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强取豪夺(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与正派人士不对眼的北海老祖对楚望舒非常推崇,“忍痛”将宠姬中出类拔萃的水玲珑送给他做玩物,可他怎么也不会料到,瑶池宴结束的第二天,他被这个视为志同道合的忘年交一刀切下头颅。当时在九州引起不小的争议,有人拍掌称快,有人瞠目结舌,有人唾弃鄙夷,总之一个喜怒无常的名头是跑不掉了。至于这件事背后不为人知的辛酸苦辣,知者寥寥。

可这会儿楚望舒心境大有不同,他首次对“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八字产生了质疑,弱者真的就是罪过吗?如果天地真的不仁,那为何天生万物,生来就会有强弱之分?神魔生来可摘星拿月,妖族天生强于人族,这些都是天地不公的地方。天地不仁这四个字又如何成立?在这九州大地,普通人就跟脆弱的杂草一般,可就算草也想在这片天地间茁壮成长!

楚望舒眯着眼,喃喃道:“封天路,开天门,大道辗转十万年。”

他随手拔起墙角一簇衰草,眸光凝视:“他年我若掌天道,报与扶桑并头高。”

心里头这些不能与人言的隐志,也就只能跟杂草吐露一二。楚望舒把早已枯萎的衰草扔回墙角,转身推开门,时间也差不多了,都一炷香了,老掌柜便是有再多的情怀,也该缅怀够了吧。

大堂里空空荡荡,没有了行将就木的老人身影,那张常年摩挲而油亮油亮的柜台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摞金饼子,还有一份地契,一份房契。

楚望舒脸色剧变。

在和玉华街两街之隔的地方有一条河,河上有石桥,两岸种植杨柳,石桥旁有一颗百年榕树,沿河的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商铺酒楼,逢年过节都特别热闹,尤其是碰到七夕,河面上画舫如织,两岸和石桥人流熙攘,担货郎挑着吃食或者小物件吆喝叫卖,怀春的少年少女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河边放一盏亲手制作或者路边买的纸船灯,看着纸船灯顺水漂流,闭上眼睛许愿。那颗老榕树同样也是一颗许愿树,有钱人家会抛挂上写着愿望的彩绸,穷苦人家则会挂上木头制作的许愿牌,或者灯笼,挂什么没个定数,看个人喜欢。愿望也是各种各样,有求财的,求子的,求加官进爵的,当然更多的是求姻缘的。

七夕这种汇聚了半个城未出阁闺女的灯会,每年都会碰上一两起纨绔强抢民女的事情,不稀奇,富家千金会戴上面纱,身后有护卫跟随,那些平民出身的水灵闺女就倒霉了,碰上这事儿只能认栽,委屈求全与二世祖春风一度,事后多半会被送回家里,遇上个风流不薄情的,没准儿还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若是性格刚烈的,难保玉石俱焚。

老人颤巍巍的朝石桥走去,他已是花甲之年,佝偻着背,走的很慢,但一步步非常坚定。这般岁数已是高寿,大多都在院子里安享晚年了,毕竟没准哪天清晨就再也醒不来,没谁会来大街上溜达,万一被哪个家世显赫的公子哥策马冲撞了,死也是白死。

老人走到石桥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低声道:“老了,不中用了,就怕走到一半撑不下住了。老伴啊,这些年没来看你,逢年过节也没给你和儿子烧纸钱,是我不好,我是怕啊,怕来到这里,怕自己又想你们。当年你弃我而去,陪了儿子,我不怨你,真的。这些年一个人活着也挺无趣,之所以赖着不死啊,是放不下那份家业。父亲临死前握着我的手,希望我把黄杏坊发扬光大。可我没用啊,连个继承家业的儿子都没留下。老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相中了一个后生,心眼不坏,这些年就只有他愿意听我那些前尘往事了。他说愿意把黄杏坊的牌匾留着,我觉得靠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喋喋不休的说着,站的累了,干脆在石桥栏杆上坐下,继续喃喃自语:“儿啊,这些年在下面有没有听娘的话?呵,都忘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长大了,没准还娶媳妇了呢。爹怕是都认不出你来啦。”

老人闭上眼,嘴里念了一遍长子、次子、幼子、长女、幼女的名字,从石桥一跃而下。

“哎呦,那老头子跳河了。”有路人失声惊呼。

“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想不开?非得自寻短见?”

“快拿上提竿救人呐,这天寒地冻的,怕是够呛!”

一个青衣老者摆摆手,叹道:“甭救啦,一心求死之人,救了也没用。姜老头也是命苦的人,死了就死了吧。”

旁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老倌,这话怎么说?”

“那姜老头是黄杏坊的掌柜,我小的时候,黄杏坊在这一片名气挺大,可惜后来衰败了。姜老头的子女早就死光了,一个人孤苦伶仃活了这么久,大概是觉得了无生趣了吧。要怪就怪他命不好,长子打战打没了,次子年少离家,杳无音讯,剩下的子女也陆陆续续死光了,哝,就死在那条河里。”老者摇摇头,叹息着走了。

石桥上围了不少路人,扶着栏杆低头张望,指指点点,河面涟漪阵阵,老人落水后没有挣扎,也没有求救,大家都在猜测也许是被河底暗流卷走了。

没有人注意到迟来一步的少年,呆呆站在石桥边,这个自诩心如铁石,千锤百炼的少年,嘴唇颤抖,喃喃说了四个字:“众生皆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望舒在桥头站了许久,想为老人敛尸,尸体不知被冲到哪儿去了。左右打听,才知道老人叫做姜蛮,他先回一趟黄杏坊,把老人身前的衣服打包带出城,在城外荒郊立了一座坟茔,尽了心意。

随后再去玉华阁,把黄杏坊位置告之玉华阁伙计,无意中从丹阳子口中得知一桩趣事,今早有几个豪门家仆来玉华阁购买丹药,买丹药正常不过,有趣的是他们家里的小主子据说都被人打成重伤,急需丹药救治。丹阳子笑呵呵的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子这么有胆色。

楚望舒皱了皱眉就出门离开,昨夜他见那群纨绔没有坐马车回府,料定他们会咽下苦果,谁想第二天就惊动了家中长辈。他也懒得深究里头的原因,不值得费脑筋。转身出门,在玉华街购买了两车药材,让店里的伙计把药材送到杏黄坊。拿了点碎银子打发走伙计。杏黄坊的药材很齐全,除了一些比较名贵的药材没有外,其他的都有风干储藏,想来是姜老头没那么多银子购置昂贵药材,又年老体衰采不了药,黄杏坊也就越来越衰败。

黄杏坊是座二进二出的宅子,穿过作为药铺的大堂是一片天井,冬日温煦的阳光从四四方方的天井洒下来,内院有五间房子,鹅软石铺成的天井小院中有一口清澈水井。

楚望舒把挑选出的药材挪到内院,打了一桶水,清洗药材,又找来捣药罐、铜剪子、竹筛子,一个人捣鼓起来。先是把清洗过的药材剪碎,晾在竹筛子里。有的不用剪,直接扔在药罐里捣碎。有的则泡在水里不管它。楚望舒手法娴熟,很快就把药材处理好,然后在屋子里搬了一张躺椅,坐在天井里晒太阳,等待药材干透。

楚望舒在黄杏坊忙碌的时候,楚府也接二连三迎来牧野城豪门的投帖。

今早楚长辞醒来,在云若水亲自服侍下穿衣洗漱,在书房雷打不动的运气修炼。刚刚搬气一周天,就得到大管家匆匆来报,说愚山家主拜访。

愚山家也是牧野城豪阀,比之楚府要弱了一筹,但也不容小觑,家主亲自拜访,应该是有事。楚长辞虽然心中不悦,却也不得不出面接客,这是大家族该有的礼节。

楚长辞带着管家往大堂中,绕过雕龙刻凤的照壁,进入大堂,堂内乌木大椅上端坐一名黑袍中年人,面如重枣,国字脸,双眉又浓又粗,虎目炯炯。他右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盏刚沏的茶,沏茶的小丫鬟战战兢兢。

楚长辞朗声笑道:“愚山老弟,什么风把你刮来了。”

愚山天雄起身抱拳,面无表情的道一声:“楚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长辞做了个手势:“坐坐坐。”说着,端坐在主椅上。

愚山天雄坐下后,沉着脸不说话。

楚长辞暗暗皱眉,心说这老小子是给我摆脸色看呐。心中疑惑,咳嗽一声,“愚山老弟无事不登三宝殿,但说无妨。”

愚山天雄脸色更阴沉了,哼了一声:“楚兄教子有方,在下佩服,我那犬子自不量力,受些教训也是活该。”

话虽这么说,但脸上却布满怒气。

楚长辞一愣,心说你儿子自不量力关我什么事,皱了皱眉:“愚山老弟别给我拐弯抹角的,有话直说。”

愚山天雄怒色更甚,一拍茶几,“昨夜犬子愚山小狼与好友吃酒,在酒宴中与你儿子发生了冲突,交手了,那不争气的东西技不如人,我也没脸来你这里兴师问罪,可愚山家和楚家虽然不是世交,可多少有点香火情吧,若是平常切磋就算了,谁知道犬子竟被你家公子打成重伤,若不是长随偷偷跑回来禀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楚长辞听了,心里一惊,眉头皱起:“此事当真?我记得望楼和小狼贤侄交情莫逆,称兄道弟,怎么会起冲突?”

愚山小狼他是知道的,愚山天雄的幼子,天赋很不错,小小年纪就修炼到练体九重,很受宠爱。楚长辞的九个儿子里,只有楚望楼有这个能力,他自然以为是这个长子出手的。

“谁知道呢。”愚山天雄闷哼一声,他今早收到小儿子长随的禀告,说小公子昨夜被楚府的公子打伤了,现在还重伤躺在拓跋二公子的私宅里。愚山天雄暴脾气顿时就炸锅了,让仆人去玉华阁买极品疗伤丹药,自己则怒气冲冲的赶来楚府兴师问罪。

楚长辞吩咐管家去请长子楚望楼,人家都上门讨说法来了,不能不理会。但怎么处理还得查清楚事情再说,如果是愚山小狼不对在先,打了就打了,堂堂楚府还怵愚山家不成,但若是楚望楼不对,该赔礼道歉还是要赔礼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多时,一脸茫然的楚望楼随着管家过来。

愚山天雄顿时狠狠瞪了他一眼。

楚长辞望向长子,淡淡道:“听说你昨夜把小狼贤侄给打了,下手还没轻没重,怎么回事!”

卧槽,这关我屁事,这是楚望舒那小贱种干的。

楚望楼一脸懵逼,看着父亲:“愚山小狼这么说的?”

“他都被你打成重伤了,怎么说话?躲在拓跋老二私宅里不敢回家,哼哼,要不是长随禀告,我还真不知道望楼贤侄你如此狠心,平素里称兄道弟,下手却狠辣无情。”愚山天雄怒道。

楚望楼略微沉吟,立刻理清了思路,想必是长随禀告匆忙,愚山天雄听的也匆忙,或者就是觉得楚府除了自己没人有这修为,理所应当的就把黑锅按到他头上。难怪父亲私底下说愚山家这代的家主是大老粗、暴脾气。

“愚山伯伯弄错了,打人的不是我。”楚望楼心思在一转,暗忖:来兴师问罪也好,风波闹的越大,越让那小贱种头疼。

“不是你是谁。”愚山天雄瞪眼。

“父亲,愚山伯伯,这件事说来也怪我,昨夜我带七弟出席酒宴,愿意是让七弟多与城中豪门子弟接触,结交人脉,谁知酒宴上起了言语冲突,双方都是年轻气盛,便提出要比试比试......”说到这,他叹了口气:“是我不对,没能劝住双方。”

楚长辞一愣,脱口而出:“不可能,望舒一直没有修炼,怎么可能打败愚山小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忘了前几日祭祖大典?谁能想到七弟会力压三弟?而且小手颇重。其实祭祖大典上他也没出全力。”

楚长辞深深皱眉。

愚山天雄冷笑道:“楚兄,你儿子里还有个韬光养晦的天才啊。”

他算听明白了,连兄弟都能下重手,更何况是别人?

楚长辞转头,再次吩咐管家:“你去叫这个孽子过来。”

片刻后,管家急匆匆返回,期期艾艾道:“侯爷,七爷他,他不在府上。”

“有问过他去哪儿了吗?”

“水姨娘亦是不知。”

愚山天雄冷冷道:“无妨,今日索性无事,我在这儿等着。”

不依不饶了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长辞既恼怒又无奈,只得阴沉着脸坐下来陪他。

这一去没把楚望舒喊来,倒是让整个楚府都知道七少爷楚望舒又惹事了。

东厢房。

云氏喝着茶,满脸冷笑:“这小子,倒是个会惹事的。”

“那愚山家可不是好惹的,有他苦头吃了。”老婢翠竹伺候在一旁,冷笑连连。

“听说是楼儿邀请他去赴宴的?好好,楼儿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出众的。”

“那是那是,大公子自然是不一样的。”翠竹赔笑。

凉亭水榭。

楚府的几个庶子庶女在一起品茶赏景,听闻仆人禀告,一个个又是惊讶又是幸灾乐祸。

五小姐楚云烟冷笑道:“这个楚望舒,真是一朝得志就猖狂,到处惹事生非,这回要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小姐楚雨燕更尖酸刻薄,“按我说,父亲就该把这小子丢给愚山家处置,他就是个惹祸精,刚刚打伤了三弟,今天又把愚山家的公子给打了,说不定哪天就把城主府的嫡子给打了呢。”

大小姐楚湘语是个性子温婉的,笑了笑,没说话。

楚望云双手依然缠着纱布,伤势已经渐渐好转,但对楚望舒的仇恨不减反增,冷笑连连:“看他能蹦跶到几时。”

他比妹妹们有脑子,联想到昨日楚望楼邀请楚望舒赴宴,他就推测出背后定有楚望楼推波助澜,给楚望舒设了一局。

楚浮玉柳眉一皱,心中忧虑。

楚云烟看了她一眼,咯咯笑道:“三姐,昨夜你也赴宴了,这般有趣的事儿怎么没听你说起?”

楚浮玉勉强一笑:“有什么好说的,这事儿本是他们不对,刻意针对七弟,结果却技不如人......”

楚雨燕嗤笑:“别人都是嫡子,针对他一个庶子也是正常,可他将人家打成重伤,麻烦就来了,就看父亲愿不愿意给他兜。”

楚浮玉忽然没了说话的兴致,心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堂内,楚长辞正陪着愚山天雄喝茶,又有门房匆匆来报,“侯爷,李家族长拜访。”

楚长辞愣了愣:“快请!”

很快,一名紫衣华服的中年人大步而来,蓄美髯,面容英俊,风度翩翩。

楚长辞大笑着起身相迎:“李老弟,今个儿怎么想起来看哥哥。”

李府和楚府是世交,李家族长名叫李河屠,早年与楚长辞上过战场杀妖蛮,交情很好。这会儿却沉着脸,哼道:“楚大哥,我这次是兴师问罪来了。”

楚长辞心里咯噔一下。

李河屠道:“我儿子被你庶子打成重伤,现在还躺在床上,好家伙,居然躲着不回家,老子去拓跋老二的私宅里抓人,才发现他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五脏六腑都受了重创。还好治愈及时,没落下病根。老哥,咱们当年也是过命的交情,今儿你不给我个交代,这兄弟没得做了。”

楚望楼嘴角挑起。

楚长辞嘴角抽搐,又是这个孽子,他到底打了多少人。

这时,门房又跑了进来:“侯爷侯爷......”

楚长辞直接暴怒,吼道:“又出什么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房被震的一个踉跄,又委屈又无辜:“是,是元府和安府的两位族长来了。”

两位族长联袂而至,还不等他们开口,楚长辞叹道:“两位也是来找我那庶子的吧。”

两位族长一愣,满腔怒火反而一滞,闷声道:“楚兄,我嫡子被你家庶子打成重伤,这事儿怎么也得有交代吧。”

楚长辞环顾在场众人,竟然有种债多不压身的淡定感,点点头:“诸位目的一致,我自然会给一个交代,可如今我那庶子不在府上,总得等他回来吧,不如几位改日再来?”

李河屠哼哼道:“无妨,今日索性无事,我在这儿等着。”

楚长辞心道,这话听着耳熟。

两位族长亦是点头:“我们也无事,等着。”

你们可真闲......

“侯爷侯爷......”门房又来。

楚长辞几乎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家伙,忍着性子,沉声道:“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房见自家侯爷杀气凛然目光扫来,战战兢兢,心说这门房活儿没法干了。小心翼翼道:“公孙家和刘家的族长来了......”

“请他们进来吧。”楚长辞意兴阑珊。

公孙家和刘家的族长走入大堂。

愚山天雄道:“两位的儿子也被打伤了?”

李河屠道:“是被楚府庶子楚望舒打的?”

元府和安府两位族长:“躲在拓跋老二的私宅里不敢回家?”

公孙家和刘家两位族长相视一眼,沉默不语。

楚长辞宽慰道:“公孙兄,刘兄,有话直说。”

两位族长憋了半天,公孙家族长道:“我没话说。”

刘家族长:“都给你们说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在得知楚望舒不在府上的消息后,两位族长也表示可以等下去,由此可见,牧野城太平安定,百姓安康,豪门贵族的族长们都闲的无事了。

六位大族族长兴师问罪不肯离去的消息很快传遍楚府,云氏悠然品茶,老神在在,觉得这次楚望舒再也无力翻身。楚望云则几乎要大笑出来,想起一句老话:天作孽由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小院里,水玲珑咬着牙,坐在杌子上急的抹眼泪。

“姑姑,楚老鼠说望舒哥哥闯祸了,外头有好多大族长要抓望舒哥哥回去砍脑袋,怎么办呀。”小丫头见识浅,把楚老鼠冷嘲热讽的话当真了。

水研姬又好气又好笑,摸摸她脑袋,柔声安慰:“没事的,楚府的庶子,岂是随便任人处置的?顶多挨顿打罢了。怕就怕望舒好不容易在侯爷心里挽回的形象,又没了。”

水玲珑这才不哭,眼角带着泪痕,皱了皱鼻子:“不砍脑袋就好,该死的楚老鼠,回头叫望舒哥哥打他。”

水研姬无奈的叹了口气,有这么简单就好喽。在这个看人脸色过日子的府里,失去了侯爷的重视,比挨顿板子更惨。

日头西斜,晚霞漫天,玉华阁来的管账先生姗姗来迟,是个五十知天命的老儒生,穿着青衫布鞋,看人的时候总是眯着眼,想来是整日与账本打交道,眼神不好使。

老儒生身后还跟着四名赤膊壮汉,抬着一尊青铜炼丹炉,三足两耳,高八尺,重八百斤。楚望舒指挥壮汉把丹炉搬到内院,丹炉落地,彭一声闷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扣指敲了敲丹炉,满意一笑,再从兜里掏出几两碎银分给壮汉,笑道:“铺子里没有备热茶,不好意思,这点银子就当给几位买茶解渴。”

壮汉们大喜过望,连连躬身道谢,这几两银子一分,每人能得到一两多,赶得上一个月的血汗钱了。

楚望舒等四名壮汉离开铺子,笑呵呵道:“先生贵姓?”

“东家客气了,微末出身,有名无姓,符惕,东家只管叫我老符便是。”老儒生作揖躬身,礼数很周全,并未因楚望舒年少而生轻慢。

楚望舒笑道:“我请你过来,不单是做账房先生,还得身兼掌柜一职,我这个人呢,不善经营,因此铺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你来帮着打理。人手不够你可以招几个伙计,这些琐事你看着办,不需要问我。每个月给你二十两银子的例钱,我问过玉华阁了,你在他们那儿是每个月五两银子。能者多劳,劳者多得,你有没有能力,我还不知道,多劳是肯定的。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不喜欢耍小聪明的人。以后铺子肯定会越做越好,你记住一句话:“人在屋檐下,给人低头做事是本分”。”

老儒生心底最后一丝轻视,消失一干二净,低头道:“明白!”

楚望舒摆摆手,让老儒生退出内院。他从厨房寻来一簸箕的木炭,点上火,把木炭倒入火炉。炼丹炉分火炉和丹炉,火炉是生火的地方,丹炉又称丹室,是炼制丹药的地方。

炼丹术起源于道祖的《金丹经》,开篇为“烹炼金石以为神丹,服食神丹令人寿无穷己,与天地相毕,乘云驾龙,上下太清。”

后世有一天纵之才,读《金丹》而悟内丹之道,创立了丹鼎派,崇尚内外兼修。将金丹经开篇一句改为:“烹炼金石以为外丹;龙虎胎息,吐纳故新以为内丹。”

后人将内丹术和外丹术统称为炼丹术,炼丹之道经过几千年的发展完善,早已超越当年道祖。丹鼎派也成了道门举足轻重的一支派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的炼丹术一半是那人传授,一半是自修野狐禅,那人的医术冠绝九州,炼丹术自然非同凡响。楚望舒在炼丹一道颇有天分,经过十几年的摸索,也算小有心得,未必就比九老山高高在上的丹鼎派神仙们差。

“一味的崇古贬今要不得,今人总结前人经验,不断改良进步,若还比不过古人,岂不是越活越回去?道祖虽然道术了得,可在炼丹术上未必就比后人厉害。”楚望舒抛炭入炉,关上炉门,握着蒲扇轻摆。

炼丹和炼器都与修为没多大关系,重术不重道,说的通俗点就是“技术活”,道术道术,道和术既是一个整体,也是两个独立的概念。故而古今便有道术之争,炼丹属于术!

