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瞒也瞒不过(1 / 2)
('红色宫墙与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墙头探出的白玉兰绽开,刚刚下朝的官员相继走在宫路上交谈事宜。
在一众身穿官服的文武百臣间,最显眼的就是大将军的那位侄子不穿朝服却一身鲜艳的窄袖红衣,他的母亲是南蛮人,他更是喜爱各种金饰加身。
头顶的金冠绕着红带高高束起他的长发,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总不受规矩的拘束,连第一次带军去平定匪患都势如破竹,回朝复命也是受到了皇帝极大的封赏。
也有些大臣心不服,太子不在宫中这些年,这路和庭被皇帝皇后看作半个儿子养,那些封赏难保没有皇帝的偏爱。
“好好走路,陛下疼你也不该这般张狂”路大将军看他得到封赏后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实在是头疼。
路和庭得意忘形道:“那又如何,陛下他...”
路和庭话语却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截断一般,戛然而止。只因他不经意间蓦地一侧首,目光竟直直地撞进了不远处那一双温柔缱绻的眼眸之中。
他瞬间定在了原地,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一刹那,连带着那人也一同映入了他的眼帘,使得她整个人都在这片绚烂的春景之中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光亮。
他的目光灼灼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竟然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臣参见太子殿下”路大将军见到来人立即行礼拜见。
戚别渡挥挥手回道:“路将军免礼,孤早听说路将军忠心不二能力出众受父皇敬重,今日有幸见到将军也是孤的荣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大将军的能力是那些文臣武将都比不了的,可惜戚别渡多次重生,每次他都会早早战死沙场上。
戚别渡也曾经把目光放在路和庭身上,可路和庭在路大将军死后就宛如江郎才尽,真是百无一用。
在戚别渡眼里,路和庭早就是颗废棋,他更愿意把目光放在路大将军身上,渐渐提升路大将军对他的好感,再为路大将军改变战死沙场的因果。
“殿下言重,臣怎敢担得起”
路大将军正气凛然负身立在宫墙之下,戚别渡想起他的结局真觉得是天妒英才。
“孤今日要去见父皇,有意向父皇提起让将军教导孤的骑射和军事谋略,不知将军可否愿意”
戚别渡也想好了退路,如果不能让路大将军改变结局,干脆自己去学,让他倾囊相授,哪怕日后他真的死了,自己也不亏。
“此事是臣的荣幸,臣不敢推脱”
“孤来亲自过问就是担心将军顾念孤是太子,心不甘情不愿应下”戚别渡可不想出师未捷,别在路大将军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殿下贵为太子且自小体弱,没有自暴自弃,也没有安于享乐,还想着让臣来教导,臣不会推脱,定会倾囊相授”
“孤知道将军淡泊名利,也没什么能谢将军的,听说将军的夫人早年深受蛊毒困扰,唯有药谷医者尚且能有解蛊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别渡刚一提起,路大将军脸色也变得有些悲哀。
这个反应,戚别渡已然胜券在握:“药谷医者难寻又性情古怪,当年就连父皇母后都耗费了很多人力才堪堪找到药谷,苦苦哀求良久才救了孤”
“听说那次将军也在药谷山门前求了很久,但被药谷的人回绝,这些年将军听说药谷医者愿意开始四处游走行医,也一直在找寻那些游走的医者踪迹多年无果”
路大将军深吸一口气,确实为此很是困扰。
“孤前几日写信给药谷中的一位师弟,他正巧来看看孤,他在巫蛊方面向来颇有研究,孤会让他去路府救治将军夫人的”戚别渡垂下眼睫,及时掩盖住自己眼里的算计。
路大将军喜形于色,即刻下跪谢恩:“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
唉,这算什么事儿?戚别渡无奈扶起他:“不过是小事,将军多年为国为民劳累,孤愿意为将军解开多年困扰。”
一直默不作声的路和庭突然开口问:“殿下会赏我吗?”
路大将军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斥责:“阿庭!不可如此对殿下无理!”
