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风云人物(1 / 2)

('初中部的实验班比小学严格许多,每个月会根据模考成绩鉴定留班资格和座位安排合理性,彻底打破了之前的悠闲氛围——当然这和天龙人男主没什么关系。

新班级并非全部源于小学实验班,具体表现在开学初日点名,她被老师喊到举手起立后,立刻感受到目光从四面八方齐刷刷地打在身上,十分肯定她提升存在感刷新剧情的努力。

时子栖的新同桌还是席付之,两人成绩稳定又是亲戚,老师从各种意义上都极为放心。

值得一提的是,校方考虑到小学生普遍活泼好动且自我保护意识薄弱,所以规定女生制服采用裤装,直至初中才正式换成裙装——虽然她认为膝上短裤和膝上短裙完全是两个东西。

时子栖不讨厌裙子,但骤然降低的便利性和凉飕飕的腿还是让她再次有了CeroD的认知,果断在里面额外穿了条安全裤。

她能很明显感受到一些目的或明确或模糊的视线在下身打量,还此地无银叁百两地飘来飘去。

去油版席付池倒是没什么感想,毕竟时子栖揍他是用拳头又不是腿。他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主角位和周围同学插科打诨,与第一排神色惨淡的柏砚形成鲜明对比。

老师在台上讲课,时子栖在下面发呆,偶尔被叫起来回答问题,席付之就悄悄提醒帮忙掩护。

老师对她神游天外临场发挥的行为心知肚明,也不点破,仅出于职业道德意思一下,每次把最难的题扔给她回回神。

因为懒得浪费精力学习这些没有任何实际作用的知识,时子栖只摸清了这个世界的教育水平,刻意隐藏超出认知范围的东西,所以难免有所疏漏,偶尔不慎超纲答题。

老师是最了解学生实力的人,只要不影响成绩就行,毕竟就算目前跳过必要解题步骤导致扣分,这些内容也迟早会考到,而时子栖又能永远维持在年级前二,和席付之刷新步数一样排名换来换去,稳定发挥着天才称号。

时子栖对此只有一个感想,虽然很丢人,但是真的简单,学习之轻松甚至让她提前对回到现实世界工作产生了沉重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一些同学看不惯她的作风,在背地里嘲讽装模作样哗众取宠,更有校方泄题的离谱质疑。

她继续放大存在感,回家就告诉秋尘自己不但被霸凌还被诬陷作弊。

护犊型家长秋尘怒不可遏地复刻了曾经的行为,冲到学校把无辜的校长揪出来进行一顿机关枪输出,将霸凌者形容成堪比恐怖分子的罪犯,最后给出学校调查和警方介入两个选择。

校长顶着光秃秃的头,马不停蹄地通过多方问询和监控一个不落找出了所有语言霸凌发起者,并向其家长作出严肃通知。

大部分家长碍于校长和秋尘的背景匆匆赶来,只有一两个许是认为没必要闹这么大,口头表达了真诚歉意,被秋尘用校长免提外放的手机不阴不阳地刺了两句,也随后赶来了。

只能说秋尘确实很有实力,能让这个学校的学生家长忍气吞声维持表面客气。

原本还有些不服气硬撑的人一见到家长就蔫了,憋屈又丢脸地道了歉。

“姜先生也是体面人,但令郎的教养实在让我不敢恭维,道歉就算了,谈谈名誉和精神损失吧。”秋尘听完全部道歉后轻飘飘揭过,点了在场背景最硬的一位。

姜先生很想骂回去,论教养谁比得过席付池啊?他不管自己亲表侄在这里给个孤儿逞什么威风?

碍于双方事业的种种合作,他压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请教:“犬子在家里被宠坏了,做事不知轻重,改日我一定会带他登门赔罪。”

“孩子的事情不用把大人掺进来,让他们内部解决也对人格成长有好处。”秋尘似乎完全没有双标认知,婉拒了对方的提议,瞥向他儿子,“和企业稳定员工凝聚力一个道理,我认为发起者有责任对传播对象澄清流言,避免一个和谐友爱的组织产生内部矛盾。”

公开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先生觉得秋尘真是脑袋被门挤了,搞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吃力不讨好的幺蛾子。

