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街头再遇,戏精又登场(1 / 2)

('第9章:街头再遇,戏精又登场

萧景珩站在巷口,烟头的火光灭了。那人影一动不动,像块长在墙根的石头。

他没上前,也没走开,只是把扇子换了只手,慢悠悠地朝米市口晃去。天刚亮,街上人还不多,挑担的、扫地的、开铺板的,都低着头忙活。他这身金线绣边的锦袍往这儿一站,立马成了最扎眼的一颗葱油饼——香是不香,但油大。

他正琢磨着待会要不要顺两串糖葫芦当早饭,忽然肩膀一沉。

“公子!买束花嘛!”

声音脆得跟豆芽菜掰断似的。抬头一看,阿箬挎着个破竹篮,头上歪插一朵蔫了吧唧的野菊,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刚摘的,不香但能看。”

萧景珩眼皮都没抬,抬手就是一扇子:“滚远点,脏了我的袍子。”

阿箬哎哟一声往后跳,差点踩到身后卖豆腐的老汉。她也不恼,反而压低嗓音飞快道:“昨夜青楼消息放出去了,今早西街茶馆都在传你半夜挖地道通户部金库。”

萧景珩嘴角抽了抽,面上却更凶:“谁让你乱说的?我要的是**,不是当盗墓贼!”

“那不一样吗?”阿箬眨巴眼,“反正都是往地下钻的事儿。”

“……”萧景珩懒得跟她扯,转身就走,“再瞎编,把你塞进炮筒子射出城。”

阿箬小跑跟上,一边蹦跶一边把篮子藏到背后:“哎呀别生气嘛,我这不是帮你加戏吗?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南陵世子疯得不轻,连梦话都说要炸皇宫。”

“那你呢?”萧景珩斜她一眼,“不是说好‘叛逃’吗?怎么还敢凑我跟前?”

“我这是潜伏。”阿箬挺胸,“敌后特工,深入虎穴,随时准备给你递暗号。”

“暗号?”萧景珩冷笑,“你刚才那声‘买花’,怕是连东宫太子都被吵醒了。”

两人正说着,街对面一阵骚动。一个穿灰袄的男人鬼鬼祟祟贴着人群往前蹭,右手悄悄伸向前面富商腰间的钱袋。

阿箬眼珠一转,立刻来了精神。

她猛地扬手指天,嗓门拔得老高:“哎哟喂!驴跑啦!谁家驴踩我脚啦?!”

整条街的人都愣住了,纷纷扭头张望。有人还真顺着她指的方向去找驴。

灰袄男手一抖,钱袋没勾出来,反倒碰到了富商的腰带扣,发出“咔”一声轻响。

富商回头,灰袄男立马装咳嗽,低头猛咳两声。

阿箬却不依不饶,改口尖叫:“不对不对!是偷钱包!有人偷赈灾银!”

“哗”一下,人群炸了。

赈灾银三个字就像往油锅里泼了瓢水。几个壮汉立马瞪起眼,左右张望。那富商也反应过来,伸手一摸腰间,脸色唰白。

灰袄男见势不妙,拔腿就溜。

萧景珩抱着扇子靠在墙边,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你这演技,不去唱大戏真是屈才了。”

“那你还站着不动?”阿箬拽他袖子,“快拦啊!”

“拦什么?”萧景珩咧嘴一笑,“我又不是捕快,犯不着替别人管闲事。”

“可你说过要改这局!”阿箬急了,“这不是你说的‘让百姓看见烂根’吗?现在根就在眼前,你装瞎?”

“看见和动手是两码事。”萧景珩眯眼,“我现在是纨绔,不是清官。真冲上去抓贼,明天燕王府就得写折子参我‘沽名钓誉,图谋不轨’。”

阿箬翻个白眼:“那你倒是接戏啊!我都把台搭好了,你不上台,观众都散了!”

“我这不是在捧场吗?”萧景珩摇着扇子,“你看我这表情,惊讶中带着一丝不屑,完美衬托你的高光时刻。”

阿箬气得直跺脚,可下一秒又笑了:“行,算你配合。”

她话音未落,那富商追小偷追得太急,脚底一滑,“砰”地摔了个狗啃泥,帽子都飞了。

街上顿时乱成一锅粥。有人想去扶,有人想追贼,还有小孩被推搡得哇哇哭。

阿箬脸色一变,不再嬉笑,猛地松开萧景珩的袖子,朝着摔倒的富商冲了过去。

萧景珩没动。

他依旧靠着墙,扇子轻轻摇着,目光却锁在阿箬背影上。

她跑得飞快,破草鞋啪嗒啪嗒敲在地上,像两片被风卷走的枯叶。她一边跑一边喊:“别挤!让开!有人摔伤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缝,她扑到富商身边,蹲下检查。

“大爷你怎么样?骨头没事吧?”

富商哼哼两声,捂着膝盖说不出话。

阿箬抬头扫了一圈,厉声道:“谁看见刚才那个灰袄男往哪跑了?”

没人应声。

她咬了咬唇,站起身,环顾四周。

“他偷的是赈灾银。”她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楚,“户部昨天刚拨下来的三千两,今天就敢在大街上动手——你们说,这银子最后到底去了哪儿?”

街边几个挑夫exchanged眼神,有人低声骂了句“狗官”。

阿箬没再多说,转头看向墙根下的萧景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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