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特典】鸟与蛇(完)(2 / 2)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滂沱大雨持续了三个小时,雨停了之后,乌云也没有散开。高楼直插云层,各色广告牌的光线代替太阳接管了天际。

雨水沿着地砖的缝隙流入下水道,空气中还残留着暴雨特有的味道。

时文柏夹着一根烟,站在警戒线旁,看着尸体被抬上车“抢救”。塑料布下,一截裤腿被风吹得飘起来,露出脚踝处布满刀痕的皮肤。

同事叹了口气,小声说:“这人三天前还出现在新闻上,说要反腐。”

这下倒好,反腐还没开始,自己先成了尸体。

西市的权力、资源和司法体系都被上层牢牢把控,一个下城区爬上来的“平民代表”,大概是得了几天吹捧,真以为自己能“为这座城市做出些改变”,可能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被推出去当刀使了。

电视台的记者在警戒线外不远处架了长枪短炮,因为“死者”的身份,警署所长特地赶来接受采访。

他振振有词地说:“……我们不会姑息任何暴力行为,警方将加大排查力度,呼吁公众积极举报线索……”

在他身后的警察各自忙碌着,时文柏也听到了他的发言,站直身体把烟头在墙上按灭。

警署的预算是上层拨的,老大和上层穿同一条裤子,西市的警察队伍和下城区的帮派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有统一的工作服和工牌。

尸体已经被救护车转移走,年轻的警员把警戒线收回,时文柏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当作打招呼,回到了案发现场。

血迹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人形轮廓——受害人被人先放干了血,再摆出特定姿势,最后被喷淋上了自己的血——直立的,双手平举,微微向下弯,双腿并拢脚掌分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尸体被搬走后,留下的轮廓像个被啃食完的苹果核,也像个倒立的船锚。

时文柏站在血迹边缘,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手臂微弯,灯光从他斜后方照来,他的影子和地上的血迹重合。

他调整了一下动作,影子的边缘线慢慢逼近人形轮廓的一边。

在一个特定的角度下,黑色的影子边缘线和红色的轮廓线吻合上了。

“果然是你。”

时文柏回头,心知这间房子里绝对有摄像头在运作,凶案的实施者正躲在镜头后看着……他。

西市的上层之间不知道是有什么顾忌,从来不会来明的,所以雇凶杀人渐渐成了主流,也就在这座城市里孕育出难以计数的杀手。

而「Pywright」,或者说「剧作家」,就是西市闻名的杀手之一,喜欢用尸体布景。

时文柏抬手摸了摸额头,他额角的伤疤就是追捕剧作家时留下的。

当时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警员,对警署腐败的情况一无所知,和今天死掉的那个傻子一样,以为自己能做些什么。

不过他运气比那傻子好,侥幸活下来了。

然后,不知是不是因为追捕结了仇,剧作家一改以往大开大合的高调作风,开始在现场给他留一些需要细心比照才会发现的信息——也不一定是专门给他留的,只是,除了他,怕是没有其他警察会在没额外收钱的情况下,认真地查看案发现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回到之前的位置,发现自己侧着身,上身向前倾了几度,微微低头。

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时文柏在原地思索了一分钟,找不到解法。

他从外套侧袋里抽出笔记和钢笔,记录下了今天案发的时间地点,然后又看了一眼血迹,花了几分钟把它画了下来。

末了,在他自己站着的位置打了个叉标记。

然后他收起纸笔,离开了这里。

……

阿多尼斯在广场对面的咖啡厅外找了个座位,宽大的遮阳伞扛住了先前的大雨,不过地面仍然是湿的。

他戴了一副无框眼镜,穿着一件偏大的长风衣,长发梳成马尾,像个午休时间出来喝咖啡恰巧遇到了凶杀案的看热闹的上班族,手里捧着热巧克力,却并不喝。

他的目光透过人群缝隙,落在正在抽烟的男人身上。

——时文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捏住香烟,在墙上按灭,往房屋里走去。

很快,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里,下一秒,出现在镜片上的小小画面内。

阿多尼斯微微偏了偏头,有些期待。

“会被发现吗?”

