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季宴礼的腿废了(1 / 1)

舒星若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韦瑛声音发着抖,带着哭腔:“他昨天喝了一夜的酒,5点多胃出血送进医院了,现在腿失去了知觉。跟当年一模一样。”

舒星若的心沉了一下,怎么会突然弄成这个样子。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季宴礼不再是她的爱人,他的死活,与她无关。

听不到舒星若的回应,韦瑛的声音里全是哀求,声泪俱下:“星若,我知道宴礼对不起你,你们也离婚了。就当我求求你,你救救他。”

舒星若吐出一口气:“行,您把医院定位发给我,我这就过来。”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舒星若仿佛回到六年前车祸醒来的场景。

推开病房的门,那个一向神采飞扬,俊朗如画的男人,此刻像个被抽掉所有线头的破败娃娃,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白,整个人都陷在纯白的被褥里,毫无生气。

舒星若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他费力地转过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星若,我这算不算报应?你治好了我,我冷暴力了你六年。何欣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也没有报复她。对不起,星若。”

一滴水渍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洇湿了枕头的一角。

这是季宴礼第一次落泪,当年他扎针做物理治疗,痛到浑身痉挛都没有掉过一滴泪。

原来,失去舒星若,他的天是真的塌了。

舒星若没有理会他的忏悔,径直走到床边,拿起他的手腕把脉。片刻后,她松开手,语气平淡地开口:“我们离婚,真的让你这么郁结?”

季宴礼的声音沙哑:“我错得离谱,失去了最爱我的你,我怎么能不郁结于心?”

“可是人生没有后悔药,我们都要向前看。”

“星若,我过不去,没有你我生不如死。”

舒星若叹了口气,他们之间,早就隔着死去的孩子和六年的光阴,再也回不去了。

她打开随身的针囊,一排银针在灯下泛着冷光。她熟练地取针施针,动作利落精准,仿佛回到了六年前她救他的那些日子。

只是,她身上那股温柔与爱意消失殆尽,只剩下医生对待病人的疏离。

她拍了张药方的照片发给舒延兆,让行止堂的人尽快把药煎好送过来。

一小时后,喝完药的季宴礼,腿慢慢恢复了知觉。

“星若,谢谢你!”

“不用,我是医生,你付钱就行了。”

他挥了挥手,一旁的永飞立刻会意,出去安排。

几分钟后,舒星若的手机短信来了,一笔52000000的款项到账。

这数字幼稚,但这数额确实美观。

她淡淡地笑了,“季总真是越来越大方了。”

季宴礼的身体里充满了愧疚,“我都没有分你财产,你不怨我吗?”

舒星若说:“当年签了婚前协议,我有自知之明。”

每一句平静的话,都是无声的指责,指责他从未爱过自己,娶她不过是为了平息当年的舆论风波。

“星若,对不起!”

临走时,舒星若停在门口,没有回头:“你不想这条腿彻底废了,就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戒酒,不要情绪波动太大。我不是每次都能救你的。”

“好!”

韦瑛在走廊尽头等着,送舒星若出去,“星若,今天太谢谢你了。”

“妈,阿姨,您对我一直很好,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韦瑛拉住她的手,“不管你是不是宴礼的老婆,你都是我的孩子,不要改口。你爸昨天还说要把蓝湾那套别墅给你,过户手续他已经找人在办了。”

舒星若心头一暖,这些年,老两口对她是真的不错,“谢谢妈,周末我带许许回去看你们。”

“好嘞!”

坐进车里,苏容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想找你吃午饭,你不在公司。”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季宴礼腿出问题了,来医院给他看病。”

苏容泽那边沉默了几秒,他听她说过当年治腿的事,心里莫名发慌,怕他们旧情复燃。

“他的腿要治疗多久?”

“已经好了,只要他不作死,不会再犯病。”

苏容泽从她轻松的语气里,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松了一口气。

“晚上一起吃饭?”

“没问题。”

舒星若随便找了家饭店吃午饭,刚动筷子,一道身影停在了她的桌边。

舒星若不认识她,“请问你是?”

“我叫惠萱彤,是阿泽的朋友。”

阿泽,叫得这么亲昵,看来他们关系匪浅。

惠萱彤自顾自地在她对面坐下,将手里的爱马仕铂金包放在一旁,动作优雅。

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粉色软呢套装,妆容精致,像一朵温室里精心培育的娇嫩花朵。

“舒小姐,别介意,我只是恰好路过,看到你一个人,想过来打个招呼。”

舒星若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惠小姐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惠萱彤笑意盈盈,那笑容里却藏着冷漠,“就是阿泽的父母下周回国,要办一个家宴,特地嘱咐我,一定要去。”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舒星若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所以?”

“阿泽这阵子,心思好像都在舒小姐身上。我怕他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所以想来提醒一下舒小姐。”惠萱彤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毕竟,苏家和我们惠家是世交,长辈们都很看重这些传统。”

她在强调,自己是苏家认可的,而舒星若,是个外人。

舒星若不为所动,“这是你和苏容泽之间的事,你找错人了。”

“怎么会找错人呢?”惠萱彤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舒小姐,你很漂亮,也很有能力,但苏家那样的门第,不是光有这些就够的。你离过婚,还和季宴礼纠缠不清,这些事,阿泽的父母不可能接受。”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像是在分享什么秘密。

“我听说,你今天还去医院看季宴礼了?”

舒星若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怎么会知道,苏容泽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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