炼丹术博大精深,并非有一纸方丹就能练出金丹神丹,撇开火候,剂量,入药顺序......诸多经验不谈,炼丹者还得必须精通药理,最关键是一些永远不会付与纸上,只会口口相传的独门秘法。限于这些阻碍,炼丹就显得难如登天,这也是俗世豪门无法染指炼丹营生的原因。

落日西沉,华灯初上。

黄杏坊火光熊熊,火焰烧舔着丹炉。楚望舒搬来小凳坐在丹炉旁,俊秀的脸盘被火光映照,更显温润如玉。左侧是木炭,右侧是烧火棍。他时而起身嗅一嗅丹炉,时而拉开火炉盖子添加炭火,文火武火反复锻炼。

一刻钟后,一缕缕浓郁的药香从丹炉里飘出来,楚望舒立马从凳子上抬起屁股,打开火炉扒了些炭火出来,让武火转文火,然后搬着凳子到丹炉旁,踩在凳子上,打开炉盖,洒了两把秘制的黄色药粉。

做完这些后,炼丹就到了最关键的成败关头,这时候尤其要注意火候,太旺了,药材会烧焦。太弱了,则激发不出药性。楚望舒凝神盯着火炉,一手握着烧火棍搅拌里面的炭火。觉得火焰不够旺,就小心翼翼添几块炭火。烧的太旺了,就用烧火棍拨一些红炭出来。

又过了两刻钟,炉子里的火熄灭,楚望舒一手拿小木铲,一手拿木盆,站在凳子上,揭开炉盖。丹室中凝结了一层厚厚的暗黄色药泥。

楚望舒眯着眼,心情愉悦,哼哼道:“生肌丸算什么,几万年前的老药方了,哪里比的上我这份外伤圣药,九光丹一出,管你生鸡丸还是生鸭丸,统统靠边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拇指挑了些许药泥,尝了尝,砸吧砸吧嘴唇,“成色还不错,勉强算一炉小极品。”用小木铲把药泥铲到木盆,一些边角料也刮的干干净净,分毫不浪费。

炼丹到这一步其实已经大功告成,最后一步是成丹,没什么技术含量,说白了就是把药泥搓成丹丸形状。晾上一夜,等它凝固就好。

楚望舒捧着软塌塌的一盘丹药进了西边一间房子,房子里几张桌子拼在一起,铺成一层牛油纸,一粒粒黑色、褐色、淡黄色、深黄色......颜色各异的丹丸摆在牛油纸上。这些都是楚望舒从下午忙活到晚上,整整三个时辰炼制出来的丹药。

黑色的叫做补血丹,和九光丹是绝配,内养气外治伤,除了缺胳膊断腿这种糟心的外伤,一律能在一盏茶的时间内让人重新变的生龙活虎。

深黄淡黄两色是治疗内伤的丹药,效果没有外伤丹药立竿见影,但价格要贵上数倍。褐色丹药数量最多,因为它是一味治疗风寒的药丸,售价不贵,但需求量绝对最高。普通百姓身子孱弱,没准就会因为得了风寒而积小病成大病,一命呜呼。

楚望舒揉了揉太阳穴,感叹一句:“修术最伤神。”在屋子四角洒上一圈驱虫药粉,又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老鼠洞,这才安心的离开。

循着黯淡的月色回楚府,中门已关,他从侧门进府。

管理侧门的门房出来开门,见到楚望舒,浑身一激灵,神色古怪。

楚望舒看了他一眼,径直入府,门房反应过来,囔囔道:“七爷,你总算回来了,侯爷找你一整天了。”

他找我有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点点头,“哦。”

门房却拦住他,沉声道:“侯爷有令,只要七爷回来,就立即去见他。”

楚望舒瞟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严肃,眼神中有着隐藏极好的幸灾乐祸。

“父亲在书房?”

“侯爷在大堂陪着一干族长们,就等你了。”门房说。

“什么事儿?”楚望舒心里一凛,丢给门房一角银子。

门房眼睛一亮,幸灾乐祸的神色立刻褪去,小心翼翼道:“今儿有几个族长来府上兴师问罪,指名道姓找您呢,七爷可要小心了。”

族长们?

兴师问罪?

楚望舒立刻想到昨夜教训的那群纨绔子弟,暗暗皱眉,心想这般不成材的东西连脸面都不要了?技不如人找家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事情他没什么好怕的,豪门贵族圈子一些切磋较量在所难免,他昨夜下手虽重,但也没有闹出人命。再说是对方挑衅在先,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破绽,他是楚府庶子,背后靠着一株参天大树,没理由怵他们。

大堂中,楚长辞和六位大族族长喝着茶,几人刚刚用过晚餐,堂内气氛沉肃,楚长辞坐在主椅上,长子楚望楼站在他身边,楚长辞笑道:“李老弟,听说大侄儿又给你添了个孙儿,恭喜恭喜啊。”

李河屠不咸不淡的嗯一声。

“安兄,几个月不见,气息愈发浑厚,想必修为大有长进吧。”

“愚山老弟,说起来你已经很多年没亲自领兵了,何时咱们联手,突击火蛇部落?”

“元兄,你们家族在青龙山发现了铜矿,老哥我厚着脸皮先提前预定两千柄战刀。”

楚长辞喋喋不休的试图缓和气氛,但几位族长爱答不理,这样气氛维持了整整一天。他们等的越久,怒火越盛。

堂外夜色沉沉,灯笼的昏黄照着婆娑树影,虫鸣清越。穿着青袍的俊美少年走在堂内长长的青石板路上,两侧的石灯拉长他的身影。

几位族长都高手,不约而同的望向堂外,神色各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望舒大步走入大堂,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明知故名:“听说父亲找我,有何事?”

楚长辞猛的一拍茶几,茶杯翻到,滚烫的茶水泼了一地,他起身怒喝:“孽子,还不跪下。”

跪下?

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谁敢当着自己的面直斥“跪下”二字。就算那天云氏,也不过是借着祖宗的名义要求自己下跪磕头,而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打他的脸。

楚望舒眉头一挑,不卑不亢:“父亲,不知孩儿做错了什么!”

“你还敢顶嘴。”楚长辞似是怒不可遏,“楼儿,你来告诉他。”

楚望楼叹道:“七弟,昨晚的事情,总要给几位叔伯一个交代吧。”

“什么交代!”楚望舒笑了:“打架打输了,还有脸找长辈出气?”

“竖子!”脾气暴躁的愚山天雄勃然大怒。

楚长辞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又听楚望舒说道:“这事,不正是大哥你提出来的吗。”

楚望楼一愣:“你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却没看他,转而看向楚长辞:“父亲,昨夜是大哥邀请我赴宴,我刚入席,有个叫愚山小狼的站出来冷嘲热讽,若仅仅给他说几句也就罢,可他却说,任何人想跟他们饮酒,与他们结交,就得过五关斩六将,与他们交手。赢了才有资格坐在酒宴上。拓跋二公子更说,这是规矩!那我就奇怪了,既然是规矩,大哥不可能不知道吧,既然大哥知道,又邀请我赴宴,也不阻止,那说明这件事大哥是晓得的,或者说大哥是刻意为之?”

楚望舒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傻子,有话说话。

楚望楼脸色顿时一变。

几位族长也微微皱眉。

楚望楼怒道:“七弟,什么规矩,我怎么不知道?拓跋兄弟也没说过,分明是你在酒宴上与人起了冲突,血气方刚才有此事。你怎能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就算为了躲避父亲的惩罚,也不该将为兄陷为不意吧。”

好一个颠倒黑白!

楚望舒心中冷笑,他不会白白背这个锅,可楚望楼也不会,双方各执一词,就看谁的话有分量了。

安府的族长冷哼一声:“心术不正。”这话显然是咬定他刻意陷害兄长。

元府族长沉声道:“就算起了冲突,交手切磋,点到即止,何苦将我儿打成重伤?”

其实他当晚手下留情,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风波,豪门子弟切磋不稀奇,各有胜负,但被打成重伤,家里的长辈不可能坐视不管。

“拳脚无眼,怎么收手?”楚望舒冷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知拳脚无眼,你昨晚为何不离席?偏偏要与他们动手?”公孙族长阴测测道。

因为我是庶子,所以不配与你们的儿子坐在一起?楚望舒心中闪过一抹杀机。

“既然自己实力弱,就夹着尾巴做人好了,到处招惹事端,真当自己是中州太子,道门嫡传?”楚望舒冷笑。

“放肆,你一个小小庶子,也跟这般跟我说话!”公孙族长双目圆瞪,袖子无风自动。

“即便我是庶子,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楚望舒针锋相对。

“够了!”徒然,一声怒喝,震的整个大堂都是一颤。

楚长辞冷冷的盯着自己这名庶子,冷冷道:“你一个庶子,在外不知收敛,惹是生非。现在非但不认错,还冲撞长辈,污蔑兄长,实在可恶。我见你修为大涨,原以为你浪子回头,知道要发奋刻苦,谁知你竟然心理膨胀,无法无天。今日若不严惩,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可以捅破天了。”

“父亲......”楚望舒觉得血都涌到了脸皮上,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楚望楼做什么都是对。我终究是你儿子,在外受人欺负,就是活该,还手伤人,就是惹祸?

“闭嘴。”楚长辞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大声道:“来人,把他拖下去,杖责两百。”

楚望舒低下头,额头青筋直跳,戾气浮上心头,杀念膨胀,几乎忍不住想暴起杀人,杀光所有人。可他还是忍住了,他并没有这个能力。

“你有意见?”楚长辞见他低头不说话,冷声质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楚望舒转身,随着两名侍卫走出大堂。

就在大堂外,两名侍卫将他按倒在地,一棍棍打在他屁股上。没有丝毫留手,每一棍打下都发出闷响。几十棍下去,楚望舒裤子都打烂了,鲜血淋漓。他固然体质强大,也不可能无视这种疼痛。一百棍后,木棍断裂,侍卫换上新的,继续打。

楚望舒卧在地上,抬眼看着台阶上的众人,有人冷漠,有人冷笑,有人鄙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两百棍打完,楚望舒浑身大汗淋漓,双目赤红。

楚长辞俯视他,声音冷淡:“你可知错。”

“孩儿知错。”楚望舒握紧拳头。

楚长辞点点头,吩咐两名侍卫:“送七爷回去。”转头,朝几位族长拱了拱手,声音同样冷漠:“诸位,夜深了,不便久留,不送。”

几位族长知道他心里不悦,而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杖责两百,就算是练体巅峰,就也躺个七天八天。于是拱拱手,联袂而去。

两名侍卫搀扶楚望舒回到他的小院,小院子灯火如豆,楚望舒没有回来,水研姬和水玲珑总觉得睡不踏实,一个心不在焉的在灯下捻针挑线,一个坐在炭火边无精打采的腌制过冬咸菜。

小院吱一声推开,大小美人齐齐一震,水玲珑撒欢似的从炭火边窜起来,飞奔出房门。水研姬放下针线,随后走出。

一到院中,就看见两名侍卫架着半死不活的楚望舒走进来,就像狱卒架死刑犯那样。水玲珑脸上绽放的喜色凝结,花容失色,尖叫道:“望舒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卫把楚望舒推给水玲珑就走,水玲珑拖着楚望舒,小身板站不住,朝后蹬蹬蹬踉跄几步,被追出来的水研姬扶住。

水玲珑呜呜的哭起来,嘴里不停得说,望舒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楚望舒嘶哑着声音说:“别哭别哭,快扶我回房间。”

房间里,楚望舒趴在床上,裤子褪到小腿,被打烂的屁股鲜血淋漓。水研姬捧着碗,修长莹白的手指从碗里挑出粘糊的药膏,轻轻涂抹在楚望舒屁股上。心都快碎了,不停垂泪。

水玲珑是不能在屋里的,虽然焦急望舒哥哥的伤势,可她还没做好要看望舒哥哥屁股的准备。

“这个狠心的东西,怎么能把你打成这样。”

“楚望楼是他儿子,难道你就不是了?虎毒还不食子呢。”

“我可怜的儿......”

楚望舒安慰她:“娘,都是皮外伤,涂了药膏,明天就好。”

“瞎说,哪有好的这么快的?”水研姬啜泣。

这是我亲手炼制的外伤圣药......楚望舒心里嘀咕,继而脸色阴沉:“这次孩儿被楚望楼给坑了,由此可见,孩儿在父亲的心里,终究只是个不成器的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也有本事了,咱们何苦待在楚府熬日子?大不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水研姬恨恨。

“娘,你是被气傻了吧。你只要一天还是楚府的妾室,又能走到哪里去?况且,离开楚府,云氏母子就更肆无忌惮了,我也不能整天守着你们。况且,就这么一走了之,岂不是便宜他们了。说到底,还是我实力不够。”楚望舒抽了口冷气:“轻点轻点,我伤到骨头了。”

“叫你逞能。”水研姬涂抹好,拿来纱布要给楚望舒包扎,柔声道:“屁股抬起头。”

楚望舒一捂裆部,苦着脸:“娘,我自己来吧。”

“你还害臊了?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哪里没看过?”水研姬指头戳了戳他的后脑勺:“来来来,娘看看你怎么给自己屁股包扎。”

楚望舒无计可施,只能抬起屁股,让她把纱布一圈圈缠在他的烂屁股上。

水研姬吹灭油灯,给他盖上被子,走出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幽幽道:“望舒,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今年就和玲珑把亲事结了吧。”

都长这么大了......

楚望舒如遭雷击。

第二天蒙蒙亮,楚望舒醒来,屁股火辣辣的疼痛已经消失,他解开纱布,摸了摸,手上是一层粘糊的药膏,此外,皮肤光洁,伤口痊愈。趁娘亲和妹子未醒,跑到小院冲了澡,在小院修炼了一个时辰,又出门了,他现在是恨不得有分身之术,一个留在府里,一个去黄杏坊炼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到了黄杏坊,掌柜老符正在洒水扫院,见到是他,急忙施礼。楚望舒摆摆手,径直去了内院。

一直忙忙碌碌到午时,又练了几炉丹药,把昨夜晾干的丹丸收入瓷瓶,用木塞封住。贴上相应的丹名。楚望舒长长吁一口气,拍拍肚皮,笑骂道:“别叫了别叫了,马上找好酒好肉招待你。”出了内院,给了掌柜老符一些碎银,让他去买来酒肉,坐在丹炉边大快朵颐。

吃干抹净后,又开始无止修的炼丹。在任何炼丹师眼中,任何药材闲置着都是罪过,就应该练成丹药储存起来。楚望舒多少也有这种职业病,不过他更多的是想增加储备量。以后未必有时间和精力没日没夜的炼丹了。

黄昏时分,黄杏坊储存的药材被消耗一空,昨日买的两车药材也耗费的干干净净,楚望舒独自把内院清扫干净,拎着一壶酒,两个碗,晃悠悠到大堂,老儒生坐在柜台上昏昏欲睡。

楚望舒咳嗽一声,老儒生立刻惊醒,好不尴尬。

“铺子还没开业,你睡不睡觉都不碍事。”楚望舒把碗摆在桌上,给他倒了一碗酒,笑道:“明日开始,铺子正式营业了。”

老儒生喝了一口酒,拘谨道:“东家在内院是炼丹?”

“我也没想过要瞒你,炼丹其实不难,这可不是我吹嘘,在牧野城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更精通炼丹术的人了,你以前的老东家丹阳子也不行。”

老儒生没说话,看神情显然不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过段时间你会明白。从明天开始,咱们铺子正式营业,内院西侧那件屋子里有我这两天炼制的丹药,回头我给你列一份单子,会清楚的写明丹药的用途和售价,你记得把铺子里药柜上的药名换了。再给铺子招两个伙计,后续人手的增添你自己看情况考虑,这个权力你还是有的,我就不过问了。晚上你得宿在铺子里,每个月我准你回家三天。”

老儒生认真聆听,记在心里。

楚望舒喝完碗里的酒,见他依然拘谨,摇头失笑,拍拍老儒生肩膀,笑道:“以后跟我做事,太多的规矩没有,还是那句话,本分做事就行。至于私下里的相处,怎么随意怎么来。”

把那壶酒往老儒生面前一推,“走了!”

老儒生望着楚望舒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头看一眼碗中酒,由衷的笑了:“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此后的三天,楚望舒除了夜间回楚府休息,其他时间都把自己关在黄杏访内院,整日与丹炉作伴,木炭换了一批又一批,铲出来的炭灰都堆成一人高。药材也换了一车又一车。到了第五天,饶是楚望舒心志坚定,瞧着丹炉也只感一阵反胃。他去储藏丹药的屋子瞧了瞧,一枚枚瓷瓶摆满了宽敞的屋子,几乎让人没有立足之地。估摸着这些丹药够黄杏坊未来半年的售量了。

老符终究不是国士,他只是一个算账老儒生,对黄杏坊惨淡的生意束手无策。而楚望舒成竹在胸的自信伟岸形象,也在老符心中坍塌。

说好的日进斗金呢?说好的生意兴隆呢?

楚望舒决定不再炼丹,起码近期不再碰丹炉了,他走到大堂,随口问了一句:“最近生意如何?”

老符哭丧着脸:“开业第一天几乎没有客人,开业第二天,有个目盲老妪来店里买药材,老朽一问,才知道是找错门了,她本是要去百米外的仙草堂。老朽见她目不视物,便亲自送她过去。第三天,有个病急乱投医的汉子,说家中妻子难产,想问问铺子里有没有产婆......”

“莫非你还亲自跑了一趟去为产妇接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家莫要说笑,老朽怎么会接生,再说即便我愿意,人家也不愿意嘛。”老儒生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倒是老朽在行当混迹了十几年,小有人脉,给他介绍了一位产婆,索性孩子顺利降生,母子平安,昨日还给老朽送了一顿吃食。”

“此后两天,铺子无人问津。”

楚望舒听后久久无言,喟叹道:“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老儒生眼观鼻鼻观心,不予评价。

“我昨日还亲自炼制了一炉祛疤丹药,想着也许会颇受世家小姐们喜爱。”楚望舒嘀咕。

老儒生装聋作哑。

“不如这样,你去写一份招子,附言:黄杏访开业大吉,免费赠送千金丹药,先到先得。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老儒生斟酌片刻,觉得可行,补充道:“东家,老朽觉得,可以雇一些花粉勾栏里的风尘女子沿街发招子,虽然有些不光彩,但多少能博一些眼球和关注。东家若觉得此法有辱黄杏访名声,就当老朽没说。”

楚望舒咧嘴一笑:“你是掌柜,你说了算。”

他也就提个意见,至于如何着手操办,这些都交给老符去计较,也没跟老儒生商定细节,打定主意甩手掌柜做到底。

楚望舒趁着午时还有一段时间,急冲冲出了铺子,赶着回家跟母亲妹子吃饭。这些天他早出晚归,从不在家里用餐,娘亲善解人意,倒还好说,水玲珑已经老大不高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研姬私底下告诉楚望舒,这妮子头几天都会烧几叠他爱吃的小菜,眼巴巴的等他回来吃饭,又不好意思说,小嘴巴一天撅到晚。

楚望舒回到小院,水玲珑和水研姬正在吃饭,一叠腊肉炒大葱,一叠咸菜,冬日少蔬果,往日就只有咸菜,如今稍稍有了改善,加了一叠腊肉。

水玲珑见他回来,愣了愣,喜滋滋道:“缸里还养着一条鱼,我这就去烧,望舒哥哥你等等。”

楚望舒把她的小身子压过凳子上,笑道:“不用了。冬鱼补身子,留着你和娘亲吃吧,我待会儿自己煮肉汤,那东西不是更补?”

想着自己这几天在外面大鱼大肉,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水玲珑难过低头:“家里就剩一条鱼啦,吃了就没了。”

水研姬宽慰道:“总得要吃的,过几日就发例钱了,姑姑在去府外买几条。”

楚望舒给自己盛了碗米饭,夹了块浓香四溢的腊肉,转头问:“我那件袄子做好了吗?”

“还没呢,再过几天就好。”

“再过几天就开春了。”楚望舒翻了个白眼。

水玲珑泫然欲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做了,改天逛逛铺子,买一件就好。做袄子费时费力,你天天熬夜不好,浪费灯油。”

水玲珑本来心里还有几丝甜蜜,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委屈的快哭了,瘪着小嘴。

楚望舒拿筷子敲了敲这个胡思乱想的小妮子,白眼道:“年纪不大,心思就这么重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拍在桌上:“给!”

水玲珑和姑姑对视一眼,眨了眨纯真水灵的眸子,打开一看,顿时闪瞎了眼。

“哇,好多银子。”城府不深的小妮子尖叫出来。

水研姬抢过来一看,惊声道:“望舒,你哪来这么多银子?还有,还有金饼子......”

楚望舒本想将生肌丸的事情如实相告,可转念一想,他这十六年都生活在水研姬眼皮子底下,在楚府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是奇遇得来都显得勉强,改口道:“娘,这是三姐那儿借来的银子。”嗯,这个锅让楚浮玉来背,反正她左右逢源吃的开。

水研姬点点头,又发起愁来:“你没事借这么多钱干啥?你三姐这些年也不容易的,存点私房钱以后嫁人也好过点,你可要还人家知道吗。小时候你跟玉儿走得近,这些年是越来越生疏了,这些年娘也多少看明白了,你是在怪三姐不念旧情,疏远你对么?她娘胆小怕事,不敢得罪人,玉儿她也是不得已。”

“娘,别说了。”楚望舒皱皱眉。

水研姬摇摇头,她很少跟楚望舒争执。倒是水玲珑望着银子流口水,插嘴道:“这些天都没见到三姐姐,前几天碰到她的丫鬟啦,听说三姐姐这几天总是夜里出去跟那些臭纨绔们鬼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瞎说。”水研姬呵斥。

水玲珑嘟着嘴,一脸委屈。

“终于可以肆意溜达,不怕了?”楚望舒捏捏她的鼻尖,道:“怎么回事,说说看!”

“我知道的也不多啦,”水玲珑很享受楚望舒亲昵的动作,挽着表哥的手,抬起脑袋,笑嘻嘻道:“就是听丫鬟说的嘛,傍晚总有人送请柬来府里,有时是楚望楼邀请三姐姐。书上说女子待嫁闺中,不迈中门,外出则以轻纱覆面。所以我觉得三姐姐总这样,不好!”

楚望舒嗤笑道:“狗改不了吃·屎。”

水研姬眉头一皱再皱,忍不住出言:“望舒,别胡说,玲珑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

“姑姑我不小了。”水玲珑嘟囔。

总说我小小小,别人家的闺女,十三岁都嫁人了,我过了祭祖大典,十五了。什么时候能嫁给望舒哥哥呀......

想归想,这种不能与人言的女子心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那就更改打,这么大了都不懂事。”水研姬瞪眼。

水玲珑只好向楚望舒投去求助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没搭理,目光幽深。

饭菜简单,嘴也不多,水玲珑做家务没什么负担,水研姬去府上的绣坊做事,白日依然需要操劳,毕竟她只是失宠的妾室,没有享福的份儿。

楚望舒搬了张椅子到院子,又在身边放了只小凳子,泡上水研姬春天采摘下来,烘焙晾晒制作而成的花茶,口感甜涩,清香扑鼻。

身后飘来少女清幽的体香,以及脆生生的叫声:“望舒哥哥!”

楚望舒“嗯”了一声。

少女试探道:“今天不出去吗?”

“不出去。”

身后少女欢喜的勾住他脖子。

楚望舒嘴角勾起,把她拽到身前,伸手揽住腿弯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少女刚刚发育的挺翘小臀在他腿上压出一个弹性十足的形状。

“十五了?”

少女顺势环住他的脖子,娇羞的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天在外面有事,其实刚才是骗娘的,那些银子算是我这几天的收获吧,但说出来怕她怪我不务正业,耽误修行。钱财虽然是身外之物,可没钱还真不行。俗人追求大富大贵,富是钱,贵是权。权力这东西我现在还拿不到手,可赚点银子总不是难事吧?这些年你和娘亲的苦我都看在眼里,以前是我太没用,给不了你们什么。只凭着一股子倔强,想着把你死死拽在手上。可终究有一天你还是离我而去。”楚望舒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有着沉沉的,化不开的悲伤。

水玲珑心中一痛,咬着银牙:“我不会的。”

“这些年你读了不少书,看待事情睿智又透彻,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明白,对嘛?”

水玲珑看着这个男人,或者说少年,眼波迷离。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是废物,楚望云可好,楚望生也罢,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楚望舒摸摸少女的头,柔声道:“现在啊,我就想多赚点银子,让娘亲不用这么劳累,让你能买新衣服,穿上漂亮的绣鞋,还有钗子,嗯,必须是金钗子,要镶嵌东海最好看的珍珠。”

“以前是无奈,现在有能力,如果我还做不到这些,那不是枉为人子和枉为......嗯,是人夫还是哥哥?”楚望舒打趣。

少女立刻羞红了一张俏脸,低声道:“坏蛋!”

