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画像上的人与你一样吗(1 / 1)
    容时一头雾水,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郡主,你一会儿赶紧找地方躲避,我来拦住他们。”
    他顾及鸣栖安危,一双眼睛深深望向远处,在分辨来的人。
    只听得“嗖嗖”几声。
    是弓箭被拉开的声音!
    容时双目凝起,紧张道:“快离开,找地方躲避,他们有弓箭!”
    就在此时,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漫天的流星,自天际坠落!
    没有半点思考时间,鸣栖与容时很快闪入了一旁的墙后掩蔽,还未分析出来是怎么回事。
    “你们跑不掉了哈哈哈!”
    地面快速地震颤起来,一声马匹的长鸣,数十匹马疾驰而来,将他们两人团团包围。
    如同狩猎的大网高高拉起,将他们圈在网中,逃脱不开。
    鸣栖与容时背靠背,抬眸看去。
    一张张粗旷的脸,猎鹰一般的眼睛盯着他们不放。
    容时脸色沉重,可望着马匹上陌生的面孔,低声道:“像是流寇。”
    他道:“几位与我等无冤无仇,为何要拦下我们。”
    他迅速将腰中钱袋取出,“若是为了钱,我这里有一百金,都可以给你们。”
    为首的人将刀扛在肩上,哈哈大笑,一张刀疤纵横的脸看来:
    “我等受人之托,有人要你们的性命,所以今夜你们死定了。”
    鸣栖看着他们,扬起了下巴,目露挑衅,“谁死还不一定吧…”
    被一个女人挑衅,流寇用舌头舔了舔牙齿,淬了声:“杀了他们!”
    下一瞬
    朱雀街上逐渐安静了下来。
    十几匹马霎时失去控制,在长街疯狂乱窜,搅得天翻地覆!
    容时望着眼前倒了一地的人。
    一个个彪形大汉,抱着胳膊,鼻青脸肿,手脚以诡异的角度折断,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饶命!饶命!”
    他茫然无措。
    容时对上鸣栖那张理所应当的脸,心中的震骇怎么也止不住。
    他甚至没有看清鸣栖是怎么做到的,这些人就已经被打得躺倒在地。
    鸣栖看了他一眼,催促:“走啊”
    容时哑声,镇北王的妹妹,这么厉害?
    “好。”
    容时刚打算点头。
    谁知,不远处,火光大盛。
    马匹的脚步声又一次传来,两人一顿,只见长街的尽头,一匹颇为奢华的乌骨木马车,正朝着他们而来。
    不偏不倚停在他们面前,鸣栖与容时皆是警惕。
    不过,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车驾的帘子被人掀开,露出了半张脸,深邃精致的五官,温润的气息扑面而来。
    “上车吧,走。”
    是太子!
    鸣栖与容时愣了愣,相互看了一眼。
    刚上马车,鸣栖还未提出疑问,耳畔听得有人迅速靠近。
    冷冽的寒光一闪,一声声刀刃入肉的声音,还有人的呻吟声。
    容时心头一震,难道…
    他长臂伸展,试图掀开马车的帘子。
    另一侧,车驾中烛光温暖,容珩慵懒的椅背,并未抬眼,翻过了一页书册。
    “劝你不要看。”
    容时的手就这么停在了空中。
    他长指在车框扣响,车夫闻声而动。
    空荡的街道
    十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
    血腥的味道驱之不散。
    直到车架消失在长街尽头。
    而谁也没有发现,竟有人在他们离开后,悄无声息地从角落出来,在尸体观察片刻。
    迅速朝后方看了眼,另有几人拖着两具体型差不多的尸体
    换走了其中的两具!
    东宫
    正殿火光热烈
    一尊麒麟香炉正吐着袅袅烟气。
    容时一身烟色长袍前胸及手臂沁湿了血,几人才从云清台行宫回来,相较于行宫,东宫更让他陌生。
    他从未至此,禁不住四处看了看,整个人显然有些惴惴不安,抿着唇不说话。
    容珩坐在一侧,颀长的身形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尤其温文尔雅。
    鸣栖也是头回进东宫,打量了一番,才将目光落在对面那个看起来悠闲自在的男人身上,
    “太子殿下,将我们带回东宫做什么?”
    他抬手沏茶,“这不是救了你们。”
    鸣栖无语
    说得这么有底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救人,明明是她自救好不好。
    容时局促,他深深吸气,“多谢太子殿下,既然无事,臣弟斗胆告辞。”
    容珩桃花眼抬起,笑意淡淡,“听说六弟已经得到穹珠的来历,不如一起说了吧。”
    容时愣住,他查了好几日穹珠的来历,还动了自己的关系派遣多人前去东魏调查,才得到的消息,太子怎么会知道。
   &nbs-->>p;原本就是要同鸣栖说的。
    他想至此,舔了舔唇,将鸣栖所给的穹珠拿出。
    “我查到,穹珠生长在东魏海域的悬崖缝隙,常年经海水浸泡而形成,百年得一颗,因缝隙紧凑,只有女子的手才能伸入采摘,非得由女子采摘,若由男子采摘,则触之即腐。”
    “只能由女子采摘?”
