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家属(1 / 2)
('1.
夏日的午后,空气如同火舌一样舔舐着每一个角落,烈日高悬,蝉鸣不断,阳光要把人晃到睁不开眼睛。
周维祯走进营区大门,训练场上有几支队伍正在训练,热情高涨又整齐划一的呐喊时不时传来。值班室探出一个人头,是连里的指导员,周维祯站定,抿唇朝他轻轻笑了一下。
“来找明绎的吧?”指导员给他指了个方向,“他在二楼弹药室呢!”
周维祯又礼貌地笑了笑,对他点了点头,朝营区内部走去。
一个穿着简单的针织开衫和白色长裙,长发披肩的背影,在综合训练场那帮五大三粗的兵痞火热朝天的忙弄衬托下,竟有了点仙气飘飘的意味。
“明绎媳妇儿好像不太爱说话啊。”指导员目送那道背影,自顾自说了一句。
值班室里有人笑着接过他的话,“你刚从省外回来,还不知道吧,明绎他老婆是哑巴,人家天生说不了话!”
……
这不是周维祯第一次来营地找明绎了,路过营房时,有几个正下楼的小士兵认出了他,嘴皮子一溜,纷纷驻足精气神儿十足地叫了声:“嫂子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维祯依旧是朝他们微笑,低下头在手机里打字:「我熬了绿豆粥,放在你们食堂的冰柜里了,你们下训了可以吃。」
几个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瞧他说了些什么,看完立刻嘻嘻哈哈笑起来:“没问题嫂子,你放心,我们绝不浪费,绝不给连长剩下哪怕一丁点儿。”
周维祯问:「他呢?」
“在楼上,最里面那间,”有个兵腿比嘴快,立马跑了,“嫂子,我帮你去叫他!”
说话间,周维祯已经走到了宿舍,他对他们摆了摆手,几个晒得黑不溜秋的小伙子齐齐露出洁白的牙齿对他笑着说拜拜,推搡着走了,“快快快去食堂,晚了可就没了!”
周维祯进到房间里面,宿舍的主人还没回来,他先是环视了一下屋子里,跟他上次来差不多,没什么太大变动,于是走到靠里的长桌坐了下来,把手里提着的绿豆粥放在桌面一角。
这是明绎充当办公桌的桌子,桌面上还放着不少文书资料,周维祯没有翻动,只是替人整理整齐,放回原位。
刚做完,门外的脚步声就由远及近,宿舍门边顺势投下一片阴影,面容端阔疏朗的男人站在门口,眼底有着隐隐的惊喜。
两个人对望着,直到男人不自在地清了声嗓子,叫道:“维祯。”
听着他低低的有些雀跃的声音,人却还站在原地,想进来又有些情怯的样子,周维祯坐在椅子里没有动,抬起一只手微微朝下压了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下。”先前被别人称为哑巴的人此刻竟然微微启唇,简洁地命令。
这是一个他们都懂得的姿势。
果然,明绎看见手势,脸上的神色立刻变了,他迅速地关上了门,语气也变得严肃而服从:“是!”
明绎快步走上前来,在他的脚边直直跪下去。他将双手背在身后,大腿分开,仅仅用前脚掌贴着地面,昂首挺胸,身体绷得如同一条直线。
“坐下”并不是真的让他坐着,它是一道口令,更像训犬员在训练开始之前的起势准备,有了它才可以进行下一步。
周维祯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视着跪在他面前的这具身体,晒黑了点儿,脸部的棱角更瘦削分明了,身上的体格倒是没减,结实的肌肉被紧紧包裹在衣服下面。周维祯视线在男人的手臂以及胸前停留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往下走,到蕴含着力量的精实腰身。
余光扫到什么,周维祯微微愣了一下,那两条健壮的大腿之间,竟是在他的注视下慢慢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他抬起眼,和男人略微有些发窘的眼神对上了。
周维祯面色不改,同时伸出脚尖慢慢抵上男人裤子中间的那块突起,不急不缓地压蹭着,一边询问:“多久没发泄过了,我看一眼就硬得这么厉害。”
那嗓音低柔却不狎昵,却惹得明绎心中一阵劲跳,头脑也一片空白,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回答:“两个多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一次都没摸过?”