他不着痕迹地看向那个孤儿,又看向秋尘放在对方肩头的手,才隐约回过味来,这怕不是小狐狸年轻气盛色令智昏,冲冠一怒为红颜拿他开刀呢。

他心知这事没法善了,绷紧面部肌肉温和同意,直到离开没再搭理儿子一眼。

其他围观神仙打架的家长见最大的友军落败,也只能一起咽下哑巴亏,少有贴心的提前对自家孩子做起公开道歉的心理辅导。

等会客室只剩下叁人,秋尘屈身和时子栖耳语几句后转向校长:“子栖太优秀,有些人无法感同身受也能理解,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类质疑,希望您能公开她的入学考试试卷。”

他看过她的试卷,和理科几乎照抄答案的复制粘贴不同,文科用词异常专业清晰,尤其作文简直是降维打击,认真看过文科试卷和了解她平日表现的人都很难做出校方泄题协助作弊这种离谱的臆测。

事情发酵到这个程度,本就不低调的时子栖一跃成为全校皆知的“风云人物”,几乎和席付池齐头并肩比输赢,再没人敢给她有意无意找不痛快。

大部分正常人对她的印象只停留于成绩和外表,没有恶意,但群众总是容易共情最终的“弱者”,他们害怕变成道歉事件的一员,选择了避开麻烦本身,只是有些慷他人之慨圣母心泛滥的路人觉得她咄咄逼人不留余地。

不知是怕得罪秋尘亦或是再被打,曾经的霸凌者兼受害者席付池不仅没对她这番行径产生意见,还毫无压力地继续玩在一起。

柏砚倒是疏远了他们专心学习,不过也很难说是否终于意识到了交友不慎的危害。

作为解决问题的最大功劳者,秋尘从那天以后很少出现在饭桌,似乎每天凌晨才回来。

时子栖想了想,从烹饪课带回手作点心放在餐桌上,第二天再去看已经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付之叫住课间准备离开教室的时子栖,递给她一张表格:“老师说运动会每人至少要报一项单人赛和团体赛,考虑到你的身体情况,可以只报一项团体赛。”

估计是道歉事件的影响,哪怕体检数据显示她足以承受一定时间的暴晒,举行时间又在春季,校方仍旧谨慎权衡了安全性和参与度。

其实也没什么错,她的灵魂是精力缺失的成年人,身体是少年白化月使,体力不会比普通学生强多少,不适合田径、接力这类项目。

轻度脱水还好,月光流失才是重点,就算镜世界危险较少也最好尽量避免。

面前弹出许多选项,排除单人赛和障碍赛等纯体力项目后,目光锁定在【两人叁足】和【借物赛跑】上。

柏砚的性格大概率会选择较温和的两人叁足,席付池八成是趣味性更强的借物赛跑,至于席付之……

她选择直接问本人:“你选的什么?”

席付之指向表格上的两个项目:“除了铅球和障碍赛。”

班级牛马。

得知怎么都没法避开主角团后,时子栖选择了更保守的【两人叁足】,她怀疑凭自己目前的名声只能在借物里借到男主。

不过借物赛跑多用于感情升温剧情,有可能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也会有麻烦找上来,所以干脆选择最省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体育课练习前她都是这么想的。

时子栖穿着白T短裤的体操服,大腿被绑住,随着步伐迈进,身体无法避免与队友大面积接触摩擦。

这个体操服和制服裙子一起改短了吧?

柏砚本意选择最轻松又不需要人缘的,没想到正巧和熟人分到一组,倍感安心。他全程低着头,时不时目光左移,好像队友只有那条独立的腿,自顾自玩得高兴。

时子栖觉得必须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你怎么不找席付池玩了,我看他现在交了一些……新朋友。”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用了比较微妙的表情和语气。

柏砚果不其然认为她站在自己这边,急切地解释自己不是被抛弃才失去朋友,五官拧在一起:“他那种人谁和他玩谁倒霉,我才懒得搭理呢。”

嫌弃席付池的感觉不似作假,但他神色依旧阴郁,显然心里憋着什么。

不过时子栖已经达到目的了,主导权握到手里,她慢悠悠地敷衍着练习。

柏砚一声不吭地配合,浑身却散发出强烈的沮丧感。他见体育课都要结束了她还不来问自己,终于憋不住主动开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是……不太适应实验班,想努力跟上。”

和席付池一样硬塞进来的,可不吗。

时子栖足够刻苦,又足够习惯“人类”的待遇,哪怕现在变成了合法月使,依旧会瞧不起,或是嫉妒利用地位还要一脸委屈的天龙人。

所以当面前出现【提出帮助】和【视而不见】的选项时,她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十分人机地嗯嗯两声。

