讪笑:“下官晓得!晓得,请方大人务必放心!”
方正一点点头,再次看向人群。
楚家人也赶来送行,楚幼仪跟楚清寒就并列而立,宛若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方正一心里不禁也生出一丝微妙的感觉。
把这姐妹俩全看光了...这真是...
缘,妙不可言!
“好看么?”水依白悄无声息的骑着马走到方正一身边,低声问道
“什么盖饭?”方正一恍然惊醒,满脸尴尬:“咳...一般!”
“想看就看呗,又没人拦着你...你要喜欢收了当丫鬟。”水依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方正一神色一整:“胡说什么,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见一个喜欢一个?”
“我感觉好像是,男人不都是看见漂亮的就喜欢么...”
两人正低声调笑着,方正一目光一撇,发现了躲在人群中的赖狗儿。
迎向自己的目光有些闪躲,方正一赶忙对他招手,呼喊道:“狗儿,狗儿!”
赖狗儿一听,忙不迭的跑了过来,噗通一跪,低声道:“见过方大人。”
方正一赶忙下马,搀起了赖狗儿:“你怂什么?难怪你找不着媳妇!叫哥!”
“哥...”赖狗儿抬起头小声喊了一声,但是眼里已经是逐渐绽放出光彩。
“哥!你真是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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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换个身份你就不敢说话了?真他妈没出息你,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方正一骂道。
嗯!有内味了!
听到方正一骂自己,赖狗儿逐渐舒适起来。
看样子还是那个大哥...没啥变化。
到此,气氛也逐渐活络开,赖狗儿连珠炮一样的问题抛了过来。
方正一微笑着一一回答。
赖狗儿胆子愈发大了,逐渐也算是恢复了常态。
想到自己大哥是个顶牛的大官,眼神不禁多了几分狂热,激动道:“哥,我想娶新竹,你让她嫁给我吧!”
方正一忽然沉默,盯着赖狗儿的脸左右看了一会儿,似在找准角度。
随后猛地一巴掌抽在了赖狗儿脸上!
这一巴掌真是下了狠手,周围人无不紧张起来。
原本气氛很好,一派和谐温馨,没想到方正一忽然发了这么大火儿。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看着赖狗儿惶恐不已的目光,方正一淡淡道:“狗儿啊,你算是救了哥一命,哥念着你的恩情。”
“你想安稳一生,甚至荣华富贵,哥都可以满足你。”
“但是有些事你要自己争取,想借我的手拿到,你要照照镜子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你喜欢新竹那就去追,她喜欢有见识的男人你就去涨见识。为了女人上进是应该的,这世界上本没有舔狗,半途而废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舔狗。”
“今后你想走什么样的路,你自己选!”
赖狗儿捂着脸颊,嗫嚅道:“那我..我不娶了,我想帮哥做事。”
“帮我做事?你够格么?”方正一严肃的看向赖狗儿。
“不是哥瞧不起你,你是个有潜力的人,哥要把你带去京城,说不定哪天就能被你那一张笨嘴害死。”
“喜欢新竹就大胆去追,别动不动就放弃,没本事哥帮你长本事,送你去上学读书。”
“楚家还在造船,你也可以帮着做工。又或者你不想努力,我给你留一大笔钱,让你潇洒一生。”
“你想怎么选?”方正一凝视着赖狗儿。
赖狗儿陷入沉思,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跟着方正一短短一段时间产生的自尊心也开始隐隐作痛。
等再抬起头,赖狗儿脸上已经多了几分认真,坚定道:“哥..我要长本事,我要娶新竹,我喜欢她。”
方正一安慰不已。
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心血来潮,有这个态度就足够了,哪怕是他后来放弃,自己也能让他衣食无忧。
搂过赖狗儿,方正一道:“狗儿,既然你愿意上进,那哥肯定不遗余力的帮你,你从今日开始安心留在楚家。”
“哥一直在京城等你,有一天你长了本事,亲自来见我!”
方正一话锋一转,阴森起来:“不过...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打着我的旗号在鱼定城胡作非为,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赖狗儿也是被这突然的转变吓怕了,颤声道:“放心吧哥,我肯定不能!”
方正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以后记得多用心,怕吃苦吃苦一辈子,不怕苦吃苦半辈子!爱拼才会赢...”
一波鸡汤灌进去,赖狗儿心潮汹涌的走回人群。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再次抬头,便看见楚家姐妹的两双美眸还盯向自己,方正一见状便走了过去。
见他过来,楚幼仪有些紧张的道:“姐,他来了,一会儿我有话想跟他说...你能不能避一避。”
楚清寒斜睨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等方正一走到近前,楚幼仪一把拉住方正一袖子,走到不远处。
方正一错愕不已:“怎么了?”
楚幼仪低着头,嘀咕道:“没什么,我想你要走了。这段时间你又一直照顾我,我想送点礼物给你...”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小布包,打开一看是一个精致的簪子。
羞涩的捧到了方正一眼前。
“......”
这啥意思...这小丫头对我有意思?
胆子还真是大....
方正一咽了一口唾沫,心虚似的左右看了看,迅速的连簪子带布全收到了手里。
口中道:“谢谢,这么珍贵的礼物我一定好好珍藏!”
楚幼仪继续小声道:“其实...我也想去京城看看,但是太远了。”
“嗯,等你在书院读完了书随时来京城,我扫榻相迎。”
看着这个总为自己考虑,还被自己骗的团团转的傻丫头,方正一心里是十分怜惜。
“嗯!我以后一定去!”楚幼仪重重的一点头,小脸上全是认真:“那我们回去吧。”
说完两人走回原位,只不过脚步还没站稳,楚清寒拉着方正一的袖子低声道:“方大人,我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聊聊。”
“哎..姐?”楚幼仪眼睁睁的看着楚清寒把方正一拉走,满头问号。
又走回到原位,楚清寒从怀中也掏出一个布包,不过看样子大了许多。
展开一看是一本书。
方正一接过书本,上头还带着楚清寒的体温,打开一看是一本诗集。
里面开篇就是自己写的雨霖铃,后面还用娟秀的小字密密麻麻写了不少标注。
词的最后两句显然是刚补上的,没有来得及注释。
“方大人对楚家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这本诗集是我最喜欢的,请方大人不要嫌弃。”
看着脸红扑扑,又有些拘谨的楚清寒,方正一也不免心里一动。
那天晚上记忆实在太深刻了,楚清寒跟cg中走出来的人一样,绝世容颜加上魔鬼身材。
更何况还是穿着朦胧纱衣的....
每次见到她就容易想起这茬!
方正一收回心神,重新包好诗集:“怎么会嫌弃呢,这份心意我会好好保存的。”
“楚家由你一个女子在执掌,也是辛苦你了。现在又要造船,还劳你多费心,等船造好后就送到江凌港吧。”
“你若愿意来京城,我定扫榻相迎!今日到这吧,时间不早,我也该启程了。”
楚清寒心中也满是难言的情绪,原本对方正一就有几分向往,没想到偶像就在身边。
哪怕是他被下了药还能保持清醒,让自己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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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人君子,宽宏大量,坐怀不乱,位高权重又平易近人,一个个正面标签打了上去。
加上被看光了身子,还专门为自己做了一句词.....
听说他要走,楚清寒勉强鼓起笑容:“方大人路上多保重。”
方正一颔首,转身回到车队,看着身边还有不少卫所东厂的人,便高声道:“兄弟们此行辛苦,本官惭愧,待回去之后会一一帮各位报功。大家如果还有事的就请回吧,不必再送了!”
“方大人,我们不累!”一群人齐刷刷的喊了一声。
魏公公凑到方正一身边道:“方叔,他们能见您一面都高兴的不行呢,哪能累呢?方叔您回去之后,我想托您...”
“小魏啊,你人不错!我看我回去之后得想个办法让你多陪陪你干爹,他年龄大了总得有个人伺候。”
“多谢方叔...”魏公公笑着退了下去。
“启程!”方正一高喊道,随即转身钻进了马车。
车轮缓缓转动,城门口的一群人在冯衡的领导下开始喊了起来。
“恭送方大人!!恭送方大人!!!”
楚幼仪,楚清寒等人还在不停的的招手,看着远去的马车仿若梦中,眼里带着感叹,迷惑还有不舍。
马车上,方正一这才算松了口气,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一旁相伴的自然是水依白。
见他累了,水依白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靠在了他的肩头。
方正一睁开眼看向她笑道:“怎么这么热情了?”
水依白柔柔一笑,小声道:“你身边到底几个女人,我要再不主动一点,你要把我忘到脑后了。这几日你也没跟我说过话。”
方正一伸出胳膊拥过她,轻声道:“忙啊...那是我不想搭理你么,我难道平时对你不好...”
“啊!什么东西扎我?”水依白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扎了,赶忙从他身上弹开。
方正一也忙不迭的在身上翻找起来。
等把东西翻出来才意识到是楚幼仪送的簪子。
包着的布散开着,露出了半个金灿灿簪子,上面刻了几朵精细的小花儿。
水依白顿时目露惊喜:“这是给我准备的么?”
“........”
方正一缓缓点头...
水依白顿时心花怒放,背坐过去:“帮我戴上。”
方正一咽了口唾沫,把簪子戴在了水依白的头上。
把心一横,舔着个大批脸问道:“我对你好吧...”
水依白面色绯红,一双星眸水光荡漾,忽的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随后甜甜一笑道:“你对我真好。”
看着她柔情似水,予取予求的模样,方正一只感觉喉头发紧,上去将她一把用力抱住。
“好?还没好透~!”
“你干嘛~哎呦...痒..”
铁汁们,三更还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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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郭天养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景帝的表情,生怕错过每一点信息。
良久,景帝收起密报,长长一声叹息,感慨道:“没想到,方卿竟然流落民间当了商贾的下人。”
郭天养眼里也闪过一丝异色。
这封密报是东厂的番子加急送来,但是由于景帝格外关心,他这边也没有看过。
方正一当了下人,这可太有意思了...
景帝继续感叹道:“真乃君子之风,朝堂诸公都自比君子,朕看方卿如今身体力行,才算真真正正配得上君子二字!朕把太子托付给他再正确不过了。”
听到景帝大加吹捧,郭天养带着疑惑小心问道:“陛下,发生何事了?”
景帝笑着将密报抛向他,笑道:“自己看吧。方卿流落民间在一商贾之家当了下人,换作常人只怕早已心怀怨怼了。可方卿非但心无怨念,临走还托人照顾好楚家上下。”
“以德报怨,岂不是君子所为?”
郭天养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密报,面色不由得严肃起来。
总感觉上面的措辞用语跟平时下面递上来的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内容倒是算得上合理,可是怎么没头没尾的。
“嘶...陛下,奴婢没看太懂,方大人既然到了鱼定城为什么不去找官府,反而在人家里当下人呢?”
这小子说不定借机不想回来,在给自己放假!
景帝看着他的表情,似有些不满:“你怎么疑神疑鬼的?难不成你东厂的消息是假的?”
“这消息传的急自然无法详尽,等方卿回来,朕亲自问他便是了。”
“他又不是傻子,躲在民间自然有他的道理。”
郭天养偷偷撇了撇嘴:“是,陛下英明。”
景帝道:“算一算日子,他也快回来了,太子那边有什么动向?”
“太子殿下这几日高兴的很,说要亲自出城去接他,陛下是否让奴婢拦...”
“不必了!近来太子办事干练,他喜欢去就让他去吧,等他回来你代朕出城迎接。”
官道上,方正一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走着,顺便四处看看风景。
坐在马车里实在有些颠簸,远不如骑马来的舒服,顺便锻炼一下某部位肌肉。
谢闲就在身旁走着,身后还把一直在海渊城的杜凌峰一并带了过来。
他回头瞄了一眼杜凌峰,见相隔还有段距离便打马靠近方正一身边,低声道:“老爷咱们再有几日就进京了,东厂的那封密报真的没问题么...”
方正一浑不在意,脸上带着笑意:“还能有什么问题,里面有一句话是假的么?”
“我不是在楚家当下人?给人当书童,每天送小姑娘上学?”
“可是老爷我怕编的太假了...里面东西禁不住细想啊。”
“呵,有些事本就不方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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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闲长叹一声:“老爷,倒不是我胆子小,我仔细想来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亲王造反,原本以为只能在书上看到,没成想现在真真切切发生在我身边。您说这么大的事朝廷上下怎能一无所觉,犯下如此重大错误呢?”
方正一耸了耸肩,接着语重心长道:“锦衣卫成立,以后报社的记者可以算作锦衣卫明面上的线人,你以后接触朝堂之事机会会更多,不能像百姓一样思考问题喽。”
“像百姓一样思考问题?”谢闲眼里带着困惑。
方正一解释道:“所谓朝堂,自古以来都是宫廷议事,远离百姓。”
“达官显贵们高高在上躲在幕帘之后,在天下权欲汇聚,龃龉丛生之地不断向下宣讲着自己的道德功绩,光辉伟岸。百姓消息匮乏,因未经训练又没有思考能力,自然是别人说什么信什么。”
“他们在幕帘之外,帘内的每个举动都会让他们觉得高深莫测,百姓只用那点匮乏的知识跟想象力去想象里面发生了什么。”
“长此以往不断累积加之距离感深重,朝堂给人的形象便是无所不能,威严无比,哪怕是犯了错误,百姓也只会觉得这只是棋局中巧妙的一步铺垫,后面还有一招绝妙无比的一子定生死的大棋!”
“可事实上呢?朝廷非但不是英明无比,而是经常犯错误。说它是天天犯日日犯也不为过!每次错误都在消耗民力,待民力耗尽等百姓反应过来天下已经是改头换面,又开始了新一局的棋局了。”
“我看要想长治久安,朝堂不如无为而治,把自己的手缩的短一些。它管什么死什么,不如管好自己给百姓一点喘息之机。”
“朝堂说白了,不就是一群人凑在一块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利益分配。搞得神神秘秘,无非人员复杂一些,问题大一些,利益高一些,除此之外跟村头开会没有本质区别,你说它能不犯错么?”
谢闲边思索边道:“老爷说的是,我在外跑商亲自管理人时超过百人便觉得力不从心,如果是千人万人换做天下人,朝堂也会力有不逮。”
“不错,不必说朝堂,哪怕是在桃源县让我管理几万人也是无力应对,我们能做的只是顺应规律而为。本质还是民间的自发规律,衙门因势利导,仅此而已。想逆天改命,妄图对抗人性,那最后倒霉的还是百姓。”
“朝堂上不少人没有这个自觉,拿着锤子看什么都像是钉子。手中握着权利,周围吹捧不断,自以为能呼风唤雨,实则愚不可及”
方正一说到此,不由得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忍不住摇头苦笑。
当初他也被权欲迷了双眼,自以为无所不能,开始疯狂在县里搞“现代化”改造。
结果自然是惨痛一片,百姓纷纷不满,好在醒悟及时,改了过来。
这么多年也算经验丰富,除了基础建设不再大刀阔斧,偶尔给下面提点建议,留下点前世的宝贵经验思想流传民间。
或是在局部搞一搞小发明,剩下的让百姓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法无禁止即可为,好在成果还算不错。
看着前方出现一队行商,方正一高声喊道:“老乡!还有多久到京城?”
“两天吧。”对面吼了一嗓子。
两天?
方正一随即对谢闲道:“这两天不睡了,吃饭别叫我。”
谢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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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天养带着一众人马远远地就在城外开始等待,眼见着车队出现。
郭天养顿感松了一口气,心思忍不住复杂起来。
按理说小方这人嘴是贱了点,但是会来事!
早些年没收了当干儿子真是毁到肠子都青了。如今混到了锦衣卫指挥使,位高权重,自己这东厂人家也未必放在眼里了。
现在需得把关系搞得再好一些...
方正一走在车队最前,一眼便看见了郭天养,翻身下马。
郭天养忙迎了上去,脸上的褶子全部绽开:“贤弟!你可算回来了,咱家想死你了!下面的人应该都跟你说了吧,你现在是锦衣卫指挥使啦。”
“知道了,小郭。”
“小...小郭?”
郭天养如遭雷击,脸上表情各种变换,很快变得狰狞起来。
我cnm的方正一!
升官了就不是你了?亏得咱家一大早就跑来城门外迎接!
之前一口一个郭哥,现在喊我小郭?
方正一两天没睡,精神已经极度疲乏,忽然意识到叫错了,连忙上前去搂住郭天养赔笑道:“郭哥,我开玩笑呢!”
“嘿...嘿..贤弟,你这人就喜欢开玩笑。”郭天养拉着张大脸,满是不悦。
“你别不高兴啊!我这一路都没怎么睡好,脑子晕的不行!你瞧我还给你带了土特产呢。谢闲呐,把那土特产给我拿过来。”
等礼物送到,郭天养表情逐渐好转过来。
打量了方正一两眼,看他疲惫不堪的模样才放下心来。
草!还以为这小王八蛋要上天,一升官就翻脸不认人了!
打开礼物的包裹,一股臭烘烘的味道传来,郭天养的老脸再一次拉下。
“贤弟,都臭了,你这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这是咸鱼,海鱼。这还是特殊品种,咱们这边没有!我给你带别的路上能放的住吗?”方正一振振有词道,“哎呀行啦,我还能坑你,给陛下带的也是这个。”
郭天养一听是皇帝同款礼品转瞬间又开心起来,露出笑脸道:“贤弟有心了,赶紧跟我回宫吧,陛下惦着你呢,天天念呢。”
方正一左右张望:“太子殿下没来么?”
“来了,殿下在城门口呢让我出来迎迎,咱们先进城。”
一众人打马向城内赶去,不多时便到了城门口。
李元照正在城门下四处张望着,看到方正一立刻激动的挥起手来:“老方!!老方!!在这!”
方正一也是精神一振,翻身下马,热情的迎了过去:“殿下,我回来了!”
两人靠近,李元照情竟然激动的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
随后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他的双肩猛抖,大声道:“我..我还以为你死了!你出去也不知道寄封信回来?”
“知道了殿下,知道了....”方正一心里涌出一阵暖流,任凭他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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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进出城的百姓纷纷围观,方正一见人多便拉着李元照向城内走去,边走边道:“殿下,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进去再说,这一路上发生了不少事。”
“哎,别说你在外面,宫里也发生了不少事,父皇遇刺了差点出事,的亏被你那个青霉素给救回来了,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李元照低声抱怨着:“那么大个活人怎么能失踪呢?你回去给我详细讲来。”
方正一心中一惊:“陛下遇刺了?那他现在如何了?”
“你急什么,我不都说了青霉素救回来了嘛,他现在身体好得很。你怎么不问问我?”
方正一额头垂下三道黑线。
皇帝,我准岳父、顶头大上司出事了能不关心么,你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事?
“那殿下如何了?”
一听他问,李元照兴奋道:“东郊的菜园子我帮你建起来了,里面也已经卖了一茬菜,生意好得不得了,可以说供不应求啊!”
“普通的菜十倍的价格还没种出来就全被订走,我准备把价格提到二十倍,不过现在天热了估计难卖了。”
方正一咧嘴笑了起来。
二十倍!?什么劫客农场?
不过太子算是学到位了,供求决定价格嘛!大棚里的菜本就跟普通百姓没什么关系,既然狗大户有钱,卖多少都不算贵!
“殿下英明,公主怎么样了?”方正一问。
“还有啊,报社现在也是个麻烦。你不知道你回来这段时间,沈义已经考中探花了,咱们又招了一大波人。”
“我买了个新地儿,报社扩招又招了二百人。新来的记者每人每月一两薪酬,他们还觉得太少说什么食堂的饭菜贵,趁着本宫不在经常抱怨,他们以为我不知道...”李元照喋喋不休。
方正一是一句没听进去,又问道:“殿下,公主怎么样了?”
李元照停下脚步,脸一垮:“你总问她干什么,跟你有关系么?”
“怎么没关系,百姓衣食住行乃是大事!殿下看着纺织厂,臣能不过问么?”方正一辩解道。
“啊,她呀不知道看上哪家公子哥,天天给人写信呢。”
嘁!
方正一暗搓搓的鄙视他一眼,还想在爷这挑拨离间,想屁吃!
两人有说有聊的赶到了宫内,此时景帝正在御花园拿着一杆长槊舞的呼呼生风。
偶然撇见方正一来,景帝双眼一亮,大槊向地下一杵,稳稳立在了地面上。随后大步朝方正一走了过来。
方正一还为近前站定,景帝人影已至。
景帝上下仔细一扫,见他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心里不禁带这些惭愧。上前不住轻拍着他的肩膀道:
“早知这么危险,朕不应该派你去的。累坏了吧?方卿,这一遭辛苦你了,赐座!”
“臣不苦!臣来时听殿下说陛下遇刺,不知陛下现在身体如何?”
景帝微笑道:“托你的福,是你救了朕一命。朕现在身体无碍,听你们桃源县的郎中讲你还对医术养生深有了解,朕听从他们建议每日在御花园里打熬身体。”
“还别说,这么多年没活动,现在这么一练,朕感觉身体更胜往昔了!坐下说话吧。”
方正一点点头,落座后便道:“臣不敢居功,是陛下洪福齐天。”
“京中发生的大小事臣已经听郭公公讲过了,是臣无能没有把反贼擒来,请陛下降罪!”方正一一副无地自容的表情。
加上那疲惫万分的眼神,看起来格外逼真。
景帝深沉的目光投向了他,叹道:“方卿,这件事不是你有能力做的。朕已经知晓你在鱼定城的遭遇也算是重新认识了你一回。”
“朕现在才发现你是看着机灵,能言善辩。实则宅心仁厚,以后切不可这么实在了,要不然怕是要吃大亏的。”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臣不改,臣本愚陋之人,之所以能走到现在还一帆风顺多亏陛下提携。”
“既然陛下慧眼识人能辨忠奸,臣何必要改呢?要做就做自己!”方正一不胜唏嘘。
景帝指着他,摇头笑道:“你啊,这张嘴在百官面前还是消停点吧。”
方正一心中暗笑。
呵呵,虽然两天没睡觉,但是咱业务可一直在线呢!
什么皇帝老丈人,照样拿捏!
“你先给朕讲一讲到底经历了什么?”
方正一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精神恢复一些,缓缓讲道:“臣被吴王带走之后,他强逼臣要火药的配方。臣与他僵持了两天,后来臣带的护卫来救臣。”
“虽然过程凶险无比,但是好在臣运气不错,乔庄打扮成吴王的手下逃了出来。”
“后来意外在山里迷了路,就到了鱼定城。”
“吴王曾与臣说,他所乘之船乃是鱼定城一家族所造,臣怀疑当地官员与吴王有勾连,隐瞒身份留在鱼定城也是为了查明此事,不过经臣查明当地官员对吴王造反一事并不知情。”
“后来东厂的人找到了臣,臣便回来了,大致的原委就是如此。”
景帝思索片刻问道:“盐商一案的内情呢?老四积攒了这么久是如何瞒天过海的?”
“陛下,吴王可以说是野心勃勃,乾景两国交战之时就开始图谋此事!私盐的关系网已经遍布南方,这本假账已经是从那时就开始造了。”
“他又跟张时里应外合,所以查不出线索也属正常。”
“另外乾国溃败吴王也有一定功劳,私盐泛滥在乾国内部也影响不小,而且吴王还谋划了乾国皇帝意外身亡。”
景帝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喃喃道:“老四竟然如此深谋远虑...这里面还有他一功?”
方正一从怀中掏出一本奏章,递上去道:“陛下,臣一时不能尽述,详情都已经写在其中,请陛下御览。”
景帝接过奏章,点点头,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朕实在是没想到,朕会详看的。另外朕已经猜到张时会和他有联系,所以已经提前命人监视起来。”
“锦衣卫现在已经设立衙门,南北镇抚司分管卫纪,稽案,朕选了一些武勋之后已经任职。”
“当下还人手不足,你径自选一些良民加入锦衣卫,里面具体的章程朕会派人给你送过去。”
“还有你要...方卿,方卿?”
景帝说话间,方正一已经坐在椅子歪着头上睡了过去。
两天没吃没睡,熬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看着他沉睡的模样,景帝无奈一笑,对郭天养感叹道:
“方卿尽心用命,真乃臣子典范。他这个年纪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看来这一趟确实让他累坏了。”
“送他去床上睡,等他睡醒了让他回桃源县休息两日再来见朕,到时再另行嘉奖。”
等方正一从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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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了个神清气爽,通透无比。
不过醒来发现却是在东宫,身上衣裳也被换了一套。
李元照并不在东宫内,或许是出去了,好在留下了宫女通报消息又送上了早膳。
用完早膳后,车马早已有人给备好,方正一便径直赶往京城家中。
门子见了方正一回来立刻露出了惊喜之色,马上就要回去通报,不过被方正一及时拦住。
等跨进院内,第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石凳旁百无聊赖的小桃。
一手托腮,另一手拿着一把小扇子慢慢悠悠扇着,懒散的样子跟方正一有七八分像。
似感觉到有人接近,小桃一扭头便看到了正面带微笑的方正一。
一看之下,愣住了。
雾气在眼眶中缓缓积蓄,随后起身猛然朝方正一扑了过来。
温香软玉入怀,方正一呵呵傻笑道:“怎么了,家里有人欺负你了?对了,你不应该在县里么?”
小桃闷声道:“你还知道回来,也没写封信回家。昨天咱们的人回来了,有人说你进宫了,我带着张彪他们回来接你。”
方正一轻轻推开她,道:“行,我回家歇两天,收拾收拾就回去吧。”
小桃抹了把眼泪,乖巧的点了点头。
“县里发生了好多事,吴王派人来攻打咱们县里,咱们用了火药,怕是瞒不住了,不过现在应该还没外人知道。”
方正一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顶道:“知道了,这些都是小事,后面我来办,张彪呢?”
“少爷我在这呢!”一道粗壮的声音响起。
方正一投过目光,只见院子的月门处已经站了几个人。
张彪,洛凝心还有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女人
好家伙,彪哥又粗了一圈看样子平时没少练肌肉啊!
张彪身边有些眼熟的女子,正一脸娇羞的正靠在张彪身边,小腹微微隆起,手里还拎着个哑铃。
福了一礼道:“见过方大人。”
洛凝心款款走了过来,凑到方正一耳边,吐气如兰:“少爷,您总算回来了,那是春姐你忘了?”
“她一直让我帮她联系彪哥,我就联系了,她现在都怀了,少爷我...”
听着洛凝心软糯勾人的声音,方正一的心里被撩拨的痒痒的。
不过现在不是聊这事的时候,倒是张彪成亲让他更加惊讶:“我走了没一年,你都成亲了?”
“没成亲,少爷你这次咋走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怕你死外面。”张彪憨笑,一侧头看到春姐面色又板了起来:“你在这干什么?还不给我练肌肉去?!”
春姐委屈的扁扁嘴,拎着哑铃走了。
方正一的嘴缓缓张大,惊道;“你他娘的让孕妇练肌肉?”
张彪走近,严肃道:“得练,要不然生出个弱鸡我可不要。”
“......”方正一呆呆的看着张彪:“你没成亲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这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吧少爷。”张彪直愣愣道:“不成亲不能搞大别人肚子么?”
院子里小桃鄙夷的看着张彪。
“我的天。”方正一捂着脑门大感头疼:“老子身上这点道德的血液你是一点没沾上是吧,就不准备负责了?”
“啊..负责肯定得负责,我也不能只找一个啊,多找几个一起娶,方便。”
“......”
没法沟通,彪哥强悍的思维逻辑,方正一这种凡人总是感觉有些理解困难。
纠结了一会儿也就不再想了,看向众人鼓起笑脸道:“行啦,我回来了大家也不用担心了。收拾一下,我们先回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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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失踪的消息是瞒不住的,口舌一乱下面的百姓自然惊慌无比。
对比于往日少了一些生气,不少人甚至开始在家中求神拜佛。
保佑方老爷能平安归来。
不过方老爷回家的消息一出,气氛陡然变了。
全县上下张灯结彩,跟过起了新年一般。
当方正一等人出现在桃源县地界,桃源县的不少百姓已经成群结队的在城门口等候。
见不远处人头攒动,方正一露出职业化的微笑站到了马车上。
有眼尖的百姓一眼便看到了方正一,手举着鲜花尖叫道:“老爷回来了!”
“还真是老爷!!大伙儿快迎迎!!”
有人带头,百姓们乌央乌央向前迎了过去。
方正一不住的挥手致意,随车而来的几个女人坐在马车内,透过车窗满面微笑的看着这幅热闹的场景。
小桃则是早就习惯了,车外有人递吃的,伸出手随手抽过点瓜果便啃了起来,同时笑呵呵的回应着。
洛凝心则是头一次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小桃,我还从没见过像少爷这样受人爱戴的官员。”
小桃笑道:“桃源县从一穷二白到今天,这样的场面我已经见了不下五六次了。县里人时间一长见不到他就心慌。”
“你又不是没见,天天有百姓到县衙里来问少爷去哪了。”
洛凝心会心一笑,忽然看见了正对着自己的春姐。
此时春姐兴致盎然的透过车窗看热闹,左手还拿着小哑铃不断上下锻炼,右手轻轻搭在肚子上。
洛凝心也抚着自己的小腹,有些羡慕的又看了一眼...
马车外,见人群一直没有散去的意思,方正一板起脸摆出严肃无比的模样道:“好了!好了!大伙儿都回去吧,该干嘛干嘛,今年县里的税收要是不达标别管本官不客气!”
一看老爷又双叒叕生气了,不少百姓嬉皮笑脸的渐渐散去回城。
到最后只留下了衙门的人。
敖辰在城门口率领着官差拥到了方正一身前,敖辰一向严肃,但此刻不免有些动容。
方正一是桃源县的主心骨,定海神针。
之前这定海神针丢了,他心里也慌得很,不过县内大小事还要靠他主持,只能保持一贯的严肃。
如今见了他心中才算松快了一些。
“老爷,您要是再不回来,我可真怕有些撑不下去。”敖辰微微躬身道。
方正一笑道:“平时我也是在京城,怎么走了没多长时间你就挺不住了?”
敖辰一叹:“老爷,咱们先进城吧,县里最近发生了不少大事,我得跟您一一汇报。”
“嗯,回县衙说话。”
大部队开始进城,方正一下马步行,走在繁华的街头颇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到底还是家里待着舒服,自己一手打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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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方正一为首,众人在街头缓缓而行。
左右不停有百姓行着礼,打着招呼,方正一微笑示意回应,顺便左右观察一下县里有什么新变化。
敖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准备汇报工作。
刚要开口讲话,方正一目光一凝,脸色迅速黑成了锅底。
指着一家酒楼门口,隐有怒气道:“怎么回事,县里现在怎么有乞丐了?”
手指向处,两个乞丐正围着泔水桶有说有聊的模样。
敖辰定睛一看,面带尴尬的解释道:“老爷,他们...他们是原来咱们城门卫队的守城兵,后来做生意破产就到街上要饭了。”
“做生意破产,咱们县里没人带着他们么?”方正一问。
敖辰硬着头皮解释道:“没人带啊,这两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癔症忽然想着去做生意。”
“他们主意也是正,做生意就罢了,偏偏要去卖马。那玩意是一般人能卖的么?那个年龄大的,把家里房子都押给县里借了一笔银子。”
“然后找了老陈做了两套假证就去了横江府买马,马是私下买回来了,可这一路上的草料费、过关费、人情费就把本钱掏空了,都不够他们运到京城的。”
“后来那个大的回去找媳妇娘家借了钱,这才把马勉强运到京城。到了京城因为没有买卖马匹的官凭,二百多匹马刚一进城全被兵马司给扣下啦,回县里俩人就疯了。”
方正一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可悲的创业狗,创业毁一生啊!
“我在兵马司那好歹能说两句话,咱们县里的东西也敢扣,他们没提我?”
敖辰面露难色:“提了老爷,可二百多匹马啊,这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买卖,他俩没经验还光明正大的搞!把他俩砍了都行,能放回来都给您面子了...”
“.....”方正一无言以对,转头又问道:“这...疯了县里不是有灾民心理疏导么?没送过去好好给瞧瞧病?”
敖辰眼里闪过一丝悲哀之色:“别提了老爷,送过去了。治好了病俩人又出去做买卖了,那个小的把他爹房子押出去当本钱,这次倒是学乖了,知道找个师傅,俩人又跟县里收猴的孙老头出去捣腾猴。”
“干了没两天,孙老头说娶新媳妇不干了,就把猴子全转让他俩了。”
“嘶,我记得咱们县里猴子一直紧缺吧,那应该赚钱了呀?”方正一问道。
“以前是,不过青霉素研究成功,小桃把研究所的经费停了,也就没人要猴了。这一群猴子全砸手里裤衩子都赔没了,俩人彻底疯了,治了一段时间没好我们也就放弃了。”
“后来想着他们都这么惨了,要饭就要饭吧,就没多管。”
方正一听了哭笑不得,真是两个人才啊,放着安生日子不过图啥呢?
与此同时,两个乞丐还在泔水桶旁边满脸的欢喜之色。
小的在汤汤水水里不断翻找着,忽然惊喜道:“刘哥,有牛排!”
刘哥手疾眼快捞出那可怜的一片肉片,撕开一半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也惊喜道:“还真是牛排,小强你尝尝!”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小强接过牛排,一脸陶醉之色的开始品尝起来,“香,真他妈香!”
“刘哥,你说今天好吃的咋这么多?”
刘哥脸上显露出一丝悲哀:“你没听么?老爷回来了,要是以前我不就跟着去接了么。哎...哪成想混到这个地步!”
小强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意,一听这话情绪不禁低落起来,巨大的悲伤难过笼罩心头。
“刘哥,我也想去接老爷,咱俩不做生意好了,天天吃泔水还在这自娱自乐。”
刘哥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小强说话的功夫已经重新在泔水桶里翻找食物。
听小强说着丧气话,一巴掌糊到了小强后脑勺上,怒道:“什么泔水?看看这是什么?”
小强定睛一看,刘哥手里捏着一只虾,口水开始疯狂分泌。
“哥!哥!虾,有虾!”
刘哥掰了半只虾丢给他,得意道:“这哪是泔水,这是捞汁海鲜啊!”
小强连虾壳也没扒一股脑塞进嘴里,嘟囔道:“哥,这是河虾。”
“少废话!这里还有虾皮呢!”
半只虾入腹,欢乐的时光转瞬即逝,小强情绪又低落起来:“刘哥,老爷回来了,咱们在街头要饭也不是个事啊,万一老爷瞧不起咱们怎么办?我不想被老爷瞧不起。”
刘哥当即呵斥道:“放屁!咱们这是正当职业,不要饭干什么去?你来的晚不知道,别说我咱就连老爷他...”
说到此刘哥捂住了嘴,方正一的黑历史一般在县里没人敢说。
但是见他一副失落的模样,刘哥又忍不住安慰道:“小强啊,咱们现在已经没啥可失去的了,我欠着县里一百多两银子,老婆孩子也跟人跑了。”
“可那又怎么样?日子还得过,早晚有一天咱俩重回人生巅峰。”
听到老婆孩子跑了,小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带着哭腔道:“刘哥!我不想要饭了,我青梅竹马跟人跑了就是嫌我不上进...我喜欢她啊,我得把她追回来!”
刘哥勃然大怒:“放她妈的屁!那是嫌你不上进吗?那他妈是嫌你穷啊!”
“你那青梅竹马嫁给孙老头做妾,孙老头上进?他他妈都六十多了,半截身子入土的年龄,上进有个屁用?”
“草!那个老王八蛋,提起他我就火大!麻痹提前知道县里不收猴还坑咱们一手!”
小强一听心碎不已:“不可能,我青梅竹马不是这样的人。”
“呵呵,别傻逼了。跟哥混,以后有钱了,要找什么样的娘们找不到?到时候哥请你去雪月楼玩个痛快,以后就住里面!”刘哥拍胸脯保证,又问道:“你这个月要了多少钱了?”
“三十七两吧。”小强闷声道。
刘哥有些不满:“我要了六十多两,你才三十七两,一看就没好好喊!明天卖点力,就咱们这赚钱能力要不了多久马上重新做人。”
小强舔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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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哥不屑一笑,上前搂过小强的肩膀,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低声道:“别说这些丧气话,哥失败两次早已不是从前的我了。”
“现在哥心里已经有了一套生意经,将来出书说不定能大赚一笔!我问你,你知道啥生意最挣钱么?”
小强一手翻着泔水桶,心不在焉道:“不知道。”
赔了两次,刘哥已经威信全无了,还能凑到一块那纯凭感情。
刘哥得意一笑:“什么生意做好了都挣钱,但要想挣大钱,那必须得是....”
“得是什么?”小强被勾起了好奇心。
“垄断!”
“垄断?”
刘哥神秘道:“没错,什么生意只要能垄断咱们就发了!只有咱们俩做那能不挣钱么。你想想。”
“现在全县哪有乞丐啊,就咱俩在街头要饭,那不就垄断了么?否则咱俩凭啥能一个月要到一百两银子,你去外面打听打听,一百年他都要不到啊!”
“咱们县里有钱人多,又没有乞丐,咱俩还是人尽皆知的“疯子”。吃住都不花钱,纯赚!合该咱俩发财啊!”
“哥你说的好像对啊!”小强的眼光再一次被点亮。
“岂止是对,那简直太对了,你看看这是啥?”刘哥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沓纸。
小强惊讶道:“刘哥,你还花钱买纸?”
刘哥脸上浮现出骄傲之色,低声道:“这是传单,讲的是一个普通人大发善心打赏了乞丐,好心有好报的故事。这里面还印了广告,是咱们平时常去的酒楼。”
“晚上咱俩拿着这个往街上一贴,第二天你就坐等着收钱吧!”
“县里就咱俩乞丐,他们看完上哪施舍善心去?你品,你细品!”
小强两眼精光爆闪:“我草!刘哥,牛逼啊!不过我还是觉着要饭丢人...我怕时间长了别人就真把我当要饭的了。”
“当就当!什么世道了,县里笑贫不笑娼的啊!有钱有宅子才是真的,到时候谁都高看你一眼!”
“就你那青梅竹马,从小好到大又怎么样?孙老头那个狗比,五两银子买了一杯奶油爆米花就给她拿下了,还不是有钱干什么都行?”
小强嘀咕着:“我以为只有傻逼才会买五两银子的爆米花...”
“你才是傻逼啊!那就不是给普通人准备的,哪个小姑娘受得了五两银子的爆米花啊!这都是有钱人搞女人的捷径,年轻你就是太年轻!”
刘哥循循善诱:“听哥的没错,咱俩先赚一大笔,有了本钱就去捣腾宅子!现在县里对外开放,宅子一年比一年贵,公摊都他妈摊到大街上了!”
“等咱有钱了,先找县里在城外包一块荒地!咱们就修三层小楼,弄个小区,再修一条路直通城门,到时候直接卖爆!”
小强一听立即感觉不靠谱,问道:“谁愿意买城外荒地的房子啊?那不如直接住客栈了。”
“你懂什么,哥在县里还有些关系,收费站那有几个朋友,等小区盖好了我给住户发个牌子,以后进出收费站免费!”
“再弄个概念就叫新城吧,多找些人当托,那房子不咔咔卖啊!卖爆!到时候咱俩就是桃源县首富!”
“哥,你太靠谱了!”
方正一这边还在跟敖辰聊着,看着地上两个乞丐一脸兴奋之色,露出一丝不忍。
妈的,桃源县零乞丐记录被这两个混蛋破了,不过总在街上要饭也不是个事。
便对敖辰道:“下个月月初,全县发一份通告,谁都不许再施舍乞丐。给他俩弄个正经工作,别一天到晚瞎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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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维持县衙的运转乃是大事,不可能尽数出动去迎接方正一。
不过大家还是提前做了一番布置,两排人并列在门口欢迎。
方正一甫一踏入门口众人立刻欢叫起来,七一嘴八一嘴的开始喊着欢迎老爷回家之类的话。
他自然也是倍感欣慰,不过目光游移之间发现了一个熟悉面孔。
方正一抬手笑着迎了上去:“吴大师,好久不见呀?”
吴升脸上挂着笑容,微微躬身;“许久不见老爷,见老爷安好,吴升就放心了。”
方正一也微笑示意,高举双臂道:“大家都回去各忙各的吧,以后见面时间还多着呢。”继而又转头看向吴升,“大师近来忙什么呢,可有新作品问世啊?”
吴升微微一笑,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不怕老爷笑话我现在在写书。”
“写书?什么样的大作?”
一问起书,吴升表情中又带了些许尴尬,显然是在方正一面前有些放不开。
毕竟之前也是为官一方,现在方正一又是官身,有点感觉自己写的东西拿不上台面。
身旁的敖辰走了上来,语气中带着激动:“老爷,吴大师这次的作品可不得了。”
“奇书!简直就是奇书,县里上下没有不爱看的,集合了伦理,情仇,悬疑,动作,志怪简直无所不包啊。”
“哦?”方正一来了兴趣,“竟然有这种奇书,叫什么名字?”
“朱颜泪!”
嘶~听这名字就感觉很变态,本来桃源县文化上就跑偏的厉害,这种东西不会带坏县里的小朋友吧?
方正一刚开口欲问,敖辰先一步问道:“吴大师,现在作品应该到下一个故事了吧,下一章讲的什么?”
见他这幅模样,方正一好奇心愈发浓烈,敖辰是个严肃的人就连他兴致都这么强可见这本书毒性之大呀!
看着方正一投来好奇的目光,吴升只能干咳两声:“这大纲已经有了,讲的是精怪跟王公贵族的爱恨纠缠。”
聊斋志异?平平无奇嘛!
方正一暗中撇了撇嘴。
这一丝不屑敏锐的被吴升捕捉到了!
在桃源县被谁看低也不能被老爷看低,吴升心中暗道。
随后捋着胡子缓缓讲了起来:“此故事非同简单的志怪鬼谈,我敢说市面上绝对没有!”
“请将!”方正一眼睛一亮。
“简单些来讲,这故事讲的是龙宫之中的美人鱼公主与王子相恋的故事,王子出海打渔意外人鱼公主打捞上岸,人鱼幻化成人形,但是全身赤裸缠着渔网。”
“王子一眼便被人鱼美色所诱,这人鱼也一眼看爱上了王子。可惜人鱼离水之后不久鱼尾就会浮现,她为了跟王子在一起便喝了龙宫的仙药长久幻化成人形。”
“可惜喝了这药却不能再讲话,朝廷也不能允许一个哑巴民女嫁入皇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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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不料朝中的国师发现了端倪,用仙丹破解了人鱼的幻术。可那人鱼也不是等闲之辈,因有法力傍身,所以只有一个鱼头被变了回来,王子大惊之下便一刀斩了它的脑袋。”
方正一跟敖辰双双陷入呆滞
尤其是方正一,脑子已经乱遭遭一片,生怕安徒生操着刀从哪跳出来。
见他二人这等反应,吴升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到此它只是一个寻常的故事罢了,精彩还在后面。”
“既然人鱼有法力傍身,当然不惧凡人刀兵!那人鱼其实是八爪鱼,头部乃是其中一爪幻化而来,之所以引颈受戮乃是为了跟王子私奔的脱身之计!”
“人鱼私下里早已托了龟丞相告知王子计划,可她哪料到龟丞相速度慢了一步!”
“等王子发现亲手斩了心爱之人时已经是悲痛欲绝,拔刀自刎!”
“待人鱼从假死中清醒过来,发现爱人已经身亡,于是自爆经脉殉情而终,二人最后双双葬于崖边警醒世人....老爷你觉得如何?”
人鱼公主朱丽叶?还他妈是八爪鱼?
这鬼扯的东西有什么好警醒世人的?!
方正一整张脸憋的通红,吭哧瘪肚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挺好...”
敖辰倒是不觉得有异,听的如痴如醉。等情绪过了,才一脸好奇的问道:“龙宫里的公主为什么是条鱼,不应该是龙女么?”
吴升悠悠叹道:“那是下一季的妖伦大戏了。”
“原来如此,环环相扣,吴大师果然大才!”敖辰敬佩不已。
方正一:“......”
吴升说完,手伸到怀中一阵摸索,不一会儿掏出了一团东西递到方正一面前。
“老爷,这是为了将来这个故事能在戏院里演,我还特意定制了道具。”
吴升轻轻将那一团东西抖开,等完整亮相方正一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吴升还在自顾自的讲着:“这渔网缠在胴体之上,想必格外诱人,所以我便找了裁缝定制了这渔网衣,因为裁缝技艺不太熟练便先只做了两条腿,但是看起来似乎也不错,正好让老爷先睹为快。”
“我管它叫渔网袜,虽然还未有人穿过,但我敢说此物将来在雪月楼必然大火!”
“......”
方正一默不作声的走到了吴升身前,伸出双臂按住了吴升的双肩,沉声道:“我得大师,如得一臂!你以后要安心创作,生活上有什么麻烦,一定讲出来,我都给你解决!”
吴升一张老脸笑容绽开,激动的扶住了方正一的双臂:“老爷你也看懂了?!”
“懂了!”方正一重重点头:“真乃惊世骇俗之作,你将来必定青(楼)史留名!”
吴升心里充满了满足感,人生能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了!
方正一忽然话锋一转,疑惑道:“大师,你手抖什么?”
刚才余光之下,他扶着自己胳膊的右手正在不停微微颤抖着。
吴升松开手臂看了一眼道:“哦,是近来写字太多,县里的书多用白话书写,相比文言字多了不少。”
“加之读者总是催着,甚至有人往家中送了刀片...我不断赶稿这才落下了病根,不碍事,多些老爷关心。”
“你一天写多少字?”方正一问道。
吴升思忖了片刻:“四千多不到五千左右,这是章回体,每章都要两千以上。现在每日两章怕是满足不了读者了,想要多写一些,可我这身体...哎,诚为难矣。”
“哎~这算什么大事!”方正一瞄了眼敖辰,低声道:“四千五百字,分三章不就行了?”
吴升脸上显出一丝惊慌:“这不是造假么,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会被砍死的!”
“都看章数的,谁会数你的字数?人嘛,都是朝三暮四的!”方正一一脸坏笑。
吴升恍然大悟:“咳...多谢老爷指点!”
“好,你去忙吧,我跟敖辰还要重要的事要聊!”
开个玩笑,我每章都是足字足量的啊!别往我身上引!我在书圈发图证明清白,最近有人说我一章几百字,一千五百字,不到一千字都发不出来,是不是你们加载出问题了?
还有大家爱看日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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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派过来的人恐怕已经是发现端倪了,不过我们派人试探过他们的口风,他们这两年过的还算舒心。而且这么长时间没出成果,应该不回去到处乱说。”
方正一道:“此事我已经有所了解了,小桃大概跟我讲了一些。”
“火药咱们是藏不住了,而且也没必要再藏。这几日给他们漏点真东西,弄出点成果,到时候我会向陛下禀报此事。”
敖辰点点头:“此外,老爷还记得当初派到吴王府的冯亚么?他回来了,而且在吴王那带回了不少奇特的植物,现在已经放到大棚种植了。”
“长势喜人,我已经提前派人去取,过一会儿就送过来。”
吴王的作物,难不成是土豆?
方正一眉毛一挑,没有继续问,反而安排道:“你继续讲。”
“青霉素已经大体上研制成功了,不过...研究所那边用了俘虏做研究,老爷您看...”
用俘虏做实验,他已经三令五申禁止用人做实验除非是志愿者而且安全可控,这群疯子还真是什么都敢干!
方正一心头愠怒:“把所有涉事者挂到城墙上示众三天,吃喝拉撒时放下来,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别怪我心狠。”
“可是陛下那边已经嘉奖过...”
“陛下那边我不管,超出底线的事情必须罚!小桃不是把他们的经费停了么?半年之后再说吧。”方正一淡淡道:“搞科学也要讲道德人性,时间长了这群疯子是不是还要跟人贩子合作?”
“这件事没什么好商量的,我们要讲人性,人性懂么?!以后再有人敢做,直接扭送官府逐出桃源县!那些俘虏怎么安排的?”
“丢到后山挖煤了。”
“好样的。”
敖辰继续讲了起来,县里各种大事小事琐碎不堪,不过好在重要性并不高。
方正一揉着眉心不断思索着,等敖辰汇报完毕,说道:“你把冯亚叫来。”
敖辰应声,转头出去安排。
不多时冯亚意气风发的走了进来,见到方正一便激动道:“老爷,好久不见了!”
方正一笑着摆摆手:“你藏得够深的,我派人找了你好几次也没找到。这次记你一大功,让你放假放个够。”
冯亚微笑道:“多谢老爷,不过我这人闲不住,就不用了吧。反正每天看着赌场也挺轻松的。”
“行,既然你愿意忙那我这有件大事要交给你!”方正一道。
见方正一表情有些严肃,冯亚也不由自主的认真了起来:“老爷请讲。”
“嗯,我也不多废话,我之前去海渊城抄了一家盐商。”
“盐商很有钱呐,当时衙门的官差在吕家银库搬走了不下上百万两金银,当时也是事急从权,人手不够才这样收买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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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经验,带一批熟手跟他们做点“生意”把脏银收回来,不管拿回多少分你一成!剩下的银子归到县里那就是合法收入。”
方正一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封丢了过去:“这是名单,上面住址都有,仔细点办。”
冯亚拆开信封翻开两遍,抬头问道:“老爷,这钱是你给他们的?”
“不错。”方正一摸着下巴回想着当时的场景:“确实算是我给他们的,当然怎么花是他们的事,他们跟你做买卖赔了那可就不怪我了。”
“钱总要放在对的人手里才能价值最大化,这叫替天行道。”
冯亚乐了,试探着问道:“要是我能收回一百万两,能分十万两?”
“不止,我还得赏你一套宅子!”方正一大手一挥!
冯亚大喜:“行!老爷那我可自己挑人了。”
“随便你挑,没什么事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准备了。”
冯亚兴奋的一点头,随后风风火火的转身离去!
刚跨出门口,去取作物的差役与他擦肩而过跑了进来,将一个小篮子放到了方正一桌案前:“老爷,这是大棚里种的新作物,您过目!”
方正一朝篮子里一探头,登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土豆!?”
敖辰也探过头去,指着土豆道:“老爷你说的是这个吗?听冯亚说吴王那边管这玩意叫洋芋。您之前见过么?”
“见过...何止是见过。”方正一喃喃道。
有些失神的捧起了篮中的土豆。
他依稀记得土豆是南美洲的原产作物,吴王的船队到底都跑过哪里了?
这东西跟红薯不同,土豆可谓是真真正正的主粮!问题倒不是出在营养元素上,而是体验跟口味上。在灾荒时期,大家还可以靠着红薯熬一熬,可是过上正常日子天天让人红薯不吝是一种折磨。而且他粗纤维太多,营养吸收也比土豆差。
相比之下,土豆可以完完全全替代稻米小麦之类的传统作物。
而且做法多样,既可做菜,又可做主食。
土豆虽然单产不及红薯,但是有些地方可以种植两季,如此说来说不定能超过红薯。
回过神来,方正一有些情绪激动,咽了口唾沫问道:“这土豆怎么这么小?”
“没长好呢。老爷,冯亚只拿回来几颗,怎么得一两年才能种出一大批吧,现在地头没多少我已经派人看守大棚了。”
“好...干的好!”方正一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笑容。
这就是筹码!一枚重要无比的筹码,说实话这次回京对于说服陛下跟群臣开海造船的希望并不太大。
只能说有五成,毕竟观念的力量实在顽固,尤其是朝中老者居多,那就更难!
开海虽然有着巨大利益,但是空口白牙的谁也不会信你。
虽然吕家抄出来不少银子可以用到这上面,但是朝中有多少人盯着这批银子呢?
古今中外的国库从来都是放不住钱的!
