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都是方卿的功劳(1 / 2)
天气已经逐渐严寒。
地龙也再次开始烧了起来。
暖阁内,李岩松等内阁大臣跪坐在景帝下首。
今日是私下会见,所以氛围显得轻松不少。
景帝抬手递下一本奏章,叹道:“这是昨日钦天监上的奏本。”
“称今年天气严寒,或许更胜四年前。”
“四年前那场大雪朕记忆犹新呐,整整下了十天,京畿冻死了人畜近四千,那时百姓只能穿短褐,靠灶火跟稻草御寒。”
“唉...虽然钦天监未必准确,但是如果预料成真,那今冬又会是一场大灾。有什么想法,你们都说说吧,今日畅所欲言。”
几人开始相互传看奏本。
全部传阅完毕后,李岩松好整以暇道:“陛下,过冬确实一直是个问题,不过今冬或许有些变化。臣听说半山纺织厂联合城中布商做低了布价,所以天气还未转寒之时,京城的衣物布料的价格已经开始出现暴跌,如今大部分百姓应该都趁着低价购入了新衣跟布料,所以今年的境况应该远远好于往年。此事,半山纺织厂可谓居功至伟!”
景帝点头道:“此事朕有所耳闻,不过终究只是限于京城,京畿附近还有以北的地区又该如何呢?”
郑桥答道:“陛下,近日地方上有奏报传来,还未来得及呈给陛下御览,地方上的衣价其实也已经开始下跌了。”
“哦?这是为何?”景帝来了兴致。
“京城中近期所售的冬衣布料价格极低,所以有不少小商贾开始雇人大肆收购,然后以高价在外地售卖。”
“这些衣物布料流转到地方仍然要比当地的价格要低廉,虽然量不大,但是对地方的价格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景帝微微蹙眉:“竟有此事..布价下跌固然是好事,可这些商贾还真是无孔不入,若都去抢购倒卖,京师百姓还有货可买么?城中那些布商做低布价是一片好心,可其他商贾趁乱牟利难道没有推出应对之法么?”
郑桥解释道:“其实出现二手商贩的情况那些布商心知肚明,但半山纺织厂通知了几家最大的布商,让他们可以少量放货给二手商贩。只不过命那些商贩不得在京城内继续贩卖,如果发现有人违规售卖,便报官处理。”
“京城的普通百姓受影响其实并不太大,城中多数布行内每日都是大排长龙,有能力过冬的百姓自然不愿意整天排队,大多提前放弃,或者准备晚一些再买。而那些真正急需廉价冬衣的人,往往愿意花上大量的时间排队购买,花个一两天时间总是能买到。”
景帝听完恍然大悟,感叹道:“半山纺织厂乃是方卿所建,没想到竟有如此深谋远虑?当记一大功!”
郑桥脸上浮现出一丝奇怪的表情:“这...陛下,此事恐怕与方正一无关。”
“怎么说?”景帝追问道。
“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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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坊虽然是方正一所建,但是民间盛传其实是公主殿下在着手管理,臣曾派人去纺织厂打听过,这些办法确实是五公主亲口安排,殿下她还专门批了条子....”
“公主虽在深宫,可每日都有人通过太监向公主汇报纺织厂的问题,这条子也是每日一递,此事在纺织厂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所以不大可能是方正一的提前安排。”
“臣派人打听的时候,顺道听闻现在坊间已经有一小撮人开始在传...”
郑桥说到这顿了一下,景帝急切道:“传什么?”
本以为是小打小闹,所以这件事自己一直没太上心。
皇家女子亲手经商,说出去实在不好听啊!有损皇家威严!
“在传..公主乃是天下女子之典范!”
什么?!
景帝惊呆了。
本来以为方正一是为了讨闺女开心在那作秀,所以才没怎么管,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种才能,还捞了个好名声!
如果是个男子,这样的眼界恐怕已经可以在地方为官了!