结果打开话匣子的柏砚就像闷葫芦大爆发,无视了她的离线状态,絮絮叨叨地抱怨起来:“实验班的进度太快了,理科我根本听不懂,以前作业还有抄写,现在又多又难全是卷子。初中生就不用睡觉了吗,现在公立学校都不只注重学习了,更何况……”

能看出他失去唯一的朋友后触底反弹,直接一键加速变成男主人物简介里台词第二多的话痨了。

心理阴影逐渐回荡在耳边,时子栖想让他赶紧闭嘴,亲切微笑着捅他刀子:“就像你说的,学习已经不是唯一的关注点了。”

她看着柏砚被打断后愣愣的表情,故作疑惑,“社交也是人必不可少的一项技能,尤其对掌握资源的阶级更为重要。你坐第一排,应该有很多寻求帮助的机会呀?”

柏砚脸上划过一丝难堪,闷闷地低下头。

他想说她自己不也缺乏社交能力吗,只有他们几个朋友,但她的成绩又让他没有反驳的底气,原本那点请求帮助的心思彻底萎缩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同时象征放学时间的下课铃声响起,时子栖解开绑带,却没有去置物柜,而是走回了教学楼。

初中部的社团分为体育、文化、艺术等类别,学校没有强制规定,但很遗憾,她的选项里没有不参加。

顺带一提,柏砚是回家社。

在通往社团的走廊正巧遇见了抱着一摞纸张脚步匆匆的席付之,他加入了学生会,所以没有参加社团。

不愧在现实是月之塔高层决策人员,与文化系纯玩乐的席付池和体育系发泄黑泥的小灰不同,他更目的明确地当着优等生。

时子栖被邀请过,但她才懒得在虚拟世界当免费牛马,随便找了个借口拒绝了。

况且,她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社团。

已知她体力一般,艺术细胞约等于无,运动艺术都不适合,稳定前二的成绩也不需要文化系的学术社团来添彩,就只剩下和席付池一样的兴趣类。

推开社团所在的活动教室门,里面寥寥无几的成员显然被来人吓一跳,本就不算放松的表情骤然绷紧,其中一位戴眼镜的女孩子局促开口:“欢迎来到疗愈社。”

宣传册中简介表示疗愈社的主要目的在于疏导情绪压力,在心理咨询功能十分完善的本校,大概和冥想社、睡觉社的存在意义差不多,属于经费不高或自费得以让校方睁只眼闭只眼批准的过家家社团。

眼睛娘见她进来自发找位置坐下,态度还算配合,松了口气,开始社长发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疗愈社通过主动干预技术,如香薰、精油、音乐等工具,每周一次最低限度的社团活动内部疗愈,每月开放一次外部疗愈。不过分摆烂,也足够有自知之明。

虽然“疗愈”二字和她现在的名声很不搭,但这实在是个安全方便的存在感提升点,科学的做派完美变成了障眼法,让身为月使的时子栖可以随意发挥。

分配搭档时,社员肉眼可见再度变得紧张,直到社长抽中了偷偷做过标记的纸条,和时子栖分为一组,气氛才重新恢复安宁。

从自愿牺牲就能看出社长是个心软的孩子,果然她的精神状态也很符合人善被人欺的定律,到处凝结着灰扑扑的硬块。

她在香薰机里滴了少许精油,宣布疗愈时间开始,坐回座位递给时子栖纸笔,让她画些开心的东西。

时子栖认真画了几分钟,对方拿回完成的画作后,善良友好地说了一堆可能给她自己听都没用的套话,反应快到有点可怜。

轮到时子栖,她从兜里拿出一副塔罗牌,在社长茫然的目光下洗牌切牌后静置在桌面。

社长抽出一张翻开,时子栖一边跟着白萝卜念相关解读,一边精神安抚,为避免效果夸张和过度损耗,只消除了几个低密度灰团。

社长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心里似乎轻松了一瞬,但那过于稍纵即逝的情绪很快被唯物主义的思维惯性归为了心理作用。

事实上,时子栖移除了所有负面意义的牌来伪装成“心理暗示”,也不算错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换分组交叉疗愈时,时子栖重复了以上行为,搭档们见她老老实实进行社团活动没有恶意,稍微放下了最开始的成见。

