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田修文上县城找机会(1 / 2)

('冬日清晨,寒气凛冽,田家屋前的空地上却蒸腾着勃勃热气。

田修文仅着一身短打,身形挺拔如松,正严格指导着两个外甥练武。他没有传授任何花哨的招式,而是将重点全然放在打磨基础上。

“马步要稳!腰背挺直,力沉脚下!”他声如洪钟,手中的细木棍精准地点在福安微微发抖的膝弯,“感觉腿像扎进土里的树根,风吹不动!”

福平年长,基础也更扎实,虽然逃难和垦荒荒废了近一年,但重新捡起来并不算太难。他咬牙坚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每一个动作都力求标准,显示出超越年龄的坚毅。

福安则呲牙咧嘴,显然吃不住这枯燥的苦头,但在大舅严厉的目光和这一年下地干活磨出的韧劲下,也硬是撑住了没有偷懒。

“大舅,这样对吗?”福平做完一套动作,转头请教,眼神认真。

田修文走过去,亲手调整他的姿势:“肩膀再沉半分,对,就是这样。记住这个感觉。”

不远处,林岁安也在大舅母的指导下,一板一眼地做着拉伸和基础动作。红丫则全神贯注地用石子练习投掷准头,神情专注无比。

“红丫,看好了。”田修文偶尔会走过去,拾起一颗石子,“手腕要这样发力,眼睛盯着目标,不是用蛮力。”他示范了一次,石子精准地打中远处的木桩。

红丫眨着大眼睛,模仿着田修文的动作,果然投得更准了,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这是田家夫妇跟几个外甥每日清晨必做的功课,院子里不时传来指导和交流的声音,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氛围。

今日清晨林四勇家的堂屋里则又是另一番景象。他从县里精心搜集来的一些本州本县的敕令条例摘要,以及一些关于县衙六房(吏、户、礼、兵、刑、工)职能分工的简易抄本,摊在桌上。

这些都是他特意找来给田修文跟福平看的,既然他们两人已经决定好了未来要走的路,这些都是必须要熟悉的,有助于他们未来走得更好更稳。

早练后的田修文跟福平齐齐来到林四勇家。林四勇指着条文,耐心地给田修文和福平讲解:

“田大哥,平哥儿,你们看,这是关于窃盗的律条,赃物价值不同,量刑也不同……这是户房掌管的口赋、田税征收细则……”

又指着另外一条:“这是关于户婚田土纠纷的诉讼流程,须得先经乡老、里正调解,不成方可诉至县衙……这是刑房缉拿人犯后,录供、移交的规条,一步都错不得......”

田修文听得极为认真,他走镖多年,经验丰富,但多是江湖规矩,对官府明文律例确实知之甚少。此刻他拼命学习这些至关重要的知识,不时发问:“四勇,若遇当街斗殴,是先行制止,还是即刻鸣锣报官?”

“这要看情形。”林四勇解释道,“若事态紧急,伤及人命,自当先行制止,但需注意分寸,不可伤人过重。事后须立即报官,陈明原委。若只是口角之争,则以劝解为主,同时使人报官。”

福平也努力听着,虽然许多律条对他而言还过于深奥,但四叔清晰的讲解和大舅切中要害的提问,为他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连忙问道:“四叔,那若是抓到了贼人,该如何处置才算合规?”

林四勇赞许地看向福平:“问得好。擒获贼人后,不可私刑拷打,应当立即送交坊正或差役,并请周边乡邻作证,陈述捉拿经过。最重要的是人证物证齐全,程序无误。”

就这样,三人一问一答,气氛热烈。田修文不时分享自己走镖时遇到的类似情况,与林四勇探讨若是依照官法该如何处理,与江湖规矩有何不同。福平则在旁认真聆听,偶尔提出自己的疑问,在互动中逐渐理解这些枯燥的律例条文。

理论需结合实践。田修文深知“崭露头角”的重要性。他借着去县里采买的由头,开始在长兴县城内有意无意地“闲逛”。他的目光不再只是掠过街市繁华,而是敏锐地扫视着人群,尤其是那些人流密集、容易滋生事端的集市、码头区域。

机会终于来临。一日在西市,一个惯偷正掏一位老妇的钱袋。田修文早已留意,悄无声息地贴近,在那小偷得手转身的刹那,出手如电,一把扣死其腕部命门,稍一发力,小偷便惨叫松手,钱袋当啷落地。

“打人啦!”同伙试图起哄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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