虽然有些高兴,不过景帝还是板起脸道:“女子怎可行商贾之事,朕没管教她也是一时失察,民间又怎么会有这种说法?”
郑桥道:“陛下,因为这布价实在便宜太多了,而且用料扎实。所以根本没有百姓认为公主殿下在行商贾之事,反而都认为皇家是在为百姓谋福利,有这种说法也属自然,殿下才貌过人,称为天下女子典范,臣认为一点都不为过!”
这一记响亮的马屁瞬间击中了景帝!
朕的女儿,年纪轻轻还未成婚就成了天下女子之典范?
景帝面色微红,连连摆手道:“过誉,过誉了!她哪里能担得起这样的名号,有这样的眼界?朕看她也就是无心插柳罢了!”
沉默已久的张东相插嘴道:“陛下,这确实是件大好事,不过寒冬之时救济百姓本应是朝廷的责任,不能全由商贾来承担。臣想,既然现在衣价低廉,可命布商在市面上以旧衣换新衣,再有朝廷贴补差价,换来的旧衣再统一收回,发放给穷苦百姓。至于此事是否可行,正好公主殿下对布行了解颇深,可作为参谋,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景帝思索片刻,点头道:“张师傅言之有理,此事朕会另找人安排。”
“陛下,不止公主,太子殿下此次也是出力甚巨啊!”郑桥继续说道:“臣还听说殿下在半山坊以及周围十数个坊市开始营建暖房,以帮助无家可归之人过冬。”
“何谓暖房?”景帝开始笑了,没想到太子还知道主动承担责任了!
“这暖房其实就是草草搭建的木屋,一个屋子可以容纳数十上百人。殿下还命人大量收集被弃用的鸡鸭羽毛,缝制成羽毛被或者铺在地面取暖。暖房中也围出一块空地,每晚烧一炉炭,还备了水壶用以烧热水。整体看下来花费极低,可是效果想来也决计不会差啊!”
“每年冬天都会冻死不少无家可归者,这是花小钱办大事!臣认为此法可以向天下推行!”
景帝闻言大喜:“这办法真是太子想出来的?不会是方卿想出来的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心里隐隐有种期盼,怎么能不希望是自个儿子做的呢。
在场众人郁闷了,一个贱兮兮的,十分欠揍的人忽然浮现在心头。
聊这么一会儿提他几次了!这方正一都走了多久了!
怎么哪都有他?!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岩松轻咳一声:“陛下,以方正一的行事风格...这件事肯定是太子想出来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景帝不禁仔细想了一下。
方正一的行事风格...那肯定是想到就马上开干了,风风火火行动闹得天下皆知,根本不会拖到现在。
也就是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太子做的?而且还没跑到自己面前嘚瑟?
景帝略显激动的道:“有道理,没想到太子现在也会主动为朕分忧了!”
李岩松赶忙吹捧道:“陛下,太子殿下这两年改变不少!与当初相比已经是稳重许多了!”
“而且殿下仁善德贤,跟陛下一样有圣君之相啊!”
一时间,暖阁内马屁之声四起,纷纷吹捧起李元照。
景帝此时红光满面,听着那些马屁声感觉浑身过电!
心里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感!
太子从小被骂到大啊!虽然他也跟着一起骂,但是心里实在不好受。
就这么一个儿子,顽劣不堪...江山的唯一继承人,整天让所有人担忧不已。
虽然没人在明面上说什么狠话,但是他心里能没数么?
景帝就如同常年开家长会被拎到讲台上批评的反面教材一般。
突然有一天儿子考第一了,全校表扬!
什么感觉?爽啊!
景帝面色愈发红润,激动道:“这都是方卿的功劳啊!”
怎么又提他!
几名阁老吃了屎一样的难受。
我们也给太子上课啊!
这就是太子年纪上来了,行事稳重了,正好跳出来一个方正一摘桃子!
怎么成了都是他的功劳!合着我白干了呗?
景帝全然没有注意几个老头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喜道:“不错!不错!太子的方法甚好,马上传抄邸报,命各地方学习!”