私立学校的体育社团没有那么严苛,训练采取自愿自主的形式,但小灰自从进了长跑社和拳击社就宛如住在了体育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别说一起坐车回家了,连续几周都不见影子。

秋尘在霸凌事件后有点触发过度保护倾向,司机换成了全天接送的保镖,还给她套了个儿童安全手环,自动发送实时GPS定位。

时子栖很不喜欢这种手铐似的束缚感,但她不认为对方会听进孩子的任性,捏着鼻子强行让自己接受。

临到运动会前夕,她回到别墅发现秋尘久违地早早下班,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望过来,甚至有点习惯了条件反射般升起的不详预感。

“最近工作太忙都没什么时间和你相处,现在正好告一段落了,可以陪你参加运动会和提前准备。”

时子栖上课时间基本不带脑子,“提前准备”显然在她的过滤信息范围内,秋尘却把她的信息缺失当成默认,揽着她拖进了厨房。

她被迫顺利得知了提前准备的具体内容是便当,虽然这和“手作”、“亲子”没有任何联系,但想一出是一出的收养人提出亲子互动的要求,甚至一进到厨房就迅速弹出了无数料理选项,她根本没有拒绝权。

时子栖果断避开了亮眼的【亲子丼】,从里面选择简单又绝不会变成糊状物的菜品,定下【饭团】、【煮鸡蛋】和【柠檬水】。

对于寒酸至极的菜单,秋尘面露怜惜地温柔否决,表示玩玩可以,但不能吃这种毫无营养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00%会成为试毒人的时子栖不能接受无效选项的结果,逼不得已开始演戏卖惨:“先生,我在福利院的时候听说被接走的小孩会有爸爸妈妈为他们做饭,在考试和学校活动还会做象征家庭温暖的饭团……”

她低下头,憋了几秒挤不出眼泪,又抬起头摆出楚楚可怜天真烂漫的姿态,“先生对我这么好,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实现以前的憧憬。”

秋尘定定看着她,突然伸手托了托她由于身高差和距离微微吃力的后脑勺,没有更多的动作,仿佛只是添了把力。

他同意了她的请求,但把便当的携带数量从一份变成了两份。

“营养也是一方面,我希望你能学会享受,以后如果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

秋尘的人品和厨艺姑且不谈,对时子栖确实好,尽量满足了物质精神的需求,这不是单纯见色起意能做到的。

两人捏了一大一小的饭团,由于没有使用模具,三个角圆圆钝钝胖乎乎的。

许是为了明天的运动会养精蓄锐,小灰在制作过程中脚步沉沉回到别墅,在亲子互动的交谈声里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这两人从第一天开始就是这样互不干涉的状态,小灰单方面抵触秋尘,后者也没多喜欢态度冷淡的被收养人,仅提供基本义务的物质条件,许多行为都是和她捆绑的顺便之举。在这种气氛下,小灰格格不入的异类感反而比福利院时更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运动会的第一个项目是200米短跑,时子栖做好有备无患的防晒工作,开幕式结束后在观众席边玩手机边看。

起跑线上一排人,丝毫没有男主光环的席付之也就五官端正了一点,扔进人群里需要反复观察才能勉强找出是哪个。

小灰反而显眼许多,他为了运动方便剪掉了妹妹头,原地做着准备活动,周围一米空荡荡的。

发令枪一响,精神十足的初中生们反应极快地冲了出去。小灰不愧是同时参加长跑社和拳击社的狠人,箭一般遥遥领先,拉开后面一大截,很难想象一年前还是营养不良被一群孩子围着打的人。

最终他不出意外地拿了第一,4*100米接力更是力挽狂澜,完成了惊险的反杀。而在最擅长的1500米长跑,时子栖发现他学会了“节奏”,不再像修学旅行的碰碰卡丁车和团建水枪战一样不管不顾,莫名有种正在见证反派成长的微妙感。

要求技巧和身高的跳高跳远被席付之拿下名次,田径和形象管理大失败的障碍赛结束后终于轮到了两人叁足。

时子栖从阴影走向准备区,柏砚眼神飘忽不定,表情微妙,看起来还在介意练习时的不欢而散。

她靠近身体让老师把两人双腿绑在一起,后者默默顺着力道一起动腿。

和这边死寂的气氛不同,其他组合多是真心好友,全都做出一副百米赛跑搞死搭档的架势。

想到极易被感染情绪的不倒翁柏砚,被迫营业不想摔倒的时子栖事先警告:“别着急,就当是练习,重在参与。”