画面上的时文柏先是盯着那滩血迹看了一会儿,然后一点点挪到了,阿多尼斯想让他站的位置。

姿态完美,一如正在亲吻“不存在的”爱人的主演,演出的是一场孤独者的独角戏。

阿多尼斯眯起眼睛,嘴角跟着扬起一点。

他享受编排与设计的过程,每一具尸体对他而言都是舞台的一幕,观众是谁并不重要,有没有被认出这是他的作品也不重要。

但这个人不一样。

这个男人看懂了剧本,接受了他的邀请,愿意登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文柏的家在离警署十五分钟车程的一栋公寓楼里。

几年前,地铁建成。这个位置处于两个站台中间,离两个站台都有点距离的公寓就没什么热度了,住户卖的卖搬的搬。物业公司承担不起维护费用,很快,这几栋楼就破败了起来。

加上附近新建的楼盘都有了电梯,不像这边还得自己一层层爬楼,对租客来说,唯一吸引人的就是这里便宜的房租。

时文柏在警署混了个不高不低的位置,但不收贿赂的情况下,只靠工资有些拮据,加上他嫌搬家找房子麻烦,就一直住在这儿。

今天下班有点晚,他在回来的路上找了个餐馆吃了碗面,才回到家。

老旧灯管偶尔闪动一下,水泥地面还泛着大雨留下的潮气,他在门口站定,手伸进口袋摸钥匙,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门把手上放着的苹果核上。

不是苹果,是苹果核。

它被干净地啃完,只剩中心一根纤细的果核柱子和上下一点点果肉,上面的部分比较多,向两侧延伸。

它底部搭在门把手上,斜倚着门板,像是某个恶作剧。

这一层应该只住了他一个人,谁会专门跑到他家门口站着吃苹果,还留下一个果核?

他后退了一步左右环顾,视线落回苹果核上时,他看到了灯光照射果核,在门上映出的影子……

这和他今天在凶案现场看到的血迹勾勒出的轮廓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剧作家!他来过这里。

时文柏的眼神瞬间冷下来。

苹果内部洁白的果肉边缘有一点点发黄,看上去才刚刚氧化,对方离开了没多久。

时文柏一边回忆自己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什么人,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往楼道去。

他急匆匆地跑上天台,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根锈掉一半的避雷针在风里晃得吱呀作响。

他走到边缘,俯瞰整条街——没有异常。

于是他调头往楼下跑。

眼看着马上就到一楼,他跑过转角,正好撞上一个人。

“——啊!”

撞得实在太猛,面前那人连着手里的塑料袋一起摔倒在地,袋子里掉出来两盒牛奶、一袋水果糖,几颗蔬菜散开,还有三个鸡蛋坚强地在地上滚动。

对方身上裹着一件米色长风衣,领口敞开,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

长发被束成一条低马尾,雨后微卷的发尾散乱地从肩上垂落,白得透明,像新鲜抽出的蚕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睫毛极长,微颤时如白蝶振翅。嘴唇因为惊吓而微微张着,颜色很浅。和偏白的肤色搭配在一起,整个人像是白瓷制作成的。

可最勾人的,是他的眼睛。

瞳孔因为光线收窄,金色虹膜流光溢彩,像一面高亮的镜子,映出时文柏的身影。

那一刻,时文柏没能立刻出声,他大脑的第一反应是短促又清晰的一句:

……实在美丽。

实在美丽,但是面生得狠。时文柏猛然意识到自己盯得太久,眉头紧锁,问:“你住这儿?”