“太子这段时间的表现朕也看在眼里,不像以前一样顽劣,行事愈发稳重了!可见良师益友,对他很有帮助。”
众大臣连连点头称是。
正在此时,郭天养进来了!
他一路小跑从偏殿跑了进来,整个人脸色异常惨白。
一进屋也顾不得礼仪了,直接凑到景帝身边,颤颤巍巍道:“陛下,奴婢有要事要报。”
景帝正心情大好,见他这副模样也没多想,反而有点来气。
高声道:“有话直言便是!为何畏畏缩缩的?”
郭天养脸皮抽了两下,抬起头道:“太子...当街纵马,带着两百人把吴王府给抄了!”
“什么!!!”
景帝豁然而起,登时感觉像被一道天雷从头劈到脚,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脸上血色尽褪,面面相觑。
郑桥也是面色苍白,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身边的李岩松。
李岩松同样是不知所措,片刻后反应过来,嘟囔了一句:“方正一教的...”
“对对对对...”
景帝此时的脸色异常难看,双目凶相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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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子他,带着一群人马抄了吴王府...说是..王府大门都给拆了,吴王被擒现在正往宫里赶呢...”郭天养说完,好似脱力了一般,垮着身子站在原地不敢动。
“啪”的一声!茶杯猛砸在地上,四散崩碎开来!
“逆子!!混账!!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马上,马上把这个畜牲带到朕面前!”
景帝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本来以为是考第一全校表扬,没想到是抄的变通报批评了!
刚夸完这个畜牲,转头给自己弄个这么大“惊喜”!
自己这点老脸今天算是丢完了!
郭天养匆忙的跑了出去,暖阁陷入一片沉默,谁也不敢说话。
漫长的半个时辰过去,暖阁开始出现了不和谐的声响。
一个大呼小叫的声音由远及近传进暖阁。
暖阁大门被砰的推开!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李元照扯着一个人的脖领使劲的往屋里薅,身后跟着茫然无措的郭天养。
李元照闯进门,兴奋道:“父皇!你猜猜我把谁给你领来了?”
!!!
景帝凝目看去,一个熟悉的又惊慌失措的面庞映入眼帘!
额头顿时青筋乍现:“畜牲!放开你皇叔,你就是这么做人的么!给朕跪下!”
李元照一点不怂,冷笑一声撒开了那人的领子,一脚猛的跺在那人腹部。
“吴王”顿时哀嚎出声。
伴随着这一出格的动作,在场所有人都感觉这脚跺在了自己肚子上。
景帝惊叫道:“你疯了!!?”
“父皇!好好看看吧,他到底是不是皇叔!”李元照说罢,又朝“吴王”裤裆踩了一脚。
尖叫声响起...
景帝这才忽然反应过来,再次仔细看过去。
这长相没错...声音不对!不是这个声音!
“老四?”景帝尝试着叫了一声,地上的人却全无反应,只顾着哀嚎。
"他是...."景帝开始眯起眼观察,情绪迅速平复下来。
“他是替身!真正的皇叔早就跑了!”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震惊了所有人。
藩王出京,不是小事!更何况还弄了个替身,这显然是有准备的,有预谋的。
虽然不知道背后要做什么。
“来人!先将此人押入大牢,仔细的审!”
“给朕讲一讲,你都知道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景帝此刻心中的愤怒已经化成了凝重。
毕竟这件事发生的太离奇,太突然了。
李元照第一时间转身关上了房门,看向屋内的几个老头显得有些迟疑。
景帝见状说道:“无妨,有话直说。”
李元照听后不再犹豫:“父皇,吴王前几日派兵攻打桃源县.....”
听李元照一五一十讲完,屋内众人忍不住头生冷汗。
京城的藩王里竟然埋了这么大一个雷!
景帝满面寒霜,猛地一拍桌,咬牙切齿道:“狼子野心!”
“功德无量...功德无量,他一定做了两手准备,那他此刻必然是去海渊城抓方正一......”
