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为何要害王女(1 / 1)

    说罢

    宫人便将盒子打开。

    片刻之间,惊讶声此起彼伏,“那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人形的木偶,腰间刻的是王女名字:李文秀

    而这张人偶缠满了白色的绷带,诡异的面目正中心,以黄符写满了朱红的符咒封住。

    猩红的文字密密麻麻,看起来阴森可怖。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啊,这是厌胜之术!”

    “有人诅咒王女!”

    鸣栖的心一瞬间沉了下去,她盯着那方木盒。

    竟然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岂有此理!”

    东魏王勃然大怒,“究竟是谁,是谁胆敢行巫蛊,诅咒文秀。”

    他双目瞪圆,怒气冲冲地指着满地跪下的宫女太监,“你们谁做的!”

    “王君息怒。”

    四公主、五公主顺势坐在容珩身边,两人的眼睛瞪大,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们。

    上一回因为害怕鬼,错过了一场好戏。

    这一回戏虽小,但也是戏。

    鸣栖抿住了唇,特意避开了视线。

    容珩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脸上隐藏着的一抹心虚,他双眉拧成一股褶皱,神情越发深不可测。

    无独有偶,一个宫人指着鸣栖:

    “刚才,我记得,大周的宝清郡主在荷花池便停留了一会儿,除此之外便无人经过!”

    什么?

    意思是宝清郡主做的?

    众人一惊,连连看来。

    东魏王错愕,看了来:“宝清郡主”

    “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焦灼的视线汇聚在她的脸上。

    鸣栖的心逐渐狂乱跳动,她舔了舔发干的唇,“我是去过。”

    “我见池中的莲花开得正好,便多看了几眼,其他的我也不知情。”

    宫人眼睛转动,说得信誓旦旦:“我们王女今日早晨身体便大好了,你们前来探视之时也好好的,直到你们离开去用膳,突然便昏睡不醒,以至于如此虚弱不堪。”

    鸣栖的眼皮一跳。

    有人窃窃私语,“听闻这位宝清郡主在大周的时候就擅长这些咒术什么的。”

    “不会是她对我们王女下的手?”

    “你别说,我们王女落水的时候,也是跟这位郡主在一起。”

    “保不齐,王女落水也是被人推下去的!”

    “贼喊说贼,王女今日还万般感谢郡主,岂不是将把杀人凶手当作是救命恩人”

    “这是要我们王女的性命吗?”

    “也难怪,太子殿下与我们王女情投意合,眼看着就要一同去上京成婚,立为侧妃。”

    “听说这位郡主本是与我们世子定下的婚约,可世子亡故,郡主就成了没人要。”

    “别是嫉妒王女得了好姻缘”

    “万不可小看了女人的嫉妒之心。”

    “天啊!”

    东魏王正襟危坐,从听到第一句私语开始,便没有刻意阻拦,绷紧了神色,默许着这人将话传得愈演愈烈。

    他眉目缓缓拧起来,脸色深沉。

    鸣栖没想到,还能扯到她的身上。

    不过

    她还未说话,四公主却先冒了出来,冷哼道:“你们胡说什么,我们大周的人就算再不怎么样,也不会对你们王女动手。”

    鸣栖错愕,这四公主不是看不惯她吗?

    居然第一个帮她说话。

    五公主拉了拉四公主,四公主反驳,“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污蔑我们大周。”

    “一群下人,就敢当着主人的面公然嚼舌根,怎么东魏王宫的下人这么没有规矩!”

    她甚是不耻,要是放在她宫里,没有主子的准许,下人怎么干敢说话!

    一句话说的东魏王涨红了脸色。

    鸣栖看出来了,四公主就是窝里横。

    出门在外,容不得别人说她大周一句坏话。

    五公主察观色,不免也为鸣栖抱不平,“此事,也要讲证据吧。”

    她声音淡淡,很容易让人相信:“王女跌下水的时候,郡主也好心跳下去相救,怎么仅凭你们几句话就怀疑她。”

    刚才说话的宫人一眨眼便噤声,消失得无影无踪,看不出是谁。

    鸣栖解释:“我无需害她,也没有理由害她。”

    东魏王对着鸣栖看了又看,一口气提起来又放下,他好像也找不出这位郡主一定要害王女的缘由。

    若说是嫉妒之心,未免牵强。

    不过容珩觉得奇怪,鸣栖平日里能善辩,怎么今日闷闷地说不出几句。

    容珩神色难辨,“里面究竟是什么还未可知,如此妄下定论过于武断。”

    是啊

    他们谁也不知道这方木盒里的是什么,就说是诅咒,也有些刻意。

    容珩:“郡主,可看得出里面是什么?”

    鸣栖扭过头,断然否认,“不认识”

    不认识?

    容珩凝起眼睛,还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东魏王面上过不去,他的场子,还不至于被容珩几句话就压制。

    他命人传话,“去请人来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什么害人不浅的玩意儿!”

