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揽月园中,纷纷汇聚(5k)(1 / 2)

('锐风侵袭,吹动得洪元衣袍猎猎作响。

他长发随意披散,任凭劲风拂乱。

其掌中托着个青皮酒葫芦,徐徐饮尽最后一口酒,将葫芦随手一抛,洪元目光投向远处。

他现下已经离了那黑铁镇,立于一处山风凛冽的高岗上。

双目眺望处,相距约莫三四里外,正是那揽月园所在。

揽月园,位于临江府东郊三十里,背依翠屏山,毗邻玉带河与龙脊江交汇的河口地带。

可惜庭院周遭林木成群,树冠参天,将大半个园林掩荫其间,只隐约可见飞檐斗拱,阁楼参差之气象。

唯有喧沸的人声随风入耳,让人知晓那广袤庭园内,此刻定是热闹非凡。

洪元收回了目光,看向身侧。

一方大青石上立着一杆通体银白,辉光映衬下,闪烁着湛然冷芒的长枪。

枪头直没青石之内,周遭却无半点石屑溅射,宛如贯穿了腐土。

洪元伸手过去,五指与枪身触碰,顿时感受到了细腻的磨砂质感。

细观之下,即可瞧见这枪身之上布满了层层叠叠,起伏不定的云状纹路。

洪元陡然一拔,劲力过处,但听得石块碎裂之声响起,好似撕裂了一块布帛,这方大青石表面撕开了一条长长的豁口。

长枪在手!

沉重逾五十斤的份量,落到洪元手中却是轻若无物,随手一挽就是一朵朵枪花绽放。

与银白枪体相比,枪尖却是暗沉如血的幽深之色。

或许是因出了不肖子的缘故。

虽则洪元表示事情了结。

但徐靖人,欧震云两人却唯恐他怒气未消,只是暂时隐忍不发,是以废寝忘食,让工坊大匠们加班加点,这杆‘夺命锁喉枪’竟比预期中还要提前几日铸就。

前后历经九日功成。

时间固是提前了,枪体上却无丝毫粗粝之感,每一分都能瞧出精心打磨的痕迹。

洪元手指抚过枪体,此枪分为两个部分,可拆卸为短棍,短枪!

中段衔接处乃是螺纹接口与弹性卡榫。

洪元指尖掠过,于中间部分摸到了些微凸起,随即轻轻一按,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卡榫瞬即没入枪身。

洪元握住枪体的手掌一动,一股震颤的劲力涌动。枪身下部分不动,上部则是急速旋转,骤然分开,将要窜出去时,被洪元另一掌抓在手中。

洪元对于‘螺旋劲’的领悟开发只是有了个雏形,用于搏杀中有些勉强,可用来拆枪,组枪却是恰好适宜,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当然,这么搞磨损起来也很快,这云纹铁铸造的‘宝兵’怕是迟早会被玩坏。

只是洪元也不怎么在意,现下用枪不过是个过渡阶段!

将短棍短枪以一块布帛裹住,洪元单手提拿,身形一纵,迎着呼呼吹袭的冷风跃下山岗。

陡峭的山壁上,他身形如灵猿,腾跃起落,如履平地,呼吸之间就已到了山脚下。

轰隆隆的震响声中,滔浪劲卷,宽达七八丈的玉带河阻住了去路。

无论是往上游,又或下游,皆有比较狭窄的河段,可洪元却是脚步不停,急掠如风,身形一窜,便上了岸边一棵粗壮的大树。

砰!

一截粗壮的树干在洪元掌力震击下,猛然脱落,又被他掌力催送,‘嗖’的窜射到了河中心。

洪元足下一顿,立有一股汹涌大力激荡,让他整个人飞射而出,自三四丈高的大树枝干上腾飞而起。

倏忽之间,落于河中树干上。

树干猛地往下一沉,四下里河水倒涌,洪元已是再度屈身,跃起,落到了岸边。

人影晃动,径直向着揽月园掠去。

九天时间,洪元可真的是一点都没闲着,除了在临江府城内做下一桩桩大事外,这揽月园他也来观摩了两次。

只是那两次,他都没有进入其中罢了。

本来,最开始洪元的想法是,摸清楚魏珍珠的动向,不一定非要亲入揽月园中,也可以趁着所谓‘英雄擂’散场,魏珍珠离开时,于半道伏杀。

可,此一时彼一时。

当时的他,刚在黄府杀了一场,对自身定位不明确。

而今与诸多武人交手,汲取众多武人武功精髓,自身无论技法又或体魄,精神上都何止跃升了一层?

临江府都被他杀了个尸横遍野,现在不过是杀一个魏珍珠而已,需要他洪某人避锋芒?

那他这半个多月不是白修炼了么?

接下来的行动很简单。

进入揽月园,确定魏珍珠所在。

没来,继续打探消息。

来了,杀了她!

谁若是敢挡他杀人,那也是一并杀了。

揽月园中英雄擂,是临江府中十几家声威赫赫的豪族所发起,每年开擂,更会引得众多士绅大户,豪门权贵的参与,其中武夫云集,高手如云,那又怎么样?

魏珍珠难道就不是豪族了?

不说她那位身居盐铁判官之职的丈夫,魏珍珠可也是魏家的人。

而魏家,乃是府城数一数二的豪门!

虽然都说魏珍珠是魏家耻辱,魏家人甚至不允许其踏进府城,可对于大家族来说,他们可以自己骂,你外人杀了‘自己人’,难道就不是睬他们的脸了?

魏家,洪元都不在乎了,遑论其余。

不片刻,洪元身形如蛇,穿过丛林,揽月园的庞大庭院区赫然在前。

与此同时。

揽月园中,热火朝天,喧嚣鼎沸。

揽月园分为内外两重,最外围众多亭台楼阁包围之中,是一座占地广袤的演武场,其内布置了七座擂台,犹然显得空旷。

围绕着这七座擂台,周遭建起了一间间木质看棚,每间看棚皆是装饰得颇为精巧,一眼瞧去,怕不是有百十来间之多。

每间看棚内都已有了人,皆是来自临江府十二县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或是士绅大户,或是地方豪强,或是一方帮派大佬,林林总总,汇聚起来,加上各自带来的护卫随从之类,怕不是有千人之众。

看棚内自是少不了茶水点心,更有揽月园安排的年轻婢女殷勤服侍,但凡这些头脸人物起了心思,甚至可随意摆弄,白日宣淫。

可此刻,这些人哪有这种心思,皆是目光炙热的望向演武场几个擂台上,口中连连大叫。

演武场上,每个擂台上都有武人对峙。

有的还在互相试探,有的已然拳来脚往,交上了手,更有的擂台传出激烈的金铁交鸣声。

忽然之间,一个擂台上响起一道凄厉的惨叫。

一名武人被撕裂了一条胳膊,对手是个两鬓略显斑白,方面虬髯的大汉,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掌如钩,抓着一条断裂的手臂,又是一记扫腿,将敌人扫落擂台。

四下里同时传出欢呼与谩骂声。

“好!”

“好功夫,当赏!”

“哈哈,老夫这一局至少三千两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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