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其六潜伏(2 / 2)
木溪文一掌拍在金丝楠木的桌面上,沉闷的响声惊醒了沉浸于牌局绞杀中的赌客。他们如梦初醒,恼怒的目光齐刷刷刺向这不速之客。木溪文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知诸位,可有兴致陪张某玩一把大的?”话音未落,五枚流光溢彩的钻石砝码被他随意地摞在桌上,折射出的光芒几乎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刹那间,贪婪如同燎原之火,瞬间吞噬了赌徒们眼底的愠怒。他们手中攥着的,最高也不过是银质砝码,一枚仅值百万。而眼前这位不速之客,竟随手掷出了五个亿!心底的嘲弄无声翻涌: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只图刺激的纨绔阔少,这简直是送上门的肥羊!
“好!”一个身形魁梧、带着典型北奥斯尔人特征的赌客霍然起身,粗声应道,“那就陪这位新朋友玩玩!”
“痛快,”木溪文眼皮都未抬,将五枚璀璨的钻石砝码“哗啦”一声推至赌桌中央,“这一局,我全押。”
那北奥斯尔人身旁依偎的妖艳女郎掩口娇笑:“这位少爷,豪气!不过奉劝一句,莫要一局定乾坤,在座几位可都是维加斯响当当的‘鬼手’呢。”
“筹码既已推出,断无收回之理。”木溪文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倨傲,“张某倒要见识见识,诸位的手段。”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嗤笑,目光交织着对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肥羊”的嘲弄。那北奥斯尔人对侍者使了个眼色。很快,一位侍者快步登上大厅中央的小台,取过话筒,声音洪亮地宣布:
“尊贵的女士们,先生们!一位新晋贵客,以五亿钻石砝码为注,挑战本桌诸位‘赌王’!请诸位暂歇手边牌局,共赏这场‘金池’对垒!”
人群瞬间被点燃,潮水般向这张赌桌涌来。训练有素的侍者们迅速拉起一道人墙,将核心的赌桌与喧嚣的看客隔开,形成一个无形的角斗场。
“发牌。”木溪文的声音穿透短暂的寂静。
绝美的荷官微微颔首,纤长的手指如穿花蝴蝶,开始为五人分发纸牌。规则清晰而残酷:每人三张暗牌,仅凭各自牌面大小决定胜负。同花顺>三条>顺子>同花>对子>散牌。点数相同则比较单张最大者。
木溪文捻起牌角,目光扫过——两张k,一张9。散牌,但点数极大。
“队长,”徐微明的声音透过微型耳麦传来,西装内衬的透视镜头已将对手底牌尽收眼底,“可跟。你最大。”
“跟!”木溪文毫不犹豫,推出一枚象征性的小额银码(此局规则允许小额下注试探)。
其余三人对视一眼,咬牙道:“跟!”
唯有那北奥斯尔人眉头紧锁,审视着木溪文那看似莽撞却稳如磐石的神情,果断将牌一扣:“不跟!”——老赌徒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五张牌面同时亮开!木溪文的两张k一张9,稳稳压过对手们零散的j、q之流。
“承让,第一局手气尚可。”木溪文淡然收拢赢下的筹码。
“小子,别得意太早!”一个面相猥琐的西奥人啐了一口,“五局三胜,这才刚开始!”
“继续。”木溪文嘴角掠过一丝轻蔑。
第二轮牌发至手中:一张10,两张3。散牌,极小。
无需徐微明提醒,木溪文直接将牌扣下:“不跟。”
其余三人面露喜色:“跟!”亮牌后,果然一人握有对子,轻松胜出。
“一胜一负,持平。”北奥斯尔人冷声报出比分,空气骤然绷紧。
第三轮牌落定。木溪文指缝微张:一张j,两张k!对子,且点数极高。
“队长,稳赢!跟到底!”徐微明声音透着兴奋。
“跟!”木溪文再次推出筹码。
“跟!”其余三人被逼至墙角,只得硬着头皮跟进。
牌面摊开!木溪文的一对k力压全场!