楚望舒哈哈大笑。

越发羞不可抑的少女咬咬唇瓣,鼓足勇气,低着头不敢看他,细弱蚊吟道:“人夫......”

那一低头的风情,国色无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小书头上缠着白布,一脸苦相的在玉华街转悠,进了一间铺子,照着药方看了一会,又唉声叹气的出门,寻下一间铺子。

他身为楚府嫡子楚望生的小厮,待遇不错,但到手的银子其实不多。豪门大户也有豪门大户的窘境,特别是楚府这种手握兵权的名门望族,手底下有几万的军队要养,军队是一只填不饱肚子的老虎,军饷、粮草、甲胄、骑兽、丹药......哪里都要钱。连他这个下人都知道,楚府大半的银子都花费在军资上。

祭祖大典已经过去六天,三爷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这些天奔波买药,可苦了他。本来三爷伤好是件喜事,可有杨那个多嘴的老东西,在少爷面前说什么“额头伤口太深,等结痂后,恐怕会有疤痕。”

这下可踩到雷池了,三爷本来就对自己长相不如楚望舒那个庶弟而耿耿于怀,这下子多出一道丑陋的伤疤,这还得了?当下就大发雷霆,摔杯子踢桌子,逮到什么砸什么。有杨那老东西见势不妙,溜之大吉。也是他多嘴,谄媚的说:“三爷即便有疤,那也是英武十足,一点也不丑。”

本来事情还没到这般不可挽回的地步,因为玉华阁近来推出一款外伤圣药,叫什么生肌丸来着。据说能生死人肉白骨,区区伤疤自然不在话下。可连老天都跟三爷作对,玉华阁那般惫懒的道士,炼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说,最近更是以药材珍贵缺稀为由,断了生产。要等下一批生肌丸,得下个月,那时候少爷疤也长好了,黄花菜都凉了。

性子跟他生母一样凉薄的三爷冷笑一声:“既然这么英武,不如你也添一个?”抓起花瓶就把他砸个头破血流。

楚小书一边愤懑主子冷血,一边自怜自艾,想自己这些年做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冷不丁的被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拉住衣袖,腻声道:“公子,黄杏坊开业大吉,免费赠送丹药,是丹药哦,可不是那些糟践的药草,那是仙人才是炼制的上好丹药。黄杏坊主人体恤百姓疾苦,免费赠送仙丹,您看看吧。”说着还用那对饱满的峰峦在他胳膊上蹭啊蹭。

楚小书一阵心猿意马,就随手接过招子,冷笑着端详起来,心想若真是仙丹神药,还需要你们这些卖肉的**来多事?不过这噱头蛮大,宣传手段也算别出心裁。伸手在女子臀上摸了一把,笑眯眯道:“黄杏坊?这是哪家新开的店?小爷我从没听过。”

浓妆艳抹的女子掩嘴笑道:“黄杏坊可不是新店,百年老字号啦,公子不信可以打听打听,附近的人都知道。”

楚小书不以为意,心急着买药养伤,留了疤不好看,还要担心感染。早点喝药心里踏实。没想到走了一会,又碰上一个花粉勾栏的女子,逢人就发招子,摇摆腰肢吸引路人。

楚小书心里嘀咕:“这黄杏访还真舍得下本钱,也罢,既然是免费的丹药,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不过丹药什么的我可不信,小爷也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若是卖假药骗人,看我不砸了你们这百年老字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下向女子问清黄杏坊的位置,疾步而去。

黄杏坊在玉华街深处,周边有一家医馆,一家专营跌打损伤的小店,其他铺子都紧闭着门,好多年没租出去了。

楚小书来到黄杏坊大门口,知觉门前冷落,进了铺子才知道什么叫做“生意惨淡”,除了趴在柜台上喝小酒的掌柜,铺子里一个伙计也没有,更没有客人。感情只有我傻乎乎的被哄骗来了。楚小书心中不是滋味,就想要转身走人,又觉得既然来了,不妨看看。

“掌柜的,你们这些卖免费丹药?”楚小书走入大堂,大声囔囔。

青衫葛巾的掌柜笑了笑:“是赠送。”

“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事儿?不会是卖假药坑钱我吧?”楚小书狐疑道。

“小兄弟这是什么话,黄杏坊百年老字号,岂会做自掘坟墓的事儿,再说天底下哪有以次充好,还免费赠送的?”掌柜连连摆手。

楚小书想想也是,如果是卖假药,何必还要免费赠送,图什么?

“你们这儿可有治疗外伤的药?”

“有三味丹药,分别是化瘀散,止血丹,九光丹。”

“可有治疗伤疤的药?”

“止血丹和九光丹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都给我来一些。”

掌柜的摇摇头:“小兄弟,我们只赠送一味丹药。你可以选择其中一种。”

楚小书一皱眉头,心说事儿还真多,要是丹药不好,看老子回头不砸了你这破店。

“哪个好一点?”

“九光丹!”

“那就来这个。”

掌柜点点头,道:“稍等!”起身去了后堂,片刻后手中拿着一个瓷瓶,在柜台上铺上一层牛油纸,剪下小小一张,小心翼翼从瓷瓶中倒出两粒黄褐色的丹丸。楚小书伸张脖子瞅着,心想还真是丹药?看着颜色,不会是烂泥巴捏的吧?

掌柜折好牛油纸,上前来递给楚小书,叮嘱道:“小兄弟是本店第一个顾客,老朽自作主张多送你一粒。九光丹一次只需要服用一粒,如果受伤不重,可以半颗吞服,半颗捣碎了敷在伤口上。”

楚小书接过纸包揣在怀里,觉得免费丹药入手,再待下去没有意义,转身出门,走到门口,转头瞪眼道:“要是无效,我可要回来找你这老头好好说道说道。”

老儒生笑着揖礼。

楚小书走后,老儒生嘀咕:“要不明儿关门歇业?免得这小子真的来砸招牌,老朽年纪大了,可不好跟年轻小伙子动手动脚。”

楚小书出了黄杏坊,不放心,又在玉华街逛了一会儿,买了一副药,这才回了楚府。冬日天色黑的快,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他在屋子里生起灶子,煎上药,忽然想起怀里那包免费的丹药,心中一动,就掏出来仔细端详,从外观上看一点也不出彩,不过凑到鼻尖嗅了嗅,就能闻到一股淡不可闻的药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着煎药,试一试这丹药也好。楚小书把药丸掐成两半,一半囫囵吞下,另外一半用指头捏碎,敷在伤口上。

服下丹药一盏茶的功夫,小腹就升起了一团火似的,烧的浑身暖洋洋,而额头却感觉一片清凉。楚小书心中一惊,这药丸该不会有毒吧?怎么觉得浑身血脉在沸腾,像是泡热水澡似的,居然还有点舒服......倦意上涌,他就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睡竟然睡到了第二天清晨,起床后知觉神清气爽,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紧接着就闻到浓重的焦味,楚小书先是一愣,旋即变了脸色,三两步冲到火炉边,揭开药罐,焦味扑鼻,药汁早就干透,里面的药材也烧成一团团焦炭。

这可是半两碎银买的药啊,可以换一顿不错的吃食了!

楚小书又心疼又懊恼,怎么就睡着了呢,睡不醒的懒货。他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猛然间想起自己额头有伤,下意识的就龇牙咧嘴......咦,不痛?

他在一敲脑壳,果然半点也不痛。楚小书眼珠一转,急匆匆跑到院外,拉上来一桶井水,粗暴的解开脑袋上的白布,他眼睛立刻瞪着滚圆,一脸不可思议。

水面倒影中,额头黏着一层薄薄的痂,轻轻一抹就抹掉了,露出光洁的皮肤,没有半点疤痕......

“灵丹妙药,灵丹妙药......”楚小书喃喃自语。

早知道还买什么药?白白花费了半两银子。

很快他就醒悟了,有了这神丹,还在乎什么半两银子,少爷还在为头上的伤疤苦恼呢,而我身上还有一粒......九光丹?对,就是九光丹。

楚小书郑重其事的把那枚丹药握在手里,如果把这枚丹药献给少爷,赏钱还会少吗?半两银子算什么!想到这里,他都懒得洗漱了,急匆匆出了门,直奔楚望生小院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月初,寒风料峭,各家各户祭祀祖先之后,等待着来年开春前的大雪,农田闲置,百姓在这个需要开始准备修理工具,进山打猎,砍树烧炭来维持生计。

牧野城依旧热闹,城中商贩密集,行人如织,城外百姓带着自己冬季时令蔬菜来城中叫卖,宽阔的城中主干道,不时有豪华马车驶过,倘若是那种骨架粗大的铁心木制造的车厢,那就是豪门老爷们的座驾。而若是精巧乌木制造的车厢,那就是夫人小姐们的座驾。

这时,有一骑从城门口方向疾驰而来,进了城后,非但不减速,反而快马加鞭,骑乘在龙马上的骑卒大声呵斥:“让开,让开!”

百姓纷纷退避,没有人敢朝骑卒的背影吐唾沫,甚至几架豪华马车也退避三舍,停在路边,给他让路。概因骑卒身上穿的不是轻甲,而是鲜红的驿服,这是个驿卒,且是规格最高的红色,这说明驿卒身上有紧急公文,也许是六百里加急,也许是八百里加急,也许是最罕见的日行千里。

片刻后,一份份公文由城主府送往各个手握兵权的豪门大族手中。

公文上内容相同:“蛮夷六族拜火族、黎族、赢土族、黑齿族、靖人族、玄股族,出兵十五万,联合侵扰边境,情况紧急。”

楚长辞坐在书房中,神色沉肃,书桌上摆着那份公文。楚府做为仅次于城主府的庞然大物,牧野城屯兵二十万,其中五万就在楚府麾下。他自然是第一时间收到这份公文。

书房的门推开,楚望楼急匆匆的走入,面色疑惑:“父亲有何急事找我。”

“有六个部落的蛮夷犯境,声势不小。”楚长辞把公文推给长子。

楚望楼脸色一变,扫了眼公文中的六个部族,惊骇愕然:“这,这六部竟然会联手?”

所谓蛮夷,是人族、妖族之外所有种族的统称,有的蛮夷部族是半妖组成。有的蛮夷部族是上古神魔后代形成的部落。非人非妖,相貌各异,遍布在九州各地,但都偏居一隅,不成气候。蛮夷之间也不是和睦的,时常有战争,东荒六部蛮夷,各自都是血仇,很少会联合侵犯边境,故而楚望楼有此一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仇人也能做朋友。”楚长辞沉声道。

“可为何会在此时侵犯边境?”楚望楼皱着眉头问,他还是沙场新将,很多东西都摸不清头绪。如今人、妖两族划江而治,九州太平,唯有边境时常发生战争。战事一般聚集在春秋两季,秋末时,蛮夷入侵人族领地,掠夺食物用来熬过严寒冬季。到了开春,食物消耗光了,又出来掠夺。按理说,冬季天寒地冻,并不适合打战。除非是真的走投无路。

楚长辞沉吟片刻:“蛮夷六部联军,又是在这个季节。想必部落里出了什么乱子。楼儿,我已经让人准备龙马,即刻带领亲卫赶往边境,你留在城中,负责粮草运输、以及军资筹备,尤其丹药这方面,尽可能搜集,越多越好。”

“是!”

楚望生一早起床,心情就很差,对镜梳头时,他看着自己头上缠着的白布,想着以后额头上会有一个丑陋的疤痕永远跟随自己,心中就有股无名之火乱窜。

早餐是非常养人的银耳燕窝粥,一叠桂花糕,一叠蜂蜜糕。这些在普通人眼中就是山珍海味的美食,楚望生却食之无味,其实受伤还是其次,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败在那个废物的手上,当着所有族人的面,成为楚望舒这个小贱种的踏脚石。

额头上的这个疤痕,会成为他一生的耻辱印记,时刻提醒他,曾经被楚望舒踩在脚下颜面尽失。

身段娇柔眼儿媚的婢女捧着刚刚熬好的药汤进屋子,腰肢款摆,风韵十足,年岁不大,但却已是久经风月。楚望生时常与她行鱼水之欢,可惜这种侍寝丫鬟,每日行房事之后,就会被逼着喝避孕的药汤,不允许怀上子嗣。嫡长子只能由正妻所出,这是规矩。

“少爷,该喝药了。”婢女柔声道。

楚望生一巴掌拍飞药汤,瓷碗碎了一地,黑乎乎的滚烫药汁浇了婢女一身,她不敢叫出声,强忍着疼痛,怯生生的立在一边。

“喝什么喝,喝药就能消了我的疤吗?滚,给老子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婢女慌忙跪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收拾瓷碗碎片。楚望生见她碍眼,心烦意乱的一脚踹翻在地。

二八年华的婢女俏脸发白,低头啜泣。

“少爷少爷,大喜事,大喜事啊.......”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大呼小叫的冲进屋子。婢女娇柔的抬头一瞥,正是楚望生的贴身小厮,楚小书!

“大喜事?”楚望生阴冷一笑,抓起碗就朝冲进门的那家伙砸去。

楚小书这会儿学乖了,来了个急停,身子往身后一躲,避开了飞来的碗。只听身后“哐当”一声,碗飞入院子摔了个粉碎。

“少爷,别生气别生气,真的有喜事。”楚小书站在门槛上急忙摆手,不敢进来。

“楚望舒死了?”

楚小书“呃”了一声:“没死吧,没听到消息啊?”

“水玲珑自愿做我玩物了?”

“水玲珑那小贱婢死犟!”

“那你告诉我哪里来的喜事!”楚望生大怒,碗筷起飞,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爷您听我说啊。”楚小书战战兢兢。

“进来说话!”楚望生怒道。

楚小书哭丧着脸:“您先把气消了,您不消气我就不进来。”

“嘿,你个狗奴才......”

“少爷,您的疤有希望消除了。”楚小书见自家少爷又有暴走的迹象,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楚望生一听,果然冷静下来,直勾勾的盯着楚小书:“你买到生肌丸了?”

“那倒没有......但是少爷您看我额头。”楚小书连忙撩起头发,给楚望生看自己光洁的额头。谄媚笑道:“小的昨日在黄杏坊偶然得到了一枚神丹妙药,起先小的也不相信除了玉华阁,谁还能卖丹药。可谁知昨夜在屋中一试,神丹入腹,顿觉得飘飘欲仙,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今早一起来,哎呦,额头的伤居然完全消失了,连疤痕都没啦。”

楚望生招招手:“你过来!”

“少爷......”

“狗奴才,还不滚过来,你若没骗我,少爷就当你立下大功了,回头想要什么只管说。你若敢骗我,当心你的小命。”

楚小书屁颠屁颠跑进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生迫不及待的掰正他脑壳,仔仔细细观察他的额头,果然光洁白皙,没有丝毫瑕疵。顿时呼吸急促起来,急不可耐道:“丹药呢,丹药在哪里?”

“在这儿呢。”楚小书掏出那枚九光丹,献宝似的捧在手心。

楚望生夺过丹药就要吞服,楚小书一惊:“少爷,使不得。”

“嗯?”

“少爷,这药得一半吞服,另外一半敷在伤口上。”楚小书犹豫了一下:“您的伤口都结痂了,恐怕还得刮开。”

楚望生当下命令婢女取来一柄小刀,一点点的剥开血痂,整个过程自然是龇牙咧嘴。美貌侍女纤手颤抖,战战兢兢。

刮去血痂后,把丹药掐成两半,一半喂给楚望生,一半揉碎了敷在伤口上,再用纱布缠好。

片刻后,楚望生就感觉到了楚小书形容的那种血液沸腾,热流涌便全身的舒畅感。不过他体质强健,倒是没有沉沉睡去。只是躺在床上,享受婢女灵巧小手按摩,美曰其名是舒筋活血。

又一个时辰,那股令他浑身燥热的感觉稍稍淡去,楚望生翻身坐起,推开侍女,“去,给我铜镜过来。”

婢女乖巧的踩着小碎步搬来铜镜,搁在楚望生面前。楚小书殷勤的为少爷揭开层层百步,原本面目可憎的伤口果然消失了,轻轻搓去薄痂,伤口呈现淡淡的红色,过两天颜色淡去,自然就完好如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望生瞪大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仰天狂笑起来。

“狗奴才,你立功了,立大功了,去,到账房领五两银子,就说是本少爷赏你的。哈哈哈!”

“谢少爷,谢少爷!”楚小书欢喜的眉开眼笑,免费赠送的丹药,不但治好了自己,还治好了少爷,平白得了五两银子的丰厚赏赐,天上掉馅饼,不过如此了吧!

楚小书欢天喜地的跑出门去了。

婢女捧着铜镜正要放回原位,冷不丁的就被楚望生拽过胳膊按在床上,楚望生抓起一只枕头垫在婢女小腹处,淫笑道:“急什么,本公子憋了这么多天,一肚子火没地方宣泄,今儿个好好临幸你。”

楚望楼从书房出来,往西府走,行了几步,碰到小人禀告说三公子楚望生伤势已经痊愈。他便折道朝楚望生宅子走

庭院深深,曲径百折,沿途丫鬟仆人,无不恭恭敬敬称呼一声:“大爷!”

楚望楼心情似乎有些沉重,脸上没有往日那般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使得一些自诩美貌的婢女打消了秋波暗送的心思。楚府上下众所周知,大少爷楚望楼很优秀,在牧野城青年俊彦中是佼佼者。他不但在修炼上天资横溢,性情上也几乎完美无缺,温和又不失威严,懂兵法韬略,熟读圣人经典,最关键的是他身上极少有寻常纨绔子弟那种纵情声色的气息。这样一个豪门嫡子,将来注定是平步青云,不可限量。

楚望楼十八岁及冠那年,云氏给他娶了一个平妻,正妻位置始终空悬,后来便随父亲楚长辞进去军队,一来培养嫡系人马,二来历练历练。牧野城中不知道有多少豪门请媒人登门,想把府上千金嫁入楚府。

很少有人知道楚望楼其实风流成性,只是他从来不吃窝边草,除了云氏不喜之外,主要还是想在楚长辞面前塑造一个不沉迷美色的形象。再者楚望楼对投怀送抱的女人提不起兴趣,府上唯一让他心动的两个女子,一个是水族落魄千金,一个是三妹楚浮玉。

楚望生这两年步步紧逼,一半就是得了大哥楚望楼的授意。至于后者,纯属是心中龌蹉的思想,夜深人静的时候念想一下。前几日听到楚望舒杀了个回马枪,从拓跋春竹手中救中楚浮玉,他惊怒之余,还有一丝不能与人言的庆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楼走入这栋雅致宽敞的小院,见到了容光焕发的胞弟,正坐在屋中悠然品茶。额头有一大块红痕,除非之外不见伤疤。

“大哥!”楚望生惊喜交加。

楚望楼点头示意,坐在桌边,凝视着楚望生的额头,啧啧称奇。

“还不给大少爷上茶!”楚望生转头吩咐面色潮红,媚眼如丝的婢女。

楚望楼久经花场,一眼便看了出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婢女聘婷身影。

“大哥若是喜欢,只管送你便是。”楚望生嘿嘿笑道。

“非我所爱,食之无味。”楚望楼摇摇叹息。

“大哥莫急,水玲珑那小贱人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楚望生握紧茶杯,神色狠辣:“他楚望舒一个庶子,凭什么跟我们斗?自以为有几分身手便可以耀武扬威?爹爹说过,谁笑的最好不打紧,谁笑到最后才是关键。就像沙场征战,我可退百里千里,一退再退,只要能得胜果,一切都不重要。”

楚望楼沉吟不语。

婢女端着热气腾腾的茶返回,楚望楼接过茶杯,笑容温和的点点头。

婢女羞红了脸,眼波柔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生不耐烦的挥挥手:“出去!”

“母亲那边可有什么计策?”楚望生低声道。

“不知!”

楚望生不满的叫了一声大哥!

楚望楼失笑道:“后宅的事情母亲从不让我们过问,有言在先,男子主外,女子主内,不过顾此失彼。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

“干脆派人把那小子干掉。”楚望生脸色阴毒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母亲似乎也有此意,只说时机未到,因为他极少出府,即便楚府也走不远。再者我们没有适合的人手,军中好手不能用,母亲的意思我能猜到几分,前几日听翠竹说母亲写了封密信,传书青木城。我猜测应该是请云氏派遣高手相助。”

“也可能是跟大舅商议你与梦言表妹的婚事。”楚望生揶揄道。

楚望楼眉头一皱,脑海中浮现那个刁蛮跋扈的身影,心中不喜。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氏又是青木成显赫大族,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抗拒。也罢,男人三妻四妾,什么女人没有?一个正妻名分而已,给她就是。

“前日我在府中碰到了水玲珑,说出来你或许不信,我猜她还是处子。”楚望楼喝了一口茶,悠然道。

楚望生目瞪口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他楚望舒占着茅坑不拉屎,怨不得遭人妒恨。”

楚望楼捏着茶盖,轻轻拂过杯沿,沉声道:“不说这些,边境出事了。”

楚望生愣了愣:“什么事?”

“三天前,周边的几个蛮族联手侵犯边境,来势汹汹,打了边军一个措手不及。今日千里加急的公文才刚刚送入城中,父亲午时就要赶赴战场,主持战事。”

“这帮蛮子疯了?寒冬腊月的打什么战。”楚望生目瞪口呆。

楚望楼叹了口气,“父亲让我留在城中筹备军资,重点提到要搜罗丹药,想必前线受损颇大,药材紧缺。待会儿我要亲自跑一趟玉华阁。”

门外忽然刮进来一阵大风,帷幔翻飞,槛窗震动,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墨云翻滚,片刻后,院里噼里啪啦一片水点子,一场冬雨汹汹来袭。

楚望生目光注视着雨水淅淅沥沥的沿着檐角滴落,像飘摇不定的珍珠帘,被寒风一刮,又飞花碎玉似的歇歇打入。

他忽然笑道:“这雨大风急的天气,三姐今晚怕是出不去了。”

楚望楼“嗯”了一声,低头喝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她就这么恨嫁?整日抛头露面跟那帮家伙饮酒作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美多迷人?这下倒好,楚府三小姐艳明远播,啧啧,娘亲怕是暴怒如雷了吧。就她这样还想嫁个好人家?”楚望生哂笑。

“她不是恨嫁,是不想嫁。”楚望楼顿了顿,放下茶杯,“不妨和你说些内情,你听过就好,别跟母亲去说。母亲本意是想把她许给拓跋家的嫡长子做平妻,我前几日有件事求拓跋春竹,就跟她说母亲是要让她给拓跋大少爷做妾,她果然慌了,答应晚上出席酒宴帮我说服拓跋春竹。其实我跟拓跋春竹的交易就是她。”

楚望生又一次目瞪口呆。

“所以她就开始自暴自弃了?真想做那人尽可夫的婊·子?”

“没有,后来被楚望舒搅黄了。她也不是要自暴自弃,她这是在自污,坏了自己的名声。效果确实也不错,拓跋府再也没有提过这门亲事。”

豪门世子饮酒作乐,一般都是找青楼女子作陪,或者家中妾室,小门小户的庶女偶尔会参加,但次数极少。因此楚浮玉放荡之名,在牧野城上流圈子已经颇为响亮。哪家公子哥要在府上邀请好友饮酒作乐,都会派人来楚府投请柬,邀楚浮玉出席。既有面子又不需要花钱,岂不是比请那些勾栏里的庸脂俗粉更来的划算?