吴王出逃,吕家的银子,火药,青霉素,土豆...方正一心里现在已经有了一定把握。
看完土豆再次低头,看着其他几样东西方正一不禁又笑了。
玉米?也是极好的,不过眼下这小玉米恐怕是不顶用了,长得短短小小而且很丑跟后世大不一样,产量估计高不到哪里去。
还有西红柿!
后世的西红柿味道都比较寡淡,不知道这古代品种味道如何?应该会很好吃吧!
想到这方正一抄起一个西红柿,简单擦了擦直接塞入口中。
敖辰瞬间面无血色,失声惊叫道:“老爷不能吃!有毒,快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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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辰已经猛地冲上前,单手撑桌翻身,迅速的转移到方正一身后,双手环抱猛地一用力!
“噗~!”
这番茄的滋味还没品出来,被敖辰全挤了出来。
方正一被呛的满脸通红,喘了好好几口才回过神来,破口大骂道:“我草!你他妈要干嘛?”
敖辰松开手,绕到正面还是一脸焦急:“有毒啊!老爷!”
“没毒!我吃过!他娘的,没被毒死差点让你弄死!”
“啊?”敖辰张口结舌的立在原地,“吃..吃过?”
方正一没好气的骂道:“废话!否则我能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么?”
说着又啃了一口,重新品味起来。
这一吃大感失望,这不还是西红柿么?味道是浓一点,也就那样,这玩意还是蘸白糖炒鸡蛋好吃。
敖辰见他没事也从篮子里拿出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品了一会儿道:“这水果不太行。”
“这是蔬菜。”
“嘶..明明是个果子啊。”
敖辰感觉确实没什么反应,胆子逐渐放大,大口大口的啃了两口。
方正一犯起了嘀咕,这玩意应该是蔬菜吧,如果说它是水果那简直就是水果界的渣滓。
“老爷,这菜怎么吃?”
“怎么吃?炖牛肉吃好吃,今天晚上弄个番茄炖牛腩尝尝。”
“牛肉!老方,你又在偷吃牛肉!”两人正交谈之际,一个身影正从门口大步流星的走进。
见到方正一露出两排白灿灿的牙齿笑道:“老方,你行啊!醒了都不知道找我,自己先回桃源县了!”
“咦,你吃的是啥?”
见是李元照,方正一低头瞄了一眼,拿出了里面的小辣椒递了过去:“呀,殿下来了,给你个好吃的!”
李元照接过辣椒,又看看西红柿,抱怨道:“我要吃大的!”
“小的好,壮阳。”
壮阳?这玩意从小到老谁也不嫌多啊!
李元照张开嘴想也没想丢了进去,整根嚼了起来。
敖辰已经石化在当场,那玩意好像也是有毒的吧!太子就这么给吃了?
十秒后,李元照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了,掐着脖子吐着舌头大叫:“老方!他妈的!你给我吃的什么?”
方正一冷笑:“吃的什么。一日丧命草!我问你,你看我配得上公主么?说好了我把解药给你。”
“啊!..啊!呃..配她...我呸!你想也别想,嘶哈..我今天就是死这,你也别想!!”李元照捂着喉咙嘶哈个没完。
敖辰咽了口唾沫,又看看方正一。
这是太子啊,老爷看来跟他关系真是处到位了,否则不可能这么大胆。
想到此,觉得自己留下也不合适,便悄悄的退去了。
方正一叹着气,拿了一杯茶举到了李元照身边。
如今看来想跟公主好,太子才是最大的阻力啊!
景帝对自己不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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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这个护妹狂魔脑子里在想什么。
李元照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不断吐着舌头得意的看着方正一:“呵呵,想使下流手段,没门!”
“殿下威武,浑身是胆!”
李元照哼唧着:“呵..你不可能害我,我还不知道你,嘶哈..这是什么玩意吃了我一身汗。”
“此物名叫辣椒,殿下此番来找我何事啊?”
李元照此事口中的疼痛感已经消减了不少,又咂了两下嘴:“我来找你跟你说说报社的情况。嘶...这玩意还真有点意思,有什么用?”
报社,方正一想不到报社能有什么大问题,也不急于一时问他。
眼下正好让李元照认识一番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拉着他走到篮子旁一一介绍起来,李元照也是好奇心满满,一样一样捡起来看。
“依你所说,这里面的土豆可以比肩红薯?”
“那当然了!无论从味道产量上都相当不错,绝绝对对的好东西。还有这辣椒西红柿炖牛肉最香了。”方正一边说边擦了擦唇边。
确实有些馋了,上辈子也好这一口。
李元照抿着嘴道:“辣椒做菜吃到嘴里还会痛吧...”
“吃几口你就知道了,吃了么要不...尝尝?”
“尝尝!”
两人一拍即合来到后院伙房,小桃本上前打招呼想要搭把手,不过被方正一果断拒绝。
西红柿炖牛肉,西红柿炒鸡蛋除了自己还有谁能行?
于是方正一亲身上阵,秀了一手!
篮子里仅有的两个小土豆直接扔到了灶坑下,上面大锅炖着牛肉里面特意加了两根辣椒。颇为费了一番功夫,饭菜才做好。
嗅觉,味觉显然能激活记忆,闻着熟悉的味道,方正一的眼睛感觉有些酸楚。
香味一个劲的往李元照鼻子里窜,等饭菜端到了地面的矮桌上,他毫不犹豫的夹了一块牛肉。
眯起眼一阵咀嚼“香,真香!老方你比宫里御厨做的还好。”
“好吃吗?”
“好吃!人间至味!肉好吃!”李元照大叫,“舌头有点疼,但是又感觉有点舒服,怎么回事?”
“辣的!辣椒就是这样的啦,殿下会越吃越喜欢!”方正一捡起身旁的木棍,将在灶坑里将土豆扒拉了出来。
筷子一扎,送到了李元照眼前。
看着在地上滚了一圈的小土豆,李元照有些嫌弃:“这个我就不吃了,脏的很。”
“殿下,此物以后天下百姓都要吃,你不以身作则先尝尝?”
一听这话,李元照便接过土豆吹了吹表面,轻轻撕开了外皮,小口啃了一口。
“味道平平无奇。”
“不错!就是要它平平无奇,如果像红薯一样味道那么浓烈,大家很快就吃腻了。咱们百姓聪明着呢,这东西以后起码能研究出一百种做法!”
李元照没说话,仔细品味着。又拿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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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满桌子饭菜已经是盆干碗净,两人撑着了。
李元照掀开衣袍,抚着肚皮说道:“老方,这个东西给我拿一些,我让人送到东郊去种多培育,民间也能快点吃上。”
“那个红薯吃的确实有些腻,我吃了三天就恶心了,估计百姓早就吃腻了。”
方正一颔首。
“老方,记者那边我...我多招了三百人,每人每月一两加上外出活动费,食堂补贴和其他连七八糟的费用怕是要赔本了呀。”
“但是呢,我也不好把他们全踢出去吧?毕竟招都招了,我提了一句要砍工钱,下面人偷偷在我背后闹将起来,沈义有些压不住,现在该如何是好?”
方正一蹙眉:“你招那么多干什么?原来已经招了一批又加三百人已经是饱和了。”
“沈义要走了嘛!还有几个骨干都准备做官啦,下面的人不顶事,那就只能多找些人了。”李元照学着方正一的模样,从灶台边捡了根干草剔着牙。
“父皇已经见过沈义了,而且很欣赏他给了他几个选择,是留京还是外任他都可以自己选。他本来已经要决定了,但听说你回来了又要再等等。”
方正一拄着下巴,露出沉思的表情。
沈义那边自己确实得想个办法照顾一下,毕竟是公司最佳员工,牛马精英。给他安排好了,这不是现成的饼胚么?
那些喊着加工资的新人倒算不上什么问题...真是不知道职场险恶,看来自己又要上课了。
“老方,你想什么呢?你先给我讲讲你之前都发生什么了。”李元照道。
“哦!这个呀说来可有意思了,我跟殿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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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并非完全闲着,关于张时的罪证倒是详细的写了一封折子,只不过还未递上去。
火药那边已经开始爆出小成果了。
宫中直接派人将锦衣卫的章程送到了桃源县,锦衣卫未来规划他自然也要也仔细定制一番。
作为皇帝手中的刀,尚未完全铸造成功,他还有些权力去影响,所以务必认真仔细。
这要玩不好,老命搭进去也不奇怪。
方正一这几日定制计划时也时常感慨,的亏没穿越到明朝。
这要是碰上朱元璋,妈的自己这么跳估计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老朱那人后世传他爱民如子,但是方乞丐是有经验的人,有不一样的见解。
他是起点高,泥潭里跳出来的早,即便如此小绵羊还是被生生逼成了匪头。
似朱元璋这样的狠人,凭借着强到爆表的个人能力,步步杀机从乞丐到巅峰,人性几乎被消磨的不会剩太多。
大概除了皇后跟儿子是心底最后一点柔软,其他地方九成都是硬的。
而且老朱出身卑微,危机感极强,锦衣卫的监控水平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甚至民间百姓也要相互监督,胆敢躺平犯懒敢出远门...严重点等着死吧。
乱世中的狠人,想站稳脚跟,人性、情感跟道德通常都不会太多,这是方正一的一点浅见。
好在碰上的是景帝。
正统贵族出身,而且从经历上来看,他从小到大几乎没输过,一路顺风顺水,这种人往往安全感强且宽容大度。
方正一能从他身上感受到这个时代非常珍贵的品质:健康。
一种由心理到生理的全面健康。
上头递上来的粗略章程,方正一看过感觉跟东厂几乎没有太大区别。
大概就是景帝觉得东厂不行事,想用两套机构并行互为补充。
可人是会变的,万一他老了糊涂了多疑了呢?不像年轻力壮时安全感那么强呢?
所以方正一还是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作出一些调整,主要还是在南镇抚司。
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内部的军纪刑罚,需要严密的规定来约束锦衣卫内部。
想了三天,进展不大。不过也是时候该进京了,再拖下去就该挨骂了。
李元照也生生在桃源县靠了三天,中间只回了一次京,其他时间耍了个不亦乐乎。
回京之日,李元照跟着方正一在街头漫步,身后跟着一票差役,准备步行出城。
走至半路,李元照忽然一指路旁笑道:“老方,我看你们县衙的通告也不是那么有用么,这乞丐不还是在这么?我都见他俩好几次了。”
方正一定睛一看,只见一家酒楼门口围着几个人,透过缝隙一看正是之前那两个乞丐。
看了眼敖辰,敖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老爷,照理说下面人应该不让他们乞讨了,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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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看看。”方正一抬脚走了过去。
有人见方正一来了,立刻让了一条路。
方正一低头一看,乐了!
地面上铺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两个字【卖谢!】
刘哥跟小强感受到周围人群散了,本能的抬起头。
二人看见方正一的转瞬间就变成了跪姿,把脸埋在地上,恨不得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
“我现在在县里说话不好使了是么?让你们不要乞讨,给你们找份活儿,别在这要饭了!”
刘哥抬起头,勉强的笑了笑:“老爷...我们不是要饭的..卖谢,做买卖!我交了摊位费。”
敖辰赶紧上前提醒道:“老爷,那就对了!他交了摊位费还在这卖,难怪咱们的人没管!咱们县里有规定,卖空气咱们也管不着啊。”
李元照也看笑了:“这乞丐还做上买卖了,卖谢?我买一个试试!”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丢了下去。
刘哥跟恶狗扑食一样把银子揽到怀中,憨声道:“谢谢啊!”,随后就没了第二声。
李元照傻眼了:“完..完了?就说一句谢谢,二两银子啊!”
“啊,多少钱都一句。”刘哥眼珠神奇的左右分开,开始冒充智障人士。
“人才啊!你们俩真是卧龙凤雏,好好干吧,我不管了!以后干好了到我身边来!”方正一忍不住感叹道,“走吧殿下,城外马车还等着呢。”
李元照用带着怀疑的目光盯了刘哥一会儿,最终还是离开了。
看着方正一背影渐渐远去,刘哥眼里脸上出现了一股难掩的失落。
感觉鼻子有些酸,伸手揉了一下。
捅了捅身边还埋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强:“走了,老爷走了,别躲了。”
小强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眼里已经隐有泪光,憋了一会儿眼泪还是没憋住,如同水坝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嚎啕大哭道:“完啦!完啦!老爷看见我了!我没法做人了!哥!”
刘哥拍着小强的背安慰道:“你青梅竹马跑了也没这么伤心吧,好好干,咱俩这几天都挣了六百两银子了。”
“攒够两千两,哥就带你去包荒地,盖房子。”
小强靠在柱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喃喃道:“万一又赔的裤衩子都不剩呢?”
“小强!你怎么又泄气啦!你这样哪行啊,得支棱起来啊!咱们是垄断,没有赔本的道理!”刘哥大声鼓励,引得周围人群纷纷围观。
小强轻叹一声:“算了吧哥,我想过了,要是咱们真的挣钱,其他人也不瞎啊?县里比咱们本钱大的多了去了!”
“哪能啥好事都让咱们想到?就算想到了也不一定跑到最后,可能到最后咱们能喝口汤就不错了...”
“要不...收手吧,咱俩现在钱多,走走关系回守卫队。”
见唯一合伙人心气散了,刘哥急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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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咱俩一起经历这么多了,他妈的这种话怎么会从你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啊!”
“回去打工?我告诉你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我们是自由人,我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小强闻言突然来了精神,大吼道:“那你说怎么办!别人比我们有钱!别人比我们快!别人比我们有名声!我们就算第一个想到又能怎么样,刘哥我求求你别做梦了!”
刘哥呼吸一窒,随后渐渐冷静了下来:“不,不是做梦,小强你别急听哥说。”
“这几天我想过了,等咱们包了地找人开了工,你去京城租一间铺子装修好一点,专门去拉想要移居桃源县的人。这边荒地修到一半,就让人预定,这样我们就有银子了!”
“有人预定那就说明荒地有价值,我再用荒地去县里贷一笔银子,拿着银子再收荒地!如此循环往复,等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桃源县周边一圈的荒地就都是我们的了!”
“我越想越靠谱,绝对可行!”
小强无奈一笑,眼里满是悲悯:“刘哥,别说傻话了,你这一套玩到最后房子都修不完...到时候咱们拿命还么?”
“能修完,肯定能修完,你信哥!就算修不完又怎么样?到时候让已经订了房子的买主加钱,要不然他们就自己修房子,否则他前面的那点银子就打了水漂了,反正我们烂命一条,看谁熬得过谁!”刘哥冷冷一笑。
完了,刘哥疯了彻底疯了,这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善良老实的刘哥么?
小强痛苦的闭上眼:“别说了,别说了!他们自己修房子之前会打死你的!”
“打死我?”刘哥微微拔高:“哥在守卫队还有些关系不错的兄弟,他们敢来弄我我就先找人弄他们!”
“咱们兄弟都是官差啊!而且你骗了别人还有哪个会帮你打人?不等老爷发现就不用干了!”
刘哥表情逐渐阴森,平静了片刻,缓缓道:“这算什么,换身衣服不就得了,那时候谁知道兄弟们是官差?”
小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惊恐的看着刘哥随后蜷缩起来,将头埋进了膝盖,带着些哭腔闷声道:“哥,你变了,这样太缺德太没人性了,我不跟你干。”
缺德,没人性,不跟你干了。
这轻飘飘的几个词语,瞬间击溃的刘哥的内心防线。
刘哥嘴唇开始不断颤抖,同时虎目含泪,忽然猛地暴起一脚将小强踢翻在地,然后整个人扑了上去!
按住他的双肩狰狞道:“小强,我们一直同甘共苦,相依为命!哥到现在只有你了,你不陪我干我就去死钱都给你留着!”
“我想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做生意!可外面那些人呢?他们欺负咱们,要人情费,要喝茶钱!一道又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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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马的坑了咱们!兵马司在坑咱们!卖猴的老孙又骗了咱们,你的娘们也被那个糟老头子骗走,你他妈甘心吗!”
“我们讲规则,讲道德跟人说话也温声细气,到头来呢?每个人都看不起我们,把我们当傻子!那些不讲规则不讲道德的人永远压我们一头!”
“这么一头一头压上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越不讲规则,混的越好!越有钱就越玩得起!”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讲道德的讲人性有什么用!?”
小强被他按在地上,肩膀生疼。可刘哥作为掰腕子大赛亚军不是盖的,哪怕肌肉掉了,一膀子力气还剩下七八成!
眼下已经是疯魔的状态了,小强除了惊慌还是惊慌。
刘哥怒吼着:“道德,人性?你还没看清吗!市场上弱肉强食,只有最底层整日把道德挂在嘴边!他们都是道德的奴隶!”
“我现在悟了!我要翻身,我刘忠顺他妈的要做道德的主人!”
“就算我骗了人又怎么样,等咱们发达了,只要花一点点钱捐一些学堂,再资助一些孤寡老人,到时候我们就是人人称颂的大善人!”
“别人只会看见我们人前风光,谁会知道我们此前干了什么,谁又会在意我们之前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你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
小强呆住了,刘哥虽然激动,但是他竟然感觉有那么一丝丝道理....
“我...我...我不知道。”
见小强态度松动,刘哥趁热打铁:“老爷一向慧眼如炬,他刚才还夸咱们俩卧龙凤雏呢!一定是看出咱们的潜力了,只要咱们成功了将来说不定还能到老爷身边办事!”
小强眼里忽然浮现出希望的光彩。
对啊!老爷刚才还夸我卧龙凤雏呢!不知道我是卧龙还是凤雏....
“哥...我跟你干!”
大章啊,两章六千字,日常不是水是铺垫,板面从来不水!大家别骂了,后面都会用得上的。
2022/8/22今日的提前更了,晚上没啦兄弟萌,我准备进城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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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方正一赶到午门外不同寻常的一幕发生了。
以往他都是被冷落的那个人,大家三三两两凑在一块聊天,但是没人愿意跟方正一一块玩。
他固然作出了一些“微小”的成绩,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是个有能力的人,这点大家谁都认!
但是似方正一这等阿谀奉承,行动无状之辈实乃官场里异类中的异类。
大家都还要脸,无论是文臣武将对于这种人是能少沾就少沾一些。
哪怕他亲戚是内阁重臣又如何?毕竟大家都是正统读书人,圣人门下,这点风骨还是有的。
可如今却是不一样了!
以前这个渣滓只有一张嘴,喷天喷地无所谓,骂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现如今陛下给了他一把刀啊,万一他舞舞炫炫砍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大家都是门清的人,是凭借风闻奏事就能把人搞倒的高手。可风闻奏事方正一能不会么?他要学去了,那可就是风闻砍人啦!
于是乎,以往的臭狗屎突然变成了香饽饽!
一部分人纷纷拱手向方正一贺喜。
“恭喜方大人回京,许久不见方大人英姿更胜往昔呀。”
“恭喜方大人高升!”
这升官了,还是锦衣卫,方正一本想保持一番冷峻严肃的作风以符合自己的历史形象。
奈何看到原来看不起自己的一群人都纷纷上来恭迎奉承,嘴角的弧度开始逐渐加大。
“没想到,原来大家都这么想我呀!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出京才是。”方正一满脸惊喜的来了一句。
众人心中暗暗鄙夷,不过还是保持着笑容应和着。
方正一拱手回礼之时还在四处张望着,看看谁是重点监控对象,忽然一眼看见了站在远处的张时。
此刻的张时已经跟以往大不一样,原本就有些清瘦,现在却是又瘦了两圈。
如果扒去一身官服,只怕是跟灾民也无异处。
平日身旁热闹的景象也不复存在,反倒似染了瘟疫一般身边出现了一片空白地带。
朝臣的嗅觉都是极为敏锐的,关系硬的已经知道了七八分内情,平日对于人事不太擅长的也看出了端倪。
张时虽然还在朝,但是显然之前陛下对他已经动了真怒,处罚...只是早晚的事,跟这种人自然要保持距离。
此刻他正冷冷的盯着方正一看。
方正一也不以为意,收回目光道:“多谢诸位!多谢诸位,有时间我定会到诸位府上一叙!时间到了,咱们该走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百官回过神来,开始按秩序进入。
大殿内,皇帝群臣列位。
景帝端坐着,见方正一来了便笑道:“方卿,这么快就调理过来了?”
原本给他放了两天假,放了皇帝一天鸽子,此刻听景帝调侃自己,方正一略带着些尴尬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在路上确实得了恶疾,全靠心中常念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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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现在也算公司高层!给自己多放一天假过分么?
群臣默默长出一口气。
还得是你啊,一点没变,不要脸的话张口就来。
景帝看着他微笑不语,“诸卿有事启奏?”
方正一当即上前一步,从袖口中掏出了那一份精心撰写的奏章,高声道:“臣方正一有本奏,臣弹劾户部尚书张时,私下与反贼勾结。”
群臣心中纷纷一凛,暗道一声来了。
不过张时却是毫无惧色,甚至连反驳都懒得反驳,只是双目失神的站在原地。
郭天养小碎步上前,接过奏章送到了御案上。
景帝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番。
此前方正一递交的奏章里已经有所提及,现如今这一份不过是细化了一些。
待景帝看完给郭天养使了个眼色,郭天养上前拿起奏折立刻宣读起来。
方正一没有添油加醋,只是照实陈述,吴王怎么说的他就怎么写。
群臣就这么默默听着,结合之前发生的事,表情也纷纷浮现了然之色。
等郭天养彻底念完,景帝看着张时平静道:“张时,你可有话说?”
张时还想再做一番挣扎:“臣冤枉...臣忠于国家,忠于陛下,从来没有造反之意,陛下明鉴啊!”
“不要避重就轻,朕问你,奏折所言是否句句属实?”
张时浑身一震,满面凄凉之色,仿佛被抽了三魂七魄一般,嗫嚅道:“臣...无话可说。”
还有什么话说,家中早已被重兵明里暗里团团围住,皇帝之所以没下手肯定是缺一份有力的证据。
现在方正一回来了,还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跟吴王的事,陛下起了疑心早已摆明了要弄自己,辩解还有用么?
景帝淡淡道:“好,将其押入锦衣卫北司,两日内审问清楚。方卿,北镇抚司已经设了专理诏狱,他就交给你了。”
“臣领旨。”方正一微微躬身。
随后,失魂落魄的张时就这么在群臣的注视下被带走了,场面上没有升起一丝波澜。
群臣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兔死狐悲之感。
他确实跟吴王有所联系,但是毕竟是朝中资历最老的老臣...落到方正一手里临死前身上还能有一块好肉么?
想到方正一不饶人的性格,众人在心中默写了一个惨字...
等众人回过神,景帝说道:“方卿亲身涉险,大功于朝。不过此前已加封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朕便再赐金千两,锦缎百匹,颁铁券!”
“铁..铁券?敢问陛下是免死铁券么?”方正一期期艾艾的道。
景帝微笑道:“当然是免死铁券,不然还能有别的么。怎么,你不满意?”
“呃..没有,臣太高兴了,一时失态..”
方正一低着头眼珠乱转,眼里有些慌乱。
他没想到景帝突然来了这么一出,钱不钱的不说,怎么好死不死的送了块免死铁券?
那玩意是活人能拿的么?那他妈就是写了自己名的死亡笔记啊!
太不吉利了!不行,回去得好好查一查大景的功臣拿了铁券死亡率是多少....
“诸卿可还有事要奏?”
听到景帝声音传来,方正一镇定好心神再次抬起头:“臣有事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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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我大景近海渔民,海商欲要出海。手续之繁复难以想象,这无异于阻断了一条生路。”
“说是海禁也并不为过,故此臣想请陛下开海,任沿海府县使百姓通行无忧。”
“二来,臣曾见过反贼所乘之船。造船工艺之精湛,船体之巨大绝非朝廷战船可比。如若开放海运,也可发展船业。否则要想将反贼绳之以法,绝无可能!”
方正一态度无比诚恳。
说服朝廷开海,就是当下最要紧的大事!
不过他现在心中把握不大,先提出来试探一下朝臣的态度,下一步才好细细安排,争取一次成功!
果不其然,等他话音刚落便有人跳了出来:“方大人说笑了!”
方正一侧目看去,说话之人乃是兵部尚书冯杰。
虽然文臣大多看自己不顺眼,但是兵部的人不太一样,跟景帝站在同一条阵线一直很稳。
哪怕被众人指着之时,也极少有并不的人跳出来。
这次冯杰主动站出倒是让方正一感觉有些意外。
“冯大人有何指教?”
冯杰道:“刚才你说我大景的战船尚不如反贼所乘之船,这一点本官不敢苟同!”
“他只区区一人,如何能比得上全国之力这么多年的积攒。船并非只有大才是好,方大人切莫被尺寸吓住!”
“船想造多大,我们就能造多大,但是在海上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他扛击风浪的能力!”
“兵部已经派人去追缉反贼,想来要不了多久便能顺利而归了!”
方正一默然。
冯杰说的有道理,不过凭借他对吴王的了解,恐怕没那么简单。
一个技术男不会只追求简简单单的大,应该更看重结构等其他参数才对。
不等方正一发言,冯杰继续道:“方大人说开海,想来对此缺乏了解。”
“先帝在时,曾一力主张禁海!其一,海商贪婪逃税漏税,我大景资源外流。长此以往,人心惶惶,百姓动荡。”
“二来,海盗横行,民间贫弱百姓甚至主动加入,朝廷往往要耗费大量财力物力清剿海盗。”
“其三,造船昂贵,维护则更加昂贵...所以现如今给百姓留了口子下海,已经是朝廷格外开恩了。”
“臣附议!”李岩松站出来,看向方正一补充道:“方大人,此事你想的简单了。”
“大景作为宗主国,南洋的许多小国年年朝贡,禁海不仅仅是为了冯大人所说那几点,更多的是为了维护朝贡国的利益。”
“而且我大景在海上贸易获利并不丰厚,此事实不可行。”
李岩松说完,一片附议之声响起。
几乎所有人都毫无意外的反对了方正一。
这一刻,方正一又一次站到了百官的对立面。
方正一在一片反对声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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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怕是有些难,但是并非无法可解,自己手中能打的硬牌很多!
景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等议论声停止,方正一才好整以暇道:“陛下,臣虽不懂造船,但是吴王的船绝对没有冯大人说的那么简单。”
“而且我大景海商贸易现在都是以朝贡国的贸易为主,动辄回赐必然获利甚微,甚至亏损!”
“海上是一定有利可图的,否则为何民间会如冯大人所言,百姓不顾生死甘当海盗?”
“百姓不傻,知道哪里赚钱往哪里跑。臣想当下还是由于限制过多导致许多问题,如果开放民间介入,朝廷再加以管理一定会大有收获!”
他刚说完,立即有人反驳道:“一切都是方大人的猜想,可开放海商侵占朝贡国的利益是一定的,我大景作为宗主到时该如何服众啊。”
方正一白眼一翻:“管他呢,一切我大景百姓利益为先!朝贡国怎么样?我们又没抢他的,公平做生意,有本事吃饭,没本事吃屎!”
“方大人慎言这是朝会啊!”
“我这人直肠子,就会这么说话!”
“.......”
眼见着方正一又跟人吵了起来还准备抛脏话,景帝扶着额头敲了敲御案:“安静,安静!”
“方卿,此事是你考虑欠妥了,海贸关系之复杂不能轻动。还有老四出海,朕已经派船队前去追缉,想来过几个月就能回来了。”
“难不成我大景的战船还比不上他一人私下所造的商船么?”
见皇帝下了决断,众臣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方正一身上。
陛下都这么说了,你还要梗着脖子死硬?
“陛下英明,不过臣想保留意见....”方正一道。
嗯?
景帝的目光多了两分好奇。
原来他说什么这小子都顺着来,为何对开海这件事一反常态?有些奇怪!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翻篇了,景帝也就没多纠结,朝会回到正轨继续进行....
朝会结束后,不出意外的,方正一被叫到了御书房。
景帝看着他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问道:“朕很好奇,为何你对开海这么积极?”
“陛下还记得红薯是从何处的来的么?”方正一问。
“当然记得,是从海外而来。你是否想跟朕说,海外有红薯一物,那说不定会存在一个强大的没有饥馑的国家存在?”景帝反问道。
方正一惊奇道:“不错,陛下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何不同意开海?”
“因为朕不信有这么一个存在,而且下面来报红薯作为主粮并不太合适。”
“......”
“大景为中央之国,周围尽皆蛮夷,就算海外有其他国度又有何惧哉?”景帝道。
“呃....”方正一没想到最深层的原因是因为皇帝的这种蜜汁自信,于是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有没有想过,我们脚下的大地是一个球,实际上哪一个点都有可能是中央。”
景帝忽然眯起眼,面色不善的看向方正一:“是你告诉太子脚下的大地是个球?你跟那个孽障要是再胡思乱想就都给朕从宫里滚出去!”
我说地球是圆的你就对我喊打喊杀!
方正一幽怨道:“我错了,那陛下我先回去劳作了。”
“等一下。”景帝脸上重新恢复笑容:“别急着走,朕叫你来是有别的事。”
“你忘了你走之前朕跟你说过,事成之后朕可以答应你一件事,现在有什么条件你说吧,朕绝不虚言!”
方正一心跳加速起来,紧张道:“真的?”
今天晚了兄弟萌,我准备好发力了,如果我明天没爆更,那后天一定爆更了,如果后天爆更了,那大后天肯定还爆更,如果大后天...还不点点催更?!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景帝的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表情,心道,他应该会提妙菡的事儿,朕正好顺水推舟。
妙菡的年龄也不小了,再拖下去实在有些不合适。
方正一抱拳,道:“那臣就不客气了,请陛下答应开海之事!”
“......”
景帝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用满是不可思议的语气道:“你再说一遍?”
“请陛下答应开海之事!”方正一又说了一遍,语气坚定!
当然没指望着能成,还是试探,万一真成了呢?做人还是要有幻想的。
景帝沉默了,事情完全出乎了预料,他看着方正一缓缓道:“你是不是以为朕真的什么事都能答应你?难不成你想要朕的国库朕也要拱手相送?”
“我没有....”
“住口!”景帝拍桌而起,满面愤慨,“国家大事,岂容你儿戏!重说!”
方正一硬着头皮道:“这...臣一心为国,为陛下。国事就是臣的家事,开海实乃为天下万民之福着想,为了我大景前途着想,怎么能是儿戏呢?”
景帝面色稍霁,方正一虽然说话上没个把门的,但是正事上还值得相信。
想到此,景帝安坐原位,沉着张脸:“朕可以满足你个人私事,国事不是你一人能左右的?重新说。”
方正一陷入沉思...
说什么?个人私事,我有什么个人私事不能实现的?赚了这么多钱,爬了这么高。
除了改变历史我方正一已经没有梦想了,这样的人生还真是可悲...
“你要想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朕的时间太多,可以一直陪你在这浪费,快点说。”景帝催促道。
“臣...臣想..求娶公主,咳!”说完,方正一开始扭捏起来。
纵然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了,但是这种事还真是头一遭。
上辈子也没干过,此话一出他感觉眼前的皇帝仿佛真的变成老丈人了,气氛异常的尴尬。
景帝原本严肃无比的脸上,霎时间划过一丝笑意,随后重新恢复深沉。
兔崽子!平时里在朝会上什么都敢说,说起正事磨磨唧唧!
妙菡再拖下去就变老姑娘了!
景帝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威严:“你放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臣想求娶公主,请陛下赐婚!”
“混账!你以为你立了功就可以在朕面前胡说八道?你想娶妙菡,凭什么!就凭你空口白牙朕就要答应你么?”景帝再次大怒,“少在朕面前恃宠而骄!”
“那臣重新说...要不陛下随便赏臣点什么金银算了,我这个人不挑的。”
“滚出去!给朕滚!朕不想看见你!”
悄悄瞥了一眼正在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景帝,方正一没急着走,脑子疯狂转了起来。
嘶...我又没说娶哪个公主,你怎么自己说出来了,稳了?
而且这次没让我重新说...空口白牙..莫非想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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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答应了送他桃源县两成干股,做完账每年要给内帑送接近一万两银子呢。
这还不满意么?
这次送钱怕是糊弄不过去了吧,吕家的银库被抄了,几百万两还在路上,这次花钱怕是解决不了问题了。
见他不动,景帝心头冷笑。
这小子一路太顺,直接答应他还以为朕什么事都那么好说话呢。
“怎么还不走,在想什么?”
方正一整理了一番心态,话锋一转道:“臣还有事要奏,桃源县火药的研制已经成功了。”
“真的?”景帝眼前一亮,旋即又疑惑起来:“为何朕留在桃源县的人没有第一时间来报?”
“陛下是这样,研发乃是分组研发,是桃源县的那一组先出了成果,他们大概还在互相研讨之中所以还为来得及呈给陛下。”
景帝颔首:“这倒是大功一件,明日派人将火药送入宫内,朕要亲自见识一番!”
“陛下不可!请容臣卖个关子,火药虽然研发成功,但是需要配套的设施才能发挥其威力,等造好了臣想一并呈给陛下。”
“除此之外,臣在吴王那得了一样有趣的西洋玩意,正在命人仿造,做好了也会呈到陛下面前。”方正一道。
“西洋玩意?你好像对西洋格外感兴趣,莫非有所了解?”景帝问道。
“这...家父年轻时曾遇上过西方传教士,所以对西方颇有了解。”方正一编道:“陛下,西方绝非蛮夷之地,也绝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所以臣一力主张开海,就是为了探寻西方世界以防止未来某一天大敌来袭,我们不能到时还一无所知。”
景帝没有接过话茬,反而问道:“朕还是头一次听你提起父母,他们之前...”
“他们在另一个世界...”方正一抢先道。
景帝感谢有些愧疚,时间长记忆有些淡忘了,之前查过方正一的资料,父母双亡。
“此事朕已经知晓,你尽快去北镇抚司,开海一事干涉甚多,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后休要再提。”
“那臣想娶公主,陛下说过答应我任何...”
“出去!”景帝面无表情的伸手一指门口。
虽然景帝没答应,但也没否定啊,说不定还有戏!
方正一灰溜溜的离开了御书房,想也没想直奔鸣鸾殿而去。
熟稔的摸到了鸣鸾殿内,听到里面一片织机声响起,眉头一皱。
等再继续深入便看到了坐在织机前的李妙菡,她正一脸认真的忙碌着。
一双晶莹如玉的小手正不停的捣腾着。
两旁的宫女看到他刚要开口通报,方正一赶忙将食指竖在了唇边。
随后悄悄走到李妙菡身后。
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矗立在原地,直到她织出了完整的一块长布。
俏脸上浮现出喜悦,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方正一伸出手,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双眼,在耳边轻声道:“猜猜我是谁?”
李妙菡浑身一僵,方正一只感觉手心手指间渐渐湿润...
见佳人好像哭了,方正一忙不迭的松开手绕到她身侧。
只见李妙菡眼眶微红,抹了下眼角,展颜一笑道:“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评论区复制是真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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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或许应该提前来才对,但是怕手上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这才拖了几天。
“殿下,我们换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话吧。”
李妙菡轻轻点头,随后拉起裙裾起身向后花园走去。
方正一默默走在她身侧,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坐到了熟悉的亭子中。
方正一看了看周围的宫女,背着李妙菡使劲挥了几下手。
宫女们默契的撤的远了一些。
这些人,方正一早就收买了!
宫女们倒也不担心,毕竟这么多次了也不是外人....
亭中只剩二人,气氛微微有些尴尬,毕竟离开的时间有些长。
方正一上前要拉李妙菡的手,李妙菡本能的想向后缩一下,无奈还是被方正一强行捉住!
一入手,便感觉手变得粗糙,不像以前那样滑嫩。
方正一又摩挲了几下,厚着脸皮问:“殿下有没有想我?”
“没有。”李妙菡低头闷声道。
“那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天天想,夜夜想!”方正一还恬不知耻的说着,更进一步上前搂住了她。
胳膊环过去,只感觉李妙菡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臣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走了,不知殿下在宫里过的怎么样?你好像瘦了。”
李妙菡还垂着头,俏脸绯红:“听说你前几天就回来了?”
这是生气了,我回来没有见她?
方正一心中暗道。
“殿下,臣久不回京还有好多大事要处理,所以来晚了一些,殿下不会是生气了吧。”
李妙菡轻轻摇头,在他怀中缩了一下:“我没有生气,我听说你失踪了,怕的紧...”
方正一顺势使劲搂了两下,叹道:“我在外面没带官凭,没有合适的身份,就算写信也送不过来。”
“说起来有些丢人,我在一商贾家当下人....”方正一开始细细讲述起自己历经磨难的民间故事。
李妙菡扬起俏脸,眼里满是不可思议,显然是头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你在给人当下人?”说着了两句又低下头,喃喃道;“没想到你吃了这么多苦。”
“是,吃住是差了一些,但是没什么,我这个人吃苦吃惯了。但我一想到陛下,一想到你心里就又有了希望。”方正一挺了挺胸膛。
低头一看见李妙菡目光失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心中一叹。
气氛还没活络开啊,小姑娘面子薄,自己要主动一些。想到这,方正一捧起李妙菡的脸...
“啊..唔....唔!”
李妙菡还在幻想着方正一在民间的悲惨经历,没想到会出现这猝不及防的一幕。
刚要惊叫出声,嘴便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良久,方正一才抬起头,长出一口气。
李妙菡则是将娇艳如花般的脸塞进了方正一的臂弯中,瓮声瓮气的问道:“你干嘛?”
“嗯?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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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妙涵大羞,旋即二人又陷入沉默。
天气晴朗,蓝天白云二人就默默坐在亭子中,听着花园中的树叶沙沙作响。
方正一也不想说话,他一直很享受这种温馨的氛围。
靠在柱子上,怀中抱着佳人感受清风拂过,烦恼全消。
不知过了多久,李妙菡起身轻轻推开了她,方正一刚开口想问。
李妙菡回头给了他一个微笑,示意他留在原地,随后提着裙子迈着莲步跑开了。
不多时,抱着件东西走了回来,双手捧着送到方正一面前。
略带有些羞涩的道:“送你的,我亲手做的。”
方正一眨眨眼,接过那件东西,抖开一看是一身衣服。
只不过这一身衣服是纯白的,针脚也是极为粗糙,这样的东西拿到市场上肯定是被人嫌弃的货色。
如果在中央加上一个大大的囚字,品质则会立马上升不少。
不过方正一却十分惊喜!除了小桃,还没有第二个人给他做过衣裳。
方正一如获至宝的就要往身上穿,李妙涵伸手拦了下来,小声道:
“回家再试吧,在外面呢....”
方正一想了一下,重新叠放好衣服,又一次将李妙涵搂入怀中。
只不过这一次顺利了许多,她的身体也不似之前一样僵硬。
李妙涵反手搂住了他的腰,小声的主动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找人打听过你,一直没有消息。”
“皇兄一直跟我说你死了...我每天都担惊受怕,听说你回来,我想出去找你的,但是....”
听着李妙菡倾诉衷肠,方正一心里除了感动还有惭愧。
不过此时仍面带微笑的问道:“太子殿下真的跟你说我死了?”
“真的!不止一次!”李妙涵重重一点头。
“嗯,等我出宫就去撕烂他的嘴!”
李妙菡笑了,美眸变成了弯弯的两道月牙。
看她开心的模样,方正一的良心受到了严重谴责....
本想告诉他已经向景帝求婚一事,可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了。
脑子里翻来覆去演练几遍,最终说道:“妙菡,我有一个朋友..咳!”
“他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对他也有感情。但是吧...我朋友外面还三妻四妾,女人也不知道这件事。女人他爹是极其疼爱女儿的,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剁了我那个朋友。”
“咳...你说我这个朋友该怎么办?”
李妙菡眨着美眸道:“还能怎么办,不娶不就得了,他都在外面三妻四妾了也不差这一个。”
“不行!必须娶,不娶就跟死了一样难受!”
“那就娶!她爹既然那么疼爱女儿,还能真的把她夫君剁了么?”
方正一大脸憋得通红:“那女人不知道我朋友在外面三妻四妾,后来又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李妙菡疑惑不解的看着方正一:“男人三妻四妾不正常么?这有什么问题么?”
“咳..咳!可是驸马不就只能娶一个么?”
李妙菡捂嘴一笑:“皇家跟民间怎么能一样呢?再说,其实好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听姐姐们说,那些驸马都在外面偷养小妾。”
“父皇也知道,他生气但是也没怎么管过,管也管不过来。”
“你问我这个干什么,你朋友多大人了,这点事自己解决不了?”
方正一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头发紧。
双手按住了李妙菡的双肩,将她扳到自己面前,紧张道:“妙菡,先不管我朋友了,我随便问问的。”
“我想跟你说...我跟陛下求亲了。”
瞬间,李妙菡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心里被一阵慌乱填满。
下一秒脸色有些发白,盯着方正一道:“你...你...”
明天开始爆更!兄弟萌,今天早发我去囤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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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古代三妻四妾没啥问题,但是奈何自己三观奇正。
这档子事总是架不住有点心虚。
好在李妙菡下一秒颤声道:“你..你跟父皇是怎么说的?”
方正一暗中捏了把冷汗,还以为自己朋友的身份暴露了。
心中长出一口气道:“我...我就直接跟陛下说的。”
李妙菡有些失神的喃喃道:“那他答应了?”
“答应了!不过...条件还没谈妥,你别着急,我去做做他工作。”方正一尴尬道。
“那不还是没答应么?”李妙菡问道。
“答应了但是没完全答应,不过你信我,我有把握说服陛下!”
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没把握,所谓伴君如伴虎,谁知道皇帝心里是怎么个想法。
不过好在自己底子够硬,手牌已经满了!
想挣几份功劳关键时刻还拿得出手,土豆辣椒水泥,哪个上去不顶用啊?
李妙菡在她怀里推搡了两下,缓缓起身道:“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啊?”方正一傻眼了,原本想着她应该高兴才对,没想到是这种反应。
眼看着李妙菡背影渐远,方正一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
最后带着一头雾水离开了鸣鸾殿。
儿女情长固然好,但是眼下还有大事要处理。
张时还被关在锦衣卫的专理诏狱之中,自回京之后他没来得及去锦衣卫看过。
衙门都已经给备好了,自己上任这么久还不去看一趟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南北镇抚司位置相距还是有些距离,北镇抚司设在城门口附近,周边还有其他衙门官署。
建设之快也是因为在原有建筑之上简单改装。
方正一先是派人叫了张彪,然后二人才一同赶去。
张彪需求不在身边,这乍往旁边一站,安全感猛然提升不少!
不似周铁,那家伙头脑虽然灵活,但是有点飘。
等二人跨进衙门内,当即感觉有些不同寻常。
机构成立之初,人手显然不够齐备,除了有几个门子充当门面,院子里一片萧瑟之意,小吏都没几个。
而且堂内还有吆五喝六之声传来。
门子的表情有些惊慌,想要向里面大声通报。
方正一使了个眼色,张彪伸出两根手指头毫不犹豫的捅进了门子嗓子眼里,随后门子弯着腰干呕不止。
其他人见了顿时遍体生寒,也不敢多逼逼,见方正一冷眼看了过来,只好胆战心惊的低着头靠着墙根站成了一排。
方正一放慢脚步缓缓走到门边,侧着头听着里面的声音。
门内似乎在打着牌,噼啪声作响,几道粗壮的声音不断传出。
“哥几个,一会儿打完去哪吃啊?”
“尚食楼呗,老地方,他家鸡做的不错。”
“别了吧,那都挂了好几天账了,换一家吧。听说那个方大人回朝了,都小心一些。”
“他妈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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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是一片调侃声伴着哄笑声传来。
方正一抬眸看了一眼张彪。
张彪看着他道:“六个人,没问题。”
方正一点头,一闪身晃晃悠悠迈进了堂内。
一入堂内,六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映入眼帘,正围着一张桌打着牌九。
其中一人瞥见了方正一,当即呵道:“什么人!胆敢擅闯锦衣卫?”
方正一笑吟吟的道:“本官就是那个被诏狱吓得尿了裤子的方正一,今天跟大家第一次见,你们好呀。”
六人的脸上瞬间露出惊恐之色,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大吼道:“卑职见过方大人!”
方正一慢慢悠悠的坐在了牌桌前,徐徐道:“刚才是哪个说本官吓尿了?”
六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听方正一提问,其中五人默契把目光投到了其中一人身上。
“姓名,官职。”方正一将目光投向他。
那人颤声道:“卑职任华,锦衣卫千户。家父...明威将军任雄。”
“我又没问你爹,你急什么自报家门,难不成你在威胁我?”方正一微微俯身,目光平淡的盯着他。
“卑职..不敢,一时失言!请方大人见谅!”
方正一没搭理他,旋即看着赌桌上的牌九道:“本官刚返京不久,锦衣卫内为何是如此光景,难道没人做事么?你们几个又是谁派下来的?”
有人忙答道:“回方大人!锦衣卫成立匆忙,人手还未齐备,上头还在点选之中,我等乃是陛下亲自点选先一步在此。”
方正一点点头:“原来如此,你们都是武将之后?”
“是,方大人。”
方正一不屑一笑:“既然是武将之后,为何军纪如此松散?”
“方大人我等实在无事可...”
“呵,把北镇抚司当成赌场了是吧,啊?既然那么喜欢玩本官就让你们玩,去院子里玩跑步,跑够两百圈再玩俯卧撑,要玩够一百下,去!”
“有不懂的,他来教你们。”方正一指着张彪,张彪一挺胸目露凶光盯着六人。
六人无奈排起队,灰溜溜的准备向外走去。
方正一又伸手指着任华道:“你站住,刚才骂了本官不会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吧?”
任华心里满是后悔,没想到这新官上任的火烧到了自己头上。
咽了口唾沫,惊恐道:“方大人,卑职乃是无心之言...”
“咣当!”
方正一面无表情的将赌桌踹翻,牌九登时哗啦啦撒了一地。
旋即看向他道:“你说无心之言就是无心之言,在背后调侃上官,去酒楼吃饭不给银子。锦衣卫刚成立你们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搜刮民脂民膏了,你爹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
任华猛然抬头,急道:“方大人!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与家父何干?你怎能凭空污蔑...”
“谁给你的胆子顶嘴!”方正一爆呵一声:“从今天开始,下属不可以顶上司嘴,这个规矩我定的!谁要不服,先拖出去打二十军棍!”
任华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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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都是武将出身怕是不好驾驭。
这个时代的武将跟后世的军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所谓道德、军魂跟秩序差的太多太多。
他在外面见过不少兵痞混吃混喝,换个难听点的说法,不能叫兵简直就是成编制打手。
名将手下还能约束好,能带出一批军纪严明的虎狼之师,可是寻常的将领么...就那个素质,攻城下来只抢劫不杀百姓都算道德高尚了。
由于前世的记忆,军民鱼水情,方正一对军人是很有好感的。
但是在大景见识的多了也就知道,此军人非彼军人。
眼下这群二代恐怕就更糟了,学坏容易学好难。虽然未必是他想象的那样,但方正一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情况猜测。
毕竟出来混社会,你要显得很有礼貌,态度再软一些,恶人就会主动出来踩你。
他又不是菜鸡。
“你不用怕,不过本官也是新官上任,又念在你是初犯。说声对不起方大人,此事就算揭过了。”方正一表情核善。
任华浑身一震,当即高喊:“对不起方大人!”
方正一声调抬高:“不急!你出去讲,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大声讲,对不起方大人!”
“我听不到就得再讲,再听不到就继续讲,讲到我听到为止!出去!”
任华面色涨红的跪在原地,感觉羞愤不已...完了,看来这家伙根本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
不过事情已经挨到头了,也没有退路可言,只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卑职领命!”
方正一颔首:“嗯,你们把手中的钱都拿出来。找人把欠酒楼的钱给我双倍还回去!以后再有这种滋扰百姓的恶性事情发生,休怪本官铁面无情!”
“张时关押在何处,找个人带本官过去!”
很快,在小吏的带领下方正一进到了诏狱之内。
这诏狱显然是仓促俢的,还未俢完。不过已经看出是精心设计过的模样,半地下结构墙壁十分厚实。
里面已经放了一些简单的刑具,整体环境看下来还算是干净。
没什么犯人,里面空荡荡的又十分阴暗。
跟着小吏向内继续走了十几步便看到了张时,此刻他正盘腿坐在原地,头发还梳的整整齐齐,只不过精神状态更差了几分。
方正一刚想开口,隔壁忽然扑上来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隔着牢门怒骂着:“贼子!老夫杀了你!!”
小吏立刻解释道:“方大人,此人乃是严家的家主,严国安之父。跟张时一并擒过来的,我听说他之前犯了什么事,陛下已经放了他一马。没过多久又爆出跟张时搅在一起。上头特意下令把他将其归案,留给大人一并审理。”
方正一点头。
这件事他已经听太子给讲过了,这老家伙留在宫里被东厂连番审讯,被扒了个底儿掉。
不过听说他有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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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对小吏道:“等会出去你去查一下,我朝至今有多少人拿过免死铁券,又死了多少人。”
“是方大人,小的明白了。”
严老已经是对方正一恨入骨髓,隔着牢门疯狂叫骂。
方正一没急着跟张时说话,这老头在一旁不停的唠叨头疼的很。
扭头回到放置刑具的地方,找了一根粗长的棍子,隔着牢门哐哐哐使劲捅了严老几棍子。
边捅边骂道:“老逼登!真当我他妈尊老爱幼啊!再废一句话我冲进去打你!”
连环几棍下来,老头被捅的岔了气,瑟缩在角落里,只能用怨恨的眼神盯着他。
"再瞪!明天我让人给你喂屎!”
方正一反瞪回去,严老眼里隐现泪光,默默把头转向了墙角....
丢掉棍子,方正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又走到张时的牢门前。
蹲下身笑道:“张大人,咱们很久没说过话了。”
张时还闭着眼,淡淡道:“我跟你无话可说,我对陛下是忠诚的,这点谁也否认不了。我不过是一时失误,上了吴王的贼船。”
方正一不屑道:“漂亮话都让你说了,嘴上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喜欢钱就别装的清廉的样子,拿什么忠心爱国当挡箭牌,无耻的很。”
“我这次来只是想问你,吴王说每年给你两百万两银子,银子藏哪了?”
“我不愿意多费口舌,也懒得动刑,你不如直接招了吧。”
审问是没什么可审的,其实最有价值的还是银库。
张家家大业大,拿了这么多黑钱绝对藏的严严实实,如果他不主动招出还不知要费多少功夫。
张时闭口不言。
小吏上前阴恻恻道:“方大人,咱们这里面有人会弹琵琶正好给他试试!”
“琵琶?那玩意还能审犯人呢?”方正一笑了,忽然想起了桃源县的练歌房。
没想到这新建的诏狱还挺人性化。
小吏道:“能!太能了,将他捆在椅子上,脱去上衣,然后用尖刀细细剔去肋骨上的皮肉,最后用刀刃不断划拨肋骨就如同弹琵琶一般。”
“百骨尽脱,汗如雨下,上下反复,管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这招里就没有能挺的过的犯人。”
“.........”方正一鸡皮疙瘩掉一地,惊诧道:“你从哪来的,这么门清?”
小吏答道:“小的是东厂调过来的,上面说咱们这边人手不够临时需要些人手帮衬...”
方正一撇了一眼张时,看他表情略有些变动,继续问道:“还有别的招数么?”
“有,多着呢!什么拶指、上夹棍、剥皮、舌、断脊、堕指、刺....”小吏如数家珍般的讲述着,张时额头微微见汗。
别说是他,方正一听了心里也是异常的膈应。
古代的种种酷刑他到现在都无力接受。
虽然这些东西效率极高,但是容易产生依赖性,他怕把自己玩成冷血变态...
等小吏说的差不多了,方正一催道:“行了,你出去吧,去给我查免死铁券的事。”
小吏离去,方正一对张时道:“张大人,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动粗,你就直接招了吧,跟吴王发生过什么,银子藏在哪?咱们都是读书人,弄那么粗暴干什么呢?”