性器被踩着蹂撵,细微的刺痛与爽意从下腹密密麻麻汇聚了上来,然而明绎不避不躲,甚至将腰挺得更直双腿分得更开,方便那只脚更舒适地踩在他裤裆上。他目视前方,像被训导的士兵,中气十足地回复长官的问题:“是!”
“嗯,做得好。”
听见这声带着轻笑的夸赞,明绎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地,便是无法克制的喜悦阵阵涌上心头。上一次过后,周维祯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让他试试禁欲,明绎知道这么做之后再玩起这儿来会有不同的体验,但他存了想让对方高兴的心思,所以即使周维祯没有要求他真的执行,他也做了。此刻听见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觉得什么都值了。
周维祯把整只脚踩上去,因着高度,藏在裙摆下一小截白皙的小腿露在了外面,然后是干净的运动板鞋,下午的阳光斜斜照进来,那截腿骨上甚至泛出了莹莹的光晕。只不过,本该是一幅十分唯美的画面,却因为那只脚踩着鼓起的大包破坏了氛围,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些轻佻淫荡的感觉。
周维祯脚下用力踩了踩,跪在地上的男人呼吸顿时变粗了,红晕从他的脖子根一路攀升,显然是在忍耐着,不过,脚下的东西却比他要诚实,在重重的碾压下,它不但没有软化的迹象,反而变得愈发坚硬,顶着裤裆,看起来就快要撑爆了。
明绎还是将身体挺得板正,只是原先坚毅的眼神却逐渐没有那么清明了,被腿间的刺激带出了一片迷离之色,他咬着腮帮子压下喘息,大腿的肌肉都克制得发起抖来。
“不用忍着,叫出来。”
明绎立刻躬下腰,颧骨上晕开了兴奋的红色,嘴里也逸出低沉的呻吟,“唔……嗬…主人,主人…嗬…”
连日的忍耐让他的性器敏感得不得了,此刻被鞋底来回蹭动,连带着军服粗糙的布料在龟头嫩肉上狠狠磨擦,明绎只觉得痛爽交加,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被压踩的地方,一波又一波快感的浪花在他脑海里翻涌,没过多久,鸡巴根部就骤然一紧,一跳一跳的,他睁大了眼睛,注视着眼前为他服务的裙边和修韧的小腿,感官与视觉双重的刺激让他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等待攀上浪尖的那一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秒,腿间赐予他快感的压力却骤然消失,血液沸腾的感觉也随之离去,明绎舒快的呻吟变了个调,浑身颤栗了一下,心跳陡然回落下去,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憋了许久,终于爬上岸,就要畅快呼吸的那一刻,又被再次扯下了水底。
明绎张着嘴,他的两只手在背后徒劳地抓了抓,非常急切地想让那只脚再继续踩回来,毫不留情地重重碾弄他,用踢,用踹,怎么样都行,只要给他一个痛快就好。
然而,他只是晃神片刻,将强控之后憋郁的浊气吐出去之后,又重新跪直了身体。
换作以前的他,早就像吃不到骨头的狗急得团团转,最后扑上去求对方了。可这几年下来的相处却让他对周维祯的喜好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如果他现在开口求饶,周维祯非但不会给他,还会将令他煎熬的时间拉得更长。比起服软,这人似乎更喜欢他忍耐到逐渐崩溃的模样。
“小狗儿。”头顶又传来一阵轻轻的哼笑,似乎已经看透了他内心的想法。
明绎顿时有些尴尬,熟悉彼此的人又何尝他一个,他这点小心思早被对方发现了。
周维祯径直站了起来,他的军犬依旧坐得端端正正,身上的体能服在一番折腾中被汗水染成了深色,发茬也冒着汗珠,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热腾腾的。周维祯扫了一眼,道:“我来之前在做什么呢?”
裤子底下的鸡巴依旧硬着,明绎却不得不分出心神,回答:“在器材室锻炼……”
怪不得大汗淋漓,周维祯忍不住笑了一下,练得满头是汗,结果到了这儿还要被接着训练,也是难为他了。他笑着继续问:“渴不渴?”
明绎以为这就要结束了,眉眼不自觉耷拉了下来,下意识道:“不渴。”心里还想跟这个人多亲近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触到周维祯脸上若有深意的笑容,他才紧急反应过来,登时又反悔,忙不迭点头:“渴,很渴!”
