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钓鱼佬(1 / 1)

    叶漓她们轮番劝说,沈镜坚决不去文渊楼。

    为了不扫她们的兴,沈镜让她们带着五皇子进文渊楼去凑热闹,他在文渊楼附近随便转转就好。

    见沈镜死活不肯进文渊楼,她们也不好多劝。

    最后,叶漓安排了两个侍卫跟着沈镜,她们则进入文渊楼。

    “你别走远了,别我们待会儿出来找不到你。”

    进入文渊楼之前,叶漓又叮嘱沈镜。

    “好、好!”

    沈镜爽快的答应。

    只要不让他去跟那些骚客吟诗作对,什么都好说!

    没了皇子、公主在身边,沈镜顿觉自在多了,带着两个跟屁虫在文渊楼周围漫无目的的转悠。

    没一阵,沈镜就看到不远处的亭子里有人在钓鱼。

    沈镜百无聊赖,当下吩咐两个侍卫:“你们就在这里歇息吧,我去看人钓鱼!”

    两人相视一眼,轻轻点头。

    其中一人还叮嘱:“沈公子莫要走远了,万一沈公子出点什么事,公主肯定不会饶过我们的。”

    “嗯嗯!”

    沈镜答应,迈步往亭子里走去。

    很快,沈镜来到沿着廊桥来到亭子旁。

    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钓鱼的人旁边还放着酒杯和几壶酒。

    倒是会享受!

    沈镜正欲靠近,伺候在一旁的奴仆立即上前,“我家老爷在此钓鱼,不得打扰!”

    沈镜撇撇嘴,刚要说话,老者却淡淡开口,“这地也不是我们家的,莫要阻拦!”

    “是!”

    奴仆领命,退到一边。

    “瞧瞧,你家老爷境界多高!学着点!”

    沈镜调侃高敬一句,自动忽略了奴仆那不爽的目光,凑到旁边看老者钓鱼。

    老者扭过头来,笑呵呵的询问:“小友也喜欢钓鱼?”

    沈镜随意一笑,“谈不上太喜欢,但偶尔也会钓鱼消遣。”

    “是么?”

    老者呵呵一笑,“小友若不嫌弃,咱们就搭个伴,钓钓鱼、喝喝酒,如此,也不失为一大乐事啊!”

    说着,老者又指了指旁边的另一根鱼竿。

    “好啊!”

    沈镜爽快的答应,直接上前抄起鱼竿。

    老者笑笑,又吩咐高敬:“给小友搬个凳子过来。”

    “不用,不用!”

    沈镜连连摆手,直接一屁股坐在亭子边缘,将两只脚悬空在亭子下面。

    “小友倒是洒脱之人。”

    老者颔首微笑,明知故问:“小友如何称呼?”

    “周希白。”

    沈镜随口现编,又问:“老爷子如何称呼?”

    出门在外,谁不得多备几个匪号?

    老者微笑:“咱们还真挺有缘,老夫也姓周,名叫周遗。”

    “这么巧?”

    沈镜兀自感慨,又问:“老爷子钓到鱼没?”

    周遗轻轻摇头,“老头子坐过来也有一会儿了,不知怎么回事,一条鱼都还钓到。”

    “没事儿,空军才是钓鱼佬的常态!”沈镜哈哈一笑。

    “空军?”

    老者疑惑,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沈镜咧嘴一笑,解释道:“就是老钓鱼,鱼篓却经常空空如野,所以叫空军……”

    说起这事,尽是眼泪。

    一个资深空军的痛,唯有钓鱼佬能理解。

    “哈哈……”

    老者恍然大悟的笑笑,“这词倒是新奇!老头子争取今日不当空军吧!”

    “嗯嗯。”

    沈镜礼貌性的回应一声,安心钓鱼。

    周遗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沈镜,也没有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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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听你这口音,应该不是京都人氏吧?”

    过了一阵,还是周遗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我是黄州人氏。”

    沈镜再次瞎编。

    周遗稍稍扭头,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老头子年轻时可在黄州待过好几年,小友这口音,可不想是黄州人氏啊!”

    沈镜盯着鱼漂,想也不想的回答:“我祖籍不是黄州的,是后来才跟着父母搬去黄州的。”

    撒谎嘛,不就是张嘴就来的事?

    “原来如此。”

    周遗恍然大悟的笑笑,“我看小友这谈吐和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个读书人吧?你怎么不去文渊楼里跟人吟诗作对,反倒是来跟老头子钓鱼?”

    沈镜打个哈哈:“我就念过几年私塾,就我肚子里那点货,跑去文渊阁凑热闹,那不是丢人现眼么?”

    “哈哈,小友谦虚了。”

    周遗爽朗一笑,又兀自颔首:“小友不去与这些人搅和,倒也是好事。”

    “哦?”

    沈镜诧异,“老爷子何出此?”

    看样子,这老头对这些文人雅士很不屑啊!

    周遗摇头一叹:“这些人自诩才高,依老头子看来,个个都是庸才!”

    沈镜哑然失笑,打趣道:“老爷子这打击面太广了些,这文渊楼里,指不定就有他日封侯拜相的人物呢!”

    他倒是没有这老头这么激进。

    这些人里面,虽然不乏附庸风雅之辈,但肯定还是有人是有真才实学的!

    “就他们,封侯拜相?”

    周遗不屑,“要是朝廷指着这些人,恐怕早就天下大乱了!”

    周遗说着,又自顾自的端起酒杯抿上一口。

    放下酒杯之际,周遗又幽幽的叹息一声。

    “老爷子何故叹息?”

    沈镜随意询问。

    “唉……”

    周遗再次一叹,回道:“老夫是为我大周忧心啊!”

    沈镜讶然。

    没看出来啊!

    这老头还是个忧国忧民之士。

    沈镜兀自一笑,“古来忧国之士,俱是伤心之人,老爷子可别太忧心了。”

    “嗯?”

    周遗微微诧异,低声呢喃:“古来忧国之士,俱是伤心之人……”

    周遗反复的平味这句话,继而抄起酒壶,倒上一杯酒递给沈镜,“就冲你这句话,当饮此杯!”

    “多谢。”

    沈镜一笑,接过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小友不必客气。”

    周遗微笑,又问:“小友可听说纪王谋反的事了?”

    “当然听说了。”

    沈镜微笑,“听说前线打了几场胜仗了,我估计纪王应该蹦跶不了几天了,老爷子不必忧心。”

    “真的假的?”

    周遗诧异,“可老夫听说的好像不是这样啊!”

    “不会吧?”

    沈镜愕然。

    总不会有人谎报军情吧?

    “老夫听朋友说,纪王谋反这事,影响可大了!”

    周遗低眉叹息,“搞不好,瞿州这一乱,会让朝廷这几年的休养生息全部付诸东流!”

    沈镜愕然,“没这么严重吧?”

    几个纪王仓促起兵谋反,能有多严重?

    真有那么严重,这些皇子、公主恐怕就没心思游玩了。

    应该是有人在危耸听!

    “老夫此前也觉得这事不严重,直到听朋友一说,才觉事态严重。”

    周遗忧心忡忡,又没好气的说:“说起来,这事儿还得怪一个叫沈镜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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