“娘亲自然大怒,但这事儿还没有告诉父亲,因为她知道这是楚浮玉无声的抗争。告诉了父亲,也只会怪她没能力管教子女。”楚望楼笑道。

楚望生眼珠转动,不知在想什么。

“你这伤疤消失无踪,想必是用了玉华阁的生肌丸吧?你倒是有几分先见之明,玉华阁生肌丸是个好东西,不过供货量不多,父亲想为两千亲兵备一份丹药而不可得。正发愁呢。你怎么买到手的,这落下伤疤就不好看了。”楚望楼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望生闻言,得意笑道:“大哥错了,我可没有生肌丸,治伤的丹药另有出处。得来偶然,不花分文。”

楚望楼眼睛一亮:“此话怎讲!”

楚望生当即将黄杏坊的事情大略讲了一遍,楚望楼皱眉沉思,发现自己确实对黄杏坊没有丝毫印象,便道:“这件事情大哥就交给你办了,能售卖丹药的铺子,或许跟玉华阁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务必帮父亲购置两千份丹药,最好让父亲对你亲眼有加。娘亲不敢对楚望舒轻易痛下杀手,就是因为父亲近来比较重视他。”

楚望生大为振奋,笑道:“大哥放心,我明日就亲自带人过去看看,保证帮你办妥。”

“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此事与我无关。”

兄弟俩会心一笑。

第二日清晨,楚望舒在城中转了一圈,在墙角找到一种冬季才能见到的毒虫,状如蟋蟀,但没有触须,尾巴五彩绚丽。他把毒虫的尾巴剪下来,收入瓷瓶。

又沿着河边刨地,搜罗出蛰伏沉眠的蟾蜍,可怜的家伙骤然惊醒,四肢无力乱蹬,片刻后,凹凸不平的背部渗出一层浓稠的蟾毒。

“冬三九的蟾毒最浓烈,最纯粹。”楚望舒用树枝刮去蟾毒,涂抹在牛油纸上。随手把蟾蜍抛开,这个遭到了无妄之灾的家伙在地上扑腾了几下,死了。

冬季蛰伏中的动物最忌讳被打搅,非死即伤,蟾蜍分泌出那层精华凝聚的蟾毒后,就注定油尽灯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毒虫盛产之地当属南疆,其次是东荒。毒性最大则西域排第一。

楚望舒带着两种毒物走入玉华街,先是在街口的几家药材铺买了十几味毒性深浅不一的药材,又去了趟玉华阁,买了三种九老山特产药材,以及数十种药效不深却极稀少的灵草。

当他回到黄杏坊时已经临近正午,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只见铺子大门口人头攒动,长长的队伍从铺子里排到大街上,人与人之间相互推搡、催促。

“前面的快点,磨蹭什么呢?领个药需要这么久吗?”

“他奶奶的,前面的是生孩子还是办丧事?老子在门口杵了两柱香了,倒是给我动啊。”

“该死,什么灵丹妙药,我看是骗人的吧,有药快拿出来,别浪费本大爷时间。”

“我娘就剩一口气啦,大家快让让,让我先领药。”

“滚犊子,老子媳妇还难产呢,等着神丹救命。”

“你才滚犊子,媳妇难产找产婆啊,来这里做什么......”

争吵声、叫嚣声不绝于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转头四顾,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揪着队伍尾巴上的一个老汉,问道:“老人家,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都挤在这个铺子前?”

老汉看了楚望舒一眼,呵呵笑道:“领神丹啊,这杏黄坊在玉华街也算百年老字号,老汉年轻的时候这招牌还是很有名气,后来渐渐就落魄了,本以为会就此沉寂,可没想到昨日忽然名声大震,说铺子里有神仙炼药,赠送神丹普济世人。前街黄石坊的老掌柜,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几日前从楼梯上滚下来,奄奄一息,大夫都说回天无力了。他儿子病急乱投医,听到这铺子有救命神丹,就领了一颗回家,嘿,你猜怎么着?那老掌柜一夜之间伤势痊愈,今早儿精神抖擞,带着儿子来铺子里感恩戴德的拜神仙呢。还有两里外的长春街,做豆腐营生的红婆女儿,感染风寒,药石无救,也是在这里领了一枚神丹,把病治好了......”

老汉兴趣盎然的说了几个例子,笑道:“老汉我也是道听途说,都传杏黄坊有仙人赠药,过来凑个热闹而已。人上了年纪,三灾九病说来就来,身上留一颗神丹保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上了。来来来,小后生,既然碰到了就别错过。排我后面来。”

楚望舒看了眼挤的水泄不通的门槛,皱了皱眉,摇头拒绝了老汉的好意,绕到黄杏坊后门,掏钥匙开门直接进了内院。

内院中,老符正指挥着三个年轻伙计搬运丹药,一盒盒装满瓷瓶的篮子从屋子里提出来,匆匆搬到大堂。伙计抽空抹了把汗水,猛地瞧见一个面生的家伙出现在内院,吃了一惊,只以为是有贼人翻墙入院,大喝道:“大胆贼子,敢擅闯黄杏坊。”

喊上另外两个伙计,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

“东家,你可算回来了。”老符好似见到了救世主,苦着脸奔上前,紧紧拽住楚望舒衣袖,旋即察觉自己失态,恭恭敬敬做了个揖。

东家?三个伙计面面相觑,不禁傻眼。

“我都知道了。”楚望舒点点头,走到内院口,隔着门缝窥视大堂内的景象,铺子外已经够拥挤了,没想到大堂内人更多,摩肩擦踵,相互推搡,三个伙计勉强维持秩序,一个伙计为众人派发丹药,若不是听说仙人赠丹,心怀敬畏,只怕早就有人哄抢了。

楚望舒眯着眼观察片刻,发现有人奸猾的很,领了丹药却不走,而是继续挤在大堂内,悄悄混入队伍,一领再领。这也就造成了里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进不来的状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必再送丹药出去,让伙计通知他们,免费丹药赠送完毕,谁若想要,用银子来换。”楚望舒道。

“这,这不好吧?说好是免费赠送,不可言而无信。”老符为难的说。

楚望舒心说,这得要我多少丹药啊,老子花钱出力,可不是真的要普渡众生。

“这么给人白领,不出一天库房就告罄,还做什么生意?咱们目的已经达到,是时候赚银子了。”

老符欲言又止,楚望舒不耐烦的摆摆手:“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脸皮薄,不过既然读书读不出功名利禄,那就早点适应商人重利轻情的风格,风骨气度赚不来银子,更没法当饭吃。”

“是!”

当下去了大堂,朗声说各位各位,我们的丹药已经送完了,今天到此为止,谁若需要丹药的,让店里伙计登记一下,排队花银子买药。

这下子可算是惹了众怒,骂声一片,一些个贪小便宜的,更是鼓噪起哄,扬言不送丹药就不走人。

老符也不是傻子,毕竟是念头通达的读书人,当即半威胁半劝诫:“仙人普世济民,也得花银子,点石成金的本事到底有伤天和,诸位为难我不要紧,可不要让仙人为难了。”

这话对任何一个见过世面的人来说,就是天大笑话,但吓唬升斗小民却有奇效。众人闻言,果然不在鼓噪,仍是不甘心的骂骂咧咧几句,却不敢再有过激的举动,无奈朝门外挤去。小有家底的人则依然排队,让伙计登记名字,丹药那可是只有玉华阁才有东西,他们这些市井百姓而言那是可遇不可求。几两银子咬咬牙总是拿得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了浑水摸鱼占便宜的百姓,剩下依然有百余人,秩序好了,也不拥挤了。

楚望舒转头道:“你带伙计去外面照顾铺子生意,多拿些丹药出去,待会儿我要炼丹,不喜有人打搅。”

旁边三名伙计一惊复一惊,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炼丹?眼前这个年轻东家就是那神仙人物?

因九老山道教影响,炼丹传说在东荒广为流传,但市井百姓理解能力有限,比如道教说“余考览养性之书,莫不皆以还丹金液为大要者焉。服此而不仙,则古来无仙矣。”在百姓理解中,就成了服金丹可白日飞升,羽化成仙。

“余问诸道士以神丹金液之事,及三皇内文召天神地祇之法,了无一人知之者,皆言唯上古已度仙人,乃当晓之。”在民间又被曲解为,只有仙人才能炼制金丹。

因此乍听眼前这个少年东家竟有此等神仙手段,伙计们岂能不震惊。

楚望舒可不管他们如何心情跌宕、思绪起伏,在井口打上来一桶水,开始洗药材,一个眼神机灵,小有城府的伙计屁颠颠跑上来,谄媚道:“东家,小的来帮您。”

楚望舒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瞎凑什么热闹?滚去大堂帮忙,东家炼丹是你能参与的吗?”老符呵斥。

等老符带人离开了,楚望舒神色露出一丝无奈,前天才信誓旦旦的保证不炼药了,计划赶不上变化,猛然想起水玲珑和娘亲留在楚府不安全,想炼一道消肌蚀骨的五毒散给水玲珑防身,顺便把解药也炼出来。再者这两天他的炼体境界到了九重极限,在不能突破练气境的情况下,必须另辟奇径。于是便想起了九老山一门炼体秘法,叫做无垢道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垢道体是练气境的修炼法门,但如果有无垢金丹辅助,炼体境界就可以修炼,这是他前世和道门那位红颜知己论道时,参悟出来的秘法。恐怕就是当年创出污垢道体功法的前辈都不曾发现。

这时,大堂中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打骂声,以及百姓的抗议声。

楚望舒眉头一皱,起身走到门后,眯着眼观察。

大堂内,一个紫衣公子哥大大咧咧坐在太师椅上,神色倨傲。六名扈从正在驱赶百姓。公子哥身边眉清目秀的狗腿子逮着一名伙计大声叱骂,拽着衣领,噼里啪啦一顿耳光。

“没有丹药了?混账东西,我家公子屈尊降贵来此,是尔等的荣幸。别不识好歹,睁大狗眼瞧清楚了,我家公子是楚府的嫡子,一句丹药告罄就想打发了?信不信我砸了你们的招牌。”

被打的伙计不敢还手,捂着脸低头,瑟瑟发抖。

楚府嫡子?

老符强压下心头震骇,定了定神,陪着笑脸道:“楚少爷,实不相瞒,丹药真的已经送完。铺子只是小本买卖,可送不出这么多丹药啊。您来迟了一步,若是早些来,老朽咬咬牙,也要把丹药给你双手捧上。”

紫衣公子哥手指轻轻敲击椅子扶手,神态悠然,嗤一声笑:“你跟我说这些不管用,招牌是你们自己打出去的,既然说好免费赠送,那就不能怪本公子狮子大开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你们想反悔?晚了,这两千粒九光丹,你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符满嘴苦涩,有心辩解,但看眼前这位楚府公子哥老神在在,一副吃定你的模样,所有语言顿时化为无力的叹息。他知道这些豪门纨绔,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习性。开门做生意,别说是这些钟鸣鼎食的二世祖,就算是城内青皮混子,也是尽量笑脸相迎,能用银子解决,就绝对不动拳脚。

可这两千粒九光丹,何止是狮子大开口,简直是敲骨吸髓,九光丹的售价是一两银子一粒,两千粒就是两千俩银子啊。在玉华街这种寸金寸土的地段也可以买下三到五座铺子。

楚望生掀起眉头,似乎失去了耐心,冷笑道:“不说话我当你默认,如果觉得实在心疼,拿不出手,无妨,我带的人会亲自取,你让伙计领路便是。”

楚小书立刻踹一脚身边的伙计,骂道:“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带路!”

伙计憋屈的快哭了,看看掌柜,又看看身世显赫的紫衣公子,左右为难。

“楚公子,我虽然是这家铺子的掌柜,可我也是替人办事,做不了主。”老符唉声叹气道:“本以为好不容易从玉华阁出来,独自管理一家铺子,总算苦尽甘来,可这糟心事儿是一茬接一茬。老朽我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可上面的人肯定要怪罪下来,毕竟这丹药不好炼,材料又贵,投入了不少银两。总不能血本无归吧?若是上面的大人雷霆震怒,这事儿老朽可担不下来。楚公子可以?”

楚望生眯着眼,寒声道:“你敢威胁我?”

老符低眉敛睑:“老朽不敢!”

楚望生默然,在心中思量,其实这次出来,楚望楼给了他一千两银子来办这件事,只是他听楚小书说丹药是免费赠送,不收分文,于是便起了歪心思。你既然免费送,那送一颗也是送,送两千颗也是送。不愿意我也得让你吐出来,这两千两银子,够少爷我潇洒大半年了。人性之贪,可见一斑。

如果这黄杏坊是玉华阁的分店,那楚望生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勒索。丹药不在玉华阁卖,反而另立门户,这其中猫腻不言而喻,玉华阁某位高层中饱私囊,用玉华阁的丹药赚银子揣自家荷包。既然不干不净,他楚望生也敢尝试火中取粟,成了,赚的盆满坡满,不成,也无妨。难不成还敢来楚府兴师问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丹药,我今天是要定了。”楚望生冷冷地道。

“您稍等,我得先问过东家。”老符擦了把汗,低声说。

楚望生目光朝内堂瞥去,权衡再三,没有直接闯入,终究要留一丝底线:“速去速回。”

内堂,老符连声告罪,愁眉苦脸:“东家,我,我真是没办法了。这楚府少爷,连玉华阁都不怵。”

楚望舒脸上看不出喜怒,眯着眼深深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紫衣公子哥,淡淡道:“你去回话,两千粒九光丹半价售给他,若再不依不饶,让他有来无回。你只管原话转述。”

老符返回大堂,原原本本的将话转述与楚望生,已经做好面对这位世家子滔天怒火的老符见到紫衣公子哥爽朗一笑:“皆大欢喜。”

老符在心里呸了一声,狠狠鄙夷这些欺男霸女为祸乡里的二世祖。脸上却堆满笑容,指挥伙计搬来一盘盘九光丹。

楚望生让扈从清点丹药,拍拍老符的肩膀,“掌柜的,我先跟你交个底,这次权当做是楚府和你们黄杏坊打个照面,以后会有很多合作的机会。就当是我楚府照顾你们黄杏坊生意了,价格最好保持不变。玉华阁的生肌丸也不过二两银子一粒。”

这是打定主意坑上我们黄杏坊了?

老符眉头紧皱,不冷不淡的道:“这个老朽可拿不了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生冷哼道:“别不识抬举。”

老符干脆沉默。

“少爷,丹药数量无误。”楚小书道。

楚望生从鼓胀的荷包里掏出十个金锭子,一个十两,总计一百两黄金。咧嘴笑道:“掌柜的,接好了。”

老符慌忙拎起长衫下摆,接住金锭子。

“以后我就不过来了,若需要购置丹药,会让他来跑一趟。”楚望生指了指楚小书,后者露出“愿为少爷做牛做马”的表情。

说完,也不看老符脸色,大步奔出黄杏坊。

楚望生等人走后不到一炷香时间,百姓们又蜂拥而来,更加热情了,连楚府少爷都来黄杏坊买丹药,这说明神丹货真价实啊。玉华阁的神丹太贵,咱们小老百姓买不起,可黄杏坊的不贵啊,咱们也不去买一两银子的什么九光丹,我们买治病强身的丹药,也就几十个铜钱而已,实惠!

内堂,楚望舒脸色阴沉,他不出面,自然有他的忌讳,人族脱离部落时代已有几千年,但沿袭了万年的族群旧规一直存在着,豪门氏族更是重族法不重律法。族谱除名是最重的处罚之一。楚望舒是楚府庶子,若被楚望生知晓黄杏坊是他的产业,会惹来很多麻烦。哪怕楚府要收走杏黄坊,也合情合理,楚望舒的产业就是楚府的产业。

“以后黄杏坊的事,我能不出面就不出面,哪怕吃点亏也无妨。”楚望舒心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磨药、点火、开炉炼丹!

他先是花了一个时辰炼制好五毒散和解药,细心清洗丹室后,炼制第二炉无垢金丹。

无垢金丹并非道教传统意义上的金丹,早期的金丹无一不是绝世罕见的丹药,成丹讲究机缘。丹鼎派出现后,金丹更多的时候代表的是内丹。如今所谓的金丹,不过是夸大其词。楚望舒前世曾经有幸见过真正的金丹,九老山花费十年准备,集天时地利人和,耗资无数,才炼成一炉道教典籍中所谓服食可成仙的金丹。

楚望舒能炼制无垢金丹,还得归功道门那位红颜知己,丹方秘法皆了然于胸。但他从未尝试炼制过,因此失败了一炉,药泥呈灰白色,火候过了。第二炉炼出来的药泥是淡淡的浅白,不算失败,但楚望舒不满意,重新炼制。

第三炉才算真正成功,药泥是半透明的莹白,捏成药丸后,在阳光下莹润通透。

他把那粒尚未凝固的污垢金丹吞入腹中,马上就感觉到了一阵绞痛,楚望舒闭上眼睛,运转秘法。腹中痛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随着他的内劲运转,传遍全身。四肢百骸、奇经八脉,身体各处好像又一把把尖锐的小刀切割。

楚望舒皮肤呈现出诡异的深红,好似被抛入沸水的虾,紧接着一缕缕黑色的污垢从他毛孔里排出来,黑色的污垢慢慢变成深红色,最后竟是毛孔喷涌血雾。

“凡铜千锤百炼后,方能成为神兵利器。据说那位前辈创法灵感来源于某次观大师炼器,心有感悟,认为炼体如炼器,若能将肉身千锤百炼,去芜存菁,便能成就传说中的无上道胎。只是道胎虚无缥缈,本是道祖晚年修撰道藏时所提出的猜想,语焉未详。后人猜测是以肉身合道,成就不死不灭。也有人猜测是某种精神境界,与肉身无关。那位前辈虽然失败了,不过阴差阳错,却创出了世间数一数二的炼体神功,污垢道体更被称为道门第一肉身。”楚望舒身受千刀万剐似的痛楚,心性坚韧,意识依然清醒。

污垢道体第一层:洗经伐髓!

楚望舒睁开眼,眸子神采奕奕,抓起一把药泥塞进嘴里。内劲在体内汹涌澎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气登昆仑!

污垢道体第二层:铜皮铁骨!

二气游沧海!

楚望舒强忍着刮骨般的剧痛,伸出颤巍巍的手,又一把药泥吞入腹中。内劲顺着经脉攀升,由丹田入心脏,就要冲入泥丸时,内劲后继无力,瞬间急转而下,宛如万顷波涛砸回丹田气海。

三气入青冥!失败!

楚望舒仰头喷出一口鲜血,眸中神采暗淡,面色也萎靡不振。

“炼体境入第二层是极限,与我当初预判的一般无二,强行上第三层只会遭反噬。欲速则不达,是我太心急了。”楚望舒摇摇晃晃起身,走动井边打了一桶水,双臂握着井绳时微微颤抖,费了极大努力才拉上水桶。

洗去身上的血污后,楚望舒赤·裸的身体站在小院中,阳光下,他身体泛起一层淡淡的莹光。

他低头环顾自身,苦笑道:“本想一气入青冥,没想到飞到一半跌下来,连带着第二层也跌了大半,还得花我小半月时间去重修。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引以为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月中旬,边境战争持续了半月,每三天就有紧急军情送达牧野城,城中戒备森严,重开宵禁,手握兵权的豪门都在调兵遣将,征收钱粮。甚至开始强征民兵,押往前线服役,一时人心惶惶。

这几天黄杏坊关门歇业,这间神奇的丹药铺如昙花一现,还没来得及在牧野城惊起波澜,就沉寂下去。楚望舒专心修炼无垢道体,将第二重推至圆满,第二层圆满,则肌肤莹润,皎皎如光。

玉华阁。

第三层炼丹房,一尊两人高的青铜丹炉摆在中央,三足圆顶,炉身雕刻花纹,中心太极图,气孔中火光熊熊,顶盖的小孔中飘出淡淡的药香。丹阳子站在丹炉边的高台上,眯着眼凝视丹室的动静,时而吩咐童子加炭或减炭,眼睛里有少许血丝。

半柱香后,药香越来越浓郁,充斥丹房。丹阳子浑浊的眸子顿时一亮,低喝道:“快快灭火。”

童子拉开火炉门,用铜铲小心翼翼将炭火清理出来。转身跑去桌上拿来小木铲和盘子,喜滋滋道:“老爷,成了?”

丹阳子点点头,将药糊铲出,盛在盘里,交给童子,重重吐出一口气,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边境战争如火如荼,药材供不应求,更别提丹药,偏偏又是这寒冬腊月的日子,消耗的全是仓库里堆积药材。普通药材倒是不需要玉华阁操心,豪门贵族自己想办法去,但牧野城盛产丹药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前来购买丹药的豪门都踏破门槛了,玉华阁无法拒绝,因为这本是玉华阁建立的初衷之一。道门在各大城建立玉华阁,就是为战争时期给军队提供丹药。

玉华阁有七位炼丹师,为了供应军队需求,没日没夜的炼制丹药,失败率也越来越高。炼丹本来就是精细活,急不得的。逼迫的越紧,越容易失败。丹阳子自己也三天没合眼了,他炼制的是生肌丸,玉华阁诸多丹药中生肌丸可谓一骑绝尘,大受豪门好评。但这种丹药不好炼,而且得到丹方的时间尚短,整个玉华阁只有丹阳子能炼制。成丹率在五成左右,这些天他不眠不休,透支精神,成丹率下降到三成。

据说黑市里,一枚生肌丸的价格已经涨到十两银子。

“老爷老爷,城主府又派人来求丹了。要一百粒。”伙计在炼丹房外囔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元府的人来求丹,要两百粒。”又有伙计急匆匆跑上来。

“老爷,白府的人来求丹。”

“老爷,虞山府的人来求丹......”

“老爷,公孙府的人来求丹......”

“老爷,楚府派人求丹,说边境告急,急需丹药,请玉华阁务必支援。”

丹阳子心烦意乱,茶也喝不下去,怒道:“把最后五十粒生肌丸送去城主府,其他各府,一律回绝。”

门外终于安静了,丹阳子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前线的战况似乎远比想象的惨烈,这帮蛮子不合时宜的挑起战火,一副要玉石俱焚的样子。丹阳子道门出身,远比各大豪门族长要敏锐,他察觉出这次蛮夷攻打边境的背后有着端倪。

“老爷,咱们这生肌丸在黑市上能卖十两银子一粒呢。您今儿刚炼的两炉,可以卖五百两银子。”童子一边干活,一边说。

丹阳子眸光一冷,横了他一眼,童子没察觉到老爷的视线,弯腰铲着炭灰,继续说:“但据说最贵的还不是生肌丸,而是种叫做九光丹的疗伤药,能卖十五两银子呢。”

“九光丹?”丹阳子脸色一沉:“这是我们阁里的丹药吗?”