周维祯越过他走到置物架旁,从水壶里倒了杯水,招招手:“过来。”
让他过去,也不是简单地走过去,明绎心领神会,俯下身,两只手撑在地面,用腰部和膝盖的力量撑着自己,将腰背肌,臀肌和大腿肌肉都调动起来,稳稳当当一步一步地爬过去。
这些年,他将这些动作姿势做了无数遍,早就深谙此道,明白怎么使劲儿怎么发力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他是照着犬科动物的走路姿态在爬,同时还能将动作做得从容雅观。
他利落优美地爬到周维祯身旁,保持着这种姿势,仰起头看着周维祯,竭力表现得沉稳,眼底羞涩却明亮的光芒却暴露了他对接下来要做的事的期待。
周维祯摸了摸他的头,“喝水会吗?”
明绎因为头顶的抚摸,眼底光芒更甚,他舔了舔嘴唇,语气愈发依赖,“会。”
周维祯便蹲下来,往手心倒出一个小水坑,送到他嘴边。
那汪水静静躺在手心之中,透过清亮的水色,能看见掌心微红细腻的肌肤。明绎忽然喉头一阵发干,两腮不自觉分泌了点唾液出来,渴是其次,更多的是馋水底下的东西。
他低下头,并没有用嘴唇碰,而是模仿动物行为乖乖伸出柔软的舌尖,飞快地卷着水液,或许是他的心理作用,他竟然品尝出了一丝甘甜来。他很快舔到了底,舌头触到了掌心,他把最后一点沾着皮肤的水舔干净,忍着继续舔舐的欲望,抬眼道:“主人,我喝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维祯看着他的神态,又往手中倒了些,“没喝够吧,可以再来一点儿。”
明绎自然是求之不得,脑袋一晃一晃地一丝不苟全喝完了。就这么重复了几次,杯子里的水也喝去了大半,最后几口,周维祯先是喝到了自己嘴里,贴着明绎的嘴唇,既不让明绎仰头,也不准他从自己嘴里把水吸吮过去。他自己的舌头也没有推波助澜,张开嘴,口中的水就沿着两人相贴的唇缝间哗哗流出来。
明绎只能慌乱地伸出舌头把水舔回自己嘴巴里,周维祯什么也没做,只是单纯地享受软厚的舌头在自己的下巴脖子上急切地热乎乎地滑过。
他将手放在明绎的肩膀上,细长五指顺着背肌慢慢滑下去,指尖陷在正中央如同平分丘壑的脊沟里,用仿佛撸狗的手法抚摸着手底下宽厚的背。
明绎最受不了这个,一摸呼吸就顿时粗重得不行,整个人都被摸得轻轻颤抖起来,他闭着眼睛,神情恍惚又沉沦。
“舒服吗?”周维祯在他耳边轻声问。
“呜…主……主人,舒服……舒服啊……”军犬顺着他的力道乖巧伏下身体,浑圆饱满的屁股被黑色体能短裤包裹出完美的形状,正微微晃着,仿佛身后有一条无形的尾巴在欢快地摇摆。
周维祯蹲得累了,又摸了一小会儿,拍拍男人的屁股,“趴到桌子上去。”
明绎从身体被安抚的无限满足中缓过神来,看了眼周维祯指的桌子,是那张他平时用来办公的桌子,他咽了口唾沫,明明先前还喝过水的喉咙又觉得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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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
身下的穴口被开拓得柔软,在润滑液的作用下变得水淋淋的,明绎清晰地感觉到两根手指在他身体里耐心地进去,以及指腹在敏感的肉壁上磨蹭摁压带给他的刺激,他甚至能听见穴肉贪婪地将手指吃进去时发出的咕叽咕叽的水声。一想到是谁的手指在他身体里,明绎便忍不住从小腹麻到心口,他的激动诚实地反应在了他随着周维祯的扩张而高高翘起的鸡巴上。
那两根手指退了出去,明绎看着周维祯将指节上粘附的液体慢条斯理抹在他腹肌周围,被摸着肚子的感觉让他四肢百骸的热流都涌向了被手指触摸的地方,手指是修长的,冷白的,指节泛着粉意,指尖在水光折射下有晶莹的亮光。他渐渐看得痴了,心里情不自禁说好漂亮。明绎常常因为眼前人身上的某个细节而感到痴迷,这是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
他的走神一直持续到身后柔软的甬道被性器撑开,一点点进入他,难以言喻的酸软与酥麻在一瞬间攫取他所有的感官,直到完全插入,明绎已经麻了大半边身子,难耐地发出沙哑的哼吟。
周维祯将裙子撩起来盖在他腹部,握着他的腰动起来,内壁软肉湿热而紧致,在他顶进去时温驯地放松,在他抽出是又极尽所能地绞紧挽留,蜿蜒褶皱汁水谄媚地吞吃,饶是周维祯早已习惯这口格外会吸人的穴,也被绞得一阵头皮发麻。他缓了缓,柔和的声音也变得有点喑哑,“放松。”
