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家属(2 / 2)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你是否都愿意和明先生在一起,照顾他,爱护他,相爱相敬,不离不弃?”
轮到周维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绎看着他,仍旧是无比认真的神态——也许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紧张,因为周维桢注意到他的喉结正在不安地上下滚动着。
他是在期待着我吗?周维桢不露声色地想。
于是过了几秒,他肯定地回答道:“我愿意。”
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身旁人的身体真正意义上的放松下来,就像是经过一场漫长的审判,而那个人被无罪释放了。
司仪微笑着看着他们二人,道:“好了,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他们俩便同时转身,面对面站着,明绎垂头看着他,眼神很亮,带着军人特有的精气神。周维桢发现,这个人的唇角正微微弯着,泄露出了主人心底的雀跃。
周维桢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他曾经的高中同学、如今法律意义上的丈夫的脸,他们彼此对视了好长时间。
那张脸逐渐凑近了,宽阔的眉眼停在周维桢大约一个指尖的距离。莫名其妙地,周维桢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他后知后觉,原来自己也是紧张的。下个瞬间,在越来越密集的心跳声里,一个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吻落在周维桢唇上。
那是周维桢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嘴唇可以温暖到那种地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
清晨时分,周母再一次敲响了周维祯的房门。
打开门,她站在儿子面前,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神情也是欲言又止的。
周维祯问:“怎么了?”
周母说:“明先生来了。”
周维祯愣了愣,“他人呢?”
“在客厅呢。这孩子一声不响地出现在楼下,我是出去买菜才看见他,也不知道在下面等了多久。”
周维祯穿好衣服,快步走出房间。老房子小,客厅就显得格外逼仄,周维祯也因此一眼就看见了正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的人。听见脚步声,明绎转过头恰好和他的目光对上,接着想要站起来。
“坐着,”周维祯拉着他的手,顺势坐在旁边,“营里的事情忙完了”?”
明绎先是对着周母恭恭敬敬叫了一声伯母好,然后才道:“我出来办事,正好路过,就顺便过来一趟。”
周维祯没有戳破明绎这个十分蹩脚的借口,看着茶几上满满堆着的礼品盒,他不用猜也知道这些都是明绎带给母亲的,这个人,讲了也不听,明明说过好多次不用买这些贵重的东西。周维祯暗叹口气,想让周母把这些先收起来,“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母没有听见儿子叫她——她正怔怔地望着儿子和另一个男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明绎也发现了,他面色微变,下意识便要抽回自己的手。
周维祯皱了皱眉,任由那只手从他的掌心慌忙溜走。气氛安静了一会儿,周维祯站起来,道:“妈,我想先和明绎先回房间里去。”
周母方如梦初醒:“噢……好啊,我、我去准备午饭。”
明绎在背后低声叫他:“维祯……”
周维祯顿了顿,没有回头,径直进了房间。
他坐在床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不理智的表现。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绎缩回了手,而那种避之不及般的动作令他没由来地感到不舒服。可他明明是最不该发脾气的那个。
明绎静静地走进来,沉默了一会儿,道:“抱歉,我没想到我来会让伯母不高兴,过会儿我就走。”