“无妨无妨”戚别渡心里是有些惊讶的,多次轮回中,他跟路和庭连见面都是少之又少,也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戚别渡取下腰间的墨玉透雕竹纹佩递给身边的白鹭,白鹭拿着玉佩转而递到路和庭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不知小将军喜欢什么,今日先赏玉佩,过几日孤会命人备上好礼再送到路府上。”戚别渡温声道。
路和庭拿过玉佩在手中把玩,他天天看那些不是白就是青的玉,早就看烦了,这块墨玉看着倒真不错。
“阿庭!你还没谢恩!”路大将军真是恨铁不成钢,心想若不是太子殿下不跟他计较,脑袋都不知道要被砍在哪里。
“哦,谢谢太子”路和庭眼都不抬继续把玩手里的玉佩。
路大将军捂住胸口险些被他气晕过去“阿庭!”
戚别渡略微一挑眉,面上的笑容差点都维持不住:“呵...将军不必在意,孤不是爱计较的人”
“真的吗?那我可以问殿下用的是什么香吗?”路和庭生的一副风流俊俏模样,琥珀色的丹凤眼弯起来,就差把不怀好意写在脑门上“殿下好香啊。”
“放肆!”白鹭开口怒斥“小将军过于孟浪了!是真的以为陛下和娘娘不会怪罪你吗!”
“白鹭”戚别渡递给白鹭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言。
路大将军忍住怒气,无奈向戚别渡请罪:“阿庭无礼是臣教导无方,臣有罪...”
“不,是白鹭太无礼了”戚别渡打断他的话“小将军年少,这般的性情倒也挺可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心里不怎么对路和庭有好感,嘴上这时候不能明说。
“孤身体不好,从不用香,让小将军失望了”戚别渡说完,又向路大将军告辞“孤还得去见父皇,日后有机会再与将军好好聊聊”
“恭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慢走啊”
戚别渡一笑了之,转身离开,旁边的白鹭不甘地跟上戚别渡离开的步伐,离开时又听到了路和庭轻浮的言语——“殿下长得真好看。”
慢慢走远后,白鹭恶狠狠回头瞪向那已经看不清的人影。
“都看不清人了,还瞪他呢。”戚别渡揉揉眉心,这路和庭确实是有些难搞。
白鹭闻言又回头瞪了一眼:“他什么东西啊,仗着殿下身体不好没有自幼养在陛下和娘娘身边,他这才得了一些宠爱,难道凭这就可以越过殿下了吗?”
“孤既然有意培养你,也是把你当做亲信。”戚别渡放缓脚步与她并肩同行“孤教过你,有些时候眼界要放宽,刚才你只看到了路和庭的无礼,但你也要看到路和庭的能力以及他旁边的路大将军”
白鹭恍然大悟,甚至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行为:“奴婢知道了”
“人没有办法一次都不犯错”戚别渡语气认真地安抚她“这件事情不要再想,不要老是因为自己做错事而陷入焦虑不安,孤看你眉头都皱得快留下纹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鹭慌乱用指腹按压眉心:“殿下就爱哄人”
“快走吧,父皇都等久了”戚别渡加快脚步走到她身前。
殿前的申公公见到他们立马上前笑脸相迎:“奴才见过太子殿下,陛下在殿中等着呢”
“有劳公公”戚别渡跟着申公公入殿,白鹭则留在门口静待。
此殿是皇帝的书房,并非那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奢华,而是透着一股别样的雅致韵味,壁上挂满字画,而靠近窗户的那个角落,则精心设置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盆池。
申公公送到就缓缓退下,戚别渡闻到空气里藏有很淡的龙涎香,他想来也明白父皇安排人撤去了近日的焚香。
“儿臣...”戚别渡对着坐在书案前的人欲要行礼。
“唉”身穿明黄龙袍的人起身步履从容来到他身前,握住他的手臂不让行礼“渡儿不要跟父皇见外,行礼什么都免了”
戚淮盯着戚别渡的脸:“渡儿最近身体可好?”
当年戚别渡出生仅两年就被送进药谷,戚淮在记忆中渡儿还依旧是个婴孩,他忙于政务还没有正式见过戚别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见到眼前陌生的少年,戚淮沾沾自喜,心里念叨渡儿果然更像若微多一点。
“儿臣近日好多了”戚别渡面上依旧是带笑的温和模样。
身为帝王的戚淮眉宇间自带不怒自威,听到孩子无事,面容不禁松动柔和了许多。
“这是?”戚淮勾起戚别渡肩侧的一小缕白发,不敢置信“渡儿你都有白发了...”