而明绎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见到周维祯把裙子放到他身上立马就不行了,一下了就红了眼,下腹的红色肉龙挺得老高,一跳一跳地,从铃口流下激动的清液来。周维祯见状,一边继续顶撞,一边伸手从这条肉龙的根部一直往上撸到顶,指甲在马眼边缘轻轻划弄,刺激得明绎差点弹起来,反应过来之后又死死抓着身下桌子的边缘,眼里蒙着渴望的水汽,时不时因为周维祯的动作发出沉闷的喘息,连带着后方的肉穴也一阵阵地收缩,像是按摩一样有轻有重地挤压讨好周维祯的性器。
“好…好涨……”后来就用不着周维祯刻意让明绎放松了,穴肉已经被彻底操开变得又湿又软,只是依然缠着他格外会吸。深色红木桌表面光滑,明绎随着不断顶弄的动作晃动着上身,也没有力气再去绷紧肌肉,浅麦色的胸肌变得软了,也颇有规律地晃动着。见周维祯将视线放在他胸前,躺在桌子上的人熟练地用掌心抓握住自己的胸肉大力揉捏,不断地将胸部挤成各种形状,在蜜色皮肉上留下大大小小的红印子。多年培养的默契让明绎如今已经能够毫无顾忌地叫出声:“嗯……啊,奶子被揉了,好喜欢,主人再揉揉我,好痒,嗬啊……军犬好舒服,主人操得军犬好爽……”
“揪自己的乳头,”周维祯默默加快了肏干的速度,性器找准了肉穴的敏感点重重地碾压过去,声音倒还是温润的,带着淡淡的笑意:“小狗儿舒服了是怎么叫的,嗯?”
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就会发现,他们以为的明绎的妻子,只是一个穿着裙子的男人。不仅如此,在他们面前沉稳、不苟言笑、威严无比的连长,在这个男人面前的身份似乎只是一条温驯忠诚、乖乖让人拿捏的军犬。
此刻,得到命令的人睁开失神的双眼,似乎是反应了好一会儿,张了张嘴,竟是真的照着低低叫了起来:“呜…汪!”
一连叫了好几声,男人才如梦初醒般抖了抖黑润的眸子,撇过那张坚毅而布满了潮红的脸,露在外面的耳朵红得似乎要滴血。
就是太乖了!周维祯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柔软得不像话,也没再接着折磨,抽插了一会儿就让自己射了出来,又解开明绎自己主动套上去的箍环,变着花样套弄那根憋得几乎发紫的肉茎。没过多久,一直不肯再出声的人又克制不住地呻吟起来,身体在周维祯手底下颤抖着喷溅出来,浓稠的白精流了他满满一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憋到极致后再发泄,是真的很爽……直到周维祯洗完手从浴室出来,明绎还躺在桌子上愣神,想着这个问题。周维祯扶着他站起来,将找出来的干净衣物递给他,明绎用毛巾擦了擦身,接过后想也不想地直接准备换上。
看着这人屁股和大腿上一塌糊涂的痕迹,周维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建议道:“去洗洗再换吧,不然又会弄脏的。”
明绎穿衣服的动作一僵,他知道周维祯有隐隐的洁癖,只是,他们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见了,他只能将自己那些深深的渴望压在心底……哪怕留些痕迹,也是好的。“半个小时之后我要去开个会,洗澡来不及了,没事儿,就这样吧。”明绎故作爽朗道,实则系扣子的手都有些发抖。为了自己那些可耻的心思而对维祯撒谎,连他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半个小时?”周维祯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些歉意来,“那我陪你休息一会儿吧,早知道你要开会,刚刚我就不弄你了。”
我没关系的,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明绎想道。
只是他很清楚自己这句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当他的主人时的周维祯强大、掌控欲强,可是也对他非常亲近,言行举动中都是喜爱,一旦下了床,脱离了那层角色,周维祯又变成了他熟悉的温和有礼、却疏离克制的模样。要是他这个时候再缠上去,恐怕就是骚扰了。再说了,维祯说要陪他,这无异于惊喜从天而降,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两个人躺在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有些拥挤,只好彼此都侧着身体。就在明绎以为身旁的人已经睡着时,就听见周维祯用聊家常般的语气说:“过两天我要回一趟我妈那儿,昨天晚上她告诉我,舅舅已经出来了。”