“不知道,据说是前阵子新开的那家黄杏坊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关门歇业了。我也是听人说的。”童子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丹阳子心中暗想,莫非是阁中有人偷了丹药去黑市贩卖,他并没有听说话九光丹,不过丹名可以随意改,这不是重点。生肌丸治疗外伤有奇效,然而玉华阁不是没有比生肌丸更珍贵的丹药,若是放在黑市上,自然更赚钱。

丹阳子觉得有人趁乱发横财,他沉声道:“你让你去黑市买一粒九光丹来。”

但是九光丹早就卖完了,黑市里也没有,玉华阁的伙计无功而返。

城主府!

拓跋无疆在书房中与幕僚议事,拓跋无疆今年四十,正值壮年,修为已迈入小真境巅峰,十年内有希望突破真人境。名副其实的牧野城第一高手,麾下养了两百幕僚,核心幕僚十人。拓跋家掌兵八万,悍将如云。观其外表,青袍长须,面容清逸,更像儒士。其实拓跋无疆同样也是兵法大家,早年与楚长辞齐名,继承城主之后,坐镇牧野城,十余年未踏入战场。

“蛮夷悍不畏死,前线损失惨重,城主,眼下要想减少士卒死伤,还得尽快购置药材。”有幕僚说。

“我们的商队已经前往青木、碧泽两城出发,购置药材粮草,等运往边境,只怕还有半月。”

“蛮夷飞蛾扑火,如同疯魔,此中定有原由,城主不妨派人前往蛮夷部落,一探究竟。”

“这半月已经陆续有五万民夫赶往前线,途中冻死数百人,若在强征民兵,只怕要激起民愤。”

拓跋无疆闭目养神,好似没有听见幕僚谏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外,管家的声音传来:“城主,派去的人已经回来了,只求来五十粒生肌丸。”

拓跋无疆这才睁开眼睛,眉头一皱,五十粒生肌丸有什么用,杯水车薪。

“玉华阁里的废物,平日不勤与炼丹,只知修行。更不知囤积丹药,任由二流豪门买卖,一旦遭逢大战,丹药供不应求,我定要向监司楼状告他们。”拓跋无疆冷哼。

幕僚们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置词。

“我让你查的黄杏坊,可有消息?”

“查清楚了,黄杏坊本是一家百年药铺,没落多年,半月前忽然撅起,据说店中来了会炼丹的神仙。但只开张几日,便关门歇业。据说开门前,楚府嫡子楚望生曾去大闹一场,狠狠敲诈了一笔。小的估计,铺子幕后的东家,顾忌此事再次发生,才歇业关门。而铺子早就人去楼空。”管家站在门外,恭恭敬敬回答。

拓跋无疆冷笑:“楚长辞诸多子嗣中,也就楚望楼马马虎虎,其他的尽是些废物纨绔。”

“继续查,把黄杏坊幕后东家查出来。”

“是!”

愚山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愚山天雄:“黄杏坊的幕后主人可有眉目?”

“卑职无能,尚未有头绪。”

“继续查。”

“是!”

李府!

“废物,区区一个小药铺的主人都查不到,养你们何用。”

“老爷,黄杏坊昙花一现,实在无迹可寻。”

“继续查,把九光丹找出来。”

楚府!

楚望生与楚望楼对坐饮茶,楚望生刚和美貌婢女白日宣淫一番,眉色有些飞扬,但看大哥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好表现的惬意悠闲,沉默的陪着饮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早收到父亲的信,你上次得来的九光丹效果很好,父亲让我们再购置五千粒,送往边境。并且夸你办事很好。我让你去查黄杏坊背后的东家,查的怎么样了?”

“还没消息。”

“你说他好端端的关门歇业干嘛!”

楚望生干笑道:“谁知道呢。”

楚望楼眯了眯眼,“我听下人说,上次你只花了五百两购买九光丹,连恐带吓的敲了黄杏坊一笔,不久后,黄杏坊就闭门歇业了!”

楚望生脸色微变,囔囔道:“哪个狗奴才乱嚼舌根,看我把剥了他的皮。”

“我先剥了你的皮。”楚望楼忽然翻脸,拍桌大怒:“一粒九光丹,没准就能救一条我楚家将士的命,那些沙场悍将,都是金山银山喂出来的,为了区区五百两银子,我楚家会损失多少良将悍卒?你也行过冠礼了,何时能把目光放长远一些,净看到一些蝇头小利。”

楚望生不敢与大哥顶嘴,黑着脸不说话。

牧野城豪门世家也分等级,手握兵权才是一流世家,其次是屯田囤地的二流世家,最末的当属行商的富户。类似的情况在每个手握兵权的豪门里发生,起源于黑市中出现的九光丹,让黄杏坊这个招牌跃入牧野城顶尖势力的视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某座小院,楚望舒晒着温暖的阳光,躺在长椅上,院子里的青铜丹炉早已熄火,他悠然品茶,身边有个清秀娇俏的少女伺候。

少女偷偷打量年轻的东家,阳光落在他脸上,俊美的外表镀上一层光辉,愈发显得温润如玉。看着看着,不由得痴了。

楚望舒忽然转头,露齿一笑。

少女与他目光接触,慌不迭的低下头,双颊如烧,心中小鹿乱撞。

她叫香儿,是老符的闺女,二八年华,青春正茂,因为父亲是读书人的缘故,自小便识字,喜欢看才子佳人,英雄美人的,都是偷偷瞒着父亲看的。看的多了,自然就幻想过自己也能像书中的千金小姐,相逢才华横溢的落魄才子。或者自己是流落风尘的可怜女子,与浪迹九州的刀客剑客相识,发生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这里是她的家,半个月前,住进来一个少年,还是父亲的东家。见到楚望舒的那一刻起,香儿觉得她等到了命中注定的才子或者刀客。

少年东家身世神秘,谈吐优雅,自信从容,俊俏的一塌糊涂。香儿思来想去,也只有“一塌糊涂”能形容东家的俊俏了,他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好看,皱眉的时候也好看。最震惊的是他还会炼丹,这可是仙家手段。少年东家炼丹的时候很避讳外人,偏偏对她不一样,非但不赶人,反而要求她生火打杂,香儿就觉得自己在东家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这时,院门开了,父亲从外面回来,怀里揣着一个包袱。

香儿小碎步迎上去,父亲把包袱递给她,挥挥手赶人。

包袱里沉甸甸的,不出意外,又是银子。香儿如今见怪不怪了,东家是个有本事的。

老符望着女人的背影走入房中,收回目光,“东家,如今我们的九光丹在黑市已经卖到十五两银子,过几日,还能再涨。”

他脸色有些兴奋。

楚望舒点点头,“准备一下,明日黄杏坊重新开业,黑市那边不用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符“呃”了一声,满脸疑惑的看着东家。

楚望舒笑道:“物以稀为贵,如果丹药多了,在黑市也就不值钱了。每天买一百粒九光丹,撑死也就一千多两,我们库存的丹药有上万粒,打战打完了也卖不完。如果正常售卖,价格是肯定要降低的,销量却会上去,到时候每天银子如水流般进账。再者边境战火不休,每天都在死人,咱们留着丹药说不过去,边境将士是没有半点错的。”

老符心悦诚服,叹道:“东家大义,受教了,受教了。”

楚望舒失笑:“以后千万别用“大义”“仁义”之类的词句奉承我,别扭。”

确实别扭,当年我可是亦正亦邪的怪人。

午后,楚望舒去了一趟玉华阁,怀里揣一瓶九光丹,伙计领着他上顶层炼丹房,见到神容憔悴的丹阳子,开门见山的抛出瓷瓶,笑着说:“道长瞧瞧我这丹药炼得如何?”

丹阳子从瓷瓶里倾倒出一粒橙黄丹药,嗅了嗅,惊疑不定:“这是你炼的?”

“是!”

“这是什么丹?”

“九光丹!”

丹阳子大吃一惊,恍悟:“黑市上的九光丹就是你炼制的?”

“没错!比那生肌丸有过之而无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丹阳子盯着楚望舒半晌,摸不清他的来意:“如果你是来卖丹方的,那就不好意思了,边境告急,我这边炼丹已是焦头烂额,委实没精力研究新丹方。”

楚望舒摇摇头,指了指九光丹:“像这样的,我还有近万粒,其他丹药加起来,零零散散,也有两三万粒吧。”

丹阳子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几乎赶得上玉华阁一年的丹药储备。

“你怎么有如此数量的丹药?”他瞠目结舌。

一言难尽,我最近看到炼丹炉就想吐......楚望舒心里哀叹,嘴上却笑道:“道长别管这些细枝末节,我来是与你做一桩交易,成了,边境的丹药需求也就解决。不成,就当我黄口小儿,说了场大话。”

“实不相瞒,黄杏坊是我的产业,但半个月前我那三哥来铺子里捣乱,威逼利诱,强买了两千粒九光丹,我不愿此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索性关门歇业,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但风险比之前,只高不低,如果黄杏坊只是黄杏坊,我估摸明日开业,后天就会被豪门大族们寻着各种理由搜刮抢夺一空,因此向老道求二十名玉华阁守卫,镇一镇那些名门望族。”

“你将丹药转卖玉华阁不就成了,何苦这么麻烦。”

“我不但要利。还要名。”楚望舒道:“事后,我将九光丹的丹方赠送玉华阁。”

丹阳子眼睛一亮,笑眯眯道:“小事而已,小事而已。”

倘若楚望舒将丹方换成银子,丹阳子未必如此痛快,道门中人看不上黄白俗物,但做为“炼金丹得长生”的丹鼎派弟子,一张好的丹方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次日,黄杏坊重新开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在第一时间,这则消息通过各种渠道传入豪门府邸,第一个迎来的客人并不是来购买丹药,而是一伙人持着封条蜂拥而入,要将黄杏坊的东西抄查充公。等仔细瞧见侍卫胸口金线绣成的大鼎标志后,立刻偃旗息鼓,赔笑道歉说误会误会,慌不迭的逃出去。

整个上午,一连数次类此的狗血事件,但都无疾而终。中午时分,各大豪门再次派遣狗腿子,恭恭敬敬的购买丹药。

二月初,维持了整整一个月的战事终于平息,蛮夷六族经过最先骁勇无畏,悍不畏死的一鼓作气后,再而衰三而竭,随着丹药的补充,青木城、碧泽城的军资逐渐到位,人族边军开始一点一滴扳回局势,滚雪球似的扩大战果,再马革裹尸一个月后,成功击退十五万蛮夷联军。

此役,杀敌十万,俘虏三万,剩余两万溃散的散兵游勇得以侥幸逃脱。

前线捷报传回牧野,举城欢庆。

惊蛰之前是雨水,经历了一段尤为彻骨的料峭春寒后,气温开始回转,雨水也越来越充沛。楚府还算太平,楚长辞留在军中处理战后事宜,云氏在嫡长子楚望楼的陪同下回青木城娘家探亲,顺便商议楚望楼和云氏嫡长女的婚事。

家主夫人嫡长子都不在府中,楚望舒完全可以作威作福。然则他自顾不暇,黄杏坊在短短半月一鸣惊人一飞冲天,他整日炼丹炼药,足不出户,只有晚间才回到楚府陪着娘亲和妹子。其中也有许多琐碎杂事,药材短缺,小民闹事,各大豪门族长递送请柬,诸如此类。

名利双收!战场告捷!

皆大欢喜。

楚望舒午后从外归来,拎着一坛酒,一份用牛油纸包着的吃食,优哉游哉,晃荡进楚府。

中门不开,府上往常进出走的都是侧门,楚望舒进府的时候,恰好看见一对父子在与门房交谈,语言极是恭敬,是似想进府。但门房以侯爷不在府为由,将父子拒之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哥行行好,我们不进内院,只是想见见我那妹子,送些礼。”

门房皱着眉头,左右为难。

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偷偷塞给门房一锭银子。

门房沉吟片刻,点点头,告诫两人:“你们在偏厅等着,我去问问晏姨娘。”

“多谢多谢!”

楚望舒跨门而入,瞟了眼父子俩,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长了一张胖脸,眉目依稀有几分俊朗。若非人到中年发福走形,皮囊还会更好一些。另一个年轻人白皙俊俏,眼圈深深,一眼就看出是个酒色掏空身子的纨绔。

楚府这种豪阀贵族,平素里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或是有事相求,或是想攀附,楚望舒见怪不怪,擦身而过。反正他们也进不了内院,内院向来都是非楚家人不得入内。

“这位公子是......”富家翁遥望楚望舒的背影,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皮囊让他不由的侧目。

门房笑了笑:“府上的七爷,说起来晏老爷当年还见过的。”

富家翁恍然大悟,想起很多年前,那个与外甥女关系亲密到几乎形影不离的稚童,他当年见过几次,一眨眼已经长成风度翩翩的俊美公子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由门房领着,穿过花园和曲折蜿蜒的折廊,带到一处僻静的偏厅,门房说了一声稍等,便出去传话。

晏家是牧野城三流豪门中排末尾的小家族,是楚府一根指头就能捏死的小鱼小虾,本来是没资格迈入楚府门槛。

这得归功于晏家生了个好女儿,当代家主晏岳的同胞妹妹晏云柔,容貌美艳,姿色不俗,被楚长辞纳为妾室,连带着晏家鸡犬升天,十几年来,从三流豪门的吊车尾,跻身到三流豪门前列。

晏岳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时而望向门外的目光中透着几许焦虑。倒茶的小丫鬟十五六岁,梳着丫鬟头,露出白皙的脖颈,小胸脯鼓鼓的,腰肢纤细,像一根新抽嫩芽的柳枝。

豪阀大族的一个小丫鬟姿色便如此不俗。

晏岳看着小丫鬟,心中向往,并非向往丫鬟美色,而是向往楚府的权势。

一个超级豪门的崛起和积累,短则百余年,长则数百年,楚府就是这样一个传承四百年的大豪阀。而他晏家祖上是商人,日积月累近百年,才小有家底,这几年攀附着楚府狐假虎威,又迈进了一个层次。但与楚府相比,宴家仍然微不足道。对任何家族而言,香火传承太重要了。偏偏他的嫡长子又是个酒色财气无一不沾的纨绔,大本事没有,惹祸的功夫倒是不浅。

晏岳思绪飞扬的时候,门外聘聘婷婷走进来两位女子,当先一位是三十许的风韵美人,挽着青丝,发髻插一枚金步摇,鹅蛋脸薄施粉黛,秀美端庄,气质雍容。

她身边跟着一位素衣白裙的少女,尖尖的瓜子脸,纤薄红润的唇,最出彩的是一双秋波盈盈的丹凤眼,顾盼生辉。

晏岳眼睛一亮,起身迎上去:“妹子!”

晏云柔温婉一笑:“大哥。”

楚浮玉施礼:“舅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岳上下打量楚浮玉,笑呵呵道:“果然是女大十八变,我都快认不出浮玉了,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祖儿,快,快来见过姑姑和表妹。”

晏耀祖目光在楚浮玉身上扫过,将眼底那抹火热与垂涎掩饰的极好,弯腰作揖:“姑姑,表妹。”

晏云柔笑着扶起侄儿,柔声道:“不必多礼,祖儿越来越像大哥当年的模样。”

晏家兄妹俩坐在偏厅,喝茶叙旧,晏云柔多年未见娘家人,心情极好,笑容满面,她本就是极出彩的美人,而今风韵不减当年,晏耀祖大逆不道的偷瞄姑姑。时而又看看表妹,一双眼睛在母女俩身上徘徊。

楚浮玉笑容温婉,落落大方,在母亲与舅舅饿叙话中,偶尔插几句嘴。

晏家虽然也在牧野城扎根,但与楚府来往不多,一来晏云柔的身份只是小妾,还轮不到一个妾室的外戚耀武扬威。二来楚长辞常年在外领兵,晏家就算有心拜访增进关系,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面。

一杯茶见底,晏云柔笑道:“大哥,有话直说。”

晏岳干笑两声,复而叹息:“妹子,大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来找你帮忙。”

晏云柔点点头,继续听着。

事情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纨绔子弟之间的争风吃醋,晏耀祖是个标准的废柴纨绔,文不成武不就,都是家里惯的,谁让他嫡长子呢。三流世家也没有楚府这么高的眼界,从小就培养接班人。尤其是这几年晏家在牧野城混的风生水起,晏耀祖虽然不成器,眼力见还是有的,惹不起的人绝对不惹,这是身在纨绔底层多年培养出来的经验。可最终还是终年大雁却被雁啄瞎了眼儿,前阵子在勾栏里与一名公子哥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把人家腿给打断了。

对方的家世不见得比晏耀祖更显赫,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殊不知那公子哥的姐姐最近被城主府的大公子看上了,纳为妾室,未来城主的小舅子被人打断腿了,这可了得?于是祸事上门了,晏家的铺子这几天不是被砸就是被封,麻烦缠身。晏岳四处跑关系,处处碰壁,实在无奈扯起楚府的大旗,也不管用。

这后面自然是有城主府的人在运作,否则谁敢不给楚府面子?晏岳求爷爷告奶奶,花了不少钱,对方才松口,答应赔钱了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要多少?”晏云柔蹙眉。

“一千两......”晏岳踌躇片刻,嗫嚅道:“黄金。”

晏云柔目瞪口呆。

楚浮玉冷笑道:“狮子大开口。”

二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丰衣足食一整年,楚府这样的大豪门,一年的也就万两银子的开销。这一千两黄金就是一万两银子。

晏岳苦着脸,哀求道:“妹子,我知道这件事难为你了,可哥哥我就只有这么个嫡子,总不能让他在外面无缘无故的被人废了吧。”

晏云柔苦笑道:“大哥,不是我不想帮忙,这一千两黄金,把我和玉儿卖了也拿不出来啊。”

楚浮玉翻了个白眼。

晏岳犹豫了片刻,低声道:“要不,要不妹子去求求侯爷?只要侯爷肯出面,就算城主府也得给他面子。”

晏云柔摇头:“大哥,且不说侯爷不在府上,即便是我去求他,也于事无补。侯爷真要出面,自然是一句话的事情,可人情就欠出去了。楚府家主的人情,岂是随便能给的?相比起来银子反而是小事了。”

晏岳见她冷着脸,不为所动,气恼的转头吼道:“畜生,还不过来跪下。”

晏耀祖不情不愿的跪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岳一脚把他踹翻,又踢又骂:“叫你惹是生非,叫你不知上进。现在惹事了祸事,看谁来帮你。你死不足惜,老子就当没生过你这儿子,现在连整个晏家都得为你买单,一千两黄金,你让老子砸锅卖铁散尽家财吗?列祖列宗积攒下来的基业,全败在你这不肖子孙身上。”

晏云柔皱了皱眉:“大哥,事已至此,你拿他出气又有何用?”

晏岳果然停手,转身,哀嚎道:“妹子,大哥是真的没办法了,你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看在死去爹娘的份上,帮帮大哥,帮帮晏家。”

晏云柔左右为难。

晏岳老泪纵横:“好妹子,要不......大哥给你跪下成不成。”

说着就要下跪。

“舅舅......”楚浮玉柳眉一蹙,上前扶住,晏云柔也急忙搀扶住他,悲泣道:“大哥,使不得......可,可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是大哥没用,没能守住家业,爹娘死的早,我一个人累死累活操持,没想到还是晚节不保,将来到了地下,有何颜面见爹娘和列祖列宗啊......”四五十岁的人了,竟然嚎啕大哭。

晏云柔一咬牙:“大哥稍安勿躁,我,我和玉儿商量商量。”

“好好好......”晏岳颤巍巍的坐回椅子上。

晏云柔扯着女儿的手往门外走:“你随我来。”

楚浮玉亦步亦趋的随着娘亲往外走,出了门,甩开她的手,皱起好看的眉头:“娘,你扯我有什么用,女儿哪有一千两黄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云柔眼波柔柔的望向女儿,轻声道:“娘这些年在楚府衣食无忧,也攒了不少私房钱,加上当年陪嫁过来的嫁妆,大抵有一千两。玉儿,你那儿有多少。”

楚浮玉道:“一百两。”

晏云柔直勾勾的看着她,楚浮玉面不改色的与娘亲直视,很快败下阵来,小声嘀咕:“五百两,再多没有。”

晏云柔眼睫毛一颤,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垂泪道:“娘小的时候,父母去世的早,你舅舅年长娘亲十多岁,一个人撑起了偌大的家业,当时有好多旁系觊觎家产,家里又有庶出的兄弟,经常趁着你舅舅出门在外,欺负娘年纪小,变着法子折腾我。那时候日子过的是真苦,是你舅舅从小就护着娘,没有他,娘早就死啦。一直到出嫁,他也咬咬牙拿出了两千两银子的嫁妆,对当时的晏家来说,真不少了。祖儿虽然不争气,可毕竟是你舅舅的嫡长子。都说长兄如父,刚才看他要给我下跪,玉儿,你不知道,娘心里有多痛。”

楚浮玉咬着唇,蔫蔫道:“八百两,女儿所有的积蓄只有八百两,都给娘好了。”

这是她给自己攒的嫁妆。

“一千八百两也不够啊......晏家这些年日子是好过了些,变卖家产估摸着能凑齐,可这样的话,晏家也就没落了,东山再起的希望渺茫。”晏云柔眼睛忽然一亮,拽住女儿的手:“玉儿,你去求求大公子吧,几个兄弟姐妹里,你与他最能说上话......”

她话没说完,便被楚浮玉冷冰冰的打断:“娘,你别痴人说梦啦,几百两银子楚望楼或许会给,一千两黄金,呵呵,除非女儿自荐枕席睡到他床上。”

不知为何,晏云柔娇美白皙的脸庞忽然涨红,怒喝道:“浮玉!”

楚浮玉吓了一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脸色一慌:“女儿胡说八道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院里,午后的阳光总算有了几分炽热,楚望舒躺在竹椅上,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左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壶酒,一堆吃食。水玲珑坐在小杌子上,陪着他晒太阳。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蛋,反射出一层晶莹的光辉。

楚望舒瞟了眼身边的小美人儿,浮生如梦,若每天都能如此悠闲,人生就完美了。

“去拿只酒杯。”楚望舒戳了戳水玲珑的小腰。

水玲珑“哦”一声,小碎步跑进屋,拿了只酒杯折回来。

楚望舒给她倒了杯酒,笑道:“一人饮酒寡淡,尝尝!”

水玲珑没喝过酒,小啜了一口,眉毛立刻拧成一团。

楚望舒问道:“好喝吗?”

“真难喝。”水玲珑苦着小脸。

楚望舒哈哈大笑。

水玲珑朝楚望舒皱了皱鼻子,生气的呲牙,赌气的又喝一口。片刻后,双颊爬上两团红晕,娇媚动人,眼波儿也变得迷离。

楚望舒抓起一块肉片塞嘴里,咀嚼咽下,似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摆在茶几上,“妹子,帮我把这银子给三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玲珑扑闪着大眼睛,迷惑的看着他。

“你手腕上那只湘木手镯,大概值五十两银子,里头有我的十两例钱,算它四十两吧,你把这两锭银子送去给三姐,咱们把湘木手镯买过来,不欠她人情。”

四十两......水玲珑吧唧了一下嘴唇,流口水了。

“手镯是三姐姐送我的,望舒哥哥干嘛要和她分的那么清楚。”

楚望舒恨其不争的在小丫头脑瓜上敲了一下,气道:“银子是身外之物,人情还是最磨人的东西。就这么想跟她纠缠不休?”