周维祯听完这些话,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出现了。他强压下心中的躁动,用与平常无异的温柔语气说道:“她没有不高兴,只是还不大不习惯看见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我们多给她一点时间适应,好不好?另外,这儿也是你的家,说什么走不走的,我妈昨天还让我把这东西带给你呢。”
周维祯从储物架上拿下来被包起来的玉镯,转交给明绎,也许明绎看见这个就会明白妈妈并没有排斥他。周维祯甚至私心地希望有一天明绎不再用“伯母”这种称呼,而是跟着他一块儿叫妈。
明绎望着递过来的包装盒有些出神,片刻后,他收下径直放进了口袋,脸上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来:“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对维祯撒了谎,他就是专门来见他的。从意识到他们将要分开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不能安定了,他想见到周维祯,想得发狂。周维祯也许会在某个普通的日子平地惊雷般对他说出“我的协议已经履行完了,离婚吧”,而一想到那个场景,明绎就觉得心惊胆寒。他沉溺在这五年安稳的二人世界里,不愿浮出水面正视即将到来的变化。
是的,明绎根本无法忍受失去周维祯的日子。
他开了二十多个小时的车,一刻也不停地往这里赶,只是为了见这个人一眼。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在周维祯面前把他这些年所有的贪慕与爱意都说出来。然而,在看见周母忐忑的神情的那一刻,明绎发热的头脑又冷静了下来。
周家已经失去得够多了,他也让周维祯受了很多委屈,他不能再让周维祯感到为他的感情而为难。
明绎很清楚地知道,周母是害怕和抵触他的,这种情感并非单单是由于他,而是来源与他的身份。他会使周家的人联想搭配过去的那些阴影。所以,周母怎么会主动接纳他,送给他这种意义贵重的东西呢?他也猜得到,口袋里的礼物大概只是周维祯为了照顾他的心情而做出的一个善意的谎言。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这种无言的体贴像一把不太锋利的刀,不至于让他流血,但总会留下痕迹,提醒他这一切都只是一种温暖却虚幻的假象。
刚结婚的那段日子,周维祯对他只有公事公办的态度,看他的眼神永远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挑不出错误的礼貌,与藏在礼貌下的冷淡警惕。他们之间几乎没有共同语言,不管明绎如何绞尽脑汁地挑起话题,最终仍然以“好的”“麻烦了”“谢谢”这样客气的字句结束。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相处的日子变长,隔在他们之间的薄薄的冰层也似乎在无形之中慢慢融化了。虽然不是爱人,但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周维祯已经渐渐放下心防,对他露出自己柔软的内里。他休假在家时,周维祯会替他准备今早要穿的衣服、一日三餐;他们偶尔会像一家人一样出去逛逛超市,一起商量家里要添置的物品,大到沙发电视,小到拖鞋牙刷。周维祯不再叫生疏地他明先生,会在开心时含着笑地温声叫他的名字,每次叫他,明绎总是会因为周维祯那种清澈的像流水一样的嗓音失神上好半天。上高中时,明绎就发现周维祯只会在相熟的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真正温柔的一面,为此,他暗暗激动过多少次,这样子叫他的周维祯,是不是已经代表我已经在他心里有了一个位置呢?
他时常想,如果周维祯对他一直是坚定的冷漠该多好,那样他就不会有奢望,也不会滋生出想要永远地把周维祯抓住牢牢锁在他身边的欲望。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他们约定好的时间,他再没有什么资格和理由把人留在身边了。
明绎的呼吸滞停一瞬,他不愿再想下去了,焦虑占据了整个身体,令他急切地想抓住确认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正在默默平复心情的周维祯发现面前的人对着他半跪下来,接着,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膝盖。被蹭乱而垂下来的发丝些微遮住了明绎的眼睛,更显得他神情幽暗。
半晌,周维祯听见他声音沙哑地开口道:“主人,军犬想服侍您。”
周维祯顿了一下,先是看向房间门口,确认门已经关紧后,他摸了摸明绎的背,问:“现在吗?”