周维祯的舅舅判了五年,算了算,的确最近就到了出狱的日子。
“哦,”明绎反应慢了半拍,下意识道,“那我去安排,找个地方给舅舅接接风。”
周维祯转过身正对着他:“你训练重要,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好。我就是……想把这事跟你说说。”
明绎见他似乎面有难色,陡然明白过来也许他并不想带着自己出现在家人面前,只好压下心头微妙的苦涩,嗯了一声道:“都听你的。”
周维祯道:“我不会回去太久的,你别担心。好了,你休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能睡得着,明绎苦笑了一下,但撒的谎还要继续圆,在床上硬挺挺的躺了半个小时,周维祯闭着眼睛,呼吸平缓,大约已经睡熟了。明绎小心翼翼地翻身下了床,又跑到器材室打了半个多小时的拳,心里总算稍稍平静下来。
洗澡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冰凉的水珠打在身上激到了,明绎挖弄自己后穴残留的精液的手一僵,头脑像被一道闪电劈过惊醒过来。联想到不久前周维祯有些遮掩的态度,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人今天特意过来告诉他这件事了。
周维祯的舅舅出狱了。进监狱的那一年,也是他和周维祯结婚的第一年。
当初,他就是用这件事威胁维祯和他结婚的。明绎盯着眼前的白色地砖出神,那时他们在协议里说好了,等到舅舅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名存实亡,而周维祯可以决定自己的去留,选择跟他……离婚。
这两个字从头脑里浮上来,明绎胸口顿时闷得喘不过来。他有些慌神,匆匆地把身上擦干,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宿舍。他打开门,床上空空荡荡,屋内没有那人的身影。
周维祯已经离开了。
——
周维祯醒过来的时候明绎不在床上,应该是去开会了,周维祯也不想再打扰他,独自回了市里。明绎所在的野战部队有些特殊,是没有家属区的,打报告的流程也很繁琐,战士们的亲属想来探望一次十分艰难,两个人几乎隔几个月才能见一次面。回去当天晚上,明绎的电话果不其然打了过来,或许是因为互相见不着,明绎的态度反而自然了很多,语气有些像是在抱怨:“今天走得这么早啊。”
周维祯正在收拾去妈妈那儿的东西,闻言笑了笑:“就是跟你见一面,挺好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我真的太忙了,你在的话,我的确没有办法陪你。”明绎乖乖附和,实则在心里反驳,说谎!他巴不得周维祯留在宿舍里,那样他们可以多出好几个小时的相处时间了。
“嗯。”明绎听出了他的口不对心,只是笑着,没有戳穿他。
第二天,周维祯就从市里回了他妈那儿。周母已经提前知道了他要回来的消息,周维祯到的时候,她正在厨房忙碌,听见响动,匆匆迎了出来:“回来啦,东西放下准备吃饭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维祯环视了一圈屋子,一切都还是他熟悉的模样,泛着略有些年代感和生活过的陈旧气息。“舅舅呢?”
“我已经给他发过消息了,他在回来的路上呢。”
周母一边上菜一边告诉他,舅舅出来后,租了辆的士,没事儿的时候就环城跑跑,接上几单,总之没让自己闲着。刚说着,门口再次有了动静,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玄关换鞋,和周维祯记忆里的舅舅相比,面前的人衰老了不少。
“舅舅,您回来了。”周维祯走到男人旁边,叫出了这个久违的称呼。
“吃饭吧。”他们一家都有着某种知识分子贯有的内敛,对于他的话,舅舅只是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个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起当年发生的那些事,聊的都是些非常平淡日常的话题,只是在一顿饭吃到差不多尾声的时候,舅舅却猝不及防问道:“明先生没有和你一块儿回来?”