他不说戚别渡都没发现,戚别渡怔愣片刻失态地将那缕白发胡乱藏回发间:“啊...这是儿臣近日喝药的一味药材所致,父皇不用担心”
戚淮心下有了猜测却没有当面戳破,顺着戚别渡的话说:“那就好,渡儿不是有事和父皇商议吗”
“儿臣想请旨,让左相嫡长子江氏入主东宫封为侧君”
“嗯”戚淮点头应下“你母后说过了,父皇让人安排好,父皇也相信渡儿有自己的思量”
“还有一事,儿臣想让路大将军教儿臣一些骑射和军事谋略”
这倒引起戚淮的好奇了:“渡儿怎么想学这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儿臣这些年一直在养病,总不能回来后还做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吧。”戚别渡解释道。
戚淮有些担忧:“渡儿可以不用那么早学,身体要紧,这些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还是早些吧,俗话说笨鸟先飞。”戚别渡当然要快点把路大将军的才能学到手,万一他要是提前死了怎么办。
虽然之前的重生中,戚别渡也曾学过骑射什么的,但终究还是要路大将军这样百年难遇的奇才亲自教才行。
“好,路大将军信得过”戚淮最后还是选择应允。
“陛下,娘娘那边来传话,说陛下该批奏折就批奏折,让太子回东宫好好将养”申公公又进到殿中向戚淮禀报。
戚淮眉梢都带着浅浅的笑:“娘娘的话还是要听,去给娘娘回话,等会朕可要去娘娘那用午膳,请娘娘应允”
戚淮总爱和宫人们玩笑两句,他和付若微少年夫妻,情深似海,偶尔也会像百姓中的寻常夫妻随意调笑两句。
“儿臣正好回去喝药”戚别渡还是向戚淮俯身简单行了一礼“儿臣告退”
“好”戚淮随意挥挥手让戚别渡快些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人一走,戚淮面色阴沉叫来申公公,声音透着隐隐的不悦:“是不是有些人乱嚼舌根传到了太子那”
“回陛下,想来应该是有,娘娘身子不适生育就太子一个孩子,太子这些年又养在药谷,回来后自然有一些不长眼的东西爱乱说”申公公想起近日民间都在传着一些不中听的话。
“朕的孩子才十九就生出了白发,人平白无故怎么会生白发呢?朕担心他突然做回太子过于忧心才生出白发,又担心那些人的话传到他那影响了他。”戚淮烦躁地翻开一本奏折。
戚淮又把奏折合上,实在是没心情看:“今日朕看他总是笑着,却又不是发自内心的笑着,人要是有意掩饰就很难让人发现,他有意掩饰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朕又不急着退位,那帮子大臣惯会杞人忧天”戚淮一拍桌案,难压怒气“你去命人暗中盯着,谁再说那此就好好的敲打敲打一番”
“殿下怎么了”从殿中出来后,白鹭就发觉殿下郁郁寡欢。
“白鹭,今日给孤梳发的是哪位宫女”戚别渡闭着眼叹气。
白鹭往戚别渡的发间看去,那小缕白发简直不能再明显了,她在心中也责怪自己这么明显都没早点发现:“那是位新来的宫女,没想到做事这么不细心”
“奴婢回去就好好罚她,日后换位宫女给殿下梳洗”
戚别渡摇摇头,说:“罚就不必了,换人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婢知道,可是...”白鹭欲言又止,不敢继续说下去。
戚别渡:“说吧,孤不会怪你。”
“殿下有心事才会生出白发,奴婢也时常觉得殿下心事重重,殿下在忧心什么?陛下和娘娘都无法解决吗?”
戚别渡苦笑道:“是啊”
这让白鹭一时失语,天下最尊贵、权利最大的人都不能为其解决,殿下的心事到底是什么?