“没有……不是的。”白发男子吓得往后缩了缩,试图爬起来,却踩到散落的菜,差点又摔回去。

这场面太过混乱,时文柏伸手,先一步拽住了他的胳膊,把人拉了起来。

“你怕什么?我是西市警署的。”

对方反应更大了,急得直掏口袋,“我付了租金,只有这点钱了,真的。”

说着,他硬塞给时文柏一把硬币和纸币,甩了甩胳膊,“你松手,放开我。”

时文柏虚握着钱,愣了两秒,解释道:“我不是抢劫的……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住这里,来这里做什么?你先把话说清楚,我再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的声音抖了一下,连连摇头:“不约!我不卖的,你肯定认错人了。”

在时文柏再次愣神的时候,他终于挣脱开了,拔腿就往楼上跑。

时文柏无奈地捡起地上的牛奶、菜等等,把它们一股脑装回袋子里,顺手把那一把被“贿赂”的硬币也扔了进去。

今天这样,想要追到剧作家的踪迹不太可能了。

他拎着塑料袋继续往上走。

……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锁舌弹出时发出沉闷的咔哒响。

阿多尼斯靠着门板,眼神放空地盯着门缝下透进来的光。

他的手臂上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那个男人握得很紧,手热得要命,隔着衣服都好像能把他烫伤。

他听见脚步声、钥匙敲击的声音和开门声,那人进了隔壁。

又听见隔壁传来模糊的吱嘎声,然后是脚步和开门声重新响起,变得近了,停在了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秒——敲门声。

阿多尼斯放慢了呼吸。

门外传来低沉的嗓音:“你刚才手擦破了。”

他没回答。

“我拿了点药膏和绷带过来,和你买的菜一起放门口了。”

门外的人顿了顿,又加一句,“还有你给我的钱。我不是要抢你钱,也不是……约炮,跟你上楼是因为我也住这里。”

门口传来一阵塑料袋轻轻落地的声音。

“我见你脸生,想问问你是不是刚搬来,今天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在楼里转悠。我没有恶意。没想到我们是邻居……”

阿多尼斯贴着门,从猫眼往外望。

门外的人脸上的关切很真实,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确认门内没有动静后,他叹了口气,转身往一侧走去,一点点离开了猫眼能看到的视野。

阿多尼斯的额头贴着冷冷的木板,闭上眼睛,因跑动上楼而急促的呼吸已经沉静,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你是这个样子的。

不只是摄像头拍到的冷面警察,不只是那个能读懂他意图的观众。

会因为撞到他不好意思,会怕他摔倒拽住他,会担心他的伤口,还会隔着门把东西留下。

太新鲜了。

超出剧本外的展开。

他被跑下楼的人撞得措手不及,想爬起来却又失去重心,而对方抓住他的手腕,一句话不说地盯着他。

他当时只觉得慌,恨不得把自己从这剧场撤出,同时又来不及多想就套了个角色形象在身上。

可现在再回味起来,他突然品出了站在舞台之上临场发挥的魔力,多么令人沉迷!尤其是,对手是另一个好演员的时候。

“怎么办,原本构思的落幕配不上他,不够完美了。”

他得写个新的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警署的会议室坐落在六楼,临街的那排窗户年久失修,刮风时,会有呜呜的轻响。

早上十点,调查组临时会议开始。调查的是“西市新晋政治家遇害事件”。这在西市是很罕见的事,不是凶杀罕见,而是——成立调查组。

可惜罕见的调查组里没几个警员是奔着破案来的,会议时间都过了,众人才陆陆续续进了会议室。

关系较近的人坐得也更近,絮絮叨叨的声音很快响起——

“这现场和‘钉匠’的第三起案子有点像。”说话的人晃了晃案发现场的照片。

“现场没有钉子。”有人立刻反驳,“我觉得更像‘丝语’,尸体手腕脚踝上密密麻麻全是刀割的。”

“‘丝语’不会这么讲究血迹造型,要我看,是‘安魂人’干的。“

“‘安魂人’不是消失好几年了吗?”

“他消失不代表死了啊,说不定是换了个风格……我说,该不会,这次是个模仿犯吧?”