严老缓缓转过头,目光呆滞的看向方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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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直接答话:“方正一,老夫是死定了,你以为你好的了么?”
“你一个文官自甘堕落做了什么劳什子锦衣卫,所有人都会怕你,将来百官都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老夫怎么死,他们都在看着呐,你有种就给老夫用刑。不过我告诉你,你站到今天这个位置绝对不会有善终的!”
“老夫纵横官场这么多年,不会看错。”
方正一缓缓蹲身,目光平静如水,轻声道:“你恨我么?”
“恨!老夫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老夫有此今日还不拜你所赐?老夫就应该在陛下警觉之前派人杀了你!”张时愤恨道。
方正一微微一笑:“我不恨你,这世界没人值得我恨,这就是你我的区别。”
“你身在迷雾之中只能猜测未来,而我看的更远比你更清楚,锦衣卫在我手中会是你想象不到的样子。”
“你说的对,百官都在看我如何对你。陛下新立锦衣卫,所有人都在担心将来的形势将会如何。”
“尤其是在我手上,他们就更加担心。但是他们错了,我从来没想过去为难谁,甚至关键时刻也许还会出面保护。”
“对你也是如此,如果你配合我,我这次不但不会对你用刑,说不定还可以救你家人一命,只要你乖乖的全盘托出银库的位置跟吴王的消息。”
张时的脸上满是不屑,讥讽道:“漂亮话说的不错,你以为老夫会信你么?”
“陛下信重你任你为锦衣卫指挥使,天下案件署理之权尽在你手,以你泼脏水的能力还不是想让谁死就让谁死?”
“太子围在你身边,他将来登位你岂不更无法无天?恭喜你呀,方大人,你年纪轻轻已经是万人之上了!”
“但是别得意太早,你会跟老夫一样,站的多高摔的就有多痛!”
方正一悠悠一叹:“我跟你不一样,权利财富我都不看重,我这辈子只追求幸福。幸福你懂么?你不懂,你境界太差。”
隔壁的严老突然哈哈大笑:“你这个虚伪小人!!竟然有脸说自己不看重财富,外面都传你那报社日进斗金,记者却穷的跟狗一样,还不是你方正一贪了?!”
方正一操起地上棍子,上去给了他几棍!
严老顿时蜷缩在地上,不敢吱声。
方正一有些纳闷。
报社在外面都已经传成这样了么?他走之前记者还是人人羡慕的工作,现在怎么会有这种话传出来,难道是找的新人太多有人到处抱怨?
看来问题应该尽早解决一下了,否则我不成方扒皮了么?
“怎样,张大人我费了这么多口舌,你是怎么想的?”
张时摇头:“你说的每个字,老夫都不会信!”
油盐不进,不过方正一还是保持耐心,沉下心来继续说道:“我不想为难你。你说的不错,如果我手段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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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办法让你有个好结果。按理来说吴王其实有功于国家,你作为从犯某种程度上也算戴罪立功了。”
“我是最喜欢公平的,一棍子打死不是我的风格,我更讨厌连坐,动不动就杀人全家。”
凭心而论,方正一是真的不想把他整的太惨。
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自身考虑。
锦衣卫的权柄太大,百官真的会怕他泼脏水。朝堂上没有人是干净的,只要挑毛病总是能挑出来。
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所有人头上随时有可能落下来。
他现在是执剑人,百官可能都要看他脸色行事。
一个不好,搞得人人自危那不是方正一想看到的画面。
说不准照正常形势发展下去,继任者再搞出个什么文字狱之类的鬼东西也说不奇怪。
演变到民间说不定鬼不能叫鬼叫阿飘,钱不能叫钱叫米叫达不溜,死也不能叫死叫口。
君要臣口,臣不得不口...口人如麻...
明朝从老朱那一辈开始一直到天启皇帝都搞过文字狱,主力自然非锦衣卫莫属。
文字狱是坏东西么?对上层来说也不尽然,这是打击异己的绝佳武器。
但是对整体来说副作用也是极大的,破坏信任,败坏官场风气,禁锢思想,扭曲文化,束缚创造力...
现如今眼瞅着吴王已经跑到海外了,资本萌芽民间雇佣制也开始发展,万一路子走偏后患极大。
制度是有惯性的,只要从一开始扭转锦衣卫说不定会走上一条不一样的路。
张时脸上还挂我已经把你看透的表情:“不要再讲了,老夫不想听。”
方正一强忍着要揍他的冲动,凑上前去,低声道:“我送你一瓶毒药,如何?”
“死在牢里免受皮肉之苦,你这罪过夷三族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你直接把银库位置招了,我去找陛下说情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
张时的眼神变了:“你真会有这么好心?”
“不然呢,难道要我把你折磨死,让所有人怕我,把自己推到百官的对立面,最后不得善终么?”方正一微笑道,“我想做个好人,跟大家交朋友,不知道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
气氛变得沉默,张时在思考。
方正一也不急,静静的等着他。
唯一慌乱的人只有严老,他虽然老但是耳朵还是好使的。
前面说的话他可听见了,方正一在谈交易还说能救张时家人一命。
张时也不是个傻子,这会儿正在考虑了,可见是真的有戏啊!
严老激动的爬了过来,趴在木栏上紧张的盯着张时。
严家也有钱,现在已经是必死的结局,只要能换家族晚辈一命他也愿意!
思考良久,张时踉跄起身,盯着方正一缓缓下拜,正色道:“方大人,不知你是否在骗我,但是也没有别的希望。我有三座银库,现在可以给你其中一个,明日我要见到圣命跟毒药,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成交。”方正一轻轻吐出两个字。
一旁的严老猛地跳起,大声呼叫道:“方大人!方大人!我家也有钱,我也可以!”
方正一冷漠的瞟了他一眼:“你死!”
还有,晚点,大家明早看吧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对不起!方大人!”
“对不起!方大人!”
当方正一从狱中走出,北镇抚司外已经喊成一片。
走到院中,六人正汗如雨下的跑着,都齐刷刷的喊着对不起方大人。
为首的任华鼻青脸肿,张彪站在中心抱着膀子正盯着他。
看样子应该是打过了,而且任华似乎在这六人的小圈子中是个老大的身份。
其余几人见老大丢脸自然不能让他一个人干喊,所以便一齐喊了起来。
方正一面带笑意的倚在门框上听着他们喊,任华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似求助般的看向方正一。
直到又跑了两圈,方正一才开口道:“可以了,就喊到这吧,跑了多少圈了?”
“八十九圈。”张彪道。
“嗯,才八十九圈就不行了,这种体力怎么为锦衣卫办差?你们继续跑,跑满二百圈就可以休息了!”
“彪啊,你看着他们我去趟报社,晚上回去你记得找小桃,让他派人回县里把兄弟们都调过来当锦衣卫。再派几个讲师拿几套教材过来。”
张彪挠了挠头问道:“拿什么教材。”
“思修啊,思想道德基础与法律修养。”方正一微笑道。
桃源县编写了众多教材,为了县民能团结奋斗,打破思想桎梏,爱县爱家,都是方正一亲手主抓的重点项目!
这本思修还是很久之前为了整肃县内吏治亲自编写,结合实际情况不断修改,耗时两年乃成!
为桃源县县衙培养了一届又一届勇挑重担、敢打硬仗、能打胜仗、道德高尚的管理人员。
这都是前世的宝贵记忆,不过只是借用了书名。
这种课,大学里的正常人类应该是不会听讲的,方正一也不例外。
书里的思想道德自然是方正一的思想道德,法律修养也是方正一的法律修养,最后掺杂了一些课本碎片。
这种歪门邪道的魔改版本拿到现代肯定会被人批判一番。
不过放到大景嘛...方老爷的通识水平跟普世价值还是能碾压一大票人...
时间尚早,既然锦衣卫这边人手还未齐备,也就没什么事。
当务之急应该是报社才对,报社现在人心浮动显然是出了问题,而且招募锦衣卫成员也需要报社的助力。
管理层都是皇帝亲自点选,那下面办事的底层自然交由方正一。
选择身家清白,底子良好的百姓,在全京城应该没有多少组织比报社干的更好了。
毕竟他们天天走街串巷,了解民间趣事。
从北镇抚司到半山坊距离并不近。
等方正一到了报社内,表情瞬间变得瞠目结舌。
原本的一个个格子间已经被拆了,相反的换成了整个的开放空间,一条条长桌,椅子密度高了不少。
弄得跟学校教室似的。
隔壁好像又收了一栋小楼,两栋打通空间大了不少。
不少记者还忙碌着,拿着厚厚的一叠刚采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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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装潢场景,就差一排排电脑跟管灯了!
唯一没变的就是当初他留在墙上的鸡血标语,什么狼性团队,抛洒青春之类的....
社畜地狱的雏形已经开始出现,方正一心里涌上一丝家的感觉。
由于来了许多生面孔,并不认识方正一也没人跟他打招呼,都自顾自的忙碌着。
方正一静悄悄的转了一圈,发现原来谢闲专用的屋子还在,便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内,李元照,沈义、谢闲都在其内。
看到方正一来了,沈义跟谢闲忙打招呼。
李元照裂开嘴笑道:“老方,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还以为你不管报社了,你上午去哪了?”
方正一开门见山道:“殿下,报社怎么变成这样了?”
李元照歪着头想了想:“哦,这不是招的人太多了嘛,就只能重新装一下,让他们挤一挤。”
“你还记得咱们原来给记者买了个大宅子么?有山有湖的那个,那边离印坊远一些没人愿意去,我就把宅子买了在旁边收了一栋小楼打通了。”
“现在挤一挤装个千八百人没问题!”
方正一惊道:“那食堂也装不下啊!”
“是啊!所以沈义提议食堂收费嘛,一听要钱来的人就少了,现在够用!”李元照大大咧咧道:“老方你不知道,新来的记者懒得很,到点下班就往书馆跑,完全是冲咱们书馆来的,我们现在正研究给书馆收费呢,你说说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你这不是乱搞吗殿下!外面现在都传咱们报社日进斗金,记者还过的跟狗一样!”方正一气的直跳脚,“这不变相等于说我虐待记者么?我名声都臭了!”
方正一恨得牙根直痒痒!
沈义这个工贼!竟然出卖工友啊,还有太子光知道收费不知道后续处理,这特么不等着挨骂么?
李元照满不在乎:“我不也有份么,老方你来的正好,都是新来的记者出去乱讲,私下说我们虚假宣传。”
“要不是他们光吃饭不干活儿,哪来的虚假宣传?”
你是也有份,可谁敢骂你啊?屎盆子全扣我脑袋上了!
方正一满脸怨气的走到三人面前,看向沈义拱手道:“恭喜啊沈探花。”
沈义看出他心情不好,有些拘谨的拱了拱手:“多谢方大人关心。”
“嗯,我听殿下说起你的事了,留京还是外任我这里有个好去处,等我把下面安排好了咱们单独聊。”
说罢,方正一看向李元照道:“殿下,你这么乱搞是不行的。”
“你越是从钱上动手,那些新来的记者就越重视钱财。咱们报社是干什么的,是为民服务的!”
“这些人还没做官就一个个钻进钱眼了,将来还怎么为民请命啊?”
“下次再提工资跟加班的事,你得从价值观下手,定期给他们画..培养情操!”
李元照张着嘴,眨巴着眼睛:“我不懂啊...老方你走的太匆忙了,我还没学明白。”
方正一转身推开门,指着外面的墙道:“这有什么难的?都写在墙上了。”
“弘扬奉献传统,争当劳动先锋!”
“立足岗位讲奉献,勇于担当比作为!”
“他们是读书人啊!怎么能一身铜臭?我不答应!沈义,一会儿把人都召集齐,本官见一见,亲自给他们上一堂价值观公开课!”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瞧着沈义离开去召集人手,方正一对李元照道:“殿下,臣这里有个顶好的差事你去不去?”
李元照一听是有顶好的事轮到自己头上,立即来了兴趣:“何事?”
“谢闲,你先出去一下,我要与殿下单独谈谈。”
谢闲颔首,接着走出屋外,轻轻带上了房门。
方正一道:“今日上午臣去审问张时,他说家中有三座银库,其中一座的位置已经交代给臣。”
“臣想如果他所言为真,其中的银两恐怕不下百万之数,殿下要不要去亲自带人查一查?”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上面记载的正是张时交代的银库位置。
藏银的位置堪称隐秘,是在张家一处酒楼产业的地窖之下。
如果他嘴严真的不招,怕不知要花费多少人力时间才能发现这个位置。
“哦?”李元照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兴奋道:“百万!本宫还只是听说,从未见过。这百万两的现银那肯定要去瞧一瞧。”
“老方,你不去么?”
方正一摇头:“臣就不去了,先跟新来的记者说一说话。后面还要安排报社向民间招募锦衣卫。”
“现在臣可是光杆将军,手下无人可用啊。”
“那其他两座呢?张时怎么没招,父皇既然交给你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他?”李元照问。
方正一思索片刻道:“晚一点他会招的。张时案律裁定乃是夷三族,但是臣觉得如此重罚未免有些简单了。”
“自他交代了银库位置之后,又与臣详谈一番,从其祖上一直聊到了他这辈,确实对我大景来说算得上功勋卓著。”
“我曾与吴王聊过,张时只是贪财,确无反心。不知如果是殿下该如何裁定?”
李元照大大咧咧道:“还能怎么办,我觉得你说的有些道理。那就只诛首恶,家人发配边疆充军。”
方正一嘴角带笑:“殿下仁慈,不如等殿下查获了银子,明日我俩一并去跟陛下说?这件事终归还是要陛下圣裁。”
“没问题!”李元照大手一挥。
方正一又道:“陛下有时会向内阁问政吧,咱们挑人多的时候去。”
李元照纳闷道:“为什么还要挑人多的时候。”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在重臣都在的时候秀一秀自己高贵的品格,刷一刷人品,让大家安心办公呗。
“人多好讨论,人少了想法难免有疏漏。”
李元照点头:“那好,明日咱俩同去。我先找人去收缴脏银!”
说完就兴冲冲往外走,方正一急忙拦住了他。
“殿下,记得找些稳妥的人。银库需要记录搬运的人肯定为数不少。半山坊里的人别用了,叫宫里人帮你搬。”
“放心吧,我就是准备回宫,这么多银子肯定要谨慎一些。”
天色渐晚,外出或是在书馆学习的记者都已纷纷集结到了“办公区”。
此时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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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记者们安心加班,方正一跟太子很有默契的打造了世界上最好的加班环境。
这满屋子挂的到处都是油灯,将整个“办公区”照的异常明亮。
不少人在楼下路过都纷纷侧目观看,大晚上屋内还能亮成这样的实属罕见。
此时屋内人头攒动,每个人都是表情严肃。
众人前面是站的高高的方正一,脚下的“讲台”是用三张长桌拼凑而成。
看到沈义不断在人群中向自己挥手示意,方正一知道人到齐了,清了清嗓子挥手道:“大家好!”
“方大人好!”一群记者齐声回了一句,有不少人的情绪还是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化。
方正一在报社中还是很有名气的,除了太子就是他。
对于不少新来的记者而言,能见到方正一也算是让人激动一桩大事。
方正一露出微笑:“本官久任在外,刚刚回京,今日着急大家前来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想跟大家简单聊一聊,认识一下。”
“我听说有不少人在外面开始抱怨报社加班多,月钱少,吃饭贵有没有这回事?”
台下面面相觑,是有这回事,可是谁敢第一个开口啊?大家也就私下里抱怨一番。
方正一随手一指;“你,你来说有没有这回事?大胆说,今日本官除了跟你们认识一下,第二点就是要帮你们解决问题。”
一个瘦瘦小小的记者站了起来,小声道:“回大人,我不知道。”
方正一摆手示意不必再说,手搭凉棚扫了一圈,又指一人,这人看起来高大不少:“你来说,有没有这回事?不用怕,咱们今日务必要把问题说清说透!”
高大记者当即吼了一嗓子:“回大人!有!”
藏在人群中的谢闲冷眼一扫,提笔记了一个人名
方正一颔首:“好,那么就是确有此事喽。本官现在知道了。”
说罢,遗憾的摇了摇头:“本官没想到报社会扩张的这么厉害,召集了这么多人,我想你们绝大部分人都是冲着报社的书馆而来的吧。”
“照理来说,新记者每人每月一两银子并不算少,拿到外界寻常的工匠累死累活也是拿不到这么多的,可是为何偏偏咱们记者就不够花呢?”
既然已经有人先出头,立刻就有人反驳道:“方大人,我们是读书人啊!而且做记者走街串巷,现在百姓都学贼了,不给他些银钱他是什么都不愿意跟我们讲。”
“所以这一两银子真是不够花啊,而且我们每日都要加班到子时,也无时间温习功课...”
“对啊,方大人,现在我们新人连宿舍都抢不上!运气好最多抢个中铺。”
“书馆经常排不上号,笔墨提供不及时,缺的书也很多。”
“还有食堂,贵的离谱啊!方大人,我们明明买了鸡汤,那个如云却不让我们捞鸡吃!”
方正一暗中白了一眼,买个鸡汤,老员工能让你吃了?
眼见着记者们开始疯狂讨论起来,挨个的数落着报社的不是。
方正一双手下压,高声道:“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本官来给你们慢慢说,今日一定要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说实话,听到你们抱怨这么多,本官很失望。”方正一的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失落,“想当初,第一代报社人的生活要比你们苦的多,如今条件改善了,却是让大家越来越不满意。”
“当然了我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这都是本官的疏失!”
“本官想问一问你们,咱们报社的宗旨是什么?”
“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下面有人答道。
方正一点头:“不错,为生民立命。到了报社你们虽不在官场,但已在行官场之事。可是今日见此情景,本官甚是痛心!”ωω
“痛心什么?痛的是你们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们许多人本不是真心为了做记者而来,而是奔着书馆,奔着做官去的!”
“这其实也没什么,可如今呢?还未做官,便染上了一身铜臭!”
下面刚要有人说话辩驳,便被方正一伸手阻止。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本官富过,但是也穷过!可无论我是贫是富,每一次都会选择为民请命!”
“难道没钱真的就不能解决问题么?历朝历代,国库空虚乃是常事,难道百官就能凭空变出银两么?当然不能!可是无钱可用,为何还有那么多治世能臣在历史中脱颖而出?”
“他们靠的是什么?是智慧,是一颗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方正一指了指脑袋,“没钱去解决需要花钱的问题,这何尝不是一种对于做官的锻炼呢?”
方正一顿了顿,下面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反思了!他们开始反思了!
稍待片刻,方正一继续说道:“你们可知道朝堂上的老臣是如何评价下一代读书人的?”
记者们眼底流露出迫不及待的目光,被人评价那必须知道啊!
“他们说现在的年轻人,一代不如一代!”
众人眼里的光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忿。
方正一悠悠道:“可在本官看来却不尽然,报社乃是太子殿下与本官一手创立,记者们点点滴滴的努力我们都看在心里!”
“那些口口声声,说一代不如一代的人,应该看着你们,像我一样。”
“本官看着你们,虽然贫寒,却依然走街串巷为民发声。虽是一介白衣,却不惧黑暗,不向恶势力低头!本官对你们满怀敬意,向你们的专业态度致敬,你们正在把黑暗的变成光明的,把贫瘠变成富饶的。”
“因为你们大景会更加强盛,百姓会更有生机,因为一个国家最好看的风景,就是报社里不惜劳苦奔波的记者!”
老记者眼里开始闪出亮晶晶,方大人好久没开课。
久违的感动忽然又回来了,年轻的记者有上道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惭愧。
方正一扫了一圈继续讲着:“可是看到如今新来的记者本官的想法有些改变了。”
“我看着你们许多人,本该都是有理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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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比朝堂上那些尸位素餐之人,更加年轻,更能吃苦。脑子里也能容得下更多新的思想跟审美!不应该是我或者身居高位之人该教你们如何做,而你们应该启发我等如何更好地为民用命!”
“你们的工作在打破人与人之间的壁垒,仅凭借一支笔就能认识连接到成千上万人,可如今只是一个区区加班就让你们抱怨不已!”
“难道加班不好么?你们每天挥洒汗水,辛勤劳作到子时,那是因为你们背后站着千千万万贫苦的百姓啊!只有弱小的人才习惯抱怨与否定,强大的人从不吝惜奉献与赞美!”
“再进一步想一想,当时深夜回到家时,带着食堂买好的饭菜送到妻子儿子手中,你可以骄傲的告诉你儿子,这是加班挣来的!下一代收到这样的激励如何能不拼命?”
“试问一下,你们能想象一个没有加班的世界么?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你的每一篇报道都可能改变无数贫苦百姓的性命,可正当你要提起笔时却有人阻拦你加班,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加班固然苦,可是选择权在你们手中,无数人的命运在你们手中!你们此刻拥有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权利,选择的权利!”
方正一说到这停住了,谢闲在台下抓准机会开始使劲鼓掌!
这一刻无数的读书人都被方老爷崇高的理想,跟高尚的人格打动,办公区内变成了掌声的海洋。
感性一些的人早已湿了眼眶,还有人羞愧的低下了头,更有甚者喊道:“方大人我们错了...”
方正一大声疾呼:“不,你们没错!哪一个年轻人没犯过错误呢?人生本就不是一片坦途,浪子回头金不换,你们就是朝阳,你们就是希望!”
“报社现在很多问题我们不否认!但是提出问题之前,请不要先问报社为你们做了什么,而是先问问自己你们为报社做了什么!”
“宿舍不够住,大家先挤一挤!书馆藏书不够用,你们就把家里藏书拿来或是去抄书分享给大家。”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个世界就会变成更美好的明天!”
各种猛烈的情绪开始如洪水一般流淌开来,被触发悔恨之类的人越来越多。
方正一的表情也愈发严肃:“看到你们今天这个表现,我觉得你们还是有前途的!”
“大声告诉我,你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我们要加班!”“加班!”“加班!”山呼海啸的加班之声开始响起。
方正一满意的点点头,双臂一震高声大喊道:“谁说一代不如一代!我看是一浪更比一浪强!早晚,你都们会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材!”
“加班吧!后浪!!!”
说罢,方正一跳下桌子,看着鸡血上头的记者们擦了一把冷汗,得意的笑了。
这点小场面,有什么摆不平的?
不远处沈义正泪光闪闪的走到方正一身边,颤声道:“方大人,您说的太好了。”
“行啦,别哭哭唧唧的。跟我出来一趟,说一下你的事,剩下交给谢闲处理。”
还有两章,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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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面上已经无人,只有方正一跟沈义二人走着。
沈义也不知方正一将他单独叫出来有何安排,不过刚看完激情演讲此时心情还微微有些激动。
直到走了几分钟,等他彻底冷静下来,方正一才开口。篳趣閣
“沈义,我这里有个外任的路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沈义道:“既然是大人安排,沈义不敢推辞。”
方正一笑着摇头:“别说这样的话,我给你选的路未必是你喜欢的。如果你留在京城内说不定将来前途一片大好,你就不怕我将你耽误了?”
沈义略一思索道:“不怕,大人从来都是为我们着想,您的人品我们也都看在眼里。”
方正一站定脚步,看向沈义。
他对沈义印象还是十分良好,踏实肯干急公好义。
有点自己的风采,最重要的是有牛马精神。
“好,既然你信我那就一切依我安排。我这次外出去到一个地方名为鱼定城,你就去鱼定城办差。官职不会太高比不了留京,但我保你生活上不会有任何问题。”
“其实就算没有您指点,沈义也想选一贫困之地去办差,我想为百姓做些事,但又觉得留在京城未必能做太多事。束手束脚反倒不如做记者。”沈义道。
“不知大人为何让我去鱼定城,有何安排?”沈义又问道。
方正一笑笑:“没什么,到了那边不会有苦差事。我临走前让人帮我安排造船,你只要负责一件事,替我监工。”
“生活上我会找人照顾你,到了那边你也不必有什么顾忌。”
“造船?”沈义惊讶道:“大人为何要造船?”
“关于吴王的事你听说过么?”
“有一些消息,听太子提起过,吴王似乎..造反了?”
方正一背着手继续走了起来,边走边道:“嗯,既然你知道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涉及到皇家密辛,你不要与外人言。”
“吴王乘船逃亡海外,朝廷要派人追拿,我大景只重步卒不重水兵,我看依朝廷目前的水军是无能为力的。”
“除此之外,海外还有很多我们尚未了解的国家,这些都需要航船去探索。”
“我离开鱼定城走的匆忙,留下的那些人我也不太放心,你是个做实事的人,有你看着我才安心。”
“还有一些事我忘了交代他们,吴王逃的匆忙,八成没来得及与之前互通有无的番邦联系,你如果在港口发现外邦人,一定要将船货人全部扣押,再命人押送进京!”
沈义迟疑的问道:“听大人的语气...似乎对外邦人很看重?大景与南洋一些国家也有朝贡往来,海外不是只有蛮夷小国么?”
方正一笑了,笑容很无奈。
大概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大景或许是当世最强的国家,无论从文化上还是技术上。
自以为是中央看谁都是蛮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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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义,这世界有多大,海外有多少国家没人知道。就算是蛮夷又如何,北戎不算是蛮夷么?他依然是我大景的眼中钉。”
“对大景来说海外是不是蛮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开阔眼界,学我们从未学过的,见我们从未见过的。”
“难道海外就没有圣人么?一味地自大毫无益处,我们要奉行的是拿来主义。”
“拿来主义?”沈义问。
方正一点头:“嗯,好的东西我们就吸收学习,其余的一概不管,就这么简单。”
说着他拍了拍沈义的肩膀:“不必想那么多,去做就是了,跟着我你就走进了历史!”
方正一心里不免也有些得意。
上辈子一看新闻,电视上动不动就被歪果仁卡脖子,被欺负了又把老祖宗搬出来说事儿。
什么根子都在东方,西方都是伪史之类的屁话,阿Q精神倒是挺足,但是解决不了问题有个屁用。
总不能事事都把老祖宗抬出来装点门面吧,祖上是阔过,但天天显摆就变了味了。
如今做了这么多也算是未雨绸缪,利国利民了。
沈义点头道:“我懂了方大人,等我到了鱼定城按你说的办,可是上官...”
“你上面没人,我还有几分薄面,拿着我的书信去没人敢为难你。对了,负责造船的乃是楚家,他们对我有些恩情,你顺便替我照顾一下。”
“嗯。”
沈义答应了一声,随后就陷入沉默,似有心事一般的走着,不再多发一言。
方正一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怎么?你是不愿意去,还是有别的想法,你放心我不会强求。”
沈义表情显得多了几分为难,几分纠结。
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大人误会了,我不是不想去。可是...我想做官更想为一方百姓做些事,只是监工造船,生活上又有人照顾,心里总是有些不甘。”
“哦,原来如此。这没什么问题,你要不怕吃苦那就放手去做,留几个得力的人看着就好了。”
不愧是报社的金牌记者,外加最高学历,方正一在这一刻对他也不免肃然起敬。
这种实干型人才,如果只监工造船确实浪费了许多。
果不其然,沈义听完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多谢方大人!其实沈义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沈义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捏起来,甚至有些发红,不过天色太黑方正一也没看到。
听他话说半截,方正一催促道:“快说,扭扭捏捏的怎么做官?”
“我想向大人请教一下为官之道。”
方正一哑然失笑:“为官之道?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叫为官之道,只有一点浅显的经验,你要想听我可以讲给你。”
“大人请讲!”沈义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先问你,你觉得如何治民?”
沈义愣了一下,接着毫不犹豫道:“当然是以德治民!”
“错!大错特错,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以德治民,在我看来为官之道只两点,解决麻烦,带人发财,就这么简单!”
实在遭不住了,明天给大家补上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沈义万万没想到方正一能说的这么直白。
虽然久经报社锻炼,方正一的不少做派想法他都已有所了解。
但是不少观念还是根深蒂固,听到带百姓发财这么直接的话还是产生了质疑。
开口反驳道:“大人,圣人云治民需忠爱,无私,用贤,度量。见人有善,如己有善,见人有过,如己有过。以德治民,无私于天下,难道错了么?”
方正一哂然一笑:“错了但是没完全错,既然是圣人言当然是有道理的。”
“无私于天下有几个官员能做到?我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不依从人性的办法绝对不是好办法。”
“就算是圣人又如何?试问古之圣人哪个不是贵族出身,哪个不是有人服侍?圣人说民,他们说的民也未必是咱们口中的民。”
“那些圣人偶像都已作古,他们能有今天的地位多少都伴着民间各种故事的穿凿附会,再加上历朝历代无数百姓为其塑像最终形成。”
“我相信新人总是胜旧人的,如果一味地跟在圣人屁股后面,那永远不可能实现大治之世,我们要做的是超越圣人。”
“看见问题,直指本质就足够了。”
沈义的脸色嗖的白了,他没想到方正一能口出狂言到这个地步,竟然敢口称超越圣人。
纵使方正一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低,也难免心有不忿,大声道:“大人岂能污蔑圣人!难道以德治民不对么?”
听他的语气中带了几分火气,方正一也不在乎,抬起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悠悠叹道:“没错。”
“道德是极好的东西,每个人都希望身边充满仁爱友善,这样的世界一定很美。
可道德操守终究只是一缕烛光,他能照亮一个人眼前的路,却挡不下满世界的明枪暗箭啊。”
“你的对手未必是看不过过眼或是有利益冲突的同僚,更有可能是治下百姓。”
“一道政令可能数年之后才会看见成效,在这期间所有人都在骂你,你的对手也会利用弱点攻击你。”
“这个时候道德又怎么能帮你,你能做的就是靠智慧去斡旋,或者咬牙坚持,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看了一眼沈义,见他在低头认真思考的模样,方正一继续讲道:“其实为官者,高高在上谈道德是一件可耻的事。”
“教化,德治言外之意就是说百姓无德。可实事真是如此么?我看不尽然。”
“在桃源县当政最困难的那些年,你知道百姓见到我跟我说的最多的话是什么呢?他们说没有困难,不敢给县里添麻烦。”
方正一脸上带着一丝怅然若失:“他们为了不给我添麻烦宁愿委屈自己,这难道不是德么?”
“多么愚蠢的百姓,这是善良的愚蠢。如果事事他们都可以自己解决,那还要我这个县太爷干什么呢?如果天下百姓都如此,那还要朝廷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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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书上的那一套东西还要跟实际结合,否则就是一团废纸罢了。”
沈义抬起头,眼里已经满是困惑,低声道:“那我该如何做?”
“呵?还能怎么做,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就可以了,随机应变。你要主动一些去发现问题,如果等问题爆出来,再去解决那就麻烦多了。”
“这么做时间长了。你或许经常会感觉疲劳,本能的不想去管那些烂事,索性找个盖子把它捂起来,可这是万万不可行的。”
“这就跟两人发生矛盾一般,有矛盾当场打一架问题就解决了。要是憋着不说,早晚一日日会打个你死我活。事情也是这样,藏着掩着,小麻烦也可能会变大危机。”
沈义忽然停住脚步,走到方正一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一礼:“多谢方大人,沈义受教了!”
方正一微微一笑:“这没什么,还没说完,凭你的努力我相信早晚会回到京城的。”
“既然有了官身,那对下也要对上,两头都不能辜负。”
“对上嘛我看远比治民要简单的多,只有一条,屁股坐稳!”
沈义问道:“此话何解?”
“当今陛下乃是励精图治之人,你安心做事,别动歪心思总是无恙的。”
“甭管怎么玩着闹着,搞女人,只要你有真才实学不跟陛下离心离德,那就永远不会犯错。”
“咱们到什么时候都讲究一个政治正确,这就叫屁股坐稳,上头有问题可以曲线救国嘛,别有事没事就跟那些言官一样愣往上冲。”
“你让领导下不来台,领导早晚把你架起来烤!”
沈义心里犯了嘀咕,喃喃道:“听着怎么有点像奸臣呢....”
方正一脸色由白转红,感觉面子上有些绷不住,当即怒斥道:“说的什么话!什么忠奸的?能帮百姓生活变好,利国利民就是忠臣,其他都是方法。跟你说这么多怎么还是个榆木脑袋!”
“老爷!老爷!”
教训到一半,谢闲从远处边跑边喊正往二人这边赶,走到方正一气喘吁吁的道:“老爷,都安排好加班了,后面还有其他安排么?”
方正一伸手示意他安静,接着道:“你等一下,我跟他说完再跟你说。沈义,你要做的就是解决实际问题,那些虚的东西都放到一旁。”
“我问你如果你驾着一辆失控的马车,眼前有两条路。一条路上有五个人可这条路律法已经明令禁止不许人上路,另一条路则是开放的有一个百姓在正常行走。你选择撞死谁?”
“啊?”沈义满眼迷惑:“为啥要撞死人?我去野地里不行么。”
“......”
没有火车的世界真是让人糟心,方正一强忍怒气:“必须选一条路,否则死的那个就是你!”
沈义捏着下巴,思考着:“我死...舍生取义,也不是不可以....”
“......”方正一恼羞成怒,“妈的!必须选一条路!”
“这...我不知道啊,方大人,这也没法选啊?五人违法可那毕竟是人命,可没犯错的人也不该死啊。”沈义无比纠结。
“那就对了嘛!道德困境常在。我想说,你要是老纠结这些虚的东西,以后就什么事都不必做了!行了,今天就到这,你先回家吧。”
沈义沉默着点了点头,随后一个人离去。
谢闲眼巴巴的凑了上来,好奇道;“老爷,到底撞死谁合适啊?”
方正一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爱他妈撞死谁撞死谁!我撞死谁谁就违法!你都办了报社还问我这种问题,当官的还摆不平老百姓么?”
“啊这.....”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谢闲讪笑两声:“那个,老爷记者的后续安排呢,真的不给涨钱了?总这么忽悠也不是个事儿啊。”
“是啊,不过一两银子说实话真的不少了。咱们报社是自负盈亏,总不能拿百姓的银子往里填补吧?”方正一摊开手:“市场竞争,能活就活下去,不能活就死,浪费百姓民脂民膏我不答应。”
“不过也不能把人全开走,毕竟都是殿下找的人,等之后想想办法再安置吧。这些人根本就不是真心做事的,留在这也没什么用。”
“报社的盈利啊,咱们现在就一分不拿了,反正也没多少,留给记者当奖金吧,至于太子那份你去问他,我想他应该也是直接答应。”
“其余的你看着安排。”
说完,方正一背着手晃晃悠悠的走了,没走两步似想起了什么,转身道:“对了,沈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去鱼定城,我可能没时间送他,你替我去送。”
“路上的一些吃穿用度,盘缠什么的都给他备好备足。”
“再替我给红花会的玉娘写封信,就说以后没有酒妖方公子,只有酒妖沈探花啦,让她管住下面人的嘴!”
谢闲疑惑不解的问道:“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方正一背过身,继续回家,一扬手道:“什么什么意思?没意思!”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呐~”
谢闲看着方正一的背影额头缓缓垂下无数道黑线,好家伙,老爷的清白留下了,沈义的清白要没了?!
次日,如常上朝。
不过方正一能明显感受到朝臣看向自己的眼光有些异样。
大概是不少人知道了自己已经去过北镇抚司,到了诏狱审问过张时。
这件事可不少人关注着呢,毕竟陛下突然趁机成立锦衣卫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这代表皇帝的手伸的更长了,至于要伸到哪里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景帝是什么性格他们是了解的,但是方正一这个变数别人心里没把握。
方正一对此心知肚明,也就故作无事老神在在的站在原位。
直到下朝,李元照又跟方正一凑在一起,两人无所事事在东宫下棋,等待时机觐见景帝。
说起昨日查抄脏银一事,李元照脸上还挂着强烈的兴奋,手舞足蹈道:“老方,你肯定想不到昨天查了多少银子!”
“三百多万两啊!那边已经派人封锁了一时还搬不完,那真的是银子成山,晃瞎了我的眼,你没去肯定后悔...”
“臣去海渊城查抄盐商还看过更多呢,才三百万两不算什么。”方正一道。
李元照还没显摆出来,一盆凉水兜头泼了下来
“啧啧,早知道我跟你去海渊城开眼界了!父皇还不知道有这么多银子,一会儿说给他听。老方,我昨晚听父皇说你们县里火药造出来了。”
“嗯嗯嗯,造出来了,现在正造兵器呢!殿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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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把...”李元照一挑眉:“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方正一摇头晃脑:“不可说不可说!臣在酝酿一个大计划,准备让它一鸣惊人,你肯定喜欢。等着瞧好吧,说出来多没意思。”
“而且我要用它说服陛下造船。”
李元照无聊至极,抛下棋子:“嘁!不可能,我觉得父皇不可能让你造船,我跟他说大地是圆的,让他派两艘船出去看看他就打我。”
“呵,你这么说当然不行了,要讲方法的。我手里有秘密武器!”
“啥啊,还有新东西?老方你跟我还藏着掖着的?”李元照心如猫抓,跳起来问道。
“哎呀,坐呀殿下。那些好东西还没造出来呢,造出来第一时间给你送过来,下棋!”方正一悄悄挪了一枚棋子。
现在李元照五子棋功力见长,他已经不敌了,只能用这种下流办法!
李元照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随手一扫扫乱了棋子。
“这有什么意思,先手必胜!你跟我细说说,海外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关心,我总感觉你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
方正一故作神秘道:“知道一些,殿下想听么?”
“想!”
“我听说有个地方叫天竺,那的人啊生下来就分三六九等一辈子都改不了,高等的人就把低等的人咯吱窝噶下来晒干做成香料拿出去卖,做成的东西叫咖喱。”ωω
“我草!咖喱?”李元照倒吸一口凉气:“这么恶心?咯吱窝还能做香料?”
方正一摆手:“听说都是听说,海外还有通体黑色的人专门种棉花,西边还有金发碧眼,人高马大的大洋妞!”
“真的?”李元照声调猛然拉高:“还有通体全黑的人么?金发碧眼的女人,那得是什么样?以后给我弄几个过来瞧瞧。”
“算了吧殿下,你到现在连孩子都没有,还想找大洋妞?那就是大海涮拖布,牙签搅水缸啊。”
“啥...啥意思?”李元照面色羞红,他确实不像以前没心没肺了,这么大年龄没有孩子在大景是个丢人的事。
尤其是在皇家,百官也都盯着他。
“你有孩子?!在这嘲笑起我来了!什么叫牙签搅水缸,快说!”李元照霍然而起,恶狠狠的扑向了方正一。
猝不及防之下方正一被扼住了脖子,连连告饶。
“殿下一会儿还有正事儿呢!有印子了!有印子了....”
打打闹闹一上午过去,终于等来了皇帝问政的机会。
景帝是极为勤政的,奏章上干涉重大的问题多半都会与内阁探讨。
这一次也不例外,等刘金赶来通报之时二人立刻放下手边的事前去觐见。
等进入屋内,大约五六人纷纷侧目看向了方正一。
方正一目光一扫,笑了。
大舅也在,这百官之首在这效果就更好了!
“臣方正一,见过陛下。”
景帝拿着奏章,头也不抬道:“嗯,坐吧,不必拘礼。今日来见朕有何要事?”
“臣昨日已经去过北镇抚司诏狱审问过张时,今日特来询问陛下的意见!”方正一扯着脖子喊,生怕别人听不见。
景帝叹了口气,掏了掏耳朵,无奈道:“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朕听得见。”
这是古代!你们可别瞎评啊!我胆小没那么多意思,你们吓得我整宿整宿睡不着。
还有爆两天有点熬不住了,没法准点更新,我调整调整改成正经更新时间,等以后攒够了再爆,我再也不吹牛逼了...给大家道歉,哐哐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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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这小子一向得理不饶人,恐怕张时落不了几分好了!
加上太子平日里跟张时也不怎么对付,这次两人一同而来,定是方正一拉扯着太子过来的。
这小子八成怕张时死的不够惨,拉着太子再来踩一脚。
一定是如此!
如果他如此乖戾行事,只怕以后朝堂没有一日安稳啦!
不少人越想越急,不禁开始挂肠悬胆。
景帝放下奏章,笑道:“哦?不过一日的时间便审问清楚了?”
“回陛下,臣已经审问清楚了。他还算配合,所以臣没费什么功夫。”方正一恭敬道。
“朕既然让你管理锦衣卫,你觉得该如何判罚张时啊?”
此言一出,有人开始忍不住侧目。
来了,关键的问题终于来了,这方正一的底线在哪大家今日便能看出一两分了!
方正一悄悄向一旁瞄了一眼,随后神色淡然的说道:“臣认为吴王虽然造反,可张时并不知情,所以以反贼论处未免处罚过当。”篳趣閣
“他虽然与吴王合谋共贩私盐以分利,但除此之外并无他罪,所在任上也算得上秉公职守。”
“虽然如此,但是侵吞盐业之利不吝于搜刮民脂民膏,死罪不可免。”
“所以....臣认为,请陛下赐张时鸩酒一杯,再行抄家,其家人发配充军。”
话音刚落,景帝身旁臣子眼神忽然变了。
变得惊诧莫名!
纷纷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方正一。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这方正一竟然在为张时求情?
尤其是几位阁老,更是面面相觑,互相用眼神交流着信息。
李岩松的老眼中满是困惑,他自认为对方正一有所了解,但是眼前这一幕实在有些超出想象。
这小子难道不是睚眦必报的那种人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宏大量了?
景帝半晌没有说话,只是审视着方正一,眼前的情况也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顷刻后,他开口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吴王造反,他与其勾结,就算是反贼。”
“朕当众砍了他已经算是仁慈了,你现在还让朕赐他鸩酒,给他一个体面?”
“陛下,吴王造反事关天家颜面,此事宜低调处理,臣这也是为陛下考虑。”方正一不卑不亢道。
景帝面色古怪的看了他几眼,又看向他身旁的李元照问道:“你又来干什么?”
“儿臣听说此事,跟着一道来瞧瞧。”李元照还是笑呵呵的样子。
“那你认为看待此事呢?”景帝问。
“儿臣认为老方说的有道理,张时乃两朝老臣,不能只因一次错误便盖棺定论。儿臣认为如果只是简单从重处罚,恐怕会让其他人寒心。”
听李元照说出这番话,景帝心里莫名的松快了一些:“你继续讲下去。”
李元照点头:“人皆有私心,犯错也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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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发现重罚固然能震慑一时,却不能从根子上解决问题,长时间下来总会有人再行偷盗之事。”
“经此一事,儿臣便给下面订立规矩,起初一切从严治理,如有发现便将违规者跟其他涉事者一并扭送官府,可事后发现效果不佳,其余人因处罚过重心中了有池鱼之虑,做事时也是心不在焉,臣每下去闻讯情况也都闭口不敢言。”
“那些偷盗之人也并非尽是好吃懒做之辈,甚至不少人称得上是兢兢业业。动辄重罚,下面便议论儿臣不念旧情,往往打消了积极心。”
“所以儿臣想,管理之道贵在赏罚合度。”
“处罚的本意是为了保护或是激励其他人,杀人已经是最重的处罚,无论怎么残虐最后不过是一死而已。但如果严惩过当让朝臣们寒心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屋内的臣子纷纷张大了嘴看向李元照,眼里全是迷茫。
不对啊...太子不是跟方正一学的混不吝见人就怼么?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宽宏雅量,仁慈大度,活脱脱的仁君之相啊!
原来那个上蹿下跳的太子呢?!真被方正一给教育出来了?
想到此处,不少老臣满心宽慰,顿感国家前途有望,伸出袖子擦了擦眼角
方正一心里也满是欣慰。
看来太子真的成长极快,自己走的这段时间没少忙活...竟然还研究起管理学了?
景帝则是彻底震惊了,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元照。
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方正一,问道:“可是他确实与反贼有勾结,朕欲夷其三族难道错了么?”
李元照立刻大声道:“父皇做的也没错!不过儿臣刚才说过了,处罚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处罚带来的后果!”
“张时贵为两朝老臣,不能不念其旧功,只凭借此一事便诛其全家。如此重罚若是让朝臣寒心,儿臣会担心言路闭塞。”
“长此以往上下异心,每人皆以自保为能事,懒政怠政,那遭殃的恐怕是天下百姓。”
方正一赶忙接道:“陛下,此正值天下太平之际,不宜妄动杀念。”
“古人云圣人贵宽,而世人贱众。陛下在臣心中乃是文武兼备不世之明君,宽厚仁德定能妥善定夺,请陛下明鉴!”
景帝此刻已经是心花怒放了!
一个理智的君主,大权在握,最怕的其实就是一言堂。
天下大事何其繁复,绝非一人能管理。
原本太子性子顽劣,别人稍加管教便显得不耐烦,现如今竟然学会主动去考虑别人意见从大局入手了!
他呵呵一笑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倒是来朕上起课来了!既然今日人来的全,那么诸位爱卿都来说说该如何惩处?李师傅,你说说。”
李岩松上前一步,躬身先行了一礼:“张时一案老臣不敢多言,一切请陛下圣裁!不过老臣要恭贺陛下!太子贤明,仁德至此实在是万民之福,家国之幸!”
"臣等恭贺陛下!太子贤明!”一大票臣子有样学样的跟着喊了起来,齐齐下拜。
李元照忍不住昂起头,得意叉起腰
景帝脸上还挂着微笑,只感觉通体舒爽,看到儿子一脸得瑟忽然表情严肃道:“这逆子也只是偶有语出惊人罢了,他还差的远呢!”
“那既然无话,诸位爱卿先退下吧,朕有话要单独跟他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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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来了这么一手方正一也有些摸不到头脑。
照理说今天李元照出乎意料的表现应该是板上钉钉了,可是看景帝的态度还未下决断,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没等景帝开口方正一试探着问道:“陛下,您决定如何处置张时?”
景帝凝视着方正一,眼光显得有些深沉:“你想让朕对张时从宽处置,这没问题。他的事已经解决了,朕并不关心。”
“朕留你是要单独跟你聊一聊,锦衣卫现在底层人手不足,你这边已经开始着手办了么?”
“回陛下,臣正准备从民间招一些身家清白的百姓。”
“嗯。”景帝点了点头:“简要的章程你已经看过,后续还有许多完善之处,你有想法便给朕上折子。”
说着拍了拍方正一肩膀,感叹道:“朕以往觉得你是一个果决之人,可从自打你从鱼定城回来,朕发现你不一样了。”
“方卿,你这个人心太软。朕知道你与张时不和,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容人之量,主动为他求情。”
“心善或许不太适合执掌锦衣卫,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好?”
方正一腼腆一笑:“臣就是这样的人,哎...臣也知道有时候心太软,但是想来软一些也没什么的。”
“臣平时素来喜欢读一读佛经什么的,这江湖上不止打打杀杀,讲道理也是可以解决问题的嘛。”
“不过陛下放心!臣保证锦衣卫什么时候都能完美完成任务!”
景帝乐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没看出来你还喜欢佛经,那严家你觉得又该如何呢?”
“臣认为涉事之人依律当斩,再抄家,其族人贬为庶民,朝廷永不叙用!”方正一挺胸抬头。
景帝点点头:“罢了,严师傅也算有功于朝廷,一并赐鸩酒,其余的就按你说的办。”
“今日既然太子也来求情,朕就不多加追究了。郭伴伴,拟旨吧。”
景帝紧接着又问:“张时家应该有藏银之地,你说老四每年给他二百万两,银子藏在何处审出来了么?”
不等方正一回话,李元照主动道:“父皇,审出来了!儿臣昨日带人去搜查银库,整整查抄三百多万两,现在已经派人驻守在银库。”
一听有三百多万两,景帝先是心中一喜继而又皱起眉头:“怎么才三百多万两。”
方正一忙道:“啊,昨日臣走的匆忙,留人继续审问他。听说他又三座银库,这只是其中一座,现在应该全招了,等晚点去诏狱再回来通报陛下。”
景帝这才放下心来,大喜道:“如此甚好,这一次国库充裕,朕也就可以大展拳脚!”
“天下处处都在伸手要银子,没想到你走这一遭回来,问题竟然全解决了!想来你从鱼定城抄回来的银子过段日子也该押送进京了吧。”
方正一见他心情好,立刻马屁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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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满面微笑,方正一及时的凑了上去,低声道:“陛下说答应臣任何一件事,臣与公主殿下两情相悦,不知陛下...”
“滚出去,蹬鼻子上脸的东西!”景帝脸色陡然一变,怒骂道。
方正一灰溜溜滚了,留下了一头雾水的李元照。
“父皇...老方他咋了?”
“不用管那个混账,你先陪朕说说话。”
门外,方正一喜滋滋的靠在门框上。
看景帝的态度那自己就是稳了呀,要不然他应该让人砍死自己才对!估计多拖一段时间应该就成了,这讨老丈人欢心还不简单么?
等了一会儿直到郭天养出门,方正一连忙拉住了他,满脸堆笑的道:“郭哥,跟你商量个事,等圣旨下来你替我跟陛下说一声,我去牢里宣旨。”
“啊?行。”
“那个,郭哥还有个事....我跟陛下向公主求亲...这事你知道么?”方正一扭捏道。
郭天养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贤弟,这咱家可帮不了你。”
“那你就是知道喽,陛下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总这么吊着我是啥意思?想要钱还是要啥,直说啊!”
“甚言!甚言啊,贤弟,陛下差你那点钱么?”郭天养上去就要捂方正一的嘴,被方正一一把拨开。
“郭哥你告诉我怎么个情况,我送你个好东西!”
“啥好东西?”郭天养舔了舔嘴唇,方正一这小子说是好东西,那肯定差不了。
这宝贝眼镜可是天天戴着呢!
“极好的东西!将来朝中重臣必须人手一个,没有它简直就没法在官场混了!”方正一大吹特吹。
“这么好?”郭天养哈喇子快流了下来,心里跟猫抓一样难受:“到底是啥?”
“你别问了,还没造好,弄好了我给你送过来,你先告诉我”
郭天养仰着头,闭目苦思,最终憋出了一句,“不知道。”
“哎!贤弟,贤弟你别走啊,是什么好东西啊?”
内阁公房内。
此刻倒是氛围和谐,打从景帝那回来,大家无心办公聊的一片热闹。
郑桥道:“哎,你们说方正一这趟回来好像变了性子了,以前不是逮人就咬么?”
“是啊,那张嘴跟吃了粪一样,他给张时求情我是没想到的。”有人回道。
张东相捋着胡子,思考良久:“没那么简单诸位,有阴谋,一定有阴谋,此子不可信!”
他被方正一骗了两轮,这人品已经耗光了!
“是啊!那厮还说什么水晶眼镜治肾虚,我去问京城名医那问了,压根就没这回事!”
“还有他跟太子卖的那个瓜,我带回去给我孙子吃,我可怜的小孙子差点没拉死在家....”
说到心中委屈之处,众人开始纷纷声讨起方正一的无良行为。
只有李岩松脸上挂着讳莫如深的笑容,轻轻一抬手:“诸位,诸位,我倒不这么看。”
“老夫知道一些内情!你们知道方正一这次失踪去哪了么?”
“去哪了?”众人好奇心大起。
“老夫听说他去给商贾当下人,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内阁众人大哗,这件事知道的人还真不是太多,大家只知道他失踪然后回来。
谁关心他失踪去哪了?
“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年轻人经历了一番波折,知道世事艰难定是有所成长!小方这个人还是有潜力的,办事也麻利,我看大家也不必担心他仗着身份胡作非为。”李岩松笑道。
“李公,你们都是自家亲戚,您当然这么说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
李岩松还觉得自己分析到位正得意的笑着,听到又有人扯这个破事顿时拍案而起!
满面通红道:“谁说的!谁!给老夫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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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毒酒、笔墨还有一些精致的酒菜。
张时还如上次一般盘腿坐在地上,紧闭着双目。
整个人已经形似枯槁。
还未睁眼便道:“方大人来了?老夫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方正一心里直纳闷,这老家伙难不成在牢里练成什么神功了?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我来了。M
“你怎么知道是我?”