几个字像一盆凉水浇下来,明绎瞬间清醒过来。这不是合适的地方,维祯也不能陪着他乱来。他闭了闭眼,低声道:“对不起……”
一根瘦长的手指适时挑起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明绎未尽的话语堵在喉咙里,迎上周维祯看着他的目光,那目光已经不复温和,取而代之的是冷静与审视。明绎不自觉滑动着喉结,他被盯得兴奋了起来,下意识地将身体跪正了。就在明绎几乎要被这样的眼神激得双腿发软时,那道轻和的声音终于如恩赐般传来。
周维祯说:“乖狗,舔吧。”
明绎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如获至宝地膝行至周维祯胯间,双手颤抖着将裙摆提起来,头钻进去,用舌头细细感受着,慢慢将它抚慰至勃发,再小心翼翼地含进去。含了没多久,他便再也忍不住,努力张开喉咙深深地吞吐起来,一次又一次想将它口到喉道最深最窄的腔隙里去。没过多久,他便觉得肺里憋闷,面上也涌起了窒息造成的热度,越是这样,明绎才越觉得安心,此时此刻,他只需要专心做好一条军犬该做的事,再不用顾虑其它。
他的动作太过急迫,连周维祯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他按着底下的脑袋,制止道:“慢一点,不要伤到喉咙。”
这条好狗头一次违背了主人的意志,在听见他的命令后,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夸张地张大了嘴,把性器吞吃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在看不到的地方,狗的喉管已经被撑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而后,明绎开始有规律地收缩自己的喉咙,即使他已经被刺得鼻涕眼泪流了出来。
“嗯……”这对周维祯来说是不小的刺激,狭窄又柔软的腔道裹着敏感的顶端,他浑身被抚慰得发热,源源不断的快感像是细微的电流滑过小腹,传遍四肢百骸。他不由得咬住嘴唇,微微躬起上身,抓着身下的脑袋不自主地挺身。好在他也没有想在这时候继续折磨身下的人,在连续几波快感过后便释放精关射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绎闷咳几声,将那些液体悉数吞下肚。
周维祯有些脱力地倒在床上,喘息了几声,缓过来后才说:“你太乱来了。”
明绎没有回答,他去浴室漱了口,冷静地感受着喉咙深处传来的火辣与痛楚。他哑着声音道:“维祯,你舒服吗?”
周维祯默然着。
在周维祯看不见的地方,明绎贪婪地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他身上,眼神固执而满是占有欲。他又不死心地问了一遍:“维祯……你喜欢吗?”
“……明绎,别这样,”良久,周维祯缓缓叹了口气,“你是因为生病才会这样,我怎么可能对着生病的你说出喜欢的话,这是不道德的,不要再逼我了。”
他没有发现,在他说出口的那一刹那,明绎的面色蓦地苍白了下去。
在之后的时间里,明绎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浑身如坠冰窖一般寒冷。原来,维祯一直是这么想的吗?
“……好,我知道了。”他动了动嘴,声音微弱到难以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05.
周维祯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这些话说出来一定会让明绎失望,但丧气的又何尝是明绎一个呢?天知道他听见明绎问出那句喜不喜欢的时候,周维祯的整个心神都在动摇——如果不是这五年的相处,他差一点就要误会了。
明绎对他很好,这一点周维祯在两人结婚后的不久就感受出来了。
第一年,周维祯不适应化妆,厌恶把自己的脸变得女性化,也不习惯穿裙子,虽然他没有把这些不快口头发泄出来,但明绎仍然看出了他的抵触,补偿性地给周维祯买了许多东西,还专门在家里弄了一个额外的衣帽间,让周维祯把不喜欢的衣服全部放在那个房间里,用不着的时候就严严实实关起来,不让他们碍着周维祯的眼睛。
他们那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熟,在同一个屋檐下,尴尬得像两个陌生人。当然,这其中也有周维祯自己的原因。那时他心气还比较高,认清了现实却不肯低头,对明绎也不会无故示好。也就是在那时,发生的一件事却让周维祯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周维祯有个小毛病,每到秋天换季的时候就非常容易过敏。那次他就不幸中招了,脸上身上全是红疹子,尤其倒霉的是,这次过敏来势汹汹,他跟着发起了高烧。只不过周维祯吃了过敏药,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一天一夜,躺糊涂了,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发烧。要不是阿姨来家里做清洁,周维祯恐怕就要烧傻了。
被拉到医院紧急吊了水,医院勒令周维祯必须在医院住院观察。周维祯想医院还定时送三餐,免得他自己做了,挺好,也就答应了。
夜里,他睡得不安生,反反复复地烧,头也疼,晕晕沉沉间,只感觉床边坐了个人影,发烫的额头上盖了块清凉的东西,舒服极了。周维祯强打起精神,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谁:“明先生?”