小丫头捂着脑袋,无辜道:“送礼是人情往来,也是增进感情的途径,人家送我们礼物,咱们有机会还礼就好啦,直接给银子的话,感情就变味啦。”

楚望舒补偿性的揉揉表妹的脑袋,笑道:“和她礼尚往来做什么,快把银子送过去。”

水玲珑不吃这套,鼓着腮帮子,气咻咻的哼了一声。

楚望舒见她死认银子的模样,叹了口气:“我不想欠她人情,乖,听话。”

水玲珑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出院子。

晏云柔愁眉苦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柔声道:“娘,这事情咱们母女真没办法,我知道你想帮舅舅,可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

晏云柔咬咬牙:“实在不行,娘就去求侯爷。”

“父亲有多久没歇在娘的房里头了?”楚浮玉悲观的摇头:“就算娘你去求,父亲也不会答应。”

晏云柔握住女儿的水,清泪涟涟:“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你舅舅一家落难?”

“玉儿,你这几天在外应酬,没少与那拓跋家的嫡子共饮吧?要不你去试试看?”晏云柔抓住楚浮玉的手,一脸希冀。

楚浮玉跺脚,气恼道:“娘,你别说了,无缘无故,人家为何要卖我面子?拓跋家的两个嫡子,都是打蛇随棍上的主,女儿求他们一次,下次就会让女儿十倍百倍的还回去。那天要不是七弟,我,我......”

没来由的眼眶一红。

“上次怎么了?”晏云柔瞧着女儿神色不对,忍不住追问。

楚浮玉摇摇头,不说话。

母子俩沉默了片刻,晏云柔无计可施,哀叹道:“如果你那七弟还是嫡子,凭你们姐弟俩的关系,这事就好办了。”

楚浮玉黯然:“哪有那么多如果,再说这几年,我们疏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楚浮玉的贴身丫鬟领着水玲珑找来,她跟在丫鬟后面,脚步轻快,明眸善睐,未语先笑,有着小女孩的可爱和初长成的美艳。

“三姐姐!”水玲珑嫣然一笑,朝着楚浮玉招手。楚望舒的一干兄弟姐妹中,她也就愿意和楚浮玉说话。

“三姐姐怎么在这里,若不是燕儿领着,我都找不着你呢。晏姨娘也在?”

楚浮玉勉强一笑:“玲珑,我舅舅和大表哥来了,找我娘叙旧。”

水玲珑垫着脚尖往偏厅里张望,笑吟吟:“是哦,那你和姨娘站在外头做什么,难道是知道我要来吗......咦,姨娘你怎么哭了。”

说完,水玲珑眨巴着眸子,又好奇又小心翼翼,晏云柔眼圈通红,刚刚哭过。

“唉,一桩破事而已......”楚浮玉简单的把晏家的遭遇说了一遍。似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转而笑道:“玲珑来找姐姐什么事?”

水玲珑从绣工精美的小荷包里掏出两锭银子,捧在手心,有些窘迫和不好意思:“望舒哥哥让我送银子,就当是买湘木手镯的。”

楚浮玉立刻皱眉,脸色不悦,恨恨道:“我送玲珑你的礼物,关他何事?”

她握住水玲珑的手,把摊开的小手合上,柔声道:“好妹子,姐姐送你镯子,是喜欢你这妮子。真心把你当妹妹,做姐姐的有好东西当然要和妹妹分享。与那臭小子有关系?还人情也不需要他来还,礼尚往来,你要觉得心里有疙瘩,就用这银子买了礼物再来送给三姐姐,哪有直接给银子的道理,难道我湘木手镯还送不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玲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甜甜笑道:“我也是这么觉得,望舒哥哥死倔。”

楚浮玉看着她轻盈的身姿越去越远,轻轻叹息一声,看向满面愁容的母亲,“娘,女儿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

晏云柔手帕默默擦拭泪痕:“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苦命的大哥。”

楚浮玉一阵心烦气躁。

楚望舒独自饮酒,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两个多月来他修到练体巅峰,再也无法寸进,混沌体想要平衡五行跨入练气,简直比登天还难。无垢道体第二层大圆满境界也打磨的差多了。他的修行之路被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拦截,前世那人为了帮助他平衡五行,苦心孤诣了三年,经过无数次失败后,钻研出一种阵法,需要配合五种五行奇宝,配以天时,依次调理丹田中紊乱的五行灵力。今生他得人馈赠,平衡五行少了很多麻烦,难就难在五行奇宝难觅。非是简单的财力就可以解决,牧野城较之广阔九州而言,是微不足道的一隅,有钱也未必能买到五行灵宝。

开春之后带娘亲和水玲珑离开这里。等待他跨入练气境乃至更高境界,再杀回来报前世之仇。

楚望舒浮想联翩,耳中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门口人影一闪,水玲珑穿着淡黄色裙子翩翩而入,裙裾飞扬。

“银子给了?”

水玲珑眼珠子转了转,觉得应该和望舒哥哥坦诚相待,老老实实回答:“没有,三姐姐说礼尚往来,送礼物就好,没有送银子的道理。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回来啦。”

楚望舒面无表情的招招手:“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玲珑缩了缩头。

楚望舒瞪眼:“过来,你这傻丫头,人家三言两语就把你打发了,枉你自称饱读诗书,读成书呆子了?”

水玲珑瘪着小嘴,可怜兮兮:“你别凶我嘛。四十两银子可以做很多衣服,买很多好吃的。”

楚望舒心中一痛。

水玲珑见他脸色晦暗,愈发心虚,弱弱道:“那我跟你说个事,你就别生气好不好。”

楚望舒“嗯”了一声。

水玲珑纤细的两条柳眉立刻飞扬起来,“刚才我在偏厅见到三姐姐,她的舅舅和表哥来府上探望,听说是在她家表哥在外面惹了祸事,与城主府嫡长子妾室的弟弟争风吃醋,把人家腿给打折了。人家扬言若不赔一千两黄金,就让晏家的少爷人间蒸发。晏家走投无路,这不,就求到晏姨娘这儿来啦。”

她小嘴叽叽喳喳一口气说完,扑闪扑闪的桃花眼里有种叫做“八卦”的东西。

楚望舒沉吟片刻,默不作声的从怀里掏出一张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浮玉最见不得娘亲流泪,但这事儿她确实无能为力,一时心烦气躁。这会儿她看到水玲珑去而复返,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苦兮兮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他有完没完,就那么巴不得跟我撇清关系?”楚浮玉心底蓦地升起一股闷气,大声说。

水玲珑神色古怪,深深看了眼楚浮玉,把她看的心底发毛。

“怎么了?”楚浮玉一头雾水。

水玲珑不说话,抓起她的手,把一张东西塞进她手里,带着哭腔:“拿去!”

说完,掩面而去。

楚浮玉在身后喊了几声,她也不理会,哭着跑远了。

这小丫头,莫名其妙的。

楚浮玉茫然的摊开手上的东西,忽然娇躯一震,瞠目结舌。

是一张一千两黄金的银钞。

水玲珑一路小跑着,抽抽噎噎,心都要碎了。楚望舒塞给她的是一千两黄金的银钞,水玲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千两黄金可以做很多事情,够他们在牧野城买一栋大宅子,然后她和姑姑不干活吃喝享乐花十年。可望舒哥哥一脸视金银如粪土的表情说:给三姐送过去,以后互不相欠。水玲珑很想当场就晕过去,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自然不依,没这么作践银子的,晏家少爷的死活干她何事?但楚望舒逼着她送银钞过来。

以后再也不多嘴了,嘤嘤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院里,水玲珑抹着眼泪跑进去,没注意脚下的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楚望舒身子一晃,瞬间出现在她身边,搀住她的手臂。谁知被她一把推开,那双被楚望舒私下底评价不输楚浮玉丹凤眼的桃花眸子泪眼汪汪,边哭边骂:“一千两黄金就被你拱手送人了,那么,那么多银子呜呜呜......够我们天天大鱼大肉吃,吃......反正吃很多年了。有这笔银子咱们就不用看别人脸色过日子,姑姑也不用整天操劳......你你你.......你这个败家子,刚有点钱就胡乱挥霍,呜呜呜,玲珑对你太失望了。”

她是真气疯了,从小到大都没有对楚望舒“恶言相向”。也是这些年受的苦太多,对银子看的格外重。日常花销,她都是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省着花,精打细算,平白无故送出一千两黄金,换成银子那就是一万两,就像万箭穿心,小心肝都碎了一地。万两银子扔水里能溅起大浪,换成铜钱可以打水漂三天三夜......

楚望舒瞧她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施展秘技“怀中抱妹杀”,往常只要他一抱水玲珑,再大的气她也消了,可这次水玲珑用力推开他,哭鼻子囔囔:“你别碰我,不许你碰我。”

楚望舒沉着脸,佯怒道:“你不让我抱,我就去找三姐了,她比你温柔多了。”

水玲珑哭声顿时一噎,被口水呛的直咳嗽,下意识的就要去拉楚望舒,但又抹不开脸,就呜呜呜的瞪着眼睛和他僵持。

楚望舒大步往外走。

水玲珑“哇”一声哭起来,泪水如决堤,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你去你去,反正从小你就跟她好,你这个没良心的坏东西,呜呜呜......”

她蹲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半晌听不到动静,泪眼朦胧的回头一看,院子里没人了。

水玲珑顿时感觉脑门上被砸了好几记惊雷,有种生无可恋的凄凉感。

表妹果然没有姐姐亲。

她深深吸了口气,让肺部充满空气,正要畅快淋漓的大哭一场,小腰一紧,被人从地上拖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去而复返,把她脑袋按在自己胸口,柔声道:“好了,别闹了,你看这是什么。”

水玲珑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看见楚望舒掏出一张银钞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一下子不哭了,瞪大眼睛,鼻音浓重的说:“不是,不是给三姐姐了吗?”

“我怎么可能把全部家当都给她,没了银子,你和娘还得过苦日子,就为了给晏家擦屁股?你当我傻啊。”

“给我。”

水玲珑伸手抢过银钞,仔仔细细端详上面的纹路和大印,破涕为笑,喜孜孜的折好塞进怀里。

“我先帮你保管着,反正这些年例钱都是我管着的。”生怕楚望舒抢回去,她仰起头,振振有词的说。

楚望舒点点头,他还有两万多银子,这半个月来,没日没夜的炼丹卖药,总共收入五万三千两白银,扣除药材费,人工费等开支,纯利润四万多。

“以后可不能乱给银子,就算三姐也不行。”水玲珑瞥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警惕。

楚望舒叹道:“你该高兴才是,送出这一千两黄金,我与她算是彻底两清了。”

水玲珑“呵呵”一笑,带着嘲讽意味。

楚望舒一个暴栗敲在她脑瓜上,水玲珑哎呦一声,捂着额头,眼角有泪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还跟小时候那会一样,小醋坛子!”他接着揉了揉水玲珑脑袋,低声笑:“姐姐永远是姐姐,妹子将来可以做媳妇。”

送走了千恩万谢感激涕零的娘家兄弟,晏云柔楚浮玉这对母女俩着实松了口气,有些情面是怎么也无法抹开的,比如血脉亲情。所以再不情愿,也只能帮忙。

晏云柔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如释重负,瞟了眼坐在身边,摆弄头发的女儿,笑道:“二夫人和望舒都是厚道人,真有难处,楚府上下也只有他们肯帮忙。”

水研姬当年是府里的二夫人,这么多年了,她也没习惯改口。只不过晏云柔是明哲保身的软弱性子,又生了个女儿,没指望母凭子贵。

楚浮玉低声“嗯”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儿颇为欢快。

“一千两黄金啊,望舒怎么有那么多银子?”晏云柔满头雾水。

“他啊,本事大着呢。”楚浮玉抿了抿鲜艳红唇,声音不自觉带着温柔,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些年一门心思守着他那个妹子,眼界窄,气量更窄,这会儿回过神来,发愤图强,就立刻不一样啦。”

“你们关系不是疏远了吗,往常说起他,你都是咬牙切齿的。”晏云柔没来由的叹了口气:“这笔银子咱们可还不起呢。”

楚浮玉眯眼笑,容光照人,“不用还。”

一千两黄金还人情?哼哼,谁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月初,万物出乎震。春雷惊蛰!

柳树新抽嫩芽,野草冒出新绿,牧野城总算有了几分绿意,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瞧见“东风渐绿两岸柳,燕子衔泥报春归”的温煦风景。

楚长辞和回娘家探亲的大夫人嫡长子陆续归来,那些处理战后军务的大家族也归来了,据说城中百姓夹道欢迎,礼乐齐鸣,欢呼如沸。声势浩大,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春光灿烂,鸟声啾啾,燕子在蓝天白云之下自由翱翔。

小院子,野草嫩绿,生机勃勃。水研姬挥舞铜锄除草覆土,打算种些时令蔬菜。楚望舒如今是不缺银子的,黄杏坊日进斗金,经过战争洗礼之后,一跃成为仅次于玉华阁的丹铺。而今丹药品种诸多,除了疗伤丹药,还有用于修行练气的辅助丹药,更有专为女子炼制的补气养颜、调理身子的丹药。尤其后者,大受豪门夫人、千金追捧。玉华阁是不屑炼制这种丹药的,这一块市场平白留给了黄杏坊。

水研姬其实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干,楚望舒今非昔比,她也不必再去干活,可这些年的艰辛,把这个曾经的水族大小姐压迫成了操劳命。楚望舒也就随她去,生活充实并不是坏处。

水玲珑也想帮姑姑干活,楚望舒趁着娘亲不注意,把她拽进房间,耳鬓厮磨。

现在她坐在望舒哥哥的大腿上,火热的吻在她脖颈间流连,桃花眸子媚的要滴出水来。雪白的脖颈和俏脸染上一层嫣红。

心里又甜蜜又娇羞,她和楚望舒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三月底恰好是黄道吉日,日子是水研姬挑的,但只是私下里定好,水研姬随后还要去找楚长辞商量。

男婚女嫁,得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水玲珑俏脸通红,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又扭了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感受到温软弹性的小臀儿在他胯部摩擦,眉头一皱:“怎么了,不习惯?”

水玲珑贝齿咬住唇瓣,妩媚万分又有点怯生生的看着他,“望舒哥哥,你藏着什么东西呀,硌的我好难受。”

楚望舒神色古怪。

“好东西,你摸摸看。”

水玲珑果然听话的小手往下一握,恰好握住他那根昂头的东西,力道有些重,楚望舒闷哼了一声。水玲珑眼珠子一转,她不傻,相反聪慧的很,只是未经人事懵懂不知,这下子什么都明白过来了,脸蛋霎时间涨红,触电似的缩回手,楚望舒一把按住她的小手,眯着眼:“好东西,很好的东西,你将来会喜欢它的。”

水玲珑羞不可抑,使劲的想把手从那“脏东西”上抽回来,但楚望舒牢牢按住。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眶先红了,也不挣扎了,小胸脯起起伏伏,抽抽噎噎哭泣。

再也不跟你亲热了。

楚望舒轻笑一声:“再过一个月都要成亲了,你羞臊什么?洞房花烛的时候肯定要碰它,提前熟悉熟悉嘛。”

水玲珑泪珠滚滚,哽咽:“那你也不能这样欺负我。”

水研姬把锄头靠在墙上,笑吟吟的看了眼儿子的房间,走入厨房洗净手,离开小院。

书房,楚长辞站在书桌前,手中一杆粗壮的狼毫笔书写出酣畅淋漓的墨迹,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抱元守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楼站在一边观看,击掌称赞:“好字,父亲书法又有精进。”

楚长辞把狼毫笔递给身边的正妻云氏,笑道:“少拍马屁。”

每逢战事结束定要写几天字,这是他给自己定的规矩,研习书法,可以抚平心中的杀气和戾气,楚长辞修的是道门心法,讲究抱元守一,不染杂念,杀气太重会坏了道心。

“这次你的表现很好,军资粮草,丹药补给,处理的井井有条,稳中有序,没有出差错。楼儿,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士,不仅在战场上骁勇无畏,在军务上更要熟练。”

“三弟也费了很多心思,并不是孩儿一人的功劳。”

楚长辞点点头:“我会好好奖赏他,今晚拓跋城主在府中设宴,邀请城中权贵们共庆胜利。今晚我打算带你和生儿一起去,嗯,把玉儿也带上。”

东荒可不像提倡女子足不出户的中州,在这里女子普遍都很自由,而且类似的豪门宴会,都会有各府的千金小姐参加,莺莺燕燕,增添乐趣。楚浮玉是他最出彩的女儿,虽然是庶女,但楚长辞也没有嫡女。

云氏把毛笔浸在水盂中,仍由墨水散发出来后,才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拨弄笔毛。笑吟吟的听着父子交谈。

书房的门响了两下,伴随着温婉的声音:“侯爷,妾身有时相谈。”

书房三人都是一愣,云氏眉头轻轻皱起,楚长辞沉吟了片刻,朗声道:“进来!”

水研姬款款入屋,依次朝楚长辞三人见礼,楚长辞许久未见这位曾经自己最宠爱的妻子,不禁有些恍惚,她今年三十二,十六岁嫁入楚府,眨眼间已经十六年。水研姬长的极美,眉眼与水玲珑有几分相似。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风霜,非但无损她的容颜,反而有种历经沧桑的韵味。恬静、沉稳、平和、淡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氏见侯爷痴痴凝视水研姬,眉头一拧,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水研姬细声细气:“侯爷,妾身来是想与您商议望舒的婚事。”

“他的婚事?”楚长辞一愣。他不算个合格的家长,除了操持军务,修炼,府里的事情都交给云氏打理,也就嫡长子楚望楼的婚事会过问一下,其他庶子的婚事懒得操心。

“望舒年纪也差不多了,他与表妹玲珑亲梅竹马,感情甚笃,妾身想让他俩早日完婚。这样一来玲珑也有了归宿,妾身也好对她死去的父亲有个交代。”水研姬其实还有另一重意思,庶子成婚之后,代表已经成家立业,可以搬出去居住。同时也断了楚望生等人的念想。这些心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楚长辞闻言,点点头,转而看向云氏,“你觉得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当然是他,母亲却不是生母,而是当家主母。

云氏温婉一笑:“妹妹心急了些,望舒还没行过冠礼,不急着娶妻,不过他确实到了男女之情的年纪,如果有这方面的念头,可以先纳一房妾室。”

水研姬柳眉一蹙,楚望舒纳不纳妾她无所谓,但水玲珑肯定是不能做妾的。

云氏继续说道:“虽然望舒是庶子,可也是侯爷的血脉,娶妻之事应该庄重一些,需要操持的事情太多,单单是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就不容易。”

水研姬柔声道:“三月底就有一个好日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巧了。”云氏笑了笑,朝楚长辞道:“侯爷,前段时间我带楼儿回青木城云府,楼儿与他表妹情投意合,我也有意让楼儿娶她做正妻。这事儿已经与我大哥说过了,就等侯爷你拿主意。三月底确实就有一个黄道吉日。”

“这事怎么不早说。”楚长辞一怔。

云氏柔声道:“正要说呢,妹妹就来了。”

“你的意思呢?”楚长辞看向沉默的嫡长子。

“孩儿没有异议。”楚望楼道。

楚长辞点点头,略一沉吟,便对云若水道:“这事儿你来操办。”

云府在青木城的地位,就像楚府在牧野城一样,都是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楚望楼等有条不紊的筹集军资,除了楚府自身底蕴,还有青木城云府在暗中相助。否则他一个及冠之年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将五万大军的军资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就是联姻的好处。

云氏温婉可亲的笑道:“嗯!”

水研姬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事不可为,淡淡道:“侯爷,夫人,妾身就告退。”

楚长辞点点头,待她走到门槛,忽然想起一事,“等等,今夜城主府有盛宴,你通知望舒一声,晚间与我同往。”

水研姬微微一怔,脸上绽放笑靥,明媚动人,柔声道:“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楼眯着眼,看着水研姬聘聘婷婷的背影,心思莫测。

水研姬回了小院,水玲珑正在院子里洗被单,楚望舒负责晾晒,两人见她回来,都停下手头的动作,水玲珑桃花眸晶晶闪亮,闪烁着希冀和羞涩。

水研姬与儿子目光交接,微微苦笑,不需要说话,眼神说明了一切,楚望舒顿时心里有数。

“由此可见,楚望楼确实对玲珑有企图有念想。”楚望舒把被单交给娘亲,望着黑瓦铺设的围墙,望着蔚蓝的天空。

“可云氏为什么也不同意?如果只是与楚望楼的婚事碰在一起,大可以另择良辰,她却说可以让你先纳妾。”水研姬幽幽道。

“她是不甘心。”楚望舒冷笑一声:“这女人心思歹毒,眼里揉不得沙子,我若成婚了,就可以离开楚府,不用仰起鼻息过日子。”

水研姬眼底闪过一抹阴霾,“这不正合了她的心意?”

那样,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找人报复楚望舒。

楚望舒摇摇头:“天大地大,我何必一直留在牧野城?天大地大,我一心要躲,她找得到我?”

楚望舒心里还有一重算计,成婚后,他就可以离开楚府,以楚府旁支的身份在牧野城立足,那么黄杏坊的秘密即便公开,也不关楚府什么事。楚家传承四百年,旁支多了去了,难道所有家产都是楚府嫡脉的?

他一转头,看见蹲坐在杌子上的水玲珑泪眼汪汪,委屈无限的模样。

楚望舒心有猛虎,然而他现在还是只刚长乳牙的幼虎,受制太多。伸手捏了捏水玲珑又滑又嫩的脸蛋,柔声道:“好妹子,再给我点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抓紧收集五行灵宝,突破丹田桎梏。

水玲珑撅着嘴。

水研姬从侄女手中接过被单,想起一事,轻声道:“他说今晚城主府有盛宴,要求你也一同前往。”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楚长辞。提到自己的男人,水研姬语气平平淡淡,毫无波澜,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意思。

“这是好事,说明他越来越看重我,那天当着各大家主的面惩罚我,有利也有弊,自己儿子把一群地位相当的各府嫡子打成重伤,抛开麻烦不说,其实也挺有面子。楚府这样的大家族,就是要有能继承香火的后代,让别人知道我后继有人。”楚望舒笑笑,“可他终究不会太看重我,毕竟我永远跨不过练气境这个门槛。”

不过我迟早会展翅高飞,等我突破到练气境,你还会把我当成一个不堪大用的庶子吗。

淡淡夜色中,楚府角门处依次驶出两辆马车,十几名覆甲侍卫骑乘龙马护行。当头一辆马车宽敞奢华,油漆崭新,后面一辆则逊色很多。

楚长辞与楚望楼、楚望生同坐一辆马车,楚望生有点害怕父亲,安安静静坐着。楚望楼则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另一辆车厢里,是楚望舒和楚浮玉这对关系古怪的姐弟。

楚浮玉今天盛装打扮,头戴精美金钗,额头贴着花钿,唇瓣嫣红,肤白如雪,一双丹凤眼秋波盈盈,极是灵动。她素手捏起糕点,小口小口的吃着,时不时看一眼闭目养神的弟弟。

“七弟今天真俊俏。”楚浮玉试图挑起话题,但楚望舒置若罔闻,理都不理她。

楚浮玉小嘴一撅。

“七弟,今晚城中的贵人云集,各大豪门的嫡子嫡女都在,想必热闹的很。”楚浮玉坚持不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仍是不搭理她。

“七弟......”