舅舅问得还是比较委婉,周维祯放下碗,知道两位长辈都比较关心这个问题,“营里事情太多,跑一趟麻烦得很,是我让他不要来的,不是他不愿意回来。”
周母明显松了一口气,对一个救了她的哥哥,却又强迫了她的儿子的人,她总是有着非常复杂的感情,既不尽感激,又有些微妙的怨恨,更多的,还是不想得罪与招惹,毕竟丈夫的死已经让她对这类人有了深刻的心理阴影,面对这个所谓的女婿,她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你和他签的那些协议……”舅舅摇了摇头,面露愧疚之色,“唉,都怪我。”
“舅舅,这次回来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我想跟你们谈谈。”周维祯传递给周母一个安抚的眼神,擦了擦嘴,道:“当时,我和明绎在协议里说好等您回来,我们的协议就到头了。起初,我想得很天真,想着等着协议一到就走……过了这么五年,我的想法却变了很多,这件事也远没有协议上说的那么简单、刻板。明绎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对我也很尊重,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我跟他结婚,但他肯定有他的难处,我要是按照协议上说的做,对他……很不公平。”
周维祯声音放得很轻,也很坚定:“我想,我暂时不离婚,等哪天他不需要我了,再来谈这个也不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维祯在这座老房子里呆了十来天,平日里也就是陪周母买菜,或是陪舅舅下棋,研究书法之类,仿佛像回到了以前那样风平浪静的日子。这些天,对于他的那一席话,两位长辈都没有表态,也一直没有再提起。不过周维祯知道,他们向来尊重他的决定,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接受。
过了这么一段平静的日子,周维祯也需要回市里边了。那个晚上,他正坐在床上读书,周母敲门进来,在他的床尾坐下来。
一开始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周维祯放在地板上的行李,那里面整齐地叠着周维祯用来伪装的裙子,位置非常显眼。
过了一会儿,周母问道:“维祯,你是真的考虑好了?”
因为母亲凝重的语气,周维桢微微恍了恍神,有好一会儿才说:“嗯,考虑好了。”
沉默轮流在母子之间蔓延。最后还是周母打破寂静,她将手上戴着的玉镯慢慢褪下来,点到为止地说:“两个人在一起,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最重要……维桢,怜取眼前人。”
周维桢看着手心里的镯子发愣。这支镯子是年轻时的父亲婚后送给自己的夫人的,周父走后,母亲最经常做的事就是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发呆……父亲。这个称呼让周维桢心口发紧,头也有些刺痛。他捂着头坐了好一会儿,旧事一时如雪花碎片纷纷扬扬飘来。
那年是个多事之秋,周维祯的祖母因为突发心脏病,与世长辞,没过几个月,周家就因为派系斗争被牵扯进去,周维祯被人从学校带回家禁足,同家人接受长达一个月的讯问与审查,直到在外地被控制起来的周父趁人不注意,偷偷用藏在地板下的手枪自杀。
那段日子对周维祯来说像一场匆匆又撕裂的梦,数十年无忧无虑、顺风顺水的生活一朝倾覆,他不再是周部长的儿子,而是生在腐败之家的少爷,优异的成绩和光鲜的外表在绝对的罪证面前都只是累上又一层罪的佐证。
周维祯的母亲是个普通的女人,周部长还在的时候她还能安心地做一做家庭主妇,而丈夫走了之后,她也就像依附着大树的小草,大树倒了,柔弱的小草只能被压得东歪西倒,战战兢兢地活着。周维祯的舅舅还在牢里,周母整日以泪洗面,她不想再失去亲人。
周维祯不得不从梦里醒过来,直面外界的一切,生疏地做起家里的主心骨。周维祯在学校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学,平静地接受来自四面八方质疑与打量的目光,从大三到大四,他毫不意外地失去了所有参加夏令营,或是奖学金,或是保研的资格,政审也过不去,更不用说出国暂避风头,最后只勉强得到了毕业证。假期他就回家陪着母亲,安慰她,告诉她舅舅的事他来想办法。实际上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有办法的事,他只是害怕周母会在高压之下承受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知道,周维祯平静的表面下也已经压抑到了极致,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将他击垮。
明绎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他的。
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周维祯看着他的脸才记起来这是他的高中同学。
周维祯其实很奇怪,他并不清楚明绎找上他的缘由。虽然是同班同学,他和明绎在中学时的关系却并不热络,他们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和交好的朋友,在班里,两个人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说上几句话。周维祯对他的了解,仅限于知道他是某军区首长的儿子,高考后考进了一所军校,大概是准备向父辈的基业看齐。
所以当明绎说出希望他能和他结婚时的请求时,周维祯不可谓不惊讶,以他的家庭背景,怎么会允许这个人这么乱来?