&nbs-->>p;   “王君,道长来了”

    不一会儿

    一位衣衫清浅的道人便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入了正殿。

    他一身水绿道袍,发丝梳得一丝不苟,以一枚青簪束起,拂尘在臂膀间微微摆动,当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意味。

    倒是个熟人。

    四公主、五公主眼睛一亮,是上回五皇子高价请来驱邪的道人。

    得了东魏王的示意,青鼎道人小心翼翼地去查看木盒内的东西。

    突然

    青鼎道人双目抡圆,面部的褶皱一瞬间烫平,“这是一道转运风水咒!”

    “风水咒?”

    众人哑然,啊?

    就这

    东魏王恍然,连忙摆手,“风水咒好像是勘探风水,调整运势的,聚财聚气的的法子。”

    “又不能咒人。”

    东魏王尴尬一笑:“看来是一场误会。”

    他脸色转变得倒是快,轻咳一声,正打算冲着鸣栖以及容珩随口说两句,将此事揭过去,再多宽慰几句,免得郡主不高兴。

    谁料,青鼎道人沉重地摇头

    “王君,非也!”

    “风水咒乍一眼看起来人畜无害

    “实则,若是用得巧妙,也可以伤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目不转睛地青鼎道人。

    东魏王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鸣栖眼眸抬起,不自觉地咬住唇。

    青鼎道人将拂尘甩动,一道若隐若现的雾气在眼前飘过,

    “寻常风水咒不过是调整风水,若是有人将风水咒倒行逆施”

    他眯起眼睛,说得神秘:“可瞬间破坏钟灵毓秀之地的风水!”

    “转运只在须臾之间,让祈求长安康健的灵秀之地转瞬间变作招邪的凶宅。”

    “甚至图惹污秽、伤及其中所居住的人。”

    “这种咒,多是嫉妒别人比自己成就,转移运势迫害他人所用。”

    青鼎道人唏嘘一句,听的众人毛骨悚然:“也最适宜放在王室这等风水俱佳的地方,衰败王室的气运。”

    “只待这些阴鸷之物发挥效用,转换王女的运势,只待惹上晦气,便极容易消耗其寿数。”

    青鼎道人隐隐约约也听说了王女近来重病,他掐指一算:

    “特别王女如今大病一场,沾上了邪祟,便极易加重病情,回天无力。”

    王女身边的贴身嬷嬷骤然跪地,泪流不止。

    冲着鸣栖声嘶力竭地哭喊指责:

    “宝清郡主,王女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诅咒王女,戕害王女的性命!”

    这人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回来。

    东魏王双手在腿间沉沉一拍。

    “郡主,此事,你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鸣栖。

    鸣栖默不作声地垂下头,将眼睛盯在鞋面,望着星月纹样出神。

    在他人看来,明眼就是一副被抓了现行,毫无辩解的模样。

    “不是,你说话啊!”

    四公主五公主哽在心口,焦急万分,这些东魏人摆明就是咬死鸣栖。

    十几双眼睛警惕地盯着,都在等鸣栖的所谓坦白和交代。

    “不必了”

    就在此刻,王女拖着孱弱的身躯走了出来。

    她衣衫单薄,苍白的脸上极尽孱弱,望着鸣栖眼眶发红,“都是误会,郡主怎会害我。”

    东魏王见王女醒了,心疼地命人去搀扶,“醒了是好事,不好好躺着出来干什么。”

    王女垂眸,虚弱的如风中残烛:“让王君担心,我没事。”

    “怎么没事,是太医扎了许多针才好不容易清醒。”

    乳母心疼王女,厉声:“王女,您就是太心善了,才会让人胡乱欺负了去。”

    王女摇摇头,她望着鸣栖,似乎想解释:“那日是我不小心掉下海去,没有人推我,可见你们的揣测不实。”

    乳母皱眉,“王女,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事实就在眼前,分明就是——”

    容珩静默片刻,见鸣栖一副爱怎么说怎么说的模样,他终究开口,“都是姑娘家的玩闹,未必是害人之心。”

    鸣栖看了一眼容珩。

    玩笑?

    他就是这么总觉此事的?

    倒惯会当好人。

    东魏王顿时挺直了腰板,证据确凿,就是有人刻意扭转风水,想要暗害王女!

    “太子殿下,这可不是玩笑”

    他清了清嗓子,“郡主,本王好歹还是王女的叔父。”

    “谅你年纪轻轻,定然是一时糊涂,就给王女道个歉。”

    他到底还要顾及容珩,顾及大周的关系,“此事就算过去了。”

    鸣栖在所有视线之下,一举一动皆无所遁形。

    她忽然弯起眼睛,嗤笑了一声:

    “谁说这是风水咒?”

    什么意思!?

    众人蒙了。

    青鼎道人翻箱倒柜,将符咒从锦盒中取出,冲着所有人,“这分明就是!你如何抵赖?”

    “哦…”

    鸣栖眼梢挑动,分明露出一丝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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