楚望舒不耐烦的睁开眼,烦躁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楚浮玉沉着小脸,死死盯着他:“你就那么不爱搭理我?”

楚望舒懒得说话。

“那你今日何必让玲珑送一千两黄金给我。”

“我送你银子了?”楚望舒嗤笑:“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想理她,送银子有点一刀两断谁也不欠谁的意思,好像要斩断他与楚浮玉之间理不清道不明的羁绊。

“没有。”楚浮玉冷冷一笑:“那是我捡来的银子。”

楚望舒侧着身,挑起车帘,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沉沉夜色,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我和玲珑会在今年完婚。”

车厢里短暂的寂静,楚浮玉撇开脑袋,眼眶微微发红,尽量用冷淡的语气:“关我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主府在牧野城的中心,是真正的鹤立鸡群,巍峨不凡,府门跟小型城门似的,阔气庄严的建筑物之间,点缀着亭台楼阁,假山流水。

马车在城主府大门前停下,楚长辞等人下车,自有仆人恭敬相迎,领着众人前府内走。

方甫踏入府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青石路两侧,种植着桃树,枝头花蕾含苞待放。

在外里走,穿长廊,过花园,渐渐来到设宴地点,是一片巨大人工湖,灯火漫漫,湖水清澈,波光粼粼,湖边同样栽种了桃林。和煦的晚风把淡淡的花香送入鼻腔。

湖边有几座亭子,湖心也有一座亭,通过长廊衔接岸边,每十步便有一盏石灯,端着酒菜的婀娜婢女往来在长廊上。

湖边的几座亭子里,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和华丽长裙的大家闺秀列案而坐,年纪最小的不过十岁,最大的也才二十出头,饮酒笑谈,佳肴丰盛。湖心亭子则是牧野城真正手掌大权的一批权贵。

这时,管家高喊一声:“百战侯到!”

百战侯是楚家世袭的封号。

一道道目光汇聚过来,纷纷眼睛一亮,楚府在牧野城的地位不必说,楚望楼也是大名鼎鼎,但他身后的一对庶弟庶妹委实太出彩,这副皮囊简直可以在牧野城横着走。

公子哥们看向楚浮玉的目光,毫无掩饰的炽热,尤其她今天做过一番精心打扮,长裙飘飘,青丝高挽,头上戴着金钗玉簪,以及华美的金步摇。额心一抹嫣红花钿,平添了一股仙气。可偏偏楚浮玉的气质属于妖娆妩媚那种,实足一个颠倒众生的尤物。两种矛盾的气质糅合在她身上,非但不冲突,反而更添魅力。

楚望舒一身浅蓝色精美长袍,束发紫金冠,身材颀长,面容俊美,双眸如含星子,眉宇英气勃勃。许多大家闺秀目光如同磁石附铁,吸附在他身上,心里的念头几乎一致:这俊哥儿是何人,之前从未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湖心亭中,一名紫衣中年男子起身,朗声大笑:“楚兄,来晚了来晚了,自罚三杯。”

楚长辞微微一笑,沿着湖面长廊走向亭子。

楚望楼和楚望生大步走向一座亭子,楚望舒与楚浮玉识趣的没有跟上,那亭子里都是身世显赫的嫡子,比如城主府的大公子二公子,楚望楼坐那边很正常,然而他们确实庶子庶女,不能过去,只能坐在相邻的一座亭子里。

这时,拓跋春竹边上一个俊朗青年忽然开口:“浮玉妹子,不凡到这边来坐。”

他嘴角含笑,满脸诚挚。

楚浮玉下意识瞥了眼楚望舒,见他面无表情的走开,犹豫一下,柔声道:“谢拓跋公子。”

吟吟浅笑,步履款款,在那边落座。

楚望舒挑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在岸前饮酒,看了眼那位被称为拓跋公子的家伙,听称呼,因为是城主拓跋无疆的嫡长子拓跋冬雷,未来的城主。

“楚兄?”相邻桌案上的一名紫衣年轻男子微笑,“据我所知,楚府只有两位嫡子,这位楚兄如何称呼?”

众人闻言,顿时含笑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望舒,一个庶子而已。”楚望舒淡淡道。

几个地位较高的大家闺秀听后,微微有些失望,只是个庶子啊。而相对家世“弱势”的小姐们则暗想,不知这位俊哥儿有没有成家,楚府的庶子,又长的这般俊俏,也不是不能考虑。

“在下杨木甫。”紫衣公子哥微笑颔首,看楚望舒的眼神里有些疑惑,心说,这名字有点熟悉。

今天宴会是庆功宴,因蛮夷而起,怎能不谈蛮夷?

“这群蛮夷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六族联合,犯我边境。还不得铩羽而归,折戟沉沙。”说话的是楚望生,这家伙极其高调。

当即有人附和:“多亏边境有楚侯爷这根定海神针在,连战连捷,才能将蛮夷驱逐。”

楚望楼笑道:“最出彩的应该是咱们拓跋大公子,率一万大军屡次奇袭蛮夷军营,神出鬼没,小弟是自愧不如。”

顿时引来众人笑着附和。

拓跋冬雷谦虚道:“望楼虽然这次没有参战,但在幕后运筹帷幄,输送粮草药材,井然有序。没有你这个后盾支持,五万楚家军可就惨了,不像我们几个家族,前期因为军资问题,束手束脚。九光丹不正是你们楚府挖掘出来的,大战初期,我曾被两万蛮夷包围,若不是楚伯父率军救援,诸位可能就见不到我了。一百粒九光丹,稀释之后,救了我数百名将士的性命。”

众人满脸惊奇,竖着耳朵聆听,除了几个嫡子随着父亲出征,其他众人都没有见识过冬末这场声势浩大的战争。

拓跋冬雷微微一笑,俨然是这群豪门弟子的核心,开始大谈战场上的经历,蛮夷联军十五万,浩浩荡荡,杀了边军一个措手不及。初期让蛮夷纵横边境五百里,烧杀掠夺,沿途村庄尽毁。随着军资到位,牧野城各族赶赴战场,民兵杂役加入,局势渐渐扳回来,最后将蛮夷全军覆没在边境。

一群跋扈享乐的纨绔听的身临其境,更别说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千金小姐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蛮夷这次损失惨重,父亲这次除了庆功宴外,还想与诸位家主们商议,准备在入夏之前,出军剿灭蛮夷。”拓跋春雷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话题一下子就打开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其中尤以楚望生最活跃,恨不得成为众人的焦点。也许是他表现欲太刻意,惹人不快,有个明显家世不菲的公子哥笑道:“楚二公子确实在这场战争中表现颇亮眼,比如战争前夕,就逼得黄杏坊关门大吉,厉害厉害。”

说话声阴阳怪气,暗指楚望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无良纨绔。

活跃的气氛顿时一滞,众人面色古怪。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熟知内幕的人都心照不宣不去提,没想到被人当众说出来。不清楚内幕的人则小声询问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

说话的人是个与楚府不对眼的世家嫡子,在城中势力稍弱楚府,但也弱不了多少,否则不敢明着削楚望生的面子。

楚望生大怒,正要怒喝,被大哥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

楚望舒没忍住笑出声。好在没人关注他,唯有身侧的杨木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楚望舒没注意到他的表情,不然肯定会有所警惕,他一边饮酒,一边将目光转向波光粼粼倒映着灯火的湖面,这个在牧野城堪称顶级的盛宴对他显得毫无吸引力,他当年参加瑶池宴,万丈雪峰簇拥着淼淼天湖,青玉石柱支撑着宫榭亭台,悬于天湖之上,高低错落,画廊曲折环合,建筑勾心斗角,巧夺天工。

那才叫顶级盛宴,九州最拔尖的那一撮人齐聚昆仑。

短暂的尴尬后,众人知趣的转移话题,宴会气氛又活跃起来。

楚望舒收回目光,瞥见楚浮玉坐在拓跋冬雷身边,言笑晏晏,容光照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听身边的杨木甫一击掌,满脸兴奋的恍然大悟,双目灼灼看着楚望舒,大声道:“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前段时间把好几家嫡子给打成重伤的楚望舒吗。”

楚望舒正要举杯饮酒,手顿时僵在半空,心说你小子想要搞事情是吧。

刚刚活跃起来的气氛顿时凝固,一簇簇目光投向他。其中几道尤为炽烈,正是那几个曾经被他教训的公子哥,其实从楚望舒入座之后,他们就时不时投来或仇恨或阴冷的目光,不过没有发作,毕竟被人打了一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楚望舒环顾一圈,与楚浮玉目光稍稍对视,轻描淡写的移开目光,自顾自喝酒。

原来这是个虎人啊!

众人心中同时浮起这个念头。

拓跋春雷那一亭里,有个长相貌美的小姑娘盯着楚望舒看了一会,忽然推案而起,众目睽睽之下,大步流星的走向楚望舒,在他案几前停下来,像只高傲的孔雀,昂起尖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俯视:“你就是打伤我二哥的那个楚望舒?”

这下子,众人眼神都精彩起来。

有戏看了。

楚望舒抬头看一眼这只骄傲的小孔雀,一身紫色长裙,雪肤樱唇,脸蛋圆润,五官精致,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漫不经心道:“我打的人多了,你二哥哪位。”

小孔雀哼了一声,掐着腰,声音婉转清脆,出乎意料的好听:“听好了。”顿了顿,抑扬顿挫道:“拓跋春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心中升起怪异的感觉,这小姑娘不是来找他茬,是找她二哥的茬。

不远处的亭子里,拓跋春竹脸色阴沉。

“然后呢,想给你那色迷心窍的二哥找场子?”

“这里就是我家,找什么场子。”小姑娘皱皱鼻子,“再说我也打不过你。”

楚望舒被她逗笑了,“你火急火燎的跳出来想干嘛。”

“当然是结交少年英杰咯。”小姑娘招呼亭外的婢女,把她的绣墩搬过来,要和楚望舒共坐一案。

满场都是瞠目结舌的面孔。

“我叫拓跋怜儿。”小孔雀喝了杯酒,自报家门:“拓跋府的嫡女,但不是长女。”

楚望舒摸不清这小丫头要整什么幺蛾子,不予理会。

小姑娘眨巴着大眼儿,兴致勃勃道:“喂,楚望舒,我二哥可是练气一重的大高手,你能把他揍一顿,你是什么境界啊。”

楚望舒还是不理她,小孔雀一根筋很执拗,喋喋不休:“你是庶子,为什么修为这么强?楚望楼你打的过吗?你们当家主母没有给你下狠招使绊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是些交浅言深的问题,似乎她真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楚望舒斜着眼睛瞟她,冷笑道:“装什么?”

她眨巴着纯真的眸子。

“拓跋怜儿是吧,你这样当众打你二哥的脸,容我猜猜,你和拓跋家的长子是同父同母,拓跋春竹应该是平妻所出。虽然你大哥是嫡长子,但东荒毕竟不是中州,只要是嫡子,都有希望成为牧野城未来的城主。”

拓跋怜儿面容一僵。

“你大哥固然优秀,可拓跋春竹年纪轻轻便跨入练气境,自然也不是吃素。而论左右逢源交友广泛这方面,他应该比大哥更强,比如我的大哥楚望楼,与拓跋冬雷关系平平,但和拓跋春竹确实推心置腹的好友,楚府未来家主的身份妥妥的归楚望楼,有他这个助力,未来的夺嫡之争,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拓跋怜儿深深看了眼楚望舒,低声道:“看来是下过苦工的,你也不是安安分分的庶子。”

楚望舒看着脸色阴沉的拓跋春竹和面容淡定的拓跋冬雷两兄弟,一笑置之。以他的心智,何需下苦工,窥一斑就能见全豹。他是教训了拓跋春竹没错,可那是在酒宴散后,没有外人在场。拓跋春竹显然也不会把当晚***楚浮玉的事情抖露出去,由此可见,这小丫头必然在那座小院安插了眼线。单是这一点,足以让楚望舒这个江湖老手琢磨出很多东西。而楚浮玉曾经说过,云氏有意将她许给城主府的嫡长子,楚望楼却有把她作为货物送给拓跋春竹,可见兄弟俩私下里不可能和睦,甚至斗争比想象的要激烈。

拓跋怜儿绝对想不到,他区区十几息内,就把拓跋家的大致的情况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算你说对了,反正这些事也不算什么秘密。”拓跋怜儿托着腮帮,笑吟吟看着他:“这儿有酒,你有故事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望舒再次斜睨她,嘴角哂笑:“我和你很熟?”

小孔雀受不了他那副蔑视的眼神,恼怒的把酒杯往案几上一放,恶狠狠威胁:“信不信我大喊非礼,让人把你拖出去千刀万剐?看你爹会不会护着你。”

“我父亲不会护着我,你父亲倒是有可能。”楚望舒嗤笑:“没准儿捏着鼻子就把你嫁给我了呢。你看看,满座王公贵子,放眼豪门望族,你要大喊非礼,我肯定很配合的把手按在你似乎还没发育的小胸脯上,你说你这辈子还能不能嫁出去?不信,咱们试一试?看你爹是命人把我拖出去剐了,还是把你嫁给我。”

“什么叫还没发育。损人很有一手嘛。”拓跋怜儿磨牙,哼哼道:“我才不拿自己的清誉跟你赌呢,你烂命一条,不划算。”

这个宴会很无聊,但小姑娘很有趣,在无聊的宴会上碰到有趣的小姑娘,很有趣。

“你一个注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搀和在夺嫡之争里干什么,就是因为拓跋冬雷是你大哥?”

小孔雀果然只是想气一气二哥,削削他脸面,并不是真的看上楚望舒,虽然他皮相的确很好。小脸冷冷冰冰:“你管的着?”

“再容我猜猜,拓跋冬雷肯定对你很好,而你又势必受拓跋城主的宠爱,或许你是所有子女里最受宠的。”

“知道的不少嘛。”

“显而易见啊,你要是不受宠,拓跋冬雷凭啥对你好?”

小孔雀一脸不屑的冷笑:“想挑拨我们兄妹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笑了笑,云淡风轻。

小孔雀小脸忽然露出张牙舞爪的神色:“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德行,明明一个庶子,假装成世外高人世人皆醉你独醒的姿态。”

楚望舒淡淡道:“看不惯就滚回去。”

“偏不滚。”小孔雀哼道。

“因为那亭子里坐着一尊让你自惭形秽的大美人,你这个往日里光芒耀眼的小公主受不了这种冷遇,所以干脆过来和我搭伙。”

小孔雀被人戳穿心事,也不反驳,更不掩饰,鄙夷道:“一个人尽可夫的狐狸精罢了。也不知道被几个男人睡过了......”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震慑全场。

拓跋怜儿捂着红肿的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扇自己耳光的少年。

满堂寂静,也不知多少酒杯乒乒乓乓摔碎在地上。

离两人最近,一直偷偷打量他们目睹了全部经过的杨木甫,则是吃了死老鼠般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哥们是要上天啦。

大概这辈子都没被人扇过耳光的牧野城小公主,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发狂似的一扫满桌菜肴,起身,在所有人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指着楚浮玉声嘶力竭道:“我说错了?我说的是事实,谁不知道你楚府的三小姐是有邀必应的贱人,夜夜如城中公子哥饮酒作乐,放浪形骸。谁都可以邀请她赴宴,谁都可以让她陪酒。”

“啪!”

又是一巴掌。

这下子漂亮的小脸蛋彻底红肿了。

楚望舒眯着眼,眸光阴冷如刀,小孔雀含着泪,倔强的跟他对视。

拓跋冬雷惊呆了。

拓跋春竹惊呆了。

楚望楼惊呆了。

就连最痛恨楚望舒的楚望生也惊呆了,都来不及幸灾乐祸,满脑子浆糊。

其他人下意识的噤若寒蝉,半点没有看热闹的心思。这可是拓跋家的小公主,拓跋城主最疼爱的女儿。乖乖,被一个庶子连续扇了两个耳光,事情闹大了,更大的是拓跋小公主大庭广众之下斥责楚府三小姐是放浪形骸的贱人。楚浮玉“放浪形骸”的事情,在场很多人都心知肚明,毕竟权贵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但这种事不能放在台面上说的,说出来事情就大了。这是在赤裸裸打楚府的脸,把一个显赫豪门的尊严踩在脚下,还吐口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人出来指责楚望舒,或者指责拓跋怜儿,都感觉手足无措。

短暂的沉寂后,拓跋春竹拍案而起,面目狰狞,眼底却分明有兴奋之色,厉声道:“楚望舒,你算什么东西,连我妹子都打。区区庶子,真当我城主府是好欺负的?”

楚望楼皱皱眉,没说话,这时候他恨不得落井下石,把楚望舒彻底打入深渊,可他是楚府嫡长子,若是附和了拓跋春竹的话,楚府的面子往哪搁?楚长辞的面子往哪搁?他自己的面子又往哪搁?

楚浮玉丹凤眼瞬间绽放璀璨光彩,痴痴望着楚望舒。

楚望舒巍然端坐,目光从拓跋怜儿身上移开,看向心理阴暗的拓跋春竹,一字一句:“手下败将。”

“你......”如果说拓跋春竹之前还是半怒半幸灾乐祸,这会儿就是彻底暴怒了。

就在一点即燃的紧张气氛中,亭子那边匆忙忙跑来一个管家,皱着眉头问:“城主让我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拓跋春竹冷笑道:“你去告诉父亲,二妹指责楚府三小姐放浪形骸不知廉耻,被楚府庶子给打了两嘴巴子。问问他这事该如何处理。”

拓跋冬雷冷冷的横了一眼。

拓跋春竹老神在在,只当没看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家转身就走。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没有任何动静,城主不曾大发雷霆要惩治楚府这个胆大包天的庶子,楚长辞也不曾大发雷霆和城主府翻脸,但谁都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不可能真的平平静静,表面上的平静,代表着暗地里波涛汹涌。

城主府肯定对楚府有怨言的,楚长辞也肯定不会对城主府没有怨言,拓跋冬雷紧皱眉头,拓跋怜儿坐在绣墩上抹眼泪,推开了想要给她抹药膏的婢女,气呼呼的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但都不及楚浮玉惶恐。她脸色煞白,仿佛世界末日,娇躯瑟瑟发抖。

楚长辞是不知道她夜夜与公子哥们饮酒作乐的,东荒不及中州那般繁文缛节,但不是没有,她一个楚府的千金,整日与一群公子哥夜饮,陪酒,放浪形骸,脸还要不要了,楚府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楚长辞表现的越冷静,事后爆发越恐怖。

几经波折后,宴会上的气氛降温了不少,公子千金们默契的遗忘了方才的事,但谁也不可能真的当做没发生过,谈笑时就显得有些避讳和低声,少了大声喧哗。

推杯换盏后,拓跋冬雷从怀里取出一只精巧锦盒,端起酒杯,笑容温和:“浮玉,我妹子娇生惯养,不知轻重,都是我这个做大哥把她宠坏了,我向你赔个不是。”

楚浮玉端起酒杯,浅浅一笑:“拓跋公子严重了。”

两人举杯饮酒。

拓跋冬雷深深看了眼这个本该是他平妻的女子,有几分迷恋,几分恼火,几分痛恨,几分怜惜。大家都不蠢,她为什么自污名声?就是因为不愿嫁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里有一盒百日香,浮玉一定要收下,权当做赔罪的礼物。”他把锦盒推给楚浮玉。

周遭的千金小姐们眼睛一亮。

“黄杏坊的百日香?不是说没货了吗?”

“是啊是啊,我都等了好几天,也没买到货。”

“一盒百日香,怎么也得五百两银子。”

“拓跋公子什么身份,他要百日香,黄杏坊即便没有,也得有。”

“可惜不是千日香。”

“那东西黄杏坊似乎只售卖过十盒。”

大家闺秀们满眼艳羡,窃窃私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百日香这种东西,是楚望舒捣鼓出来的女子用品,可内服可外敷,内服能体生异香,百日不散,调理身体。外敷则祛疤白肤,让女子脸蛋如新生婴儿般白嫩粉润,光彩照人。

道门某些高等级丹药,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返老还童不在话下,只是到了那种级数的丹药,不可能在凡俗流通。楚望舒的能力炼制那种神丹够呛,但炼制出其中最微不足道的附带效果:美白养颜,体生异香,就太容易了。

除了百日香,还有一日香十日香,乃至最高级的千日香。

城中千金贵妇,用的大多都是十日香,一百两银子一盒,价格高昂,但让这群为美貌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女子趋之若鹜。

楚浮玉眸子亮晶晶,打开盒子,一股幽香弥漫,掩盖了菜肴的香味,却又不会觉得太浓重,清冷幽香,令人陶醉。

男人无法拒绝绝色美女,女子同样无法拒绝胭脂水粉。

“多谢拓跋公子。”楚浮玉嫣然一笑,与拓跋冬雷举杯对饮,关系融洽。

男人艳羡,女人也艳羡,前者是艳羡美人的笑靥,后者是艳羡那盒百日香。

小孔雀一脸羡慕嫉妒恨,也不抽泣了,咬着牙瞪着楚浮玉,好像她是横刀夺爱的不要脸小三,嘴里嘀咕:“狐狸精,我求了大哥好多天的,他都不送我。”

楚望舒眉头一皱,“信不信我再揍你!”

小孔雀破罐子破摔的委屈哭喊:“就是狐狸精,就是狐狸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惹来一阵注目。

这是个死倔的姑娘。楚望舒感到头疼,他再冷酷再偏激,也不至于真要与一个小姑娘不依不饶。拓跋怜儿虽然有着千金小姐普遍都有的刁蛮通病,可心性似乎不坏,反而有点率真。

楚望舒半认真半开玩笑道:“你收回刚才的话,我送你份礼物,好不好。”

小孔雀瞥了他一眼,鼓着腮帮,一张红肿的小脸彻底变成球形,气鼓鼓道:“你是想低头认错了?晚了,宴会结束,我要让父亲把你吊起来打。”

楚望舒作势要打。

她一捂脸,哭道:“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真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丫头,有心机也不会给大哥当枪使,有心机也不会当众落她二哥的面子,在满城公子千金面前暴露城主府子嗣不睦。

楚望舒懒得跟一个傻丫头计较,从怀里掏出一盒东西,轻轻推到她面前:“擦一擦,把脸上的肿胀消了,丑死了。”

拓跋怜儿瞅了瞅紫漆小盒,又警惕的瞥瞥楚望舒,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道:“你不会是在盒子里藏了机关,我一打开就银针咻咻,把我见血封喉吧。”

“爱要不要,本来也不是要给你的。”楚望舒翻白眼,伸手要拿回盒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孔雀抢先一步打开盒子,“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浓郁的幽香几乎在一瞬间扑满亭子,似十二月严冬中的一缕清幽梅香,又似六月灿烂阳光下浓郁的紫鸢花香,浓郁,但不刺鼻,清幽,但不飘渺。仿佛糅合了四季的味道。清凉的夜风把香味送到远处,凝而不散。

盒子一打开,甚至把楚浮玉那盒的百日香都盖过去了。亭子里的公子哥们,千金小姐们,嗅了嗅鼻子,起先一脸茫然,转头四顾。随后一个个都看向拓跋怜儿方向,惊奇茫然。

什么东西?