本该在外地作训的人此刻就坐在他床头,明绎手心朝下移,盖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却柔得仿佛能出水:“是我,我在这儿。”
周维祯强撑着,想说笑两句:“你怎么来了?我过敏了,脸上很吓人的。”
明绎低低地说:“好看,怎么都好看。快睡吧,睡醒了就都好了。”
第二天,周维祯奇迹般地退了烧,然而明绎却不见人影,昨夜的一切都仿佛是他的一场梦。后来,周维祯才知道,明绎在这儿守了他一夜,凌晨又风尘仆仆地去了外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中学时,周维祯对明绎的印象并不深刻,光看他那张硬挺锋利的面孔,或许会让人觉得这个人并不好惹。不过,这都只是外表带来的错觉。在周维祯的记忆里,他几乎没有看到过明绎生气的样子,仅有的一次,还是因为他引起的。
那时,明绎刚刚升尉官,刚好是过年,在营里带着大伙儿吃完年夜饭后,明绎带了几个朋友回来又吃了一顿饭,这几个人里,有一个恰好还是周维祯认识的人,叫曹乐淇。刚上学那会儿,这人一张娃娃脸长得挺显小的,班里的人都拿他当小弟弟,成天乐乐乐乐地打趣。不过周维祯不在这之列,因为曹乐淇对所有人成天都笑嘻嘻的,唯独见了他,次次都是面无表情的。周维祯虽然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得罪过他,但他也不是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因此对曹乐淇,他平常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也不知道他这两年走什么运,老同学一个接一个冒头。
当然,周维祯也只是在心里开开玩笑,因为现实摆明了放在他面前,曹乐淇是明绎的哥们儿,如果周维祯没记错,上学时他俩就玩得挺好的。
多年不见,脸还是那张娃娃脸,人变黑了,也结实了。
曹乐淇明显也认出他来了,这些年这人也算成长了,不再像小时候那么沉不住气。见了他,混在那帮朋友一块向他笑嘻嘻问好,就是眼神平淡得很。
吃完饭,几个人要去放烟花,找隔壁邻居借了小半皮卡的弹药量,冲到最近山头撒欢去了。周维祯没去,忙着给家里各个角落贴窗花。忙完出来发现曹乐淇和明绎都在,明绎躺在沙发上,脸上通红,曹乐淇守在他旁边抽烟,聊天。
明绎见到是他,坐起来给他让了个位置。
周维祯想都是熟人,也就不装哑巴了,问道:“难不难受?我去给你们煮点醒酒汤?”
明绎还没说话,旁边就响起一声呵笑:“周少爷,上学时不见你这么贤惠啊,这嫁人了就是不一样了嘛!”
曹乐淇扬着大大的笑脸,语气又真诚,如果不是对着周维祯一个男人说这些,周维祯或许就以为是真的在夸他了。
周维祯上学时都不会轻易跟他杠上,现在就更不会了,他笑了笑,不把曹乐淇的话放在心上,拍了拍明绎的手,“等我一会儿。”
他在厨房架起汤盅,默默出神,其实曹乐淇还真没说错,他现在的确“贤惠”了很多,换做以前,他是没有想法去做这些洗手做羹汤的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发着呆,客厅里突然传过来东西砸在地上和肢体碰撞的声音。走过去,地上纠缠着两具身体,都挂着彩,明绎压在曹乐淇身上,手里的拳头还没来得及扬下去。
“明大傻!你个龟孙儿!兄弟看你可怜才帮你说话,你居然打我!”曹乐淇红着眼睛——气红的,一说话,两串鼻血径直流进了嘴里。
明绎揪着曹乐淇的领口,皱着眉:“你道不道歉?”