柏砚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看向她乖乖应声。

热血沸腾的选手们随着发令枪响声齐步竞走,还有小跑的高手,时子栖和柏砚在最后面规规矩矩地按照口号迈步,偶尔超过跌倒在地扭成一团的组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达指令点,她从抽签箱里拿出谜题,光速解决甩开其他组。

柏砚当最后一名还好,排名上升后显然有点焦躁,他每每蠢蠢欲动想提速度就被时子栖强行按住,脚底冒火地走到了终点,得了中等的名次。

虽然中途有几次缰绳不稳,但好歹平安无事走完全程,时子栖对反抗精神仰卧起坐实质躺平的柏砚大方选择【夸奖】,被回了一个迷惑的眼神似是质疑她阴阳怪气,目光投向其他人:“我们既没出一身汗又没受伤,不是很好吗,况且输赢本来就不重要,开心就行。”

柏砚闻言脸上变得友好起来,接受了这个名次,回到观众席还扭扭捏捏地人传人给她送水。

时子栖对小学生和好行为不感兴趣,但没必要特意原路打回,确认密封完好后随手给了口渴的人,继续用自己从别墅带的御用水杯。

到了借物赛跑,观众席几乎空了一半,起跑线乌泱泱的一大片,这还是限制人数的结果。

各就各位,时子栖还没找到存在感薄弱的主角团,包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她看了眼,是来自收养人的信息。

「晒不晒?」

「不晒[打伞]」

秋尘不能坐在学生区,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远程聊天,夸奖比赛表现,点评拉踩其他选手,提供了充足的情绪价值。

“砰”一声枪响,她抬眼看向比赛现场,众人齐刷刷跑向200米外的多个抽签箱前,从里面抓出一张纸对着观众席东张西望。

她之前的预感应验,第一个找上门的麻烦是席付之,他还算形象健在地换气几秒,才举起纸条礼貌提出申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答案只凭我无法成立,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抽签结果3:镜子。席付之在运动会的借物赛跑拿到的纸条,学生会设计了大半具有社交性质的内容,但本人运气很差地抽到了为数不多的普通签】

这所学校小中高一体,大部分师生都是原班人马,且距离文化节的舞台剧才过去一年,与其四处询问,不如找漏洞钻,只要不太过分,裁判很大概率会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娱乐活动上卖品学兼优的学生会成员一个面子,非常聪明讨巧。

没等时子栖做出回应,随着一声大喊,席付之身后杀出一个人。

“不行!!嗬咳……”席付池双脸涨红,被空气呛到狼狈地喘着粗气,只抬高一张微微湿润的纸条,怼到两人面前。

【抽签结果4:最特别的东西。席付池在运动会的借物赛跑拿到的纸条,第一时间想到了外表和内在都不像正常人的主人公】

【席付池】

【席付之】

选项太少,时子栖一时产生了进线怀疑,原地存档确认还在安全又漫长的共通线后,对失礼至极的名词解释一口驳回:“建议回小学一年级复习一下基本的字词理解。”

席付池瞪大眼睛,觉得自己反应这么快却被骂文盲冤枉死了,伸手指指点点:“你这个眼睛头发还不够特别?”

时子栖有点难以想象这种丝毫没有智商情商而言的生物是怎么成长为花蝴蝶男公关的,她捞起自己的头发:“所以你的意思是有它们就足以胜任。”

席付池听她这么说还以为有戏,顿时贼眉鼠眼地五官乱飞。她松开手指,稀奇地看向他,“那你难道不知道借物赛跑最重要的是‘物’的意愿吗?好心提醒你,这是最简单的主观题,现在去拿一百块钱还来得及,它不像我一样会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付池嘴巴张合了两下说不出话来,但他很不服气,明明时子栖也会参加这种活动,之前还组织小团体出来玩,现在他要找她帮忙了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平时也是,他没干什么就要被骂两句,有几次已经有些窝火了,放在以前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偶尔闪过歹念,想给她来个教训,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对他尊敬点。可惜拳头没人硬靠山没人凶,真闹大了只有自己倒霉,只能憋屈地咽回肚子里。

时子栖对其他叁人态度一般,但起码不会句句带刺,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维护,没这么讨厌。