“严老刚才在骂你。”
“我没骂!我没骂!张时你别胡说啊!”严老赶紧趴在牢门上喊冤叫屈,生怕方正一拎着棍子再打自己。
方正一阴森的目光投向严老:“你个老东西,等会让你给我跪下求我!”
严老不敢多话,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然后默默缩在墙角处。
见张时还在闭眼,方正一不耐烦道:“能不能别装逼,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张时浑身一震,猛然睁开眼:“你..你竟然真的能办成?”
方正一冷笑着将圣旨丢向张时:“你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瞧陛下了。你家人的命保住了,但要发配充军。”
“不过我仔细想来,他们的命运还算是不错,我大景日渐强盛,运气好这辈子也就安稳度过了,过个两三代人说不定还有机会回到京城呢?”
张时颤抖着捧着圣旨,用手指划过上面的每一个字,方正一说的话自然是充耳不闻。
方正一自顾自的说着:“这件事,上头已经决定低调处理,还能给你留一份面子。”
“你我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我给你带了酒菜,还有纸笔。”
“享受完最后一顿,留下遗书就准备上路吧。”
说罢,方正一将酒菜跟笔墨摆在了牢门口退后几步。
这将死之人不得不防,万一这个老货不讲道义反扑自己一把呢?
良久,等张时放下圣旨,双目已经蓄满泪水。
先是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襟,拍去灰尘杂草,朝皇宫方向缓缓下拜,深深地磕了一个响头。
再抬头时已是老泪纵横,高声道:“臣张时,多谢陛下宽恕,今臣死而无憾!”
虽然没感谢自己,但是方正一心里不免也多了两分敬意。
他确实跟自己不对付,但是读书人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确实值得人敬重。
张时缓缓起身,看向方正一先行了一礼,正色道:“多谢方大人。”
方正一摆摆手:“不用谢,我只是按规矩办事罢了,你既然没有造反,我也不能按造反处理。”
“张大人,你还有一天时间,酒菜笔墨我留下了。把你其他两座银库的位置招出来,你我之间全部事了。”
张时俯身拾起纸笔,颤声道:“方大人放心,我答应的事绝不食言。”
说着转身坐回地上,提笔发起呆来。
一旁的严老已经是傻了。
片刻后发疯似的扑在木栏上,嚎叫道:“方大人!我也有钱!我也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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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也藏了银子?”方正一问。
“藏了!藏了!”严老状若癫狂。
这一丝生机必须要把握住!他这把年纪死不死无所谓了,家族绝不能倒下。
“嗯,好!张大人,麻烦你写完让他也写一份吧。”方正一满脸戏谑:“我可以救你家人一命,但是你刚才好像骂我来的吧?”
严老登时双膝跪地连连磕头:“多谢方大人,是我老糊涂,是我老糊涂...”
在严老的不断磕头声中,方正一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等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诏狱之内,严老依旧在不断的磕头认错。
直到张时叹息一声,道:“严老,别再磕了。这圣旨上也写了你,陛下已经宽赦你了,严家上下贬为庶民,鸩酒也有你的一杯。”
“方正一耍你呢。”
“什么!”
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忽然击中的严老!
嘴角刚显出弧度,想到方正一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顿时又垂了下去,腾的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指着远处破口大骂:“方正一!我艹你%^@*@...”
北镇抚司外,一群人正吵吵嚷嚷不停。
沿街还停留着几十驾马车,以任华为首带着二十多名校尉按着腰间的长刀,如临大敌的看着莫名其妙出现的二百多号壮汉。
眼前这些人个个身高体壮,从满是老茧手部就能看出来是练家子,尤其是那粗壮的大腿,绝对不一般!
“此乃锦衣卫办公之所,尔等是何人?勿要多做停留,速速离去!”
赵烈挠了挠头,看着有些瘦小的任华道:“我们是方正一方大人找来的,劳烦你通报一声。”
“方大人?你们从何而来?”
“桃源县,方大人说我们以后就是锦衣卫力士,先让我们入北镇抚司见面,再行分配。”赵烈老老实实道。
任华一听这话心里是又惊又喜!
下头人手还未齐备,所以还未到千户所当值,如今来了这么一批看起来就十分得力的人手。
如果分配到自己手下,那无疑是一大助力。
可是....这是方正一的人,自己已经给人家得罪了....又有些麻烦
任华低声朝一旁吩咐道:“你且去通报方大人。”
说完抬头高声道:“你们马车上带的什么东西?”
“回大人,那都是健身器材。”
“健身器材?什么玩意,拿出来看看!”任华指着马车道。
赵烈面露难色:“这是我们内部用的,不让看!”
“大胆!尔等虽然方大人指派,但也只是区区力士,今日我偏要看看你们所谓的健身器材是个什么东西!”任华大声道。
“赵烈,他想看就让他看吧。不过别在街上闹,让同僚看见闹了笑话,把东西搬进去。”方正一背着手从任华身后走出。
看着任华皮笑肉不笑道:“本官亲自招的力士,你有意见?”
“卑职不敢!”任华忙低下头,心中不禁一颤。
“没关系,你不是对健身器材感兴趣么?以后你要天天玩,本官让你玩个痛快!”说罢,方正一背着晃晃悠悠的走了回去。
赵烈等人开始在马车旁忙活了起来。
一块块巨大的奇形怪状的金属构件从马车上开始往下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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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特地挑了一间面积最大,采光好靠近演武场的房间。
这就是特意给自己人留的健身房。
赵烈等人带来的健身器材也都是平日在桃源县训练之用,发明人不用多说。
正是健身教父方正一亲自指点发明。
任华等人好奇的看着赵烈他们搬来搬去,直到所有构件都搬到了健身房内,开始一件件组装。
这些人动作是极为麻利的。
在任华等人惊讶的目光中,那些奇怪的金属构件变成了更奇怪的金属物体。
有一些简单的东西他们尚且能看懂。
地上的一个个圆片,中间配了一个小杆子,那明显就是一种很方便的石锁还能自由调节重量。
但是另外那些带座椅的东西就看不懂了。
更多的像是某种刑具!
史密斯架,龙门架,蝴蝶机,杠铃,哑铃,健腹轮,罗马凳
等一切组装好后,赵烈带着人开始不断调试。
直到这时,任华等人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这些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不过心里觉得花里胡哨没什么用,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轻视。
方正一斜眼看着他们道:“这些人都是在桃源县治下,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本官带出来的兵。”
“你觉得他们如何,这些东西怎样?”
一听是方正一带出来的兵,任华心里又添了两分蔑视。
文官练兵?能练出什么样的兵?软蛋兵吧!
任华摇头道:“大人恕卑职直言,这些人只是看着壮实,还需真实比试一番才是。而且我觉得这些所谓健身器材没什么用。家父曾教导,打熬身子只需基本功,吃喝为重。”
“这些东西太过花哨,有一对石锁加上一柄趁手的好兵器足矣。”
方正一挑了挑眉,他对任华这种说法并不意外。
古代的训练方法还是过于粗糙,寻常士兵吃的差就算了,操练基本上也是三天一操甚至五天一操。
跟现代化的那种训练强度根本没法比!
一天能练个一小时已经算是不错了,这并非古人傻不懂操练。
主要是还是长期资源匮乏养成的习惯,如果像现代军人那么个吃法,朝廷不用等打仗估计就能被军队吃破产。
长此以往思维也就跟着变了。
不过方正一有钱,这些人都是自己的铁杆部队,能给他们最好的一定给最好的!
参考了现代化训练,基本上饭食都有大量补贴,这二百人核心团队,起初只是比普通人多吃两顿饭。
后来日子好了之后,餐标就开始急剧拉升,一日三餐,米饭管够,每日最低消耗八百个鸡蛋,一头猪,每天一斤羊奶。
果蔬无限供应,也就是没有氮泵蛋白粉什么的,要不方正一高低让他们一天整两勺!
而且这些人在张彪的带领下毫无意外的演变出了肌肉崇拜文化。
个个以粗为荣,每天嗷嗷叫的加倍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疯狂训练自己,长久下来浑身肌肉已经是盘根错节,就差脑子也里长满肌肉了。
如此高强度的训练,如此奢侈的待遇,当下放眼全世界估计都找不出来。
哪怕是禁军,也就是一日三餐普通饭菜,根本做不到桃源县这种优质蛋白质的疯狂补充。
由于消耗过大加上无仗可打,方正一也纠结放弃过,不过跟吴王一战已经证明了一切。
固然有火器相助,但一人未损足见其战斗力之强大。
“呵呵,好,既然你们觉得没用可以去跟他们比一比。”方正一伸手一指:“就比卧推吧,不过我事先告诉你,这玩意弄不好可容易受伤,不知道你们臂力如何?”M
“卧推?卑职愿意一试!”任华身旁一校尉抱拳,随后走到了卧推架前。
“你行么?”方正一见这校尉体型比赵烈小了一圈,心里十分怀疑。
校尉得意一笑:“大人!卑职自幼习武,家传有八十斤大刀,卑职也是舞的动的!”
“啧啧啧,这么厉害呀,那你去吧。”
此刻赵烈正躺在卧推架上调试着手感。
见有人来便问道:“你要试试?”
“嗯!这怎么用?”
赵烈调转到他身后道:“你躺下,我在你头顶保护你,要举多少斤的我帮你先调节重量,调最大重量举一两下试试就可以了。”
校尉看了两眼杠铃两旁的铃片轻蔑一笑:“就用你这个吧,不用调。举个东西还用得着人保护?等会你帮我放下就退到一旁,我怕动作太大伤了你。”
赵烈看看方正一,不知如何是好。
这杠铃的铃片确实不大,看着给人感觉不沉,但实则并非如此,因为它是铅芯儿的
为了缩小体积,内部满是铅,外头包着铁防摔,铁外包着银防锈。
故此体积比寻常的纯铁小一块...看起来么就轻了不少。
方正一也心知肚明,看赵烈刚才调的那个杠铃恐怕有接近四百斤重。
不过这还不是最强的,他早前经常见张彪举五百多斤的杠铃。现在应该还有增长,毕竟彪哥当下的罩杯比怀孕的春姐还大。
此刻是打压这群人的好机会,这帮人嘴上服自己恐怕心里是不服气的。
他是一介文官,武人是以武力为尊,今天不让他们吃点苦头以后还如何服众?
“小心为上,别受了伤,那就不好了。”方正一温馨提示。
校尉已经躺在了椅子上,侧头一笑:“方大人,不碍事的,别看我长的比他瘦,力气未必比他小!”
方正一默然。
这倒不无可能,以前他在工地打灰时看见那些工人长的都是干巴瘦,但是饭量都大的惊人。
干活儿时候那膀子力气就更特么吓人了。
就他观察,古代这种人可能更多,或许是艰苦的环境真的会导致人进化
“好!希望你能创造奇迹吧!”
校尉伸出手,赵烈奋力抬起杠铃要放到合适的位置,临了又提醒了一句:“兄弟,这个可沉啊,你确定不卸下两片?我帮你搂着点也行。”
“啧,你这大个子,废话怎么这么多呢!给我!你一边去!”
“那我放了啊...”看着校尉已经举起双手,赵烈对好位置手这么一松!
“砰!”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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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铃的一头重重砸在了地上。
躺在椅子上的校尉已经不省人事,只哀嚎了一声便瞬间陷入昏迷,临昏过去前嘴角还流着涎水
一众人表情木然看着那名小校尉。
只有赵烈第一个回过神,上前拿掉了半边还挂在校尉身上的杠铃。
任华机械的扭过脖子,满脸僵硬的看着方正一道:“方..方大人..他用的是多沉的?”
“三百八十斤。”赵烈抢先回答:“咱们这有没有郎中啊,他胸骨好像压断了。”
三百八十斤!?
不少人当场愣在原地。
这样的力气在军中绝对是一员猛将!
方正一赶紧高声叫道:“快去!快去找郎中,别死这,锦衣卫还没营业呢!”
经他这么一喊,立即有其他校尉力士跑了出去。
照现在镇抚司这个配置看,估计郎中是没有的,还得去其他衙门借人过来。
方正一得意的看了任华一眼:“怎么样,你行么?”
现在京中预设十四个千户所,昨日来了六个,今日又指派了两名新人。
基本都跟任华认识,估计武将这个圈子也不怎么大,他颇有些影响力,只要搞定他也谈不上什么问题了。
权力固然能压人,但方正一更喜欢让人心服口服。
一丝冷汗顺着任华额头流下。
三百八十斤实在有些骇人,如果是换成三百斤他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刚才牛逼都吹出去了,自己在上官前的面子往哪搁?
可是自己不行也不能直说,为今之计只有转移话题!
“大人卑职斗胆敢问一句,难道大人找来的人都能有此神力么?”
“不信?那再来一个试试,你们谁愿意出来把地上的杠铃举一下?”方正一问道。
“我来!”
人群中忽然钻出了一个光头!
此人身形健硕,满脸横肉,异常凶猛。
大踏步上前走到凳子旁,捞起杠铃,哐哐哐推了三下,往架子上一架。
最后跟没事人一样走回队伍中,接着又走出一人
连续四五人上前轻松举过。
任华的嘴缓缓张大,眼前的一幕已经超出了想象能力。
身后人也大多如此。
方正一笑道:“如何?任华,你有什么意见尽管可以提。本官知道,你们打心眼里不服气上头为何指派了一个文官做你们的顶头上司。”
“今日且让你们看看,我这文官带的兵如何?”
任华急急抱拳:“大人!卑下从未不服气过,方大人能担此大任,乃是实至名归!”
方正一连连摆手:“嗯~嗯~!客套话少说,你们虽然是下属,但是却出身行伍之列,更有不少人祖上战功赫赫世代从军。”
“你们是专业的,本官最尊重专家的意见,今日我的人到了,虽然只是最底层的职位,但是能否胜任锦衣卫还要看各位专业的眼光!”
“尽管挑毛病,把话说清说透,否则不但你们心里膈应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本官心里也膈应的很。”
他这么一说,不少人心里反倒突然一松,方正一的形象也加了不少分。
这方大人不似印象中的文官,说话弯弯绕绕的,竟然如此开诚布公?
任华也来了精神,大声道:“大人既然如此推心置腹,那我等也必然开诚相见!”
“实不相瞒,卑职力气不如他们。空有一身蛮力固然重要,可是统兵御下更重要的乃是令行禁止。”
“除此之外与人争斗,对方若手持兵刃哪怕把身体打熬的再坚韧,缺乏技巧也是不能抵挡的!”
“这健身器材颇有些用处,但是依卑职看来,练的全是死肌肉,真刀真枪恐怕不顶用!”
死肌肉...方正一不由得沉思。
没想到到了大景人们也这么想?
健身房只能练死肌肉看来很有渊源呐。
“好!”方正一抚掌而笑,向任华身后其他人问道:“你们都认为他说的有道理么?”
“方大人,任华乃是我们之中武艺最高强的,卑职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是啊,卑职也是这样认为的,力气大没有用,灵活应变更加重要。”
“咱们锦衣卫虽然不必上战场,但是打架是少不了的。依卑职的看法,技巧才是真的!”
绝大部分人都跟着附和。
方正一也不在意,大手一挥道:“好!那今日便让诸位好好检验检验他们成色如何!我们去演武场!”
任华回头看了一眼,与其他人眼神对视,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方大人这瘪是吃定了,文人练兵只重力气那绝对有问题。
看来今日只能让他下不来台了!
方正一一扬手,众人浩浩荡荡的跟着他走到了演武场。
演武场配置倒还算齐全,兵器架已经摆好,演练用的木刀木剑木枪也都齐备。
桃源县的人还乱七八糟的站在场中,方正一对赵烈使了个眼色。
赵烈立刻从胸口处掏出了一个小哨子。
“㘗~㘗~㘗!㘗!集合(he)!”
随着嘹亮的哨声响起,原本散乱的队伍立刻开始小碎步不断挪动,自动排列整齐!
任华等人原本还带着轻视的态度,见不到数息之间队伍便从散乱变得整整齐齐不由得大为惊讶。
刚要开口说话,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老方!我来了,你在吗?”
一听声音是李元照,方正一立即侧目看去,一看之下顿时懵逼。
来人不止是他还有一个穿着常服的中年男人,身后还有几个熟悉的老头,还有一个更熟悉的...张彪?
这帮人怎么凑到一块的?
任华等人也回头看去,这一看立马跪在了地上。
纷纷大声道:“见过陛下!”
方正一赶忙迎上前:“见过陛下,太子殿下,臣不知陛下前来,有失迎迓,不知陛下何事到访?”
景帝微笑道:“怎么,朕不能来么?刚才听到些奇怪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方正一抬头瞄了一眼张彪,见他直不楞登的站在景帝身后,心里一阵纳闷。
这货怎么跟皇帝掺在一块了,弄的跟贴身护卫似的
“臣从桃源县拉来了一些人手,充做锦衣卫的力士,如今正让各位千户考校。这些人是臣训练出来的,臣毕竟是文臣,想来还有许多不足之处。”
“哦?”景帝好奇心大起:“你还会练兵?”
“朕今日微服出宫是为了见一见张时,没想到赶上这一出好戏,那朕便来瞧一瞧!有不足之处,朕来指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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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方正一微微躬身:“能得陛下亲自指点,臣不胜荣幸!”
说罢转头冲着人群大喊:“陛下来了,都给我好好整!”
赵烈脸色一变,吼道:“立正~!向右看~~齐!”
刷刷刷队伍开始自动对齐,原本已经十分齐整的队伍现在更加横平竖直!
“报数!”
“一!二!三!......”
景帝略带着些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哑然失笑道:“这...朕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练兵的方式。不过这看起来十分整齐纪律严明。”
“方卿,你这练的颇有章法啊,看样子练的时间不短。”
方正一抿嘴一笑。
这私自练兵算是违法了,不过今日跟景帝坦白也没什么,自己都早有准备。
小小的漏洞不算什么!
景帝带着一帮老臣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着。
方正一悄悄凑到李元照身边,低声道:“殿下,你怎么也来了?”
“哦,老不见你人,我来看看你在干嘛。啧啧啧,我发现你有一手啊。他们列队竟然能如此整齐,我敢说禁卫也达不到如此水平。”李元照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队伍,他从小便对这些东西格外感兴趣,“不过,依我看还是有些缺憾。打仗嘛又不是表演,你把队伍练的过于整齐,似乎有些太浪费精力了。”
方正一心头暗暗吐槽。
懂个卵啊!咱这可都是千百年总结下来的精华,这才叫军纪这才配叫能打胜仗之师。
看李元照的精神一直聚集在演武场上,方正一又挪到了张彪身边,低声问道:“你小子怎么才来,怎么跟陛下凑到一块了?”
“哦,我是在门口碰见的陛下。今天小春练杠铃受伤,我送她去医馆,小桃正在照顾。”
方正一眼睛瞪的溜圆,缓缓看向张彪:“你他妈让孕妇练哑铃就算了,现在开始上杠铃了?春姐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她说好了还能练。”张彪淡淡道,“才四十斤她就不行了,真是太逊了。”
“你他妈做个人吧!以后再让春姐练肌肉,你就给我滚出桃源县!”方正一低声骂道。
前方的操练还在继续,赵烈的每一声口令都声嘶力竭的喊着。
今天皇帝视察,绝对不能给老爷丢人!
“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队列整整齐齐的在演武场上跑着,一群老头捂着嘴偷笑。
整整齐齐的倒是很漂亮,不过为何喊起口号总感觉如此滑稽呢?
但是景帝的表情已经是愈发严肃,依他专业的眼光看眼前这支队伍非同一般。
从身形到纪律都已经达到了极高的水准,堪称精英中的精英!
“认真学习!刻苦训练!文武兼备!百炼成钢!”一声声号子吼声震天。
“团结互助!自律自强,众志成城,振我大景!”
毫无疑问,方正一把军训那一套东西也给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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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号子一喊,老臣们也不笑了,纷纷用诡异的目光看向方正一。
这桃源县不是特么在练正规军么?你之前一个小小的县令哪来这么大权限搞出一支精兵。
不等景帝发问,见人群眼色有异,方正一抢先道:“陛下,臣有罪!”
虽然是练兵了,不过区区两百人,景帝也并未放在心上。
方正一不守规矩他已经习惯了。
“哦?方卿,那你给朕解释解释吧,如何有罪了。”
“臣本无统兵之权,却私下练兵,请陛下降罪!”方正一恭恭敬敬道。
“那你为何私下练兵呢?”景帝神色平静。
“这二百人乃是臣在乾景两国交战之时训练出来,臣忧心战况,欲报效国家,所以不计成本训练了二百人准备奔赴战场!”
“可臣那时哪里知道陛下用兵如神,臣还没来得及去呢,陛下已经是大破敌国。后来便私自将这些人解散,如今陛下立锦衣卫,臣便重新把他们召集了回来。”
“就是这回事。”
景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方卿竟然还有这片心,朕可真是没想到。”
造反,肯定是没人怀疑方正一会造反。
桃源县那个地势脑子进了猪油才会造反,周边资源一旦切断那就是围城。
不用打,直接被困死在里面。
更何况二百人能做的什么大事?一轮弓箭手齐射也不剩几个了。
紧接着方正一朝人群大吼一声:“脱衣服!”
赵烈也跟着喊道:“立正!脱衣服!”
二百号人齐刷刷脱下了上衣,跑了几圈身上已经有微汗,在阳光的照耀下,满身虬结的肌肉正在散发着微光。
虽然不少人肚大腰圆,但是腹肌仍然能穿过脂肪看见微微鼓起,足可见其底子之强大。
景帝大吃一惊:“竟然个个如此精壮!脱衣服干什么?”
方正一微微一笑,喊道:“转身!”
“吼!”“哈!”
二百人齐齐摆了个健美的造型,凹出了背后强大的背肌。
还有那每个人都纹着的四个大字。
【精忠报国】
这一套标准流程打仗那些个年头经常演练,如今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景帝身旁众人皆是目光呆滞,大脑陷入空白。
这群人背后的纹身显然不是刚纹好的,那就是说方正一说的全是真话?
内阁老臣神色诡秘的打量着方正一。
心中纷纷暗自咋舌。
妈的见鬼!陛下突击查看演武,这也能拍马屁?不是排练好的吧!
方正一成精了!?
就连锦衣卫中的人,也带着满眼的震惊的悄悄打量起方正一。
似乎...这位方大指挥使跟他们想象的越来越不一样了!
趁着这个空档,方正一赶紧一抱拳,大声道:“臣当时救国心切!不过私自练兵乃是大罪,臣难逃罪责,请陛下降罪!”
有buff自然不能只有自己用,下面也要用上。
方正一生怕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打仗,战场之上亮出这四个大字,哪怕是对手也要敬你几分!
自己人万一真是遭难,还能大幅度提高给个痛快的概率。
李元照下巴已经快掉到地上了,嘴里流着哈喇子。
幻想着自己手下要是有如此精兵,不知道能杀到哪里。
景帝再回过神已经是嘴唇微微颤抖,神色中带着激动的神采,口中喃喃道:“精忠报国...好!好!真乃国之栋梁。”
“他们还未见真章,但不起陛下的夸赞。”方正一谦虚道。
景帝仰头大笑,使劲拍着方正一的肩膀:“担得起!如何担不起?朕说他们担得起就担得起!”
“方卿你真是又一次出乎朕的预料啊!一片保家卫国之心,乃真英雄也!”
方正一腼腆一笑:“其实臣也纹了...”
“什么,你也纹了?”景帝吃惊道。
纹身这种东西在大景一直得不到主流价值观的认可,除了部族或是罪犯,几乎没有人愿意去主动纹身。
如果文臣主动纹了什么,那一定是下了极大决心,发下宏愿才可以。
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方正一默默掀开了肩膀上的衣服,露出肩后四个小字。
景帝无语:“你的字为何这样小?”
“咳,臣怕疼....”
景帝哈哈大笑,又是使劲拍了方正一肩膀两下:“好了好了!朕知道了,方卿一片忠君爱国之心,不知让多少人汗颜。朕怎么舍得罚你,朕该赏你才是!”
“让他们继续演练!”
这都是穿越保命小技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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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油腻肌肉男再次挺直身形,列队跨步行走。
整齐的步调让人听着心旷神怡,景帝看向任华道:“任华,你觉得这支兵素质如何?”
任华抱拳道:“回陛下,卑职认为其令行禁止,丝毫没有乱处,足可见方大人带兵有道,实在让人佩服。”
小东西还会拍马屁呢,不过还差得远!
方正一插嘴道:“陛下问你话,你要挑出问题,以后这种没营养的话不要说!”
景帝赞赏的看了方正一一眼。
任华没想到这马屁拍过去,竟然被人噎了回来不由得呼吸一窒。
咬了咬牙道:“是!大人,这军纪虽然严明,但是刚才听方大人所讲,他们从未上过战场。步子整齐,口号声响并不能退敌。”
“所以....卑职认为一切还要以实际为重,真刀真枪才能看出真本事!”
景帝微微一笑:“说的不错。任华,你父亲跟着朕屡立战功,听说你在行伍之中也十分不俗,有乃父之风。不知现在是否已经松懈,敢不敢上去跟他们练练?”
“自然敢!卑职常受家父指导,基本功更是一日未曾落下,陛下如果同意,我愿意上去跟他们比武!”
“方卿,你看如何呢?你的人不会在实战里露怯吧?”景帝道。
方正一严肃道:“陛下!这支兵乃是臣精心为国而练,既然是为了支援战场做准备,当然不能只会花拳绣腿摆样子!”
“实不相瞒,臣让他们在县里杀猪,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个个手底下都是尸山血海,心已经跟刀一样冰冷了!”
内阁老臣们又一次捂住嘴偷笑起来。
“这方正一不会练兵,让人拿杀猪练手,真上战场怕是不行啊。”
“杀猪跟杀人能一样么?”
“老夫看未必,你们看那个张彪,之前都把赤烈都打成什么样了?这群人不简单!”
“李公说的有道理啊。”
景帝也是笑了,拍着方正一的肩膀道:“方卿,杀猪跟杀人可全然不是一回事,杀一百头猪也比不上杀一个人呐。”
“朕在军中也曾见过是屠户的小兵,可到了战阵之上两腿就瑟瑟发抖,根本不堪一用。”
“不过,你没有经验朕可以理解。”
方正一本想开口解释,但是一想到被这这帮大牲口们弄的支离破碎的尸体有些倒胃口。
县里出两个死刑犯这群人就拿去解剖练手,一具尸体翻来覆去的用。
现在跟吴王的部下也战斗过,看起来个个精神正常,估计杀人八成没啥心理负担
或许上过战场的普通士兵还不大能跟他们玩到一块。
看他不说话,景帝又问道:“方卿,朕已经提醒过你了,你可敢让人跟任华练练?”
“敢!有何不敢!他们每日想的就是尽忠报国,今日陛下到此要是不能让他们痛快打一场,恐怕会悔恨一生。”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方正一大声道,“你们,先给陛下演示一番你们的对练!一会儿你们未来的上官会跟你们过过招,万不可轻敌,给陛下打一个漂亮仗瞧瞧!”
“方大人,没这个必要,我直接上去跟他们打就可以了。”任华说完就准备上前。
“不!”方正一伸手阻拦:“刚才比力气已经有人受伤了,现在你还是了解一下情况为好。”
任华看向赵烈的方向,眼里带着鄙夷:“他力气虽大,未必能是我一合之敌。”
景帝好奇道:“朕来之前他们已经比试过了?”
“哦,他们比了比力气,臣的这群人没别的,就是有膀子力气。”方正一十分骄傲。
“所谓以力破巧,臣看什么技术在他们面前都不堪一击!”
任华悄悄翻了个白眼,不再多言。
景帝笑笑,扬手道:“开始吧!”
随着方正一下令开始,赵烈等人的队伍开始两两一组自动分开,也有人去兵器架上取了木制的兵器。
等所有人摆好架势,赵烈高声道:“按基础训练,开始对练!!!”
话音甫一落下,对练的双方先是抱拳行礼,下一刻猛然挥拳相向!
场面在霎时间热络了起来,百组壮汉实际对练的场景是极为震撼的。
尤其是在不留一丝力气,双方拳来脚往的前提下就更是让人赏心悦目,如同看了一出武打大片一般。
赵烈出手更是迅猛,跳转腾挪,招架攻势与对手配合之间如同流水一般。
一众老臣看的是啧啧赞叹。
“好啊!这一看就特别能打,打的还漂亮。”
“李公,还真让你说着了,这群人还真是不简单!”
李岩松捋着胡子道:“嗯,方正一不能以常理推之,他是有点真东西!”
这边讨论的热闹,不过景帝跟任华等人却是一片沉默。
景帝面无表情,任华则愈发不屑。
终于,李元照看不下去了,走到方正一身边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老方,你这群人不太行啊...”
“怎么不行了殿下?”方正一问。
李元照认真道:“他们虽然看着打的十分漂亮,但是那都是糊弄外行人的。真正打起来都是十分丑的,你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我记得你也会打野架啊。”
“张彪不是很会打么?怎么到了这群人身上就换了想法了?”
“哎!你瞧,他又跳着转身了!这里应该俯身才对,否则对方一刀砍过去没有防备,在战场上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哎呀!这个瞎滚什么呢?真是乱七八糟!”
“老方不是我说你,白白的浪费了他们这么好的身体,你不如把人交给本宫,我一定能练出一支精兵强将!”
方正一附耳道:“殿下稍安勿躁,这都是张彪训出来的兵,你就放心吧。你要是喜欢练兵,锦衣卫以后招新人让你练个够!”
“嗯?”
李元照瞬间呆立当场,下一秒脸上露出了蜜汁微笑看着任华,也不再多言。
老方这个损色,肯定没憋好屁啊!
又有大甜瓜吃了!
看景帝无言,方正一主动问道:“陛下,您觉得如何?”
景帝本想据实说话,但是一看到方正一脸上洋溢的笑容,心里一软安慰道:“方卿,你练的兵还是十分不错的。朕看他们个个都有潜力...”
他话未说完,演武场上突然异变陡生!
只见赵烈对手挥拳向他的面门砸来,赵烈扭腰猛的一闪!
拳尖堪堪擦着赵烈的鼻尖而过,点点汗水伴着拳风冲到了他脸上。
不等敌方收拳,赵烈已经是迅速后撤半步,原本在腰间的拳头瞬间以拳化掌,似闪电般激射而出,直奔对手心口!
同时用尽全身气力,口中爆喝怒吼:“排云掌!!!”
景帝瞳孔猛然一缩,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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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烈那一掌堪称威猛无匹,不过对手也不是盖的,小幅度闪了过去。
原本要命中心口的一掌只打在了胸口处。
对手借着这股力道先后向后一滚,随后两腿发力朝赵烈蹬了过来!
双拳齐出,怒喝道:“亢龙有悔!!!吼~”
二人你来我往继续打了起来,只不过这时候嘴里已经开始念叨着绝活儿。
明明是平a的一招一式,偏要起个超牛逼名字,看起气势满满的样子。
其他人也大抵如此,一时间演武场的上空开始飘满了乱七八糟各种奇特的招式名称以及让人脸红心跳的效果配音……
“降龙十八掌!!”“嗷~阿达!”
“剑二十二!”“汪!”“魔贯光杀炮!咻!”“...”
景帝从瞠目结舌的状态恢复如常,额头缓缓垂下三道黑线,木着张脸问道:“这是干嘛呢?”
“打架嘛陛下,这都是他们摸索出来的法门,到了战场之上大声喊出自己的招式可以震慑群敌!”
“陛下难道不觉得这样打显得有气势的多么?”方正一解释道。
这招式名还是自己提供的,平日的基础训练之一就是吼着打来打去练习套招。
不等景帝说些什么,内阁老臣们已经掩面转身背了过去。
尴尬,一种由内而外的尴尬在疯狂蔓延……
这特么是小孩打架么?还piupiupiu,啪啪啪,铛铛铛的在那鬼吼鬼叫!都是糙汉子难道就没有一点成年人该有的羞耻心么?
虽然眼睛不再看,但是耳朵里依然还能听到那一声声让人羞耻万分的呐喊。
张东相使劲捂着嘴,最后终于憋不住了,涨红着脸道:“方大人,果然练兵得法!”
“陛下,依老臣看此乃仁义之军,战场之上不出一刀一剑,不费一兵一卒便能笑死对手,噗..”
“咳咳!有道理啊陛下,看来方大人果然是个仁慈之人啊。”郑桥也哈哈大笑起来。
李岩松眼里还带着疑惑,奈何场面实在太尴尬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玩尬的是吧!这玩意到了战场上不纯纯恶心人么?
景帝也是满脸憋的通红:“方卿,你没上过战场,你有时间可以问问同僚。”
“有些事不是你想当然的,战场上没人会听你喊,而且也听不到,要靠金鼓跟旗语。”
方正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臣受教了,陛下果然博学多闻。”
任华等人早已是心里快笑出内伤了。
他们地位低既不敢调侃方正一也不敢当着皇帝的面大笑。
眼瞅着对面俩人打架,其中一人大喊着兰蝶划云游身步在地上滚来滚去。
另一个人高喊着凌波微步就要往他身上猛踩。
这滑稽的一幕看得众武将好悬憋的尿没喷出来。
看来这方大人还喜欢看一些市面流行的演义志怪小说....果然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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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李元照抱着膀子冷笑,跟着方正一的时间长了。
已经粘上了尴尬免疫属性,不知道一会能有什么好戏看。
又过了五分钟,等他们招式喊的差不多了才堪堪停下,二百人又重新恢复整齐的队列。
赵烈道:“陛下,我们已经演练完毕!”
方正一请示道:“陛下,现在可以开始实战了吧?”
景帝面露难色,生怕方正一落了面子,试探问道:“方卿,其实不用太勉强,你能教成这样朕已经很满意了。任华的功夫朕是听说过的,任家的拳法非常凌厉,极容易受伤。”
“陛下,不妨臣先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比?”
方正一对人群大声道:“陛下体恤你们,怕你们实战受伤,你们还愿意比试吗?”
二百人齐声大吼:“谢陛下,我们不!怕!受!伤!”
景帝不住点头,内心激荡。
这大景的忠义之士竟然突然间多了二百人,真是叫人心潮澎湃。
“好,好,那就比!任华,你自己挑一个对手吧。”景帝道。
任华先是揉了揉僵硬的脸颊,然后指向赵烈道:“陛下,我就跟他比。”
赵烈一直是这里的领头人,想来实力也是最强之人。
今日皇帝在此,是个极好的表现机会,无论如何不能把面子丢了。
方正一颔首:“你们其余人都散开,赵烈出来对决。”
任华自信走到场中,见赵烈额头微微见汗,便问道:“你用不用先休息一会儿,省的我打赢了胜之不武。”
“多谢大人关心,我体力尚可不用休息,直接来吧。”
任华微微一笑摆出架势:“那好,我使的是家传的封手拳,圆中求直、直中求圆,拳法跤法腿法并济,以快猛著称。”
“刚才我见了你演练不占你便宜。”
赵烈见他还算磊落,多了两分欣赏,同样摆上架势道:“我使的是三分归元气,集合了天霜拳、风神腿、排云掌三种劲气合一,真气外放,刚猛无俦你也小心了。”
“噗!”任华真是绷不住笑了,刚整理好心情对方又来搞心态。
什么他妈真气外放,之前打的全是王八拳一点章法没有!
“好好打,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你千万小心!”
任华点点头,表情逐渐认真。
眼前这家伙虽然功夫扯淡,但是力气大的惊人,绝对不能小觑。
等二人准备好,也不必等开始,任华抢先攻了上去!
上中下三盘齐动,以一种怪异的姿势飞速向赵烈靠近,而赵烈正不丁不八的站在原地。
就在两人要接触的一瞬间,赵烈大喊一声:“天霜拳!!!”
喊的同时,一拳朝着对方面门轰去。
任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虽然这家伙招数都是扯淡的,但是拳是拳掌是掌,说出来就相当于提前预警了。
眼前二人距离已经无法闪躲,任华抬起双手准备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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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呃~草...!”
电光火石之间,交锋结束,任华缓缓跪倒在地。
捂着裤裆,脖颈涨的一片赤红,眼白已经爬满了红血丝,眼神里怒火滔天,嘶哑着嗓子道:“草.你...不是..他妈的天..霜拳吗...不讲武..德,偷袭!”
“啊?我出错了,不好意思啊,三分归元气有三招我记乱了...”赵烈挠头作无辜状,“那个,你先休息一下,咱们重新打过。”
什么鬼?
景帝等围观群众已经彻底石化。
刚才就看见赵烈喊了一嗓子天霜拳,然后一脚撩在了任华裤裆上。
一息未过,胜负已分!
等众人反应过来皆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方正一。
你小子...果然他妈没正道,手下也没一个正经的!
任华的小伙伴们如丧考妣,面色惨然。
尤其是景帝,更是臊的脸生疼。
兵不厌诈啊!如今竟然被一个生瓜蛋子给忽悠住,自己上场说不定也栽了!
还什么演练一番,之前铺垫这么多就是准备在这埋伏一手!
否则任华一个练家子哪这么容易吃亏。
方正一笑嘻嘻道:“陛下您看怎么样?”
景帝一脸嫌弃;“别跟朕说话,接着看!”
方正一讨了个没趣又去看李元照,见他咧着个大牙对着自己猛竖大拇指:“牛哇!老方!”
“嘿嘿!还行!”
看二人狼狈为奸的模样,景帝眼角狠狠抽了两下。
演武场内,任华捂着裆缓缓站起,喘着粗气怒视赵烈。
赵烈还是小白兔的模样,表情满是歉意。
说实话这还是留力了,否则那一腿下去...圆木般的粗腿能直接踢爆他的老二!
任华的裆部还在隐隐作痛,不过此时已经能有所动作了,简单活动了两下冷声道:“再来。”
“我这次准备出的是风神腿。”赵烈老老实实道。
“你别说话!”任华尖叫一声,听到风神腿三个字下体痛感仿佛加重了。
“好,你不喜欢那我就用排云掌。”
拳,腿,掌三种应变之法不断在任华脑中翻滚,虽然知道了这家伙不讲套路,但是奈何总是架不住去想。
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心中怒火,任华大吼一声:“少废话,受死!”
话落,他单腿猛蹬地面弹射出去,赵烈不慌不忙伸出手,叫道:“排云掌!”
这次任华已经是极为谨慎,瞧准了他只有掌的动作,心中确信无疑!
一手护裆,一手进攻,身法上躲避他的掌击,然后一击毙敌!
看到他接近的一瞬间,赵烈再次大吼:“封手拳!”
“什么?!”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家传绝学,任华忍不住心中大惊!
刹那间,只见赵烈以左腿为圆心,腰部急拧,收掌换肩整个人都猛顶了出去!
“嘭!”
“呃~啊!!”
任华化作一道优美的弧线,在众人麻木的注视下飞出去老远
不少人都心有戚戚。
太近了,避无可避。那赵烈跟头熊似的抱着脑袋整个人都撞过去了,嘴里还吼着人家的家传绝学。
太他妈无耻,太他妈下作,太他妈卑鄙啦!
“陛下,胜负已分。”方正一提醒道。
景帝看着地上还在偶尔抽搐两下的任华,只感觉脸上肌肉跟着他在一起抽搐,心里乱成一团。
喉头上下一动,口中不自然的回道:“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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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要说在战场上用些下流手段不但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毕竟只要能提高战士的生存机会怎么做都不算过分。
可是当下这个场合,是比武不是战场,那个叫赵烈的怎么净往下三路走啊!
看样子二百人里没一个是正经人。
原本还想着看他们个个身强力壮,筛选一批入宫。
如今当众玩的这么恶心,景帝也有些拉不下面子。
尤其是看着地上还在微微颤抖的任华。
“陛下,您看他们还有什么不足之处?臣让他们好好整改一番。”方正一问道。
“这....”景帝迟疑了。
还真没什么可指出的。
都是爱国志士,身强体壮,令行禁止,功夫到位...但是不说又不是那回事。
“咳!方卿,今日是比武,这些人身体固然不错。不过....功夫还是要练的正经一些才是,有些东西终究只是小道,要打牢基本功。”
最终大领导为了面子还是挤出一句没营养的废话。
此话一出,文官们也紧跟着批评,毕竟赵烈玩的太脏了,打的一点也不漂亮!
当初张彪阴了黑山赤烈就给大家恶心够呛,没想到桃源县出来的人都是如出一辙。
立马有人批评道:“方大人,今日此乃比武,本应该光明正大怎么能使出如此下流手段呢?”
张东相鄙夷道:“此乃小人之所为,锦衣卫要拱卫陛下身边,行堂堂正正之事,今日确实有些胜之不武了。”
大舅二舅紧跟着点头。
玩脏的是吧!那你也得看看场合啊!
方正一露出鄙夷之色,眼神扫遍众人道:“诸位,他们起初本就为救援战场而练,战场之上哪里用讲什么堂堂正正,只有生死成败。”
“而且这些都是手段而已,又怎能称得上什么下流呢?”
“两军对垒,难不成对手摆好了陷阱,我们还要老老实实踩进去吗?今日是任华技不如人,练了那么多年武功,结果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也难怪他有此一败!”
李岩松皱眉道:“非也!这是比武,不是战场。”
景帝也不插话,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斗嘴。
方正一似笑非笑道:“李公,这场比斗本来也没预设什么规则。更何况锦衣卫乃是担当了护卫陛下,看守城门的重任。”
“一旦有意外情况发生,那面对的必然都是穷凶极恶,无所不用之徒,能灵活应变乃是最重要的。”
李岩松无奈道:“可如果以后都如此行事,万一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恐会影响陛下威严。”
“将来这些人如何能担起锦衣卫的重任啊?”
其余人都是跟着使劲点头,景帝依然不动声色。
见景帝没有反应,方正一道:“陛下,众所周知臣是个直性子,带出来的人也难免过于坦荡了一些。”M
“他们只是一群武夫,文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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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诸公说的有点道理,但是臣还是认为他们书生气太重,不适于武人的管理。”
景帝挑眉:“哦?朕觉得他们说的不无道理,如何书生气了?”
方正一抿嘴一笑:“臣认为朝中诸公把事情想复杂了,考虑的太多就容易走弯路。”
一群老臣纷纷冷笑:“方大人,那请教一下我等如何走了弯路?”
方正一也不废话,转身走到一名千户身旁拔出一把剑,快步向李岩松走来。
李岩松顿时面如土色:“方大人,有话好好说啊!”
其他人也赶紧七嘴八舌的劝了起来:“方大人,说不过也不用动刀动枪的啊,你也是文臣啊!一点理都不讲么?”
景帝皱眉道:“方正一,你要干什么?”
方正一横过剑身捧到李岩松面前:“李公,这是什么?”
见他没有其他意思,李岩松心下稍安,疑惑道:“是剑,怎么了?”
“什么是剑?”
“剑乃君子之器,刚正不阿之兵,宁折不屈之刃。”李岩松毫不犹豫的答道。
“那诸位也是如此认为的么?”方正一捧着剑向其他人问道。
其余人紧跟着点头。
方正一笑笑,拿着剑走到张彪身边问道:“这是什么?”
“是剑。”张彪老老实实道。
“如果它不叫剑叫什么?”
“铁片。”
众人默然,你问他干什么,那家伙一看就满脑子智慧。
把剑称作铁片,简直就是斯文扫地,那是一回事么,你怎么不用铁片去打仗?
方正一收起剑得意道:“诸位听到了么?这就是了,武人思考就是直来直去,直达本质。”
“剑只不过是一工具,可历来无数文人墨客偏偏要加诸其各上种道理。”
“武人也受文人影响,一些武术明明就是杀人技,偏偏要给它加上各种莫名其妙的人生哲理,这就偏离了本质,这就导致了许多人做事也好拐弯抹角。”
“幸好有臣带着他们,让他们免于这些不良思想的侵扰,锦衣卫能打胜仗,能第一时间完成任务,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余全部都是细枝末节,不值一提。”
“陛下请放心,臣再好好调教他们一番,绝对能让他们配得上锦衣卫三个字!”
文臣们面面相觑。
好嘛,我们倒成了不良思想了,你这文臣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
景帝是个实战派,思考问题自然一切从实际出发,浪漫程度是差了一些。
这点领导心理上的小偏好,方正一早就摸透了!
景帝看了看张彪,哑然失笑:“说的有道理,不过今日只是小试牛刀,朕给你段时间,之后可要好好考校一番。”
方正一微笑道:“臣随时欢迎陛下考校。”
你小子就往对的地方拍!
文臣们也不再反驳,在心里暗搓搓的鄙夷的一番方正一。
“陛下,任华他快不行了,赶快送医啊!”终于有人看不过眼提醒了两句。
经他这么一说,立即有几人出列将任华抬走。
平日里与任华亲近之人,不少都心有戚戚。
这方大人不简单啊,跟想象中的形象偏离越来越多了
景帝撇了一眼被抬走的任华,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
武勋之后,似乎有些不堪任事...两轮皆是轻敌输的这么难看。
“好了,方卿你继续带他们演练,朕去看一看张时。”
方正一赶忙道:“陛下稍待,圣旨跟鸩酒臣已经交给张时了,诏狱内还未有人来报,想来他正在写遗书。”
“臣有些私事想跟陛下谈谈...能否请陛下移步?”
私事?
景帝点点头,朝无人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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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干张着嘴,一时间还不知如何开口。
还未说话时,一道身影从门口处迅速闪到了方正一面前。
景帝跟方正一同时愣住。
方正一见是镇抚司的小吏,疑惑道:“你有什么事么?”
小吏看着景帝有些犹豫。
方正一道:“无妨,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直说!”
小吏一抱拳道:“方大人,您让卑职查的消息查到了。”
“消息?说吧。”方正一满头雾水,不记得让人查过什么消息呀?
景帝就静静的看着,小吏立即道:“卑职去查阅记录,我大景立朝至今一共颁过三十四块免死铁券,其中二十人因罪而亡。”
“哦...卑职说错了不是二十人,是二十家,死全家。”
草!你丫嘴怎么这么快!
方正一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血色缓缓褪去...脖子异常僵硬的扭向景帝。
只见一张黑如锅底的面孔映入眼帘
方正一心虚的扭过头,用杀人的目光盯着小吏,咬牙切齿道:“知道了..你先退下..”
三十四人死了二十人,还是死全家!这他妈死亡率超过百分之五十,吓死个人啊!
现在这事儿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好死不死让皇帝听到了!
不用等以后犯事了,现在原地自尽算了。
“陛下.啊.啊臣..只是一时好奇心起...让人查了查没别的意思。”
方正一满头大汗,现在瞎话也不敢编了,实在是特么没法编下去。
“方正一,你好奇心倒是很强么?”景帝的脸色由黑转绿,胸膛起伏不定。
现在朝臣都这么看待免死铁券么!
“你把朕赐的免死铁券当什么了!这么谨小慎微的要干什么!怕朕杀了你吗!”景帝怒气勃发。
“臣只是想了解一下免死铁券的历史....”
“少在朕面前巧言令色!从朕继位开始,还未杀过一个有免死铁券的臣子,你把朕当成什么了,朕难道在你眼里是一个弑杀之君么?!”景帝越想越气。ωω
没事儿一口一个方卿,有事就方正一。
方正一扯了扯嘴角。
还没杀过一个?牢里现在就有一个啊,一会儿就该死了
我要不求情估计也是死全家。
“陛下,臣没别的意思...真的只是一时好奇罢了。”方正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臣还打算把铁券供起来,光宗耀祖呢。”
不远处的一群人见景帝竟然跟他吵了起来,不由得纷纷暗笑。
马屁精翻车了,有意思!
景帝连连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了一下情绪:“你把朕赐的铁券还来,不赐了!”
“臣明日就送到宫...”
“你敢!”
“......”
景帝狠狠一拍方正一的肩膀,将他拍的生疼。
大声道:“朕有哪点对不起你,让你小子成天提心吊胆的。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朕一向以诚待人,卿不负朕,朕便不负卿!”
方正一干笑两声:“臣也是这样想...不过这次真的只是好奇而已,臣从来都是坦坦荡荡,难道陛下不相信臣吗?”
景帝哼道:“信,朕信的很,此事朕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休怪朕...”
本想习惯性的说无情来的,但是一想到免死铁券已经臭了,景帝话锋一转:“休怪朕扣你的俸禄!”
方正一:“......”
什么叫用嘴硬的语气说最软的话,这就是了,我缺那点俸禄么?
方正一长出一口气:“臣羞愧。”
“有什么私事要谈,赶紧说,朕要去看张时。”
经这么一闹,方正一也破罐子破摔了!
简单整理了一番,对景帝恭恭敬敬道:“陛下曾答应臣一件事,臣与公主殿下两情相悦,请陛下赐婚。”
景帝眼睛瞪的溜圆,满是不可置信。
“脸皮这么厚你是怎么做到的,朕刚说完你你好意思说这种话?”
“臣是个藏不住的事的人,陛下开明,臣自然有什么就说什么。”
景帝沉默,轻叹道:“你还真是百折不挠啊。”
“那陛下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方正一微微有些紧张。
“你说呢?”景帝反问道。
我说?天威难测,我要是说得准还叭叭的上赶着问么?总这么吊着我!
方正一咬牙道:“臣都多大年纪了,还打光棍呐!臣实岁二十六,虚岁二十七,晃二十八,毛二十九的人了”
“臣觉得臣都快老了,夜夜睡不踏实,干活迷迷瞪瞪的!活到了这份上,臣也不怕在陛下面前出丑了!”
“陛下既然答应过,那就不能食言!”
你没数到六十大寿去,臭不要脸的东西!
你要娶媳妇,我就要嫁女儿?
景帝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向他,满脸通红道:“朕又不是你爹,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方正一低着头不说话。
两人相对沉默,气氛异常尴尬。
良久,景帝轻叹:“三次了,你这么诚心,朕本可以答应你,不过....”
“不过什么?”方正一忙问。
“不过,今日朕很生气,要再考虑考虑,看你日后表现。”说罢,景帝转身便走。
伴驾而来的臣子见景帝离开纷纷跟了上去,不少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方正一。
就见方正一愁眉紧锁立在原地。
这老丈人是真她妈难搞,上辈子一点经验没有...难道都这么难搞么?
都已经答应了,还扭扭捏捏的
不过起码确认有戏了!不就表现么,上辈子别的没学会就会在领导面前表现了!
找个机会安排他一下!
人群散尽,李元照神秘兮兮的凑了上来,问道:“老方,刚才发生什么了?我看你好像被父皇骂了。”
“陛下说我没把你教好,成天在外面耍来耍去,书也不念了。”方正一心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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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又来编排我!我去跟他讲理!”李元照听完想也没想,急吼吼的跟了上去。
李元照走后,赵烈大踏步走了过来,问道:“老爷,后面有什么安排?”
“后面?你们先安心训练,这些千户不太服管,我会将你们打散分配到各千户所,帮我严密监视他们,一旦有不老实的及时上报。”
“我先带你们认识锦衣卫里的人...”
日落西山,方正一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中。
今天忙了一天实在是没少操心,那些千户身上痞性不小,在自己面前倒是还好。
如果回到各自管辖的千户所还不知怎么胡作非为。
东厂的名声就很臭了,在百姓商户中吃拿卡要是常事,锦衣卫在自己治下绝对不能走到这条老路上!
后面还要慢慢调教。
刚躺到院中躺椅上休息,小桃迎了上来:“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今天家里发生了奇怪的事。”
“有不少人来给你送礼,有吏部跟户部的还有其他我听不懂的地方...礼单在这。”
说着小桃掏出了一张礼单,方正一目光一扫,见上面记载了十来个熟悉的名字。
都是在宫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小桃继续问道:“少爷,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要不要退回去?”