“郭伴伴,马上派人去海渊城!!”
请收藏:https://m.1b0112db.xyz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暖阁内的众人散了。
如此突发事件搅乱了所有人的心,景帝也只是草草安排一番便让其余人各司其职。
一个人坐在暖阁内思忖着,郭天养依旧如常在身边侍立。
这一想就是一个时辰,景帝揉揉眉心,开口命人送来奏疏。
现在时间尚早,吴王的事固然事发突然。
但是还算不上什么大患,只是唯恐方正一那边会出问题。
现在已经立刻安排人前往海渊城了,急也急不来。
不多时,近几日的奏疏送上,景帝跟没事人一样拿起朱笔开始批阅内阁票拟。
吴王确实作乱了,但天下大事何其多,桩桩件件都要他来拍板子,既然已经安排了,总不能因为这一件事耽误其他大事。
景帝皱着眉头批阅着奏章,不禁有些分神。
暖阁内一片安静,只有景帝翻阅奏疏发出的声响。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报道:“陛下,印绶监太监何今有要事求见陛下。”
景帝搁下朱笔,疑惑的抬起头。
印绶监能有什么大事,而且何今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
“宣进来。”
不多时,一个宦官端着一个托盘,垂着头缓缓走进大殿。
站定之后说道:“奴婢何今见过陛下!”
“你有什么大事要报?”
何今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奴婢为印绶监掌司,今日巡视古今通集库时意外发现了一封书信,乃是吴王所留,上面还写着陛下亲启,奴婢不敢怠慢,这就立刻赶来了。”
老四留下的书信?怎么会出现在通集库之中?
景帝心里起了两分警惕,严肃道:“呈上来!”
何今不敢怠慢,慢慢挪动脚步蹭到景帝面前。
看着托盘上的信笺,景帝便要伸手去拿!
何今的脸色显得有些灰败,汗珠渐渐从额头渗出,紧咬着牙关。
就在景帝伸出手的一瞬间,何今一手松开托盘,掏入袖内!
寒光一现!竟然从袖中掏出了一柄匕首,直直的朝景帝心口刺去!
景帝顿时浑身汗毛倒竖!
本能的侧身一扭避开了要害,下一瞬他不但没有继续躲闪,反而任由匕首刺在了肩膀上,出拳迎了上去!
一记迅如闪电的刺拳嗖地轰到了何今的喉结之上!
拳峰深深地击入了脖颈,喉结碎裂之声隐约响起,何今的脖颈后猛的突出了一块!
随后整个人摔出一丈远,捂着脖子艰难的挣扎了两下,死了。
电光火石间,交手已经结束了。
郭天养如同石化一般,整个人一动不动。
直到看到景帝肩膀上扎着半截明晃晃的匕首才发出尖锐的鸡叫:“有刺...”
“闭嘴!”景帝呵斥了一声,随即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信笺。
扎在肩膀的匕首仿佛不存在一般,又自然的坐了下来开始读起信笺。
郭天养只感觉脑子嗡嗡的,也不敢吭声。
景帝读完信笺,抬起头冷然道:“呵...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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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他能跑到哪呢?大景是不能留了,海渊城继续南下,难不成要去南洋的属国...不可能。”景帝还在喃喃自语中,忽然一意识自己说了一大堆话身边人竟然没反应,忍不住朝郭天养看去。
郭天养已经是狂咽口水,看着景帝逐渐被鲜血殷湿的肩膀,心里有话想说又不敢说。
直到两道凶光射向自己,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你是想看朕流血而亡?还不快去找太医!”
“是!”郭天养一个激灵,赶忙跑了出去。
不多时太医被带回,一见景帝肩膀上插着一把匕首,差点吓的魂飞魄散。
景帝亲手拔下匕首,检查一番发现未伤及筋骨。太医赶忙敷了些草药,随后绑好伤口便匆匆退下。
郭天养小心翼翼的凑到景帝身边,担忧道:“陛下..您没事吧?”