他想起歹毒又白莲花的小灰,心里很不舒服,露出恶狠狠的刺猬样,扔下一句“谁稀罕”掉头就走。

时子栖琢磨他估计拉不下面子听从建议,要祸害哪个无辜群众充数。

【席付池】碎裂,【席付之】还丝毫没有兄弟情谊地健在。

结合席付之的作风和名词解释,很显然她不过是对方社交失败的下下签,连备用选项都称不上。

果然资本家的心眼用到自己身上就会瞬间变得面目可憎,时子栖顾忌席付之的个人能力,尽量不想太早和他正面冲突。

“我觉得用小学舞台剧赌裁判放水有点勉强,很可能会白跑一趟。我刚刚看见那个人带了镜子,以你的人缘应该不难借。”

她指向不远处的同班同学,根据白萝卜提供的信息,身份背景很是不错。

席付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表情停滞了一秒,顺着方向投去视线,与此同时选项迫不及待般熄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走两位男主,时子栖心情转好,也有耐心回复话痨收养人了。她正准备坐下拿起手机,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拽过去,及时一个大跨步才免于拖倒在地。

她一边被迫奔跑勉强追上前面的人,一边打过去精神攻击:“你是有什么语言障碍的疾病吗?”

由于两人还死死拉着手,为防自己被连累受伤,她刻意控制了精神攻击的伤害,小灰只趔趄了一下,但总算意识到把人惹毛了,停下脚步低着头。

“……我叫你了。”

【以人类和月使无法认知的音量】

白萝卜补充。

“姑且不论你有没有事先声明,我就当这里存在第二个语文天才,借物赛跑最重要的是‘物’的意愿,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她抬起坠着重量的手,上面被不知轻重的体育社团忠诚看门狗捏得泛红。

小灰全然没有改邪归正的意思,主打一个我行我素,左手不让她走,右手攥着纸条,面部背对阳光笼罩在阴影里。

【小灰的秘密3:愧疚的人。他在运动会的借物赛跑抽中了极具针对性的纸条,犹豫再叁后才尝试以这样暗戳戳的方式表达心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灰是要感到愧疚,即使时子栖别有用心,至少和其他人比起来,表面对他算得上特殊待遇。

可能因为收养人偏心、成绩差距悬殊、背叛式分班、人际关系矛盾等诸多问题,两人从物理到心理迅速疏远,直到她主动发起团建施以精神安抚后,他才慢慢改善了态度,只是再也回不到言语沟通情感表达正常的福利院时期。

虽然常说信任建立困难,破碎却在一瞬间,而且异性间必然要考虑到青春期产生的隔阂,但这防火墙筑起的速度依旧让她血压升高。

她对小灰的自我感动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只希望席付之能和他换个纸条,起码前者不会这么耿直无脑油盐不进。

时子栖感觉自己还没过度暴晒就快脑门冒烟了,她抬起左手挡住眼睛,超过他走在跑道上,耷拉的手成了牵引绳。

“我运动神经没你那么好,反正你的目的也不是第一名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来找我。”

小灰跟在后面,绵羊似的老实应声,手上力道却半点没放松,不给对方逃跑的机会。

时子栖心情不愉快,也不想让他好受,明知故问,“纸条写的什么?”

他下意识攥紧右手,目光向下瞥了一眼,回到她长长的白色马尾后断言:“妖精。”

哪怕没有名词解释作辅助,从声音和停顿也能轻易分辨出真假。她不置可否,语气随意地哼声附和:“学生会还挺超自然主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灰被揶揄了也不敢反驳,闷头跟在后面当没听见。

“哎,你的小表妹怎么没跟着你,害羞啦?”

席付池刚坐回观众席就被狐朋狗友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一梗,自己去找人肯定被看见了,无法颠倒黑白,于是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滚远点,她就是个巴结大人的势利眼,脾气大着呢。”

朋友还是嬉皮笑脸的,他耸起脖子招招手想朝席付池说点什么,被一把推开后再次黏上来,对外挡住口型:“这你不懂吧,女的都这样,脸皮薄,喜欢拿乔。”

席付池觉得他有病,那是没被贴脸骂过才能说出这种话,自己真是信了他的邪,被撺掇着去找不痛快。

时子栖在学校是很特殊的存在,虽然养女的身份不是秘密,但实际待遇比席家兄弟还矜贵,个人能力也足够优秀,起码在秋尘表态前没有人敢明面上排挤欺压。

他们的父母倒也想自己的孩子攀上交情,可她从不参与社交,清高得像个一辈子不依赖上层阶级关系网的山顶洞人,每天两点一线保镖接送,完全没有让他们赚个零花钱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被接纳的人员就显得很特殊了。