好香!

“这是什么东西!”拓跋怜儿表情发懵,盒子里是一块橙黄透亮,形似琥珀的软膏,轻轻嗅了嗅,“香味好熟悉。”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盖上盒子,凝神看盖子表面刻着“黄杏坊”三个字,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忽然尖叫一声:“哎呀,千日香!”

她母亲就有一盒千日香,当日她见过,只不过任她撒娇卖萌,母亲都无动于衷,坚决不给她。自己留着服用,果然体生异香,容光照人,本来已经极少去母亲房里的父亲,日日流连,甚至明言:很喜欢她身上的香味,让人沉醉。

“千日香?拓跋二小姐刚才说千日香?”

“是她手上那个吗?这就是千日香?果然名不虚传,这香味让人陶醉,如果我能有这种体香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哪来的千日香,黄杏坊不是早就断货了吗。”

“好像是楚府那个俊俏庶子送的。”

“不可能,他一个庶子,哪来的千日香?这可是一千两银子的东西,最关键是有钱也买不到。”

“是呀是呀,听说黄杏坊幕后东家是玉华阁的人,否则本姑娘早派人上门威逼了。”

霎时间,千金大小姐们的目光一道道灼热如火。

“楚公子,你还有千日香吗?人家愿意高价求购。”

“楚公子,人家瞧你面善,不如让人家给你斟酒,只求一盒千日香。”

“楚公子,我是李府的嫡女,咱们两家是世交,你还有千日香吗?”

“楚公子......”

楚望舒嘴角微笑,自顾自饮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女见他郎心如铁,暗暗咬牙,转而打起拓跋怜儿的注意,希望拓跋怜儿能转卖千日香,银子好谈。

拓跋怜儿把千日香紧紧拽在手上,像个护崽的小母鸡,龇牙咧嘴:“去去去,这是我的,是我的,姓楚的小子送我的赔礼。”

楚望舒斜着眼看了她一眼。

小孔雀立刻改口:“楚公子送我的珍贵礼物。”

楚浮玉咬着唇,泫然欲泣的盯着楚望舒。

拓跋冬雷面无表情,握着酒杯的手暗暗发力。

楚望楼沉着脸,心思莫测。

楚望生心里狰狞,面目也狰狞,该死该死,这小杂种又出风头了,区区一个庶子,却将他这个嫡子的风头盖过去。他一个庶子,有什么资格被人称“楚公子”,这是嫡长子才有的资格,即便他楚望生,也只是“楚二公子”。

拓跋怜儿喜滋滋的用白嫩指尖勾了点膏状的千日香,歪着头,询问楚望舒:“直接涂脸上?”

楚望舒没好气道:“放酒水里先稀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她把手指伸进酒杯,搅合,再次歪头:“这样?”

“水太多,千日香太少,浪费了。”

小孔雀立刻一副要哭的样子。

“你没用过膏药?”楚望舒不可思议,旋即明白过来,她一个金枝玉叶的千金大小姐,连受伤都不会有,怎么可能会用这东西。于是伸手去拿千日香。

小孔雀吓了一跳,急忙把盒子往怀里塞。楚望舒抢先一步,夺了过来。

“你还给我。”小孔雀扑在楚望舒身上争抢,带着哭腔:“你是男人,要一诺千金。”

楚望舒手按在她额头,一把推开老远,小孔雀踉跄歪倒身子,又要再度扑过来,楚望舒轻声道:“坐好,我给你抹。”

小孔雀愣了愣。

楚望舒挑起一块指甲盖般的千日香,手指一撮,真气化开药膏,变成浓稠状,往拓跋怜儿脸上涂抹。

所有人都脸色古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孔雀脸颊通红,她脸本来就红肿,但耳根子和脖颈都染上一层粉红,乖乖的端坐,低眉敛目。

“你不妨再害羞一些,能假装对我芳心暗许就更好。”楚望舒淡淡道。

小孔雀愤愤道:“你想干嘛,气你们楚府的那两个嫡子?”

“嗯。”楚望舒说:“没理由不气气他们,这样做虽然幼稚,但很爽,气人就要这样气,轻描淡写不露痕迹,你那种就太做作了。”

小孔雀咬牙:“你果然不是好人。”

“是好人会辣手摧花?”楚望舒嘀咕。

“可我喜欢。”小孔雀低声说。

楚望舒无声的瞥了她一眼。

涂抹完毕,他把手在小孔雀的裙摆上擦干净,惹来她咬牙切齿。

“凉凉的,好舒服。”小孔雀低声说,眼珠子一转,“这东西怎么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便吃。”

小孔雀生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更怕对千日香食髓知味的母亲得到消息“蛮横”的抢走,在一众千金虎视眈眈之下,把千日香塞进嘴里,腮帮鼓鼓,嚼都没嚼,吞了下去。

片刻后,她俏脸升起两团酡红,随后浑身大汗,奇异的香味顺着汗水逸散,细瓷般的肌肤渗出一丝丝黑色污渍,有点臭。

小孔雀大慌。

楚望舒从容淡定,漫不经心道:“人吃五谷杂粮,久而久之,体内都会沉积杂质,这是好事。”

小孔雀泫然欲泣:“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还骗我现在吃。”

“就是要看你出丑。”楚望舒坦言。

“混蛋!”

小孔雀撂下一句“跟你没完”,在众人羡慕又促狭的笑声中,奔出亭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酒宴继续,可谓一波三折,变故横生。楚望舒这下子算是出名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公子哥千金小姐们都默默记下了“楚望舒”这个名字。

相比起来,拓跋两兄弟,楚家两兄弟,就显得“平平无奇”,既没有掌掴城主府大小姐,也没有千日香。

“大哥,这小杂种要上天了,要不要我鼓动几个好友,找他茬?”楚望生咬牙切齿,压低声音。

楚望楼犹豫片刻,缓缓点头。

楚望生阴测测一笑,眼睛转动,酝酿阴谋诡计,但还不等他谋划出险恶计谋,湖心亭那边伺候着的管家,匆匆跑来。

“诸位公子,城主与几位家主,觉得饮酒不够尽兴,想看看各位公子的修行成果,为酒宴助兴。”

简而言之,就是让自个儿的后辈们比划比划,助助兴。

好战者立刻两眼放光,沉稳的则皱了皱眉头,像楚望楼、拓跋冬雷这几个圈子核心人物,则老神在在,他们很少参与这种比武。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不需要一鸣惊人。

但管家旋即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动心了。

“城主大人拿出了珍藏许多年的混元金石,谁若能摘得魁首,就把混元金石送他。”

顿时一片哗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混元金石是一种内蕴金属性灵力的矿石,还没有炼成兵器,就已经是灵宝。若能炼成兵器,必定非同凡响。

楚望生兴奋道:“大哥,你还没有一柄称手的兵器呢。”

楚望楼大为意动。

拓跋春竹和拓跋冬雷两兄弟目光交触,无声中火花迸射。

这可是金属性灵宝啊,城主拓跋无疆当年就得到两块,一块已经铸成了战甲,另一块留到至今,两兄弟都试图从父亲手上求来这块金属性矿石,打造成趁手的神兵利器,但一直没有成功。今日见父亲拿出来作为彩头,两人难免想入非非,这是要借此决定下任城主的人选?

拓跋两兄弟胡思乱想,在场公子哥们同样心潮澎湃,不管武力是强是弱,都流露出对灵宝矿石的渴望。正如方才楚望舒拿出千日香,大家闺秀们知道得不到,仍然控制不住去渴望。

比武的规则很简单,没那么多讲究,只要打服了所有竞争对手,就能摘得桂冠,获得灵宝。

城主还让管家传话,尽管放开手脚比试,九光丹和生肌丸要多少有多少,不存在让人“捡漏”的可能性。

公子哥们双眼放光,大家闺秀则露出期待的神色,这种事情她们搀和不了,看个热闹。

众人都跃跃欲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不愿做出头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暂安静后,一个紫衣少年推案而起,神采飞扬,大步走出亭外:“我先来!”

他环顾一圈,自信满满:“哪位兄台与我交手?”

这人十五六岁,却没有半点稚气,相貌算不上英俊,胜在气质凌厉,锋芒毕露。

湖心亭,拓跋无疆侧身看着湖边神采飞扬的少年,饮了一口酒,笑道“天雄,这就是你那小儿子?果然少年英杰!”

愚山天雄很受用,嘴上说道:“城主过誉,小狼哪当的起少年英杰四个字。年轻气盛还差不多,不够沉稳,不够沉稳。”

拓跋无疆微笑:“轻狂不枉年少,历事之后,自然沉稳了。”

愚山天雄与拓跋无疆碰了碰杯,饮下酒水,喟叹道:“这孩子天赋是不错的,前阵子,在楚兄的七公子手下吃了亏,没想不到因祸得福,让他半只脚跨入练气境,我那些儿子里头,就属他最有出息了。原本我指望他吃一堑长一智,可还是这副毛毛躁躁的脾性,吃的亏仍然不够。”

“怎么说?”拓跋无疆看向楚长辞,旋即,他发现在座的几位家主脸色都有点不对劲。

愚山天雄连忙摆手:“小孩子过家家,不说也罢。”

儿子技不如人,依靠老子出面兴师问罪找场子,这种事私底下可以做,说出来就不光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长辞露出讥讽的笑容。

拓跋无疆摇头失笑,他这种人精,端详双方的细微神态,就看出端倪来了,也不过点破,“神神秘秘的。”

愚山小狼话音方落,便有一位青年起身,先饮下一杯酒,豪气干云道:“小狼贤弟,愚兄还会会你。”

毕竟是点到即止的比试,不能使用刀剑。愚山小狼擅长剑法,好在东荒善战,牧野城有是边境雄城,这些传承几百年的家族都有几手压箱底的近战功夫。

愚山小狼嘴角一挑,笑容冷冽:“只管来便是,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是郭家的嫡子,郭云飞。郭家和愚山家向来不睦。这郭云飞虽然不是练气境,但应该有练体九重的实力,与愚山小狼相差不大。是一场龙争虎斗啊。”杨木甫笑着说。

楚望舒知道他是在与自己说话,哦了一声。

两人在湖边拉开架势,距离亭子这边十丈左右,不远不近,练体境的争斗还做不到气劲横飞,灵气震荡的地步,不担心波及但酒宴。

管家理所应当的充当裁判,他气息内敛,站姿如松,是名练气境大高手,否则也做不了城主府的管家。

“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管家话音落下,郭云飞脊椎一弹,脚下发力,如箭般蹿了出去,手掌弯曲如爪,朝愚山小浪胸口探去。五指苍劲,仿佛能爪裂虚空,隐隐有风啸声响起。

愚山小狼并不硬抗,侧身跨出一步,避开胸口的同时,左手钳住郭云飞手腕,右臂肌肉鼓起,筋膜炸开,强大的力量推动拳头,狠狠砸向郭云飞的脑袋。

郭云飞被扼住手腕,无法抽身退开,反应迅猛的一仰头,躲过拳头的同时,左手鹰爪自下而上挥出,撕裂愚山小狼的袖子,五指嵌入血肉中,正要一拖一带犁出五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愚山小狼手臂一颤,内劲炸开,把五根嵌入血肉的手指尽数震开。

两人齐齐后退,微微喘息。

愚山小狼气血旺盛,虽然吃了小亏,却斗志昂扬,主动扑来。脊椎弹缩如弓,爆发出强大动力,肌肉筋膜炸劲,拳头大开大合。两人迅速交手,寸劲短打,噼里啪啦的脆响声,地面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

酒宴众人神采奕奕,女子亦是兴奋的俏脸绯红。民风善战,不分男女。

“楚兄,愚山小狼是你手下败家,你觉得他们谁赢面更大?”杨木甫问道。

“愚山小狼!”楚望舒一口咬定。

“说说看?”杨木甫来了兴趣。

“愚山小狼半只脚踏入练气境,内劲浑厚达到巅峰。那位郭云飞虽然武技更强一筹,强的有限,不能速战速决,迟早要被愚山小狼耗尽体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木甫微微点头,他所在的杨府是二流世家,本身也就练体七重,没楚望舒那份眼光。他对楚望舒的话将信将疑,总觉得这种一锤定音的预判能力,应该属于跨入练气境很多年的父辈们的权力。然而半柱香后,不算越战越勇的愚山小狼将体力渐渐不支的郭飞云一拳打开架势,空门打开,紧接着一记贴身靠,将他高大威猛的身子撞的凌空飞起,疾奔两步,奋尽全力擂在那家伙胸口,把他打的吐血三升。仍然不肯罢休,趁他病要他命。

管家不得不插足,抬脚挡开他的拳头,衡在两人中间,朗声道:“愚山小狼胜。”

而失败者郭云飞已经昏厥过去,当即便有仆人跑上来喂服九光丹,抬到一边修养。

掌声如雷鸣。

湖心亭,拓跋无疆赞道:“气机浑厚,内劲外泄,确实是练气境的先兆。”

愚山天雄爽快一笑,痛饮三杯,笑吟吟望向楚长辞,“楚兄,你那个庶子不知有没有突破到练气境?可别被我儿赶上啊。”

楚长辞皱眉,心里不悦,旋即怅然,他那个儿子永远都无法突破到练气境。哪怕练体境再强,又有何用,终生止步练体境,能有什么出息?

杨木甫大为钦佩,真被他一语中的。鼻端忽然嗅到一阵沁人幽香,香风阵阵,却是沐浴更衣后的拓跋家小公主拓跋怜儿,去而复返。

她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裙,顾盼生辉,雪肤樱唇,身上有股让人向往的清淡香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拓跋怜儿眼波流转,很享受众人惊讶的目光,莲步款款,径直走向楚望舒桌案,提起裙子坐下,笑吟吟道:“香不香?”

楚望舒没说话,身边的杨木甫一个劲点头:“香,好香!”

拓跋怜儿心里喜悦,皱了皱鼻子,“又没问你......咦,有人受伤了,在干什么?”

杨木甫道:“城主大人提议让在场诸位公子们比武助兴,彩头是,是......”

“混元金石!”楚望舒提醒他。

杨木甫一击掌:“对,混元金石!”

“呀!大哥二哥为了这块石头争了好久呢,父亲都没给。”拓跋怜儿吃了一惊,喜孜孜道:“这下可好了,石头归大哥啦。”她对胞兄似乎极有自信。

楚望舒瞟了她一眼。

拓跋怜儿眼睛一瞪:“看什么看,难不成还是你的?”

楚望舒没好气道:“滚回你席位上,赖在我这儿干嘛。”

“就不回去,你还能赶姑奶奶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抬起手。

拓跋怜儿吃过教训,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气鼓鼓的道:“你打呀,打呀,打肿脸,又让你赔一盒千日香。”

“懒得理你。”

拓跋怜儿尖叫道:“楚望舒,你放尊重点,我是城主府嫡女。”

楚望舒嗤笑:“嫡女怎么了,多一条腿还是多一只手?”

“混蛋!”拓跋怜儿捏着粉拳要打他,被这家伙眼睛一瞪,立刻怂了。嫡女的身份在这可恶的家伙面前不好使,不然她不会吃那两个耳光。

众人脸色要多古怪就多古怪。

拓跋冬雷暗暗皱眉,她这妹子心高气傲,娇蛮无理,但别说跟一个男人同案而坐,大庭广众之下连一个笑容也未必会给陌生人。

这不是好兆头。

好在第二个挑战者上场,将众人视线吸引过去。

这家伙楚望舒认识,在那座临河小院里揍过,名字记不起来了,明显是给愚山小狼送人头去的,两人噼里啪啦你来我往,逢场作戏的一番“苦战”,最后愚山小狼艰难胜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稀稀拉拉一阵掌声。

拓跋怜儿瞧不出里头的水分,兴致勃勃,津津有味。末了,还斜着眼睥睨楚望舒:“瞧瞧,这才是高手,就你爱打女人,你敢上场试试手吗?”

楚望舒阴阳怪气道:“呦,你还是女人了,跟那个野汉子私相授受,珠胎暗结。”

拓跋怜儿说不过他,带着哭腔道:“楚望舒,你登徒子,你无赖。”

杨木甫扶额,当做没听见。

之后一连六人,都在愚山小狼手底下铩羽而归,楚望舒大抵摸清楚牧野城豪门纨绔圈的实力水准,普遍停在练体境,练气境凤毛麟角。也对,练气境的实力,在道门也能勉强当个外门弟子。

拓跋怜儿和楚望舒打冷战,她自认为的冷战,不和他说话,也不看他一眼。以此来暗示本小姐对你很冷漠。

当第九人被击败后,拓跋冬雷叹了口气,站起身,朝亭外走。

拓跋怜儿一愣,眼底露出担忧神色:“大哥心急了,二哥都没上场呢,他这会儿上去,可不就要被人车轮战了嘛。”

“你大哥不出场,石头就归你二哥所有了。”楚望舒道。

拓跋怜儿冷着小脸不理他,见他淡定的不说话,自己先忍不住了,小声道:“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笑道:“不是不跟我说话吗。”

拓跋怜儿小脸一红,“快说快说。”

楚望舒当即不纠缠这话题,开门见山:“愚山小狼跟你二哥交情莫逆,他若是得了石头,你说它最后会不会落在你二哥手上?事后只要付出些代价就好,可以是银子也可以是人情。或许这正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策划。”

拓跋怜儿恍然大悟,傲娇的哼一声:“我早知道了。”

楚望舒笑了笑,这丫头看来的确很受宠爱,半点没有与身份相匹配的心机和城府,如果是夹缝里生存的庶子庶女,早就锻炼出深厚城府来了。转头望向楚浮玉方向,发现她也在看自己,两人目光交接,楚浮玉嫣然一笑,楚望舒面色淡淡,收回目光。

拓跋冬雷二十二岁,俊朗温和,气质不张扬不豪放,很内敛,当得起儒家“温润如玉”的说法。十八岁突破练气境,而今是练气四重的水准,比楚望楼还要高一层。

“小狼贤弟,十五岁便半只脚跨入练气境,最多一年,就能晋升,你大概是我牧野城最年轻的练气境高手。为兄痴长你几岁,咱们若是同龄,恐怕我都不是你对手。”拓跋冬雷温和笑道。

愚山小狼桀骜跋扈,意气飞扬,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格,抱拳道:“还请拓跋大哥手下留情。”

拓跋冬雷点点头,说了句小心,身影一动,瞬息间逼近愚山小狼三丈处,大袖挥舞,一股淡青色气劲席卷而出。

一出手,就是练气境的真气外放。

愚山小狼不敢硬抗,脊椎一缩一弹之间,催动身体跃开,方才立足的脚下炸开土块,出现一道深坑。他身体还没站稳,重心一荡,硬生生调整姿势,朝拓跋冬雷冲去,不给他第二次发力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练体境和练气境交手,唯一的办法就是贴身短打,靠武技和力量取胜,胜算依然很小,毕竟练气境也是练体巅峰过来的,但总比站在远处当活靶子要好。

拓跋冬雷嘴角哂笑,看穿愚山小狼的心思,面对他一跃而起,气势磅礴的一拳,不躲不闪,轻轻抬起手掌,淡青色的真气绕臂冲出,这招家传掌法,比起当日拓跋春竹施展起来,不可同日而语,如果当日是对上拓跋冬雷,楚望舒没有半点胜算。不过他现在也不可同日而语,无垢道体第二重巅峰,肉身可以媲美练气大成。

“砰!”

黑暗中光焰一闪,愚山小狼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去,鲜血狂喷,噗通一声砸入湖中。

十几息的时间,胜负立分,愚山小狼高看了自己,小觑了拓跋冬雷。

拓跋怜儿撇撇嘴,外行看热闹,远远没有前几战精彩纷呈你来我往。

愚山小狼狼狈的从湖里爬上来,手臂折断,嘴角鲜血随着湖水流淌。

管家让仆人送上一件大氅,递给他一粒九光丹。

拓跋冬雷没受伤,也没啥大消耗,管家示意要不要来一枚回气丹,他摆摆手拒绝。看似云淡风轻,实则骄傲至极的作风,让楚望舒嗤笑。

第二位挑战者不出意外的迅速跨出亭子,来的快,败的也快。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之后,拓跋冬雷仍是没受太大的伤,但不得不停下来服丹纳气。楚望舒眼光何等毒辣,几场比试下来,不但把拓跋冬雷的招数、战斗习惯摸清,他的真气混厚度也了然于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儒家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说的是士气。修道也有类似的说法,这个气指的是真气。不管纳气法门如何高深,永远是入不敷出,难逃“再而衰三而竭”的臼窠。但是前半句“一鼓作气”又有高下之分。道门一鼓作气最恐怖的应该是丹鼎派的“黄庭经”,号称生生不息,一气未尽,一息已生。

与之相比,拓跋冬雷的真气不精纯也不浑厚,属于练气境界中的最末流。

“练气第四重。”愚山天雄喟叹道:“放眼牧野城,无人能挡大公子风采。”

“冬雷自小便嗜武成痴,有这般境界不足为奇。”拓跋无疆笑呵呵道。

他不是不知道两个嫡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乐的冷眼旁观,但年他不也是这般过来的,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特别是豪门大户,容易养出不学无术的纨绔。只要在他能忍受的框架内,怎么折腾都可以。

长子嗜武,次子人情练达,八面玲珑,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坏处。谁能夺嫡成功,各凭本事。

“我大哥祭祖大典前,就是练气四重啦,二哥是初入练气境,他也就只能靠那些狐朋狗友消耗我大哥。”拓跋怜儿娇声说。

“你也没想象中的那么蠢吗。”

也许是刹那间的神态与水玲珑太像,楚望舒不由的抬起手,按在她脑袋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拓跋怜儿“啪”一声打开他的手,自信满满:“大哥说过,唯有实力才是立足天地间的根本,任何外力都只是一时的。二哥是走了歪路。”

“这话有些偏颇了。”楚望舒摇头。

拓跋怜儿不屑道:“你懂什么,我大哥堂堂城主府嫡子,见识岂是你这个庶子能比。”

小丫头大概是从来不需要看人脸色,言语之间便少了忌讳和斟酌,说出来的话口无遮掩,有点伤人。

“那你有没有听活:“人力有时穷”这句话?退一步,“团结就是力量”总听说话吧。”楚望舒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谆谆教诲:“九州武力巅峰,当属神帝。以一人之力击败十二妖尊,与天帝决战长江流域,斩去那尊千古大妖一臂。神威盖世当的起天下无敌四个字。女娲重生道祖转世也不过如此,但人、妖两族最终划江而治,而不是人族覆灭妖族,为什么?无非就是人力有时穷。罢了,说这些你估计听不懂,我换个简单的说法,咱们牧野城屯兵二十万,黑压压白茫茫的人海,道门真人也得饮恨。所以你二哥交友广泛,好处就在这里。”

“不对!”拓跋怜儿认真的说。

“哪里不对。”楚望舒一愣。

“黑压压的人海才对,又不是雪花,怎么是白茫茫?”拓跋怜儿一本正经。

小姑娘的思维真是羚羊挂角。

楚望舒无言以对。

拓跋怜儿得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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