方正一看着礼单,露出笑容:“退?不退!这是跟少爷我示好呢,接下来有人送礼照单全收单独存放,礼单记得统计好,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业绩了呢!”
看来救了张时一家,已经开始有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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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收礼收的是不亦乐乎!
平日里倒也不是没人给他送礼,不过大部分都拒收了,而且送礼的只是治下百姓而已。
如今却是不一样了,大家同朝为官,同事送礼当然爽感更上了一层。
几个舅舅也送了不少。
上辈子净给领导送礼了,也没见到几次回头钱,今天算是过了把瘾!
不过虽然礼没少收,但是大部分都不是啥值钱的东西,只是些比较上心的小玩意罢了。
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占据了绝对主流,方正一也是来者不拒。
直到桃源县送来了一箱他期待已久的东西
这一日,一如往常上朝,午门外照例寒暄。
既然有人与方正一送了礼,那自然关系也是好转了不少。
方正一身旁热热闹闹,但还有一部分人就在不远处冷眼看着。
各部都有,不过以翰林居多。
杨英才就在其中,抱着膀子不屑一顾的样子。
一旁人道:“哎呀,这方大人可真是一步登天手握实权呐,现在都上赶着巴结。”
杨英才冷笑一声:“不过是一些趋炎附势之徒罢了,我等岂能与其同流合污。”
“还有人给方正一送礼,也不知是怎的想的。依照我对这厮的了解,说不定哪天这家伙拿着礼单反手就给人家告了,污蔑人家贪污贿赂!”
“还要装作自己早已洞悉一切的样子,说提前保留证据。”
“嗯!嗯!杨大人说的不错,不过...我看他这次从外面回来好像变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说话夹枪带棒了。”有人插嘴道。
“伪装!都是伪装,你们还真相信浪子回头那一套?他指不定心里埋着什么坏心思呢。”
“你们瞧,杨风帆那家伙又凑上去了,他舔了人家这么久也没人搭理他,还在那孜孜不倦呢,这个狗叛徒!”
“我呸!这个狗东西,有奶就是娘!”
方正一这边,不少人正好奇的盯着他手上的箱子。
“方大人,您手里拎的是什么东西呀?这上朝还用带个箱子么?”
方正一笑呵呵道:“好东西,绝对的好东西。大家先别急啊,一会就揭秘了!”
贼眉鼠眼的杨风帆瞅准机会凑了过来,谄媚道:“方大人,这东西看着挺沉的,我帮你拿吧。”
方正一乐了,这家伙一直在舔自己,翰林院里的叛徒独此一只。
有人这么舔自己他还挺受用的,不给人家点好处总感觉说不过去。
不过嘛,这事还得看机会,手下能人多了去了,哪里也轮不到这家伙
杨风帆眼见着要来抢,方正一手一缩道:“多谢,这东西宝贝的很,我还是自己拿着吧。”
杨风帆心头涌起一阵失落。
舔了这么久,翰林院里被孤立,方大人怎么还不器重我啊!
不过这失落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已经开始入宫了。
群臣照例鱼跃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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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大殿之上,景帝向下扫视一圈,很自然的发现了显得格外奇怪的方正一。
开口便问道:“方卿,今日上朝你怎么拎了个箱子来?”
就等你问!
方正一微微一笑,横跨一步出列,拎起箱子高声道:“回陛下,臣这几日过的格外舒心。”
景帝不由得笑了:“舒心?你舒心就好,可是这跟箱子有什么关系?”
“臣之所以舒心,是因为不少同僚都给臣送礼,恭贺臣升任锦衣卫指挥使。臣惭愧,这还是臣在朝中第一次从陛下之外感受到温暖,看来我大景的朝堂是个有爱之地呀!”方正一道。
不少人送过厚礼的人,脸瞬间拉了下来,心中疯狂叫骂。
妈的!给你送礼,你拿到台面上来说!当着陛下的面说,懂规矩吗!
说就说了,拍尼玛的马屁!
心里骂完,又开始生出惴惴不安,同时思考着对策。
完了,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那箱子里装的不会是自己送的珠宝吧
杨英才冷笑连连,与身边人相互用眼神传换信息。
我说什么来着,这家伙才消停几天,反手就把人卖了吧!
景帝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谁给方正一送礼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因为方正一每天派人都来送礼单给他看。
方正一继续道:“臣刚就任锦衣卫,还尚未做出成绩便受到这么多同僚支持,臣心中深感惭愧,所以趁着人齐今日想给诸位同僚们一份回礼,还请陛下见谅。”
回礼!?
不少人惊诧莫名的看向方正一,上朝的时候给百官回礼,这可真是新鲜了。
就连景帝也露出了十分感兴趣的神色:“哦?礼尚往来倒是好事,朕不介意。只不过是何等大礼要拿到朝会上送啊?”
方正一道:“此礼物人人有份,臣给陛下也准备了一套!臣敢说,有了它就相当于拥有了新生活,用了它就爱不释手再也回不去了!”
这番话一经说出,不只是景帝甚至所有人都开始露出了期待不已的神色。
尤其是李元照更是两眼发亮,不停的朝方正一使眼色。
老方这个狗东西!前几天害得他挨了一顿打,现在有这种好宝贝竟然还藏着掖着不告诉我!
真是可恶!
“此物乃是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集结了当世工匠之心血,世界最机巧之物莫过于此。虽然它比一文钱铜币还要薄,但是却蕴含了无穷的妙用。”
天地造化,日月玄机,妙用无穷,更重要的是比一文钱还要薄!
那是什么法宝?
方正一还在吹嘘不停,每个人都被他勾的心痒难耐。
终于还是景帝忍不住先开口了:“方卿,到底是什么好东西被你吹的玄之又玄。每年给朕上贡的新奇之物不尽其数,天下的宝物朕可是见多了。”
“朕倒要好好见识见识你带来的是什么东西,莫要再胡吹大气了,呈上来让朕看看。”
眼瞅着围观群众已经眼睛冒绿光了,方正一不敢再耽搁,将箱子放在地上打开。
露出了里面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小圆盒子。
掏出其中一枚,高举了起来:“诸位请看就是此物!”
众人目光集中到了他手上,模模糊糊只看见是一个小盒子心里大为失望。
景帝原本身体前倾,现在也恢复正坐,淡淡道:“方卿,你这东西哪比一文钱铜币还薄了?”
方正一从袖中掏出一文铜币,竖着比到了小盒子旁:“陛下,这不就比一文还薄么?”
“咳咳咳...说说它叫什么!”景帝面色微红,替方正一脸红。
方正一自然是脸不红心不跳:“回陛下,此物名叫怀表!”
“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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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看着怀表心中感慨万千。
这玩意是自己离县之前交给县里的,一直到昨日才仿制量产完成。
通常自己交代任务,县里所有人都会一心扑到上面。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怀表这次花费了这么长时间。
从县里的书信来看,这东西做工之复杂让县里的顶级工匠头疼了一番,先是找了素描师,留下了每道工序,每个部件的素描图才开始进一步研究。
不过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桃源县学到了不少新结构。
虽未还为完全吃透,但是一比一仿造问题不大。
这东西毕竟不是后世芯片那种高端产品,想仿造还是能仿造的出来的,手搓就行。
怀表是说服朝廷开海的重要一步。
大景的计时工具还是比较粗糙的,普通人基本看天计时,大概准确但是对于朝廷的各位高层明显是不太够用的。
方正一经过对怀表的短暂使用也是有了相当的依赖感,这种对感官的延伸,一旦适应就很难再回去,没了表,会对生活严重缺乏掌控感。
现代人对此没什么感觉,因为到处都是计时工具。但怀表的历史地位相当重要,精细的时间概念会催生出各种现代文明才有的制度,精细化劳作协作才能得以实现。
可以说这是韭菜精、社畜的伴生法宝。
由于人们过于热爱怀表这种实用又带奢侈品属性的工具,所以在不断研发新品中导致了各种机械结构的疯狂进步,让齿轮跟车床等技术有了爆炸性的发展,堪称工业之母。
人类文明中代表毁灭跟创造的两颗种子已经同时落在了方正一手中!
现在就是将它埋入土里,等待开花结果的过程。
只不过,这原本该惊世骇俗的奇物一经登场便因为方正一吹嘘的太过,导致让人失望了。
景帝跟百官显然失去了兴趣,认为方正一在胡吹一气。
景帝兴趣缺缺的道:“那怀表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
方正一兴致不减,高声道:“陛下,此物能看时间。”
“仅此而已么?”景帝皱眉,此刻不少人已经收回了目光,恢复常态。
计时的工具太多了前,日晷、刻漏、线香都能计时,这东西是画蛇添足嘛。
“不!并非仅此而已,以往的计时工具只能记载大略的时间,而它可以精确到每一瞬!”
“请让臣亲自先将礼物发给陛下跟诸位同僚。”
景帝摆摆手,示意他发下去。
方正一捧起箱子,先是走到景帝面前,拿起了第一块怀表。
箱子里摆放的怀表并非每一块都不尽相同,而是按照方正一的方案,按照官衔去精细设计了外观。
景帝的用的这款自然是刻上了精致的金龙,周边镶金嵌玉,十分美观。
里面的表盘也重新设计了一番,改用了汉字,还加上了之前设计里没有的玻璃盖板。
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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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东西重量压手,放在手中把玩正合适。
尤其是上面有一个小按钮,景帝自然而然的按了一下,咔哒一声表盖缓缓弹起,十分的有阻尼感。
按上盖子又是咔哒一声,声音清脆解压。
方正一继续向下发放着,第二个是李元照,他急不可待的接了过去,翻来覆去的看。
第三个是郭天养,郭哥早就馋的不行了,给方正一来了个飞眼,也悄咪咪研究了起来。
接着开始不断发放,每个人都是第一时间捧着表不断按着按钮。
直到发到了杨英才面前。
方正一伸手递过去,笑眯眯道:“杨大人,这是送你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杨英才拱了拱手:“多谢方大人,不过我未曾给你送礼,还是无功不受禄了。”
方正一低声道:“杨大人,你我虽然素来不合,但这都是本官的一片好意。你先拿着,要是不喜欢等下朝了你可以再还给我。”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留着为好,这并非贿赂,而是确有大用,晚点你就知道了。在朝为官到底是清名重要还是天下百姓重要,杨大人要掂量好。”
听他难得的温声细气,杨英才叹了口气道:“那好,多谢方大人赠宝。”
人家都这样了,再放狠话那就是做人的是失败。
方正一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事关天下福祉,忍一忍也觉得没什么!
见他收下,方正一笑了笑继续向下发放。
等所有人都发放完毕,方正一再次举起手中的怀表道:“诸位,我来给大家讲一讲这怀表的用法,表盘上面有两根针....”
“就是这么简单,另外怀表用的时间长了可能会出现计时不准确的情况出现前,诸位要经常对表保证准时。”
景帝与百官听完倒是豁然开朗。
拿着手上的表仔细瞧着,一时间大殿静默,每个人都在等着分针走动。
过了两三分钟才接二连三的抬起头,眼中惊喜连连。
计时工具,这小小的怀表竟然能精细到如此程度,那之后安排工作行程岂不是方便了许多?
景帝赞叹道:“竟然如此方便,倒真是个好东西!方卿,你这可算立了一功啊。”
方正一抿嘴一笑:“臣不敢当,只要陛下跟诸位同僚喜欢就好,有了此物大家便能更好合作,为百姓解决问题。”
“桃源县将来还会有巨型的怀表,可以放在家中既能当摆设还能计时,只不过现在还未制作成功,成功之后大家就可以在京城买到了!”
“臣今日耽搁的时间太多,陛下见谅。”
景帝哈哈一笑:“好,说的好!诸位等下朝之后再慢慢研究这怀表的妙处吧,先说正事。”
朝会终是结束,只不过这次朝会由于怀表乱入导致许多人心不在焉。
抽空就看两眼,抽空就看两眼。
直到下朝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终于可以自由说话,不少人立即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块。
内阁诸人也是如此,张东相拿着怀表急不可耐道:“看看,看看你们都几点了?”
“我八点五十。”李岩松道,“你呢?”
“我也八点五十,真准,神了!铁公鸡今天可真是拔了毛了啊。”郑巧欢喜道。
“哈哈哈,郑公这一说还真是,要卖这玩意他不得卖一千两啊!铁公鸡今天竟然拔毛了,快出去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等一等,我八点四十九!”
“那你不准了,调一下,快调一下。”
看着热络的一幕,方正一满面笑容,等李元照下来寻自己两人才准备出殿。
却在这时,杨英才的身影拦在了方正一面前,有些犹豫的道:“方大人,这怀表多少钱,我买!”
杨英才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观望着,大抵也是来问价格,不想欠了人情。
“杨大人,这不算什么。如果真要计较价格,它可是无价之宝。但作为礼物,价格多少在你心中。”方正一淡淡道。
杨英才更显得尴尬了几分,没想到方正一这么大度,现在反倒是自己斤斤计较的样子。
可是要舍弃怀表实在不忍心,别人都有他没有,将来恐怕难以合作。
起码守时就是个巨大的问题,这东西计时太准又太方便了,不是其他工具能比得了的。
纠结半晌,最终长叹一声:“那...多谢方大人,杨某欠了你一个人情。”
“多谢方大人!”身后其他人见杨英才态度已经缓和,都跟着道了一句,心里仿佛去掉了一个心结。
方正一浑不在意:“此等小事,谈得上什么人情,杨大人客气了,再见!”
说罢,跟着李元照走了出去。
李元照纳闷道:“老方,你这次怎么这么大方了?这么好的东西,我看起码卖一千两!”
“啧啧,有了它。报社的记者就可以每天准时上下班,谁都不能迟到早退了!”
“殿下英明啊,不过事关开海那些都是小事,怀表其实是臣从吴王那里弄的西洋造物。再说...这些人都是免费代言人,以后银子大把!”
“西洋造物...西洋造物竟然如此厉害!那他们的国家得是什么样子?”李元照喃喃道,“你怎么不趁着这个机会跟父皇说开海?”
方正一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放心啦殿下,应该没多厉害,八成是偏科,他们连火药都没有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陛下跟朝臣们对这东西认识的深了再说也不迟”
“先不说它,县里的火药武器造好了,咱们要搞个大事情,你肯定感兴趣....”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搞大事情?”李元照两眼放光,“什么大事情?”
说起搞事情那他是异常感兴趣,尤其是跟着老方搞事情更是格外的痛快。
而且竟然还跟火药武器扯上了关系,他对这东西也眼馋的很呢,如今这么快已经有成品了。
方正一没急着回答,先把他扯到了殿外偏僻处。
见四下无人,低声道:“打猎。”
“打猎?”李元照笑了,“打猎倒是有意思,用火药武器打猎么?”
“没错!这东西臣要让它一鸣惊人,不知道陛下对打猎有没有兴趣?”
李元照思索片刻:“有,父皇很喜欢打猎。我小的时候还带我打过两回,不过后来就很少了,这两年几乎从来没出去过。”
“老方,你准备在哪里打猎?京城的猎苑都已经荒废良久了,再说秋天来打比较好吧,现在天气也越来越热了,现在这个时间有些不合适。”
方正一道:“确实是不合适,咱们不是还需要时间布置么?荒废了没问题,在入秋之前多搞一些野兽丢进猎场里嘛。”
“最好弄一些虎豹狼之类的猛兽,那才有意思,到时候咱们把百官都叫过去。”
李元照惊讶道:“老方,我记得你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吧。我看火药既然有开山裂石的威能直接当场展示就好了。”篳趣閣
“殿下,做什么事都要讲究一个流程。臣这都是有设计的,你就说愿不愿意做吧。刘金不是能搞到那些野兽吗?让他去弄一些。”
“我是挺有兴趣,可是你要多少?万一弄来的太多,野兽失控,百官都在场出了意外怎么办?”李元照犹豫道。
方正一心中暗自点头。
太子真是比以前稳重太多了,都开始考虑百官的安全问题了。
这要是放在几年前,那恨不得把人跟老虎关在一个笼子里看热闹。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喽!”方正一耸耸肩膀,“放心吧殿下,到时候大把护卫保护着,还有火药武器,出不了麻烦。”
“那些武器,臣保证让你爱不释手!”
李元照兴奋的拍手道:“那就干!我有什么不敢的,是男人就该干点有野性的事。我回去让刘金弄他个几十头老虎。”
“本宫虽然打猎不多,但是弓马娴熟,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本宫的实力!”
“哎!有两只就行了殿下!主要还是多弄一些鹿跟獐子之类的动物。”方正一连忙阻拦。
擦,弄几十头,亏你说的出来。
县里要是能造出冲锋枪还差不多,现在的火枪只能靠量取胜,想要打死老虎还不知道要开多少枪。
上次打了一头野猪都差点把命搭上。
“嗯,我开玩笑呢。上哪弄那么多老虎去,狼是有的,而且量大的很。”李元照嘿嘿直笑。
“那臣就放心了,此事就拜托殿下,让刘金务必用心一些。”
李元照眉眼带笑的瞄着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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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点点头:“殿下等着瞧好吧。”
怀表只是第一步,唤起朝廷对外来技术的重视,这第二步再大肆渲染一番火药的强大,到了第三步
方正一不急,事关天下未来的走向,每一步都要稳,都要设计。
最好全套下来,争取一条龙改变所有人的观念。
问题麻烦还是麻烦在朝臣身上。
景帝贵为天子也不是为所欲为的。
方正一能搞定大领导但是下面人却是没法一一搞定。
就算说服了皇帝,下面隔三差五跳出来给自己找麻烦也受不了。
靠一张嘴一个图景去给朝堂上这帮聪明人洗脑那是万万不可能的,现在能打败顽固观念的只有真实的巨大利益或危机。
好在自己整事儿的经验还算丰富,手里的牌也够硬。
顺道趁着这个机会把老丈人安排稳妥也未尝不可呢!
李元照道:“行!既然你这么看重这件事,那我就不多问了,需要帮忙跟我说就行。”
“不过...我有个事。”说到此,李元照逐渐腼腆起来,“锦衣卫招新人不是说要交给我练么?老方,我练兵是有一手的!”
“没问题殿下,报社正准备帮锦衣卫招新人,咱们一道看看去。”
报社内,一片忙碌的气息,一群营养不良的记者正精神满满的奉献着生命,挥洒着青春。
李元照刚到门口,便叹了口气:“老方,那天晚上你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药了。”
“虽然我觉得加班挺好的,但是他们现在这个德行未免有些过了吧。”
“这都到饭点了怎么还不去吃饭?”
方正一倒是十分满意:“殿下放心吧,我让谢闲给他们加了奖金。报社里现在也有驻场郎中嘛,太疲劳会有人提醒他们休息的。我看他们这么努力,应该再加一些下午茶什么的,每天找人给他们发点水果点心。”
“水果点心?那玩意又不顶睡觉,万一真累死怎么办?”李元照撇撇嘴
“算旷工,让他家赔钱。”
“还得是你啊,学到了...”
两人开着玩笑走到了里面,谢闲沈义等人都在,不过多了一个生面孔。
桃源县的木匠老齐。
三人正围着屋里的一个大木盒子嘀嘀咕咕聊着什么。
直到方正一咳了两声,三人才挺起身子连忙问好。
老齐微微躬身:“老爷,我把您要的座钟送来了,府上也刚送完,小桃姑娘收的。”
李元照已经快步走上去查看,方正一惊讶道:“这么快就造好了!”
老齐点头:“是啊老爷,研究所里的年轻人对这东西很感兴趣,没日没夜的研究已经吃的挺透了,只要稍加改造就能做好。”
“但是比怀表麻烦一些,这个要上发条。”
“县里说不是要到京城开一家表铺么,县衙托我问一问您,到底该怎么卖?”
方正一还特意交代了县里有怀表座钟一类的东西研究成功第一时间给京城里送几份,他们竟然弄的这样快,实在没想到!
卖多少合适呢?
方正一捏着下巴苦思冥想,看了看正撅起屁股研究座钟的太子跟沈义,对谢闲跟老齐招了招手。
三人走到角落,方正一低声道:“这座钟造价几何?”
老齐答道:“倒是不贵,只是为了看着方便做的很大,其实下面一大半就是一个空木盒子。不算人工,县里的材料费大概...不到五两吧。”
“卖五千两。”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谢闲神色如常,对方老爷的胃口已经深以了解了。
老齐就不一样了,一个老实巴交的手艺人,某些方面对方正一接触的还不算深。
浑身颤抖着道:“老爷...这未免太贵了吧!”
方正一拍了拍老齐的肩膀,肯定道:“不!材料费五两,你们的手艺值得四千九百九十五两!”
“再说,这东西就不是卖给普通百姓的物件,只有豪门大户才会买,他们还得留着当传家宝呢!”
“怀表先不用管,这座钟要分成上中下三个档次,拿到市面上销售。最贱的卖五千,中档的七千五,高档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两。”
“啊?”老齐咽了口唾沫:“那....中档的用银子做,高档的用金子做么?”
方正一板起脸:“蠢货!谁让你这么做买卖的?这么搞裤衩子都赔没了!控制成本!要控制成本懂么?”
老齐一脸茫然。
谢闲解围道:“老齐,你不做生意不懂,如果用纯金纯银咱们还哪有什么利润?外面镀金或是镀银就好了,高档的再嵌一些宝石。”
方正一不屑道:“老谢你在那胡说八道什么呢?金银宝石不是钱?亏你做了那么多年生意!”
“不同档次选用不同木料,表盘稍做调整,低档的表盘用白底,中档的画花草,高档的画鸟兽,这不就区分出来了么。”
谢闲皱眉:“老爷,买主也不是傻子,主要作用没有区别,人家不会为了几幅画就多花几千两银子吧。”
老齐站在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方正一冷哼一声:“当然没那么简单。座钟里面不是空的吗?给我加配重,便宜的不加,其他的每升一个档次加五斤水泥块。我们卖的就是品质感奢侈感,什么叫品质?厚重就是品质,价高就是奢侈!”
谢闲恍然大悟,佩服不已的道:“原来如此,老爷高明!”
“你还差的远呢,好好学吧!”方正一抱着膀子得意道。
老实巴交的老齐在这一刻三观被震了个稀碎,老脸胀大了一圈。
方正一看他一副窘样,便问道:“老齐,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说。”
老齐支支吾吾道:“呃...我...我觉得应该重新设计一番,让他们一拆就坏,告诉他们不要轻易拆开?否则咱们不是很容易露馅么....”
“妙啊,收费售后也给我搞上!你回去找敖辰领个红包,就照你说的改!回县里告诉他们先生产售卖座钟,怀表先不要卖。”
“还有让那些负责制造的,想办法做出些新功能嘛,比如到了十二点会自动敲钟,或是弹出一个小鸟之类的...跟其他研究所商量一下,除了提升计时精度,其他花里胡哨的东西能加的都想办法给我加上。”
“呃,老爷那我先回去了。”得到方正一肯定,老齐哆哆嗦嗦的转身离去,嘴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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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还在不断研究的太子二人,方正一笑道:“沈义,你觉得此物如何?”
沈义起身,严肃道:“方大人,这东西实在太方便了,可以严格规划自己的时间,只可惜没办法携带。”
方正一掏出身上的怀表沈义丢了过去:“拿着吧,这个送你了。”
沈义看着方正一丢来的怀表,无师自通的按开了盖子,错愕不已。
“这...这...”
眼下这东西看起来比座钟精细得多啊,那肯定是价值连城!
“方大人..这是,沈义无功不受禄。”
方正一微微一笑:“在外做事总归方便一些,这些小礼小节放在一旁,你什么时候启程?”
沈义心中一阵感动,看着手上的怀表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多谢方大人,户部已经来人通知,我后日就走。”
“好,我跟太子殿下恐怕没时间去送你,你一路珍重,要常写信回来,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
“锦衣卫的考题已经印好了吗?”方正一问道。
“好了,我去给您拿。”沈义转身出门。
李元照起身道:“老方,这东西...”
“殿下,这就是个放大的怀表,没什么特别的,改日我给宫里送一些,咱们先干正事。”
李元照点点头,等沈义拿过考试的试卷立即细细看了起来。
看了不多时,面色逐渐凝重,摊开报纸问道:“老方,你就是这么招人的?”
方正一赶忙探出头去看,扫了一眼道:“这有什么问题么?臣在桃源县招差役就这么招。”
谢闲也扫了一眼:“殿下,这确实没错。出题人我们从桃源县找来的人,专门出的考题。”
“等百姓们知道了报纸上的广告,在南镇抚司先笔试一轮,当日再过一轮面试就可以了。”
“你确定真的没印错么?”李元照再次拿起报纸,五官挤到一块,艰难念道:“选择题,锦衣卫有了突发事件,该如何处理。
丁:赶紧公布消息,让其他人做好防备
乙:锦衣卫机密,泄露者杀无赦!
丙:先封锁消息,等实在走漏了风声再想对策。”
“锦衣卫要裁员,你要对被裁的同僚说
甲:人下岗了思想不能下岗!
乙:东家不留西家留
丙:锦衣卫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啥!啥!啥!这写的都是啥!”
啪的一下,李元照将报纸摔在了桌上:“根本就是胡闹嘛,只是招收一些最底层的校尉,力士。身家清白会识字不就行了么?为啥要考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么个招法,恐怕一年都招不全!”
方正一捡起考卷,仔细放好,耐心解释道:“殿下,其实这都是精心设计的。人手不够没关系,宁缺毋滥!”
“锦衣卫招人,思想首先要正确!思想不正确还当什么锦衣卫?身体不好可以锻炼,脑子不好那就不好掰回来了。”
“而且要胆大心细!你瞧这一道选择题,正常来说应该是甲乙丙三个选项,这里写成了丁乙丙,那丁就是错误选项之一,聪明的人会把它排除掉,傻子一定会以为我写错了,可其实这就是故意的!^_^”
“这只是初步筛选,面试之后还要给他们上课。思想体能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等臣把人选出来,殿下就等着训练吧!”
今天晚了一些,后面比较难写。对不起大家,明天争取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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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两天的时间,朝臣们已经迅速养成了按时对表的习惯。
只不过这对表也是稍有门道,并不是按照大多数人的正确时间对比,而是按照官位来对。
重臣的表当然是最准确的,其余小官都要跟着其时间走。
当然眼下的怀表虽然走时不如后世那么准确,但是大差不差不会出现夸张的偏差。
对完了表自然就是进宫开会。
得益于怀表的出现,散会时间明显准时了许多,人们心有默契的开始精简发言,不似以往等说个痛快才会停止。
因为景帝也在时不时看两眼御案上的怀表,依照时间调整每个人发言的节奏。
根据精准的计时工具开始调整出更高效化的计划定制,这是朝堂里的人类高质量男性的本能。
怀表对众人的影响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迅速展开了。
下朝之后,御膳房里也会提供一些饭食小吃供臣子饱腹。
当然寻常的官员是没这份待遇的,只有些位高权重的臣子的才可以吃点。
不过没得吃的人也不饿,因为在家中,或是未进宫之前皇城门外的小摊上已经吃过了。
之后便是正式办公,在此之前按照规定还是可以回家睡一场回笼觉的。ωω
毕竟早朝时间太早,皇帝对此也有所体谅。
可规定是规定,那都是写在纸面上的东西,看看就行。
实际就是除了有意外情况,没有哪个脑瘫还选择回去睡觉。
皇帝主动要求天天上朝,勤奋程度就不用说了。
上官都是些老头子,觉本就少。
领导都没睡,你个手下的小渣渣敢跑回去睡觉,那就是不懂规矩!
将来还怎么混官场,还怎么升官?
一个天天想着躺平的社畜,领导又怎么委以重任呢?
上朝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如今有了怀表情况又变了。
原本慢慢悠悠赶回去当值的官员,现在变得步履匆匆,眼盯着怀表径直往公房赶。
生怕晚了别人一步,或是走在上官后面。
之所以开了这么一个坏头,听说是兵部尚书冯杰拿了怀表之后不自觉的开始给下面人计时...统计哪些人来的更晚。
只凭借一个小小的工具,就把人卷起来了!
这些情况,方正一都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他这辈子最大的恶趣味之一,大概就是看打工狗着急上火了!
现在怀表的效果初显,但是还需要一段时间养成依赖性。
李元照倚着大殿门框见不少人疾走离开,连连摇头道:“最近感觉怪怪的,这些人有了怀表之后整日的看来看去,难道他们不累么?老方,今日锦衣卫应该已经开始筛人了吧。”
方正一低头看了一眼表:“嗯,八点开始比试,现在都九点应该已经结束一波了。”
“走吧,咱们去看看。”
锦衣卫的考试时间安排的是极为紧凑的。
一共只有半个时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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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答完先走,现场直接公布结果。
之所以快,还是考虑到能来应征的人水平不高,大部分出的都是选择题。
至于面试,就是简单聊两句,看一看颜值。
这是方正一下达的最重要指标之一。
长得好,才能好办事跟记者标准如出一辙!
等到了南镇抚司外,已经是人山人海。
要论起京城内能识文断字的人,现在已经是逐渐增多,这还得益于报纸的发行。
上面除了每日的新闻,还有京城各地的菜价物价,广告活动。
哪里有优惠百姓自然就愿意跑到哪里。
如果等着读报人公布菜价,那再去抢恐怕已经是晚了。
有志向有理想的年轻人已经开始着手学习一番,民间也并非没有地方学习识字,起码半山坊作为状元票的发源地,教授人习文断字买彩票的地方不算少。
北镇抚司外的面试人群现在已经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群。
一群喜出望外,一群失魂落魄甚至大声叫骂考试不公。
眼前正有一人对身边人满脸悲愤道:“鳄鱼为什么见到食物要流眼泪!为什么!”
“兄弟,这道题选丙,因为吃生鸡肉会害病,它想吃熟的。”
“别扯了,你没考上在这瞎编什么呢?这道题选甲,鳄鱼看了朝廷给的食物,感动到流泪。”
“面试官说我手上有疤不合格....卧槽!这合理吗?有黑幕啊!”
李元照斜眼看了一眼方正一,揶揄道:“瞧瞧你们桃源县出的破题,逼疯了多少人?”
方正一浑不在意,径直往里走,边走边道:“殿下,这考的都是大局观,没有格局还想给朝廷卖命?不过这只是一部分,要是面试出彩,也能进锦衣卫。”
“你瞧瞧这群人,长的歪瓜裂枣,活该他们选不上!”
“靠!老方,你是给自己选娈童,还是选力士呢!”李元照头一缩,躲的远了一些。
方正一回头无奈道:“面子里子臣都要!咱们先进去。”
第一批的锦衣卫,必须要把名声打响!
宫里的锦衣卫由军中筛选,民间的自然负责在外行走。
虽然是军事部门,但是在城中也有负责治安侦缉的职责。
常与百姓接触自然要选形象好的。
锦衣卫到了自己手上还能像历史上一样凶名赫赫么?绝对不可能!
首先就是要让他亲民,可亲可敬,最好要做到卫民鱼水情,以后展开工作都方便一些。
当然更主要的对于打造锦衣卫内部文化也十分有利...这当然都是后事。
南镇抚司内分出了几处公房开展面试。
方正一二人随意选了一间推门而入。
房间内,桃源县的来的考官正面色严肃的审视着眼前的面试者。
考官是桃源县的讲师,戴着金框眼镜,两肘撑在桌子上,双手交叠托着下巴做沉思状,就连方正一进入也未发觉。
眼前的面试者剑眉星目,长相俊美但是眼里透着不安。
已经两分钟了,考官依然没有提问,他心里越来越慌。
方正一二人就在考官背后默默看着。
良久考官开口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噗呲...老方,他瞎问啥呢,这根本没什么意义嘛!”李元照没绷住,低声笑了起来。
“殿下,先看着。”方正一道。
面试者愣了一瞬,磕磕绊绊道:“梦想?我..我想加入锦衣卫。”
面试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有钱,你是愿意吃喝嫖赌,还是愿意帮助天下百姓?请如实作答。”
“帮助天下百姓。”
“你被淘汰了,下一个。”
都没问第三个问题,面试官抄起手边的戳子在试卷上盖了一个戳儿。
面试者顿时脸色灰败,连忙改口:“我..我愿意吃喝嫖赌!”
“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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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忽然开口道:“我看刚才那个小伙子不错嘛,让下面把他的资料给我找一份来。”
面试官猛然回头,这才发现方正一站在身后,忙道:“老爷您坐,我这就去。”
李元照迷迷糊糊的问道:“我怎么没看明白呢?这面试的到底是什么?”
方正一微微一笑将椅子推了过去:“其实没什么,臣从县里召回来的人都是专业讲师,经常给我们县衙的人做思想教育,早已经阅人无数啦。”
“说是面试,其实只是看一眼简单说问句而已,撒谎的人直接筛掉不要,就这么简单。”
“你瞧那小子,穿的很一般,有钱之后不想吃喝嫖赌,竟然想帮助天下百姓。都知会他如实作答了,还撒谎连眼睛都不眨,这种人肯定是通不过的。”
“当然这个问题比较极端,但凡他犹豫一下说不就成功通过了。”
“呃...万一他没撒谎呢?”李元照有些无语。
“那多半精神不太正常,容易成为害群之马,这种人我们不会要。”方正一微笑道:“一个没钱的人,有钱之后不是想着让自己和家人朋友爽爽,反倒要掏心窝子帮助陌生人,这不是脑子有病么?绝对不能要。”
“老方,照你这个说法世界上没有圣人了。”李元照摇头叹息。
“有,但是概率太低,臣不相信小概率事件。他如果是这种人,锦衣卫还未必配得上他。”
“那你为什么又觉得他不错?”
“因为他长的很帅,你不觉得他的眼神里透露着纯真么?这就是我要找的锦衣卫精英。”
“.....”
李元照悄悄向门边挪了两步。
方正一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殿下,这几日人手筛选好之后,臣准备把人一并送到东郊训练。拱卫宫内的锦衣卫,军中兵部已经选出了一部分,但是臣看他们是不够的,还需要重新训练,这部分人就交给殿下如何?”ωω
“这些新招进来的百姓可以一并训练嘛,从军中筛选出来的人还有什么可训的,老方你信不过我?”李元照满脸的不服气。
方正一默默点头,李元照刚想反驳,就听到他继续说道:
“殿下,臣要用的人能打固然是基本要求,可那并不是最重要的。军中筛选的人痞气太重,后面要慢慢调教。可是这些新人还是白纸一张,臣需要他们另作他用。”
"什么他用?”
方正一道:“殿下,你常在半山坊,可知民间百姓对官府最大的不满是什么?”
“擅用职权,吃拿卡要,盘剥小民。”李元照毫不犹豫的答道。
他久在民间做事,更是能跟百姓打成一片,这种情况自然了解的十分清楚。
现在半山坊内的治理算得上极为清朗,这种情况已经少有发生。
方正一解释道:“殿下说的不错,底层吏员擅用职权剥削百姓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锦衣卫之责虽然管不到百姓头上,但是可以管理管百姓的人。”
“现今的税负对于百姓来说本就沉重,凭空加上几道盘剥生活就更加困难。以后能在京城里收保护费的只有...咳,他们明明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跟权贵做同类的生意却需要多交钱,这公平么?”
“这当然不公平!臣要组建的锦衣卫就是为了维护公平,陛下跟宫里的安全由厂卫一体联合负责,除了钦点的大案臣并不需要做太多事。”
“所以锦衣卫最重要的事在臣看来其实是为民间打击不法,继而推广天下。”
李元照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那你之所以想选相貌优秀的人就是为了能尽快贴近百姓,赢取信任?”
“不错,当然这只是前期,等这早期过渡过去,能力差的人会被筛选掉,重选有能力的人加入锦衣卫,绩效考核都给他们安排上。”
“除此之外,还有大用。”方正一继续解释道:“每逢王朝末期都有冗官之患,朝廷负累日渐加重,机构无法精简,锦衣卫不妨做一把利刀,斩去冗余。”
“当然,这都是臣的一点浅见,这种问题可能已经在几十年之后,到时候该如何用锦衣卫这把利刃应该是殿下考虑的问题了。”
李元照面露沉思之色,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方正一也思考良久。
锦衣卫的职责固然由宫中定下,但是在权责范围内还是有闪转腾挪的空间。
最重要的是组织目标一定要有侧重,否则便会陷入混乱的境地。
他侧重的目标自然一贯的放在民间,对于监视百官他并不怎么热衷,景帝也并非特别在意。
“不过殿下也不必太自信,我桃源县的练兵之法自成一体,说起打架,专业的军队还未必是他们对手呢!”
李元照回过神来嗤笑一声:“好!分开训练咱们可以比一比,我训练军中选出来的力士,你别说我占你便宜啊。”
“呵呵呵,殿下想怎么比就怎么比...后面还有许多人,殿下要是想亲自面试可以留在这面试。”
“也好。”
李元照接连面了几个,觉得无聊透顶没多久便溜了。
方正一沉着气一直在现场观察,这是他的担子,而且事关百姓,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
前期还可以多了解一些情况,日后人多了恐怕也没这个闲工夫。
时至下午,有面试官拿了一叠资料来面见方正一。
“老爷,上午来面试的那个年轻人已经摸透了,此人名叫孟璞玉。父亲是个秀才,在他儿时便已死了。”
“只不过孟璞玉行为不端,品性顽劣,早早的败光了家产。现在老母尚在,家中有一妻一子,这是他街坊邻居对他的口述。”
方正一接过资料仔细查看一番,顿时眉头一皱。
上面写着这家伙不但动辄打骂老婆孩子,而且跟邻居寡妇有染,坊间口碑也是极差,人品够渣的。
“今日面试者中还有比他长的好的么?”
面试官摇摇头:“此人相貌的确出众,我今日见过的所有面试者里,没有比他英俊的了。”
“不过他比老爷您还是差得远啊!”
“少在这拍马屁,那此人就破格录取以后慢慢调教也不迟,去他家给他下通知吧。”
兄弟们,最近更新不太规律,还请大家谅解...因为板面在跟家里商讨人生大事,咳咳你们懂的,到年龄了避不开....每日会更新时间上不太稳,月中之后给大家多更,缺的会补上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锦衣卫人手招募的速度还是极快的。
同时东郊也开始修建起了训练场,场地自然是桃源县的二百精兵加上东郊的一些工人负责修建。
除了基础的广场,射箭靶场,还有障碍器材,跨桩、壕沟、高矮墙、独木桥、低桩网、攀爬架
基本上完全仿造了后世军队中应有的一些设备。
当然这些在桃源县已经早早就建立了起来。
至于宿舍就是草草修建的小木屋,十人一间,上下铺。
当下锦衣卫招募的所有人手已经全部拉到了东郊训练场内,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群。
其中一部分是兵部军中招募,负责拱卫宫中安全。另一部分自然是民间的白丁。
阳光有些刺眼,李元照手搭凉棚扫视着操场,疑惑道:“老方,你这弄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怎么这么奇怪呢?”
“殿下,这都是臣的人准备训练用的器具。”
“训练?嘁,张彪帮人打熬身体是有一手的,不过我看要训练真正的战士还差得远,花里胡哨的没什么用。”李元照嘲笑道,“本宫虽然没亲涉战场,但是练兵一道可是从小钻研到大。”
方正一斜睨了他一眼:“殿下不是纸上谈兵吧。我这边训练你可别来偷看啊。宿舍都已经分好了。”
“呵,你就等着被我打脸!”李元照冷笑一声,接着打量起场上的锦衣卫。
忽然目光一凝:“咦?这不是之前面试被淘汰的小白脸么,你怎么把他招回来了?”
方正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解释道:“殿下,此人名叫孟璞玉。锦衣卫初立,臣需要加快打造形象,他预计以后就是锦衣卫的代言人了。”
“怎么,他除了长的漂亮,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除了长的漂亮他还是个人渣。”方正一笑道。篳趣閣
李元照忽然严肃起来,看着方正一正色道:“老方!你想怎么搞我管不着,但是这不是儿戏。你选了一个落选的人渣,这对其他人公平么?”
“公平?”方正一嗤笑一声:“殿下,你看看他身边人长的都比他丑多了,你觉得这个世界公平么?”
“有人生下来就是抱着金砖来的,现在臣发现了这块金砖,自然要善加利用”
“此人有大用,入了锦衣卫他以后就没有资格再做一个人渣,他需要在百姓面前表演,帮朝廷和锦衣卫树立形象。”
“你瞧马厩那,我还给他准备了一匹顶好的白马,以后让他到大街上表演。”
李元照本想反驳,但是一想到自己好像也是抱着金砖出生的,便改口道:“本宫还是觉得还是对其他人不公平,你明明可以选一个德才兼备之人,长的好看有那么重要么?”
“重要,很重要。臣这都是有科学研究的,男性长的俊俏不但能吸引异性,还能降低同性的攻击性。女性会增加同性攻击性,臣考虑问题都是从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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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你们桃源县到底都在研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李元照无语。
“殿下,有时候你的思维应该变一变了。一个读书人从小考中秀才直到举人,最后入朝为官,一步一步看上去无比自然。”
“但这是寻常人思考问题的方式,他们总是相信有一条可以复制的成功方法,按部就班的登上人生巅峰,可实则这是思想上的懒惰。真实的世界不是这么运转的,有时候赶上对的时候,或是做对一件事就一步登天,反之一步堕入地狱,人生总是大起大落的。”
“这是孟璞玉的运气,不过...他也未必能扛的下来。殿下其实说的也有道理,公平是很重要的,这世上虽然没有太多公平,但是我们有能力还是得制造一些公平。”
李元照没多说什么,缓缓点头接着审视起了场上的锦衣卫。
方正一身后不远处,站着三个人。
周铁,张彪,连贵。
三人是专门派来给新人训练之用。
周铁抱着膀子,有意无意的往张彪身后躲,虽然已经是桃源人了,但是想到李元照太子的身份还是免不了想掩饰一番。
连贵眼神一直盯着孟璞玉,道:“你们说老爷让我多关照关照那个小白脸,铁哥,老爷是啥意思啊?”
周铁摇头道:“不知道,我猜老爷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张彪抱着膀子也看向孟璞玉:“少爷说了,让我们两个月把他训练成周铁的体型。”
“不可能!想练成我这样起码要两年半。”周铁撸起袖子,壮硕的肱二头肌高高隆起。
李元照正低声给方正一讲述着他的练兵计划跟心得,方正一只是静静倾听,时不时点头。
日头愈发的大了,校场上的锦衣卫开始逐渐躁动不安。
让人失望的情况开始逐渐出现,原本应该素质更加的军队出身的锦衣卫竟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这些人还并不清楚太子亲自到场,甚至大部分人还没意识到方正一的身份。
反观自民间选来的良民,由于气氛陌生,谨小慎微,倒是还保持着基础的秩序,不动也不敢说话。
李元照的脸色逐渐难看,方正一倒不意外。这兵部给自己选人肯定是向下下达命令。
各京营中精兵是没人愿意放手的,能给自己的八成不是什么好货。
甚至说是一群兵痞也不为过,有这样的表现也在预料之中。
见无人看管,那些兵痞胆子更加大了起来,甚至于有人开始盯向孟璞玉调笑起来。
李元照脸色愈发阴沉,向一旁随行而来的刘金道:“取弓箭来。”
弓箭取来,李元照沉心静气,张弓搭箭,瞄准其中一人。
嗖的一下!
弓矢如闪电般激射而出,划为首的说话声最大的兵痞,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血水淅沥沥的顺着脸颊流下,虽然伤不重,但是颇有些惨烈的意味。
一声哀嚎瞬间传遍校场的上空,所有人噤若寒蝉。
周铁精神一凛,赞叹道“好箭法!没有个几年苦练绝对练不成这样的功夫,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方正一也有些错愕,扭头看向李元照,没想到他能有这么一手。
就见刚才还一脸严肃的他,正咧着嘴露出两排大白牙,冲自己得意的笑。
方正一伸出大拇指:“殿下,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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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点头称是,下一秒仰起头大喊道:“今日太子殿下特来亲自训练你们,从京营中筛选出来的人手,跟着太子殿下走!”
什么,太子殿下?
在场众人都懵了,仓皇下拜,高呼几声千岁之后便被李元照领走训练。
白丁们异常羡慕的看着被带走的人群。
那可是太子啊,能被太子殿下亲自训练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起码待遇不用愁吧?
眼见着原本还算整齐的良民们也开始小声交头接耳,方正一走到人群正前方。
面色一板:“本官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方正一,你们虽然通过了笔试面试,但是接下来的两个月内还会经历最严苛的训练。”
“训练过程中,还会淘汰掉一部分人!万万不能放松警惕,锦衣卫之职,并非儿戏,而是关系着天下百姓的安危幸福!”ωω
“所有人都给我把嘴闭上!发出异响者立即淘汰!”
见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站定,同时紧闭双唇,方正一满意的点点头。
“我说三点大家要牢记!这是我们锦衣卫从今之后办差的原则,每日训练之后都要重新温习!”
“第一,绝不意气用事!第二,绝对不漏判任何一件坏事!第三,绝对裁判的公正漂亮!”
“下面,训练开始!”
现代化的军事训练对于现在的人的来说显然是极为艰苦的。
但是唯有一点,他们底子够好。
一日两餐的良民,得到了大量给养之后显然身体素质在短期内就得到了爆发式的飞跃。
当方正一抽空赶到东郊校场。
此刻校场上周铁正进行着疯狂的体能训练,除了桃源县那二百人跟没事人一样,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满脸痛苦之色。
每日一百个深蹲,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俯卧撑加上十公里长跑。
这都是日常,偶尔几日还会抽出一些时间进行障碍越野训练,或是趣味性的拓展训练。
所有任务改成一日三操,早起检查宿舍,叠豆腐块什么的肯定要有。
接着就是沿着东郊校场的外围开始进行晨跑,中间穿插一些休息时间。到了下午还是进行武装对练。
这部分是方正一重点关注的环节之一,锦衣卫能打一定是重点。
晚间则是还有一练...绝大部分人到此时脑子中已经一片空白。
不过好在一日三餐管饱,有菜有肉还有面,每天晚上还强制喝一斤兑了水的羊奶。
这还不够,趁着他们大脑一片空白之时,桃源县的金牌讲师们便开始上阵了。
以文化课为主,经典释义加上一些思想道德基础与法律修养,以及军民鱼水情动人小故事。
方正一的道德的血液已经开始逐渐流淌在所有人身体里,这也是锦衣卫训练过程中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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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桃源人...方正一单独给开小灶,餐标一点没减,还加了不少。
这部分银子自然也不用自己出了,他肯定得找户部要。
只不过户部那边惊讶于消耗之大,银子不太好批。
户部新官上任,还比较好说话,他现在没事就跟户部那边扯扯皮,争取多搞点经费。
花销确实是多了一些,但这是必要的。
寻常士兵如果都按照他这个练法,那大景百万军马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能把国家吃空。
可他要的就是精兵中的精兵,能车翻所有人的那种,否则怎么伸手去管民间的烂事。
更何况景帝还要寻机会亲自考验一番,在准老丈人面前表现得无能,以后也不用抬起头了!
方大领导视察,周铁第一时间小跑上来,邀功道:“老爷来了!看看给他们练的怎么样?”
方正一抬了抬了下巴:“让他们展示一下。”
周铁当即对着正在做俯卧撑的锦衣卫们大吼:“都起来,脱衣服!”
锦衣卫们迅速起身,麻利的脱掉了上衣,整齐跨立在原地。
由于刚做完剧烈运动,肌肉充血,每个人都看起来大了一圈。
虽然个个都是精瘦,但是身上的肌肉盘根错节,看起来龙精虎猛
因为长久在日晒下训练,浑身皮肤黝黑,更显出了几分阳刚之气!
方正一满意的点头。
这看起来还像个样子,刚招进来的那时候,这群人就跟对着抱枕天天奖励自己的死宅一样。
现在精神多了,身材上像工地老手,精神上跟职场新人差不多。
“好!很好,军歌都教了吗?”
“唱军歌!”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一呀么一呀么一呀么一~一杆钢枪交给我...”
方正一唇边的微笑逐渐勾勒清晰。
“不错!不错,有那个样子了,现在孟璞...”
“别唱了!别他妈唱了!老方,快让他们闭嘴!”不远处,李元照正打马狂奔,急吼吼的冲过来。
临到近前,猛地一勒马缰,利落的翻身下马。
这段时间他也晒黑了不少,一下马便怒视方正一:“怎么又唱上了!”
方正一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是,他们唱的不好听么?”
“好听!”李元照咬牙切齿:“那特么也不能没黑没白的唱啊!昨天下面人跟我说你们昨天半夜还在训练,练完了还要唱歌!”
“有完没完!有这么练兵的么?说好了分开练,老方你是不是怕丢脸故意干扰我?”
“嘶...殿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唱歌招谁惹谁了?半夜练兵将来还能防止意外情况呢。”
“你们倒是他妈换一首啊!这一首唱了两个月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歌词!”李元照满脸悲愤道。
方正一有些尴尬:“咳,殿下,下次我再教他们点新的。我最新写了一首军中绿花,你要不要听听?”
“算了算了!”李元照连连摆手,转头注意到了校场内光着膀子的锦衣卫。
脸色忽然一变,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这么壮?”
“练的呗,还能怎么办。”方正一哑然失笑。
看了华子的新品,哭了。我一手机还没手机壳卖的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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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我们加餐了。”说着,方正一朝周铁勾了勾手,问道:“昨天给他们吃的什么?”
周铁小心翼翼的瞟了李元照一眼,道:“红烧鲫鱼,红烧鲤鱼,清炖鲤鱼...”
“他妈的!怎么全是鱼?”
“这个...东郊不是有一片湖么,昨天天气热带着下面放松放松,去湖里抓鱼了,之后宿舍里还搜出不少,那帮孙子不好好训练还想养鱼。”周铁口中咂摸两下,似乎在回味着鱼味,“可能是水不太好,这湖里的鱼特腥,张彪这小子平时都抢饭吃昨天竟然一口没动。”
方正一看见周铁舔了一下嘴唇,心里有些犯恶心:“那前天呢?”
“前天吃的炒五花肉,蛇羹,涮羊尾油...”
“你等会!”李元照斜眼看向方正一,质问道,“哪来的那么多肉?你们不是吃一些炖菜跟馒头么?”
“当然不是,殿下是您说要分开训练的,这伙食的银子可是臣自己从户部搞的。”方正一微笑道,“兵法嘛臣不懂,但是臣会搞后勤。”
“靠!那还玩个屁!”李元照猛地将手中马鞭摔在了地上。
原本还想着训练两个月给老方一个教训,这家伙偷摸给士兵补身子。
他训练出来的锦衣卫考虑到不需要大规模作战,只进行了基础训练。
只有简单的圆阵,方阵。虽然能做到令行禁止,但是现在看到对面那一身腱子肉的民兵心里顿时没了底气。
令行禁止,人家那队形比自己排的还好啊!打起架来应该一个能打两三个,估计士气也拼不过人家。
方正一看出端倪,贱兮兮的凑上去:“殿下不是要打臣的脸么,啥时候拼一下?”
“不拼了!忒无耻,有你这么玩的么!”李元照大声不忿道,“本宫这是吃了经验丰富的亏!”
“不过老方你也别得意太早,本宫训的这些人现在给养不够,不堪大用。但是真到了拼真刀真枪的时候,你练的那些人未必好用。”
方正一连连点头:“是是是,他们差得远呢!殿下要是想训可以亲自来考校一番。”
李元照心里这股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小眼神扫视了人群一圈忽然又笑了,拉着方正一走到一旁:“老方,我这有个消息你要不要听?”
“要听!”