“操!说两句又怎么了!都是男人有什么说不得的!”曹乐淇挣扎着嚷嚷。
周维祯看够了戏,眼看那个拳头是要落到曹乐淇脸上去了,才走近准备拉架:“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又不需要咱们上台演戏,弄这一出是做什么?”
明绎倒也听劝,周维祯一拉他就从地上起来了,眼神仍然狠狠地盯着曹乐淇。
曹乐淇一溜烟爬起来,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朝门外走一边骂咧咧:“好你个明大傻,被条男青蛇迷了眼睛,连兄弟都不认了,操!以后被人家卖了数钱可别来我这儿哭!我嫌丢脸!滚!都滚!——砰!”
周维祯看着被摔得震天响的大门,眨了眨眼睛,“这……这就走了?”
“哼,不用管他,他就这德行。”明绎揉着手腕,眉骨破了皮,带血的脸显得阴沉沉的。
“你们平时就这么相处吗?”
“今天是例外,”明绎坐回沙发上,一副老不高兴的模样,“他平时还有个人样,今天纯粹是饭吃多了撑得慌,狗嘴犯贱,我教训教训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没说错什么,”周维祯找来医药箱,替他清理手上和脸上的伤口,“为了这点小事跟兄弟打架,不值得。”
“他不尊重你。”明绎这下切切实实皱了眉。
“我们之间的事,他都知道?”
“……嗯。”
见周维祯神色淡淡的,明绎忍不住道:“曹乐淇就是嘴上功夫厉害,但是心不坏,维祯,你放心,他绝对不会乱说的。”
周维祯见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好笑,“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是随口一问。”
“好了,这事儿就让它过去吧。以前上学还没发现,曹乐淇这人挺有意思的。”他吹了吹明绎眉骨伤口边缘的碘伏,把纱布包好:“我去给你拿醒酒汤来。”
明绎却不知是怎么了,就这么僵着身体,愣愣地看了周维祯老半天,忽然凑近了,语气不知怎么还有一点儿紧张:“维祯,我、我带你去放烟花吧?”
于是,他们一块儿放了烟花,过完了第一个年。
周维祯知道,从那时候起,两人之间有什么已经悄悄改变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维祯的心不是石头,明绎对他的好他全部都看在眼里,心里更是被触动过无数次。他只是疑惑,明绎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之间只是一笔交易,明绎帮了他这么多,却从来没有逼迫过他什么。
时间久了,要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这样的好,周维祯无疑是做不到的。
第二年,周维祯到监狱里探望舅舅,明绎知道后,专程请了假陪他。
舅舅在监狱里消瘦了很多,精神还算好,周维祯问他需要些什么,舅舅也只是摇头,“这里边儿什么都有,我一切都好,你好好照顾你妈,看着点,别让她做傻事。”
出了监狱,周维祯想着舅舅的话,不知不觉流了眼泪。明绎开着车带他绕了大半个城市,一圈又一圈的兜风,像明绎这种身份,时间应该是很宝贵的,可是那个下午,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那个晚上,周维祯第一回,极其冒昧地闯进了明绎的卧室。明绎原本已经要睡下,见是他,也是是想到了白天的事,顿时变得紧张不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头疼?抱歉,白天不应该让你吹风的。”
他连忙起身找药,却被周维祯拦住了。周维祯看着这张脸上为他浮现出来的担忧,犹疑忽然之间就消散了,他打定了主意,就绝对不会再回头。
周维祯说:“明先生,谢谢你。”
接着,他跪下来,去拉明绎家居裤的边缘。
“维祯……!你干什么!”明绎瞬间睁大了眼睛,紧紧拽着自己的裤子,他的脸色爆红,不断咽着口水。那副样子终于让明绎褪去了在周维祯面前竭力维持的老成与肃正,有了符合他的年龄的年轻神态。
周维祯忽然发现,这样的明绎竟让他觉得有一丝可爱。
看着明绎如临大敌的模样,周维祯奇异般地放松下来,他闷笑几声,咳了一声才正色道:“明先生,你是我们周家的恩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或许只有在这件事上还有点作用。”
明绎愣了一下,突然变了脸色,他将周维祯扶起来,急急地问:“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谁,”周维祯摇摇头,“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先生,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明绎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周维祯看着他躲闪的样子,也清楚这并不是明绎的真心话,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无所求呢?现在,他想撬开这只蚌壳的嘴。回想到相处的点点滴滴,周维祯静了一会儿,忽然抓起了明绎紧紧抓着裤缝的右手,把自己的脸轻轻靠了过去。他柔声道:“明绎,把你真实的想法告诉我好吗……我想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把这句话问出口:明绎,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你是不是也是喜欢我的?
