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茶馆风波 苏州(1 / 2)
('苏州城的晨光,总带着三分水意,七分烟火。临溪街的“一品香”茶馆是城里消息最杂的地方,三教九流汇聚,说书先生拍着醒木讲江湖轶事,茶客们嗑着瓜子议论藩王动向,连墙角打瞌睡的老茶倌,耳朵都竖着听来往客官的闲谈。
沈砚离开客栈,并没有着急朝瘴岭而去,相反,他来到了苏州最繁华的“”一品香茶馆。挑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一身粗布短打,手掌上还带着未洗尽的铁屑——这是他刻意保留的模样,像个从乡下进城讨生活的铁匠,不惹眼。他要找的不是什么惊天秘闻,只是想知道,为何暮云弟子会突然出现在临溪镇,又为何认定他是“魔教余孽”,更要查清沈忠的死,和那半句话里的“焚剑谱”究竟有何关联。
“小二,一壶碧螺春,一碟茴香豆。”沈砚的声音不高,带着江南少年特有的温润,只是眉眼间比寻常少年沉敛些,落座时有意无意扫过四周,将茶客们的样貌记在心里。邻桌两个穿青衫的汉子正低声交谈,话里提到“暮云”“魔教”“焚天令”几个词,沈砚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沈忠临终前塞给他的那枚黑色令牌,正面刻着火焰图腾,背面正是“焚天”二字。
“听说了吗?暮云派的人昨晚在城西客栈拿了个‘魔教余孽’,据说和二十年前焚天教有关。”左边的青衫汉子压低声音,唾沫星子溅在桌上的花生壳上,“张青道长亲自带队,那可是暮云掌门的亲传弟子,一手太极剑耍得炉火纯青,那余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焚天教不是早灭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另一个汉子端起茶碗喝了口,眼里满是好奇,“我听我远房表哥说,上个月衡山派的藏经阁被烧了,现场留了块黑令牌,和当年焚天教的令牌一个模样。”
沈砚的心猛地一沉。沈忠死后,他连夜埋了养父,带着焚天令和几件换洗衣物逃来苏州,一路上没敢暴露身份,怎么会被暮云盯上?难道沈忠的死,真的和这枚令牌有关?
他正想再听些细节,忽觉窗外一道凌厉的目光扫来,紧接着,茶馆门口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七八个穿暮云道袍的弟子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道士,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倨傲之气,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剑穗是暮云弟子中少见的杏黄色——正是刚才茶客们提到的张青。
张青的目光在茶馆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沈砚身上,眼神陡然变冷:“沈砚?临溪镇沈记铁匠铺的少东家?”
沈砚握着茶杯的手一紧,指尖发力,瓷杯边缘竟被捏出一道裂痕。他没应声,只是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张青:“道长认错人了。”
“认没认错,跟我回暮云一趟,自然就清楚了。”张青冷笑一声,右手按在剑柄上,“有人举报你私藏魔教信物,勾结焚天教余孽,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将你拿下,交由掌门发落!”
“魔教信物?”沈砚眉头皱起,“道长说的是何物?我不过是个打铁的,从未见过什么魔教信物。”
“还敢狡辩!”张青身后的一个小道士厉声喝道,“前日在临溪镇,你打伤我暮云弟子,当晚你养父沈忠便被人灭口,现场留有焚天教的焚天令——除了你,还有谁会和魔教勾结?”
沈砚的心猛地一揪。沈忠的死果然和暮云有关!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道:“我养父被杀,我也在追查凶手。至于打伤贵派弟子,是他们先骚扰百姓,抢夺财物,我只是出手制止,何错之有?”
“放肆!”张青脸色一沉,“暮云弟子行事,岂容你一个凡夫俗子置喙?多说无益,要么束手就擒,要么休怪我剑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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