“两胜一负,”木溪文目光如冰刃扫过面色煞白的对手,“看来……诸位的运气,到此为止了。”
围观人群嗡然炸开!“高手!”“深藏不露啊!”“他手都没动过,怎么出千?”惊叹与质疑交织。
几位“赌王”额头沁出冷汗,脸色难看得如同输掉了身家性命——事实也的确如此。下一局若再输,眼前堆积如山的砝码将尽归这神秘的年轻人。
“继续!”北奥斯尔人低吼,眼中血丝密布,已然孤注一掷。
第四轮牌分发完毕。木溪文指尖捻开牌角——两张k,一张a!三条!
“队长!三条!通杀!快跟!”徐微明的声音几乎要冲破耳膜。
“全押!”木溪文声音不高,却如惊雷炸响!他竟将面前所有赢得的巨额砝码,连同那五枚钻石原注,山呼海啸般再次推向赌桌中心!
“嘶……”全场倒吸一口冷气!这已非豪赌,而是近乎疯狂的梭哈!
北奥斯尔人瞳孔骤缩,死死盯着木溪文毫无波澜的脸,最终从牙缝里挤出:“跟!”其余两人面如死灰,颤抖着将仅剩的筹码推入池中——他们已无退路。
牌面揭开!
木溪文:k、k、a!——三条!
北奥斯尔人:q、q、10!——对子!
西奥人:j、10、9!——顺子!
另一人:散牌!
三条,通杀全场!
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了金碧辉煌的殿堂。
木溪文缓缓起身,目光扫过瘫软在椅中、面无人色的三位昔日“赌王”,声音平静得令人心寒:
“承让。这些……归我了。”
短暂的凝固后,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与惊叹猛然爆发!人群沸腾了!今夜,“小维加斯”诞生了一位以雷霆手段横扫赌桌、卷走天文数字财富的新王者!
“不!绝无可能!他定是使了诈!”那北奥斯尔人面色涨红如猪肝,拍案而起,声嘶力竭地咆哮,引得不远处几桌的赌客也纷纷侧目。
“哼,”木溪文眼皮微抬,眸中寒光如冰锥刺去,“莫非阁下想食言而肥,坏了此地的规矩?”
“先生,”方才那位容貌绝伦的荷官适时走近,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既已加冕为‘小维加斯’新王,您有资格面谒瑞斯·迪恩先生。”
木溪文精神一凛,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善。引路。”
荷官莲步轻移,引领他步上通往二层的旋梯。梯顶尽头,一扇厚重的橡木门前,数名保镖如铁塔般肃立,眼神锐利如鹰。荷官素手遥指:“迪恩先生,便在此间。”
木溪文目不斜视,径直行至门前。保镖审视他片刻,无声地将门向内推开。他抬步迈入。
室内陈设出乎意料的简朴,与楼下金碧辉煌的赌场判若云泥,倒似一间寻常企业的行政办公室。唯一的异处,是正对门的那面墙上,悬挂着一只巨大的雄鹿头颅标本,空洞的眼眶仿佛正俯视着来客,带着某种森然的威仪。
“幸会,新的赌场之王。”一直背对着门口的高背转椅缓缓旋过,“鄙人,瑞斯·迪恩。”
“幸会。”木溪文神色自若,在迪恩对面的扶手椅中落座,“敝姓张,忝为张氏集团继承人。”
“久仰张少爷大名,”迪恩起身,隔着宽大的办公桌伸过手来,笑容得体,带着商人特有的热络,“我对底蕴深厚的东康文化心驰神往已久,与贵集团旗下的数家企业,亦有非常愉快的合作。”
“如此甚好,那便开门见山。”木溪文轻轻吐纳,调整着体内奔涌的龙之力,面上却是一派世家子弟的从容,“此番登岛,实为与迪恩先生洽谈一笔……大生意。”
“哦?生意?”迪恩身体微微前倾,流利的中文毫无滞涩,“不知张少爷所指,是哪方面的财路?”
“自然是迪恩先生旗下……那利润最为丰厚的产业。”木溪文目光如炬,锁定迪恩的双眼。
“莫非是我投资控股的几家石油公司?”迪恩故作不解,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
“不不不,”木溪文唇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缓缓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想,迪恩先生心中……应该很清楚,我所指的那‘利润最高’的产业,究竟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