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5章 这想要鉴定起来可麻烦喽!(1 / 2)

('陈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画卷边缘,指尖传来绢帛特有的温润触感。他屏息凝神,目光重新聚焦于画幅之上,试图从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线条中捕捉新的线索。

绢帛上的墨迹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微光,远山用粗犷的笔触一抹而过,与五代时期的画风契合得天衣无缝。耶律倍的坐骑昂首嘶鸣,鬃毛在风中翻飞,连马蹄下溅起的尘埃都清晰可见。

马背后那列侍从盔甲鲜明,个个身形矫健,显然不是寻常兵卒可比。

陈阳的目光从侍从们紧握的刀鞘扫过,最终停在了画面中央那个略微靠后的侍从身上——那人虽不起眼,却莫名让他心头一紧。

放大镜下的绢帛纹理细密,那侍从手中长戟的刃口处隐约可见几道暗痕,长戟顶端,一点寒芒若隐若现,竟让陈阳想起古代战场上的血雨腥风。侍从腰间玉佩在微弱光线下泛着异样的光泽,那纹路并非普通龙凤呈祥或福寿图案,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几何图形,由内外两层圆环交错而成,外圆雕刻着细密的鳞纹,内圆则布满如同水波般的涟漪状纹路。

这枚玉佩在画面中并不显眼,若非陈阳特意留意,几乎会被忽略。

他眯起眼睛,手指不自觉地轻触屏幕上的放大区域,将那侍从的姿态、武器、乃至玉佩的每一道纹路都尽收眼底。侍从侧身而立,左手扶戟,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腰间,但那姿势却透着股难以言喻的警觉与防备。

玉佩的位置恰好位于侍从腰际最显眼处,却又不会喧宾夺主,与整幅画的构图融为一体。

陈阳的目光反复在那侍从和玉佩之间逡巡,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上一世自己去波士顿博物馆时候,看到的那幅《东丹王出行图》的细节。

突然,他注意到侍从脚边的地面上,有一块不易察觉的阴影,形状与玉佩上的几何图案隐隐相合。

陈阳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再次调整放大镜的倍数,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他想起来了,波士顿那幅《东丹王出行图》上的侍卫,腰间好像没有这块玉佩,只不过这个细节,自己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这个细节…”陈阳用手在画的位置上点了点,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我记得波士顿博物馆藏的《东丹王出行图》图片,好像这个侍从腰间没有玉佩。”

方大海凑过来看,眼睛眯成一条缝:“所以这是另一版本?”他的声音里透着疑惑,同时也带着一丝期待。

“这只是我的记忆,”陈阳直接摘下了手套,动作有些急促,“虽然我对这类细节有些印象,但毕竟我是从画册上看的,没见过真品。”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手指微微颤抖,示意方大海跟自己到会议室门口,远离绢本。

陈阳和方大海站在会议室门口点燃了香烟,陈阳深深抽了一口烟,让尼古丁平复一下内心的激动,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或者是更早的版本。”

“耶律倍很有可能因为思乡心切,画过不止一幅《东丹王出行图》。”陈阳继续分析着,烟雾在他面前缭绕,“这一幅或许是最初的草稿,或者是画家自己保留的版本,又或许是耶律倍身边的人,保留了下来,从未进入宋代宫廷收藏体系。”

“正因为如此,它没有官方记载,只是通过民间渠道流传下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没有后来的皇室题跋和收藏印鉴。”

方大海也抽了一口烟,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困惑,认真地向陈阳问道:“你以前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我是说,同一位画家的同一题材作品,出现不同版本的情况?”

“我没有遇到过,但文物界有过类似的事情,”陈阳抽了一口烟,点点头,“但都没有这次这么复杂。”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通常情况下,我们能通过历史文献找到相关记录,但这次…”

“这次不同,”陈阳的声音变得凝重,“如果我的推测是对的,那么我们手上的这幅画,可能比波士顿那幅更加珍贵。”

“为什么这么说?”方大海追问道,烟雾在他们之间飘散。

“因为它可能是画家的原始构思,”陈阳解释道,“没有经过后期的修改和完善,保留了最初的创作意图。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反而更具艺术价值。”

“但这也带来了一个问题,”陈阳的表情变得严肃,“如果真是这样,我们需要重新评估这幅画的来源和真实性。”

方大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支撑这个推测?那需要多久时间?”

陈阳摆摆手,随即耸了一下肩膀,“这可不好说,可能一年两年,也有可能十年八年。”

“这种没有历史的情况,瓷器方面有很多类似情况,但……”陈阳说着无奈的摇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雾在他面前缓缓升起,“你知道吗,大舅哥,瓷器相对简单一些,因为工艺流程比较固定,胎质、釉色、造型这些都有规律可循。”

陈阳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但字画就完全不同了。”

“想要鉴定一幅字画是否是真品,那可真是个技术活儿。首先得看作画的材质真伪,绢本还是纸本,年代对不对得上。”

说着,陈阳张开手掌数着手指,“这些要是都对上了,还不能认定。然后还要研究作者的习惯,比如用笔的力度、行笔的速度、墨色的浓淡变化,这些都是每个画家独有的特征,就像指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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