柏砚八成由于家族往来,小灰和席家兄弟则在情理之中。

但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年人只要看见两个稍有接触的异性就能产生联想,他们无视其中叁人和时子栖名义上的血缘关系胡乱起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人爱看美女配猪,因为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对女方进行羞辱,他们拉了一个最不般配的组合,既满足了阴暗内心,又捧了臭脚。

席付池知道这些人都觉得时子栖漂亮,她却只和他们相处,被打趣关系还隐隐有点得意。

他拒绝承认自己当初被虚荣心蒙蔽了双眼,起身就要离开,被朋友一把抓住,刚要发火就听对方说:“哎哎,跑道上的是时子栖和那谁吧,怎么跟老大爷散步似的。”

“那谁是谁啊,一个人名很烫嘴吗?”席付池骂完他舒坦了些,但视线投向操场后刚好转一点的心情立刻消失。

他看见时子栖和小灰不紧不慢地走在跑道,完全不在意名次,到了终点,裁判接过纸条看都没看就摆摆手放行了。

席付池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小灰也是主观题,那她之前对自己说的算什么?

从来都是被偏心的人第一次如此直面不公,他几乎火烧火燎地感到愤怒不解。

中午的赏花便当按班级成绩排位,实验班占据了还不错的位置,时子栖在交换便当环节中直接找到疗愈社社长提出申请,迟来一步的收养人没能碾碎全部选项,遗憾坐在一边旁若无人地聊天,给小姑娘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下午的趣味项目进行完,运动会就随着闭幕式圆满结束了。

离开学校前,社长告诉时子栖社团决定在期中考试前开放一次外部疗愈,缓解学习压力,并询问她的参加意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子栖选择疗愈社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当即爽快同意。

她这几周没再管小灰的精神状态,把月光攒到足以应付这次活动。可她不知道,由于运动会赏花活动有很多人看见自己和社长交换便当,出于八卦报名参加,导致活动当日疗愈社内人满为患,光看着她就有种丹田发虚的幻觉。

“子栖,这边也麻烦你了!”社长是疗愈社和时子栖接触最多脾气也最好的人,像这种拜托任务的坏角色总是由她担任。

时子栖吸一口气,露出营业微笑,开始例行塔罗占卜。这次她刻意把月光用量调整成能勉强感知到的数值,虽然不如小灰那么明显,但绝对不是心理作用能说得通的。

席付之来凑热闹,被她谨慎且小心眼地空气安抚,莫名其妙地看着其他人在那交流感想,只觉得自己误入了邪教现场颇为无助。

柏砚也得到相同待遇,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索性站在时子栖旁边死死盯着她手上动作,试图找出破绽。

小灰只露头片刻,一出场周遭的人哗啦啦一大片纷纷避让,突兀的动静让时子栖立刻注意到,可还未有所反应对方就离开了。

值得一提的是,最爱看戏的席付池没有来,八成还在生她的气。

社团活动结束后,因为疗愈效果相差悬殊,在负面名声的影响下,时子栖荣获“神棍”的微妙称号。

乙游群众真是一种决不辜负刻板印象的存在,哪怕从中获利也要反过头来抹黑女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墅的门响起,紧接着死寂的空间充满了活力,怪物伪装成同类接近另一个非人类,荒诞又滑稽。

他们坐在餐厅旁若无人地交谈,路过了他的房间,留下刺耳的欢声笑语,最后在一道房门声后重归寂静。

小灰收起写得乱七八糟的卷子,趴在床上做起了负重平板支撑。时间本就不早,他大汗淋漓地洗漱完毕,重新瘫倒在床上时已经过了凌晨。

他连被子都没盖,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再次睁开眼,他站在悬崖峭壁边,诡异的地点让他稍加思考就反应过来自己身处梦境,那接下来的剧情就很熟悉了。

他想反抗,却好像被绑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愤怒又惊恐地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推下去。

树枝划伤他的脸、四肢、躯干,最后贯穿了眼眶,难以想象的剧痛让他发出声带几欲撕裂的骇人惨叫,甚至迫切地想赶紧头部着地脑浆迸裂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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