    鸣栖奇怪,什么珠子,只能是女子采摘。
    容时皱眉:“也许是穹珠特别,生长在悬崖峭壁,女子攀爬采摘极其容易出事故,经常有少女沉水而死,所有产量极小,价值百金,在上京权贵风靡。”
    他神色平静,逐渐握紧了手,“更有甚者,穹珠的生意兴起,有不少大周边境的女子千里跋涉,前去东魏采摘穹珠,一去没了踪迹,因穹珠而起的失踪与命案不少。”
    居然还会这样?
    鸣栖捻着珠,心生怪异。
    鸣栖怀疑穹珠的来历,曾经试图动用了神力想一探究竟,可没想到刚散出一些,她就感觉到体内一股刺痛,果然不能动灵力去探查,只能另寻出路。
    所以才托容时。
    她生长在十二天,作为一个神仙,居然看不出它的本质?
    不过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凡物倒也还好。
    以大黄诉说,她感觉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如果是什么妖邪之物,遭到凡人的误解,以为是宝物,那就难办了。
    容时话音落地,正殿落针可闻。
    容珩放下手中的茶碗,“六弟所查不虚。”
    “只是,穹珠一事六弟不需再查下去,一会儿,我会派人送六弟回宫。”
    容时愣住,竟站了起来,“为何,是臣弟有哪里查得不对吗?”
    容珩抬眸:“是今夜的刺杀还不够说明问题?”
    容时怔住
    鸣栖拧起眉:“有人得知六殿下在查穹珠,所以才派人刺杀?”
    容珩眼睫眨动,没有直说。
    两人顿时心领神会,是有人不想让他们去查穹珠。
    越是如此,就说明穹珠有问题。
    容珩眼眸闪烁,莫名地看了一眼容时,“今夜恐怕要委屈六弟。”
    委屈?
    容时起先没有理解。
    可容珩若有深意的神情让人难以忽视。
    他起身,他低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血,恍然明白。
    “太子殿下,今夜遭人刺杀,臣弟受了重伤,伤口疼得厉害,得劳烦太医好生诊治。”
    鸣栖眨着眼睛看两个人一唱一和。
    刚刚可是她动的手,容时怎么有机会受伤?
    容珩慢悠悠地倒了一杯清茶,抿了抿,云淡风轻道:
    “看起来挺严重,多找几名太医瞧病,千万别落下病根。”
    容时微微笑起,冲着容珩拜了一礼,“是,臣弟明白。”
    说罢,容时便捂着胸口,在侍从的搀扶下,踉跄着离开东宫。
    鸣栖遥遥地望着容时离开,她瞥了眼那个悠然的男人。
    “你们打的什么哑谜?”
    总觉得容珩这只狐狸,尾巴露了出来。
    容珩笑而不语。
    不过鸣栖只觉得两个人共处一室,如芒在背。
    她心中挣扎了一下,“夜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上。”
    “不急”
    烛光飘摇
    鸣栖与容珩面对面,大概猜到,容珩是怕她现在出去,被人看到与容时一起,有人起疑,她了然,很善解人意:“没事啊,我一会再走。”
    “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容珩从容不迫地从袖中取出了一道折子,推到了鸣栖面前。
    “什么?”
    鸣栖不明所以,正想去翻动。
    谁知被容珩按住了手,他抬眸,含着一缕幽光,“这是真正的宝清郡主的画像,千里传到了我的手中。”
    画像!
    鸣栖的心脏猛地停止跳动。
    一股寒意冲上了天灵!
    容珩自然看得到她表情中的僵硬与震惊,他微微一笑,“一个常年生活在漠北边境的镇北王府郡主,初来上京城,问亡魂的灵,驯化犬妖,且毫无畏惧收为己用,亦能对付东魏世子的控制,驱散魏昭仪体内的噬魂蝶…”
    他将这一个半月以来鸣栖所作所为一一列举。
    鸣栖听得喉咙发紧,“你想说什么?”
    掌心中少女的手逐渐在发凉,容珩垂眸,“我是在好奇,郡主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来问我就是了,我保证什么都告诉你。”
    鸣栖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但嘴比脑子还快,说得很麻利:
    “再说,漠北边境,什么人都有,谁还没见过几只妖怪,这有什么好怕的。”
    “太子殿下不如夸夸我见识广博,胆识过人勇气可嘉。”
    “是啊,宝清郡主实在是过于神秘,我着实好奇,所以让人调来了宝清郡主的画像,就在这里。”
    容珩浅浅一笑,看似十分真挚,眸子里倒映着她的神色:
    “你猜,画上的人,和你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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