明绎像是被火燎到一般慌张缩回了手,别开脸道:“我真的什么也不要,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周维祯被一再拒绝,也不免有些气馁。今晚他是彻底在明绎面前出丑了,想到自己先前的种种举动,就只剩下一股尴尬而强烈的、想要逃离的冲动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道:“好的,明先生,是我考虑得不周全,今晚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
如果在他们二人的相处中划出一条界线的话,那么在之后的日子,周维祯又谨慎地回到了那条线之内,他不会再做任何出界的举动,从而让明绎因为他而感到为难。
可他没有想到,最先沉不住气的却是明绎。
那是他到军中随住的一段日子。盛夏夜,周维祯用完了晚饭,和明绎一块在宿舍下的小道散步。明绎在九月后就要启程前往处于西南边缘的战区,之后,两个人也许大半年都不会再有机会见上一面了。
这段时间,周维祯知道明绎的训练强度,识相地没有打扰他,反而是明绎,会在下训后找他聊天,在两人的聊天框里留下了一些非常生硬的聊天记录。周维祯对这种讯号一向敏感,于是在明绎这种反常的举动后不久就来了营地。他想,明绎也许是想见到他的吧?那他对自己的感情究竟算哪一种呢?
就在周维祯陷入沉思的时候,身旁的人忽然停了下来。
“维祯,我有话对你说。”明绎的眼神很坚定,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绎握了握拳,道:“你之前说的那些话,现在还算数吗?”
好一会儿,周维祯才明白过来他说过的话是哪些话。在受到拒绝之后,周维祯早就逐渐淡了那个念头,不过,此时此刻,他却很好奇明绎想对他说什么。
“当然了,一直都作数。”周维祯点点头。
明绎低声道:“我……我想给你当狗,成吗。”
风有些燥热。
空气中浮散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周维祯抬头看去,原来他们刚好停在一棵玉兰树下。
那些纤白饱满的花瓣安静地缀在枝头,表面洒着月光朦胧的光晕,身边的一切都是那样静谧,而周维祯在透下来的月影下看见了正忐忑不安等待着他的回答的明绎。
周维祯心里的惊涛骇浪在这一刻奇异般地平息下来,他平静地问:“能先告诉我为什么吗?”
“……高中的时候,”许久之后,明绎开口了,“我就开始注意到你了。也许你不知道,大家都说你的性格很冷淡,很难看见你对谁笑一笑。但是我知道他们说的不对。”
他的神情似乎陷入了某种悠远的回忆:“有一次,应该是我们上体育课的时候,男生都去打球了,我打完了上半场,替他们去买水。经过小卖部的时候,我看见你在摸一条狗,那狗不大,刚断奶的样子,趴在你鞋子旁边讨吃的。我看着你一边摸它的背一边给它喂吃的,并且,我发现你在笑,笑起来……很好看,让人想永远记住那个画面。”
“我看得入了迷……”明绎微微皱了一下眉,眼里流露出一些迷茫来,“等我回过神,你已经走了。我当时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出了毛病,竟然能对这种画面看上瘾,我洗脑自己是因为发现你对着一只狗笑得那么温柔,觉得新奇,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也许当时我真实的想法是:
——那条狗被你抚摸着,看起来舒服得要命。如果是我躺在那里,又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