“你看朕像没事么?”
“......”
噗通!
“行了行了!别跪着了,朕看着碍眼,等你反应过来,朕已经死了十次了!”景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郭天养立即起身不住的慌张道:“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的错!”
“等会派人在宫内严查还有没有老四的人。”
郭天养犹豫了一会儿,紧张道:“陛下,奴婢总感觉这件事里有些奇怪。”
“陛下让方大人去查盐商,为何吴王知道后直接就跑了呢?这反应未免也太过激了吧!”
“还有攻打桃源县,行刺陛下,一环套一环,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别人,老奴要不要...”
景帝忍不住垂眸看了一眼信笺,肯定道:“不会,他不是反应过激,是谨小慎微。”
“如今看来刘洵跟盐商必定与他有关系,他心里清楚,摊子铺的这样大,只要露出一点马脚就会瞒不下去,马上离京才是明智的选择。”
“只是他敛财倒也罢了!如今狗急跳墙,竟然还胆敢存了反心,混账!”
说着说着,景帝已经隐隐怒气上头,不过很快便压制了下来。
“今晚行刺之事,暂且不要外传,记得收拾干净一些,去做吧。”
海渊城。
几日的时间里,吕家人已经全家入狱。
之后方正一立即安排人将银库中的金银财宝以及吕家家宅中的值钱物品通通搬到衙门的仓库中。
怕仓库不够大还多腾出几个房间备用。
几十号差役一开始兴奋极了,毕竟能亲眼见到这么多银子也算是天大喜事了。
但这股新鲜劲没持续多久,很快就累的如同死狗一般。
搬完一天看见银子已经是处于麻木状态了,跟看银砖跟板砖也没什么区别,心里还直犯恶心。
一切都规整好之后,方正一又从衙门的东账房拉来了所有账房开始统计。
里面有一部分被被官兵拿走了,还有一部分银子拿去补贴百姓。
剩下的才会交到朝廷手里,这账本自然也得做一份新的。
除此之外便是大开官衙的大门,让百姓有冤申冤,大量收集吕家罪证。
不过事情有些出乎预料...方正一没想到能有这么多人来官府报案,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工作量严重超出预期!
既然夸下海口,也不好再改,只能多腾出几间房,分派几个兄弟分别审案,方正一当然也是亲自加入。
忙了一上午才停下手边的工作,让谢闲陪同着来仓库这边视察。
看着几名账房把算盘打的噼啪响,方正一忍不住提醒道:
“你们几个可得给本官拨好了!千万错不得,算盘子儿虽小啊,可比我方正一这块脑袋还大。你们得给我记住,手里拨着的,是我方正一的脑袋!”
“放心吧,方大人,我们都干了二十来年了,错不..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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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径直走进仓库寻了个背人的地方。
此时仓库里堆满了金银,而且这里采光比银库好太多,金属光泽更显得夺目了几分。
方正一靠在银堆上,向谢闲问道:“这几日吕家的账本研究的怎样了。”
谢闲摇头:“账本不全,只是近一年的账,而且上面并没有关于私盐收入的记载。”
听事情没有进展,方正一不免有些烦躁:“淦!怎么这么贼!狗日的藏的真是好。”
“老爷别急,白锐他们不是还在搜吕府吗?毕竟宅子太大,少不得还得搜几天,不可能没有线索的。”
方正一只能无奈点头。
吕家都被自己平推了,他倒不怕问题解决不了,现在这种情况找到根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钱德胜找到了吗?”
“没,咱们的人一直在找,还没找到。”
“妈的!这老东西属土拨鼠的?让他找地方藏着,藏到现在自己人都找不着?别是死外面了!”
一想起这事方正一有些头大。
自己这手下多少都有点毛病,派到吴王府的探子也是不见人影,不知道跑哪去了。
都特么快一年了吧....
“罢了!继续找吧,反正咱们这边时间还长。你那边案子审的怎么样了?”