“或许会瞒不住。”戚别渡低头看着地面微微出神“父皇就是父皇,是坐拥天下的帝王,藏也藏不住的。”
白鹭跟太子相处的时间不久,但她每每看到太子一个人惆怅地呆坐着时也于心不忍:“奴婢觉得殿下就不该瞒,什么都憋在心里可会闷坏的。”
“哈...快点回去吧”
戚别渡似乎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他微微垂下头,目光闪烁不定,面对如此情形,白鹭心中虽然充满了好奇和疑惑,但她也很明智地选择了不再追问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东宫,戚别渡踏入那熟悉而又宁静的寝殿后,他径直走向昨日尚未结束的棋局处并缓缓坐下。
只见棋盘之上青白棋子交错纵横,正等待着主人继续挥洒智慧与谋略。
与此同时,身后的白鹭则移步至厨房,准备查看今日所需煎熬的药物。她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味药材是否齐全、新鲜,心中默默盘算着如何才能将这服药熬制得恰到好处。
戚别渡夹起棋子停在半空,整理起多次重生的记忆,马上没过多久就是科举之日,寒门子弟中多有能力出众者。
若可以收入麾下做谋士,对自己日后与左右两相抗衡有很大利益。
高门子弟多是早就在家族中被灌输顽固思想,有才能者不仅少又早被左右两相瓜分,剩下的高门子弟不过是些绣花枕头做做样子
寒门子弟极大可能出现无可比拟的才子,贫寒的出身也最好拿捏,唯一要想办法的就是这些人都志存高远。
戚别渡如今尚且需要抛光养晦,做太子的谋士并不会风光,反而要隐姓埋名、恪尽职守,甚至可能要耗费很多年。
让他们心甘情愿放弃多年才能考取的功名,隐姓埋名做太子谋士、忠心为太子筹谋可谓难之又难。
原本紧闭着的窗户毫无征兆地猛然敞开,窗,戚别渡惊得手一抖,指间的那颗棋子径直滑落坠入了昨晚尚未收拾的棋局之中。
只听得轻微的“啪嗒”一声,这颗棋子与其他棋子相互碰撞,将昨晚精心布下的局势彻底打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细微的棋落声很快被更大的声音盖住,戚别渡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插满桃枝的瓷瓶被人碰倒,伴随着“咚咚咚”的声音,瓷瓶一路滚向桌角。
戚别渡眼神紧紧跟随着瓷瓶,在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后,整个瓷瓶瞬间变得支离破碎,满地都是陶瓷碎片和散落的桃花枝。
“殿下...”云鸿手足无措站在窗边。
戚别渡还未开口,端药进来的白鹭见此情形,放下药碗就责怪他:“怎么又是你!上次也是翻窗砸了殿下最喜欢的瓷瓶!大门不走装什么装,吓到殿下怎么办!”
“放木制的就好,碎掉的瓷片锋利,叫人小心点收拾”戚别渡收回视线,将棋子一颗一颗放回原位。
白鹭闻言不好再说什么,叫人来把地上的碎片和花枝收拾好。
侍女摆好雕刻精美的木瓶,上面的纹理细腻而流畅,随着花枝的置入,整个瓶身瞬间焕发出生机,桃花香气在殿中逐渐弥漫开来。
“都下去吧,留云鸿一人侍奉就好”戚别渡端起药碗待人都走后,才问云鸿:“孤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今早他命云鸿去乡县找一名叫易涿的才子,多次重生中每每易涿都是乡试解元,来年会试又得会元,眼看着要连中三元,易涿却在最后的殿试被指认舞弊。
戚别渡之前没放心上,科举舞弊太常见,何况能连中三元自是罕见,可戚别渡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云鸿默默上前从怀里扯出一堆叠好的纸张,戚别渡接过来一看,上面全是乱七八糟的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戚别渡看了一眼就放下,他忘了云鸿不识字,根本就分不出易涿的纸上哪些是政论哪些是乱记的东西。
头开始隐隐作痛,戚别渡无奈扶着额,本来让云鸿找来易涿平日里在家中写的政论,探一探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才。
结果云鸿找来的是什么东西,纸上面写的要么是易涿的钱财支出,要么是易涿无聊的碎碎念。
“殿下...”云鸿扑通一声就跪下,戚别渡头痛得更厉害了。
戚别渡向他摆摆手:“不怪你,孤疏忽了”
一定是自己太忧虑了,头脑才越发不清醒,戚别渡心想,头痛得更加厉害。
“殿下身体不适吗,属下去叫太医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