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千机变之困心,让对手陷入错误决策(1 / 2)
('而今,一切皆如诡智狐当年所言般发生。大将军与丞相虽无表面冲突,可在千机翁眼中,朝堂之上哪有永恒的敌友?翻云覆雨,不过谋略间的瞬息转换。
细想来,或许从陆承钧联合他未婚妻设局加害那日起,千机翁就成了棋盘上的一子。他曾以为诡智狐早已身死,却不知这位恩师始终隐在暗处冷眼旁观——这场看似权力倾轧的纷争,在诡智狐眼中不过是漫长岁月里的消遣。三十年前,一切便已悄然布局,各方势力自以为落子精妙,殊不知都成了他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千机翁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玉佛冰凉的璎珞,鎏金纹路在掌心烙下细密灼痛。晨雨顺着檐角坠落,将密室染成一片朦胧。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玉佛莲台上,宛如绽开的红梅。三十年前陆承钧将毒酒推到他面前时,袖口绣着的并蒂莲还沾着露水,可转眼那双手就揽住了本该属于他的女子。如今看着楚怀瑾与陆承钧在朝堂上虚与委蛇,他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复仇,还是早已沦为诡智狐棋盘上的利刃。
晨风吹开半掩的窗棂,雨丝混着寒意扑面而来。千机翁望着楚怀瑾渐行渐远的背影,衣袍在晨雨中猎猎作响,恍惚间竟与三十年前陆承钧离去的身影重叠。喉间泛起腥甜,他扶住供桌剧烈喘息,案上铜香炉被碰得歪斜,袅袅青烟在雨雾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九族性命?”他突然笑出声,笑声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心中暗想:大将军怕是不知,当你踏入这局时,连自己的命数都已成定数。不过,这句话他始终没有说出口——毕竟,他还要借楚怀瑾之手除掉陆承钧。
雨声愈发急促,千机翁缓缓走到窗边。雨幕中,丞相府的飞檐在晨色里若隐若现,宛如陆承钧虚伪的笑脸。他的目光陡然变得锋利如刀,掌心青筋暴起,将窗棂攥得吱呀作响。情人临终前的泪水、自己在万葬岗的濒死挣扎、诡智狐授予的《千机七十二变谋略》……这些记忆化作他眼中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陆承钧,这次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喃喃自语,心中已然盘算着新的谋略。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计策,将如同精密的齿轮,在这场权力的棋局中,将他的仇人碾得粉碎。
楚怀瑾的脚步声刚消失在回廊尽头,千机翁便将鎏金玉佛推到王玄鹄面前,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案几:“杨成业那老狐狸,最是吃软不吃硬。你只管扮作急需银钱的落魄贵公子,先按足月谈价,待他松口后,再突然改成十天。”见王玄鹄面露疑惑,他浑浊的眼珠闪过一丝阴鸷,“记住,越是寻常的讨价还价,越能让他放下戒心,只是这其中分寸……”话音戛然而止,只余尾音在昏暗密室里回荡。
踏入楚氏典当行,檀木柜台后,杨成业正半倚着太师椅,用放大镜细细端详一枚古玉。听见脚步声,他眼皮都没抬,漫不经心道:“客官想当何物?”
王玄鹄将玉佛轻轻推上前,故意让袖口滑落,露出半截金线绣的缠枝纹:“掌柜的,您给掌掌眼,这尊玉佛能当多少?”
杨成业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肥厚的手掌刚触到玉佛,喉结便重重滚动了一下。他摩挲着玉佛的鎏金璎珞,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客官好物件!这尊少说能当一万两白银,不过月息六个点。”
“一个月六个点?”王玄鹄故作犹豫,“我只需当十天,能否少算些利息?”
杨成业脸色骤变,手中的放大镜“啪”地拍在柜台上:“客官这就不懂规矩了!不满一个月,利息得再加两个点!八个点,少一文都不当!”
“这也太离谱了!”王玄鹄猛地夺回玉佛,“城西‘聚珍斋’,足月才收五个点,十天不过多加一个点。你这狮子大开口,当我是冤大头?”他作势要走,余光却瞥见杨成业的手指死死扣住柜台边缘,青筋暴起。
“客官留步!”杨成业的声音陡然放软,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小店向来童叟无欺,只是这玉佛贵重,风险实在……”
“罢了罢了,”王玄鹄冷哼一声,“六个点就六个点,取银票和当票来。”他正要签字,却突然停住笔:“等等,我记得你方才说,足月才六个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