“那你的这些兵借我玩玩,我瞧瞧你们是怎么练的。本宫看出来了,你们肯定藏了绝活,我低估了你们那些设备,这给养虽然跟上了,但是训练方法一定要匹配,按照常规的训练方法加量肯定会有许多人受伤,我也学一学。”
方正一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李元照有时候的性格他也很羡慕,遇到感兴趣的事刚受到打击转头又能兴致勃勃的学习。
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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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摇头晃脑道:“择其善者而从之,殿下有圣人之姿啊,殿下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他们就好了。”
李元照立即眉开眼笑。
“够意思!那我就告诉你,你在这练兵,父皇一直很关注。昨晚我去请安,听到父皇说要安排一场突袭,考验考验你这新兵的成色。”
“听说还是郭天养主动请缨,让东厂跟锦衣卫碰一碰。至于具体什么时间地点我不知道,你做好防备。”
“呀,那倒真是个大消息,陛下竟然还喜欢搞突然袭击。”方正一有些意外。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父皇以前练兵经常演练奇袭兵营。”
方正一颔首。
如果是搞突然袭击应该不会是在短期,起码要等到锦衣卫正式训练完成,回到各千户所。
那就还有时间准备,没想到郭哥这老货,人老心不老,还想挣份面子回来。
“那臣就多谢殿下啦,回去让他们好好准备一番,你先忙臣还有些其他事。”
李元照点头,随后兴致勃勃的跑到阵前去观察锦衣卫训练。
见他走了方正一又对周铁道:“孟璞玉那家伙最近训练如何?”
周铁摇头:“很一般,不是很能吃苦。不过那家伙细皮嫩肉的倒是挺受欢迎,连贵最近没少训他。”M
“他有点小聪明,喜好偷奸耍滑,要不是我们单独给他加了量,恐怕还赶不上其他兵。呵,估计这小子背后没少骂我们。”
“嗯,把体型练出来就可以,你去把他叫来我要单独跟他聊一聊,另外再帮我准备一些...”
营房内,孟璞玉惴惴不安的坐在椅子上。
这间屋子是教官专门用来训导的房间,只有重大违纪之人才能进入,从进了东郊校场至今日,他还没来过这间房里。
等待良久,门被推开了。
方正一笑吟吟的走了进来,腋下还夹着几张信笺,拉开椅子坐在了孟璞玉对面。
孟璞玉猛地起身,然后跪伏在地,高声道:“见过指挥使大人!”
方正一抬了抬手:“起来吧小孟,只是一个寻常的谈话,不必太紧张,坐。”
见他一片和颜悦色,孟璞玉也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的把屁股放在了椅子上。
方正一保持着和善的笑容,轻声道:“小孟啊,最近在这里生活感觉如何啊?”
“好!特别好!尤其是经常能见到方大人,小人这心里暖呼呼的。”孟璞玉抓住机会开始溜须拍马。
有点小聪明,不是很老实,需要心理上打压一番。
方正一心里很快帮他打下了标签。
“那训练苦不苦啊?”
“不苦!能跟兄弟们同甘共苦,小人甘之如饴!”
方正一低头嗤笑一声,随后缓缓起身走到孟璞玉身边,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孟璞玉顿时紧张起来,浑身肌肉紧绷。
那个叫连贵的教官平日里总是对自己“上下其手”,如今这方大人不会也是这种人吧?
万一他是呢?我是从还是不从...想着想着,孟璞玉额头开始微微见汗。
“小孟啊,你觉得锦衣卫怎么样,当初又是为何要加入锦衣卫呢?”
孟璞玉挺直胸膛,大声道:“能加入锦衣卫小人不胜荣幸,家父从小便教导我,要做一个忠君爱国之人!小人自幼不擅长读书,但是也算学了一些,如今有机会报效国家,定然肝脑涂地!”
方正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说得好,令尊真是品行高洁之人,倒是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我父亲在我生辰之时送了我一把斧头,当时恰逢家中有一片樱桃林,我那时年幼无知拿起斧头砍了父亲最爱的一颗樱桃树,他发现之后大发雷霆,但当我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之时,他的表现倒是出乎了我的预料,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么?”
孟璞玉一头雾水,心中的胡思乱想也骤然消失。
“呃...方大人,小人愚钝。”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方正一笑着摇头道:“他知道真相之后不但没有大骂我,反而夸赞我诚实,所以自那时起,本官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诚实是一种美德,这是刻在我骨子里的东西。所以我希望你也诚实,现在重新问你一遍,你为什么愿意加入锦衣卫呢?”
诚实?为什么要说这种问题。
难道他看出我撒谎了?不然还能怎么说,像面试一样承认自己是为了方便吃喝嫖赌进来的吗?
不会吧?
权衡片刻,孟璞玉咬牙道:“小人一心爱国,加入锦衣卫是心有报国之志!”
方正一摇头叹道:“呵呵,小孟啊,你这个人不老实。”
“小人怎么说,心里就是怎么想的!请方大人明鉴,小人真的不敢说一句假话。”
方正一不屑一笑:“你说话本官是不信的,而且我尤其瞧不起把爱国整日挂在嘴边的人。你要么就是一事无成,要么就是别有用心。”
“否则,又怎么会把人人都有的东西拿出来彰显你的特别呢?”
孟璞玉的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流下,刚要辩解。
方正一的手再次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时缓缓发力,口中道:“我最近听有人说,你训练的成果并不是很好,平日的训练里也不如别人刻苦呢,你要知道咱们锦衣卫训练差是会被淘汰的。姑且算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但是锦衣卫不需要一个一事无成又不知上进的人。”
此话一出,孟璞玉心里的胡思乱想骤然消失,当即否认道:“方大人!并没有此事,小人一直都是在刻苦训练一刻偷懒都没有啊!”
方正一轻笑一声,松开手道:“不用急,本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有人恶语中伤本官一定会还你清白。”
“来吧,说说你为什么加入锦衣卫。”
孟璞玉沉默了,脑子已经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眼前的方大人他完全看不清,现在是应该说实话还是应该撒谎也摸不准。
可是刚才撒谎已经被警告一遍了,说实话也不是那个事啊,有违君子之道,他不会杀人吧
内心挣扎良久,孟璞玉额头已经是布满汗珠,最后一咬牙道:“回方大人,为了荣华富贵。”
“嗯,为了荣华富贵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呢?”
“小人什么都可以做!”见他态度无异,孟璞玉这次破罐子破摔,直接开摆。
方正一笑容愈发灿烂:“好极了!如果说我让你抛妻弃子呢?”
“抛妻弃子?”孟璞玉脑子瞬间又乱了,惊疑不定的瞄了方正一一眼。
但是很快回答道:“小人愿意!”
方正一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不过很快掩饰过去,哈哈一笑:“好,好!是个人才,实话跟你说了吧,本官要对你委以重任!”M
孟璞玉眼睛一亮:“多谢方大人提携,敢问是何等重任?”
“本官见你相貌出众,有意让你充当锦衣卫的招牌,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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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璞玉的心脏猛地跃动起来,激动地几乎要发出尖叫。
强压下内心的汹涌澎湃,问道:“方大人,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很英俊,实话说就连本官都感觉受到了两分威胁,你这样的人就是人才!作为招牌,引人目光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么,这个回答你满意么?”
英俊?
孟璞玉豪气顿生,那他是从小帅到大啊!
街坊邻居大姑娘,小闺女哪个不多看自己一眼?
想勾搭一个,信手拈来!
“满意!方大人,我答应!”
方正一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双手轻轻下压,把桌上的信笺推向孟璞玉:“很好,但是先别急着回答,这里有几份资料你先看一看。”
“其中一份是休书,不过你放心,你妻子跟你分开后本官会替他另寻良配顺便给你儿子找个好爹,我也会为你再寻一良配。”
“另一份便是要改动你的黄册,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从今日开始你便不再叫孟璞玉,改名为孟为民。跟你的母亲也不能再有联系,不过你放心本官同样会找人照顾他。”
孟璞玉低头细细读着,眼中的光彩愈发强烈。
除了抛妻弃子不要亲娘以及改名比较难接受以外,后面密密麻麻的条款都是让他以君子之道做人。
不,不能说是君子之道,简直就是把他当成圣人打造。
看着看着,孟璞玉神情竟然变得有些恍惚,伸出手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恍然回过神来。
不是梦!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草草扫了一遍,孟璞玉抬头兴奋道:“方大人!我答应,我全部都答应!”
方正一心中暗笑,嘴上道:“好,那就一张一张的签名,按手印吧,后面你的一切衣食住行我会找人帮你安排。”
孟璞玉连连点头,拿起桌上的纸笔印泥忙活了起来。
方正一继续讲道:“小孟啊,从今日开始你就要以上面的准则约束自己,我会派人监督。”
“你要知道,即便是我不跟你商量也可以让你做任何事。但是锦衣卫是讲规矩的地方,不但要对自己讲规矩,更要对他人讲规矩。”
“这规矩也是为了保护弱小人群,故此本官以身作则把契约看的比什么都重,所以...在我这,违约的后果很严重,你一定要上心,听懂了么?”
方正一审视着他。
有了契约,以后这个渣滓要是敢反水,那就第一时间毁了他!
“懂!小人懂了!”孟璞玉心中已经被未来光明的前景所迷惑,头也不抬的就回答。
很快,所有契约一一盖好手印,签好名字。
方正一收回手中,笑道:“那好,从今日开始你就叫孟为民了!我会把你打造成我大景最光辉闪耀的君子,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锦衣卫跟朝廷的面子。”
“现在有什么委屈你可以跟本官说一说,我来帮你解决。”
孟为民在方正一面前原本还有两分低下的态度,但是想到契约中第一条就是诚实守信,不卑不亢。
信心顿时足了起来,,愤恨道:“方大人!宿舍的其他人虐待我,让我给他们洗袜子,还骂我是个娘们,还有那个连贵教官也是这样骂我,还对我动手动脚!”
方正一注视着他,淡淡道:“有容人之量也是你的准则之一。”
“小孟,等你以后走在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会看向你。每个人都会把你当成君子偶像。可就算你做的再完美,也总是有讨厌你的人。”
“那些人骂你,恨你,你都要学会置之不理。而且他们并非是真心讨厌你,或许只是羡慕你,嫉妒你!”
“恨是一种强大的力量,等你老了没颜值了,那些喜欢你的人肯定会弃你而去,可那些小黑子依旧记得你,巅峰迎来虚伪的看客,黄昏见证虔诚的信徒!懂了么小孟?”
“懂了!多谢方大人提携!”孟为民此刻,眼里全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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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见火候差不多了,大袖一挥赶走了还沉浸在欢喜中的孟为民。
等他走的远了,营房另一个房间内闪出一道身影站定到方正一面前。
来人正是钱德胜,他在隔壁已经探听良久。
方正一伸手示意他坐下,问道:“老钱,你觉得刚才那人如何?”
钱德胜道:“只是寻常的小人而已,不知道老爷有何吩咐。”
“锦衣卫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面子照顾到了自然也要照顾里子。在诏狱难免有些脏活儿,以后你就代我去安排。”
“孟为民就算是给你练手,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握?”
钱德胜顿时喜笑颜开,终于轮到咱家一展所长了!?
想到此处,满脸的褶子都绽开了不少,骄傲道:“老爷请放心,此等小事我信手拈来,只是不知老爷具体有何安排?”
方正一微笑着递过手上的契约:“很简单,按照上面的内容再细致规划一番,让他学会做一个君子。”
“他家中老母,还有妻儿孩子都妥善安置好,再派几个人严密监视,注意不要打扰到她们生活。”
“似孟为民这等人以后有了小小的权利,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
“另外,再给孟为民他安排一个媳妇。”
钱德胜忙问道:“是何等女子?”
“嗯...农家女,憨厚老实,长得丑一些,最好是没人要嫁不出去的那种,家里条件越差越好。不过情况要跟她说好,一定要自愿自主不能强迫。”说到这,方正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哎,如云我觉得就不错,她都快四十了还未曾婚配。”
“如云是谁?”
“报社食堂打饭的那个老妈子。”
“呃.....”钱德胜脑子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试探性的问道:“老爷,您不是说让他荣华富贵么?为什么要找一个老妈子嫁给他。”
方正一仰头一叹:“哎,这不是寻常的老妈子。她是孟为民青梅竹马的邻居,孟为民与她自幼贫苦,二人相依为命,最终他出人头地加入了锦衣卫。糟糠之妻不下堂,纵然他发达了一直不忘旧情,二人举案齐眉共度一生,懂了么?”
钱德胜咧着嘴连点头:“懂了!懂了!那...他要想娶妾怎么办?”
“那就阉了他。”方正一面无表情道,“深情人设不能破,纵然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伦理纲常,可从一而终无论对男人女人来说都是最高尚的道德,否则还怎么叫君子?按照这个思路,给我往下安排。”
“好嘞!老奴这就去安排,此等小事信手拈来!”钱德胜激动的就要往外走。
不就是整人么?咱家这把年纪干别的不行,整人技术可是一等一的高哇!
他刚起身,方正一叫停了他,道:“等一下,你一个人未必能安排的周全。回县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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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起来要给人一身正气的感觉!尤其是孟为民,再给他搞点香粉...就要淡淡的竹香那种。”
“这几日先让他享受享受,好好训练一番,咱们先礼后兵!”
孟为民最近的小日子过的滋润极了。
自打跟方正一签完契约,回到校场之后还有一种犹在梦中的感觉。
有一种深深的不真实感充斥在心间,随之而来的便是惴惴不安。
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
不过第二天,一切顾虑便全部被打消了!
原本十人一间的宿舍被换成了单人单间,而且空间极大,家装齐全。
大床,书房,高档的笔墨纸砚,一切都与梦中的生活一样!
更重要的是还派了一个很会说话,总是笑眯眯的贴身管家。
一日三餐成功从大鱼大肉,升级到了鲍参翅肚的奢侈级别。
孟为民看着房间里那一面清晰无比的玻璃镜,时常感谢爹妈给自己生了一张帅脸!
方大人显然这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锦衣卫的脸面培养啊,否则能有如此待遇么?
唯一不美的是,训练依然有,而且训练量很大。
虽然不用跟其他人一起训练,可这单独的专项训练似乎更苦一些。
例行每日的训练结束之后,还有个老头不断帮自己调整走路的步伐,姿态。
同时要求每日洗两遍澡,身上的衣服不能有污点和异味。
甚至说话用语跟表情管理都做的足足的,总是要轻声细气,同时脸上挂着温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当然,一切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晚上累了还有丫鬟伺候!
几日下来,小人得志的心态不免浮现。
偶尔在校场看到原来辱骂过自己的锦衣卫,孟为民有心上前教训一番。
但是想到君子之道,又强忍了下来。
一连十日之后,这样的日子结束了。
锦衣卫初期的训练完毕,开始向京城各千户所分配人手。
孟为民很“幸运”的被分到了北城的千户所内。
当然,方正一已经上下提前打点过了。
整个北城他还算能说的上话,消息也足够灵通,因为烽火帮的范围一直在北城活动虽然还在缓慢向外扩张。M
在季二爷英明领导下,烽火帮已经从黑帮彻底成功转型成了物业。
因为服务好,价格公道,百姓提的要求多甚至业务已经隐隐开始向月子中心发展
至于千户所里,已经知道了孟为民乃是方正一亲手提拔的下属,无人敢怠慢。
如此...孟为民志得意满的以小旗的身份进入了新的职场。
千户所内,孟为民看着眼前的钱德胜跟吴升有些错愕的道:“二位,现在我已经开始正式成为锦衣卫了,难道你们还要跟着么?”
钱德胜脸上还挂着浅笑,不温不火的道:“那是自然,方大人有令,命我二人继续辅助您的生活,帮您尽快进入状态。”
“当然了,你也不必在乎我俩,该做什么做什么。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们会提点你。”
“另外,今日下值,方大人还给您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礼物?
孟为民胸中涌出了一阵巨大的期待感。
方大人送礼,那必然是重礼啊!
“啪!”
不等孟为民展开幻想,钱德胜忽然从袖中抽出了一只小短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孟为民腰上!
冷声道:“君子...要时刻保持淡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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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直到见他重新恢复熟悉的笑容,加上腰间痛楚愈发强烈才回过神来。
大声怒问道“你敢打我?”
“啪!”又是猛地一鞭子抽在了腰间,钱德胜冷声道:“温文儒雅,不可高声。”
“你!”孟为民敢怒不敢言,死死地盯着钱德胜。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钱德胜一直是一个下人的身份,没想到出了校场竟然敢打自己了!
“啪!”
吴升也默默抽出一条小鞭子,猛抽向了他。
“不可瞪眼,注意表情。”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方大人不在你们就敢打我吗!啊草!”
啪啪,吴升跟钱德胜同时出手,两鞭分别抽在孟为民腰间左右。
钱德胜冷声道:“这都是方大人的安排,你敢不服?”
原本怒气灌胸,壮着胆气的孟为民立刻偃旗息鼓,急忙调整表情。
心里已经是火冒三丈,但是脸上重新挂起了浅笑:“敢问...真是方大人要求的?”
“那是自然,现在已经外出办事,不必在校场。方大人还说了,训练是严格了些,请你见谅。等你晚上见到了他送你的礼物,心里就不会有怨气了。”
既然是方大人安排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看来之前那么舒坦的日子,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
好在还有礼物补偿一下受伤的心灵。
孟为民轻叹一声,躬身行礼道:“多谢二位指点。”
钱、吴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隐有笑意同时点了点头。
“千户所内给你安排了单独的公房,这是方大人给你的特殊待遇。今日你要做的就是练字,限你在十日之内,练到书法大家的水平!”吴升道。
“什么!”“啪!”
“是有短短十日,如何能练成书法大家?”孟为民抚了抚腰间,眼泪差点掉下来。
吴升继续道:“很简单,只练习写你的名字。三个字应该不是很难,其他的以后再补。”
“现在还在考验期,你绝对不能懈怠,否则方大人会另寻新人,你并非唯一的选择。”
孟为民咽了口唾沫,点头道:“那就一切按方大人说的办,我一定竭尽全力!”
第一日当值,孟为民后悔了。
一日之间挨了不下十次打!
说错话挨打,喝水声音大挨打,吃相不佳挨打。
最离谱的是中间没忍住放了屁挨还要打!
跟他们讲道理,试图证明君子也要放屁,又挨了一鞭!
一天下来,除了写字就是挨打,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外出公干,唯独他在独立公房里受难。
好在...这第一天还是挨了下来。
方正一赠送的未知厚礼一直在激励着他咬牙坚持。
到了下值时刻,孟为民三人走出千户所,只见千户所外栓三匹马,其中一匹是雪白的骏马。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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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胸宽臀齐,眼睛炯炯有神!堪比马中众泰,瞬间摄住了孟为民的目光。
钱德胜缓步走到马前,笑道:“今日你受累了,这就是方大人送你的第一道礼物,骏马一匹!”
送我的?第一道礼物就这么贵重!
孟为民强忍着激动走到马身前,轻轻抚摸着马颈,脸上一片恬淡,不敢露出一丝兴奋。
“啪!”
“为什么又打我!”“啪!”
钱德胜冷笑:“方大人送你礼物你都不笑,摆着脸色给谁看呢?太没有礼貌了,非君子所为!”
“....”
孟为民艰难的挤出了一个笑容,不过很快艰难就变得真诚起来。
这样的宝马,自己未入锦衣卫之前是决计买不起的!
想到此,孟为民翻身上马,口中赞叹道:“好马!”
“你喜欢就好,还有第二件礼物,随我们走。”吴升说完也翻身上马,打马引路。
“不知第二样礼物,是何物?”孟为民好奇道。
“不要多问,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路上三人骑着马缓缓前行,不出意外的孟为民又挨了两鞭子。
理由是看了街上的大姑娘...不符合君子之道。
虽然挨了打,但是还有礼物撑着心情。
不肖二人多说,孟为民已经隐隐猜测到了是什么。
现在老婆孩子没有了,家都不能回,还能是什么
那自然是新家!马是宝马,宅子必然是豪宅!
雕梁画栋,仆从如云,无数美好画面在孟为民脑中反复流转。
不过...美好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
三人继续走着,走了很久,周边的建筑愈发破落,人烟也愈加稀疏。
眼瞅着已经进入贫民窟了,孟为民终于忍不住问道:“咱们到底要去哪?”
“到了。”钱德胜二人突然勒马,停在了一处茅草房前。
茅草房上还挂着大红花。
孟为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破茅屋,心中不安还是翻腾起来。
钱德胜指着破茅屋道:“这就是方大人送你的第二件礼物,宅子!喜欢么?”
茅草屋?骏马跟茅草屋,这配吗!
“喜...喜.欢。”孟为民失魂落魄道。
见他这个样子,钱德胜笑着解释:“你是不是很失望啊,不过不要急。”
“方大人是出了名的清官,哪里能花大价钱给你买豪宅?就算勉强能买,你收了还算是君子么?等以后你爬的高了,会有更好的。”
孟为民点点头,心里宽慰了不少。
茅草屋就茅草屋吧,省的以后被人说贪污受贿,留下把柄。
“不过你也别沮丧太早,还有第三件礼物,兄弟们都出来吧!”钱德胜补充道。
第三件?!孟为民双眼再次唤起希望!
不过眼底的希望这次迅速演变成了惊慌,只见茅草屋内忽然冒出了十几个身形壮硕的大汉!
为首的正是平日的教官周铁!
周铁见人到了,哈哈大笑,迈着步子大步流星的走到孟为民身前。
“来了!来了啊!等你们半天了,新娘子都等急了,快点进去!”
“新...新娘子?”孟为民一脸懵逼。
“方大人帮你选的美娇娘,刚休一个就来个新的,你就偷着乐吧,快跟我来!”
说罢,周铁一把将孟为民扯了下来,拉着他进入茅屋。
茅屋内已经是一片艳红,俨然就是婚房的装扮。
供桌前一个身材微胖的女子,披着红盖头有些瑟缩的站立着。
供桌上是四个灵位,摆满了蜡烛水果一类的物品。
孟为民的眼神快速扫遍女子全身,心下稍安。
灵位,应该是为了假身份故意设的。
这姑娘不瘦...家里条件应该不差!只是未免太仓促了些,不知是哪家的黄花大闺女。
周铁高声道:“如云!这是老爷给你专门挑的夫君,包你满意,再问你一次,你愿意嫁给他吗?”
红盖头下,如云娇羞浅笑:“奴家愿意。”
“那孟为民你愿意娶她吗。”
“我...我..愿意。”孟为民不断地深呼吸,眼神在如云身上游走,想凭借着目光穿透盖头一探真貌。
周铁猛地一拍手:“好!送入洞房!”
“什么!”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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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有方正一的威信在上头压着,孟为民也绷不住了,怒道:“有这么成亲的吗!上来就要洞房,我连话都没跟她说过!”
“小崽子!教你做君子,还没学会是吧!”周铁根本不惯着他,上一把拎起孟为民的领子,抬手便要打。
这个小白脸训练的时候就叽叽歪歪,为了帮他成亲十几个兄弟在这等了一个时辰了!
等会还要确认洞房成功才能离开,不知这孙子还要耗多长时间!
晚上还没吃饭呢!
刚要下狠手,好在吴升及时拦了下来,忙道:“别打脸,别打脸。”
说着凑到周铁耳边,“他说的有些道理,合卺酒还没喝呢,先喝酒,要不都白准备了。”
周铁眼珠一转,松开手笑道:“妈的,忘了!兄弟们上酒!”
身边两个弟兄转身走到茅草屋角落里拎了一个坛子过来,顺便拿了一个碗。
周铁接过碗跟酒坛,先是倒了一碗将将没过碗底的酒送到了如云手上。
酒坛子塞在了孟为民怀里:“喝!喝完了赶紧洞房吧。”
孟为民抱着酒坛,双目失神,愣愣的看着如云手中的酒碗。
如云轻轻道了一声:“孟大哥请用酒。”
孟为民听到声音,这才如梦初醒:“你们...你们这是要陷害我啊!这真的是方大人安排的吗?我不信!”
“你一个小杂碎,值得我们费尽心机陷害你么?喝吧,要不是方大人交代,我们都懒得搭理你!”周铁鄙夷道。
孟为民血气上涌,强忍怒意道:“你们就是这么办差的?我要找方大人告状!”
十来个壮汉默默凑上前来将孟为民围在中间,集体凝视着他。
周铁嗤笑道:“你尽管试试,给个痛快话这酒你喝是不喝?要是再废话,这坛子酒从哪个口进去可就由不得你做主了!”
孟为民被盯得毛了,喉头上下一阵滑动。
一咬牙道:“喝!我喝!”
说罢,捧起坛子对着嘴猛地灌了进去。
酒液一入口,孟为民的面孔瞬间扭曲了起来。
苦,涩,微酸...还略带着一股药味?什么破酒!
喝到一半,周铁一把夺过酒坛,笑道:“这不就行了,没人让你全喝完,洞房吧!”
“如云,他就交给你了。以后他要是欺负你,尽管跟兄弟们说,我们一定帮你出头。”
盖头下传来了如云的笑声,她微微躬身道;“多谢诸位大爷,还请各位代我谢过方大人。”
说罢,牵起孟为民的手向后屋走去。
钱德胜摸着下巴道:“嗯嗯,还算顺利,不过那个如云人老珠黄,又有点老实,万一孟为民不碰她怎么办?”
周铁瞄了他一眼:“不碰?喝了半坛子驴药,一会儿孟大哥就变孟木哥了,别说如云,看见锁眼他都想来两下!”
钱德胜缓缓张大了嘴:“那..那如云也喝了,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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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样,能连夜浇二亩地!她又没喝多少。我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好像你能听懂似的。”
“周铁咱家CNM!”
后屋已经早早的便安排完毕了
龙凤蜡烛摆上,顺手还挂了两个大红灯笼
屋内桌上也摆上了莲子桂圆一类的小吃食。
两人独处之下,孟为民胆气壮了起来。旁的不说,起码在洞房里不用挨打了。
如今他的手又被如云牵着,忍不住开始做小动作。
伸出大拇指在如云掌心中轻轻摩擦起来,一摸之下心凉了一半。
入手没有想象中的温润如玉,反而一片粗粝。
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啊!哪里是什么大家闺秀,这特么是种地的农妇吧!
孟为民目不斜视,板着脸问道“咳咳,如云姑娘是吧?你在家是不是种地啊?”
如云轻笑一声:“小时候帮衬过家里种地,现在已经很久没种了。”
孟为民点点头心下稍安,小时候的事!小时候的事就好!
看来方大人没框我。应该确实是个美娇娘,还是贤良淑德的那种。
想到此处,孟为民化被动为主动,扯过如云一把将她拉到塌上。
如云啊的一声跌倒在床铺上,盖头下脸色已经是通红。
孟为民感觉心中有些悸动,但是还不敢太过放肆,小心问道:“如云,方大人是怎样跟你说要你嫁给我的?”
如云回想了一下:“他说给我找了一个英俊的夫君,虽然不爱我但是会一辈子对我好。还说....”
“还说什么?”孟为民追问道。
“他还说..说跟男人睡觉是很快活的。”如云强忍着羞意把话憋了出来。
“什么?方大人会说这种话吗?”孟为民使劲掏了两下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可是朝廷里的大官,锦衣卫指挥使,跟一个黄花大闺女说同男人睡觉很快活?
这根本就他妈是个臭流氓吧,普通流氓也干不出这种事啊!
如云轻轻的点头,随后又陷入沉默。
孟为民见状又开始坐在床边发起呆,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一群等在门口的糙汉急了。
“草!怎么没动静啊?”
“是不是这小子爱好比较特殊,难道喝酒没用?”
“不可能!喝了半坛子酒,给他一缸鱼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周铁探过头来:“那是什么意思?。”
“嗨,铁哥你经验那么丰富这都想不明白?咱们宿舍跟食堂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明白什么....”话说一半,周铁忽然怔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胃部开始产生不可名状的反应。
“呕!”的一声哕了一地,低声喝骂道:“我艹你们大爷,怎么不早说!”
“靠!铁哥你吃食堂的鱼了?彪哥不让说啊....怕浪费粮食...”
洞房内,孟为民感觉胸口像有一团火,也由不得多想了。
看向如云眼里多了几分热切,美人在侧都已经送到身边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娘子!。”
“夫君...”如云羞涩的回道。
孟为民露出一丝邪笑,伸出双手缓缓地揭下了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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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如云的一瞬间,道道血丝攀上了孟为民的眼白。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啊!
胖乎乎的大饼脸,还有麻子,这不就是纯纯的农妇吗?
而且跟声音完全对不上!
刹那,孟为民心中欲火演变成了滔天怒火,又惊又怒的指着如云大骂道:“我草!你妈的丑八怪!”
如云看到孟为民的一瞬间,内心已经是欢欣雀跃不已。
方大人果然没骗我,竟然真的是个美男子。
原以为今生嫁人无望了,现如今还能摊到这样的好事。
但是听到孟为民骂出声的那一刻,如云眼中逐渐涌现雾气。
委屈,自卑,羞愧一齐涌上心头
泪水顺着脸颊扑簌而下,原本精心准备的妆容,也被泪水犁出了两道沟,接着便是掩面哭泣。
孟为民还在对她劈头盖脸的进行着人格侮辱。
没骂两句就听见哐的一声巨响,大门被踹碎,一群壮汉满脸杀气的涌入屋内。
为首的周铁心里还被歪嘴鲤鱼恶心着,上前拎起孟为民左右开弓给了两巴掌!
恶狠狠道:“我草你妈的,你刚才说什么?”
“铁哥,他说我草,还骂如云是丑八怪。”
周铁听罢,邦邦两拳捣在孟为民胸口,接着将他按到了床上,面目狰狞道:“让你做君子,你他妈就是这么做的?”
“老子让你说脏话,让你草!”邦邦上去又是两拳。
钱德胜淡淡道:“阉了吧,老爷这法子我看不好,还糟蹋人家姑娘。”
吴升冷笑一声:“用人不行要不就换条母狗也可以,我给他写一套人狗情未了的剧本得了。”
孟为民胸口剧痛,但是恐惧已经掩饰了痛感。
抖似筛糠的指着众人道:“你们,你们都是故意的?我会原原本本的告诉方大人!你们都他妈给我等着!”
“本官就在这,你有什么要告的!”
话音刚落,方正一面色阴沉的背着手走进了屋内,身边还跟着谢闲。
他才一下值就带着谢闲来这边查看情况。
进屋就看见了被按在床上被殴打的孟为民,还有哭哭啼啼的如云。
方正一怒道:“都给我起来,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乱哄哄的干什么呢?”
众人赶忙列队,站到方正一身旁。
孟为民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扑通一下双膝跪地,抱着方正一大腿涕泪横流的道:“方大人!他们打着你的名号阳奉阴违在这折磨我!您可得替小人做主啊!”
“老爷,他骂如云是丑八怪。”一道声音从旁边飘了过来。
方正一还没反应,谢闲已经抬脚踹了过去,怒斥道:“你这个杂碎!如云是我们报社食堂仙女,嫁给你算你捡了便宜,你还敢骂她?”
孟为民摔倒在地,刚要爬起喊冤,方正一默不作声的上去又补了一脚!
这一脚给孟为民彻底干懵了,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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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给你安排的小仙女你也敢骂,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方正一恨铁不成钢,嫌恶道,“烂泥扶不上墙,带出去教他做人!”
陷入呆滞的孟为民被架了出去。
方正一重新恢复和善的表情走到了如云身边,笑吟吟道:“如云啊,这次是本官疏忽了,我给你道歉。”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上道,要不你先回家?”
如云擦了擦眼泪,抽泣道:“可是我已经跟他喝了合卺酒,叫了夫君了。”
“嘶...什么意思?你这是还想嫁?”
如云停止了抽泣,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想到孟为民的俊脸心里还是有些馋,再说本来就嫁不出去,跟人家进了洞房以后就更嫁不出去了。
方正一挠了挠头。
什么反差?
不过转念一想又高兴起来,起码孟为民人设保住了,还能按剧本走,“好!既然你愿意嫁给他那就继续嫁,本官跟你保证一定让你幸福一生。”
“他以后要是敢欺负你,说你一句重话你就到报社来找我,本官亲自来给你出气!”
“还有他说你是丑八怪纯属是眼瞎!我看你美得很吗!这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如云点点头,笑了:“多谢方大人。”
“嗯,好。那就跟咱们之前说的一样,你以后就不必回报社工作了,月钱正常给你开。来人,先送如云回家。”
送走了如云,钱德胜凑到方正一身边道:“老爷,后面怎么安排?”
方正一轻叹一声:“还怎么安排,继续教他做人。”
“咱们换个懂事老实的不行么?有必要这么折腾吗?”
“不行,锦衣卫招进来的人没有比他漂亮的,这是必要条件,其他的都可以学。”方正一看向门口还在受难的孟为民,“倒也不是我想折腾他。”
“他是重要的一步棋子,陛下会让东厂考校锦衣卫,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发挥大用。”
“此等小人能为了爬上去能做到抛妻弃子,甚至连亲娘都不要,将来真到了万人敬仰的地步,权欲膨胀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脑残粉儿的威力你根本想象不到啊!所以务必要让他知道痛,知道怕!服服帖帖的做事。”
“什么叫脑残粉?”钱德胜疑惑道。
“狂热崇拜者,明白么?”
钱德胜恍然大悟:“明白!太明白了!桃源县不都是您脑残粉么?这家伙在京城的影响力真能达到那种程度么?”
方正一斜了他一眼:“不会说话你就别说。孟为民后面的任务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报社,卫生队,烽火帮加上各大酒楼说相声的,一旦机会到了他们就会全力宣传孟为民的光辉事迹,到时候他一定会大受欢迎,无数百姓拥戴,我们借着他也就能方便做事。”
“你们看紧一点,生活作风上不要让他出现纰漏。”
半个小时后,被圈踢完毕的孟为民再次被拉入屋内,此刻眼里已经没有了光。
精神涣散的委顿在地,全身都是软的,唯独
方正一柔声道:“小孟啊,你这次让我失望了。让你做君子,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呢?”
孟为民抬起头,两道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委屈道:“方大人,我不想做君子了。”
“不做君子,那你做什么呢?”
孟为民回想起这一天的憋屈,又低头看了看下面,心一横道:“我..我要去妓院,把全城的婊子都叫来,脱光了衣服跟她们睡觉!睡完了觉再去赌场大赌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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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孟为民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连忙改口:“我要做君子!我要做君子!”
方正一抚掌而笑,接着搀起了他,柔声道:“这就对了嘛,年轻人碰到一点点挫折就想着放弃,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小孟啊,这世上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的,不经风雨哪能见彩虹呢?成功就是凭借着勇气跟毅力不断地认识自己,超越自己。”
“早期的日子是苦一些,不过你马上就要见到光明了!你想想,当你走在街上,万民拥戴,无数少妇少女紧紧的跟在你的身旁,只是为了让你正眼相看,那是怎样一副光景?”
“你所到之处,无数人夹道欢迎,每个人都对你交口称赞。甚至将来有一天你会被陛下召见,入得宫廷,那就是载入史册,名流千古哇!”
“到那时你再回望现在,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孟为民哆哆嗦嗦的点头,心里是又激动又害怕,方正一说的话他是不敢全信了,但是一想他描绘的美好前景又忍不住沉入幻想。
方正一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今日让我很失望,想成为一个君子你差的太远。”
“我跟你提几点要求,以后你出行在外,用的东西价格绝对不能过高,每一样都得是寻常百姓能买得起的。”
“外出吃饭,只能吃粗茶淡饭,不可大鱼大肉。在外应酬交际另行批准。”
“不能去妓院更不能纳妾,以后你身边就只能有如云一个女人,在外面要表现得恩爱十足。”
“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如云一个人好。要宠她爱她,不能骗她。答应她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她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她、骂她,要关心她。别人欺负她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她。她开心时,你要陪她开心。她不开心时,你要哄她开心。永远都要觉得她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她。在你心里只有她。”
“最后...我让你往东,你绝对不能往西,能做到么?”
到底还是要跟那个农妇过一辈子么?
孟为民听完只想呕出三升老血,绝望的问道:“方大人,我能拒绝吗?”
“你说呢?从今日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宅子了,明日继续给你安排训练。”
吴升一直在旁边听着,忽然提醒道:“老爷,如果安排他粗茶淡饭,那么外面那匹马就显得不太和谐了。我建议换一匹劣马。”
“嗯嗯!不错,细节决定成败啊,吴大师,不愧是你!就按你说的来,给他挑一匹英俊的劣马,走了!”
尼玛,马还给我收走了?
孟为民嘴一扁,眼泪差点没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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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抱怨两句,已经见方正一大袖一甩,风风火火离去。
假如生活强暴了你,反抗无能便只能装作享受。
孟为民现在就是如此,被方正一真实了一遍似乎已经开始学会接受新的生活。
后续的“课程”都是服服帖帖。
除了钱,吴二人,周铁上门又单独给他增加了形体课。
君子只能粗茶淡饭,但是为了保持肌肉还是贴心的为他准备了特殊的增肌营养餐。
各种果蔬鸡蛋主食肉类菜油混合在一起打成的浆子...一杯下肚营养全部满足。
不但能维持体型更能节省时间。
毕竟喝完了增肌泔水,还要练习书法礼仪,背地图,背报纸...最后灌输正能量。
一日复一日,仅仅七日过去,一个脱胎换骨的孟为民出现了!
他眼神中带着理想主义的光芒以及两分木讷一分对世界真实性的怀疑,脑子里除了正能量已经容不下任何东西。过往的渣滓生涯逐渐变得陌生起来。
孟为民每次午夜梦中惊醒,回想起还未成为锦衣卫的欢乐时光,心中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时常还会流下悔恨的泪水
终于挨到了出任务的时刻,此刻一大群人站在孟为民身边准备给他送行。
孟为民换上了英俊帅气的纯白飞鱼服,腰间剑鞘被擦的闪亮。
旁人用刀,孟为民用剑,君子剑!
一身正气凛然的笔挺在原地,身旁还伴着一匹纯白色劣马。两缕头发风骚的垂在胸前两侧,时不时还要伸出两指捋一下。
方正一上下打量一番,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小孟!你最近的表现我都听下面汇报了,做的十分不错!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大景队长,正义的化身!”
“刚接到消息,有京营的军汉溜了出来,在兴寿坊一家叫莲花园的酒楼吃饭。这几人已经早帮你打听好了,平日里没少在莲春园赊账。”
“你这次出去,就是要把他们抓捕归案,当众缉拿,如果真动手周铁也会陪你一起去帮你,按平时教你的来,少出手多摆造型!第一次出任务,先练练手。”
孟为民郑重的点头,麻利的翻身上马。
现在他已经彻底懂得了一个道理,沉默是金...多说多错。
方正一让他干什么那就干什么!
上马后,周铁带着几名兄弟也紧跟而上,几人打马出发行动。
莲春园酒楼规模很大,在兴寿坊内也算得上有名有姓,酒楼对面还有无数小铺。
平日里附近人就极多,当孟为民赶到时看着人群,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紧张。
周铁低声道:“你在这里等,我派人先出去打探消息,等那些军汉吃完结账时再出去做事。”
孟为民颔首,深吸一口气等在偏僻的角落处。
等了十来分钟,探子回报,孟为民紧了紧身侧的剑柄,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向酒楼内走去。
有不少百姓看有位腰间挎剑,一身雪白的美男,忍不住纷纷侧目。
此刻酒楼内已经乱成了一团,有小二被按在地上被殴打。
叫骂声,哭喊声,求饶声不止。
酒楼老板正跪在军汉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军爷,军爷!您饶他一命,他新来的不懂规矩!知道您来我们也不敢收钱啊!”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为首的军汉抱着膀子冷笑:“我们哥几个花了“买闲钱”从营里出来一趟已经不容易了,现在在你这吃顿饭挂账都不行么?”
“都是熟客,在你这吃了那么多次,这几分面子都不给,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这个小二上次来我们还见过,你是不是信不过我们哥几个的人品,专门让他来试我的,难不成是怕我们不结账?”
酒楼老板喊冤道:“没有没有,军爷,真没有!是他不记得你了,挂账!咱们还挂账,您快让您兄弟停手吧,再打就出人命了!”
见他还算识趣,军汉呵呵一笑准备让兄弟停手。
忽然,一道怒喝从耳边传来:“放肆!给我放开那个小二!”
酒楼众人侧目朝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挺立在门口,门外还跟着一片满脸好奇的吃瓜百姓。
他那忧郁的眼神,稀嘘的胡喳子,拉风的造型,还有华丽不失低调的宝剑都深深的摄住了众人的眼神。
“他妈的,哪来的小白脸,不想活了?”为首军汉想也不想,张口就骂。
孟为民看着眼前的几个军汉,悄悄地咽了口唾沫,心脏狂跳。
虽然体能训练不少,但是实战还是个渣渣,眼前这几人五大三粗的...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希望跟着来的这几个人靠谱吧!
孟为民缓步上前,剑眉微蹙:“锦衣卫办差,尔等竟然公然殴打百姓,眼里可还有王法吗?还不赶快放人?”
军汉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一身白衣应该是锦衣卫没错,听说京中有锦衣卫就是穿白衣的。
想到这,军汉表情逐渐柔和,双手一抱拳道:“原来是锦衣卫的兄弟,误会!都是误会,赶快放人。”
打人的军汉赶忙松开了小二,场面瞬间和谐。
不对!正常应该不是这么安排的啊!不行,得随机应变!
孟为民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接着严肃的问道:“此处发生了何事?你们为什么打人?”
军汉正欲开口,酒楼老板先抢答了,一脸讨好的道:“误会!确实是误会,军爷。是我这小二不懂事,冲撞了几位军爷!”
军汉点头:“嗯,兄弟你听到了吧。”
孟为民:“......”
场面再次恢复和谐,周铁见状眼里闪过一丝焦急。ωω
怎么回事?情况跟老爷说的不太一样啊?这群渣滓都这么配合,后面还怎么玩?
迟疑片刻,周铁先在孟为民身边点了点头,接着凑到军汉耳边低声道:“傻逼!我艹你妈%@……!……@!@*”
!?
一句句意想不到的亲妈问候灌入耳中,为首的军汉瞬间如遭雷击!
脸上的肌肉不断抽动,双目满含怒意,缓缓看向周铁,咬着牙问道:“你他妈什么意思?”
嘶....不动手?油盐不进啊!
周铁又回到孟为民耳边晃了一会,接着再次凑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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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汉浑身颤抖起来,双拳紧握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色,死死地盯向孟为民。
看了两眼觉得有些不对,又咬牙切齿的看向周铁道:“狗崽子,我看你他妈是来拱火的吧!”
“......”
周铁立即闪身到孟为民背后,悄声道:“我说什么你学什么。”
下一秒,孟为两指夹着耳边的一缕头发,潇洒的一撸,风轻云淡的来一句:“拱火?你们配么?”
“我草,他妈的欺人太甚!兄弟们给我打!”军汉爆呵一声,猛然挥拳相向!
周铁大喜,从孟为民身后跳出,带着几个兄弟加入团战!
为了增加表演效果,几人打的是拳来脚往,动作花哨至极!
时不时还要给孟为民抛过去一个打的半死的军汉摆摆造型,摆完造型拖回来继续打。
眼看着自己人占据了绝对上风,孟为民也是心下大定,不过犹自保持着高手风范。
最后,周铁瞧准时机,把为首的只剩半口气的军汉猛然朝孟为民一抛!
孟为民瞬间拔出宝剑,挽了个剑花,剑尖直指军汉咽喉!
全场战斗结束...画面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瞬。
酒楼食客跟门口的吃瓜百姓纷纷张大了嘴,这一刻孟为民潇洒不羁的身影仿佛永久印在了他们心里。
周铁赶紧眼神示意孟为民说词儿。
孟为民当即高声道:“大胆贼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欺凌平民百姓,你们眼中可有王法吗!”
“莲春园乃是正当生意,尔等公然赖账,还要殴打百姓!我孟为民第一个不答应!”
有备而来!这帮王八蛋是有备而来啊,否则怎么知道自己赖账了?
军汉勉强抬起头,恶狠狠的看向酒楼掌柜:“是你他妈报的官?”
掌柜的已经吓坏了,裤裆洇湿一片,两股战战委顿在地。
委屈巴巴的道:“我真没报官啊!军爷!”
完了,自己这努力的半辈子的生意算完蛋了!
这几个军汉八成屁事没有,以后这生意还能做么?
孟为民冷笑:“报官?抓你何须报官?尔等的劣迹我早已听说!”
“锦衣卫乃是奉陛下之命,整肃天下风纪。今日就是奔着尔等这种不法之徒来的!”
“当着锦衣卫的面还敢欺压百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欠了掌柜多少银子,速速还来!”
门外百姓跟食客,眼神中带着奇异的光彩。
竟然有人当街主持公道,还如此英俊帅气,戏文里的东西竟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军汉惊惧的看着孟为民,颤颤巍巍的从胸口掏出两锭银子递了过去,讨饶道:“兄弟...钱我给还不行么?今日这件事咱们就算过去了吧。”
孟为民再次挽了个剑花,把剑潇洒的插回剑鞘上前接过银子。
拿着银子走到酒楼老板的身旁,轻轻搀起了他,柔声道:“老人家,这是他欠你们的银子你拿着。”
“谢官爷...”年仅三十八岁的酒楼老板心情复杂的接过了银子,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脸。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也感谢各位书友一直在支持(づ ̄3 ̄)づ╭❤~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老人家,你不必担心他们会打击报复,只要有锦衣卫在的一天,这种事情就绝对不能再发生!”孟为民正气凛然道。
酒楼老板捧着银子,颤抖着嘴唇看着孟为民不停的眨眼,似乎还有些没回过味。
孟为民转身再次走到了军汉身前,冷峻道:“你们以为赔了钱就结束了?刚才交的钱只是这一次,之前所欠的饭钱你们都要连本带利还来。不但如此,因为你们滋扰生事,对酒楼生意产生的影响也要负责。”
军汉惊惧的看着孟为民,颤声道:“兄弟,不用这样吧。大家都是出来混的...给点面子。”
“放肆,谁跟你兄弟!尔等身为京营中的官兵,不思安心训练,反倒要到坊市之内滋扰百姓。锦衣卫专司纠察不法,铁面无私。今日给你网开一面,日后如何对得起陛下的重托以及天下百姓的安危!”
“好!”门外百姓跟食客的掌声轰然响起。
原本还一片安静的莲春园顿时变成了掌声的海洋。
每个百姓的脸上都洋溢着欣喜,振奋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青天大老爷吗?青天白日里真就蹦出来了!
“来人,将这几人给我拿下!”
孟为民一声令下,周铁带着几个兄弟迅速解下了腰间的绳子,三下五除二将几名军汉呈跪姿,捆缚在地。
嘴里也塞了一个布团,以免出现岔子。
眼见情况彻底回到了正轨,孟为民吊着的心放下了不少,剩下就是自己装模作样表演一番就可以了。
不过悄悄瞟了一眼门外越聚越多的人群,孟为民心里不由得紧张了两分。
可忽然闻到酒楼里时不时飘来的菜香,悄悄咽了口唾沫后紧张情绪又缓和了不少。
脑中不断回想着之前教授的各种情况的应对办法。
孟为民慢步走到莲春园大门口,面对百姓流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
随后双臂一展,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锦衣卫陛下为了关心天下臣民,亲自下旨特设!”
“从今日之后,但有官府官兵,仗势欺人者皆有锦衣卫署理!”
“只要有锦衣卫在的一天,就绝对不允许有百姓受到那些昏官恶吏的欺压!”
“哪怕是锦衣卫内部出现不法之徒,也欢迎天下百姓指正。锦衣卫麾下,皆是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锦衣卫永远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今日我孟为民就把话放在这,但有一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好!说得好!”一群激动的老百姓又开始疯狂鼓掌,“锦衣卫好样的!”
百姓对官府的信任度本来就不高,对新成立时间尚短的锦衣卫是什么玩意就更加不了解。
都是听说过一点,但是具体的谁在乎呢?又影响不了我一个月赚一钱银子!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锦衣卫是真办事啊!还专挑硬茬子打!
如今光天化日之下,锦衣卫重拳出击打击官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方罪犯,加上一身白衣,相貌堂堂的孟为民,让人不得不信服。
“孟大侠高义!”人群中,方正一安排的狗托们紧跟着喊了出来。
其余百姓有样学样开始跟着喊起了孟大侠。
方正一带着几人,抱着膀子站在人堆里,满意的审视着孟为民。
看样子自己没选错人,这家伙外形条件好,入戏也快。
后续的就是帮他打造品牌,既然入了锦衣卫自然不能当普通小旗对待。
给他弄个大侠的名号,显然传播性上就要强很多。
孟为民站在莲春园门口,听着下面山呼海啸的支持声,忽然感觉如坠梦中。
这么多人...都在给我叫好?
爽感,一种强烈的爽感如过电般从头顶涌到脚底。
这一刻,孟为民有些释然了...或许做君子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吃着垃圾,睡着丑女人,住着茅草屋,没事儿还要被鞭刑
一阵清风吹过,吹起了孟为民鬓边两缕黑发,显得有些仙气飘飘。
脸上有些痒,孟为民自然的伸出手这么一捋,潇洒无比。
人群中大姑娘小媳妇登时跟着尖叫起来!
紧跟着人群又是一阵嗷嗷乱叫。
等声音逐渐减小,孟为民双手轻压,高声道:“多谢各位父老姐妹的支持,不过...还是请大家散了吧。”
“要是再聚下去,恐怕就影响人家做生意了。今日多有叨扰,还请大家见谅。”
“孟大侠!我们没事,你说你的!”
“对啊!我们没影响!”
“孟大侠这也太贴心了!”
莲春园老板这时候忽然从背后走出,手上捧着几个荷叶包凑到孟为民身边道:“孟大侠,今日多谢您出手相助,否则小人还不知要受到多少委屈呢。”
“真是辛苦您了。这些菜都是莲春园的招牌菜,请您务必拿回去吃,以后到莲春园来,我们绝不收您一分银子。”
孟为民盯着荷叶包,口水开始疯狂积蓄,心里万分纠结。
想吃...他妈的让我喝口菜汤也行啊!可是拿了就一定死,还得按照要求继续走。
回想起方正一“狠辣”的手段,孟为民一闭眼,双手用力一推。
大声道:“老人家,何必如此!”
“为民做事乃是锦衣卫的天职,身为锦衣卫更不能拿百姓的一分一毫,这些菜品我心领,但请你以后不要说吃饭不花钱这样的话了。百姓并不亏欠我们什么,但是我们做的不好,亏欠的却是百姓啊!”
“今日我来晚了,如果我早一些来,也能让你减少一些损失!”孟为民开始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语气中似乎带着无尽的遗憾。
泪目,一群嗷嗷叫的百姓开始泪目。
长这么大,啥时候听过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说过这种话啊?
能正眼看咱们一眼就算是把咱当人了,可现如今呢,为民做主就在眼前。
关键是人家长得还好看
孟为民抱拳道:“各位父老姐妹,咱们有缘还会相见,都散了吧!”M
说罢向后一摆手,周铁带着人押着几个军汉打马离去。
孟为民骑着马,身后还跟着一群好事的百姓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千户所内,方正一翘着二郎腿笑吟吟的看着刚赶回来的孟为民,问道:“小孟啊,第一次出任务感觉怎么样?”
孟为民面色潮红,回想起刚才无数百姓拥着自己的马,各种期待的目光投向自己,心潮仍然有些澎湃。
“回大人!卑职感觉特别好,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方正一笑呵呵道:“那就对了,给别人创造幸福,你也能感受到幸福嘛。”
“今日你这差事办的不错,算是初战告捷,本官得给你点甜头,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说。”
孟为民也不敢撒谎,想也没想道:“大人,我想嫖娼,嫖完了再去酒楼大吃一顿。”
方正一的脸嗖的黑了!
面无表情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孟为民心中苦笑,无奈道:“回大人,我想吃碗馄饨。”
“这还差不多!等会你去街边的小摊上买,记得要给钱。”方正一的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小孟啊,你现在是孟大侠了,将来就是偶像是天上的明星。天天想着嫖娼像话么?”