西市的凶杀案很多,闻名的杀手也很多。

会议室里讨论声此起彼伏,零星的笑声混在其中,有人轻轻敲桌,有人掏出手机划着,还有人对着照片指指点点,像是在鉴赏什么海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放松地靠着椅背,手指扣着把手边缘,听着会议室里吵闹的声音,没有参与讨论。

他知道是谁干的。

那种按着步骤顺序、对布景细节病态的追求,还有那些“表达欲”。

更重要的是,留给仔细观察场景的人——他——的信息。

……还有那个苹果核。

「剧作家」

这个词在他脑中缓缓浮起。但他没开口。

说出这些猜测又能怎样?

立案?追捕?逮住以后送进法庭,再看人被保释出来?还是说再来一份封口协议,从档案里彻底抹除?能查得到雇凶杀人的雇主身上吗?

既然查不到,没有「剧作家」就还会有其他杀手,为什么要费功夫去自己给自己找加班理由呢?

加班又不赚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反正西市的这些杀手都是为上层服务,受害者大多是上层人,或者是有密切利益关系的人。如果用正义来划分,绝对属于“蛀虫”和“四害”范围,多死一个两个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时钟的秒针跳动着,窗外的风声大了一些,远处的云层呈现出压抑的深灰,看上去又要下雨了。

时文柏抬手摸了摸额角。

那场追捕……下城区、深夜、暴雨,适逢大停电,整片街道黑得像是氧化凝固的血。

那天他没有后援,对讲机也没了电,他凭着本能,在雨中奔跑。

雨水里有血的味道,新鲜的、热的、刚从动脉喷出来的那种甜腥味。

他记得转过一个弯时,前方的雨幕里站着一个人。那人披着宽大的防水布料,正将一把雨伞递给身旁靠墙坐着的人。

他后来才知道那把伞是明黄色的,而地上坐着的,是受害人的尸体。

雨太大了,他呼吸因为先前的跑动完全乱套,注意力一点也没被尸体吸引,完全落在那人身上。

他只记得硬质的布料和雨幕勾勒出的线条,那个人站着,抬起手好像要邀请他来一场雨中共舞,不似真实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是两声枪响,他倒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打断了会议室中的闲聊,是风吹开了窗户。

时文柏猛地一颤,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该死的窗,能不能修一下啊。”背对窗户坐着的男人站起身,关窗。

像是打破了什么氛围,众人陆续站起,其中一人絮絮叨叨道:“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儿吧,反正这案子也不会真查到哪儿去。抓到了又怎么样?”

“上头给拨了笔经费,晚上一起聚餐怎么样?”

谁能拒绝得了白吃白喝?

众人纷纷点头。

时文柏也从众地应了一声。

看来今天要很晚回去了,他的思绪流转,脑海中突然浮现几天前在楼道里撞上的人。

他想起那人受了惊吓仍然好看的脸……怎么能有人长成那副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几天都没看到那人出门,之前留在门口的塑料袋倒是被收了。要不是偶尔能听到隔壁传来音乐声,他都要以为邻居被他吓得搬走了。

这么一想,当时那人的反应有些太激烈了,感觉像是,曾经被骚扰或是纠缠过。

他该找个机会,去认真道个歉。

……

与此同时,某处公寓内,一个人被悬挂在昏黄吊灯下,和光线一起缓慢晃动着。

阿多尼斯蹲在地上,穿着一次性防污罩衣,用纤维笔蘸取血液,专注而缓慢地描绘出一条细长的弧线。

经过处理的血液维持着鲜亮的颜色,随着他的描绘,一条栩栩如生的蛇显现出全貌。

绘画很快完成,他站起身,后退一步。

红色的蛇缠绕着黑色的影子。

他哼着轻快的曲调,戴上口罩、拉起罩衣帽子,控制绳索将人放下来一点,绕到他的背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腕一晃,一把亮银色的匕首落到了手里。

然后就是干脆利落的一刀,划开了那人的脖颈,血液喷涌,最高的一股冲到天花板上。

剧痛和死亡降临的阴冷将昏迷中的人唤醒,他开始挣扎,却被阿多尼斯死死按着,很快,大量出血带走了他的意识,血液涌出的力道也变得越来越弱。

“啊……”