听方正一这么问,谢闲也倍感头疼:“还算顺利,有几个百姓状告衙役联合吕家殴打百姓。”
“但是这几个衙役我派人查过,是当初跟着咱们一起拿下汪潜,在银库取了银子的。”
“而且这伙人拿了银子之后就从衙门离开回家享福了,这怎么判?贸然处理恐怕其他那些官兵差役会恐慌啊!”
方正一嗤笑道:“不干了?混日子的人不是我兄弟,把银子追回来,然后公事公办,低调着点就好!”
“行啦,回去干活儿吧,现在吕家跟汪潜的罪状已经够厚了,但剩下告状的百姓也不能扔着不管,弄个漂亮收尾,案子查完,咱们就打道回府!”
回到堂上,方正一先是呷了口茶水,高声道:“下一个!”
片刻后,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屋内,往地上一跪,诉苦道:“学生回飞,见过大人!”
“有功名在身为何下跪啊?还有...有回这个姓么?本官还是头一次听说。”方正一突然升起一丝兴趣。
回飞哭诉道:“学生每次来官府他们都让我跪的...学生本不姓回,姓吕!”
“吕家的七少爷说学生不配姓吕,便把学生的姓给改了!连现在在册的户籍上也是姓回...”
“学生愧对父母!愧对祖宗,恳请大人帮学生改为吕姓!”
方正一扭头朝一旁的书吏问道:“这吕家七少爷多大了?”
书吏有些想笑,解释道:“大人,吕飞在城中也是小有名气,酷爱写书却乡试屡试不中,至今一直是个秀才,那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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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飞..行!本官知道了,这就找人帮你改回来,一会儿先别走,本官派人陪你去牢里找那个七少爷,你抽他二十个耳光让他长长记性!退下吧,下一个!”
吕飞闻言大喜,连磕了三个响头:“谢青天大老爷!学生还有案情要告!学生半生写书,耗尽家资让印坊帮学生印书,可是吕家却不许,到现在书也没印上,印坊不退钱学生这钱也就打了水漂!请大人为我做主!”
说罢,吕飞还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捧了上去。
方正一乐了,难得碰上个轻松有意思的案子。
接过吕飞的书一看
“...只见森林中迷雾丛生,张生一时迷了方向...忽见美女相迎..玉腿如林,张生情迷..肚兜纷纷洒落,一夜春宵。”
方正一看看书,又看看吕飞。
难怪这家伙考不上,琢磨写这种小黄书能考上见鬼了。
纯读书人意淫,不过氛围还可以,有点内个意思!
“一夜春宵前面呢?细节呢?!”
吕飞张着嘴,讷讷道:“都在里面了,再细岂不成了禁书?”
方正一脸一拉,把书丢了回去,怒斥道:“没有天赋就不要学人家写书!本官找人查实了印坊欠你银子后,自会命他们归还,滚蛋!下一个!”
吕飞灰溜溜的走了。
接着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一老一少。
方正一见了老的,顿时气乐了:“钱德胜!你跑哪去了!一群人找你都找不到!”
说起这茬他就来气,不止是找不到。
水依白就钱德胜这一个老熟人陪着她了,找不到人整日担心,做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弄的方正一很不爽。
眼前来人正是钱德胜!身边伴着的是弄玉。
钱德胜尴尬一笑,解释道:“老爷,我连夜买了个民宅躲起来,这几日都在传吕家被抄了,我也没敢信...观察了几天才出来。”
既然人回来了,那就是好事,方正一也不多做纠缠,问道:“你身边那个是?”
“啊!这是谢闲的姘头,吕家送的!”
弄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接着柔柔弱弱道:“大人,奴家也有冤屈要告!”
接着一手指向钱德胜:“他这几日强绑了民女,不让民女出门,欲对奴家行不轨之事!奴家不从还想拿刀划我的脸!”
“奴家刚才听出来了,他是您的人,但是您既然扳倒了吕家,奴家相信您是刚正不阿的好官,一定会秉公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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