“可是...我觉得没什么呀。大人,难道君子就不能嫖么?去青楼很正常吧。”孟为民有些不甘心。
“上至百官下至贩夫走卒,是人都嫖。可是你给我记住,我要你做的不是人,是理想中的君子。”
“你不但要做锦衣卫的招牌,还要做一个榜样出来,身上不能有一丝瑕疵。别觉得我只选了你一个人,你这个位子随时会被别人替下去懂么?”方正一冷笑道,“有一天你下去了,什么后果你应该明白。”
孟为民额上渗出冷汗,强笑一声:“懂了,方大人那我去吃馄饨了...”
“嗯,好好干吧,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鉴于你今天的表现,从今日开始每个月你都可以去街边吃一次馄饨,还有晚上回家记得早点跟如云生个大胖闺女出来。”
“闺..闺女?”
“重男轻女是不良风气,你得引导正能量懂么,生不出来你给我抱养一个!说多了你也不懂,下去吧。”
孟为民火了,毫无疑问的火了。
孟为民首次出动的第二日,半山报社、烽火帮、卫生队就开始了普天盖的联合宣传!ωω
方正一亲自指导工作,前世兼职牛马精英销售正好可以一展所长!
而且经过抖音狗营销号的洗脑,套路早就熟透了!
孟为民的各种生平毫不意外的被发掘了出来。
什么孟母三迁,三顾名师帮孩子请家教。
孟为民从小懂事孝顺,家中困苦买不起笔墨,夏日凿壁偷光,悬梁刺股,冬日囊萤映雪,顺道卧冰求鲤。
乾景之战时又欲投笔从戎,闻鸡起舞。可惜父母双亡,为了守孝没去成。
最后跟青梅竹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大景百姓哪经历过这玩意,看完根本把持不住,别说百姓,读书人也把持不住了。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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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孟为民被舆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无数的目光审视着他的行动。
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一群百姓眼看着他为民除恶,各种拍手叫好!
还有更多已婚少妇,妙龄女子,听说了专情美男孟大侠当街为妻子买首饰的故事而潸然泪下。
贫穷的孟为民,大过年为了给妻子买平日想买又买不起的精美发簪作为礼物,悄悄卖了自己的传家毛笔。
如云则是偷偷卖了自己的头发,给丈夫买了他心仪已久的古董砚台。
此故事一出,无数人纷纷泪目两人之间动人的爱情故事,无论男女都幻想着自己取而代之。
当然也有人质疑故事的真实性,但是毫不意外的,每在公共场合有人大声提出质疑。
总会有人跳出来激烈反驳。
你知道孟大侠有多努力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个小黑子!
观念,言论一直都在塑造人。孟为民也不例外,通过一次次外出办事,似乎开始渐入佳境了。
每次当众演讲,都要慷慨陈词,无比自然。
最后每一次的结尾必然是主题升华,言必称陛下的功劳,引得百姓泪目的同时三呼万岁
方正一工作做得也够好,一直没露馅,如云那边也做了一些工作。
有好事者,不服气的人跟着孟为民的行踪,直到到茅草屋看到如云,当场就拜服了!
如云的脸被画的焦黄,还点了满脸麻子。加上方正一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又胖了一圈
负面言论一下被打消,不少小黑子也转变成了拥趸,没转换的也不敢再乱黑。
毕竟如此俊男应该是美女相伴才是,可是身边人...相貌差的未免也太多了。
那必是真爱啊!别的事八成也假不了,报纸还能撒谎么?
每日孟为民的行动都有人严密监视,一封封密报送到方正一手中。
他看的也不由得有些头疼。
似乎玩的太大,刺激有些过了。孟为民现在所过之处皆是道路拥堵,麻烦无数。
不过好在还有B计划,任由孟为民一个人做大是不可取的,哪怕是他有猛料在手,也一直担心孟为民失控。而且孟为民的风头似乎盖过了锦衣卫,这就跟本意开始背离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锦衣卫天团顺理成章的诞生了!
锦衣卫中再选一百零七名新晋偶像开始进行宣传,一来可以减小孟为民的影响力,宣传转向锦衣卫为主。
二来...锦衣卫内部对孟为民不满的人为数颇多,总要给他人一个机会,大家才好努力奋斗。
每日一篇或者数篇的锦衣卫小故事开始从报社或是民间流传出来..当然绝无杜撰的成分。
毕竟京城里权贵仗势欺人的烂事每天都在上演,锦衣卫天团所过之处百姓夹道欢迎,交口称赞。
如此良机,桃源县在京的商铺也紧跟着起飞!
方老爷亲自指导,锦衣卫卡新鲜出炉,金银铜铁四种卡片...印着锦衣卫的肖像画,背后附带着正能量小故事。
桃源店铺促销,买货有机会送锦衣卫卡,集齐一百零八张...可兑换一千零八十两银子!
不知不觉间,京城百姓...已经开始陷入狂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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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虽勤,皇帝偶尔也要出来换换心情。
走至半路,景帝忽然开口道:“朕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今日锦衣卫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也是该考校一下了,过段时间派些人帮他们演习一番。”
郭天养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喜色:“陛下决定如何考校?”
景帝道:“夜袭卫所,挑一百户所即可,低调一些勿扰百姓。”
“锦衣卫可是风头正劲啊,没想到方卿能在民间发掘了这么多贤才出来,里面还夹了一个圣人。呵呵,等考校完,朕也要寻个机会见一见此人。”
回想起近期不断传上来的奏报,由于锦衣卫作风优良,大干好人好事,民间百姓时常对朝廷感恩戴德,心中常念着皇帝记挂着百姓。
忽然被万民拥戴了,景帝心中有些意外的爽感!
但是一撇到缩头缩脑的郭天养,眉头又皱了起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ωω
“怎么东厂这么多年也没听说冒出过一个贤才呢?”
糟了,要挨骂!
郭天养顿时汗毛倒竖,心中大呼不妙!
扯了扯嘴角,僵硬的道:“陛下,依老奴看方大人他这是在造势吧。”
他娘的见了鬼,一股脑冒出一百多个贤人,还都是泥腿子出身,没问题那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了!
景帝冷哼一声:“哼!造势?多少年了你一个势也没造出来,怎么人家方正一这么短时间就能造出来呢?”
“现在锦衣卫在民间出动,打击不法,百姓对朝廷也愈发拥戴。就连朝臣都对方卿的印象大为改观,东厂怎么没想着做呢?反倒是在民间口碑不佳!”
“朕看,你们就是能力差!找什么借口?”
郭天养苦着张脸,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老...老奴有负陛下圣恩!可..可是东厂办事还是有能力的,请陛下放心!”
景帝轻扫了他一眼:“起来吧,朕又没怪罪你。有些事,比不过也属正常。方卿有些方面做的确实厉害,可锦衣卫事关军机,并非一朝一夕能短期练成的。锦衣卫新晋人选,到底素质如何这次一试便知。归根究底,还是要看纪律、武力如何。口碑再好终究是虚的,朕要的是能打胜仗之军。”
郭天养赶紧爬起,赶忙道:“陛下请放心,这次考校奴婢一定好好考校,绝不手软!”
“倒也不必那么严苛,方卿毕竟是文官。”
郭天养嘴一扁,心里瞬间充满委屈。
妈的都是做人!他才来几年,我都干多少年了,这么区别对待!
这次必须好好整,给他整服,整到位!
“陛下,东厂人手各司其职,一直紧缺。若是抽出几十人临时考校百户所怕是影响运转。所以老奴想能否借一些人?”郭天养小心翼翼的问道。
景帝想了想,点头道:“好,拿着朕的手谕,在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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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民间流行一种叫锦衣卫星卡的东西,东厂有没有关注?”
啥玩意?好像听过,但没太关注。
一把年纪了,谁会对市面上流行的小玩意感兴趣,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郭天养开始吱吱呜呜起来:“这老奴知道..就是民间流行的卡片..”
看他这个样子就是不了解,景帝哼了一声,不耐烦道:“行了,下去吧,一问三不知!”
“考校时一定给朕记得,低调一些,勿扰百姓。”
郭天养灰溜溜的回了东厂。
憋了一肚子气!
本以为寻了个机会能让东厂露露脸,结果脸没露先挨顿骂!
这次突袭演练无论如何不能出岔子。
闭目思考良久,郭天养对身边太监道:“陛下准备突袭考校锦衣卫,东厂人手不足你去奋武营借一些人手,要精锐。”
小太监一激灵,忙道:“干爹,要多少?”
“三百人左右即可!”郭天养眯着眼,看起来有些惆怅的模样。
一听这么多人小太监顿时大惊:“干爹,难不成要用千户所演练?”
“不,是百户所。而且咱们就去孟为民所在的那个百户所!什么狗屁孟大侠,民间都给他吹上天,就差说他是圣人转世了!咱家就不信,我看他就是个被捧起来的草包!”郭天养不忿道。
“可是..三百精锐打百户所,还是偷袭。这未免有些...陛下知道了不会怪罪吧?”小太监小心翼翼道。
郭天养叹息着摇了摇头:“到时候再看吧。”
“咱家的这个贤弟不是一般人呐,在他手上都栽了几个了?吴王,张时,严国安...个顶个儿的位高权重,所以咱们绝对不能轻敌!而且你是没瞧见过他那些手下,每个都是膘肥体壮,打架还不要脸。咱们那些番子大腿还没人家胳膊粗!”郭天养眉头紧锁,“三百精锐偷袭他一个百户所,咱家就不信还能出岔子!”
“怪罪陛下是会怪罪的,可是咱家绝对不能输啊!你爹我这张老脸快丢完了...这次要是再输下去,我看东厂也没啥必要留着了。”
小太监讷讷道:“方大人真的有那么厉害?锦衣卫在京城到处办案得罪了不少权贵啊。”
郭天养苦笑一声:“厉害?他要阉了就没你爹我什么事了!”
“他得罪个屁的权贵!小鱼小虾往死里整,有背景的折腾两下就放了,人家在下朝之后就和解了。他滑着呢,你还真以为锦衣卫像老百姓说的那么硬?”
“而且你瞧瞧人家打的什么牌?锦衣卫每次外出公干都言必称陛下跟朝廷的功劳,百姓感激一片。陛下虽未表态,但是咱家跟了他这么多年,陛下那是乐在心里啊!”
“你们呐!除了他妈的搂银子、占便宜、偷奸耍滑,屁事不会!一屁股屎还要老子来帮你们擦,这次再砸了就都给我死!”
“妈的...咱们东厂怎么就没出个孟为民呢?你们去查那个孟为民发现什么端倪没有?”
小太监回想了一下,纠结道:“真没有干爹!”
“人家平日里就是外出公干,不去妓院,不去大酒楼...看见别的女人都目不斜视,抽空还要给妻子买点胭脂香粉。”
“我带着人去他家亲自跟踪了,您是没看见他那婆娘,真他妈倒胃口哇!”
“干爹,他真是一点毛病挑不出来!手下的几个番役连他家倒的剩菜都尝了,吃完了都说恶心。”
“就这,孟为民还能天天吃...可能他真是圣人吧。”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郭天养仰头无语,眉头深蹙:“哎..怎么什么好苗子都落他手里了?见鬼!”
“对了,你知道锦衣卫星卡么?”
一说起这个,小太监登时来了精神:“知道啊干爹,太知道了!”
“在京城一些店铺里卖东西会抽奖送。这锦衣卫星卡有一百零八张,对应锦衣卫中最火的一百零八人,还写着他们的事迹。五十张铁卡,四十张铜卡,十张银卡,八张金卡。目前现在市面上还没出现过金卡,银卡也只出现了三张。”
“集齐了所有卡片,能在任意一家能抽卡的店铺换一千零八十两银子!现在市面上火的很,有神秘富豪开出一百两银子求购一张银卡,五百两一张金卡!”
郭天养纳闷道:“这不是脑子有病么?全套才能换一千多两。”
“哎呦干爹,谁会拿他去换奖金啊!自己收藏,等着升值啊!那卡片画工之精美,故事之动人,如果能收藏全套,那就相当于有了全家宝,京城里谁都眼馋!”小太监舔着嘴唇说道。
这么厉害?
郭天养心中升起一丝兴趣:“哦?这卡什么样,你给我寻一张回来,看看有什么门道。”
小太监嘴一咧,心中暗道机会来了!
接着从怀中掏出了两张亮灿灿的银卡递给了郭天养,谄媚道:“干爹,这就是银卡,我都收集了八十六张了,这两张乃是珍藏特意孝敬您的!”
郭天养接过银卡,目光凝视,只见卡面上的人物活灵活现,卡边还缀着精美的花纹。
翻到后面一看,还有密密麻麻小字写成的小故事。
郭天养忍不住小声念了出来:“天勇星,薛敏学,抗洪救灾..三过家门而不入..地杰星..邓元明盗火..”
读着读着,郭天养脸色一变,抬手猛地给小太监一个大嘴巴!
小太监当场傻眼,捂着脸懵逼的跌坐在地上。
哭哭咧咧的道:“干爹...你为啥打我啊...”
只见郭天养指着鼻子怒骂道:“你他妈傻逼吧!东厂的人你给我攒锦衣卫的卡?”
“滚!!!”
“近来情况推进的还算比较顺利,陛下不知何时要考校,下面还要上点心。今日情况如何了?”
南镇抚司内,方正一端坐在公房内。
现在南北镇抚司所属,指挥同知,佥事专司负责宫中以及其他事务。
民间事务则是由方正一大包大揽,全部揽下。
其余人倒也乐得清闲,民间破事一向多,方大人自找麻烦谁还能有意见。
如今公房议事,八成都换成了自己人,方正一行事倒也方便不少。
钱德胜在一旁,拿着下面呈上来的消息汇报道:“一百零八坊现在已经推进九十个坊市。”
“每个坊市打造的典型推进还算顺利,他们现在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
“昨日有三所百户所来报,百姓寄信太多已经无处存放...想请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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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到报社当草纸,这点小事也要请教。”方正一淡淡道,“没人送礼么?怎么光写信?”
“有,不过...您不是不让收么,都退回去了。”钱德胜道。
“嗯,继续保持,其余的呢?”
钱德胜低头又扫了几眼:
“锦衣卫星卡在市面上被炒起来了,听说市面上收藏最多的人已经集到了八十六张。”
“报社那边有问题报上来,称工作压力太大,不少人进了医馆了。”
“老爷,一百零八坊,每个坊市定制宣传压力确实太大了,印坊那边也跟着叫苦不迭呢。咱们这么赶有必要么?”
方正一颔首:“知道了,让他们再坚持坚持,等京城全面铺开之后就给他们每人发一张锦衣卫银卡当奖金。”
“这段时间务必要熬过去,陛下有意考校锦衣卫,东厂不一定哪天杀来,我们一定要打个漂亮仗!不能让人看轻了,否则我在陛下面前还能抬得起头么?一百零八名锦衣卫,个属的坊市现在应该都有拥趸了吧,从桃源县抽调出一批熟手帮助锦衣卫把拥趸组织起来,五天之内我要看到雏形。”
老丈人要是搞不定,恐怕自己以后的家庭地位都没有了!
京中一百零八坊,锦衣卫推出一百零八名明星,每人分属一个坊市。
每个坊市专门宣传一人,都有固定的粉丝团。
这部分粉丝团只要利用起来,就是一股强大的民间力量,一张粗糙的消息网络也能跟着快速组建完成。
最重要的是,桃源县有这个经验...戴红袖标的老头老太太就是分管桃源县各片区的主力人员。
除了干活儿,还有监视外人,打探消息的重任!
如今想故技重施,模式照搬已经有了实践的基础。
钱德胜点头感叹道:“老爷高明,我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玩法啊!现在百姓实在太狂热了,那以后岂不是京城大部分人都成了锦衣卫的线人?”M
似想到了什么,钱德胜话锋一转,低声道:“老爷,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您这次玩的太大了。如果收拾不好...恐怕会引来猜忌。我本是乾国人,这里也没别人,说实话...有您这个本事,在乱世造反都可以了!”
方正一斜睨了他一眼:“后面我会安排好这个你不用担心,但是以后这些蠢话不要再说了。”
“你也是国破家亡,受过苦的人,安安稳稳生活不好么?为了满足一己之私牺牲别人,那不是我。我这辈子只追求幸福,对得起所有人。其他权利,财富,尊严我都可以不要。这就是为什么桃源县那么多兄弟姐妹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说什么造反,天大的笑话!”
钱德胜深吸一口气,使劲点了点头:“老爷说得好,是我多嘴...不过您不爱财为啥老压榨记者啊?”
方正一仰头看着屋顶,目光里带着无尽唏嘘,道:“因为剥削...是真的爽。”
“再说我不是给奖金补偿了吗?”
钱德胜悄悄一撇嘴:“老爷我还有个问题,就算把那些拥趸组织起来跟演习有什么关系呢?”
“呵呵,关系大了!没有他们我们未必赢得了。”
“我不知道咱们那位郭公公有什么手段,但是我了解陛下。无论怎么演习,陛下一定会交代四个字。”
“哪四个字?”钱德胜满眼好奇。
方正一微微一笑,轻吐道:
“勿扰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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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镇其间的正是裆部被暴击的任华,养了一个多月才好利索。
在青楼反复确认几次,康复无误后才来当值。
只不过此时正坐在堂内,看着门外一口口喝着闷酒。
身旁伴着几个人,皆是从其他所中叫过来的千户。
其余人看他饮酒不止,等的有些急了,问道:“我说兄弟,正当值呢,给我们几个叫过来到底什么意思?喝酒给我们也整点啊!”篳趣閣
任华哼了一声,放下酒杯道:“叫你们过来什么意思不懂么?”
“不懂。”几人摇头道。
任华缓缓起身,仰头叹息道:“咱们求着家里,找着关系,费劲巴力的让调到锦衣卫是为了什么?没仗可打,不就是为了寻一机会,飞黄腾达么。”
“可如今咱们干嘛呢,手下的一个小旗都比咱们混的好,混的风光!上下还有人听咱们话吗?咱们现在都被架空了!这千户干的还他妈有什么滋味,你们说!”
“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啊,方大人咱们也招惹不起,我爹也说了让我别跟他起冲突。”
“那咱们就老老实实呆着呗,没什么事又不用操练,挺好。”有人道。
“是啊!任哥你上街走走,我到街上人家一看咱们穿着锦衣卫的衣服,那大姑娘小媳妇的一个劲的朝我抛媚眼,以前可都躲着我走,现在小日子甭提多美啦!”又有人附和道。
“在外面吃饭,人家都不收我钱,这事以前咱们敢想?”
任华表情呆滞了一瞬,随后无力的坐回到椅子上。
本来想找几个战友商量一下办法,没想到找了一群没出息的咸鱼。
“你们还有脸高兴!那是沾着手下小旗的光啊,脸上不臊得慌?”任华揶揄道。
几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还行。”
任华拍案而起,怒道:“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算我白认了你们这几个朋友。”
“任哥你眼红啦?”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冒出。
“我眼红?我眼红什么!锦衣卫一百零八星全是小旗,咱们是千户,千户!”任华气急败坏道,“以下克上,乃是兵家大忌!他们个个出门前呼后拥,咱们以后还怎么管人,如何服众?”
“那些人本来就都是方大人亲管咱们又插不上手,还是消停点享受生活吧,我看现在这样挺好。”
“想开点吧,以前咱们看上哪家闺女还得用点手段,现在想纳妾咱们直接挑啊!”
“还管人,管个屁!哈哈哈哈哈”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喜笑颜开。
躺着他不舒服么?任华真是想不开自找麻烦。
看他们乐不可支,任华气到直哆嗦,指着几人颤抖着道:“竖子不足与谋!宫里做事的现在都在笑话咱们,找你们来让你们帮我想个办法,你们这帮没出息的东西,都给我滚!”
“嘶...你要是真不甘心,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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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办法?”任华忙问。
“屯田所跟马军所有缺,跟上头交代一声,调过去问题不大。”
任华的笑脸立马垮了下来:“你让我去养马种地?开什么玩笑!”
“宫里负责仪仗跟护卫的缺满了,那就只能让家里找找关系了。我觉着方大人那边应该好说话,反正咱们几个平日里也就是闲着...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不过...你要是真进宫,嘴里可留个把门的啊。咱们这过的什么日子,负责宫里那帮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愿意笑话就让他们笑话。我们闷声发大财!”
立即有人笑嘻嘻的附和起来:“就是!咱们私底下偷着乐,偷乐!”
“对!都他妈别、来、沾、边!”
几人说到高兴处又笑作一团。
任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明明是想要上进的那个,在一群躺平咸鱼面前竟然变成了小丑!
这世道怎么了?这帮孙子!
听着耳边传来的笑声,任华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爆呵道:“你们都给我闭嘴!要是没辙就他妈滚蛋!”
“我说,你有气别拿我们撒啊,哥几个又不受你管。你说你,还是没想通,现在方大人刚接手锦衣卫,新官上任三把火。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了,咱们还不是吃香喝辣的?”
“说得好!我看你们想吃香喝辣已经想很久了吧!”一群人正聊着,一道熟悉身影忽然出现在门口,身边还有一道无比壮硕的身影。
众人侧目看去不由得大惊失色,纷纷起身上前行礼。
“卑职见过方大人!”
方正一抬手道:“行啦,别在这假客套。”
今日本来想亲自到千户所安排一下任务,没想到碰上了这么一出好戏。
躲门口已经听了半天了
“本官这次来是有消息要通知你们,不过好像这次来的有些不合时宜,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雅兴了?”
几名千户顿时战战兢兢:“没有!没有!方大人来的正是时候。”
方正一笑笑,背着手走到了主位,大马金刀的往那一坐,道:“你们不在所里当值,竟然跑来喝酒,是不是对本官心里有怨气呀?任华,你说呢?”
听到了,他都听到了?
任华嗓子发紧,低着头不敢抬起,勉强道:“没有..卑职不敢,是卑职把其他人叫来喝酒..庆..庆祝锦衣卫在大人手下一片红火。”
“呵呵,你还挺够意思。不想干了可以随时跟我说一声,你毕竟也算跟过本官,我一定给你重新找一个满意的差事!”方正一凝视着任华。
就听任华颤声道:“卑职..没有,能在方大人手下做事乃是卑职的荣耀!”
见他还算懂事,方正一微笑道:“那好,说正事”
“上头准备派东厂突袭演练锦衣卫,这宫卫自然不用说,都是兵部从京营中筛选的京兵。可是除了核心的卫所,你们下辖的不少人可是平民出身,训练时间尚短,这次考的就是你们。”
“所以这段时间还请打起精神,时刻防备!东厂不知会选在哪里,但不论选在哪就近的卫所都要用最快的速度驰援!这是锦衣卫打的第一场硬仗,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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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华抬起头,眼里有些激动,确认道:“大人,陛下真要考校我等?”
方正一嗤笑道:“自然是真的,跟你们撒这种谎有什么意义么?”
“现在锦衣卫在民间的名声不错,但是打铁还要自身硬,有真本事才能立的稳!厂卫均权势,锦衣卫刚开张就打输了,以后还有什么权势可谈呢?以后陛下又怎么能重用你们呢?”
任华带着众人赶紧一抱拳,大声道:“请方大人放心,此战必胜!”
方正一淡淡道:“刚才没来之前,本官也是这样想的。我锦衣卫人才济济没有理由打不过东厂。”
“可是这一来却是失望了。尔等不安心当值反倒在这聚众喝酒。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们这帮乌合之众拿什么打?”
几名千户想开口反驳,方正一一摆手阻止了众人,继续说道:“本官知道现在一百零八名小旗在民间有很大的号召力,下面人心浮躁,都想将他们取而代之,你们心里也不爽。”
“可越到这个时候,你们就越要沉住气!身为上官,碰到一点波澜就开始浮躁,能如何勇担大事!任华,你说本官说的对么?”
任华低着头,小声道:“...对。”
“本官一向重视民间事务,可锦衣卫之内也不能厚此薄彼。小旗压在千户头上,传出去确实不像话,所以我本想着选出六所的千户再向民间宣传,名字我都取好了,哪知道你们是这个德行,真真的叫本官失望!”方正一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几名千户诧异的抬起头。
锦衣卫一百零八人之后还要推新人,还是千户?
只有六所?除开宫中的核心加上一些边缘位置,那不就是我们所在的千户所么?
这样的好事也轮到我头上了!
现在没火都有人抛媚眼,以后街头小娘子不得扑我身上啊!ωω
尤其是任华,眼看着下人人风光,早就眼馋不已。
一听这个消息,心中顿时燃起了一团火!
“方大人所言可是真的?”任华大声激动道。
“那是自然,锦衣卫星卡我都制好了!给你们准备的还是水晶卡,你们想想拿到市面上,多少人想收藏?”方正一的声音像极了恶魔的低语,“只要再赢了东厂,到时候里子,面子可就全有了。”
水晶卡?
现在市面上还未出现的黄金卡已经炒到五百两一张了,水晶卡不得上天啊!
上面还画着自己的脸,那不就相当于变相青史留名了么!
几名千户呼吸开始沉重起来,甚至开始幻想起从小到大做过什么英雄事迹可以写在卡背上。
想了一下又感觉有些悲哀,好像没什么可写的事,也不知手下的小旗他妈哪来的那么多励志故事
有效果了...名利动人心啊,百试百灵。
方正一见状,起身背着手走到几人身边,缓缓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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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华反应最快,高声道:“多谢大人提携,卑职愿效犬马之劳!”
其余几人有样学样赶紧喊了起来。
方正一仰头摸了摸下巴,感觉有些得意。
一个破卡让自己玩出花了,回到现代当个销售总监应该不难吧。
低头看向几人,只见任华跟其他人正目光热切的盯着自己,方正一露出一丝冷笑:“我看...你们还差点,这里面也就任华算得上有上进心!”
任华乐了,立即挺胸抬头。
只听得方正一说道:“躺平,享受生活。那是你们该干的事吗!”
“身为上官要仰望星空、脚踏实地。更要跳出舒适区,有“躺不稳”的紧迫感,以实干为导向,提振精气神。”
“争当为百姓服务的“急先锋”,在工作中出实招、求实效,在实践中增才干、强本领,真心实意为百姓做好事、办实事、解难题。”
“如果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本官又怎么敢用你们呢?所以...后续还要看你们的表现,你们能做到么?”
咸鱼们先是面面相觑,最后一鼓气齐声大吼:“能做到!”
“好!那本官就期待你们的表现,从今日开始从上到下但凡有人敢躺平犯懒,休怪本官无情!都回去好好准备吧,告辞!”
说罢,方正一抬脚便走。
任华原本还沉浸在将要爆火的喜悦之中,见方正一已经转身离开,赶紧问道:“方大人,卑职还有一个问题,那一百零八名小旗组合起来名叫天罡地煞,可千户的组合叫什么呢?”
“流星花园!”
“蛤?”
方正一头也不回,边走边说。原地只留了一脸懵逼的千户们
桃源县的办事效率一直都是极高的。
五日之内,通过桃源县人跟锦衣卫联合行动。
已经快速组织起了粗糙的锦衣卫粉丝后援团,每个后援团中都安插了桃源县人作为团长。
除了帮助强化锦衣卫偶像地位,没事就负责组织些简单的茶话会,集换卡活动,顺道负责吸收新的团员。
只要加入后援团就能定期免费抽取锦衣卫周边...更有不定期见面会!
核心成员还有机会获得一些奖金,以及锦衣卫卫所参观票。
明星效应带来的威力巨大...尤其是在娱乐业贫瘠的这个时代。
杀招一出,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无数狂热百姓,新老妇女,隐藏男同纷纷沦陷
虽然一百零八坊没有全部铺开,但是每一日都以极快的速度推进着。
与此同时,每名团长都已经接到了东厂可能来袭的消息。
消息再下达到后援团核心成员并配发哨子等紧急通知用具。
京城中但凡出现大规模人群聚集或者异动,都会就近汇报到卫所之内。
已经开始有数不清的锦衣卫核心粉丝正摩拳擦掌的等待着
只要消息重大确认为真,就能得到锦衣卫星卡、现银奖励以及单独见面喜欢的锦衣卫的机会。
一张以锦衣卫为核心,后援团为节点,热心百姓构成的天罗地网已经悄然在整个京城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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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考虑到战争时期大幅扩编,所以主力绝大部分都安置在城外驻地。
再分配其各个职能。
奋武营也是如此,不过也有不同之处。它只负责操练,杀敌!
在京中诸营之中乃是精英中的精英,随景帝南征北战更是立功无数!
此刻城内小场驻地多了一道陌生的身影。
来人正是郭天养身前身后的随堂太监,连永。
连永身前站着一身着铠甲,高鼻宽额之人,看起来威风凛凛有种不怒自威之感。
此刻正拿着手谕,一副攒眉蹙额的模样。
反复看了几遍,才抬头问道:“奋武营派三百人夜袭锦衣卫百户所,公公确定没写错?”
“孟为民所在之所...此人声名鹊起,可是也没必要动这么大阵仗吧!”
连永道:“郭将军,陛下的手谕岂有出错之理?除了奋武营还有一百名东厂的番役配合行动。”
干爹除了说借三百精兵,其余的让他看着办。
那看着办自然得办的稳妥啊!直接再加一百番子!
“四百人打一个新成立百户所,就算他们是满编也是四倍的兵力!”郭将军跟见了鬼似的又拿起手谕细细查看。
再次确认无误后,郭将军满脸困惑道:“何须四百人,奋武营只要五十人就能将其杀的溃不成军!陛下用兵如神,怎么可能会下这种荒唐的命令?”
连永低眉顺眼道:“将军慎言!您就别多想了,既然上头已经安排那咱们照做就是,不知城内现在是否人手齐备?”
郭将军叹息道:“杀鸡焉用牛刀啊!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安排吧。不过城内没有那么多人手,我即刻从城外调兵,何时开始演习?”
连永正欲说话,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只见李元照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看到连永的瞬间,眼中爆发出惊喜道:“你就是连永?我听郭天养说你来这调兵准备演习啦?”
演习一事他早已是期盼良久,一直派人在郭天养那里探听消息,就等着让老方吃个瘪。
如今已经开始行动,哪里还能闲得住!
二人同时侧目看去,连永忙不迭的跪下道:“奴婢见过殿下!”
郭将军也笑着躬身行礼,太子跟他见面的次数还算多,对他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是格外喜欢。
“殿下,陛下手谕,调集奋勇营三百精兵,配合东厂番役百人,今晚派人攻打孟为民所在的百户所。”
李元照止住脚步,表情有些呆滞,“四百人?锦衣卫的消息我打听过了,根本没有满编,你们的兵力起码是他们的七八倍,人家也是刚训练没多久,如此也有些胜之不武了吧?”
郭将军苦笑道:“臣也是这样想的,不过..陛下肯定是有他的打算。臣虽未在外行走,但也是听说了锦衣卫纪律严明,想必方大人有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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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又顿了顿,“可四百人...确实太多了点,打赢了脸上也无光啊!”
三百顶级精锐打一个百户所,还要带一百东厂番子。
这种行为在同行眼里跟当街拉屎有什么区别?
输了赢了都是没面子,这事要是传到其他京营,恐怕都能让人笑掉大牙!
“此事确实有些诡异,父皇的手谕让我看看。”李元照道。
郭将军默默递过手谕。
李元照展开扫了两眼,乐了。
“这上面根本没写具体要调集多少人,只是说作为东厂补充。天底下哪有出一百人,补充三百人的道理!我看是郭天养这家伙心虚了,哈哈!”
“殿下!没这回事..真没这回事。”连永急的额头冒汗,手忙脚乱的解释。
见此情景,郭将军心里突然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原来如此,那就合理了!
陛下经验丰富,不可能下这种没有道理的命令。
那一定是东厂在利用操作空间。篳趣閣
想到这,郭将军瞥了一眼连永,眼里带着一丝同情之色。
李元照见连永急的满头大汗,笑道:“你急什么!他安排的对,老方却有过人之处!那家伙歪点子多的吓人。”
“既然已经胜之不武了,那就再加二百人,命此二百人乔装打扮成百姓,分三路偷袭!准备务必万全,小瞧了谁也不能小瞧老方。”
郭将军吃惊道:“殿下...您.”
“本宫这次来,自然不能放过这等好机会!我亲自带兵,拿下百户所,活捉孟为民!”李元照信心满满,“你不必担心,我已经跟父皇打好招呼了。”
太子亲自领兵动武?
郭将军没什么大反应,无论是陛下跟太子他都算了解,更何况太子从宫里得到了这边的消息应该是打好招呼了。
演习只是区区一件小事,全京城的锦衣卫百户所随便挑,要不了半个时辰,没有奋武营拿不下来的!
太子的安全自然也不在话下,打完直接回宫,什么毛病没有!
一旁的连永却是迟疑了,犹豫不定道:“殿下,这次是奴婢...”
“我听说了,郭天养让你带人!不过我看就算啦,本宫亲自上,你有意见么?”
连永勉强露出笑容,艰难道:“奴婢不敢,那请殿下容奴婢告退。”
“你哪也不许去,就跟在本宫身边,别没事找事!”
镇抚司内,方正一如常当值。
这些日子进展还算顺利,从千户所至最基层的人员已经全部收拢完毕。
说是上下一心也不为过。
加之民间组织的构建推荐,京城内的消息如流水一般传导过来。
层层审核之下,最重要的消息尽皆汇集到方正一手中,等待审阅。
饶是有人分担,工作量也有些大,一是为了应付东厂突袭,二是完善锦衣卫从上到下的流程安排。
方正一一直保持着高强度的工作状态。
连看完数十篇密报,方正一抬头长出一口气,慢慢揉着眉心。
身旁的钱德胜见状赶忙斟了一杯茶水,体贴道:“老爷,要不休息一会儿吧。现在京城已经全面处在我们掌控中,不必太紧张。这样的消息体系,我看了都觉得心惊啊。”
方正一笑道:“百姓未经过训练,东厂组织夜袭我们未必能收到第一手消息,还是谨慎些为好。”
“对了,后援团的粉丝都安排的如何了?”
粉丝?
钱德胜先是想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粉丝这个词还是前不久从老爷口中传出去的,指代那些狂热的支持者。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叫。不过...传到民间的接受度似乎很高,立马就传开了。
大抵是跟吃的沾上边了,对于吃的热情,百姓总是异于寻常。
“一切顺利,都照您的意思安排下去了。那些核心的粉丝都很积极。”
“那就好。”
方正一笑笑,端起茶杯刚要浅呷一口,忽然有小吏急匆匆闯进公房内,一脸焦急的道:“大人!民间有消息传来,北城门有大批官兵入京,人数在三百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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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手上的动作一滞,放下茶杯问道:“消息可准确?”
“准确,起码三个后援团的人在就近的百户所通报。”
方正一点点头:“嗯,退下吧。”
小吏走后,钱德胜一脸严肃的凑到方正一身边,低声道:“老爷,会不会是冲着咱们来的?”
方正一瞄了他一眼,奇怪道:“能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认为东厂会拉着官兵来突袭锦衣卫?”
“不无此种可能!”钱德胜边思索边道:“您忘了,我曾经也执掌东厂。”
“跟在您身边这么久,京城里的情况也算了解。锦衣卫强势那就相当于在打压东厂啊,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亲自出手,就算有问题也可以推到外援身上。”
“这大景的厂督我不了解,可有些事情么...换做是谁都一样。”
方正一双臂伸展,将手垫到脑后,瞧着钱德胜笑道:“不太可能吧,陛下如何会将京营的兵借给东厂,你是不是有些过于慎重了?”
钱德胜提醒道:“老爷您忘了,东厂跟锦衣卫不一样!东厂专注特务,满编不过千。可锦衣卫满编整整数千人啊!如果以人手不足为借口,想来上头都不会拒绝。”
“您信我,咱是专业的啊!就算我猜错了也没什么,咱们只要今日警戒一晚就可以了!”
嘶~身边有专家就是靠谱啊!
方正一突然端正坐直:“说的有道理,我那位郭哥能爬到那个位置也不是善茬,你马上去通知下面,所有人严阵以待!尤其是孟为民那边...多安插些嗓门大的。”篳趣閣
是夜。
御书房内景帝审阅完奏折,搁笔抬首,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一声。
看起来似乎有些疲乏。
郭天养见景帝忙完,小声道:“陛下,奴婢已经安排下去,于今晚开始演练。”
“想来此时外面已经准备好了。”
“哦?”景帝来了兴趣,脸上挂起了一抹微笑:“准备了多少人,如何作战?”
郭天养表情浮现出一丝尴尬:“这...老奴拿了您的手谕让下面的随堂太监去安排的,这具体的...老奴不知道哇。不过老奴现在已经派人去打探了,有消息第一时间便会回报,请陛下放心。”
可不敢欺瞒陛下,但是选择性说点真话还是敢的。
毕竟他是真不知道一共派了多少人,反正三百打底。
“无妨,这等小事也算不得什么。想来不出一个时辰就能有结果送到宫内了吧,那朕就再等等。”景帝看向窗外,眼里有些期待,“这次方卿恐怕是要栽了,区区百户所,京营若是指挥得当,只要派三十精锐即可拿下!”
“呵呵,掌管锦衣卫哪有那么简单,是时候让他吃一些苦头了。不过要是打击太过似乎也并非好事...”
景帝在一旁唠叨着,郭天养只感觉背后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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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后悔了!
三百人啊!奋武营三百精锐!是不是要的有点多了?
也不知连永那龟儿子自己又加了多少,可千万别再加了啊!
“郭伴伴,你觉得东厂有几分把握能赢呢?”景帝忽然转头问向郭天养。
郭天养强笑一声:“回陛下!老奴觉得...东厂必胜!”
“呵呵,不过是仰仗京营之力罢了。”
“......”
郭天养只感觉心如刀绞,恨不得再加三百人。
却在此时,门外忽然来人通传。
郭天养忙不迭出门去接,拿着消息回到御书房内,道:“陛下,消息传回来了。”
“念,罢了拿来朕亲自看。”
郭天养递过信笺,景帝急不可耐的读了起来。
读着读着,脸..白了
紧跟着双手开始颤抖起来,抬头莫名惊诧的看向郭天养。
“六,六百人?奋武营加上东厂一共派了六百人打一个百户所?”
六...六百?这还是演习吗?这是他妈准备造反啊
郭天养脑子嗡的一声,当即跪地号丧起来:“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派六百人打一个百户所啊,请陛下降罪!”
接着就是咚咚咚磕头声响起。
景帝盯着信笺继续看下去,额头青筋绽出:“连永?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太子也在,他怎么跑过去的..这个畜生!到底是他们俩谁干的!”
郭天养跪伏在地,抖似筛糠:“今早殿下来问老奴演练之事,老奴不敢撒谎,想来殿下只是一时好奇跟了过去。连永!一定是连永那狗奴干的,陛下放心,奴婢肯定饶不了他!!”
三百人..打过去,无非是让连永吃点皮肉之苦。
如今六百人弄这么大阵仗,怕是命要搭进去了。
我可怜的干儿子
“放屁!”景帝暴怒,“一个随堂太监,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闹出这么大阵仗,一定是那孽畜干的!”
“他们竟然还敢去打孟为民!我大景难得出了这么一个至纯至善的君子,这群混账!”景帝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他要出了什么闪失,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朕?还不赶紧派人把他们召回来,立即停止演习!”
见郭天养趴在地上还在抖,景帝一脚将他窝翻在地,杀气腾腾的道:“没用的东西!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是闹出了人命,你就给朕等着受罚吧!”
郭天养一翻身,慌慌张张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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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周边不少房舍中,原本应该休息的人家,此时屋内却亮起了微弱的火光。
若是凑近了看,还能瞧见窗户纸被微微捅破一个小口。
有人正趴在小口后上观察。
东厂演习的消息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一下午的时间便通传了全城的后援团。
能帮锦衣卫立一大功那就是毕生的荣耀啊!
说出去,邻里邻居都有面子!
热心百姓,粉丝们摩拳擦掌,等待着这一场大热闹...纷纷期待着能轮到自己所处的坊市。
不过孟为民这边还是重点区域,此处设立的百户所地处京城中心,监控的严密程度要远超其他地段!
此时,李元照领着四百人拎着哨棒气势汹汹的赶往百户所。
其余二百人也提前乔庄打扮成了百姓,同时赶往目的地。
四百人乃是明线,纷纷打着火把小跑前行。
李元照也不避讳,毕竟无论从兵力还是其他方面来看,这四百人都已经稳压百户所,就算不必结成战阵都已经是压倒性的优势。
唯一担心的是老方把桃源县的强兵安置在孟为民身边,至于那孟为民就是个草包!
可就算桃源的兵素质强,最多也只有二百人。他绝不可能把二百人都安置在百户所之内,除非能提前知道自己这边的动向,更何况还埋了两百暗线。
现在已经是必胜之局!
想着想着李元照笑了,火光映衬之下,笑容十分嚣张。
连永在一旁心惊胆战的问道:“殿下怎么笑了...您太靠前了,要不去后面统兵吧。万一冲突一起,拳脚无眼啊殿下。”
“呵呵,我笑老方无谋,弄出一个草包在那里装模作样!上次在校场练兵败他一筹,这次是本宫第一次正式出战,且让他好好看看本宫的本领!无需躲在后面,本宫要身先士卒!”李元照大袖一挥,豪气顿生。
连永脸一垮,心中腹诽连连。
近十倍兵力优势...有什么好打的?换成六百条狗一起上对面也打不赢吧。
“再有四里地咱们就到了,一会儿打起来闹得声势大了,如果有百姓出来看热闹,你们千万记得躲着点,不要伤到百姓。加速前行!”李元照发号施令,随即又加快了脚,继续赶往百户所。
正赶着路,一声鸟鸣突兀的响了起来。
紧接着远一些的位置又响了一声...再接着
李元照脸色一变,当即停下脚步,抬手拦住众人,眯起眼看向黑暗处:“不对劲!大半夜哪来的鸟叫?你们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身后有人应和。
李元照站在原地有些迟疑,不过并未犹豫多久便心中有了计较。
当机立断道:“咱们定然是被暗哨发现了!分兵两路前后包夹,现在以最快的速度带人冲杀过去!连永你带着一队人走!以我手指的位置,分左右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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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迅速分成两队,李元照领着一支兵毫不迟疑的开始大步快跑!ωω
看着李元照快速消失的背影,连永叹了口气。
有这个必要么?就算对方知道了又能怎样,一路碾过去就行了,太子殿下还是太年轻。
“来来来!都跟咱家走,咱们绕路去他们后面!”
百户所内,方正一正悠闲地喝着小酒手里还捏着一把烤串。
今日所有在编校尉都应要求提前留在各自当值的所内。
孟为民就在他身旁,盯着正在烤串的张彪喉头不停的上下滑动。
忽然鸟哨声传来,方正一精神一震起身道:“兄弟们,打起精神来!”
没想到真来了,还真是让钱德胜这家伙给说中了。
校尉力士们纷纷提起哨棒,严肃的看向门口的方位。
今日不是他们的主场,但是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如果没有意外,一会儿就应该有提前安排在外面的暗哨回来报信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名校尉骑着马狂奔而来直接闯入其内,气喘吁吁的大声道:“方大人东厂的人正快速赶来!分兵两路目测恐怕有四百人之多,但是没有骑马,我已经被他们发现!”
四百人?
方正一乍一听到这个数字心里也是一紧,接着就是怒气紧随而至。
他妈的!打一个百户所用四百人,东厂这是碾死我
“兄弟们不要紧张!你们今日的任务就是保护百姓安危,其余的就是大声喊!”
“现在所有人,吹哨!!!”
校尉们听到令下不再犹豫,纷纷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哨子,四十五角扬天猛吹了起来。
一时间哨声大作,惊起了无数百姓
这哨声尖锐悠扬,越传越远...就近的团长听到哨声赶忙也吹了起来!
同时开始向街上跑,一家一户的敲门。
见点点灯火越亮越多,便放下哨子开始大吼道:“东厂来演习锦衣卫啦!孟大侠要被袭击啦,快出门!出门保护孟大侠!!”
不少百姓就等着这个消息呢!衣服都没脱,一骨碌翻起身,匆忙的跑向门外!
又没危险,这么大热闹不凑白不凑!只要人多,我还怕挨打吗?
一家两家三家,百户所附近的居民开始推开门纷纷涌到街上
李元照这边带着人正发足狂奔,刚才锦衣的探子已经骑着马快速返回去报信了!
只可惜自己这边为了防止扰民,想动静小一些,竟然没带马!
不过也不妨事,眼前还有三百米的距离,百户所众人根本没有机会逃跑!
虽然漫天哨声让他感觉有些不安,但是已经都到这不可能再出意外了!胜利在望!
“快!快!快!所有人都给我加速!一口气拿下百户所,生擒孟为民!”李元照此时也大吼了出来。
身后二百号人齐齐应喝起来!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火把照明有限,等二百人的队伍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时,李元照忽然停下了脚步。
惊诧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街道上竟然三五成群的出现了一堆百姓,而且看附近还在源源不断涌入大量百姓。
其间还有人在大声嚷嚷着:“有人偷袭锦衣卫,保护孟大侠!”
李元照没时间多想,气急败坏道:“朝廷办事,都给我让开!”
百姓们本能的要闪躲,忽然百户所内涌出一群人举着火把成群结队走出。
眼尖的百姓当即尖叫出声:“孟大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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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为民摆出职业化的表情,冷然的握住手上宝剑,遥望李元照的方向,大义凛然道:“何方宵小夜袭击锦衣卫!还不束手就擒!”
“哎呀!真是孟大侠!”一群百姓惊呼出声,周遭的人疯狂向孟为民的方向聚拢。
近期孟为民在市面上活动的时间明显少了,如今能亲眼见他到那可真是大喜事。
孟为民低头看向众百姓,柔声道:“大家怎么都来了,一会儿恐会发生打斗。锦衣卫天职便是保护百姓,今日孟某在此决计不能让大伙儿受伤!”
孟大侠这是关心我啊!
一听这话百姓更加来劲了,山呼海啸般疯狂嗷嗷叫了起来。
“保护锦衣卫!保护孟大侠!”
“东厂狗番子滚出京城!!”
“有我们在谁也不能伤害孟大侠!”
不多时以孟为民为中心的众锦衣卫们已经被百姓围成了铁桶一块,密不透风!
更糟的还不是这个...由于嗓门超大的热心群众,其他人明显加快了脚步朝百户所涌来。
就连李元照周围也被人团团围住,身后还有一群人探头探脑的往百户所的方向看!
有百姓见实在挤不进去,拍了拍身边人焦急道:“兄弟,你看见孟大侠在哪了吗?”
番子:“......”
李元照挤在人群中目眦欲裂!
妈的!第一次带兵出征就给我整个这?连人家毛都没碰到还打个屁!
目光扫视之间忽然看见了还在撸串的方正一,这家伙竟然提前准备好了?
李元照高声吼道:“老方!你他妈太卑鄙了!竟然拿百姓当挡箭牌。”
“快出来!可敢跟我决一死战!!”
“你们都给我喊,让他帮其他人吸引注意力,我们还有机会!”
见进展顺利已经进入安全圈了,方正一正乐呵着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探头看去。
火光映衬之下,一眼就看到了气的眼斜鼻子歪的太子。
心里顿时明悟过来,难怪带了四百人...是太子那就不奇怪了!
毕竟这家伙已经学贼了,不过怎么是他带兵?篳趣閣
方正一赶紧缩回头,拍了拍身边的张彪,朝李元照伸手一指:“太子在那把他请过来吃饭,一会儿打起来别伤到他。”
张彪点头,随后大踏步走出包围圈,拨开人群挤到了李元照面前。
“殿下,老爷叫你过去吃烧烤。”
“......”
李元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五官也逐渐扭曲。
最终还是一咬牙,扭头朝向其他人吼道:“你们在此继续喊!今晚一定要给我拿下百户所,擒下孟为民!”
说罢跟着张彪挤回了百户所附近。
见太子来了,方正一热情的迎了上去,笑嘻嘻的递过烤串:“殿下怎么来啦,吃了么?”
李元照看着呜呜泱泱人群,以及开始忙活给人签名的孟为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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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不吃我吃。”方正一自顾自的撸串,看热闹。
李元照抱着膀子,冷哼道:“卑鄙!你这样胜之不武,可敢跟我硬碰硬?”
“不敢,殿下带四百多人打百户所,还让我硬碰硬,这合理吗?”
李元照自知理亏,也不回答,上前一把夺过方正一手中烤串:“给我吃一口!”
接着边吃边恶狠狠道:“老方,你别得意的太早,输赢尚未可知。今日你们这百户所我拿定了!”
李元照心中暗道侥幸,踮起脚看着人群里数十个壮硕的军汉正在缓缓向核心挤入。
幸好自己还安排了二百人乔装打扮成百姓。眼下这些锦衣卫大概只有五十人左右,只要他们挤进来还有一把拿下的机会!
“殿下还有后手?”方正一问道。
“呵,那是自然!你有你的手段,本宫自然也有本宫的手段。”
方正一默默点头,随后走到了孟为民身边耳语几句。
孟为民立即收好炭笔高声道:“今日东厂与锦衣卫演习多谢大家的捧场!”
“锦衣卫跟百姓乃是一家,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永远都跟大家在一起!团结就是力量”
说完,又转头看向其他锦衣卫,指着奋武营兵士跟东厂番子喊道:“看啊兄弟们!东厂的番子就在那里,今日这么多百姓,我们绝对不能让兄弟姐妹们受伤!都打起精神来!”
“保护百姓!保护百姓!保护百姓!”锦衣卫们跟演练的一般无二,举起手中哨棒齐声大喊。
人群中狗托见状也赶忙喊道:“保护锦衣卫!保护锦衣卫!”
各种保护之声四起...搞得对面不知所措,心里慌成一团。
老实巴交的百姓在这一刻也不缠着锦衣卫了,齐齐调转方向虎视眈眈的盯着对面的东厂跟奋武营的人。
胆大的百姓已经开始往外抛垃圾话了,有一就有二。
没过多久,东西南北全方位,各种玉音放送连续不断的传到对面耳中,奋武营的精兵跟东厂番子,精神全体受到污染,脸色一片灰败,如丧考妣。
“我家为民那么努力,你们凭什么专挑他为难!”
“狗番子,我劝你们荔枝!”
“东厂是不是有病!@¥%!@&……”
这一刻...他们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
李元照咽了口唾沫,惊惧的看着这夸张的一幕。
“还...还带这么玩的?”
方正一用力一点头,仔细的审视着人群。
后手...不知道太子能埋什么后手?
此刻骂声愈发激烈,保护偶像固然重要,但一股别样的情绪也开始滋生。
这特么可是东厂的人啊!今天能这么光明正大的骂,一个字...爽!
奋武营跟东厂的人已经是强忍怒火,低着头敢怒不敢动手,毕竟上头已经三令五申不允许伤害百姓。
太子还在看着呢!
奋武营的精英狠狠的将哨棒猛摔在地上,怒骂道:“草!我他妈怎么没死战场上!”
身旁人丧着脸,使劲抿着嘴唇,生怕哭出声。
已经心理脆弱绷不住的番子带着哭腔喊道:“别骂了,都别骂了,这是演习,大家理智一点啊!”
“我呸!跟锦衣卫作对就是跟我们百姓作对!”
“狗番子住口!”
“荔枝,你让我拿什么荔枝!¥%¥@%……”
不等再次辩驳,东厂的声音又被骂声淹没。
另一处连永带队的人马则好了许多,被挤在人群里前进不能。
只是远远地还能听到有人在叫骂东厂,一时间不知所措,急的满头大汗。
御书房内,景帝焦急的踱着步子,心中火烧火燎!
绝对不能出事...不论是孟为民还是太子,哪一个出了意外都是皇家的丑闻。
那之后麻烦就大了!