阿多尼斯将人拉高,吊回先前的位置。随后他回到之前的站位,打量整个作品。

他上前调整了一下那人身上的衣服,影子的边缘线变得柔和。

一大片血液砸在地上,随后是一小股一小股、一滴滴,和形似树干的影子组合成了一颗茂盛的红枫,天花板上是它的血色根系,吊灯的黄色灯泡一如落日。

倒立生长的红枫,血色巨蛇盘旋于树干上。

“完美。”

阿多尼斯闭上眼,想象如果布景中央是时文柏,会是什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调整表情、摆姿势、眼睛睁还是闭,头侧向哪边,手指是张开还是握拳——他会挣扎?那样枫树会落下更多的叶片……不对,缺了点什么。

阿多尼斯想起那双翠绿的眼,那双眼睛望着他的时候,让他头脑发烫。

他皱眉,“果然,他和这片布景一点也不搭。哪里出了问题?”

阿多尼斯动作利落地脱掉罩衣、扯下手套,对自己花了一下午完成的作品失去了兴趣,再没看一眼。

等他收拾完自己的衣着,处理好这次行动的尾巴后,天色已暗,又是一个阴沉沉的夜晚,和西市的城市氛围十分搭调。

阿多尼斯走在回家的路上,刻意踩着路灯光线的边缘,走出圆弧形的路线。

夜风裹着食物的香味吹来。

他忽然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了——他对时文柏还不够了解。

很奇怪,明明之前的作品都不需要他怎么了解。

也能理解,因为之前的作品是“任务”。就好像一位画家是为了赚钱而绘制画作,与他自己想要创作时,绘画的笔触、内容甚至是意境都可能是截然不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自由创作的难点吧。

他有些烦躁,也感到兴奋。

他在原地站定,突兀地转了一圈。

他想到了“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不爱社交、怕麻烦,因为长相受到过骚扰,因此对陌生人警惕,有些轻微的社恐。他话少、说话的时候会避免不必要的眼神对视。他有一份线上工作,让他能够尽可能地不出门。

这是他在被时文柏撞倒的瞬间设计好的角色,有点粗糙。

也许该完善一下“阿多尼斯”,然后,更多地和时文柏接触。

下次见面的地点……就在房门外的走廊里,台词……不超过五句。

他一边想着一边重新迈开步子,这回他没有关注路灯的光线,笔直地往前走。

他用上次的误解作为切入,设计了“阿多尼斯”的开场对白。他回忆着时文柏上次和他的对话、在门外的道歉,模拟时文柏可能的每一种应答方式。再想“阿多尼斯”应该给出什么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这样往回走,直到胃部传来痛感。

他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只找到几张糖纸。

这时他才突然想起今天要买食物的事!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有在日程上加上了“采购”,却完全忽视了事件的提示铃。

时间不早了,杂货店早就关门,沿途只有一家小便利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阿多尼斯抿了抿嘴,对自己需要进食感到不满,但没有别的选择。

干脆用“阿多尼斯”的形象去买吧?当作试演。

他加快步子往便利店去。

他买了一份冷藏柜里的便当,又拿了几盒速食泡面、两盒牛奶。

没买到他常吃的西柚糖让他很不爽,所以在收银员询问他便当是否需要加热时,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要试演“阿多尼斯”的事,冷着脸拒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证明,人倒霉的时候,倒霉的事会接连不断地发生。

他才离开便利店没多久,就遇上了大雨。

冒着雨往回跑,还没到公寓楼前,就遇到了时文柏。

阿多尼斯脸上的表情瞬间空白。

他这两天一直在观察时文柏,摸清楚了对方平时上下班的时间,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警署会成立调查组、组员们临时决定一起聚餐。

时文柏撑着伞,手上拎着打包的剩菜,裤脚被雨水溅湿。他看到阿多尼斯时顿了一下,脚步停住了。

“晚上好……”时文柏语气友好地问,“雨很大,要一起回去吗?”

这和他剧本上的再见面完全不一样!

阿多尼斯低头避开视线,像是惊了一下,加速往公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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