他又怎么会和一个男人结婚?周维祯只当这个人是在暗里嘲讽他,却也禁不住自嘲,原来他家的事已经闹得这么大了,连昔日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同学也趁着这阵风要踩他一把。只是,秉持着良好的涵养,周维祯客气地笑了笑,“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份情我却万万承受不起,我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那时候的明绎才刚刚进入部队,虽然出身大有来头,却没有一些周维祯所熟知的二世祖,官二代的陋习,更像一名寻常普通的军人,被部队的风气规整着,言行举动都有着直率干脆的意味,在周维祯面前,人也有些木楞,听见自己被拒绝,根本没想说什么漂亮话,而是飞快地说:“合适,跟我结婚的只能是你。”
当时,周维祯跟母亲已经早早搬出了大院,找了一个租金便宜的房子暂时住着。明绎是趁周母出去买菜的空荡过来的,他坐在周维祯淘来的半旧二手沙发上,两个男人坐在一起膝盖抵着膝盖。
他说完这句话,见周维祯仍一副冷淡神色,倒像是有些急了,上半身忍不住前驱,刀削般的脸压在周维祯耳朵边上,语气竟有些恳求,“只有这样,你的舅舅才能出来。”
周维祯猛然看向他,却发现这个人的眼睛正直勾勾望着他,眼神是不容拒绝的肯定。
周维祯浑身一震,陡然明白过来,明绎是在跟他谈一笔交易,而他没有拒绝的资本——他怎么会忘了,在明绎的背后,藏着的是多么滔天的权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维祯沉默了。其实,抛去要和男人结婚的事,这个交易又何尝不是解救他于水火?
沉默过后,周维祯没有再问为什么找他,只道:“两个男人要怎么结婚?”
明绎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他愣了一会儿,脸上竟闪过许多愧疚与自责交织的神色,或许是受不了周维祯清凌凌的目光,他十分狼狈地低下了头,低声说:“对不起,以后……要委屈你。”
明绎和他说,他不能再以男装示人,所有的身份信息都要重新覆盖一遍。周维桢不知道明绎是怎么做到的,但以明绎的身份,总是会有办法。总而言之,从那天起,周部长的儿子便默默地销声匿迹了,更没有人知道他改头换面,变成了明绎表面上的妻子。
他们办婚礼的那天,因为担心相识的人对周维桢起疑心,他们什么宾客也没邀请,只有彼此家中的长辈以及几个极其私密的朋友到场。周维桢穿着婚纱,用来遮掩喉结的花边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觉得这个世界荒谬极了,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竟然要以这种样貌示人。可是,这都是他自己选的,怨不了别人。
周维桢挽着丈夫的胳膊,平静的表情之下是巨大的茫然,司仪在他耳边念的那些证婚词,听来陌生而刺耳,不断提醒着他踏入了一条见不得光的道路。同时,他仍然毫无实感,仿佛是在看着别人的婚礼,而他并非主角。
这种抽离感一直持续到他的手指被一团温暖触碰,是明绎克制地握了握他的手,提醒他回神。原来是司仪已经念完了。
明绎对着证婚人道:“我愿意。”
周维桢看着明绎立下誓言的样子,带着一种他所不能理解的郑重与认真,难道他们不是做做样子吗?他作为攀附的人都还没入戏,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是用无比慎重的态度在对待着这件事,给予了他最大的尊重。周维祯突然生出了一些微微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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