终于等到了郭天养回来,景帝急问道:“怎么才回来?”
“奴婢..已经托人去拦截了。”郭天养看着焦急不已的景帝颤声道。
“拦截,孟为民所在位置乃是居城中,此刻怕是已经没有时间了!要是双方打红了眼,一定会出大事!快去给朕备马召人,朕要亲自前去!”
“啊?”
“啊什么啊!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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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寂静的夜此时确实嘈杂如菜市场,原本想着休息的百姓也坐不住了,跟着纷纷涌入街上瞧热闹。
后来的人还举着火把,或是提着灯,眼下百户所附近已经是通明一片。
李元照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阵发紧。
再看向站在百姓背后偶尔发表激情演讲的孟为民,眼皮更是狠狠抽搐了两下。
该死!明明只是个绣花枕头,怎么这么能煽动百姓,老方给他下了蛊了?
眼下想要赢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于那些乔庄打扮的番子跟士兵了。
一致对外的人群中,明显有一股不和谐的势力正在逆势往里挤着。
方正一本就在人群中扫视着,见此情景明悟过来。
问道:“殿下命人乔装打扮成百姓想要偷袭?”
李元照一激灵,见小计划被点破,怒目而视道:“是又怎么样!本宫都过来了,你还要出去乱说吗?”
“呵呵,那自然不能。臣不说话,咱们就看下面如何吧。”
一听这话,李元照心中不安感顿起,不过强忍着焦急看向人群。
东厂番子跟奋武营还在用力往里蛄蛹,身边人已经叫骂不止。
“我草,你他妈别挤了!疼啊!”
“有没有素质!反了,走反了。东厂的狗番子在外面呢!”
孟为民此刻站在人群之后,也发现了端倪。出于职业素养当即高声道:“大家不要挤!不要挤,一会儿一个一个见!千万不要发生踩踏事故,注意素质!”
百姓们轰然允诺,开始自觉的调整秩序。
番子们依旧不管不顾的闷头往里挤。
一个刚成立的锦衣卫,这才几天就站在东厂头上拉屎了?
今天不把百户所冲烂,以后还怎么混!
不少人奋力拨开人群,凭着一把子蛮力开始逐渐向内
三十米..二十五米...十米
到此,忽然进度停滞了!
越往核心走去,百姓好似就越发狂热。
眼瞅着再努努力就能挤进去了,身旁的百姓怒了。
破口大骂道:“草!你这狗娘养的挤什么挤!谁不想见孟大侠,东厂的人在这呢没看到吗?”
“万一他受伤了怎么办?”
“就是,你是哪个团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也没见过啊,这是混进来的吧!”
番子憋着火道:“我喜欢孟大侠,我要见孟大侠!”
“你说喜欢就喜欢?我问你,为民勇敢飞,下一句是什么?”
“.....”
番子脸色涨的青紫,心中狂骂起来。
他妈的!我知道下一句是什么?这帮人吃饱了撑的吧!
“不...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周围立即投来了嘲弄的目光,不少人纷纷骂道:“下一句是粉丝永相随,你个假粉丝,滚出去!”
“快滚出去,假粉丝!”
粉丝?啥他妈是粉丝,那不是吃的么?
番子欲哭无泪,无助的朝众人解释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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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的情况大抵也都是差不多。
敏锐的团长已经发现了端倪,大声疾呼:“有内奸!有内奸!他们想混进去大家别让人往里挤,保持秩序!把他们都揪出来!”
奋武营的精兵跟东厂番子还在面临着核心粉丝的严肃“拷问”。
“为民吃好喝好,下一句呢?”
“我不知道啊!你们别问了,让我见一见孟为民,谢谢大家!多谢各位啦!!”
一名奋武营的精兵面对着包围圈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你小子就是内奸啊,是不是东厂的乔装打扮想混进去?”
“哎!这不铁牛吗,你不是在外面当兵么?老刘,你儿子在这呢!”
人群中突然传来了突兀的喊声,本来就都是街坊邻居,八九不离十基本都认识。
一听是当兵的混进来,人潮的警戒性猛地提升了两个档次!
一群人开始对铁牛指手划脚。
“啧啧啧,你小子从小就不好好念书!当兵了心思也不正啊!”
“行啊铁牛!婶还想给你介绍媳妇呢,算了吧!”
一个老头慢慢凑了过来,见真是自己儿子,指着鼻子怒骂:“畜生!你不是在城外吗?两个月没回家,在这冒充粉丝!”M
已经身败名裂的铁牛见亲爹忽现眼前,如见救星:“爹!公务!都是公务,快让我进去,晚点回家说。”
“进去?我呸!你个假粉丝,年年不着家,你回来就给我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啊!”刘老头拍着膝盖痛心疾首道:“上个月锦衣卫还给咱们街坊送了鸡蛋,大米。跟锦衣卫作对,你还要不要脸!”
“你让爹还怎么做人呐!”
铁牛悲呼道:“爹!这是演习,演习啊!快让我进去...求求大伙了。”
“住口!我没有你这么个儿子,外面都说东厂眼红锦衣卫,就想借机生事。你以为我老了啥也不懂?”刘老头满眼悲哀,跌坐在地哭闹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周围人见状纷纷热心劝导
“算了算了,老刘别哭了,年轻人犯点错没啥。”
“是啊,有能力再生一个吧。
眼看着乔装打扮好的内奸一个个被撵了出来,方正一嘿嘿傻乐。
也就是娱乐业不发达,平日里给些小恩小惠,最后疯狂宣传才能达到今天这样的效果。
没想到中老年粉这么多!
今日这一番实战下来,心里也算有底了。
现场有些乱,日后还要梳理,转型专业化运营,不过现在东厂的败局是已定了!
再看看身边的李元照,低着头默然不语的站在他身旁,身体微微发抖。
“老方...这是本宫第一次领兵打仗...怎么这样..”
方正一见状,刚想上前安慰两句,没成想李元照一拳头砸了过来,大吼一声:
“草!他妈的..你他妈真该死啊你他妈的!...比他妈杀了我还难受!呜呜...”
哭了。
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被气哭了。
方正一差点笑出声,赶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殿下,第一次都这样,没事。下次就好了。”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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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照用力深吸几口气情绪才平复下来,失落道:“算了..算了,本宫认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孟为民竟然有这么大作用。”
“非也,孟为民没殿下想的那么重要,今日之所以顺利不过是人能成功聚在一起罢了。”
“一两个人不好煽动,可要是一群人那就容易的多,领兵打仗也应该是差不多嘛。士气烘托起来后面就顺了。”方正一解释道。
随即又对其他人道:“去,找一些绳子给东厂的人发下去,让他们自己捆上。不配合就咱们帮他捆。”
“小孟,让百姓消停点,一会儿别骂上头打起来。”
孟为民,锦衣卫出马,百姓自然十分配合,自然的分出了一条道路。
没花费太多功夫,六百人已经集体被捆缚好,原本还有些潜藏在人群中没被发现的番子,见大势已去也只能乖乖投降。
在百姓的欢呼声中,东厂与奋武营的人一并押到了方正一面前。
为首的连永也被揪了出来,满眼泪水的跪在原地。
六百人啊...人家连六十人都没有吧。
这次回去,干爹恐怕是轻饶不了。
“怎么样?今日演练你们都服气吗?”方正一叉着腰道。
“算了吧老方,本宫认输了,别说了。”李元照无奈的摆摆手。
“殿下!卑职正欲死战,殿下何故先降啊!!”
奋武营中一名失了智的士兵突然怒吼出声,声音充满了悲愤。
一顶一的军中精英受了这等羞辱,就算是满街百姓他们凭借六百人也有把握冲了百户所。
李元照闻言大怒:“你疯了?难不成还要与百姓为敌!”
“输了就是输了,还要找什么借口!”
方正一拦住李元照,低声道:“哎,殿下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没打过架自然不能心服口服。”
“主要是这么多百姓也在这,我们锦衣卫没出一兵一卒就赢了,那将来百姓还以为锦衣卫都是草包呢。”
“那你想怎么样?”
“张彪,小孟,给他们整个活儿!”
街上
景帝与郭天养纵马狂奔着,正身后跟着一群内卫。
原本出宫都是要大摆仪仗,事情突然就只能便宜行事。
时间点滴过去,景帝越发焦急。
如果没猜错,恐怕这时已经打起来了!
骤一出宫立刻他就发现了异乎寻常的一幕,街上竟然莫名其妙多了许多百姓。
距离越近,人就越发的多...终于到了骑马与步行速度无异之时。
郭天养见此情景也是心下大骇
恐怕要出大事了!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平白无故聚集在街上。
难道是太子出事了?或是孟为民出事了?
郭天养越想越慌,脑中一阵蜂鸣,不由得尖叫一声:“陛下驾到!速速让路!”
两旁的百姓来不及惊慌本能的躲开,趁此功夫一队人马已经飞速掠过。
眼前已经没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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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边走边喊,无数百姓纷纷躲闪。
终于眼前出现了大片火光,郭天养刚要提起嗓子尖叫,却见眼前一幕戛然而止了!
侧目看了看景帝。
只见景帝也是像丢了魂一样,呆立在马上,一脸懵逼。
骑在马上看,眼前是呜呜泱泱的百姓都背对着他们。
更怪异的是,每个人都搬了个小马扎,坐的整整齐齐把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同时还吃着各种小零食。
再往前看是几百号人跪在地上
最中心则是一群赤着上身的精装锦衣卫在演练,每一个动作都能引得百姓疯狂欢呼。
锦衣卫成群列队,拿着哨棒,随着张彪的口号一齐动着。
“扎!...缠!...点!收!”
“好!!”前排的百姓紧跟着鼓掌,眼里满是小星星。
锦衣卫如此强大,简直安全感满满。
“武术表演结束。下面表演的节目是唱卫歌,大家不要急,可以一起学、孟大侠的剑舞马上就要上啦!最后大家记得撤场的时候有序撤离,带好自己的东西。”
“好!!”又是一阵疯狂的掌声。
“这....这怎么回事!”景帝一脸震惊。
不是说好在演练么?这是过年了,还是过节了?
锦衣卫在表演节目?
地上怎么还有一堆碎石板跟几名昏过去的番子
郭天养也是一头雾水,期期艾艾的道:“老奴不知道啊。”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一首魔改版音乐传出。
懵逼之间,对面已经开始唱上了。景帝忙道:“快让他们散开。”
“陛下驾到!陛下驾到!”郭天养毫不犹豫的喊道。
喊声一出,百姓齐齐扭过头。大半夜的场面着实有些骇人。
这一幕给景帝弄得心里一揪!
不过下一刻眼尖的百姓见有身着龙袍之人出现,立即开始下跪。
接二连三的开始激动的高呼万岁。
锦衣卫诸人也迅速反应过来,方正一更是丢下瓜子扯着太子一路小跑到了景帝面前。
有些紧张的道:“臣恭迎圣驾!”
完了...今晚玩的有些大,怎么皇帝都给招来了!
景帝见方正一突然出现,见太子也在身旁,虽有疑惑,但心中安定不少。
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百姓,向方正一问道:“东厂演习,今晚可有发生械斗,有人受伤吗?”
“回陛下,演习已经结束了,无人受伤。”
听到无事发生,景帝这才心下大定,长出一口气。
可现在的场面,心中的疑惑却是更多了
“先疏散人群,入百户所,朕有话要问你。”
百户所公房内,景帝端坐在主位。
百姓早已疏散,现在一切秩序回归原样。
除了东厂跟奋武营的人还扔在院子里。ωω
“说说吧,今晚到底什么情况。百户所如何能打赢六百人,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都跟朕桩桩件件的讲清楚。”
“孟为民在何处,先给朕招进来,朕要见一见他。”
方正一颔首,不多时孟为民带到。
孟为民心中异常紧张,不过脸上还保持着常色。
行礼下拜,不卑不亢的道:“卑职孟为民,见过陛下。”
景帝第一次见这年轻人,上下打量,心中也是十分满意。
丰神如玉,英姿倜傥,真君子也!
甚至于语气都柔了几分,欣赏道:“好,好!”
“不愧是京城有名的君子,你的事情朕已经听说了。当一个小旗着实有些为难你这样的人才。”
“卑职不为难,不论官职大小,都是为百姓做事,卑职甘之如饴。”说完,孟为民悄悄咽了口唾沫。
这样的回答,景帝心中更是满意,不禁道:“说的好!你就先留在朕身边吧,不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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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为民已经乖乖侍立到景帝身边,郭天养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瞧着他。
找军中外援就算了,竟然还找的是奋武营的精锐?
方正一先是瞥了一眼李元照,见他傲娇的一扭头,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正过头微微颔首:“启禀陛下,今日之所以能大胜还全靠京中百姓帮扶。”
“东厂拉人支援,奋武营的兵士甫一入城便被城中百姓发现,通报到锦衣卫,臣也因此提前有了警觉。”
“至于晚间,也是百姓听到锦衣卫的哨声主动出面保护锦衣卫。陛下他们都是纯路人,自发过来的。”
“这架自然也打不成了,他们乖乖束手就擒,臣便好宣布胜利!”
景帝目光有些呆滞,难以置信道:“百姓保护锦衣卫,怎么可能?!”
他现在心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这件事实在是闻所未闻,自古以来朝廷的暴力系统其实名声都大多不佳。
百姓不骂两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于主动出面保护,这件事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
“是啊,陛下。锦衣卫自成立之初,就是为了匡扶正义,打击不法!”
“除了陛下交代的审理案件之外,还要到民间解决一些贪官污吏欺压良善的问题。衙门不作为,锦衣卫就主动上,甚至会抽空集体外出帮扶一下弱势群体。久而久之..天下臣民无不感念陛下恩德!”
“甚至成立了后援团,每日闲来无事酒足饭饱之后。聊一聊锦衣卫发生的趣事。臣听闻不少百姓都在私下感叹,近些年天下大治,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好啦,有能力还要多生几个!”篳趣閣
嗯?
景帝摸着下巴,嘴角不自觉的开始上翘。
接着又问道:“那刚才朕来时的场面又是怎么回事?”
“哦,因此战过于顺利,臣怕外头认为锦衣卫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落了陛下的颜面,所以让他们当着百姓的面演练武艺,彰显本领。”
“另一方面,这些百姓大半夜来的,都是一片热心。锦衣卫也当有所回馈。不少人都想着见一见孟为民呢!”方正一道:“至于那些板凳零食,都是臣让他们回家自发拿的..”
景帝先是看了一眼孟为民,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朕看门口受伤的番役是怎么回事?”
“臣命人表演胸口碎大石,找了点外援。”
“当街卖艺杂耍成何体统?你怎么不让锦衣卫演?”景帝有些无语。
“咳..锦衣卫爱干净,怕落了灰。臣为了让他们保持形象,一人发了两套制服。凡有污迹都不能出街的,而且每日还要最少沐浴一次。”
这话倒是真的,方正一一点不觉得惭愧。
为了保持锦衣卫的形象,他是煞费苦心!
景帝意味深长的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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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京城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百姓岂不是都成了锦衣卫的暗探?”
方正一道:“陛下言重了,暗探倒算不上,不过是一些热心群众罢了,只负责探听舆情。真正要做事还是得看锦衣卫,试想如果京中遍布暗探,朝廷中还有人敢说真心话么。这样的场景,陛下应该也不会想见。”
景帝道:“不错,所以你之所以能快速笼络百姓,靠的就是孟为民这样的贤才吧。”
“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朕见孟为民也算是名不虚传。”
“朕倒是一直好奇,这样的大才,还有其他一百零七人是如何落到你手上了?”
李元照本瑟缩在角落里,闻听此言脸上露出了迷之微笑,悄咪咪的看向方正一。
方正一有些尴尬。
本来就准备跟景帝实话实说,但是没想到景帝看了孟为民这家伙两眼,就笃定他是个君子。
这要说了不就是打领导脸么?
孟为民表现就更是不堪了。
在郭天养审视的目光下,站在景帝身旁微微打着摆子
“嗯?方卿,怎么不说话?”
“啊这...臣惭愧!”方正一嚎了一嗓子赶紧低下头。
景帝眉间多了一股迷惑:“什么意思?”
“这..孟为民也不是啥君子。其实就是臣找的小流氓培训一下就上岗了...那都是表演。”
“什么!”景帝豁然而起,直视孟为民。
怎么看这家伙也不像个小流氓啊!
面如冠玉,剑眉朗目,相貌不凡...说他是天潢贵胄也一点不亏。
景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眼光好像被羞辱了,脸色愈发红润
孟为民被景帝直视,表现愈加不堪,两股战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整个人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屋子里除了李元照,只有一个郭天养在狂喜。
他虽然表情板的严肃,但是心里已经疯狂咆哮着。
说啥来的!咱家说啥来的!就是造势!孟为民就是草包!
“你给朕仔细说来!”看着孟为民不堪的表现,景帝心头莫名感觉生出两分悲哀。
朕戎马一生竟然被这种绣花枕头给骗了?这可真是以貌取人了!
方正一道:“是,陛下。孟为民本名孟璞玉,家中老母尚在,有一妻一女。臣看他长相尚可,便让他换了个名字充当锦衣卫门面,重新调教一番。至于他家人嘛,臣与其签订了契书,孟为民已经决定抛妻弃女都不要了。”
抛妻弃女?
这四个字一出,景帝立即双目圆睁!
京城中人人都传的至诚君子竟然是这样的人渣?!
“简直就是畜生!孟为民,朕问你他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孟为民以头抢地,颤声道:“回陛下..是..是真的。”
“不过小人冤枉啊!..小人早就不想干这个勾当了...我想回家..他们不让我走,天天打我还喂我吃泔水。我不想当锦衣卫了啊!”
“呃?”景帝忽然语塞了
还以为这种小人借着眼下的风光背后是无尽的龌龊。
原来孟君子真正过的是这种生活,那确实好像有点苦。
没想到孟为民这小子敢跟陛下倒苦水,方正一大怒:“你放屁!打你是为了规劝你的行为,去去你的痞气,你以为你一个混子能冒充一辈子君子?”
“为了让你身体好,天天给你吃好的。那他妈叫部队火锅!在陛下面前还敢撒谎说是泔水?你个白眼狼!”
孟为民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不是啊陛下!真是泔水!我没撒谎!”
“我家晚上的吃的菜都是我从菜市场捡来的烂菜叶子,方大人说要提倡节约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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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哭道:“陛下!小人冤啊...每日天不亮鸡叫就要起床舞剑,晌午吃泔水,晚上回家方大人还给我找了丑婆娘,让我夜夜侍奉她!”
“小人不过是在街上看了一眼青楼,他们晚上就让那丑婆娘压榨了我七次!”
“我在街上上个茅房都得避着人不能让人看见...那身边到处都是人,小人一憋就是一天!还有...”
“陛下救我啊...我不想活了..我想回家!”孟为民说完死死咬着下唇,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模样。
声泪俱下,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被人崇拜的日子固然爽,可是这痛苦、持续而长久“奋斗”过程只是为了一瞬间的爽感,那就很不值了!
孟为民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人前显贵,人后遭罪。
就连景帝竟也有些不忍苛责了,向方正一问道:“那他的亲人现在何处?”
方正一道:“臣已经派人安置好了,他老娘改嫁,妻子在报社食堂干活,小日子甭提多美啦。”
“早些年这小子在外面吃喝嫖赌,天天不着家,他娘现在都想跪下谢我。”
“其实臣也是怕孟为民有朝一日可能失控才出此下策。百姓信赖他喜爱他,他若是行不端坐不正,恐会酿成大错。”
“真有那一天,有他家人,契书为证,臣有把握第一时间让他烂大街!”
“这契书还有一些证明,臣正准备演练完后给陛下送过去呢..没想到陛下今日竟然来了,真是太巧了。”见景帝面色不善,方正一干笑两声。
“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人选么,难道京城中这么多人没有比他更合适的?”
“也不是没有,不过臣哪好意思祸害好人呢,再说您瞧瞧他纯真的眼神,迷人的五官,这样的人并不好找。”方正一恬不知耻道,“其实臣自己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生怕做错了事,给陛下丢了面子。”
景帝无力的摆了摆手:“别说了,朕听着恶心。郭伴伴,把孟为民带下去,朕不想看见他。”
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孟为民被领走。
房内只余下了景帝、李元照、方正一三人。
景帝沉默良久才道:“方卿,你还真是做什么事都不消停。”
“风风火火,到哪都要闹得天翻地覆。一个孟为民不够,还有其他一百零七个。凭他们煽动百姓的能力,朝臣们会怎么想?”
方正一直言不讳道:“陛下不放心臣?”
景帝摇摇头:“朕自然相信你,只不过你今日所做之事,恐怕已经超出所有人想象了。说严重一点,那是玩弄民心。朝堂不是朕的一言堂,东厂成立至今都没有像你这么闹,你知道后面会有多少麻烦?”
方正一微微一笑:“只要陛下信臣那臣就没有问题。新生事物固然让人心生忌惮,可是好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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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担忧是极其有道理的,可要想解决这个问题也简单的很。这一百零八人并非恒久不变,总会有新的偶像出现。只要百姓适应了,后面的情绪也就不会那么狂热。更何况毁掉一个人也简单的很。”
“他们在外面表现得都是完美君子,只要一个污点,那幻想就会破灭自然也无人追随。”
“请陛下放心,这一百零八人的档案,行踪以及活动安排都有所备案。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再配合六部的报纸,想毁掉他们的影响力轻而易举。”
景帝思索片刻,感叹道:“朕老了,你们年轻人玩的东西还真是看不懂。不过你有万全的准备就好,拟出一道章程上来,后续的你要严密控制,不要惊扰到百姓。”
“臣遵旨!锦衣卫一定把让百姓过好日子,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立足自身工作抓实事,求实效,为百姓营造最好的生活环境!”
景帝:“......”
见景帝没什么意见,方正一喜滋滋道:“那陛下,今日东厂的演习....”
“算你赢。行了,朕这一晚担惊受怕,你们无事便好。”景帝伸手指向角落,怒道:“孽畜!躲什么跟朕回宫,还有那个叫连永的你们两个都跑不了。”
李元照求助的目光紧急投向方正一。
方正一忙出来解围道:“陛下吃了么?”
“你这么一说朕倒真有些饿了,回宫再说吧。”景帝抬腿要走。
方正一又道;“陛下来都来了,臣这做了烤肉,要不您吃点?”
“是啊父皇,我也饿了,咱们就吃点吧!”李元照赶紧补充道。
吃顿饭,等他气消了回去挨打能轻不少。
景帝瞪了一眼李元照,看着方正一“期盼”的眼神,不由得道:“罢了既然都来了,那你就随朕一起吧。”
“行嘞,陛下请去院中。”
院内炭火还未止息。
又添了些碳,方正一亲自操刀烤串。
羊肉买的都是上好的羊肉,无需太多佐料,只要一把细盐。
烤到唧唧冒油,入口便十分浓香。
三人围坐在炉边,气氛一片和谐。
李元照只是抿着嘴,盯着烤串。
景帝闻着肉味,似回忆般道:“这烧烤朕近年来倒是很少吃了,当年在战场之上倒是没少吃。今日算是忆苦思甜了。”
方正一边烤边问:“陛下很怀念那个时候。”
景帝仰头叹了口气:“朕只怀念自己那时候年轻,战场没什么好怀念的,尸山血海哪有今日好?”
“陛下心善,见不得百姓受苦,真乃世间少有的仁君!”
景帝摇头笑道:“行了,就别吹捧了,私下里轻松一些。”
方正一口中应和着,一人递过一把羊肉串,李元照毫不犹豫的大吃起来。
方正一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不远处一个裹着棉被的木箱中,拎了一个小桶子两个碗过来。
给景帝跟李元照一人倒了一碗。
“陛下,殿下,这是臣从家中取来的好玩意,名叫冰红茶!乃是用红茶,蜂蜜果汁调和而成,十分解腻!还是冰镇过的。”
李元照端起碗,鲸吞牛饮而下,连连夸赞:“好喝!好喝!”
景帝浅呷了一口,点头赞道:“嗯,不错,冰冰凉凉确实解腻。”
方正一道:“陛下殿下要是喜欢,臣明日送宫里一些。”
见景帝在兴头上,方正一说完又凑到他身边低声道:“陛下,今日臣的表现陛下可还满意?那个...公主她..”
景帝扭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正一。ωω
“怎么?你弄一桶冰红茶就想跟朕提亲?”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提亲,什么提亲?”李元照抬起头,腮帮子里塞的鼓鼓囊囊。
方正一迎着景帝的目光尬笑一声:“臣再准备准备?”
“老方你说啥呢。”
“殿下吃肉。”
景帝也不说话,安静的吃着串,只是脸上一直挂着神秘莫测的表情。
天威果然难测,方正一心里纳闷。
差哪了,到底差哪了?怎么还咬死了不开口了。
不过眼下李元照正盯着自己,也不好再问,方正一只能默默低头继续烤串。
忽然李元照悄悄捅了他两下,凑过来低声道:“老方,你跟父皇弄什么玄虚呢?”
“说你生不出孩子,再给你纳一个。”
一抹血色渐渐攀上李元照面庞,愤愤不平的瞄了景帝一眼继续低声道:“急什么,这不没到时候么,再说有你什么事?”
“臣也是关心殿下嘛,我詹事的职还挂着呢。臣能不担心么?”
李元照撇撇嘴,继续小声道:“别管这个,不是要打猎么。刘金那安排差不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跟父皇说?”
“你们两个在那嘀咕什么呢,有什么话还要背着朕说?”景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
方正一抬首清了清嗓子道:“殿下是觉得陛下日夜操劳,恐伤了身子。所以跟臣商量想让陛下开心开心。”
既然猎苑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自己这边火器就能上了!
现在私下会谈也正是个好时机。
景帝闻言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太子问道:“哦?想什么办法。”
李元照立即道:“打猎!儿臣心想父皇已经久未打猎了,正好趁此机会放松放松筋骨。”
“是啊陛下,打猎有益身心健康...而且除此之外,桃源县的火药武器已经完成制作,还未来得及送到京城,臣想趁此机会正好拿出去实战一番。”
“火药武器已经完成了?威力如何?”提到武器,景帝全身精气神立即被调动了起来。
要说到火药,一直是他的一桩心事。
方正一入京之前就听得火药开山裂石的威能,如今已经几年过去终于有机会能见到了。
方正一没急着正面回答“陛下请容臣先卖个关子,不如外出打猎之时可以让弓箭手与火器比试一番如何?”
“这火药武器不止一种,臣需要提前选好场地在陛下面前演练。到时候也可邀请百官一并参观。”
景帝莞尔:“又给朕卖关子?也罢,朕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那就依你们的意思,挑一个好日子去猎苑围猎,只不过猎苑荒废良久,恐怕早已没什么猎物,还要提前布置一番。”
“儿臣早就布置好了!就等父皇去啦!”李元照迫不及待的开始邀功。
结果只换来景帝狠狠一瞪眼:“行啊,看来你们是早有预谋!”
“正事没有,你天天都把功夫给朕用到这了?!人都说猛将起于卒中,朕放纵你在民间这么久,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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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照扁了扁嘴,大呼委屈。
方正一赶忙出来帮腔:“陛下,殿下此次带兵袭击百户所,可谓用兵如神。”M
“虽然带着六百人,可是仍然兵分三路,两路前后包夹百户所。还有一路乔庄成百姓准备隐藏在人群中偷袭。今日若不是百姓来的太多,要不是恐伤了百姓,臣哪怕有个千户所也是守不住的!”
“殿下在占据绝对优势下尚能冷静思考,妥善布局,这一点已经胜过许多人了!”
“真的?”景帝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欣喜。
李元照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干什么事都风风火火大大咧咧。
带着六百人打百户所还用做什么安排,恐怕就是一窝蜂直接上了!
“比珍珠还真!”方正一拍胸脯保证,“陛下随便从那些番子中找出一个人问都可以。”
景帝恍然,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既然敢说这种话,那一定就是真的了。
“狮子搏兔尚用全力。古往今来以少胜多之战数不胜数,你这一点倒是做的可以。”景帝表情平淡的表扬了太子一番。
李元照露出两排白牙开始傻乐,只不过这股笑容转瞬即逝。
只听景帝话风一转:“不过今夜之事该罚还是要罚,你别以为能绕过去。”
“方卿,昨日兵部呈递消息,追击的吴王的船返航了。朕这两日心火颇燥,出去走一走也好。”
景帝不声不响的抛出这么一个消息,不吝是在方正一耳边丢下一枚响雷。
方正一忙问:“这么大消息,今日臣怎么没在朝会听到?可曾追上了?”
景帝摇头:“兵部直接呈阅到朕面前,刚与内阁讨论一番。水师毫无收获,恐怕已经是逃的远了再难追上。况且对其航路,终点都一无所知。”
方正一心中暗喜,口上道:“那陛下应该扩增水师,大加鼓励造船才是!之后再抓,若是让反贼逃了,岂不是国耻?”
“今年国库是富了,造船也未必能花的了多少。可是养船养兵的花费巨大。凭空多了一笔开支,难道让朕年年去抄大臣的家?”景帝道。
“茫茫大海,或许朕应该置之不理,老四也算对朝廷有功,此番外逃就算他自我流放也好。”
“不过此事朕还在考量,内阁也在商议,尚未有定论。你一向与常人想法不同,而且当初老四极力要带你走,你对此有什么其他想法?”
什么算人家自我流放,为了省钱,阿q精神这么足真的好么?!
方正一严肃道:“陛下要问臣,臣还是原来的观点。开海禁,鼓励海上贸易,再利用其税负扩大水师,研制新船,有朝一日派船队去探索西方大陆!”
景帝蹙眉道:“你如何能保证开海的收益能抵过水师的支出?还有你不只一次跟朕提过西方,你对西方就那么看重么?”
方正一苦口婆心:“陛下,正因为臣不怎么了解,所以才要提醒朝廷未雨绸缪。哪怕是现在亏钱干,臣觉得都值,而且臣认为以海运效率之高,未来获利之丰厚一定远超朝中诸公的想象。”
景帝道:“或许吧,不过猜想是没用的。国库新进这一批银子,各部都想着瓜分,上下都等着用钱。我大景心头之患在北,而不是一个未知的西方。你若想开海首先要说服的就是其他人,可你现在的理由未免有些缥缈,连朕一个人都说服不了,此事暂且就不要再提了。”
方正一眼睛一亮。
说服不了你?那我编一个!
早上在早市吃板面,露天的小摊,碗上套的塑料袋。吃到一半一阵风刮过来,塑料袋飞了连汤带面扣了我一脸!焯!擦干净又点了一碗...然后面刚上来又一阵风,吹了我一碗沙子!
一天倒霉到家了,一肚子气,淦!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方正一眼珠一转,信口胡诌道:“其实臣当初在吴王的船上看了一幅舆图,上面记载了一些关于西方的消息,而且吴王还给臣亲自讲解了一番。”
景帝疑惑道:“嗯?此事你怎么不早说?讲来听听。”
方正一清了清嗓子,道:“其实臣不能确认他所说是否为真,还有那舆图过于古旧,画的实在也是有些乱。所以没有把握的事臣没想过说的。”
“依照吴王所言,西方也并非蛮夷之地,而是独有其文化。图上记载西方最大的一个国家名为古罗马,皇帝称为凯撒大帝。原本西方也是一片分裂,凯撒大帝乃是不世雄主,东征西讨,战功赫赫,打下了一片大大的江山。”
“可江山稳固之后依然有外患之忧,凯撒大帝不惜举全国之力,在东北边境构筑起筑垒,名为马其顿防线。同时大兴土木为自己修筑陵墓,这海外的陵墓名为金字塔,无数巨石叠加而成,寓意为灵魂寄托之所,两项工程之巨皆要耗费民夫数万!”
“两座大山压下来,民间百姓苦不堪言...于是纷纷揭竿而起,凯撒大帝还未来得及御驾亲征便死于途中..国家正处风雨飘摇,凯撒大帝原本留下遗诏命长子阿尔萨斯登位。可此人虽有才干却过于憨厚老实,一时不察,他的亲兄弟萨尔在其贴身太监的撺掇下矫诏,窃取大位。”
“所幸,阿尔萨斯也在门客的掩护下,逃离远遁。”
李元照听的如痴如醉,幻想连连。
景帝则是闭目点头,虽然名字有些怪异,同为皇帝颇有些认同之感。
“就在此时,凯撒大帝手下将军索伦见形势不稳,便率领旗下两名大将,邓布利多跟奎托斯率领五万斯巴达人大军,借清君侧之名意图谋反,至此天下群雄并起。”
“萨尔此人是个草包,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索伦挟天子以令诸侯。”
“呵!这索伦狼子野心,该杀!”景帝冷哼一声。
“陛下,我还没说完呢。”见景帝入戏了,方正一大喜。
妈的,历史学的不好加上忘的差不多,现在只能把脑子里那点东西全抠出来生搬硬套了!
“虽然索伦求得先机,可罗马长子阿尔萨斯在外依然有号召力,宫中传国信物,纳迪亚之宝也随身携带!无数忠臣志士纷纷追随。”
“帝国因此撕裂,阿尔萨斯坐镇暴风城,占据两省之地分别是艾泽拉斯跟诺森德。手下有二十万霍比特人壮士,还有十万奈非天族人,以及顶级谋臣甘道夫为其出谋划策。”
“两股势力缠斗十数年,终于是索伦占据上风,生擒了阿尔萨斯,以借沉船之名将阿尔萨斯戕害。可此人虚伪至极,自称忠臣,最后还是利用兵变之名黄袍加身。”
“坐拥江山之后,索伦便将有功之臣召集,在宴会之上威逼利诱,逼迫大臣交出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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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两名手下得力干将交出兵权后,邓布利多被斩首,奎托斯被流放,将罗马改为日不落帝国...后面的臣就不知道了。”
“臣从吴王那听说,这都是老历史了,多少年的不知道。现在西方又恢复成了四分五裂的状态。”
“这些东西着实有些乱,臣今日也是一吐为快了!”
说完,方正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自己脑子里那点东西可都挖出来了,全缝上了!
而且合情合理,有漏洞就说记不清或是记错了。
景帝眉头紧皱,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至于是哪不对劲还说不上来。
转念间问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名字你都记得住?”
“回陛下,这洋人名字就是这么乱七八糟的,臣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比较敏感。所以记得还算清楚。臣是从吴王口中听来的,记得绝对不差。若是不信,陛下可以考我!”
景帝摆摆手,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茫然:“依你的说法,这西方的番邦确实算不上蛮夷...可这是真的么?”
“陛下,这真不真的,臣也没法求证。”方正一心里突突突乱跳。
这把瞎话编到老丈人头上,着实有些刺激。
不过只要能让他对海外动心,那一切都值了!
“呵,就暂且当他是真的吧...有趣有趣,这凯撒大帝朕倒是想一会,可惜都已作古。不过索伦之流虚伪狡诈。既然已拿下兵权,还要下重手,岂不让天下臣民寒心?真是鼠目寸光!还敢称日不落帝国。”
“简直夜郎自大!”景帝不屑道。
“陛下威武,区区索伦乃腐草之荧光,如何比得上陛下这天空之皓月!”方正一抓紧时机,彩虹屁奉上。
“父皇,依照老方所言,这西方底蕴颇深啊,那咱们不能不提前防备!”李元照激动无比。
就差叫出声了!
晚点找老方再细问问...什么斯巴达人,霍比特人的,这番邦人玩的花样也不少!
“陛下,臣了解的西方历史就是这些,虽然不知真伪。可是总不能全是假的吧!”
“所以臣想,西方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大可能退步吧?”方正一问着,同时仔细观察着景帝的表情。
景帝点点头,默然不语。
你说它是假的吧,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言之凿凿,连人名都有,传国的纳迪亚之宝都叫出来了。
可是说它不假...心里越品越别扭,或许是对海外文化不适应吧!
方正一试探道:“陛下有何感想,可有意派船去西方一探究竟?臣在吴王的船上还发现了海量的丝绸跟瓷器,据说这些东西在西方价比黄金!”
“如果是真的,那咱们的寻常之物到了海外,换的就是金山银山啊!”
“....也无不可。”景帝迟疑道。
真有这样的国家,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可是多少总要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才是。
“派船队出去固然可以,可开海之事暂且不行。”景帝意味深长的看了方正一一眼,继续道:“朕知道,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派船队打探未知之地无可厚非,可开海干系重大。”
方正一点头道:“陛下说的是。不过臣认为,如果只此朝廷出海,那力量远远不够。”
“世家大族,民间力量充分调动起来,我们才有可能收获巨利!”
景帝看向方正一,严肃道:“不必再跟朕说了。你要是有本事就去说服其他人!”
方正一心中猛然一震!
妥了!
“多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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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景帝平日勤政,朝中倒也没有人有意见。
加上方正一现在人缘不错,在背后推波助澜一番,狩猎便顺理成章的开始了。
大景皇族虽无定期打猎的传统,但是皇帝只要兴起还是可以出游一番。
猎苑荒废日久,外围本应有栅栏与网子相隔,却早已腐败破损。
好在早已在李元照跟方正一的指示下重新收拾了一番。
此刻朝中文臣武将应邀皆已聚集到猎苑之内帐篷仪仗全部就绪。
套、夹、笼、网、窖、夹剪、压木、猎马、猎犬等猎具也是一应齐备。
仪仗现皆有方正一掌管。
作为整活儿专家,排场自然是不能差的。
锦衣卫个个挺胸抬头,器宇轩昂的列队而立,武器皆是定制的仪仗绣春刀。
刀形修长优美,更加细长,刀鞘也装饰的无比华丽!
打着旗幡的锦衣卫还贴心的织了白手套戴上。
唯一可惜的是没能整出小号啥的,排成两排吹一吹。
倒是有唢呐...但不敢用
场面摆好,人手到齐,便是由指定人选,搞一些敬天法祖的仪式。
仪式过程中,方正一眼神在场上不断逡巡。
心里思忖着看还有哪些环节没有到位。
桃源县藏着的好玩意都已经拉过来了,就在不远处摆着,不过上面盖着红布还要保持一些神秘色彩。
桃源县里叫了几个得力好手,彪哥自然永不缺席。
此外,就连郎中他都自备了!桃源县的郎中还有那些搞青霉素研究的一并都拉了过来。M
景帝出行打猎倒也不是没带御医,只不过万一有动物咬伤之类的还是青霉素杀菌效果更好一些。
大景的医术在方正一眼里实在差劲的一批。
虽然跟地球上中医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是又没听说过有黄帝内经,本草纲目一类的传世经典出现。
甚至于连名人医圣,医仙之类的好像也没有,实在是让人遗憾。
方正一倒是听过点皮毛,可医学不比别的,那是性命攸关所在,开不得玩笑。
想起此事,他只恨自己没好好学习过中医,到异界弘扬文化。
此刻太医院的胡太医正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桃源县来的前仇敌,青霉素专家王猛。
王猛表情风轻云淡,微微低头盯着地面也不知在思考什么,仿佛耳边传来的声音都与他无关一般。
身旁的助手低声提醒道:“王哥,那个太医还记着咱们呢。”
“不必管他,老爷叫咱们来是怕有突发情况...今日打猎..难道青霉素还能治疗动物咬伤么?”
“咬伤?是治疗跌打损伤或是擦伤吧...这可是陛下打猎,哪里那么容易被咬伤。”
王猛微微摇头:“跌打损伤没必要用青霉素,老爷说猎苑有很多狼。县里的俘虏还有么,回去找几条狗实验一下。”
“别折腾了王哥,经费还停着呢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俘虏都入籍了,咱们哪有钱呢。”
“别怕,前些日子我去京城治了两例外伤感染。又在大户那卖了几管青霉素,挣了三千多两,咱们有钱。”
“靠,这违规了吧!库存对不上咋办啊?”
“没事,报损耗了,都是为了研究,老爷肯定不会怪罪。”
无聊的仪式念完,景帝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怀表。
将其揣回怀中后,行至众人前高声道:“今日把诸位爱卿召集于此,一是为了秋猎,二则是在方卿的一力请求之下让你们见识一番新式武器。”
“这武器乃是当初建江治水,开山裂石的神物所造,今日可要好好开开眼了。”
神物?
众臣哗然,纷纷小声嘀咕起来。
有不少人虽然对景帝外出打猎没意见,但是对把一群人全拉扯上有意见啊!
谁知道要打多久,一打打个十几天也正常,有这功夫回家给自己放个假不好么?
可是一听开山裂石这四个字,抱怨顿时被打消了。
这么具有传奇色彩的东西,谁都想看!
见底下讨论的热闹,景帝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既然临时起意,诸位爱卿也不必太讲求规矩。想要打猎的带上猎具猎马,径直入林。身体不适的可留在营帐处,美食美酒都已齐备。”
“方卿,快把东西拿出来,让大家瞧瞧吧。”
众人的目光转移到方正一身上,方正一出列,微微躬身道:“陛下,今日臣都已派人安排好了。”
“武器就在那里!”方正一伸手一指,“不过,请诸位再稍待片刻!先入林狩猎,带回来之后让大家见识见识这新武器的成果,然后臣再行展示。”
“至于晚上臣也有所安排,还请陛下跟诸位同僚移至桃源县!臣在那里准备了一些节目,特殊的美食请大家欣赏品尝。”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节目?你桃园县又搞新节目了?
群臣哗然,开始交头接耳
“听见了么?方正一又准备节目了,不会是上次那个白蛇传吧?”
“怎么可能,还能拿同样的节目糊弄陛下么?”
“蒋大人,你去么?”
“呵呵,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东西,演的不好可要好好批判一番!你们没瞧见现在京城里到处都是桃源县流出来的歪风邪气!”
“是极!是极!”
听着下面的讨论声,景帝心里生出了几分尴尬
还来?万一又弄出点有伤风化的东西,得让人笑话一辈子啊!
“方卿,秋猎哪有一日就结束的,未免有些太赶了吧?”
方正一正色道:“确实有些赶,不过臣保证,一定让所有人心满意足,大开眼界!”
见他态度坚决,景帝道:“好吧!既然今日都由你来操办,那朕也不再多言,一再的卖关子朕倒要好好看看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说着,再次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诸位爱卿想来刚到有些疲惫,今日只管放松不必拘束。这附近风景不错,想休息的也可以休息,散了吧。”
群臣点头称是,缓缓散开,景帝对方正一招了招手。
待方正一近前便问道:“猎苑之内作何准备了?”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元照先一步跳出:“父皇,儿臣命人收了许多鹿獐子之类的野物,还有五十多只狼,昨日刚放进去。”
五十多只狼!
这要跑到外面还不闹出乱子?
景帝起初心里一惊,但是转念一想,猎苑之内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便点了点头。
方正一也并未在意,昨日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五十多只狼虽然听起来多,但是成不了什么气候,而且都是刚收来的又没有头狼。
“陛下,不知猎苑之内有没有虎豹棕熊之类的猛兽?”
景帝摇头:“理应没有,原来是有的,但是虎豹极容易跑出去。以前猎苑就跑出去过大虫为祸地方,但都派人猎杀过,近些年很少再听到有猛兽作乱。”
“那就好,臣一会儿准备与太子一同行动。不知陛下作何安排?”
“朕自然一人狩猎,你们玩你们的吧。”景帝风轻云淡道。
方正一错愕:“陛下怎么独行,万一碰到狼群怎么办?”
景帝笑道;“朕从来都是独自狩猎,何须用人保护。猎苑原本也有狼,一群不过数只而已。朕骑马打猎,区区狼群又算得了什么?”
“行了,不必多言。朕倒要看看你们的新武器有什么奇特之处,别到时你们两人的猎物未必比的上朕一人。你们先休息一番,之后准备准备出发吧。”
景帝说着转身走回到营帐之内去换猎装。
方正一有些担忧道:“陛下一个人真的没问题么?”
李元照笑道;“老方,你瞎担心什么呢。父皇从来都是一个人,打猎哪能让人陪着。不过你放心,身后都是有扈从保护的。而且猎苑这么大,想碰上狼都难啊,出不了岔子。”
“赶紧的把你的好玩意拿出来让本宫先开开眼!”
方正一点点头:“臣早已给殿下备好了,入了林子再试!跟我来”
两人行至不远处,到了张彪等人休息的地方。
方正一说道:“马都牵过来,一会儿随我与殿下入林,你们只负责保护换弹,其余的一概不用做。”
“今日要让殿下打手铳打到爽!”
“对!打到爽!”李元照高声道。
虽然不知道说的是啥玩意,但是老方手里肯定都是好东西就对了!
张彪默默牵过两匹马,马身上还盖着布,骤一掀开露出了里面的特制马鞍。
马颈跟马臀后都有覆盖,左右两面加起来挂着整整二十几把短铳!
李元照疑惑的看着方正一道:“这就是你藏得神神秘秘的东西?”
方正一把出其中一把,解释道:“殿下,这就是火器!只要扣动这个扳机,里面就会有弹丸射出,威力未必强于弓箭,可是上手就能使用。哪怕是一个未经训练的孩子也能用他杀人。”
“能连射三发弹丸,每一把都造价不菲。”
“这么神?每人都用的起岂不是天下无敌!?”
李元照有些跃跃欲试,方正一忙道: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殿下等入林再试,还要保持一下神秘感嘛!这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这还只是开胃菜
李元照按捺住内心的冲动,问道:“这些火器够咱们用么?照你的说法,连续发射恐怕也射不了多久吧。”
“放心,臣带人帮着装弹。一定让你打个痛快。”
李元照兴奋的一点头:“好,等父皇准备好,咱们就一起出发。”
方正一继续讲解起使用方法跟注意事项,却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吵嚷声。
二人连忙侧目看去,只见是王猛跟太医院的人吵了起来。
方正一脸色一变快速赶了过去。
两方还在争吵着,胡太医面红耳赤道:“你敢骂我?老夫好心与你讨论,你那是什么态度!什么青霉素,老夫已经研究明白了,不过是陈芥菜卤,先人早已发现,故作神秘!”
“傻逼。”
“放肆,竖子猖狂!”
方正一赶到时王猛还在不咸不淡的骂着人,平静的样子像是在闲聊家常一样。
但每一句都是朴实无华的脏话...一旁的助手正无助的左右张望,生怕引来太多人。
胡太医已经破防到精神崩溃了,奈何素质文化太高,来来回回就会那么几句。
方正一大怒:“吵什么呢!老子走开一会儿就在这给我闹事?王猛你说!”
王猛无奈道:“老爷,是他一直纠缠不停,在这里挑衅。我不爱搭理他,这才骂了他两句。”
胡太医扯着脖子道:“小儿狂妄!老夫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就开始不耐烦,然后开始口出狂言。方大人您不会拉偏架吧。”
“我都说了,你说的什么金木水火土我听不明白!有完没完?”
“哎行了行了。”方正一赶忙拉住王猛扯到一边,骂道:“你他妈不是抬杠吗?今日陛下在这呢,别闹事。不懂你就跟人家请教,他是御医,大是大非你跟我谈什么科学,一边去!”
王猛辩解道:“老爷是你说的,没有证据就不要信。”
“你他妈跟我也杠是吧,搞科研搞傻了?”
“那就是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老爷这也是你跟我们说过的。”
方正一以手抚额,大感头疼:“妈的你要气死我?你俩不是一条路的,都能治病救人不就行了么?”
“太医院开了那么多年,朝廷还没你聪明?!”
“你要想打他的脸,就去民间开医馆,哪个好,让病人拿钱投票不就行了。”
王猛眼睛一亮:“老爷,我可以在京城开医馆?”
“可以,我还给你投资呢。回去把青霉素拿到京城去治病救人。挣钱了自己拿经费自己研究,剩下的给县里。”
“多谢老爷,我回去就准备。”王猛的木然的脸上显出一分喜悦之色。
方正一扭头看向愤愤不平的胡太医安慰道:“老胡,你也是德高望重了,跟一个小辈鸡脚什么。”
“方大人,此人窃取前人成果,难道我还不能说么?”胡太医冤道。
青霉素的制作之法他还派人打探了一番,无非就是食物上长了绿毛。
回去翻阅文籍之后果然大有收获,此法早已有前人发现,正是治疗刀剑外伤的偏方之一,只可惜未能流行。
“哎,窃取什么,你俩不是一条路子的。都能治病不就好了,有两种方法治病救人岂不美哉?要我看他们还年轻,你就给他一点机会嘛,置什么气呢?”
“方大人这话说的在理,有您这句话,他们要想找老夫请教尽管来。”胡太医得意的看了一眼王猛。
“老胡中肯!”方正一伸出大拇指使劲比了比。
王猛探过头来,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老爷是你说科学没有灰色地带,要讲逻辑讲证据,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哪来的两个方法?咱们入所考试也不能出两套正确答案吧,那不乱了套了?我还怎么带人?”
李元照看着热闹,抱着膀子嘿嘿坏笑:“就是,那么多国家那么多方法,要是咱们都学过来,大景以后岂不是就没病死的人了?”
焯,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么!吵也不能在这个场合吵,今天还有正事呢,说起来没完了!
方正一满头大汗,扯着李元照赶紧走,边走边道:“走走走!准备好了咱们赶紧出发!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咱们别凑这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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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的东西都已经挂在了马上。
只不过景帝还未出发,其他人自然不能先走。
不多时,景帝已经是换好一身猎装,背着弓精神抖擞的从帐中走出。
见帐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便笑道:“诸位爱卿不必客气,这就出发吧!”
说着看了看表,道:“两个时...五个小时后,重回此地集合!”
“既然方卿另有安排,我们便早去早回,今日能打到多少就算多少。”
众人轰然允诺,随后跟在景帝身后入林。
方正一跟着李元照选了一条人少的方向,逐渐深入密林。
众人回头再看已无他人,后面是有扈从追随统计猎物的,不过此时也离得远了。
李元照立即兴奋的从马鞍中抽出火铳道:“老方,能打了吧。”
“殿下随便打,不过枪口千万不要对着自己人,容易擦枪走火。”方正一贴心提醒。
下一秒,李元照拿起火铳对准树干就是一枪
“嘭!”
一声枪响,树干上被炸出一蓬木屑。
李元照惊呆了,看看手中火铳,又看看方正一。
“我草?”
方正一颔首微笑。
李元照反应过来,又是一枪!
“卧!操!”
“这他妈神了呀,老方!”李元照兴奋的哇哇大叫,又抽出一支枪。
双手持枪啪啪乱射,惊起了林中一片飞鸟。
三两秒后,射完了。
李元照看着手中的火铳,枪口飘飞出白烟,手指还在不断扣动着扳机。
胸中豪气顿生,“厉害!真是厉害,有此神器,我李元照天下无敌!”
“咳咳,殿下冷静!”方正一尴尬的咳了两声,“这玩意改进空间还大着呢,你瞧它只能射三发,换弹还是个麻烦事。”
“咱们先去打猎,有此神器,今日咱们俩人要是还输给陛下那还有脸么?”
“有道理,赶紧走,本宫要找条活物试一试。”
现在的自然生态显然是极好的,纵马不出十几步便能发现林子中偶有动物活动的身影。
骑马遛了半个小时,方正一已经见到不少活物。
不过主要还是兔子一类的小东西。
李元却也不嫌弃,操枪便射
起初三五枪也不能命中,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加上张彪在身边指导,他似乎开始逐渐掌握了这短铳的手感。
遇到兔子,两枪便有机会杀伤!
方正一在背后大呼牛逼...他都打了二十几发了,手震的发麻,兔子毛都没打下来
时间长了自然而然的沦为了啦啦队,顺便左右看风景,给自己做一个氧疗。
李元照在枪法一道上好似真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堪比大景版野比大雄。
准头是一次比一次高。
又过不久,直到发现第一头鹿,就在十几米远的位置。
这鹿还是一头小鹿,正悠闲地吃着草,蓝天白云之下感受着岁月静好。
毛茸茸的小嘴不断咀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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